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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史/卷217·卷二百十七 列傳第一百十四

細節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新元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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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黼 韩准 泰不华 樊执敬 汪泽民 福寿 贺方 褚褚不华 普化帖木儿 刘鹗

李黼 韩准 泰不华 樊执敬 汪泽民 福寿 贺方 褚褚不华 普化帖木儿 刘鹗

李黼,字子威,颖州人。父守中,工部尚书。守中遇诸子严,每饮酒,辄半月醉不解。黼百计承顺,跪而自讼,常达旦不寐。

泰定四年,进士及第,授翰林修撰。明年,代祠西岳。公燕,黼坐省臣上,省臣曰:“敕使每后我,今可易邪?”黼曰:“王人虽微,序于诸侯之上,「春秋」之义也。”省臣不能对。

改河南行省检校官,迁礼部主事。拜监察御史,首言:“禴祠烝尝,古今大祭,今太庙惟一祭,而日享佛祠神御,非礼也。宜据经典行之。成均教化之基,不当隶集贤,宜中书省领之。诸侯王岁赐,宜有定额。分封易代之际,陈请恩例,世系亲疏无成书可考,宜仿先代修正玉牒。”皆不报。转江西行省郎中。入为国子监丞,迁宣文阁鉴书博士,兼经筵官。

寻中书省命黼巡视河渠,黼上言曰:“蔡河源出京西,宋以转瑜之故,平地作堤,今河底填淤,高出地面,秋霖一至,横溃为灾。宜按故迹修浚,他日东河或有不测之阻,江淮运物可分道达于京师,此万世之利也。”亦不报。迁秘书太监,拜礼部侍郎。敕详定中外所上封事。已而廷议内外官通调,授黼江州路总管。

至正十一年夏一月,盗起,陷蕲、黄,焚掠数千里,造船江北岸,锐意南攻。江州为大江咽喉之地,黼治城濠,募丁壮分守要害,且上攻守策。于江西行省请屯兵江北,北扼贼冲,不报。黼叹曰:“吾不知死所矣!”

十二年正月,贼将赵普胜渡江,陷武昌,威顺王及省臣相继遁去。贼船蔽江而下,遂陷瑞昌。右丞孛罗帖木儿亦遁。黼虽孤立,然志气愈壮。黄梅县主簿也先帖木儿愿出击贼,黼大喜,向天洒酒与之誓。时贼已至,黼军仓卒无号,墨士卒面以统之,出战,黼身先士卒,也先帖木儿继之,贼大败,逐北六十里,乡丁依险阻遏贼归路,杀获二万余人。黼计贼不利于陆,必由水道来薄,乃冒铁椎于木杪,植沿岸水中,逆刺贼舟,谓之七星桩。会西南风急,贼舟扬帆至,遇桩莫能动。仓惶失措。官军发火箭射之,焚溺无算。行省上黼功,拜江西行省参知政事,江州、南康等处军民都总管,便宜行事。普胜屡败,愤甚,乃益兵环攻之,黼守孤城,提孱兵,无日不与贼战,中外援绝。

二月,贼薄城下,平章政事秃坚不花启北门遁,黼引兵登陴。贼已至甘棠湖,焚西门,乃张弩射之。贼转攻东门,遂入城,黼引兵巷战,挥剑叱贼曰:“杀我,无杀百姓。”贼刺黼坠马,黼与从子秉昭,万户黄德隆俱骂贼死,年五十五。

百姓闻黼死,哭声震天,相率具棺椁葬于东门外。事闻,赠摅忠秉义效节功臣、资德大夫、淮南江北等行中书省左丞、上护军,追封陇西郡公,谥忠文。诏立庙江州,赐额曰崇烈。官其子秉方集贤待制。黼兄冕居颖州,亦死于贼。秉昭,冕季子也。

与黼同时在江西者有韩准,亦知名。准,字公衡,济州沛县人,登进士第,授同知孟州事。三迁至太常博士。拜监察御史,出为南康路总官,擢本路廉访使。

至正十二年,蕲、黄贼入江西,平章以下皆遁,独准与右丞章伯颜固守相持五十四日,贼卒败退。十八年,陈友谅陷龙兴,来见准,准面壁卧。友谅曰:“向为县吏,已知公名。”准不答。展转遁至福建,拜江西行省参知政事。准志在收复,舆疾以往,寓于顺昌。旋改行台治书侍御史,遂上章告老,以行省左丞致仕。既而顺昌亦陷,准籍藁堂以,以丧礼自处,有疾,不服药而卒,年七十三。

泰不华,字兼善,伯牙吾台氏。初名达普化,文宗赐以今名。世居白里山。父塔不台,入直宿卫,历台州台州录事判官,遂家台州。

家贫,好读书,集贤待制周仁荣养而教之。登进士第,授集贤修撰,转秘书监著作郎。拜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时御史大夫脱欢贪暴,泰不华劾罢之。文宗建奎章阁学士院,擢为典签。改中台监察御史。

惠宗即位,加文宗皇后太皇太后之号,泰不华率同列上疏争之。太后怒,欲杀言者,泰不华语众曰;“此事我自发之,不敢累诸公。”已而,太后怒解,赐金币以旌其直。出佥河南廉访司事,俄移淮西,又迁江南行御史台经历,辞不赴。转江浙行省左右司郎中。浙西大水,言于中书省,免其租。擢秘书监,改礼部侍郎。

至正元年,授绍兴路总管。除没官牛租,令民自实田轻均赋役。行乡饮酒礼,教民兴让。民德之。召入史馆,与修辽、金、宋三史,书成,授秘书卿,改礼部尚书,兼会同馆事。

八年,台州黄岩民方国珍作乱,劫掠漕运,诏江浙参政朵儿只班总舟师捕之。官军自相惊溃,朵儿只班被执,为所逼,秦国珍乞降。朝廷从之,国珍兄弟皆授官,国珍仍不肯赴,势益横。九年,诏泰不华察其事。泰不华上招捕之策,不听。寻除江东道廉访使,改侍讲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出为都水庸田使。

十年十二年,国珍寇沿海诸路。十一年二月,诏孛罗帖木儿为江浙行省左丞,总兵至庆元。迁泰不华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分兵温州,夹攻贼师。未发,贼寇温州,泰不华纵火筏焚之,遁去。孛罗帖木儿与泰不华约,以六月乙未合兵进讨。壬辰,孛罗帖木儿先期至大闾洋,兵败被执,国珍饰词上闻,泰不华闻之痛愤,数日不食。帝复遣大司农达识帖木儿等至黄岩招之,国珍兄弟皆登岸罗拜。是夕,泰不华欲命壮士袭杀之,密白于达识帖木儿,达识帖木儿曰:“我奉诏招降国珍,君欲擅杀乎?”乃檄泰不华至海滨,散其部众,授国珍兄弟官。寻迁台州路达鲁花赤。

十二年,国珍兄弟复入海叛,泰不华发兵扼澄江,遣义士王大用至贼所示约信,使其来归。国珍留大用,以小舸二百突入舟港,泰不华语众曰:“吾以书生致位显贵,诚恐负所学。汝辈助我讨贼,克则汝功,不克则我死以报国。”众皆踊跃请行。时贼将陈仲达往来计议,伪言贼可降。泰不华率众,张受降旗,乘潮而至,与贼船遇,呼仲达申前议,仲达色变。泰不华知有异,即手斩之,直前攻贼船,身死五人,杀登船贼二人。贼欲拥泰不华过船,泰不华瞋目叱之,夺其刀,复杀二人。贼攒槊刺之,中颈死,犹植立不仆。贼投其尸于海,年四十九。时十二年三月庚子也。

其家僮抱琴及临海尉李辅德,千户赤盏、义士张君璧皆死之。泰不华死后,除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行台州路达鲁花赤事,不及闻命。后三年,追赠荣禄大夫、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柱国,封魏国公,谥忠介。立庙台州,赐额崇烈。

泰不华为人尚气节。初太平为台臣劾贬,泰不华独饯送都门外。太平曰:“公且止,无以我故累公。”泰不华毅然不从。后虽为时相所摈斥,人皆义之。篆书温润遒劲,师徐铉、张有,稍变其法,自成一家。著「重订复古编」十卷,行于世。

樊执敬,字时中,济宁郓城人。少颖敏好学,由国子生擢授经郎。见帝师不拜,或问之曰:“帝师,天下所崇重,王公大臣见,必俯首为礼。君独不拜何也?”执敬曰:“吾孔氏之徒,岂拜异教者!”历官至侍御史。至正七年,擢山南道廉访使,移湖北道。十年,拜江浙行省参知政事。

十二年二月,督海运于平江,将发,官宴犒,有客船自外至,验共券信,不虞乃海寇也,入港即纵火燔民居。时变起仓卒,军民扰乱,贼劫粮以去。执敬走昆山。

及还省,而江西之贼已至昱岭关,平章政事月鲁帖木儿引军拒之,贼不得进。会月鲁帖木儿以疾卒,贼遂破昱岭关,犯余杭。

执敬与平章政事定定治事,省中掾吏苏友龙素伉直,进言于执敬曰:“贼且至,城内空虚无备,标何””执敬曰:“吾当杀贼报国,倘不克,有死而已,何畏哉!”

