心事心事,分明日長夜短,在寂寥深院,月轉花移,人意懶。且共夜光繾綣。幾首情詩,三盃暖酒,休道風中雪若山,沒人靠處,宗師荐。
《右調 念奴嬌》
話說夫人對暖玉道:「要去杭州。」
暖玉道:「奶奶要去,我不敢阻擋。只是丟的我們忒沒興頭,又不知幾時回來。」
夫人道:「我自然回家過年,你在家照管孩子,也要謹慎門戶,不可去頭露面作出事來,家裡小廝略像人影的,消消悶罷了。」
暖玉道:「曉得,但不知奶奶帶那個去?」
夫人道:「芳樹年紀大些,倒還老誠。小廝道中,尚算來福老實。」
暖玉道:「來祿不去麼?」
夫人道:「不雅相,不要他去。」
暖玉道:「何時起身?」
夫人道:「想是火月大吉。」
到了二十七這日,夫人吩咐來福僱了轎子同芳樹下船,直到瓜州。次日渡過揚子江,早行夜宿。第六日到了杭州。早晨叫了三乘山轎,要上天竺寺降香。船家原是楊宅渡子的,只須吩咐他看好行李。竟自往天竺進香。
上得山來,就有房頭和尚接進房裡吃齋。那時天色已晚,下山不及了。和尚即留夜飯,茶點色色齊整。和尚見夫人著孝,想是新寡,一心看上了夫人。到晚間,擺一桌素齋進來,一個中年和尚來斟酒,像個陪坐的意思。
夫人道:「不勞費心,等丫頭來服侍。」
和尚送了一盃茶,只得走去,等吃完了齋,取盆水來洗了手。領夫人入房安置,問:「小姐姐那裏睡?」
夫人道:「就在這地下睡罷。」
和尚道:「豈有此理。」
夫人再三不肯,只得在床後打鋪。來福被領至外面小房裡同香客睡。
卻說夫人心裡不是怕弄,一則原為燈草和尚出來,誠心訪問;二則出門在外,恐有疏虞;三則那中年和尚面貌不好,又不知本事如何?只得忍著性兒孤眠獨宿,那時已起更鼓了。正待脫衣上床,只聽得門響,門已自開,見一個和尚進來。不由分說,摟住夫人求歡。
夫人慌了道:「我是弄不得的。師傅若如此,我就要喊叫。」
和尚道:「喊叫也沒人管,反壞了你名聲。」
夫人道:「也罷!待我叫芳樹丫頭陪你睡一夜,他年紀不大,豈不好似我麼。」
和尚把手插入褲中亂摸,夫人盡力扯出。夫人急叫:「芳樹!快來!」芳樹騷騷的走到跟前。
和尚道:「就是這位姐姐也好,只是要在小僧房內去才好。」
芳樹並不推辭,和尚摟住芳樹去了。
夫人心中忖道:「若是標緻和尚,我卻忍不住,此會作成了芳樹去,倒清清淨淨的上床睡了。」
正閉上門要脫衣服,才脫得衫子,又來敲門,卻敲的輕些。夫人問:「是那個?」
只聽得道:「小的送茶來。」夫人道:「不消了。」
又聽得道:「特特送來。」
夫人只得開門,見是一個千嬌百媚十六七歲的小沙彌,未曾削髮,手提一壺香茗,一隻白瓷杯兒,放在桌上,把門掩上。雙膝跪倒苦苦求歡。
夫人道:「倘你師傅尋你怎好?」
小沙彌道:「我是方才明元的徒弟,此刻我師傅已抱著小姐姐弄了好一會了。吩咐叫我送茶來奶奶吃,求奶奶方便我一夜罷,再沒人來的。」
夫人此刻情動,雙手扶起道︰「好標緻人兒,但只好容你這一遭。」那小沙彌喜得手舞足蹈,便來替夫人解褲子。
夫人道︰「我自解。」大家脫了精光。小和尚爬上身去挺起麈柄射去,直叫到歡心。夫人是長久不弄了。況如今遇著這樣標緻小沙彌,十分有趣,淫水直流。小和尚不多幾抽也就丟了。
小沙彌又盡力弄了一回,不由大洩,口中只叫快活。
夫人說︰「心肝小寶貝,你可去罷,恐怕你師傅來尋你。」
小沙彌道︰「實對你說罷,你家那個小姐姐與我師傅說︰『奶奶只愛少年標緻的。』故此師傅叫我來勾你上路,吩咐我睡到天明,他來抽頭。」
夫人道︰「我倒被這丫頭賣了,也罷!捨得與他抽頭兒,落得你這妙人兒。」摟睡一夜,索性上床大戰。
你道明元為何不急急就來,只因芳樹弄個不休,直弄到天有些亮光,方才脫得身來,至夫人房門口,是小和尚不曾閂的,被明元推進走近床前。假問道︰「我徒弟在這裏麼?」二人正弄得濃興。
夫人道︰「不要假意,只是良家家眷,既你徒弟弄了,難道又與師傅弄麼?」
明元道︰「奶奶再若不肯,我要打徒弟了。」
