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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國志/卷七·卷之七 聖宗天輔皇帝

細節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契丹國志
發佈: 2024年12月14日
建立: 2024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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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宗諱隆緒,景宗之長子。年十二即位,改元統和。尊母蕭氏為承天太后,臨朝稱制凡二十七年,乃歸政于帝。宋楊業之陷,康保裔、王繼忠之敗,與夫澶淵之役,皆統和二十五年前事。是時三、四大戰,帝雖親履行陣,力戰深入,而太后實未歸政也。

統和元年。帝即位,復號大契丹。

春二月朔,日食。

統和二年。

統和三年。冬十二月朔,日食。

統和四年。春正月,宋曹彬等分三道攻契丹。曹彬克涿州;田重進克飛狐、靈邱二縣及蔚州;潘美克雲、寰、朔、應四州。宋尋命潘美、楊業遷雲、寰、朔、應四州之民于許、汝間。時西南面招安使大鵬翼、監軍馬頵、副將何萬通為其所擒。曹彬等亦連收新城、固安,取涿州。以糧食不繼,退師至岐溝關北。契丹兵大至,追及,宋師大敗。

六月朔,日食。

秋八月,蕭太后與大臣耶律漢寧、南北皮室、五押惕隱領衆十餘萬,復取寰州,擒宋楊業。

先是,宋克雲、朔、寰、應四州,命潘美、楊業遷四州之民于許、汝,以所部護送,契丹邀擊之。楊業力戰,自日中至暮,手刃數百人,馬重傷不能進,遂為契丹所擒。業太息曰:「主上遇我甚厚,何面目求活於虜中?」乃不食,三日而死。其麾下尚百餘人,業慰遣之,皆感泣不肯去。遂俱死,無生還者。

十二月,契丹因獲楊業之勝,乃遣耶律遜寧號于越者,以數萬騎取瀛州。宋部署劉廷讓來禦,戰于君子館,會天大寒,宋師不能彀弓弩,契丹兵圍廷讓數重。無救,全軍敗沒,廷讓以身免。平州團練使賀令圖、高陽關部署楊重進俱陷。契丹勢益振,長驅深入深、祁,陷易州,魏、博之北,咸被其禍。

契丹攻代州,為守臣張齊賢伏兵掩擊,敗走。

統和五年。春正月,契丹攻陷深、祁、德、易四州。

統和六年。冬十一月,契丹騎大至唐河北,將攻于宋,為定州都部署李繼隆與監軍袁繼忠拒戰,敗績。

統和七年。秋七月,彗出東井,凡三十日。

契丹攻威虜軍,為宋尹繼倫、李繼隆敗于唐、徐河間,殺契丹相皮室,其大將于越被傷遁走,俘獲甚衆。自是契丹不復大入。契丹之人以繼倫面黑,相戒曰:「當回避黑面大王。」

九月,鎮星熒惑入南斗。

統和八年。

統和九年。春閏月朔,日食。

冬十二月,女真以契丹兵隔其貢宋之路,請宋攻之,不許。自是遂屬契丹。

統和十年。春二月朔,日食。

統和十一年。秋八月朔,日食。

統和十二年。冬十二月朔,日食,陰雪不見。

統和十三年。春正月,契丹自振武入攻,為府州折御卿敗于子河汊。契丹兵死亡甚

夏四月,契丹攻雄州,為守臣何承矩所敗。

統和十四年。

統和十五年。春三月,宋太宗崩。

統和十六年。春二月,彗出營室北。

夏五月朔,日食。

冬十月朔,日食。

統和十七年。秋九月朔,日食。

冬十二月,契丹入攻宋,宋真宗親征,次于澶州。為知冀州張旻敗於城南;次大名府,為知府州折惟昌敗于五合川。

統和十八年。春正月,宋真宗次大名府。

是年,宋定州都部署范廷召自中山來侵,求援於高陽關都部署、彰國節度使康保裔,保裔即領兵赴之。至瀛州西南裴村,而廷召後陣已與契丹師遇,保裔選精銳與廷召。會日暮,廷召潛師以遁。保裔不之覺,遲明,契丹師圍之數重,保裔凡戰數十合,兵盡矢窮而死。契丹遂自德、棣濟河,掠淄、齊而歸。

統和十九年。冬十月,契丹攻宋,為張斌敗于長城口,尋又為李繼宣敗于牟山谷。

統和二十年。秋七月朔,日食。

統和二十一年。春三月,契丹攻宋,宋定州行營都部署王超、鎮州桑贊、高陽關周瑩逆戰于望都縣。翌日,至縣南六里,副部署王繼忠率麾下死戰。繼忠素衒儀服,契丹識之,圍數十重,且戰且行,旁西山而北,至白城,繼忠為契丹擒。

冬十一月,有星孛於井、鬼。

統和二十二年。春三月,契丹侵宋,為魏能敗于長城口。

秋閏九月,帝同母蕭太后大舉攻邊,遣統軍順國王撻覽引兵掠威虜軍、安順軍,前鋒為魏能敗。又攻北平寨,為田敏等擊走。遂東趨保州,攻城不克。帝與蕭太后合兵攻定州,宋將王超按兵不出,陣于唐河拒之,契丹兵東駐陽城淀。又分兵圍岢嵐軍,為守臣賈宗擊走。

冬十月,攻瀛州,為守臣李延渥敗,死者三萬餘人,傷者倍之,乃解去。

契丹往宋議和,宋遣崇儀副使曹利用使軍前定約。先是望都戰時,契丹獲去王繼忠,後稍親用,授之以官。繼忠乘間言和好之利。時太后年老,頗有厭兵意,雖大舉深入,亦納其說,復遣小校李興等四人持信箭以繼忠書詣宋,莫州部署石普奏諸宋朝,真宗遂手詔諭繼忠。繼忠欲朝廷先遣使命,至是,始遣曹利用來。

契丹自瀛州率衆三十萬,復欲乘虛抵貝、冀、天雄。宋之天雄軍聞契丹師將至,闔城遑遽。伏發,天雄兵不能進退,得還者什三四。契丹師遂陷德清,知軍、尚食使張旦及胡福等死者十四人。

契丹既陷德清,率衆抵澶州北,直犯大陣,圍合三面。宋李繼隆等整軍成列出禦。統軍順國王撻覽為床子弩所傷,中額而殞。契丹師大挫,退却不敢動。

十一月,宋真宗親駕澶淵。是時曹利用之書已通契丹,尋遣左飛龍使韓杞持國書偕至南朝,跪授書函,復以關南為請。宋帝曰:「所言歸地事極無名,若必邀求,朕當決戰耳!實念河北居人重有勞擾,歲以金帛濟其不足,朝廷之體固亦無傷。誓書不必具言,但令曹利用與韓杞口述茲事可也。」利用一再往返,乃許歲遺絹二十萬疋,銀一十萬兩,兩議遂定。契丹且請以兄禮事之。乃命李繼昌齎國書與姚柬之俱往。契丹遣丁振奉誓書之宋。遂退師。自是不復侵邊矣。