俄贼入,执敬上马率众出,中途遇贼,射死二人。贼逐之,又射死三人。已而贼来愈众,呼执敬降,执敬怒叱曰:“逆贼!守关吏不谨,汝得至此。恨不碎汝万段,何降也!”中枪坠马,仆田也先驰救之,亦中枪,与执敬俱死。

事闻,赠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柱国,追封鲁国公,谥忠烈。

汪泽民,字叔志,字国宣城人。少警悟,家贫力学。登延佑五年进士第,授同知岳州路平江州事。州民李甲死,其妻誓不改适,兄利其财,使人诬以奸私。妇不胜搒掠,自诬服。泽民至,廉知其枉而直之。朝廷征江南包银,府檄泽民分办,民不扰而事集。秩满,题春帖云:“及瓜当此日,行李似来时。”人以为信然。

寻迁南安路总管府推官。万户朵儿赤跋扈自用,其府吏擅笞大庚令,令诉于府,同官不敢发一辞。泽民独捕府吏下狱,朵儿赤赂行台御史,召泽民诘之。泽民曰:“奸吏路人皆知,公欲骫法耶?卒治其罪。

潮州府判官钱珍挑推官梁楫妻,不从,诬楫冒籴官米,杀之。事连廉访副使刘安仁,逮系二百余人,中书檄泽民讯之。狱具,珍自杀,诏戮其尸,安仁坐受赇除名,江西湖东道廉访使闻其名,命巡南安、赣州二路,事得专决,旋擢信州路总管府推官,丁内艰。

服除,授平江路总管府推官。僧净广与他僧有隙。一日,邀广饮,其弟子夜杀广,而诬他僧杀之。他僧诬服。狱上,泽民阅其刀,有铁工名,召工问之,乃其弟子佩刀,遂释他僧,而置弟子于法。嘉定土豪朱、管二姓为奸利,泽民与总管道童籍其家,及征帐簿,备列官吏受赇数,惟泽民与道童名下疏曰:“不受。”丁母忧,去官。

服阕,起济宁路兖州知州。衍圣公阶三品,泽民奏请增其品级,以示褒崇先圣之意,廷议韪之。

至正三年,入为翰林侍制,与修辽、宋、金三史。书成,迁国子司业、集贤学士,阶大中大夫。未二月,即移书告老。大学士和尚曰:“集贤、翰林,养老尊贤之地,先生遽去何也。”泽民曰:“吾以布衣,荣叨三品,志愿已足,尚何求邪?”遂以礼部尚书致仁归。

十三年,蕲、黄盗起,廉访使道童问计于泽民,告以收人心、振士气、筑城、浚濠、储粮、简卒、凡数十事。寇再至,皆却之。

十六年夏六月,长枪叛帅琐南班、程述等渡江,欲袭宣城。城中兵不满数百,或劝泽民避去,廉访使木八沙、周伯琦亦以为言,泽民曰:“昔江万里寓鄱阳,大兵来,犹坐守不去,况父母之邦乎?”军费不给,泽民从容一言,获钞万锭,米三千斛。八月,江浙行省参政吉尼哥儿遣兵来援,城中恃援至,守懈,贼乘夜攀堞以上。城陷,执泽民逼之降,骂贼不屈,遂遇害,年八十三。琐南班等敬其节,具衣冠葬之。事闻,赠资善大夫、江浙行省左丞、上护军,追封谯郡公,谥文节。

子用敬、用和、皆痛父,不食,卒。

福寿,唐兀特氏。幼俊迈,读书知大义。以宿卫年劳授长宁寺少卿,累迁引进使、同知侍仪使、正使。出为饶州路达鲁花赤,擢淮西廉访副使。入为工部侍郎、佥太常礼仪院事,拜监察御史,迁户部侍郎、尚书。出为燕南道廉访使,又五迁为同知枢密院事。

至正十一年,颖州盗发,事闻,时车驾在上都,执政欲驿奏其事。福寿曰:“比得请,则已不及事。”乃遣卫官哈剌章等讲讨之,奏上,惠宗嘉之,以为知缓急。

明年,改也可札鲁忽赤,出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是时,贼陷濠、泗,势张甚,福寿筑集庆城,划江自守。

十五年,迁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初,湖广平章阿鲁灰率苗军援集庆有功,驻扬州。至是,为下所杀。苗军日事劫掠,不来援。及高邮、滁、和等州俱陷,人情益震恐,福寿乃练民兵为城守计,令有资者助饷。朝廷知其劳,数加赏赐。是年九月,贼将郭天叙、张天佑来攻,其党陈野仙杀二人以降,野仙导为民兵所杀。从子兆先其众屯方山,与中丞蛮子海牙相犄角。

十六年二月,朱元璋败蛮子海牙于采石。三月,进围集庆,擒兆先,降其众。福寿督兵出战,败于蒋山,城遂陷。福寿独据胡床,坐凤皇台下,或劝之去,叱曰:“吾与城为存亡,去将何之?”时百司奔溃,惟达鲁花赤达尼达思就福寿问事,留弗去。俄而乱兵至,福寿与达尼达思、参政百家奴皆死之。事闻,赠福寿金紫光禄大夫、浙江行省左丞相、上柱国,追封卫国公,谥忠肃。时殉难者,又有侍御史贺方。

贺方,字伯京,晋宁人。幼聪慧,日诵千余言,人呼为小学士。由国学生累官翰林直学士,出为江南行台汉书侍御史。城陷,死之。

褚不华,字君实,隰州石楼人,沈默有器局。泰定初,补中瑞司译史。授海道副千户,转嘉兴路治中,累迁西台、南台监察御史,佥河西道廉访司事,称淮东,未几擢副使。

汝颖资起,不华行郡至淮安,先事为守御计,且请知枢密院老章、判官刘甲守韩信城,相犄角为声援。复上章劾总兵及诸将逗挠之罪,以功迁廉访使,阶中奉大夫。甲有智勇,攻贼辄胜,贼惮之,号曰刘铁头,不华恃为援。总兵者衔不华劾已,乃调甲使别出贼,以困不华。甲去,韩信城陷,贼筑长围以困淮安。

俄而天长青军普颜帖木儿所部黄军皆叛从贼,贼率以来攻,不华退入哈剌章营。贼稍引去,乃出抵杨村桥。贼奄至,杀廉访副使不答失里,啖其尸,不华以余兵入淮安。

时城东、西、南三面皆贼,惟北门通沐阳,阻赤鲤湖,指挥使魏岳、杨罗驻兵沐阳,淮安倚其争夺饷,未几,赤鲤湖复为贼所据,沐阳路绝。贼遂进栅南锁桥,不华与元帅张存义、佥事忽都不花突贼栅,殊死战。贼败走,追北二十里。

城中食且尽,元帅吴德璓运粮万斛至,为贼所掠,德璓仅以身免。贼攻城日急,总兵者按兵不救。城中饿莩仆道上,即取啖之,一切草木、鱼虫、鸟兽及靴皮、鞍鞫、败引之筋皆食尽,后老稚更相食。撤屋为薪,人多露宿,坊陌生荆棘。力尽城陷,不华中伤,见执,贼脔之。次子伴哥冒刃护之,亦见杀。时至正十六年十月乙丑。

不华守淮安五年,人比之张巡。明年御史哈剌章言不华徇忠尽节,宜加褒赠。诏赠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柱国,追封卫国公,谥忠肃。赙钞二百锭,以恤其家。

普化帖木儿,字兼善,答鲁乃蛮氏。父帖木哥,江南行台御史大夫。

普化帖木儿,累官江浙行省平章政事。至元十八年,改福建行省。十九年,陈友谅遣其将邓克明由建昌分三道寇闽。二十年,延平陷,进围建宁。时经略使伯颜不花守建宁,普化帖木儿合诸县兵援之。秋七月,克延平,建宁围始解。二十一年,邓克明复导渠帅胡廷瑞等大举入寇。三月,邵武陷,复围建宁。普化帖木儿与平章完者帖木儿、参知政事帖木烈思议,檄汀州总管陈有定援建宁。有定部将帖木烈思率数十骑突入城中,人心始固。已而有定复邵武,胡晚败遁,建宁前后被围一百七十余日,城卒完。诏赐普化帖木儿御衣上尊,加银青荣禄大夫,用便宜如故事。是年八月,迁江行台御史大夫。时行台移绍兴,张士诚弟士信据杭州,普化帖木儿不能有所设施。

二十二年,士诚讽行台请于朝封已吴王,弗从,即遣人索行台印。普化帖木儿置其印于库曰:“我头可断,印不可得。”又逼之登舟曰:“我可死,弗可辱也。”从容沐浴更衣,与妻子诀,乃饮药死,掷杯地上曰:“我死,逆贼当踵我而死。”时士诚幽丞相达识帖木儿于绍兴,达识帖木儿闻普化帖木儿自杀,叹曰:“大夫死矣,吾不死何为?”亦饮鸩死。

刘鹗,字楚奇,吉安永丰人。少力学,吴澄爱重之。皇庆初,为扬州学录。

至正元年,擢湖广儒学提举。学田为有力者所据垂三十年,鹗至,白于台省而复之。未几,入为秘书郎,擢翰林修撰,丁忧归。

十二年,除江州路总管。红巾贼起,江西瓦解,鹗练兵为恢复计,威声甚著。

十七年,迁广东廉访副使。上书论江西、广东事宜曰:

伏以比岁逆贼啸聚,并合丑类,多方告警,焚我蕲、黄,陷我江州,诸路守臣皆弃城逃遁。总管李黼,以无援而战死。臣履任之日,浚治城池,缮修器械,召慕丁壮,分守要害,偕诸将士百计捍御。数年之内,强寇稍却,民得安居。

十七年,荷蒙圣恩,授臣广东廉访副使。闻命之日,星夜奔驰,度岭而南,修城濠,缮甲兵,仰仗天威,军士初集,民志用宁。

十九年,迁臣守韶州,整饬军旅,抚缓地方,城郭完固,瑶獠遁避。谨将江西、广东两省事宜为陛下直陈之。

江西以鄱阳为襟喉,以江州为辅臂,袁、临、吉、赣当楚、越之要冲,抚、建、广、饶控闽、越之关隘。至于龙兴,名为省会,居中应外,宜慎简良帅,增设重兵。诸郡有警,则分兵援之。其在各府,则修筑城池,固守要隘,团练堵截,饷粮既裕,兵气自奋。又于九江、湖口各增设一营,备兵捍御,兼置战船百艘,相为应援,则荆、扬诸盗不敢窥窃矣。

若乃广东,五岭之外,号为四塞,由南雄可向荆、吴,由惠、潮可制闽、越,由高、廉可控安南。总广东一省,列郡为十,今分为三路:东惠、潮,中岭南,西高、廉,三者皆要冲也。为今之计,东路官军必屯柘林,以固要津,中路之虎头门等澳,宜严防也。而南头更为尤甚,重兵镇卫不可能已西路等对,逻罗诸番变生肘腋,是更当急为经画者也。臣所言悉地方之要害。

臣窝虑,今日大势,亦岌岌矣。自红巾贼起汝、颖,大为心腹之患,是不独江西一省也。方国珍焚掠沿海诸郡,是又不独江西一省也。天下之敝,大抵起于因循而成于蒙蔽。臣愿陛下严简擢之法,省参督之制,核功赏之实,奋刑威之断。举一将,则众论必孚:任一人,则群疑莫夺。赏一功则疏远不弃;罚一罪则贵近不贷。如是,则盗贼可样,区区江、广又何足虑哉。

伏以比岁逆贼啸聚,并合丑类,多方告警,焚我蕲、黄,陷我江州,诸路守臣皆弃城逃遁。总管李黼,以无援而战死。臣履任之日,浚治城池,缮修器械,召慕丁壮,分守要害,偕诸将士百计捍御。数年之内,强寇稍却,民得安居。

十七年,荷蒙圣恩,授臣广东廉访副使。闻命之日,星夜奔驰,度岭而南,修城濠,缮甲兵,仰仗天威,军士初集,民志用宁。

十九年,迁臣守韶州,整饬军旅,抚缓地方,城郭完固,瑶獠遁避。谨将江西、广东两省事宜为陛下直陈之。

江西以鄱阳为襟喉,以江州为辅臂,袁、临、吉、赣当楚、越之要冲,抚、建、广、饶控闽、越之关隘。至于龙兴,名为省会,居中应外,宜慎简良帅,增设重兵。诸郡有警,则分兵援之。其在各府,则修筑城池,固守要隘,团练堵截,饷粮既裕,兵气自奋。又于九江、湖口各增设一营,备兵捍御,兼置战船百艘,相为应援,则荆、扬诸盗不敢窥窃矣。

若乃广东,五岭之外,号为四塞,由南雄可向荆、吴,由惠、潮可制闽、越,由高、廉可控安南。总广东一省,列郡为十,今分为三路:东惠、潮,中岭南,西高、廉,三者皆要冲也。为今之计,东路官军必屯柘林,以固要津,中路之虎头门等澳,宜严防也。而南头更为尤甚,重兵镇卫不可能已西路等对,逻罗诸番变生肘腋,是更当急为经画者也。臣所言悉地方之要害。

臣窝虑,今日大势,亦岌岌矣。自红巾贼起汝、颖,大为心腹之患,是不独江西一省也。方国珍焚掠沿海诸郡,是又不独江西一省也。天下之敝,大抵起于因循而成于蒙蔽。臣愿陛下严简擢之法,省参督之制,核功赏之实,奋刑威之断。举一将,则众论必孚:任一人,则群疑莫夺。赏一功则疏远不弃;罚一罪则贵近不贷。如是,则盗贼可样,区区江、广又何足虑哉。

疏入,不报。

二十年,擢广东道宣慰使,秩中奉大夫。二十二年,拜嘉议大夫、江西行省参知政事。寇至,屡击却之。二十四年,韶州洞獠为乱,鹗分兵讨之。疏请益师,不报。而江西赣州贼数万猝至,鹗守御数月,城陷,被执。幽于赣州慈云寺,骂贼不屈而死,年七十五。著「惟实集」四卷。

史臣曰:“刘向有言:‘士有杀身以成仁,触害以立义,非勇断孰能行之?’李黼、褚不华等,城孤援绝,甘以身殉。汪泽民无守土之责,郊死而弗去。泰不华讨方国珍,普化帖木儿抗张士诚。义烈言言,皆以勇断行之者也。呜呼!向可谓知言之君子矣。”

新元史/卷216·卷二百十六 列傳第一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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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 新元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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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赡 张桢 陈祖仁

李士赡 张桢 陈祖仁

李士赡,字彦闻,南阳新野人,后徙汉阳。幼英敏好学。至正初,以布衣游京师,平章政事悟良合台、右丞乌古孙良桢皆以王佐许之。寻用度支监卿柳嘉荐,为知印,复以大都籍登至正十一年进士第。知印历十九月考满,迁库知事,中书辟充右司掾。时贼陷济宁,中书省奏分省、分院官处死,帝以知院哈剌八都儿勋戚,赦其罪,以右丞阿塔赤、参知政事贾惟贞坐之。士赡上书于执政曰:

赏罚者,国家之大柄;是非者,人心之至公。赏罚无章,虽尧舜不能以为治,况后世乎?是非混淆,虽智者不能以有为,况庸人乎?国家自太祖皇帝肇基朔方,世祖皇帝奄有区夏,一举而蹙残金,再举而混南北,使海内之人争效臣妾,豪杰之士奔走慕义,翕然如去龙风虎之相从者。此无他,赏罚明,而是非公故也。

承平以来,百年于兹,纪纲法度,日益废弛,上下之间,玩岁惕日,率以为常。一旦盗贼猝起,茫然无措。总兵者惟事虚声,秉爻者务存姑息。其失律丧师者,未闻显戮一人。是以不数年间,海内鼎沸,山东、河北莽为丘墟。此无他,赏罚不明,而是非不公故也。

近者,天子以两丞相为元老旧臣,命总万机。今日之事,正宜开诚布公,振作纲纪,明示赏罚,号令天下,一新中外之耳目,庶几盗贼可平,四海可定,中兴之事业可计日而待也。今巨寇在迩,败军满前,姑息之风愈胜。前日但闻今日取一招,明日送刑部。切为阁下惑焉。

姑以一节言之,如哈剌八都儿等所犯,最为容易处置者,乃至迁延到今,未有定论。中外之人谓,圣君贤相作事,犹且若此,安得不觖望首!「传」曰:“赏不逾时,罚必当罪。”斯言是矣。何则?哈剌八都儿官虽知院,其职则总兵也。右丞阿塔赤、参政贾惟贞名虽分省官,其职则供给也。在律,主将所犯,宜处重刑,供给所招,应得杖流。今哈喇八都儿虽有特敕免死之文,不过圣上宽仁,少延其死耳。

然法者,祖宗之所授,天下之名器也,虽天子不能以自私。是故,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彼为舜者,祗能窃负而逃耳。汉薄昭,太后之母弟也,昭有罪,文帝终不贷其死命。夫虞舜大圣人也,汉文贤主也,而其所为若是。诚以恩不足以掩义,私不可以废公。

古者,制敕一下,事有弗顺于人,而碍理者,在百官有司,犹且封还,不即奉诏,未闻宰相秉国之钧,职当绳愆纠缪,而徒以承颜顺旨为事者也。必不得已,其总兵官既已特敕免死,则分省官正应坐以本罪。如此则轻重适均,后世犹惧为公道之玷,安可使轻重失伦,以启将来纷然之议乎。

仆一介草茅,滥叨掾属,顾惟职在簿书,忝司法守,固不敢偷容取合,以卖法误国,亦不敢畏避诡随,以陷阁下于不义。伏惟阁下亮之。

赏罚者,国家之大柄;是非者,人心之至公。赏罚无章,虽尧舜不能以为治,况后世乎?是非混淆,虽智者不能以有为,况庸人乎?国家自太祖皇帝肇基朔方,世祖皇帝奄有区夏,一举而蹙残金,再举而混南北,使海内之人争效臣妾,豪杰之士奔走慕义,翕然如去龙风虎之相从者。此无他,赏罚明,而是非公故也。

承平以来,百年于兹,纪纲法度,日益废弛,上下之间,玩岁惕日,率以为常。一旦盗贼猝起,茫然无措。总兵者惟事虚声,秉爻者务存姑息。其失律丧师者,未闻显戮一人。是以不数年间,海内鼎沸,山东、河北莽为丘墟。此无他,赏罚不明,而是非不公故也。