夫人道︰「我抱著,現你打罷。」
明元知道夫人肯了。叫徒弟︰「你去伴著那姐姐睡。」小沙彌爬下身來,明元要爬上去。
夫人道︰「慢些,等我收拾。」把草紙細細揩了陰戶。明元上身一頂,直頂過花心。
夫人道︰「啊呀!屌過我小肚子了。」乒乒乓乓弄得夫人百般叫喚。抽了二三百抽,方才洩了。
天已日出,明元走起,催芳樹起來。送他一個耳挖,喜喜歡歡的走來。
夫人只作不知問道︰「你快活麼?我倒冷冷清清一夜。」
芳樹道︰「我叫小沙彌來與奶奶消火。」
夫人也不回答,梳洗已畢,吃過了早飯,夫人封了二兩銀子送與明元。
再三不放進來謝道︰「多謝奶奶布施的義了。」
夫人面紅了道︰「我是好人家宅眷,把身子換飯吃不成。」
明元只得收了,忙去取來上好茶葉一斤,道︰「是杭州土物。」夫人不收。
明元道︰「我銀也不敢受了。」夫人笑受了。那時叫芳樹叫轎子去了。
明元見四顧無人,摟住親嘴道︰「奶奶,我曾陪過芳樹與若干婦人,再沒奶奶這樣有趣,不說別的,只想奶奶說屌過我小肚子這一句,叫我日思夜想怎了。自此一別,再不能勾進小肚子裡去了,苦惱!苦惱!」
夫人見他幾勸,倒不過意思,道︰「罷了,我再與你些好處。」只見芳樹來說,轎子已來了。
夫人道︰「我有些肚疼,還要解手,出去吩咐他等等。到船上加他酒錢。」芳樹去了。明元領了夫人到小房裡榻上大弄一會。
明元哭道︰「奶奶,你倒去了,我要想殺了。」
夫人道︰「哭紅了眼,被人看見不雅。」夫人揩了陰戶,束好衣服,走出來上轎,被眾和尚對他叫笑,夫人紅了臉十分沒趣,回到船上,吩咐明早開船。
船家道︰「奶奶曾說要登高,此處有個寶叔塔,足有百多丈高,明日何不上去,足稱登高。」
夫人道︰「如此明日吩咐轎夫早來。」當日無話。
到了次日,夫人淨了身子,打扮齊整,吩咐來福看船,代了芳樹上轎來到山上,下轎走得氣喘,方才到了塔下,抬頭一望,忽見燈草和尚在塔上。
夫人道︰「我等尋得你好苦。」
燈草和尚在塔上說道︰「你今尋到百丈原,我當初許你到我家裡母女相會。只因昨日天竺進香,師徒淫媾污了佛地,不便修行。況你的新丈夫在家還俗,我不過是引火之物,還要請命母親,三十年後再來會你。只是你初一、十五吃些短素,消消淫慾之罪。無論男女交媾之事,原是前世緣份,但寶叔塔下沒人來往的,你快回去罷。」說畢,燈草和尚不見了。芳樹也聽的明明白白,夫人如痴如呆,帶淚立了好一會才下山來。正是︰
一葉浮來明大海,
人生何處不相逢。
夫人上轎回船,吩咐船家開行,一路往虎邱山經過。夫人無意遊玩,只行兩日,到了鎮江宿夜。次早過江,午後到家。一班丫頭迎接,晴香抱著孩子。
夫人問道︰「他娘呢?」
晴香道︰「夫人去後,他叫來祿同睡了十多夜,至初八。兩個不知偷了奶奶多少東西逃走了。」
夫人道︰「這賤淫婦,連肚裡養的孩子也不管了。」
吩咐快僱乳娘,忙叫來福道︰「我有件事,你若成功了,四個丫頭任你要那個做老婆,還大賞你。」
來福應道︰「奶奶叫我作什麼?」
夫人就把請周自如話說了一遍,來福去了。等到日落時,同周自如上樓來,設香案交拜,那蠟燭忽爆了兩爆,出來三寸小和尚,說道︰「奶奶我來了。」周自如不知究理,驚得跌倒在地。
夫人道︰「你是好意是歹意?」
和尚道︰「你家老爺原是個好人。只因在越州作官的時節,有個鄉宦也是明經出身,他家夫人與小廝通姦,被人出首拿在當官,你家老爺動起刑來,那鄉宦青衣小帽上堂,再三哀告全他臉面,楊官兒不肯,差人提出,當堂眾目之下,去了下衣,打了十板,那鄉宦回家氣死了。故此上天震怒,差我下來引你的邪心,壞他的門風,轉嫁周自如,代鄉宦還報。那孩子是李可白的。從今後須吃些短齋,行些善事,你有一個孩子,享年七十再與女兒相見,我自此去也。」
倏忽不見了。同周自如望空拜謝,與夫人重斟合巹之杯,成其夫婦,十分恩愛。可見苛薄之事,必有惡報,燈草也是借言,有詩為證︰