宋真宗車駕至澶州,將止,寇準固請渡河,高瓊遂麾衞士進輦,至浮橋,瓊執撾築輦夫背,令亟行。既至,登北城門樓,張黃龍旗,諸軍皆呼萬歲,聲聞數十里,契丹相視怖駭。初,曹利用議和,面請宋帝歲賂金帛之數。宋帝曰:「必不得已,雖百萬亦可。」寇準召語之曰:「雖有勅旨,汝所許不得過三十萬。過三十萬,將斬汝矣!」利用至契丹,果亦如數成約而還。兩議既定,尋即退師。

十二月朔,日食。

宋真宗至自澶州。

統和二十三年。春二月,宋遣孫僅使契丹,賀國母生辰。

秋八月,有星孛于紫微。

統和二十四年。

統和二十五年。夏五月朔,日食。

統和二十六年。

統和二十七年。

統和二十八年。夏六月,契丹遣使往宋告糴。宋詔雄州出粟二萬石,賤價賑之。

冬十一月,契丹伐高麗國。高麗與女真合兵拒之,契丹兵敗。

統和二十九年。

統和三十年。秋八月朔,日食。

開泰元年。是年,契丹以幽州為析津府。

冬十二月朔,日食。

開泰二年。

開泰三年。夏六月朔,日食。

開泰四年。

開泰五年。

開泰六年。夏六月,彗出北斗。

開泰七年。春三月朔,日食。

開泰八年。

開泰九年。秋七月朔,日食。

太平元年。春二月,宋真宗崩,子仁宗立。

太平二年。

太平三年。

太平四年。

太平五年。冬十月朔,日食。

太平六年。冬十二月,宋龍圖待制孔道輔使契丹,有優人以文宣為戲,道輔艴然徑出,契丹主使主客者邀道輔還坐,且令謝。道輔曰:「中國與北朝通好,以禮文相接。今俳優之徒侮慢先聖而不之禁,北朝之過也。道輔何謝?」契丹君臣嘿然。又酌大巵謂曰:「方天寒,飲此可以致和氣。」道輔曰:「不和,固無害。」自是中國使至,不敢侮之。道輔,孔子四十五代孫也。

太平七年。春三月朔,日食。

夏四月,有星大如斗,聲如雷,自北流於西南,光燭天下,尾長數丈,久之,散為蒼白雲。

太平八年。春三月,契丹饑,流民之宋境上。宋仁宗曰:「皆吾赤子也,可不賑救之!」詔給以唐、鄧州間田,仍令所過州縣給食。

秋八月朔,日食。

太平九年。

太平十年。先是,后未歸政前,帝已長立,每事拱手。或府庫中需一物,必詰其所用,賜及文武僚庶者,允之,不然不與。

帝既不預朝政,縱心弋獵,左右狎邪與帝為笑謔者,太后知之,重行杖責,帝亦不免詬問。御服、御馬皆太后檢校焉。或宮嬪讒帝,太后信之,必庭辱帝。每承順,略無怨辭。好讀唐貞觀事要,至太宗、明皇實錄則欽伏,故御名連明皇諱上一字;又親以契丹字譯白居易諷諫集,召番臣等讀之。嘗云:「五百年來中國之英主,遠則唐太宗,次則後唐明宗,近則今宋太祖、太宗也。」或諸道貢進珍奇,一無所取,皆讓其弟。親政後方一月,太后暴崩,帝哀毀骨立,哭必嘔血。番漢羣臣上言山陵已畢,宜改元。帝曰:「改元吉禮也。居喪行吉禮,乃不孝子也。」羣臣曰:「古之帝王,以日易月,宜法古制。」帝曰:「吾契丹主也,寧違古制,不為不孝之人。」終制三年。

丞相耶律隆運,本漢人,姓韓,名德讓,太后有辟陽侯之幸,賜姓耶律,改名隆運。尋拜大丞相,封晉王。景宗崩,太后臨朝,隆運私事之。是時,太后年方三十,諸子尚幼,外無親援,雄傑角立,帝登大寶,皆隆運力也。帝念其功,父事之。隆運薨,帝為制,服其終始,眷遇如此。帝性英辨多謀,神武冠絕。遊獵時,曾遇二虎方逸,帝策馬馳之,發矢,連殪其二虎。又曾一箭貫三鹿。至於道釋二教,皆洞其旨。律呂音聲,特所精徹。承平日久,羣方無事,縱酒作樂,無有虛日。與番漢臣下飲會,皆連晝夕,復盡去巾幘,促席造膝而坐。或自歌舞,或命后妃已下彈琵琶送酒。又喜吟詩,出題詔宰相已下賦詩,詩成進御,一一讀之,優者賜金帶。又御製曲百餘首。幸諸臣私第為會,時謂之「迎駕」,盡懽而罷。刑賞信必,無有僭差。撫柔諸番,咸有恩信。修睦宋朝,人使饋送,躬親檢校。時黃河暴漲,溺會同驛。帝親擇夷坦地,復創一驛。每年信使入境,先取宋朝登科記,驗其等甲高低、及第年月。其賜賚物,則密令人體探。

宋真宗上仙,薛貽廓報哀入境,幽州急遞先聞。帝不俟貽廓至闕,集番漢大臣舉哀,后妃已下皆為沾涕,因謂宰臣呂德懋曰:「吾與兄皇未結好前,征伐各有勝負,洎約兄弟二十餘年,兄皇昇遐,況與吾同月生,年大兩歲,吾又得幾多時也?」因又泣。復曰:「吾聞姪帝聖年尚幼,必不知兄皇分義,恐為臣下所間,與吾違約矣。」後貽廓至闕,達宋帝聖意,喜謂后曰:「吾觀姪帝來意,必不失兄皇之誓。」復謂呂德懋曰:「晉高祖承嗣聖爺爺之力深矣!少主登位,便背盟約,皆臣下所惑。今姪帝必敦篤悠久矣。」又謂后曰:「汝可先貽書與南朝太后,備述妯娌之媛,人使往來,名傳南朝。」

又詔燕京憫忠寺特置真宗御靈,建資福道場,百日而罷。復詔沿邊州軍不得作樂。後因御宴,有教坊都知格守樂名格子眼,轉充色長,因取新譜宣讀,帝欲更遷一官,見本名正犯真宗諱,因怒曰:「汝充教坊首領,豈不知我兄皇諱字?」遂以筆抹其宣而止。燕京僧錄亦犯真宗諱,勅更名圓融。尋下令國中應內外文武百僚、僧道、軍人、百姓等犯真宗諱者,悉令改之。

詔漢兒公事皆須體問南朝法度行事,不得造次舉止,其欽重宋朝百餘事,皆此類也。末年染消渴病,多忌諱稱說死亡之人,雖帝之父母尊號,亦不得言之。病亟,乃驛召東平王蕭孝穆、上京留守蕭孝先赴闕,始以輔立之事而委之;次以不得失宋朝之信誓而屬之。又屬子宗真曰:「皇后事我四十年,以其無子,故命汝為嗣,我死,汝子母切毋殺之。」