近者,天子以两丞相为元老旧臣,命总万机。今日之事,正宜开诚布公,振作纲纪,明示赏罚,号令天下,一新中外之耳目,庶几盗贼可平,四海可定,中兴之事业可计日而待也。今巨寇在迩,败军满前,姑息之风愈胜。前日但闻今日取一招,明日送刑部。切为阁下惑焉。

姑以一节言之,如哈剌八都儿等所犯,最为容易处置者,乃至迁延到今,未有定论。中外之人谓,圣君贤相作事,犹且若此,安得不觖望首!「传」曰:“赏不逾时,罚必当罪。”斯言是矣。何则?哈剌八都儿官虽知院,其职则总兵也。右丞阿塔赤、参政贾惟贞名虽分省官,其职则供给也。在律,主将所犯,宜处重刑,供给所招,应得杖流。今哈喇八都儿虽有特敕免死之文,不过圣上宽仁,少延其死耳。

然法者,祖宗之所授,天下之名器也,虽天子不能以自私。是故,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彼为舜者,祗能窃负而逃耳。汉薄昭,太后之母弟也,昭有罪,文帝终不贷其死命。夫虞舜大圣人也,汉文贤主也,而其所为若是。诚以恩不足以掩义,私不可以废公。

古者,制敕一下,事有弗顺于人,而碍理者,在百官有司,犹且封还,不即奉诏,未闻宰相秉国之钧,职当绳愆纠缪,而徒以承颜顺旨为事者也。必不得已,其总兵官既已特敕免死,则分省官正应坐以本罪。如此则轻重适均,后世犹惧为公道之玷,安可使轻重失伦,以启将来纷然之议乎。

仆一介草茅,滥叨掾属,顾惟职在簿书,忝司法守,固不敢偷容取合,以卖法误国,亦不敢畏避诡随,以陷阁下于不义。伏惟阁下亮之。

执政韪其言,阿塔赤等遂得减死。

累迁刑部主事员外郎、枢密院经历、佥山南江北道事,改吏部侍郎,又改户部侍郎,行永平路总管,擢户部尚书,出督福建海漕。时海贼赛甫丁降,仍据福州,诏以燕赤不花为行省平章政事,赛甫丁拒不纳。燕赤不花攻之,三月城垂克,民恐为兵所掠,乞士赡言于燕赤不花,与赛甫本和解。燕赤不花从之。士赡欲复入城,众危之,士赡曰:“民候我去留为存亡。不入,且有变。”土赡入城,赛甫丁听命,一城获免。拜资善大夫、福建行省左丞。

寻入为中书参议。是时察罕贴木儿与孛罗帖木儿争冀宁,士赡与察罕帖木儿书曰:

士赡奉使无效,本无置喙之地。然初意不过欲暂那三晋之地,少安彼军之心。彼军既离,则云中一带自可输粟京都,以实国本。而山西之粮,既路远难运,其势亦当少缓。根本稍定,然后合两军之众,并力东南,则门庭之寇,庶可指日而靖。何意使辙未还,遽致自相鱼肉,暴横如此,良可慨也。

愚者诚不足论,公为当今贤者,天下之宝,安得不为天下惜之。大抵臣子之于君父,惟求其所当尽,不责于人。然后天下之为君臣父子者,由是而定。彼其怨恨日深,则是非日起,是使瞽瞍终无底豫之期,申生终无待烹之理。此非见道分明,所养素定,何以臻此。

三代而上,孝莫如舜,忠莫如周公,古今此两人外,固不多见。自是而上,其能处富贵而不移,当危疑而不惑,卓然所系累,一出乎千万人志虑之表者,近代惟郭汾阳为然耳。汾阳用舍进退,皆庶几中庸之道。仆谓后之殷监无过于是,当时阁下亦尝笑而许之。今背驰若秦人与越人,然夫以阁下之忠义,乃至使人不相信遽如此然,则将何时何人而可信乎?

谓阁下之志在公耶,则阁下之疆土乃国家之疆土也,于阁下何与焉?谓阁下之志在私耶,彼以桓文之义举,犹不足以服当时,信后世,况欲如曹丞相,恒大司马之为哉!仆知阁下之志,固不在是矣。

阁下处众人之中,获天下之盛名,四方诸侯一视公为轻重。自冬徂春,两军交恶,谤书迭积,至烦天子遣宰周公之使,至今兵不解,而使不返,其迹则类乎拒命,其心则近乎要君。自是以来,阁下之盛名,遂不能不损于前日,吾恐「春秋」之责不在彼,而在公矣!

今山东之寇未平,公不以此时提兵东向,克终前业,乃效两虎交斗,此所谓谨其小而遗其大,快私憾而弃公义,安得不见笑于蔺相如乎?天下之人,其以公为何如人耶!

且易失者机会,难得者事功,时不再来,仆为阁下惑焉。彼黄口之子,久当自毙,乌足以为公敌。某平昔辱公知侍之厚,故不避言深之忌,而妄意陈之,虽获罪左右,无憾也

士赡奉使无效,本无置喙之地。然初意不过欲暂那三晋之地,少安彼军之心。彼军既离,则云中一带自可输粟京都,以实国本。而山西之粮,既路远难运,其势亦当少缓。根本稍定,然后合两军之众,并力东南,则门庭之寇,庶可指日而靖。何意使辙未还,遽致自相鱼肉,暴横如此,良可慨也。

愚者诚不足论,公为当今贤者,天下之宝,安得不为天下惜之。大抵臣子之于君父,惟求其所当尽,不责于人。然后天下之为君臣父子者,由是而定。彼其怨恨日深,则是非日起,是使瞽瞍终无底豫之期,申生终无待烹之理。此非见道分明,所养素定,何以臻此。

三代而上,孝莫如舜,忠莫如周公,古今此两人外,固不多见。自是而上,其能处富贵而不移,当危疑而不惑,卓然所系累,一出乎千万人志虑之表者,近代惟郭汾阳为然耳。汾阳用舍进退,皆庶几中庸之道。仆谓后之殷监无过于是,当时阁下亦尝笑而许之。今背驰若秦人与越人,然夫以阁下之忠义,乃至使人不相信遽如此然,则将何时何人而可信乎?

谓阁下之志在公耶,则阁下之疆土乃国家之疆土也,于阁下何与焉?谓阁下之志在私耶,彼以桓文之义举,犹不足以服当时,信后世,况欲如曹丞相,恒大司马之为哉!仆知阁下之志,固不在是矣。

阁下处众人之中,获天下之盛名,四方诸侯一视公为轻重。自冬徂春,两军交恶,谤书迭积,至烦天子遣宰周公之使,至今兵不解,而使不返,其迹则类乎拒命,其心则近乎要君。自是以来,阁下之盛名,遂不能不损于前日,吾恐「春秋」之责不在彼,而在公矣!

今山东之寇未平,公不以此时提兵东向,克终前业,乃效两虎交斗,此所谓谨其小而遗其大,快私憾而弃公义,安得不见笑于蔺相如乎?天下之人,其以公为何如人耶!

且易失者机会,难得者事功,时不再来,仆为阁下惑焉。彼黄口之子,久当自毙,乌足以为公敌。某平昔辱公知侍之厚,故不避言深之忌,而妄意陈之,虽获罪左右,无憾也

察罕帖木儿雅敬士赡,虽不尽用其言,亦不以忤也。

十二年,拜枢密副使,条上二十事曰:“悔已过以诏天下,罢造作以慰人心,御经筵以讲圣学,延老成以询治道,去姑息以振纪纲,开言路以求得失,明赏罚以历百司,公选举以息奔竞,察近幸以杜奸弊,严宿卫以备非常,省佛事以节浮费,绝滥赏以足国用,罢各宫屯种归有司经理,减岁赏计置为诸宫用度,招集散亡以实八卫之兵,广给牛具以备屯田之用,奖励守令以劝农务本,开诚布公以礼待藩镇,分遣大将急保山东,依唐广宁王故事分道进取。疏上,惠宗嘉纳焉。先是,蓟国公脱火赤上言,气罢三宫造作,帝为减军匠之半还隶宿卫,而造作如旧。故士赡首及之。

未几,搠思监议解孛罗帖木儿兵柄,士赡曰:“兹事重大,宜先调兵以固京师。”搠思监不从。及孛罗帖木儿犯阙,也速代阙搠思监为丞相,士赡为参知正事,士赡谓也速曰:“前政首祸天子,以丞相代之。如其复蹈前辙,难未已也。请亟下明诏,以彰天讨。”又不听。迁翰林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

孛罗帖木儿入朝,出为辽阳行省左丞。至则传檄远近,起兵讨孛罗帖木儿。会孛罗帖木儿伏诛,复征为中书参知政事。

护廓帖木儿奉命南征,诸王、驸马悉听节制,士赡以为兵权太重,固争之。又与宰相言“朝廷为政,宜先正伦常。”宰相谓:“国俗叔嫂相妻,盖欲守其家产。”士赡曰:“今议论政体,用以家产为言乎?”其人惭而止。扩廓帖木儿上疏,请讨张思道等,执政莫敢言。士赡曰:“弃南征之命,而逞私憾,咎孰与归!若许之,则责在朝廷矣。”事遂寝。拜翰林学士承旨,进封楚国公。二十七年,以疾卒,年五十五。