莫道人家貪色慾,相逢盡是消福祿;婦人水性經火煎,相逢思量男子燭。苛薄二字莫存心,凡事忠厚以待人;細看燈草和尚傳,循環報應針對針。
(全書完)
闌干倚偏,怕風驟雨馳,飛來不便。深深輕狂,裝罷俊俏花前,人留戀,媚在眉尖,痴來舌底,拂拂春風面,鍾情我輩,怎禁的頻相見。
《右調 念奴嬌》
話說暖玉到了頭七,這日一早起來,打扮齊整,忽然間周自如領了一班少年道士,個個清秀浪徒來赴道場,進來先請見夫人。
夫人道︰「多拜上師傅,免禮罷。」
周自如同眾道士大吹大擂作起法事,暖玉請夫人出來看看。
夫人道︰「不是我裝假勢,見了這班浪子,恐怕一時按不住,老爺面上究竟不雅。你要去看,我也不來禁你。」
暖玉得了這句話,帶了小丫環芳樹、晴香、秋月一齊走到廳前,看道士唸經。
卻說周自如年紀雖比眾道士長些,那俊俏風流可比第一。暖玉見了魂不附體,恨不得摟抱親嘴。那暖玉生得風流亦算了主,周自如自見他神搖色亂,舉止輕狂。
那些小丫環們個個輕狂說︰「我嫁了這個也願心了。」
你忙我亂,個個發騷。只有暖玉一眼看定周自如,目不轉睛。那周自如是個偷香魁手,即立起身來,拿了文疏走到屏門邊來。那些小丫環俱紛紛躲開了,惟暖玉立著不動。
周自如手執文疏道︰「這大帝文書,姑娘可拿去奶奶處押了字。」
暖玉走近一步,接住手裡,低聲道︰「我有話與你說。」
周自如低答道︰「今日是我主壇,眾人照看不好意思。待明早來謝齋,那時商量。」
暖玉笑應了。拿了文疏上樓來,叫夫人押了字。又拿出來立在亮處,周自如見了忙走來取。
暖玉又低低道:「明日悄悄的立在此,我自出來接你。」
周自如道:「曉得了。」
暖玉滿心歡喜,反上樓來與夫人閒談,不出來看法事。直至初更完滿,大家吃齋散了。
到了次日,周自如早起吃了些春藥,準備大戰,打扮得齊齊整整,走到楊宅內門上,沒一個人兒,他放著腳步走入中堂,立著不動。只見昨日那女子已在後廳站著。見了周自如又回頭看看,便開言道:「老師你來。」
周自如忙跨二三步到了廳後,暖玉領到一間小房內安頓下道:「你悄悄坐著,我去去就來。」
周自如道:「且住,我看姑娘不是個下人。」
暖玉道:「替老爺養兒子的奶奶。」
周自如道:「失敬了。」
暖玉道:「好說。」去了一會,就來領周自如到長姑先做臥房的後樓上,取了十個蒸酥,五六個梨放在桌上。周自如摟住親了個嘴,暖玉把舌尖吐在他口裡,周自如伸手摸他褲中,抹了一手騷水,便道:「我們先弄弄罷。」
暖玉道:「只恐怕不弄,若弄起來不得休歇,被人知覺不雅,且到夜裡弄罷。」
周自如道:「不妨我略嚐嚐,便放你去。」不由分說推倒床上,扯下褲子,把兩腿拔開,聳起玉饅頭相似的好東西。
周自如把自己如鐵棒粗的麈柄射將進去。暖玉快活非常,淫水如注,道:「心肝住了罷,我去去再來。」
周自如只得放他起來。慌慌張張穿好衣服,走到夫人面前,打一個照面,回到自己廂房,看了看孩子,把絹帕揩乾淨了騷水,等到夜間,只要後樓赴會。
只想一想道:「倘孩子哭起來怎處?」不若叫他到自己房內,背後可以躲得的。算計定了,將點燈之時,人人忙夜飯。
他悄悄走到後樓,領了周自如到自己的臥房來躲過,叫小丫環拿了飯來,閉上了門,同周自如吃了兩碗。
暖玉道:「酒果也沒有,請你不要見笑。」
周自如道:「那裏話來。」兩個吃完了飯,暖玉叫周自如依然躲了,閉了房門往夫人房中候他睡了,方才回來把孩子餵飽,同周自如各去下衣,就燈下弄起來。
周自如吃了春藥,此時淫興勃發,暖玉又是慾火如焚,兩個乒乒乓乓弄得暖玉無般不作,初時不覺,弄到三更時,夫人清清醒著,忽聽得交媾之聲,暗道:「奇怪!又聽得叫心肝不住,那孩子又大哭不止。」
夫人滿心疑惑,披了衣服走下床來,心中想道:「此時我得燈草和尚再弄方好。」只聽得哼哼聲音,孩子越發哭個不住。夫人走到廂樓房門邊,只見裡面燈光未滅。從門縫裡一張,見一個後生赤條條的,提著暖玉兩隻腿,在那裡浪抽狂射。
暖玉只管騷聲哼哼的叫:「心肝道士,親親法師,射殺我了。」