六月三日,崩於上京東北三百里大斧河之行帳,年六十一,在位通太后臨朝凡四十九年。葬上京西北二百里赤山。諡曰天輔皇帝,廟號聖宗。

論曰:聖宗挺寬仁之姿,表夙成之質。年方幼沖,母后侵政。事歸當璧,元輔專功。澶淵之深入,蓋其母后與權臣之謀,非聖宗本意也。眷遇功臣,終始如一;慈孝之性,本自天然,亦守成之令主云。

契丹國志/卷六·卷之六 景宗孝成皇帝

細節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契丹國志
發佈: 2024年12月14日
建立: 2024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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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宗諱明記,更名賢,世宗兀欲子也。穆宗先為帳下所弒,諸將迎立帝即位,號天贊。以樞密使知政事令高勳守政事令,封秦王;侍中蕭守興為尚書令,封魏王。每朝,必命坐議國事。納蕭守興女燕燕為皇后。

先是,火神淀弒逆之時,述軋之害世宗,併及於后,復求帝殺之。帝時年九歲,御廚尚食劉解里以氈束之,藏於積薪中,由是得免。及即位,嬰風疾,多不視朝。改元保寧。

保寧元年。遼大赦境內。刑賞政事,用兵追討,皆皇后決之,帝臥牀榻間,拱手而已。

保寧二年。春二月,宋太祖命曹彬等伐北漢。

夏四月,遼分道救北漢,為宋何繼筠敗于陽曲,又為韓重贇擊破其衆于定州境。

保寧三年。夏四月朔,日食。

冬十一月,遼騎六萬攻定州,宋太祖命田欽祚領兵三千戰于滿城,馬中流矢而踣,騎士王超以馬授欽祚得免,夜入保遂城。遼兵圍之數日,欽祚度城中糧少,整兵開南門,突圍一角而出。

保寧四年。冬十月朔,日食。

保寧五年。秋九月朔,日食。

保寧六年。春正月,周鄭王殂於房州,諡曰恭帝。

乾亨元年。春二月朔,日食。

冬十一月,遼邊臣貽宋雄州守孫全興書,請和。全興以聞于宋太祖,許之。

乾亨二年。春三月,遼遣使聘宋。

夏六月,彗出柳,長三四丈,晨見東方,西南指,歷輿鬼,距東壁,凡十一舍,八十三日乃滅。

秋七月朔,日食。

宋初遣使通遼。

乾亨三年。冬十月,宋太祖崩,年五十,在位十七年。皇弟晉王即帝位。

乾亨四年。夏四月,宋葬太祖於永昌陵。遼遣鴻臚少卿耶律敞等往宋助葬。宋太宗尋遣起居舍人辛仲甫使遼,右贊善大夫穆波副之。時宋朝將用兵伐北漢,北漢實倚遼為援,仲甫遲留境上,未敢進,宋詔趨行,既至,帝問曰:「聞中朝有党進者,真驍將,如進之比凡幾人?仲甫對曰:「名將甚多,如進鷹犬之材,何可勝數!」帝頗欲留之,仲甫曰:「信以成命,義不可留,有死而已。」帝知其秉節不可奪,厚禮遣還。

冬十一月朔,日食。

乾亨五年。

乾亨六年。春二月,宋太宗親征北漢。

三月,遼以數萬騎援之,戰于石嶺關之南,為宋郭進敗。

夏四月,北漢主劉繼元降宋,盡廣運十三年。

六月,宋詔親征,發鎮州。

涿州判官劉原德以城降宋。

秋七月,太宗至幽州,攻城踰旬不下,士卒疲頓,轉輸回遠,又恐遼救兵至,遂退師。

先是宋師自并幸幽,乘其無備,帝方獵,急歸牙帳,議棄幽、薊,以兵守松亭、虎北口而已。時耶律遜寧號于越,呼為「舍利郎君」,請兵十萬救幽州。竝西山薄幽陵,人夜持兩炬,朝舉兩旗。選精騎三萬,夜從他道自宋軍南席卷而北。

遼兵先守幽州者,皆脆兵弱卒,見宋師之盛,望風而遁,又為宋師所遏,進退無計,反為堅守。至是,于越救至,宋遂退師。或勸于越襲其後,于越曰:「受命救幽、薊,今得之矣。」遂不復追。

宋太宗欲北侵,遺詔渤海王發兵相應,然渤海畏遼,竟無至者。遣使如渤海責問。

秋九月,遼攻鎮州,為宋趙延進敗。

乾亨七年。冬十一月,帝發兵萬餘衆進攻關南,宋河陽節度使崔彥進將兵禦之,遼師失利。

十二月,宋太宗親征至大名,遼師遁,遂班師。

乾亨八年。遼大赦。

帝性仁懦,雅好音律,喜醫術,伶倫、鍼灸之輩,授以節鉞使相者三十餘人。自幼得疾,沉疴連年,四時遊獵,間循故典,體憊不能親跨馬;令節大朝會,鬱鬱無歡,或不視朝者有之。耽于酒色,暮年不少休。燕燕皇后以女主臨朝,國事一決於其手。大誅罰,大征討,蕃漢諸臣集衆共議,皇后裁決,報之知帝而已。易、定、幽、燕間兩大戰,烽書旁午,國內惶惶,帝嬰疾,不能親駕,基業少衰焉。

秋九月朔,日食。

乾亨九年。春三月朔,日食。

夏五月,遼分三道入宋,為其邊將所敗。

冬十二月朔,日食。

是歲,帝崩,諡孝成皇帝,廟號景宗。

論曰:景宗爰在弱齡,中遭多難,高秋搖落,理之自然。政非己出,不免牝雞之伺;祭則寡人,聽命椒塗之手。其得虛尊而擁號,幸矣。

契丹國志/卷五·卷之五 穆宗天順皇帝

細節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契丹國志
發佈: 2024年12月14日
建立: 2024年12月14日
點擊數: 31
穆宗諱璟,番名述律,後更名明,太宗之長子也。太宗攻石晉,入大梁,留帝侍述律太后。太宗於會同十一年四月崩於欒城,諸將畏述律太后殘虐,遂立世宗。世宗遇弒,諸將共迎帝即位,改元應曆。自火神淀入幽州,遣使告于北漢。北漢主遣樞密直學士王得中賀即位;復以叔父事之,請兵以擊晉州。帝年少,好遊戲,不親國事,每夜酣飲,達旦乃寐,日中方起,國人謂之「睡王」。

應曆元年。冬十月,遼遣蕭禹厥將奚、遼兵五萬會北漢兵伐周,北漢主自將兵二萬,攻晉州。三面置寨,晝夜攻之,巡檢使王萬敢與都指揮使史彥超、何徽共拒之。周太祖自將由澤州路與王峻會兵救之。