子守成,进士;守恒,辽阳行枢密院断事官经历;守岘,太尉掾史。

张桢,字约中,汴梁开封人。元统元年进士,授彰德路录事,辟河南行省掾。桢初娶祁氏,生贵家,见桢贫,不为礼。合卺逾月,桢即出之。祁氏之兄讼于官,左右司官听之,桢因移疾不出,案牍留滞。平章政事月鲁帖木儿怒曰:“张桢刚介士,岂汝曹所当议耶!”郎中虎者秃谒而谢之,乃起。

范孟端为乱,矫杀月鲁帖木儿等,城中大扰。桢幕夜缒城出,得免。逾年,除高邮县尹,门无私谒。县民张提领开断乡曲,一日至县,有所干请,桢执之,尽得其罪状,杖而徒之,人以为快。千户狗儿妻崔氏为妾所谮虐死,其鬼凭七岁女诣县诉,备言死状,尸见瘗舍后,桢率吏卒发土,得尸,拘狗儿及妾鞫之,皆伏辜,县人颂为神明。累除中政院判官。

至正八年,拜监察御名,劾太慰阿乞剌欺罔之罪,并言:“明里董阿、也里牙、月鲁不花皆陛下不共载天之仇。伯颜贼杀宗室嘉王,郯王十二口,稽之古法,当伏门诛,而其子弟尚仕于朝,宜诛窜。别儿怯不花阿附权奸,亦宜远贬。今灾异迭见,盗贼蜂起,海寇敢于要君,阃帅敢于玩寇,恐有唐未藩镇之祸。”不听。

及毛贵陷山东,上疏言根本之祸有六,征讨之祸有四。根本之祸:一曰轻大臣,二曰解权纲,三曰事安逸,四曰杜言路,五曰离人心,六曰滥刑狱。其言事安逸之祸曰:

臣伏见陛下以盛年入纂大统,履艰难而登大宝,因循治安,渐不如初。今天下可谓多事矣,天道可谓变常矣,民情可谓难保矣。是陛下警省之时,战兢惕厉之日也。陛下宜卧薪尝胆,奋发悔过,思祖宗创业之难,今日覆亡之易。于是而修实德,则可以笞天意,推至诚,则可以回人心。凡土木之劳,声色之玩,皆宜痛自改悔。有不尽者。亦宜防微杜渐,禁于未然。而陛下乃安焉处之,如天下太平无事之时,此所谓根本之祸也。

征讨之祸:一曰不慎调度,二曰不资群策,三曰不明赏罚,四曰不择将帅。其言不明赏罚之祸曰:

臣伏见调兵六年,既无纪律之法,又无激劝之宜,将帅掩败为功,指虚为实,大小相谩,上下相依,其性情不一,而邀功求赏则同。是以有覆军之将,残民之将,怯懦之将,贪婪之将,所经之处,鸡犬一空,货财俱尽。及其面谀游说,反以冒功受赏。

今克复之地悉为荒墟,河南提封三千余里,郡县星罗横布,岁输钱谷数百万,计今所存者封丘、延津、登封、偃师三、四县而已。两淮之北,大河之南,所在萧条。夫有土、有人、有财,然后可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今寇敌已至之境,固不忍言,未至之处,尤可寒心。如此而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使天雨粟、地涌金,朝夕存亡且不能保,况以地方有限之费而供将帅无穷之欲哉!

陛下事佛求福,以天寿节而禁屠宰,皆虚名也。今天下杀人矣,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将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哉!

颍上之寇,始结白莲教,以佛法诱众,终挟威权,以兵抗拒。视其所向,骎骎可畏,其势不至于亡吾社稷,烬吾国家不已也。朝廷不思靖乱,而反为阶乱,其祸至惨,其毒至深,其关系至大。有识者为之痛心。此征讨之祸也。

臣伏见陛下以盛年入纂大统,履艰难而登大宝,因循治安,渐不如初。今天下可谓多事矣,天道可谓变常矣,民情可谓难保矣。是陛下警省之时,战兢惕厉之日也。陛下宜卧薪尝胆,奋发悔过,思祖宗创业之难,今日覆亡之易。于是而修实德,则可以笞天意,推至诚,则可以回人心。凡土木之劳,声色之玩,皆宜痛自改悔。有不尽者。亦宜防微杜渐,禁于未然。而陛下乃安焉处之,如天下太平无事之时,此所谓根本之祸也。

征讨之祸:一曰不慎调度,二曰不资群策,三曰不明赏罚,四曰不择将帅。其言不明赏罚之祸曰:

臣伏见调兵六年,既无纪律之法,又无激劝之宜,将帅掩败为功,指虚为实,大小相谩,上下相依,其性情不一,而邀功求赏则同。是以有覆军之将,残民之将,怯懦之将,贪婪之将,所经之处,鸡犬一空,货财俱尽。及其面谀游说,反以冒功受赏。

今克复之地悉为荒墟,河南提封三千余里,郡县星罗横布,岁输钱谷数百万,计今所存者封丘、延津、登封、偃师三、四县而已。两淮之北,大河之南,所在萧条。夫有土、有人、有财,然后可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今寇敌已至之境,固不忍言,未至之处,尤可寒心。如此而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使天雨粟、地涌金,朝夕存亡且不能保,况以地方有限之费而供将帅无穷之欲哉!

陛下事佛求福,以天寿节而禁屠宰,皆虚名也。今天下杀人矣,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将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哉!

颍上之寇,始结白莲教,以佛法诱众,终挟威权,以兵抗拒。视其所向,骎骎可畏,其势不至于亡吾社稷,烬吾国家不已也。朝廷不思靖乱,而反为阶乱,其祸至惨,其毒至深,其关系至大。有识者为之痛心。此征讨之祸也。

疏奏,不省。

权臣恶其讦直,二十年,除佥山南道肃政廉访司事。至则劾中书右丞也先不花、参知政事脱脱木儿、治书侍御史奴奴弄权误国之罪,又不报。是时,孛罗帖木儿驻兵大同,察罕帖木儿驻兵洛阳,二将方以急晋冀为事,构兵相攻。朝廷遣也先不花、脱脱木儿、奴奴往解之。既受命,不前进。桢又言其庸懦无忧国之心,枉道延安以西,绕数千里迟迟而行,使两军日夜仇杀,黎庶肝脑涂地,宜急殛之,以救时危。亦不报。桢乃慨然叹曰:“天下事不可为矣。”即辞官,归居河中安邑。有访之者,不复言时事,但对之流涕而已。

二十四年,孛罗帖木儿犯阙,皇太子出居冀宁,奏除赞善,又除翰林学士,皆不起。扩廓帖木儿将辅皇太子八讨孛罗帖木儿,遣使传皇太子令旨,赐以上尊,且访时事。桢复书曰:

今燕、赵、齐、鲁之境,大河内外,长淮南北,悉为丘墟,关陕之区所存无几,江左日思荐食上国,湘汉、荆楚、川蜀淫名僭号,幸我有变,利我多虞。阁下国之右族,三世二王,得不思廉、蔺之于赵,寇、贾之于汉乎!京师一残,假有不逞之徒,崛起草泽,借名义尊君父,倡其说于天下,阁下将何以处之?守京师者能聚不能散,御外侮者能进不能退,纷纷藉藉,神分志夺,国家之事能不为阁下忧乎?志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仆之拳拳为言者,献忠之道也。

然为言大要有三:保君父一也,扶社稷二也,卫生灵三也。请以近似者,陈其一二。卫出公据国,至于不父其父。赵有沙丘之变,其臣成兑平之,不可谓无功,而后至于不君其君。唐肃宗流播之中,怵于邪谋,遂成灵武之篡。千载之下,虽有智辨百出,不能为雪。鸣呼!是岂可以不鉴之乎。

然吾闻之,天之所废不骤也,肆其宠乐,使忘其觉悟之心,非安之也,厚其毒而降之罚也。天遂其欲,民厌其汰,而鬼神弗福也。阁下览观焉!谋出于万全则善矣,急则其变不测,徐则其衅可乘。通其往来之使,达其上下之情,得其情斯得其策矣。

今燕、赵、齐、鲁之境,大河内外,长淮南北,悉为丘墟,关陕之区所存无几,江左日思荐食上国,湘汉、荆楚、川蜀淫名僭号,幸我有变,利我多虞。阁下国之右族,三世二王,得不思廉、蔺之于赵,寇、贾之于汉乎!京师一残,假有不逞之徒,崛起草泽,借名义尊君父,倡其说于天下,阁下将何以处之?守京师者能聚不能散,御外侮者能进不能退,纷纷藉藉,神分志夺,国家之事能不为阁下忧乎?志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仆之拳拳为言者,献忠之道也。

然为言大要有三:保君父一也,扶社稷二也,卫生灵三也。请以近似者,陈其一二。卫出公据国,至于不父其父。赵有沙丘之变,其臣成兑平之,不可谓无功,而后至于不君其君。唐肃宗流播之中,怵于邪谋,遂成灵武之篡。千载之下,虽有智辨百出,不能为雪。鸣呼!是岂可以不鉴之乎。

然吾闻之,天之所废不骤也,肆其宠乐,使忘其觉悟之心,非安之也,厚其毒而降之罚也。天遂其欲,民厌其汰,而鬼神弗福也。阁下览观焉!谋出于万全则善矣,急则其变不测,徐则其衅可乘。通其往来之使,达其上下之情,得其情斯得其策矣。

扩廓帖木儿深然之。后三年卒。

陈祖仁,字子山,汴梁开封人。父安国,常州晋陵尹。

祖仁貌寝,眇一日,然议论伟然,刚正负气节,博学能文。至正二年,举进士第一,授翰林修撰,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历太庙署令、太常博士,迁翰林待制。出佥山东肃政廉访司事,擢监察御史。复出为山北肃政廉访司副使。召拜翰林直学士,擢侍讲学士,除参议中书省事。

二十二年五月,帝欲修上都宫阙,工役大兴。祖仁上疏曰:

自昔人君不幸,遇多难之时,孰不欲奋发有为,成不世之功,以光复祖宗之业。苟或上不奉于天道,下不顺于民心,缓急失宜,举措未当,虽无事之时,犹或致乱,而况欲拨乱世反之正乎!