夫人暗道:「這小淫婦如何藏個道士。」又轉到左門邊一看,見那道士十分標緻,用力大弄,麈柄又粗又大,夫人心中難煞,下面淫水流了許多,心中忖道:「不好了,且去忍著罷。」
走到自己房來,又想一想道,又嘆一口氣道:「怎的?暖玉勾引一個標緻道士可恨,獨自受用,使我慾火難煞,怎能消忍從新。」又走到門外細聽。正是:
婦人若受深歡娛,
時時刻刻總不歇。
且說廂樓門只因暖玉心忙,不曾上閂,夫人一推就推進去。周自如與暖玉見夫人進來。驚得慌慌張張,幸喜上衣未脫,都跪下道:「求奶奶饒恕我們。」
周自如看見夫人不曾穿下衣,假作哀求,把手在腿灣裡一摸,弄了濕淋淋的一手騷水。
夫人假怒道:「我叫地方拿你們送官。」周自如曉得他情動了,就立起來走近夫人,把挺硬的麈柄對準夫人小肚子下一頂,已頂進小半根。
夫人假作不知,暖玉也立起來,趁勢把夫人推倒床沿上。夫人不由的仰臥了,周自如把那長大麈柄左衝右突,摺旋直頂,竭力抽送,弄得夫人心花大開,心肝也叫不出來。只是心頭突突亂跳,周自如拔了半根出來,夫人才叫一聲:「心肝,快活煞我了。」
暖玉道:「奶奶可好麼?」
夫人道:「好,好,好,只是如今捨不得他去怎好?」
暖玉叫周自如且到奶奶房內去睡,夫人也不推辭。同周自如到自己房內,關上了門,到床上,只弄起來,弄得快活之時,夫人道:「心肝,我決意嫁你了。但不知你俗家在那裏?你有妻子否?」
周自如道:「沒有的,我俗家姓周,我久慣花柳經過多少女人,再沒有奶奶這件好物,只毛多些,那肥緊暖寬淺香,件件完美。我若得奶奶做夫妻,情願還俗。」
夫人道:「我有二十個元寶,收好待老爺終七,只說在你觀內作晝夜道場,先給你幾個元寶、收拾住房之費。」周自如應了。
從此在夫人房內躲了三日三夜,先弄夫人,後弄暖玉,只管日夜關門作這勾當。第四日從後門去了,隔三四日又來住幾日,到了十一月念三,是楊官兒終七之期。夫人預先付與瓊花觀德,事銀十兩,襯銀六兩,準備十三眾道士,在大殿上誦經。請將點燈施食。
這日夫人叫暖玉道:「恐家裏沒去,你不要去罷。」
暖玉道:「恐怕人多,左右作不得什麼,我也不願去,就是奶奶也早些還家。」夫人點頭應了。帶了晴香、喜兒、秋月三個丫頭,一乘轎,三乘小轎,後邊跟兩個小廝,一個搿壇,一個紅官,箱箱內只帶三個元寶。多了恐人疑心,一直來到瓊花觀。
且說周自如這一日不主壇,特請了一個京口道士主持。兩邊道士共十五個在大殿上作道場。周自如迎接齋主,見夫人滿身穿白,淡淡樣裝,更加風流,分明似妙堂赴會,那裡是追荐亡靈。輕移蓮步,走上殿來,拈香拜佛。大家拜見了夫人,竟往後邊吃茶。小道士們個個心猿意馬,手忙腳亂不提。
夫人到了周自如房內,只推更衣,解開官箱,取出三個元寶,放在周自如枕下。那秋月請了周自如進來,道:「夫人要去了。」
自如再三留住道:「奶奶去了,沒人主齋。」
夫人低低道:「作不得什麼勾當,不如去罷。」
周自如道:「你去了,我丟不下你。且待朱道士登壇說法,看過了再去,也只點燈時候什麼要緊。」
夫人應了道︰「尋個僻靜所在才好。」
周自如道︰「有的。」
夫人同周自如走到無人之處,對周自如道︰「三個五十兩的元寶,放在你枕底下,你收收好了。」
自如點頭會意,領夫人到了一處三間小軒,用過午飯。又吃了些素點心,看看日落,朱道士登壇說法。男男女女看客不少。夫人帶了三個丫頭,在後邊立著看。看到法事將完,忽聽見說,看道場的人在旁邊土地堂裡,見一個小道士,一個小丫頭,都脫了褲子,在地下作那勾當,被閒漢們拿住了,連裙褲也不容穿,都送到平章府去了。夫人回頭察點,不見了秋月。
周自如上殿查點,不見了徒弟馬一鶴,大家慌了。夫人忙問靜香,靜香道︰「他與小道士約下了。方才正熱鬧時,不知幾時偷走了。」
夫人道︰「你曉得他沒廉恥,就該對我說了,如今出乖露醜怎好?」夫人叫來福快喚轎來︰「我們回去。」周自如也不留了,送夫人出道場,也胡亂散了。