十二月,周王峻至晉州,遼兵與北漢兵夜遁。

北漢土瘠民貧,內供軍國,外奉遼幣,賦役繁重,民不聊生,逃入周境者衆。

應曆二年。夏四月朔,日食。

六月,遼幽州節度使蕭海真許以內附,請降于周,中國多事,不果從。

秋九月,遼攻冀州,為周兵所拒。

冬十月,遼瀛、莫、幽州大水,流民入塞者數十萬口,本國亦不之禁。周詔所在賑給存處之,中國民被掠得歸者什五六。

應曆三年。春正月,遼攻定州,為周將楊弘裕敗。

夏六月,遼張藏英降周。

秋八月,周太祖得風痺疾,術者言宜散財以禳之,於是築社壇,建太廟於大梁。太祖享太廟,纔及一室,不能拜而退,命晉王榮終禮。是夕,宿南郊,幾不救,夜分小愈。

應曆四年。春正月朔,周太祖祀圜丘,僅能瞻仰致敬而已。以晉王榮判內外兵馬事。太祖疾篤,晉王榮入侍,屢戒之曰:「昔吾西征,見唐十八陵無不發掘者,無他,惟多藏金玉故也。我死,當衣紙衣,斂以瓦棺,壙中無用石,以甓代之;工人役徒皆和雇,勿以煩民;葬畢,募近陵民三十戶,蠲其雜徭,使之守視;勿修下宮,置宮人,作石羊、虎、人、馬,惟刻石置陵前云『周天子平生好儉約,遺令用紙衾、瓦棺,嗣天子不敢違也。』汝苟或違,吾不福汝。」是月,太祖崩,年五十一。晉王榮立。

二月,北漢主聞周太祖崩,喜甚,遣使詣遼請兵。遼遣武定節度使楊袞將萬騎如晉陽。北漢主自將兵三萬,會遼師趣潞州。節度使李筠領兵逆戰,敗走。

夏五月,周帝自潞州趣晉陽,至其城下,旗幟環城四十里。遼將楊袞奔歸,帝怒其無功,囚之。使數千騎屯忻、代之間,周遣符彥卿擊之。遼兵退保忻口。彥卿恃勇輕進,為遼兵所敗,死傷甚衆,彥卿引兵還晉陽。

冬十一月,北漢主旻殂。子承鈞告哀于遼,遼冊命為帝。其事遼,上表稱男,遼賜詔,謂之「兒皇帝」。

應曆五年。春二月朔,日食。

應曆六年。

應曆七年。冬十一月,遼遣侍中崔勳將兵會北漢,同攻周,北漢遣李存朅將兵會之,南侵潞州,至其城下而還。北漢主知遼不足恃而不敢遽與之絕,贈送勳甚厚。

應曆八年。夏五月朔,日食。

應曆九年。夏四月,周帝自將攻遼。

五月,周將韓通領兵大至,遼失瀛、莫、易、涿、雄、霸六州。其瓦橋關建為雄州,割容城、歸義二縣隸之;益津關建為霸州,割文安、大城二縣隸之,皆遼之地也。周帝趣幽州,有疾乃還。

六月,周帝立其子宗訓為梁王。是月,周帝崩,年三十九,諡曰世宗。子梁王立。

秋九月,遼帝遣其舅使於南唐,中國疑憚,泰州團練使荊罕儒募刺客,使殺之。南唐夜宴遼使於清風驛,酒酣,起更衣,久不返,視之,則失其首矣。自是遼與唐絕。

應曆十年。春正月辛丑朔,北邊奏遼與北漢連兵犯邊。時宋趙太祖事周為殿前檢點使,周帝命領宿衞,諸將禦之,次陳橋驛,諸將擁立太祖為帝,國號曰宋,改元建隆。奉周帝為鄭王,太后為周太后,遷居西京。

夏五月朔,日食。

應曆十一年。夏四月朔,日食。

應曆十二年。

應曆十三年。

應曆十四年。

應曆十五年。春二月壬寅朔,日當食不虧。

應曆十六年。

應曆十七年。春三月,五星聚奎。

夏六月朔,日食。

應曆十八年。秋七月,北漢主劉承鈞寢疾,召平章事郭無為,執繼恩手,付以後事。繼恩嗣位,諡承鈞為孝和皇帝。

九月,北漢主繼恩自嗣位以來纔六十餘日,為郭無為所弒。弟繼元立,改元廣運。

是月,宋師入北漢境。北漢上表于遼求援;又遣將領軍扼團柏谷,為宋將李繼勳、何繼筠等擊破之于銅鍋河。北漢尋復入攻,大掠晉、絳二州之境。

是時,承會同之餘威,中原多事,藩鎮爭強,莫不求援於遼國以自存。晉陽之北漢,江南之李唐,使車狎至,饋遺絡繹,遼帝以政昏兵弱,不能應之。

帝體氣卑弱,惡見婦人。居藩時,述律太后欲為納妃,帝辭以疾;即位後,嬪御滿前,竝不一顧。朝臣有言椒房虛位者,皆拒而不納。左右近侍、房帷供奉率皆閹人。性好遊畋,窮冬盛夏,不廢馳騁。萬機事繁,蕃漢諸臣共涖之,帝不以屑意。如京東北有山曰黑山,曰赤山,曰大保山,山水秀絕,麋鹿成羣,四時遊獵,不離此山。瀛、莫之失,幽州急遞以聞,帝曰:「三關本漢地,今以還漢,何失之有?」其神氣怠緩,不恤國事如此。逮至末年,殘忌猜忍,左右小有過愆,至于親手刃之。數年之間,重足屏息,人人虞禍。會醉,索食不得,欲斬庖人,掌膳者恐禍及,因捧食以進,挾刃弒帝於黑山下。帝在位凡十九年,諡曰天順皇帝,廟號穆宗。

論曰:英睿騰風,戎馬交馳而不足;耽酣愒日,禍敗淪胥而有餘。太祖奮自遐陬,虎視中原;太宗偉度英資,關河拱手,一何壯也!一再傳之後,世宗以聲色覆於前,穆宗以荒淫履其轍。介冑脫諸房帷,釁端生於肘腋,一何怯也!本其驕心縱欲,醉色遊畋,敗亡之塗,如出一手,豈陰山異氣之所韞抱於英靈者,至茲少歇歟?不然,何以若斯其昏昏也!

契丹國志/卷四·卷之四 世宗天授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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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諱阮,番名兀欲,太祖孫,東丹王突欲之子也。東丹王歸唐,卒於滑州。太宗南入大梁,兀欲隨駕,於後求父遺骸骨。會太宗會同十一年四月歸,崩於欒城,燕王趙延壽恨太宗負許代中國之約,即日引兵入恆州。帝以領兵繼入,遼諸將密議,奉帝為主,登鼓角樓,受叔兄拜。而延壽不之知,自稱受太宗遺詔,權知南朝軍國事,下教布告諸道,所以供饋帝與諸將同,帝恨之。鎮州諸門管鑰與夫倉庫出納,皆帝親掌之。或說延壽曰:「遼諸大人數日聚謀,此必有變。今漢兵不下萬人,不若先事圖之。」延壽不決,下令以來月朔日於待賢館上事受賀。大臣李崧等以遼帝之意難測,乃止。