上都宫阙,创自先帝,修于累朝,自经兵火,焚毁殆尽。此固陛下日夜痛心,所宜亟图兴复者也。然今四海未靖,疮痍未瘳,仓库告虚,财用将竭,乃欲驱疲民以供大役,废其耕耨,而荒其田亩,何异扼其吭而夺之食,以速其毙乎!

陛下追惟祖宗宫阙,念兹在兹,然不思今日所当兴复,乃有大于此者。假令上都宫阙未复,固无妨于陛下之寝处,使因是而违天道失人心,则夫天下者亦祖宗之天下,生民者亦祖宗之生民,陛下亦安忍而轻弃之乎?

愿陛下以爱惜民力为本,以恢复天下为务,信赏必罚,以驱策英雄,亲正人,远邪佞,以图谋治道。夫如是,则承平之观不日咸复,讵止上都宫阙而已乎!

自昔人君不幸,遇多难之时,孰不欲奋发有为,成不世之功,以光复祖宗之业。苟或上不奉于天道,下不顺于民心,缓急失宜,举措未当,虽无事之时,犹或致乱,而况欲拨乱世反之正乎!

上都宫阙,创自先帝,修于累朝,自经兵火,焚毁殆尽。此固陛下日夜痛心,所宜亟图兴复者也。然今四海未靖,疮痍未瘳,仓库告虚,财用将竭,乃欲驱疲民以供大役,废其耕耨,而荒其田亩,何异扼其吭而夺之食,以速其毙乎!

陛下追惟祖宗宫阙,念兹在兹,然不思今日所当兴复,乃有大于此者。假令上都宫阙未复,固无妨于陛下之寝处,使因是而违天道失人心,则夫天下者亦祖宗之天下,生民者亦祖宗之生民,陛下亦安忍而轻弃之乎?

愿陛下以爱惜民力为本,以恢复天下为务,信赏必罚,以驱策英雄,亲正人,远邪佞,以图谋治道。夫如是,则承平之观不日咸复,讵止上都宫阙而已乎!

疏奏,其事遂寝。

二十三年二二月,拜治书侍御史。时宦者资正使朴不花与宣政使橐欢,内恃皇太子,外结丞相搠思监,骄恣不法。监察御史傅公让上章暴其过,忤皇太子意,左迁吐蕃宣慰司经历,它御史累疏谏争,皆外除。祖仁上书皇太子曰:

御史纠劾橐欢、不花奸邪等事,非御史之私言,乃天下之公论。今殿下未赐详察,辄加沮抑,摈斥御史,诘责台臣,使奸臣橐政之情不得达于君父,则亦过矣。

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台谏者,祖宗之所建立。以二竖之微,而于天下之重、台谏之言,一切不恤,独不念祖宗乎!且殿下之职,止于监国抚军,问安视膳而已,此外予夺赏罚之权,自在君父。今方毓德春宫,而使谏臣结舌,凶人肆志,岂惟君父徒拥虚名,即天下苍生亦将奚望焉!

御史纠劾橐欢、不花奸邪等事,非御史之私言,乃天下之公论。今殿下未赐详察,辄加沮抑,摈斥御史,诘责台臣,使奸臣橐政之情不得达于君父,则亦过矣。

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台谏者,祖宗之所建立。以二竖之微,而于天下之重、台谏之言,一切不恤,独不念祖宗乎!且殿下之职,止于监国抚军,问安视膳而已,此外予夺赏罚之权,自在君父。今方毓德春宫,而使谏臣结舌,凶人肆志,岂惟君父徒拥虚名,即天下苍生亦将奚望焉!

疏上,皇太子怒,令御史大夫老的沙谕祖仁,谓:“台臣所言虽是,但橐欢等俱无是事,御史纠劾不实,已与美除。昔裕宗为皇太子,兼中书令、枢密使,凡军国重事合奏闻者,乃许上闻,非独我今日如是也。”祖仁复上疏曰:

御史所劾,得于田野之间。殿下所询,不出宫墙之内,所以全此二人者,止缘不见其奸。昔唐德宗云:“人言卢杞奸邪,朕殊不觉。”使德宗早觉,杞安得相。是杞之奸邪,当时知之,独德宗不知。今二人之奸,天下知之,独殿下不知也。

且裕宗虽领军国重事,至于台谏封章,自是御前开拆。假使东宫先阅,君父或有差失,谏臣有言,太子将使之闻奏乎?不使之闻奏乎?使之闻奏,则伤其父心,不使闻奏,则陷父于恶。殿下将安所处?

如知此说,则今日纠劾之章不宜阻矣,御史不宜斥矣。

御史所劾,得于田野之间。殿下所询,不出宫墙之内,所以全此二人者,止缘不见其奸。昔唐德宗云:“人言卢杞奸邪,朕殊不觉。”使德宗早觉,杞安得相。是杞之奸邪,当时知之,独德宗不知。今二人之奸,天下知之,独殿下不知也。

且裕宗虽领军国重事,至于台谏封章,自是御前开拆。假使东宫先阅,君父或有差失,谏臣有言,太子将使之闻奏乎?不使之闻奏乎?使之闻奏,则伤其父心,不使闻奏,则陷父于恶。殿下将安所处?

如知此说,则今日纠劾之章不宜阻矣,御史不宜斥矣。

祖仁疏再上,即辞职。皇太子以其事闻,朴不花、橐皆自免,令老的沙谕祖仁等。

祖仁复上疏曰:

祖宗以天下传之陛下,今乃坏乱不可救药。虽曰天运使然,亦陛下刑赏不明之所致也。且区区二竖,犹不能除,况于大者。愿陛下俯从台谏之言,摈斥二人,不令其以辞职为名,成其奸计,使海内皆知陛下信赏必罚,自二人始,则将士孰不效力,天下可全而有,以还祖宗。若犹优柔不断,则臣宁饿死田野,誓不与之同列也。书奏,帝大怒。是时,侍御史李国凤亦上疏,言此二人必当斥逐。于是台臣自老的沙以下皆左迁,出祖仁为甘肃行省参知政事。时天寒,祖仁单衣就道,以弱女托于其友朱毅。

明年七月,勃罗帖木儿入中书丞相,除祖仁山北道肃政廉访使,召拜国子祭酒。迁枢密副使,累疏言军事利害,不报,辞职。除翰林学士,复拜中书参知政事。是时,天下大乱,祖仁性刚直,与时宰议论数不合,乃超授其阶荣禄大夫,而仍还翰林,为学士。寻迁太常礼仪院使。

二十七年,明兵已取山东,朝廷方疑护廓帖木儿有不臣之心,置抚军院总兵马以备之。祖仁与翰林学士承旨王时、待制黄哻、编修黄肃上书曰:

近者,南国不逾月而逼畿甸,朝廷虽合也速出师,然势力孤危,不足为京题屏蔽,宗社安危正在今日。

臣愚以为,驭天下之势,当论其轻重、强弱,远近,先后,不宜胶于一偏,狃于故辙。前日南军尚远,扩廓帖木儿近在肘腋,意将觊觎非分,不得不亟于致讨。今扩郭帖木儿势已穷蹙,而南军长驱北犯,山东瓦解。是扩廓帖木儿弱而轻,南军强而重也。陛下与皇太子,宜审其轻重、强弱,改统更张。抚军院诸臣,亦宜以公天下为心,审时制宜。扩廓帖木儿既不能复振,分拨一军足以擒获。其余见调一应军马,宜令其倍道东行,勤王赴难,与也速等声势联络,仍遣重臣分道宣谕督催,庶几有济。如复胶于成见,动以言者为扩廓帖木儿游说,而钳天下之口,不幸猝有意外之变,则天下之事去矣。

祖宗以天下传之陛下,今乃坏乱不可救药。虽曰天运使然,亦陛下刑赏不明之所致也。且区区二竖,犹不能除,况于大者。愿陛下俯从台谏之言,摈斥二人,不令其以辞职为名,成其奸计,使海内皆知陛下信赏必罚,自二人始,则将士孰不效力,天下可全而有,以还祖宗。若犹优柔不断,则臣宁饿死田野,誓不与之同列也。书奏,帝大怒。是时,侍御史李国凤亦上疏,言此二人必当斥逐。于是台臣自老的沙以下皆左迁,出祖仁为甘肃行省参知政事。时天寒,祖仁单衣就道,以弱女托于其友朱毅。