卻說馬一鶴、秋月兩人,都赤身被他們解到行台平章時,是粘不著的,為人極刻薄,把馬一鶴打了三十板,斷令還俗,秋月也打了十板,斷令發官賣,罰瓊花觀當家道士贖罪銀十兩。出一張告示,不許婦女入廟燒香,幸喜得不曾問到楊夫人家來,還是造化。正是︰
終使吸盡西江水,
難洗今朝滿面羞。
且說夫人從瓊花觀回來,吃了一驚,周自如為這樁事十分羞,又十分怕,叫人到楊宅,只說該來謝齋,只為徒弟事不好看,遲緩數日再來。
夫人回道︰「曉得了。」
對暖玉道︰「周自如近日不能來,家冷冷清清,怎能消遣。我如今不如往杭州去燒香,尋尋燈草和尚,保佑你這孩子長命。只要我一個小廝、一個丫環催舡而去,或著尋著他,同他結個終身也好。」
端的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天使束狂,把筆底風流,登門挑弄,結出花翻蝶舞,興道敬送。誰言情深多壞空,喜相逢,大家驚。薰風來小閣,雪積前溪,月藏深處,日想夜裏兒,得些兒受用。
《右調 束簾吹月》
話說李可白走到自己樓上,恐怕太張揚了。所以腳步也輕輕的,及走到房門口,忽聽得長姑大聲叫道:「心肝,你真要弄死我了。」
可白暗忖道:「奇怪,原來打發我去,自己反在此養漢。」
便輕輕的把髮簪挑開門兒,裏面正弄得熱鬧,長姑一些不曾聽見,那和尚卻聽得,自知前生姻緣該是如此。所以只作不知,任李可白走到床前,掀開帳子,燈光正照著一個赤條條和尚,提了長姑雪白的兩條腿在那裏,作一齣老漢推車,狠命的抽送,可白大怒,大喝一聲,那和尚已鑽入被內。可白忙揭被褥,已不見了。嚇得長姑叫不出聲。
可白道:「原來叫丫環暖玉定計伴我而睡,你卻留和尚在房內作這沒廉恥的勾當。」
長姑哭道:「你乃讀書的人,把這醜事張揚,大家不好看。」
李可白愛惜自己聲名,再不言語。只悶悶到天明,收拾了自己的衣物,走回自己家裏去了。寫了一封休書,密密差使女送到長姑房來。夫人已聽見,長姑一五一十說與他知,休書送到,只不與楊官兒看,長姑哭泣不休,夫人再三勸慰。
長姑對夫人道:「我嫁李家年餘,今日一但把我休了,叫我改嫁,我一心要嫁燈草和尚。」
夫人並不則聲不表。
且說暖玉兩夜換了兩個,正在行經之時,雖然得了孕,連自己也不知是李可白的,是楊官兒的,只好推在楊官兒身上了。楊官兒聽見暖玉有孕,滿心歡喜,雖聽得女婿不辭而行,想是夫妻反目,也不放在心上。反謝夫人道:「是你賢慧,使我老年得子,如今燈草和尚任你怎麼,我也不管你了。」
從此和尚也不甚避人了。
楊官兒同暖玉睡,他便陪夫人。楊官兒同夫人睡,他便陪長姑,長姑心中卻只多了他的娘,常常對夫人道:「不如你明把我嫁了燈草和尚罷。」
母女兩個倒說起這和尚有通夜本事,弄得他滿心足意,母女含酸不提。
卻說光陰似箭,暖玉十月滿足,生下一個兒子,分外秀美。楊官兒愛如掌珍,至滿月,諸親友設酒筵,唱戲文,熱鬧非常。夫人少不管理內外,任和尚與長姑朝夕交歡,弄得長姑成了勞怯症,面上越顯紅,白身子不見甚瘦,只是時常咳嗽,早起常吐涎沫,小肚子裏覺得一會兒少不了麈柄了。
忽一日,對夫人道:「娘,我是你的女兒,難道不肯讓讓兒麼?」
夫人道:「恐怕弄壞了你身子,那時有藥難救。」
長姑道:「便弄死了,我也甘心。」
夫人聽了,不好意思,只得任他日夜尋歡,越弄越要弄,准准弄了兩個月。
那一夜是中秋,楊官兒擺酒賀節,說起女婿出去已有兩年光景,杳無消息。
夫人道:「他與女兒幾句氣鬧,次日出去,就寫休書來,他是永不來的了。」
楊官兒大驚道:「如何一直不與我說,誤了女兒終身。」
不由的淚下道:「怪不得女兒氣成勞病光景。兒啊!你也不必悲傷,怕沒有好女婿配你麼?」
長姑推推娘道:「你說與爺爺聽罷。」
竟是走進去了。
夫人才把女兒要嫁燈草和尚的話,說了一遍。只見小丫頭報道:「老爺,夫人,夫人不好了!姑娘進房不多時,只聽見一聲叫快活,如今撒了一床尿死了。」