會同十一年。夏五月,帝召趙延壽、張礪、李崧、馮道於所館飲酒。帝妻素以兄事延壽,酒數行,帝從容謂延壽曰:「妹自上國來,寧欲見之乎?」延壽與俱入。食頃,帝出坐,笑謂張礪等曰:「燕王謀反,已鎖之矣,諸君可無慮矣。」又曰:「先帝在汴州與我筭子一莖,許我知南朝軍國事。昨日臨崩,別無遺詔,燕王安得擅立邪?」一日,帝至待賢館,受蕃漢官謁賀,笑謂張礪等曰:「燕王果於此即位,吾以鐵騎圍之,諸公亦不免矣。」後數日,集蕃漢諸臣於府署,宣太宗遺制,曰:「永康王,大聖皇帝之嫡孫,人皇王之長子,太后鍾愛,羣情允歸,可於中京即皇帝位。」於是舉哀成服。既而易吉服見羣臣受賀,更不復行喪禮,歌吹之聲不絕於內。是年猶稱會同。帝以太宗有子在國,已以兄子襲位,又無述律太后之命,內不自安。

初,太祖崩於夫餘城,述律殺酋長及諸將數百人。太宗復崩於境外,酋長諸將懼死,乃謀奉帝,欲勒兵北歸。使麻荅為中京留守,以前武州刺史高奉明為安國節度使。晉文武官及士卒悉留之,獨以翰林學士徐台符、李澣及後宮宦者、教坊人自隨。述律太后聞帝立,怒曰:「我兒南征東討,有大功業,其子在我側者當立。汝父棄我,走投外國,乃大逆人也,豈得立逆人之子為帝乎?」發兵拒之。帝遣偉王為前鋒,相遇於石橋。太后以李彥韜為排陣使,彥韜迎降於偉王,太后兵敗。帝幽太后於太祖墓側,自稱天授皇帝,以高勳為樞密使。帝慕中華風俗,多用晉臣,而荒于酒色,侮諸宰執,由是國人不附,諸部數叛,興兵追討,故數年不暇南征。

先是,述律太后徙晉侯并后于懷密州,去黃龍府西北一千五百里。行過遼陽二百里,而述律太后為帝所囚,晉侯與后復得還於遼陽,稍有供給。

蕭翰矯遼制,命唐許王從益知南朝軍國事,召赴恆州。時許王從益及王淑妃俱匿於徽陵下宮,不得已而出,翰立為帝,帥諸酋拜之。淑妃泣曰:「吾母子單弱如此,而為諸公所推,是禍吾家也。願諸公宜早迎新主,自求多福,勿以吾子母為意。」衆感其言。許王遣使奉表稱臣,迎北漢主劉知遠,仍出居私第。

漢主入洛,汴州百官奉表來迎,諭以受遼補署者皆勿自疑,聚其告牒而焚之。命鄭州防禦使郭從義先入大梁清宮,密令殺許王及王淑妃。淑妃且死,曰:「吾兒何罪而死!何不留之,每歲寒食以一盂麥飯灑明宗陵乎?」聞者泣下。

漢主至大梁,晉之藩鎮相繼來降。復以汴州為東京,改國號曰漢,仍稱天福年號,曰:「余未忍忘晉也。」

明年,遼國改元天祿。

天祿元年。春正月,漢主知遠更名暠。

召蘇逢吉、楊邠、史弘肇、郭威入受顧命,曰:「承祐幼弱,後事託在卿輩。」又曰:「善防杜重威。」是日殂。逢吉等祕不發喪,下詔稱:「重威父子,因朕小疾,謗議搖衆,皆斬之。」磔尸于市,市人爭啖其肉。

二月,漢主第二子周王承祐立,時年十八。

初,遼帝北歸,至定州,以孫方簡為大同節度使。方簡怨恚不受命,帥其黨三千人保狼山故寨,攻之不克。未幾,遣使降漢。漢主復其舊官,使扞遼國。時麻荅等焚掠定州,悉驅其人棄城北去。方簡自狼山帥其衆數百,還據定州。於是晉末州縣陷遼者,皆復為漢有矣。麻荅歸至其國,帝責其失守,麻荅不服,曰:「朝廷徵漢官致亂爾。」帝鴆殺之。

夏四月,帝至遼陽,晉侯白衣紗帽,與太后、皇后詣帳中上謁,帝令晉侯以常服見。侯伏地雨泣,自陳過咎。帝使人扶起之,與坐,飲酒奏樂。而帳下伶人、從官,望見故主皆泣下,悲不自勝,爭以衣服藥餌為遺。

五月,帝上陘,取晉侯所從宦者十五人,東西班十五人及皇子延煦而去。

帝有妻兄禪奴利,聞晉侯有女未嫁,求之,乃辭以幼。後數日,帝遣騎取之,以賜禪奴利。

六月朔,日食。

陘,北地,尤高涼,北人常以五月上陘避暑,八月下陘。至八月,帝下陘。太后自馳至霸州謁帝,求於漢兒城側賜地種牧以為生,許之。帝以太后自從,行十餘日,遣與延煦俱還遼陽。

天祿二年。春二月,徙晉侯、太后于建州。中途安太妃卒,遺令晉侯:「焚骨為灰,南向颺之,庶幾遺魂得反中國也。」自遼陽東南行千二百里至建州,節度使趙延暉避正寢以館之。去建州數十里外,得地五十餘頃,侯遣從者耕以給食。頃之,太宗之子述律王遣騎取晉侯寵姬趙氏、聶氏而去。

夏四月,太白晝見。

六月朔,日食。

冬十月,遼攻河北,漢遣郭威督諸將禦之。

天祿三年。秋八月,故晉李太后病,無醫藥,常仰天號泣,戟手駡杜重威、李守貞曰:「吾死不置汝!」疾亟,謂晉侯曰:「我死,焚其骨送范陽佛寺,無使我為虜地鬼也。」是月,后卒。周顯德中,有中國人自遼來者,云晉主及皇后、諸子尚無恙,其從者亡歸及物故,則過半矣。

十一月朔,日食。

漢郭威反,隱帝出奔。至趙村,追兵已至。隱帝下馬入民家,為郭允明所殺,時冬十一月也。

郭威等帥百官迎武寧節度使劉贇為主。

十二月,郭威攻遼,至澶州,將發,將士數千人忽大譟,曰:「天子須侍中自為之,將士已與劉氏為讎,不可立也。」或裂黃旗以被威體,共扶抱之,呼萬歲,推立為帝。威乃上太后牋,請奉漢宗廟,事太后為母。下書撫諭大梁士民,勿有憂疑。遷故主贇於外館。太后誥,廢贇為湘陰公。

天祿四年。春正月,漢太后下誥,授郭威監國符寶,即皇帝位,國號曰周,建元廣順。

是月,弒漢湘陰公贇於宋州。漢高祖之弟劉崇稱帝於晉陽,仍用乾祐年號,所有者并、汾、忻、代、嵐、憲、隆、蔚、沁、遼、麟、石十二州之地。

二月,遼帝聞北漢主立,使招討使潘聿撚遺其子劉承鈞書。漢主使承鈞復書,言「本朝淪亡,欲循晉室故事求援」。帝大喜。至是北漢主遣使如遼乞兵。

夏四月,遼帝遣使如北漢,告以周使田敏來,約歲輸錢十萬緡。北漢主使鄭珙以厚賂謝遼,致書稱姪,請行冊禮。帝大喜,命燕王述軋冊命北漢主為大漢神武皇帝,更令旻妃為皇后。尋遣其翰林學士衞融等詣遼稱謝,且請兵。

九月,北漢主自團柏攻周,帝欲引兵會之,與酋長議於九十九泉。諸部皆不欲南,帝強之。行至新州之火神淀,燕王述軋及偉王之子太寧王漚僧等率兵作亂,弒帝,而述軋自立。齊王述律逃於南山,諸大臣奉之以攻述軋、漚僧,殺之,并其族黨。立述律為帝,改元應曆。

世宗在位凡五年崩,廟號世宗,葬醫巫閭山。

論曰:前史嘗云,創業易,守成難。吾於世宗益信。世宗地居上嗣,運屬樂推,兵威不戢,關河流毒。自謂荒淫無妨,而不知諸部之心離;自謂專欲可成,而不知蕭牆之釁啟。三十餘年血戰之基業,而繼繼承承乃若此,守成之難,不信然歟!