明年七月,勃罗帖木儿入中书丞相,除祖仁山北道肃政廉访使,召拜国子祭酒。迁枢密副使,累疏言军事利害,不报,辞职。除翰林学士,复拜中书参知政事。是时,天下大乱,祖仁性刚直,与时宰议论数不合,乃超授其阶荣禄大夫,而仍还翰林,为学士。寻迁太常礼仪院使。

二十七年,明兵已取山东,朝廷方疑护廓帖木儿有不臣之心,置抚军院总兵马以备之。祖仁与翰林学士承旨王时、待制黄哻、编修黄肃上书曰:

近者,南国不逾月而逼畿甸,朝廷虽合也速出师,然势力孤危,不足为京题屏蔽,宗社安危正在今日。

臣愚以为,驭天下之势,当论其轻重、强弱,远近,先后,不宜胶于一偏,狃于故辙。前日南军尚远,扩廓帖木儿近在肘腋,意将觊觎非分,不得不亟于致讨。今扩郭帖木儿势已穷蹙,而南军长驱北犯,山东瓦解。是扩廓帖木儿弱而轻,南军强而重也。陛下与皇太子,宜审其轻重、强弱,改统更张。抚军院诸臣,亦宜以公天下为心,审时制宜。扩廓帖木儿既不能复振,分拨一军足以擒获。其余见调一应军马,宜令其倍道东行,勤王赴难,与也速等声势联络,仍遣重臣分道宣谕督催,庶几有济。如复胶于成见,动以言者为扩廓帖木儿游说,而钳天下之口,不幸猝有意外之变,则天下之事去矣。

书上,不报。

十二月,祖仁又上书皇太子言:

近降诏削河南兵马之权,虽所当然,然此项军马终为南军所畏,即使有悖逆之心,朝廷以忠臣待之,其心愧沮,亦何所施。今未有所见,遽以此名加之,彼若甘心,以就此名,其害有不可言者。朝廷苟善用之,岂无所助。然人皆知之,而不敢言者,诚恐诬以受贿,谓为之游说也。况闻扩廓帖木儿屡上书,疏明其心迹,是其心末绝于朝廷,以待朝廷之昭洒。今为朝廷计者,不过战、守、迁三事。以言乎战,则资其觭角之势;以言乎守,则待其勤王之师;以言乎迁,则假其藩卫之力,勉强策励,犹恐迟晚。岂可使数万之师,弃置于无用之地?今宗社存亡,只在旦夕,不幸有唐率宗仓卒之事,是以祖宗之社稷人民委而弃之。臣虽碎首粉身,亦无济于事矣!

近降诏削河南兵马之权,虽所当然,然此项军马终为南军所畏,即使有悖逆之心,朝廷以忠臣待之,其心愧沮,亦何所施。今未有所见,遽以此名加之,彼若甘心,以就此名,其害有不可言者。朝廷苟善用之,岂无所助。然人皆知之,而不敢言者,诚恐诬以受贿,谓为之游说也。况闻扩廓帖木儿屡上书,疏明其心迹,是其心末绝于朝廷,以待朝廷之昭洒。今为朝廷计者,不过战、守、迁三事。以言乎战,则资其觭角之势;以言乎守,则待其勤王之师;以言乎迁,则假其藩卫之力,勉强策励,犹恐迟晚。岂可使数万之师,弃置于无用之地?今宗社存亡,只在旦夕,不幸有唐率宗仓卒之事,是以祖宗之社稷人民委而弃之。臣虽碎首粉身,亦无济于事矣!

疏上,亦不报。

二十八年秋,明兵至近郊,诏祖仁及同佥太常礼义事王逊志等,奉太庙神主,从皇太子北行。祖仁等奏曰:“天子有大事,出则载主以行,从皇太子,非礼也。”帝然之,命祖仁守太庙以俟。未几,帝北奔,祖仁不果从。京城陷,将出健德门,为乱军所杀,时年五十五。

史臣曰:“元季国势阽危,所恃以御贼者,惟扩郭帖木儿一人,而李士赡犹嫌其兵权太重。扩廓帖木儿劾张思道等不听节制,士赡又持其事不下。当时执政大臣,士赡号为通达时务者,乃暗于机权如此,其亡国不亦宜乎!张桢、陈祖仁屡进谠言,终无尺寸之效。祖仁请昭洗扩廓帖木儿,其言尤激切,惠宗父子屏而不用,惜哉?”

新元史/卷215·卷二百十五 列傳第一百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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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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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鲁帖木儿 卜颜帖木儿 道童 达里麻 识理 也速

月鲁帖木儿 卜颜帖木儿 道童 达里麻 识理 也速

月鲁帖木儿,卜领勒多礼伯台氏。曾祖贵裕,事太祖为管领怯怜口怯薛官。祖合剌,袭父职,事世祖。父普兰奚,由宿卫为中书右司员外郎,从丞相哈剌哈孙迎立武宗,累迁至山北辽东道肃政廉访使。

月鲁帖木儿,幼警敏,年十二,成宗命与哈剌哈孙子脱欢同入国学。仁宗时入直宿卫。一日,帝问左右曰:“斯人容貌不凡,谁之子耶?”左右忘其父名,月鲁帖木儿即对曰:“臣父普兰奚也。”帝曰:“汝父协谋以定国难,朕未尝忘。”因命脱忽台谕四怯薛,令常侍禁廷,毋止其入。哈剌哈孙欲用为中书,月鲁帖木儿辞。哈剌哈孙曰:“汝年幼,欲何为?”对曰:“欲为御史尔。”久之,遂拜监察御史,巡按上都,劾奏太师右丞相帖木失儿受张弼赇六万贯贷死。帝怒,碎其太师印,赐月鲁帖木儿钞万贯。除兵部郎中,拜殿中侍御史,迁给事中、左侍仪、同修起居注。

寻为右司郎中,赐坐便殿,帝顾左右,谓曰:“月鲁帖木儿识量明远,可大用。”他日,帝语近臣曰:“朕闻前代皆有太上皇之号,今皇太子且长,可居大位,朕欲为太上皇,与若等游西山以终天年。”御史中丞蛮子、翰林学士明里董阿皆称善,月鲁帖木儿独起拜曰:“臣闻昔之所谓太上皇,若唐玄宗、宋徽宗,皆当祸乱,不得已而为之者。愿陛下正大位,以保万世无疆之业,不宜慕前代虚名。”帝称善。

仁宗崩,帖木迭儿复入中书。参议乞失监以受人金带系狱,帖木迭儿使乞失监诉月鲁帖木迭儿为御史时诬丞相受赇。皇太后命丞相哈散等即徽政院推问,不实,事始释。帖木迭儿乃奏以月鲁帖木儿为山东盐运司副使,降亚中大夫为承事郎。期月间,盐课增以万计,丁外艰。复擢山南江北道肃政廉访副使。

泰定初,迁汴梁路总管。再调武昌,以养亲不赴。致和元年,河南行省平章伯颜矫制起月鲁帖木儿为本省参知政事,共议起兵,月鲁帖木儿固辞曰:“皇子北还,若问参政受命何人,则何辞以对?”伯颜怒,会明里董阿迎文宗过河南,月鲁帖木儿为御史时尝劾其娶娼女,冒受封爵。明里董阿因说伯颜收之,丞相别不花亦与之有隙,乃谪月鲁帖木儿乾宁安抚司安置。至顺四年,移置雷州。

至元六年,召还。至正二年,入觐,帝欲留之,以母丧未葬辞。四年,起同知将作院事。寻除大宗正府也可扎鲁花赤。九年,由太医院使拜翰林学士承旨,知经筵事。

十二年,江南诸郡盗贼充斥,诏拜月鲁帖木儿平章政事,行省江浙,因言于丞相脱脱曰:“守御江南,为计已缓。若得权宜行事,犹有可为。”不从。陛辞,赐尚酝、御衣、弓矢、甲胄,卫卒十人,钞万五千贯。至镇,招募民兵数千人,次建德,获首贼何福,斩于市,遂复淳安等县。是年七月,次徽州,以疾卒于军中。

卜颜帖木儿,字珍卿,唐兀吾密氏。性明锐,早备宿卫。天历初,由太常署丞拜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累除大都路达鲁花赤、都转运盐使、肃政廉访使,由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擢左、右丞,行御史台中丞,遂拜江浙行省平章政事。

至正十二年春,蕲、黄贼徐寿辉遣兵陷湖广,侵江东、西,诏卜颜帖木儿讨之。卜颜帖木儿募壮健为兵,得士三千人、战舰三百艘。时湖广平章政事也先帖木儿、江西平章政事星吉、江南行台御史中丞蛮子海牙,皆以兵驻太平,宿留不进。卜颜帖木儿至,乃与俱前。贼方聚丁家洲,官军奋击,败之,遂复铜陵县,擒其贼帅。又复池州,分遣万户普贤奴屯阳陵,王建中屯白面渡,闾儿攻无为州,自率镇抚不花、万户明安驻池口,为之节度。已而江州再陷,星吉死之,蛮子海牙及威顺王宽彻普化兵俱溃而东,安庆围益急,遣使求援。诸将皆欲自守信地,卜颜帖木儿曰:“何言之不忠耶!安庆与池州止隔一江,救患之义,我其可缓!且上流官军虽溃,然皆百战之余,所乏者钱谷耳。吾受命总兵,坐视其饥困,可乎?”即大发帑藏以周之,溃军大集,两军之势复振,安庆围遂解。