大家急急上樓,不見燈草和尚,只見長姑直挺挺的仰臥床上,下身不穿寸絲,陰門邊濃漬滑滑流了許多,竟是走陰而死。夫人見了哭倒在地。楊官兒也哭了一場,少不得買棺入殮,作法事報喪。只因李可白既寫休書,也不去報喪。那李親家是老爺,人得了此信,雖然姻親斷絕,卻來弔奠一番,掩人耳目。
光陰似箭,又早是七七四十九日,夫人對楊官兒道:「女兒斷七,該作一場大大的功德,也不枉養他一場。」
楊官兒依允,請了親友,又請清涼寺十個和尚念經施食。到了這日,和尚一齊來到,忙亂了一日,將看日落西山,夫人走到長姑房內,忽見燈草和尚端坐在床上。
夫人埋怨道:「冤家,如何好好一個女兒,被你弄殺了。」
和尚道:「他是我五百年前的結髮夫妻,大限已到,我領他去了。」
夫人道:「你如何不來望望我,好個薄情的禿囚。」
和尚道:「你女兒初去,有諸親友會席會酒,今日是他七終,我來赴會。」
夫人道:「我與你相交一場,難道丟我去了。況且女兒嫁了你又係至親,你說你在那裏,我也好看看女兒。」
和尚說:「冬至後,只在野裏高處,便可見我們了。我們到處為家,原無定所。只是南方,我們所屬河南行走便是。」
夫人推推摟摟要敘舊情。和尚猛然說:「時辰到了。」
向外急走。
且說楊官兒正在中堂,看和尚們燃那四十九盞燈,點的明晃晃。不多時,一陣狂風吹的燈半明半滅,忽然見燈草和尚走將出來。對著菩薩拜了四拜,又對楊官兒拜四拜,起身望四十九盞燈裏一跳,不見了。又一陣冷氣把四十九盞燈吹滅了,嚇得楊官兒跌倒在地已死去了。和尚們個個害怕,夫人聽見,急同暖玉走將出來,用薑湯灌腸,扶上樓梯來,昏昏沉沉已不省人事。和尚們急急忙忙完了道場,各自散了。到第二日午時三刻,楊官兒也嗚呼哀哉了。正是:
三寸氣在千般用,
一旦無常萬事空。
夫人見楊官兒死了,十分哀痛,連飯也兩日不吃,第三日入了殮,諸親友散去,夜間夫人哀痛不止。暖玉勸慰夫人道:「老爺年紀不小了,算不得夭死,況這點骨血又是你親身服侍的,人眷的與親生一般大小是你作主,以後須要尋樂為是,但後日是頭七,著人請下瓊花觀道士周自如等做法事,要你照應料理的,早些睡罷。」
候夫人睡熟,方才自己回房安睡,不知後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小院夜寒天淨,好度芳辰,想來不準,雁聲叫斷。一更餘,獨自挑燈忍。
縷縷數前歡,真個沒些兒緊。這回頭,須是同心念,莫慢貪紅粉。
《右調 誤佳期》
話說燈草和尚自此與夫人大戰了好幾日。忽一日,那女子辭別楊官兒說:「我去看看娘再來。」
楊官兒也覺倦了,故道:「你去罷。」
見那女子往茶爐內一跳,不見蹤影了。
楊官兒上樓來與夫人說道:「如今妖怪去了,女兒女婿又往外久矣,該去接他們回來。」
夫人依允,就叫暖玉去接。
暖玉到晚回來回話,道:「姑娘,姑爺明日回來。」
是夜,楊官兒在書房裏睡。夫人在樓上與和尚同睡不提。
次日,乃是十月十一日,長姑同李可白兩乘轎子回門進來,先見過楊官兒夫妻,便問道:「聽說妖怪不知真假,如今我們不要住在那房了,祈母親收拾後樓與我們罷。」
夫人依言。
不一時,叫小廝去打掃潔淨,把一切床帳都搬過去,免不了吃些歸寧酒畢。小夫妻二人上樓去睡。
卻說長姑睡至三更,夢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和尚,十分標緻,前來摟住長姑,叫也叫不出聲來,小和尚道:「你是我五百年前的結髮夫妻,正好會弄一番。」
長姑一看,如曾相識,況如此標緻,心下有些肯了。被和尚掀翻在床弄將起來。長姑覺得快活,不過猛然醒來,卻是南柯一夢。
次早,李可白起身,要往父親處去,長姑直睡至晌午,起來吃飯梳洗,不想可白被父留住。長姑一人好不耐煩,連夜飯也不吃上床睡了。睡至三更似夢非夢,忽聽腳步兒響,猛然醒來,見一個絕美的和尚走近床前。