契丹國志/卷三·卷之三 太宗嗣聖皇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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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同九年。春正月,遼師至邢、洺、磁三州,至於安陽河。千里之內,焚剽迨盡。遼主見大桑木,駡曰:「吾知紫披襖出自汝身,吾豈容汝活耶?」束薪於木而焚之。

時晉出帝病不能征,遣張從恩、馬全節、安審琦、皇甫遇,悉兵陣于相州安陽水之南。皇甫遇與濮州刺史慕容彥超將數千騎前覘,至鄴都,遇遼師數萬,遇等且戰且卻,至榆林店,遼師大至,二將死戰,自午至未,百餘合,殺傷甚衆。日暮,安陽諸將怪覘兵不還,安審琦即引騎兵出。遼師自相驚曰:「晉軍悉至矣。」遂引兵退。時遼帝在邯鄲,聞之即時北去。

二月,遼發羸兵驅牛羊,過祁州城下,晉刺史沈斌出兵擊之,遼以精兵奪其門,州兵不得還。趙延壽引兵急攻之。斌在城上,延壽語之曰:「使君何不早降?」斌曰:「侍中父子失計,陷身虜廷,忍帥犬羊以殘父母之邦,不自愧恥,更有驕色,何哉?沈斌弓折矢盡,寧為國家死耳,終不傚公所為!」明日城陷,斌自殺。

三月,遼師還軍,南下晉都,排陣使符彥卿等來擊,遼師敗走。

夏四月,晉杜威等諸軍會于定州。攻遼泰州,降之。取滿城,獲遼二千人。取遂城。趙延壽部曲有降者言:「遼帝還至虎北口,聞晉取泰州,復擁八萬餘騎南向,計來夕當至。」威等懼,退至陽城。遼師大至,晉師與戰,逐北十餘里,遼師踰白溝而去。晉師結陣而南,胡騎四合如山,諸軍力戰拒之,人馬饑渴。至白團村,埋鹿角為行寨。遼師圍之數重,奇兵出寨後,斷糧道。是夕,東北風大起。營中人馬俱渴,掘井輒崩。至曙,風甚。遼帝坐奚車中,命鐵鷂四面下馬,拔鹿角而入,奮短兵以擊晉兵,又順風縱火揚塵以助其勢。諸將憤怒,皆願出一戰。符彥卿等引精兵出西門,諸將繼至。遼師卻數百步。風勢益甚,昏晦如夜。彥卿等擁萬餘騎橫擊遼師,號呼聲動天地,大敗而走,勢如崩山。至幽州,散兵稍集。帝以軍失利,杖其酋長各數百。諸軍引歸。出帝亦還大梁。

六月,晉遣使如遼。

遼連歲入侵,中國疲於奔命,邊民塗地;人畜多死,國人厭苦之。述律太后謂帝曰:「使漢人為胡主,可乎?」曰:「不可。」太后曰:「然則汝何故欲為漢帝?」曰:「石氏負恩,不可容。」后曰:「汝今雖得漢地,不能居也;萬一蹉跌,悔所不及。」又謂羣下曰:「漢兒何得一餉眠?自古但聞漢和番,不聞番和漢。漢兒果能回意,我亦何惜與和。」

晉桑維翰屢勸出帝復請和,以紓國患。遣供奉官張暉奉表稱臣,詣遼謝過。帝曰:「使景延廣、桑維翰自來,仍割鎮、定兩道隸我,則可和。」出帝以遼語忿,謂其無和意,乃止。及帝入大梁,謂李崧等曰:「向使晉使再來,則南北不戰矣。」

八月朔,日食。

會同十年。春二月朔,日食。

夏四月,晉定州指揮使孫方簡叛降。

六月,遼攻定州,晉遣李守貞為都部署,將兵禦之。

八月,晉張彥澤敗遼師於定州北。

冬十月,晉遣杜威、李守貞將兵攻遼。

十一月,晉帥杜威、李守貞會兵至嬴州,城門洞啟,寂若無人,威等不敢進。聞遼將高謨翰先已引兵潛出,威遣梁漢璋將二千騎追之,漢璋敗死,威等遂引兵而南。

十二月,遼師大舉入攻,趨恆州。杜威等聞之,將自冀、貝而南。張彥澤時在恆州,引兵會之,言遼兵可破之狀,威等乃復趨恆州,以彥澤為前鋒,與遼兵夾滹沱而軍。遼兵恐晉軍渡河與恆州合勢,議引兵還;及聞晉軍築壘為持久計,遂不去。

磁州刺史李穀說杜威及李守貞曰:「今大軍去恆州咫尺,煙火相望。若多以三股木置水中,積薪布土其上,橋可立成;密約城中舉火相應,夜募壯士斫虜營而入,表裏合勢,逃遁必矣。」諸將皆以為然,獨杜威以為不可,遣李穀出督懷、孟軍糧。遼以大兵當晉軍之前,潛遣蕭翰將百騎出晉軍之後,斷晉糧道及歸路。樵採者遇之,悉為所掠,有逸歸者,皆稱遼師之盛。又獲晉民,皆黥其面,曰「奉勅不殺」,縱之南走,運夫在道遇之,皆棄車驚潰。

李穀密奏出帝,具言遼兵危急之勢,請幸滑州及發兵守澶州、河陽,以備奔衝。杜威亦奏請益兵,晉詔悉發守宮禁者數百人赴之。威又遣使告急,還為遼兵所獲,自是出帝與軍前聲問兩不相通。開封府尹桑維翰以國家危在旦夕,求見言事,出帝方在苑中調鷹,辭不見;又詣執政言之,執政不以為然,退謂所親曰:「晉氏不血食矣。」

胡文定公曰:史載維翰請見言事而不知其所欲言,讀之者皆有遺恨。以愚度之,維翰非有他策,不過勸帝稱臣謝過、割關南以增賂耳。此可以救目前之危,終不足以彌異日之禍。蓋與夷狄共事,勢均力敵,猶且見圖,况為之下乎?

晉出帝欲自將北征,李彥韜諫而止。

晉奉國都指揮使王清戰死。

杜威與李守貞、宋彥筠等謀降,威潛遣腹心詣遼,邀求重賞。遼帝紿云:「許以中國,與之為帝。」威喜,遂定降計。召諸將,出降表使署名。乃命軍士出陳於外,軍士皆踊躍,決為一戰,及告以出降,令其釋甲,軍士大哭,聲振原野。

遼帝遣趙延壽衣赭袍至晉營,慰撫士卒;亦以赭袍衣杜威,其實皆戲之耳。

威引遼帝至恆州城下,順國節度使王周降。

帝引兵南向,自易、定趣恆州,威將降兵以從。遣張彥澤將二千騎先取大梁,以通事傅住兒為都監。杜威之降也,皇甫遇初不預謀,帝欲遣遇先入大梁,遇辭,退謂所親曰:「吾位為將相,敗不能死,何面目復南行。」至平棘,遂扼吭而死。

胡文定公曰:五代史稱杜重威召諸將示以降表,皇甫遇等愕然不能對,遂以次署名,摩其下解甲,與張彥澤先入京師。遇行至平棘,絕吭而死。歐陽子譏之曰:「使遇奮然攘袂而起,殺杜威於坐上,雖不幸而不免,猶為得其死矣,其義烈豈不凜然哉!既俛首聽命,相與亡人之國,雖死不能贖也,豈足貴哉?」遇一人爾,如晉史則鄙夫也,如通鑑則節士也,其相去遠矣,尚論取予,可不慎哉!

是月,張彥澤倍道疾驅,夜渡白馬津。晉出帝召李崧、馮玉、李彥韜入禁計事,欲詔劉知遠發兵入援。明日,彥澤自封丘門斬關而入,城中大擾。出帝於宮中起火,自擕劍驅後宮十餘人將赴火,為嬖臣薛超所持。俄而彥澤自寬仁門傳遼帝與太后書慰撫之,乃命滅火,與后妃聚泣,召范質草降表,自稱「孫男臣重貴禍至神惑,運盡天亡。今與太后及妻馮氏,舉族面縛待罪。遣男延煦、延寶奉國寶出迎」。太后亦上表稱「晉室皇太后李氏妾」。傅住兒入宣遼帝遣解里命,出帝脫黃袍,衣素袍,再拜受宣,曰:「孫無憂,管取一喫飯處。」又詰以所獻傳國寶非真。出帝奏:「頃唐潞王從珂自焚,舊傳國寶不知所在。此先帝所為,羣臣備知。」乃止。有司欲使啣璧牽羊,大臣輿襯,迎於郊外。遼帝曰:「吾遣奇兵取大梁,非受降也。」不許。又詔晉文武羣僚,一切如故;朝廷制度,竝用漢禮。出帝使人召彥澤,彥澤笑而不答。且召桑維翰、景延廣。或勸維翰逃去,維翰曰:「吾大臣,逃將安之?」坐而俟命。彥澤以出帝命召之,維翰至天街遇李崧,駐馬語未畢,有軍吏於馬前揖維翰赴侍衞司。維翰知不免,顧謂李崧曰:「侍中當國,今日國亡,反令維翰死之,何也?」崧有愧色。彥澤倨坐見維翰,維翰切責之曰:「去年拔公於罪人之中,復領大鎮,授以兵權,何乃負恩至此?」彥澤無以應,遣兵守之。

彥澤縱兵大掠二日,都城為之一空。彥澤自謂有功於遼,旗幟皆題「赤心為主」,見者笑之。彥澤迫遷出帝於開封府,頃刻不得留,見者流涕。帝與太后、皇后肩輿,宮嬪、宦者十餘人皆步從,以內庫金珠自隨。彥澤曰:「此物不可匿也。」帝悉歸之,彥澤悉輦以歸私第。彥澤遣控鶴指揮使李筠以兵守出帝,內外不通。所上遼表章,皆先示彥澤乃敢上。遣使取內庫帛,主者不與,曰:「非帝之物也。」求酒於李崧,崧曰:「臣家有酒,非敢惜,慮陛下憂躁,飲之有不測之虞,所以不敢進。」欲見李彥韜,彥韜亦不往。出帝姑烏氏公主私賂守門者,得入與帝訣,歸第,自經死。

帝初渡河,出帝欲郊迎,彥澤不聽,遣白遼帝,報曰:「天無二日,豈有兩天子相見於道路耶?」乃止。

晉皇子延煦母楚國夫人丁氏,有美色,彥澤使人刧取之。

彥澤殺桑維翰,以帶加頸,白帝,云其自經。帝命厚撫其家。

高行周、符彥卿皆詣降,帝以陽城之敗責之。彥卿曰:「臣當時惟知為晉主竭力,今日死生惟命。」帝笑而釋之。

帝又遣兵趣河陽捕景延廣。延廣見帝於封丘。帝責之曰:「致兩主失歡,皆汝所為也,十萬橫磨劍安在?」召喬榮,使相辯證,榮出衣襟所藏書,乃以十事責延廣,每服一事,授一牙籌,授至八籌,帝叱鎖之。後命押送歸本國。宿陳橋,夜分扼吭而死。

會同十一年。春正月朔,晉文武百官遙辭出帝於都城北,素服紗帽迎降,俯伏路側請罪。帝命起,改服,撫諭之。出帝、太后迎於封丘門外,帝辭不見,館于封禪寺,遣其將崔廷勳以兵守之。是時雨雪連旬,外無供億,上下凍餒,太后使人謂寺僧曰:「吾嘗於此飯僧數萬,今日豈不相憫邪?」僧辭以遼帝之意難測,不敢獻食。出帝陰祈守者,乃稍得食。

帝初入門,民皆驚走,遣通事諭之曰:「我亦人也,汝曹勿懼,會當使汝曹蘇息。我無心南來,漢兵引我至此耳。」至明德門,下馬拜而後入晉宮中,嬪妃迎謁,皆不顧。日暮,復出,屯於赤崗。執楊承勳,責其刦父楊光遠叛,臠而食之。

先是,張彥澤與閣門使高勳有隙,乘醉入其家,殺其叔父及弟而去。後帝至京師,聞彥澤刦掠,怒而鎖之。高勳與百姓亦爭投牒疏其惡,乃命高勳監刑。彥澤前所殺士大夫子孫,皆絰杖哭隨詬駡,以杖撲之,彥澤俛首無一言。行至北市,斷腕出鎖,然後用刑。勳命剖其心祭死者,市人爭破其腦取髓,臠其肉而食之。

胡文定公曰:興晉者桑維翰也,亡晉者景延廣也,二人用心異而受禍同,何也?歐陽子曰:「本末不順而與夷狄共事者,常見其禍,未見其福也。」

帝初入宮,諸門皆用兵守衞。磔犬於門,以竿懸羊皮於庭,為厭勝法。謂晉羣臣曰:「自今不修甲兵,不市戰馬,輕賦省役,天下太平矣。」改服中國,百官皆如舊制。以李崧為太子太師,充樞密使;馮道守太傅,於樞密院祗候。及分遣使,詔賜晉之藩鎮,藩鎮大臣爭上表稱臣,惟彰義節度使史匡威據涇州拒遼,而雄武節度使何重建以秦、階、成州降蜀。