長姑道:「你是那裏長老,夤夜至此,好生大膽,萬一丈夫在家,拿你送官如何是好?」
和尚笑道:「那是你眼前丈夫,我是你長久丈夫。」
長姑道:「莫非你說夢話,快快去罷。」
和尚道:「我見你獨守孤燈,特來陪你。」
長姑道:「陪是不要陪,且再住一夜,明日早去罷。」
和尚便摸手摸腳來顧長姑,長姑也不推卻,自己脫下上下衣服,兩人相摟相抱,弄在一處。和尚一口氣抽了千來抽,又頂了百多頂。弄得長姑連聲啊呀有趣,陰精流個不住,約有一個時辰。
長姑道:「住一住罷。」
和尚且不抽出,定了一會,見長姑喘息已止。和尚又興雲雨,連抽帶頂一千多回。
長姑道:「我要死了。」
見他口開眼閉好一會,方才醒來摟住和尚,道:「真正快活煞我也。我家丈夫一夜也無此長興。」
和尚道:「我夜夜兩邊快活,再兩年我便帶你去。」
長姑道:「你原來就是燈草和尚麼?如何一向不曾見你?」
和尚道:「我日日在你身邊,待你不見耳。」
長姑被和尚弄了一夜,滿心歡喜,覺得李可白不及他多了。
次早,和尚別了長姑來見夫人,夫人道:「昨夜那裏去?」
和尚道:「因長姑冷淡,特去陪他一夜。」
夫人道:「他丈夫今日回來,不可再去。」
正說話間,報道:「李姐夫回來了。」
夫人忙下樓去。
卻說李可白來見長姑,長姑方才起身,可白坐在床沿上,側身要弄。
長姑道:「我口裏發噁心,像有孕的樣子。」
可白道:「想是前日洩那一回有的。」
長姑道:「諒必如此,如今夜間也不許你同睡了,你前日見過暖玉的,待我吩咐他陪你睡一夜。」
可白笑笑走出房去。
長姑叫暖玉來吩咐道:「好姐姐,今日叫李姐夫陪你睡一夜如何?定不許推辭。」
暖玉道:「不要試我。」
長姑道:「那裏話,就睡一百夜,我也不惱你。」
暖玉應了。
到晚暗躲在長姑床後,見李可白進來,便一笑就走。
長姑扯住道:「同他去罷。」
暖玉笑道:「真個麼?」
李可白尚不敢動身,被長姑推出門去,順手把門關了。長姑自與和尚大弄不提。
暖玉拉著李可白手到自己房中,先閉上了門,代李可白脫下衣服,自己也脫光。可白見他如此娟好,又小心扶持,十分心動。便摟倒床上,將麈柄插進,不寬不緊,不乾不濕,妙不可言。暖玉又作出騷聲浪語,兩個直弄至四更,方才住手。
李可白道:「我明夜還要來。」
暖玉道:「要來自來,我不管你。」
兩個抱著睡至天明起身,可白來見長姑。長姑方起,恐丈夫來早,已打發和尚去了。
李可白道:「心肝,我今夜還要去,你不要惱。」
長姑道:「自然,夫妻是長久的,有日子弄哩。」
且說夫人對楊官兒道:「你前次曾投過暖玉,今夜何不到他床上睡。」
楊官兒道:「不如叫他來伴我,你且到他床上睡去。」
夫人允了。只道暖玉床上有和尚,叫暖玉同老爺去睡。
暖玉問:「奶奶在那裏睡?」
夫人道:「你不要管。」
夫人走至暖玉房中,閉上門,黑影裏摸到床上,先有人在床上臥著。夫人以為和尚在此,忙脫了衣服,爬在身上,把麈柄套進說道:「心肝和尚,我來陪你。」
李可白道:「暖玉為何叫我和尚,你莫非不是暖玉。」
夫人道:「原來是你。」
一時間大家錯了,兩個沒趣。
可白道:「你是誰?」
夫人道:「我是奶奶,你是李姐夫麼?」
李可白忙拔出麈柄往外就走。夫人叫也叫不住,李可白往自己樓上匆匆而去。不知若何,且看下回分解。
酒淺花深,迷花困酒,不知春在誰家。戲情於夜,那肯遊遍天涯。花應不惜簾前醉,酒卻難免醉後差。
憑著嘗嘗酩酊,管取朝朝暮暮,偎倚名花。怕天明見覓,入碧廚紗。遲遲探得蓮魂老,淡淡休將回意斜。
《右調 色入我門來》
話說李可白伸手去解長姑小衣,長姑不肯。
李可白道:「難道人家夫妻俱穿小衣不成。」
長姑笑了一聲,把手一鬆,已被李可白扯下來了。露出光光潤潤,肥肥白白,遮也遮不住的一張元寶緋兒。可白伸手摸摸嗅嗅,恨不得吞下肚去,摟住就要弄了。
長姑笑道:「餓煞鬼。」
用手推開李可白。自己換了睡鞋,先鑽入被窩裏去了。
可白自己脫光也鑽入被裏,摟住長姑親了兩個嘴,說道:「我的親娘子,快快救救我火罷。」
長姑道:「我與你做親那一夜,卻與妖怪同睡。」
可白道:「親娘子不要怪我,他說他是你表姊,祇因你是石女,故來替你。」
長姑道:「我原是石女。」便推開李可白。
此時可白魂不附體,再三央求,長姑祇將兩腿夾緊不放開來,李可白將身挨近,把麈柄在腿縫裏亂頂,頂得長姑有些心動,略一放鬆,李可白挺硬麈柄對著陰門孔塞,長姑是個處女,那裏塞得進去,不覺淫水流出。
長姑道:「我是黃花女兒,你亂推亂頂,我如何當得起。」
可白道:「曉得了。」方才吐些唾沫,抹在陰戶上,道:「親娘子,如今滑潤了,再張開些,待我躬進去。」
長姑此時祇得任他撥弄,把麈柄一頂,頂得一寸進去,長姑啊呀一聲叫痛,只把被角兒咬著,哼叫不住的忍著痛。可白道見他如此,又愛又憐,卻又不住的輕輕而頂,頂了數十頂,抽了數十抽,可白不由的洩了,伏在身上喘息,片時又起來,慢慢抽送了一會。
長姑覺得有些快活,說道:「癢煞我了,快用力頂幾頂才好。」
可白連連抽頂一陣,那淫水源源的流出濕透重衾。
李可白也快活不過,摟著哼哼的叫:「有趣煞哉。」己自洩了。
長姑道:「我是石女不是?」
李可白道:「原來是哄我,你這黃花女如何這般妙法?」長姑笑笑。
李可白摟著親嘴,兩個恩恩愛愛,合頸交股而睡。這一夜正是:
今宵倦把銀光照,
千金難抵鴛鴦配。
卻說長姑自與丈夫弄的十分快活,李可白得了如此美妻,全不想那妖女。那妖女戀住了楊官兒,一刻也不放鬆,只是丟得那夫人冷冷清清,空房獨守,好不難過。想要找尋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消遣,又怕落了閒言。對著燈兒嘆口氣道:「天啊!是一時無主意貪了這燈草和尚引入這般妖怪,一個丈夫活活被他弄去了。這燈草和尚猶如死的一般,一些影響也不見,怎生捱的日子。」
暖玉在夫人床後聽見夫人嘆氣,便對夫人說道:「奶奶,那和尚變化神通,何不叫他幾聲,看他來與不來。」
夫人道:「那和尚臨行前曾囑過的,待我叫他試試看。」
對著燈兒叫幾聲和尚小心肝。只見燈花連炮幾炮,跳下三寸小和尚來。夫人十分驚喜,一看正是燈草和尚,連忙穿了衣服,著了繡鞋,笑面相迎。小和尚走下來叫一聲,此時暖玉在旁,夫人命取酒來。暖玉應命。
夫人與和尚坐下,問道:「一向在那裏?叫我想的好苦也。」
和尚道:「我未曾遠離,或在你身邊,或在你老爺身邊,但你不見耳。」
暖玉取到酒菜擺下,夫人忙斟酒一盃遞與和尚。和尚也斟一盃與夫人飲了一會,如飲合巹酒一般。怎耐夫人是久曠了,慾火漸漸上升,急命暖玉收入出去,忙拉了和尚到床邊,脫了衣服要和尚弄弄,和尚把一根軟綿綿的麈柄,只管在陰戶邊研擦,似進不進,急的夫人扭左扭右,說道:「你拋棄了我這些日子,還不與我大弄弄。」
和尚道:「弄也不妨,恐奶奶當不起。」
夫人道:「我有心開飯店,不怕大肚漢。」
和尚於是把麈柄弄硬插進去了。夫人覺得如火熱鐵硬比從加倍不同,塞得滿滿足足,夫人哼哼的快活不過,淫水如注。和尚忽然把夫人兩腿提起,擺在肩上,斜身一聳,麈柄直頂花心。
夫人大叫:「心肝!親人!真有趣煞我了。」
淫水沉沉流個不住,夫人喜的如躍如舞,和尚連連又狂抽了幾百抽。
夫人抵擋不住說道:「且住了罷,實在當不起,你可再把暖玉弄弄。」
暖玉聽說,急道:「奶奶當不起,我更當不起了。」
和尚就奔暖玉,暖玉也十分騷發,趁勢倒在舖上,和尚把他褲子脫下,提起粗大麈柄插進去。
暖玉大叫:「慢些。」
夫人道:「如何如此?」
和尚道:「這教七縱七擒法兒,還是將就你們的呢。」
暖玉又再三哀告,住了罷。和尚又抽了二三十抽,方才下身來至夫人床上,與夫人摟著睡了。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