帝悉收晉降卒鎧仗貯恆州,驅馬歸北國。以胡騎擁降卒而納之河流,趙延壽勸分以戍邊,由是得免,散遣還營。

遼降出帝為光祿大夫、檢校太尉,封負義侯,遷於黃龍府。帝使人謂太后曰:「吾聞爾子重貴不從母教而至于此,可求自便,勿與俱行。」太后答曰:「重貴事妾甚謹。所失者,違先君之志,絕兩國之歡,然重貴此去,幸蒙大惠,全生保家,母不隨子,欲何所歸?」於是太后與馮后、皇弟重睿,子延煦、延寶舉族從晉侯而北。以宮女五十,宦者三十,東西班五十,醫官一,控鶴官四,御廚七,茶酒司三,儀鸞司三,六軍士二十人從,衞以騎兵三百。又遣趙瑩、馮玉、李彥韜與之俱。所經州縣,皆故晉將吏,有所供饋,不得通。路傍父老爭持羊酒為獻,衞兵擁隔,不使得見,皆涕泣而去。舊臣亦無敢進謁者,獨磁州刺史李穀迎謁於路,傾貲以獻。晉侯至中度橋見杜威寨,嘆曰:「天乎!我家何負於汝,為此賊所破。」慟哭而去。

帝廣受四方貢獻,大縱酒作樂。趙延壽請給上國兵食。帝曰:「吾國無此法。」乃縱胡騎四出剽掠,謂之「打草穀」。丁壯斃於鋒刃,老弱委於溝壑,自東、西兩畿及鄭、滑、曹、濮數百里間,財畜殆盡。

晉北面行營都統劉知遠遣客將王峻奉表稱臣。帝賜詔褒美,親加「兒」字於知遠姓名之上,仍賜以木拐。胡法以優禮大臣,如漢賜几杖之比。

荊南節度使高從誨遣使入貢。

唐主遣使賀帝滅晉,且請詣長安修復諸陵,帝不從。

二月朔,帝冠通天冠、絳紗袍,執大圭視朝。華人皆法服,北人仍胡服,立於文武班,百官朝賀。帝問百官曰:「中國之俗異於吾國,吾欲擇一人君之,何如?」皆曰:「夷夏之心,皆願推戴皇帝。」於是下制,以晉國稱大遼,大赦天下。

燕王趙延壽以遼帝負約,心常怏怏,乞為皇太子。帝曰:「吾於燕王無所愛惜,雖我皮肉可為燕王用者,吾亦割也。吾聞皇太子當以天子兒為之,燕王豈得為之?」因令延壽遷官。張礪奏擬為中京留守、大丞相、錄尚書事、都督中外諸軍事。帝塗去「錄尚書事都督中外諸軍事」而行之。

晉劉知遠稱帝於晉陽,自言未忍改晉國,又惡開運之名,乃更稱天福十二年。詔諸道為遼國括率錢帛者,皆罷之。

劉知遠自將東迎晉侯,至壽陽,聞已經數日,乃留兵戍承天軍而還。

晉侯自幽州十餘里,過平州,沿途無供給,飢不得食,遣宮女、從官採木實、野蔬而食。又行七八日,至錦州,衞兵迫拜太祖畫像,不勝屈辱而呼曰:「薛超悞我,不令我死。」馮后求毒藥,欲與晉侯俱自死,不果。又行五六日,過海北州,至東丹王墓,遣延煦拜之。又行十餘日,渡遼水,至渤海國鐵州。又行七八日,過南海府,遂至黃龍府。

帝聞劉知遠即位,遣耿崇美守澤、潞,高唐英守相州,崔廷勳守河陽,以控扼要害。滏陽賊帥梁暉夜遣壯士踰相州城,啟關納衆,殺遼兵數百,據州自稱留後。

鎮寧節度使耶律郎五性殘虐,澶州人苦之。賊帥王瓊率其徒千餘人,圍郎五於牙城。帝聞之懼,遣兵救之,瓊敗死。帝自是無久留河南之意矣。

述律太后遣使,以其國中酒饌脯菓賜帝,賀平晉國。帝與羣臣宴於永福殿,每舉酒,立而飲之,曰:「太后所賜,不敢坐飲。」

三月朔,帝服赭袍,坐崇元殿,百官行入閤禮。

胡文定公曰:衞宣公淫亂,遂為狄所滅。晉室三綱絕,遂召五胡之亂。唐世家法不正,又好結戎狄,非獨當其世數,因於猾夏,流及五代,更其傳其甚,則至此而天下之亂極矣。堯、舜修德而建士師,三王自治而立司寇,謹華、夷之辨,禁侵亂之階,所以深抉人理,慮末流之若此,使斯人與禽獸雜處而罹其凶害也。

帝謂晉百官曰:「天時向暑,吾難久留,欲暫至上國省太后。」乃以汴州為宣武軍,以蕭翰為節度使。翰,述律太后之兄子,其妹復為帝后。始以蕭為姓,自是遼之后族,皆稱蕭氏。

帝發大梁,晉文武諸司、諸軍吏卒從者皆數千人,宮女、宦官數百人,盡載府庫之實以行。謂宣徽使高勳曰:「吾在上國,以射獵為樂,至此令人悒悒。今得歸,死無恨矣。」

夏四月,遼帝攻相州,克之,悉殺城中男子,驅其婦人而北,留高唐英守,城中遺民僅七百人,而髑髏十餘萬。

帝自大梁北歸,行至欒城,得疾,崩于殺狐林。國人剖其腹,實以鹽數斗,載之北去,晉人謂之「帝羓」。喪車至國,述律太后不哭,曰:「待諸部寧一如故,則葬汝矣。」明年八月,葬於木葉山。

遼帝在位凡二十餘年,諡曰嗣聖皇帝,廟號太宗。

紀異錄曰:遼帝太宗在欒城病時,上京西八十里山,有獵人見太宗容貌如故,乘白馬追奔一白狐,因射殺之。獵人驚國主南征未回,何忽至此?因獲其死狐並箭,失國主所在。不浹旬而凶問至,驗其日,乃得疾之日;驗其箭,則國主南征所帶之箭失其一矣。國人於其地置堂,塑白狐形,并箭在焉,名曰白狐堂。今其陵之側,創置懷州是也。茫茫中原,紅塵暗之。殺狐讖應,白狐祟之。斯豈天道好還,而運數亦為之冥合歟?

論曰:太祖之興,燎灰灼原矣!太宗繼之,承祖父遺基,擅遐陬英氣,遂登大寶,誕受鴻名。然石郎之消息,乃中原之大禍。幽、燕諸州,蓋天造地設以分番、漢之限,誠一夫當關,萬夫莫前也。石晉輕以畀之,則關內之地,彼扼其吭,是猶飽虎狼之吻,而欲其不搏且噬,難矣。遂乃控弦鳴鏑,徑入中原,斬馘華人,肆其窮黷。卷京、洛而無敵,空四海以成墟。謀夫虓將,卒莫敢睨,而神州分裂,強諸侯代起為帝,亦莫之究矣。

五月,永康王兀欲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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