十三年三月,贼再攻池州,众十万,诸县皆叛应之。卜颜帖木儿会诸将谋曰:“贼表里连结,若俟其筑垒成,而坐食诸县之粟,破之实难。今新至疲弊,如乘其骄惰,尽锐攻之,则顷刻之间大功可就。遂分番与战,果大败之。擒其伪帅,俘斩无算,乘胜率舟师以进。五月,战于望江,又战于小孤山及彭泽,又战于龙开河,贼皆破走,复江州。七月,克蕲州,擒伪帅邹普泰。进兵道士洑,焚贼栅,找兰溪口。贼之巢曰黄连寨,又克而歼其众,分兵平两巴河,于是江路始通。十一月,与蛮子海牙、四川行省参知政事哈临秃、左丞桑秃失里、西蕲水县,徐寿辉之伪都也,获其伪将相而下四百余人,寿辉仅以身免。以功,诏赐上尊、黄金带。

时丞相脱脱方总大兵南征,闻贼已破,乃檄伯颜不花讨淮东,蛮子海牙守裕溪口,威顺王还武昌,卜颜帖木儿控制长江上下。十六年六月,复还兵守池州。十一月卒。

卜颜帖木儿持身廉介,人不敢干以私,所过不受礼遗宴犒,民不知有兵。性至孝,幼养于叔父阿术,事之如父,常乘花马,时称为花马儿平章云。

道童,字石岩,高昌人。以世胄入官,授直省舍人。迁监察御史,出为广东山南等路廉访司佥事。调信州路总管,移平江。

平江征夏丝二万二千余斤,岁立三限收之,吏衎缘为奸。道童改定旧法,甫六月,而夏税已竣,吏弊遂除。郡以七仓储米,岁设欠斗三百人,累年为仓蠹,道童尽遂之。民输米石加五、六斗,豪石则仅输二、三,以多输者补之。道童令大户输齐,然后征细户,豪右皆依数完纳。和顾和买,官给其直,每经岁不发,道童令物至官所,即以钞偿之,民尤称便。岁旱,道童遣属吏勘灾,戒之曰:“吾辈为民父母,听其啼饥,可乎?既履亩,必以实阅。”廉访使朵歹闻而贤之。有与道童不合者,告其以妄言凶岁诳朝廷。于是遣御史乘传至,鞫其虚实。时道童已擢江淮等处财赋都总管府达鲁花赤,逮至平江,御史按其事,则告者皆妄语,乃谴告者,复还道童官。

至正元年,迁大都路达鲁花赤。出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寻召入中书。顷之,又出为江浙行省右丞,拜平章政事。

十一年,诏仍以平章政事行省江西。是年,江州土贼蜂起,道童仓皇无措。左右司郎中伯颜不花曰:“今贼势冲突,城中无备,万一失守,奈何?有章伯颜左丞者,致仁居抚州,其人知军务,宜礼请之,使署本省左丞事,专任调遣军旅,庶几事可济。”道童从其言,伯颜亦欣然为起曰:“此正我报国时也。”至则设守御计甚悉。

明年正月,湖广陷。二月,伯颜不花将兵援江州,至石头渡遇贼,战败。道童闻之恐,即怀省印遁走。伯颜不花还,与章伯颜婴城固守。后数日,道童始自南昌民家归。三月,贼围城,道童素恤民,故多为之用。又用章伯颜计,密召死士,面涂青,额抹黄,布衣,黄衣为前锋。别选精锐数千为中军,命万户卜鲁哈歹章妥因领之。夜半,开门击贼,贼惊以为神,遂败走。章伯颜寻以疾卒。

十五年,以守城功,加大司徒、开府,仍锡龙衣、御酒。岁大旱,公私匮乏,道童移咨江浙行省借米数十万石、盐数十万引,凡军民约三日人籴官米一斗,入昏钞二贯,又三日,买官盐十斤,入昏钞二贯,民皆便之。

十八年夏四月,陈友谅复攻江西,时平章政事火尔赤与道童不相能,又贪忍,不得将士心,见城且陷,遂夜遁。道童亦弃城退保抚州,贼追至,遂为所害。事闻,赐谥忠烈。

达理麻识理,字正道,高昌人。祖玉赤不花,奉诏修金水河,获龟蛇之瑞。父长喜,官浙西江东道廉访使,遂家于常州之宜兴。

达理麻识理性廉介,有操行,博通经史,尤工小篆,以荫授宁国路判官。至元元年,改泰和州达鲁花赤,书十字于楹间,曰:“奉薄俭常足,官插清自尊。”其厉志如此。十一年,江淮盗起,省檄巡防江上。未几,还泰和。

十二年,陈友谅破吉安,行省官皆委印绶宵遁,达理麻识理集民兵为城守,计料兵之日,戮贼谍二人,尸城上。分劝富室出粟数千石、钱数万缗为兵饷,声势大振。以民兵五百人送达鲁花赤纳速儿丁、总管梁克申返吉安,遂复其城。又遣赵州判御贼于石门,赵战死,麾下犹不退,贼欢曰:“此达相公兵,不可拒也。”明日遂相率来降。或请缮城堡为拒守计,曰:“坚固不如民心,民心坏,虽有坚城能独守乎?”不听。抚循丁壮如家人子弟,按行营伍,不以寒暑风雨而辍。

江淮道阻,惟参政全普庵撒里与尚书哈海赤守赣州。中丞沙嘉班以重臣宣慰司广东,慷慨有大节。达理麻识理乃近连赣州,复为书上宣慰,其词愤切,沙嘉班大喜,勉以固守,为进取计。已而岭海隔绝,达理麻识理叹曰:“天乎!吾今殆绝望矣。”

十四年,贼奄至城西门外,达理麻识理不为动。夜五鼓,先遣镇抚赵家奴率援兵出战,自辰至午,力尽几挫,乃简精卒五百人援之,贼望见,大惊曰:“黄衫军来矣。”皆奔溃城围立解。

十五年,代者来,达理麻识理指庭下列瓮数十,谓人曰:“此吾所储俸米也。”比去,惟家僮负挈俸米及书帙而已。俄以疾卒,民绘其像祀之。

达理麻识理尝语人曰:“吾莅官有三字;曰勤,曰法,曰畏。勤以治事,法以守身,畏以奉行。”世以为名言。

也速,蒙古人。父月阔察儿,为惠宗宿卫。惠宗讨伯颜,使月阔察儿夜至柳林,负燕帖古思太子归,遂见亲任。及帝安置燕帖古思于辽东,命月阔察儿护送。月阔察儿希旨,中道拉杀之。至正十四年,由知枢密院事拜中书平章政事。十五年,帝罢丞相脱脱兵权,加月阔察儿太尉,与太不花、雪雪同代脱脱将兵。后罢为大宗正札鲁忽赤,仍太尉。十六年,月阔察儿以军中受伤,请罢职,帝不允,未几卒。

也速,倜偿知名,由宿卫历尚乘寺提点,迁宣政院参议。至正十四年,河南贼芝麻李据徐州,也速从脱脱南征。脱脱用其计,以巨石为炮昼夜攻之。贼不能支,也速又先登,破其外城,贼遂遁,以功除同知中政院事。会贼围安丰,从月阔察往援之,策马探淮水深浅而过,贼大骇,撤围去。也速进攻濠州,有诏班师,乃还,迁将作院使。复从大军征淮东,取盱眙,累迁淮南行枢密院副使、同知枢密院事。

贼航海袭山东,也速计贼必乘胜北侵,引兵北还,表里击之,复滕、兖二州及费、邹、曲阜、宁阳、泗水五县,贼势遂衄。未几,复泰安州及平阴、肥城、莱芜、新泰四县。又平安水等五十三寨。进知枢密院事。讨莆台贼杜黑儿,擒送京师磔之。东昌贼北犯陵州,也速邀击于景州,斩获殆尽,进复阜城县命也速童家桥,断贼北路。贼转攻长芦,也速往援,流矢贯左手,不顾,转斗无前,杀贼五百余人,夺马三千匹。

拜中书平章政事,改行省淮南。雄州、蔚州贼继起,也速悉平之。知枢密院事刘哈剌不花所部卒掠怀来、云州,欲为乱,也速以轻骑抚之,降其众,隶麾下。

贼陷大宁,诏也速往讨。兵次侯家店,遇贼,即搏战,散而复合,遣别将绕出贼后,贼腹背受敌,大败,遂拔大宁,擒贼首汤通、周成等三十五人,磔于都市。召入觐,赏赉优渥,进阶金紫光禄大夫、知枢密院吉。既而,贼首雷帖木儿不花、程思忠等陷永平,诏也速出师。遂复滦州及迁安县。时辽东郡县,惟永平不被兵,储粟十万,刍藁山积,贼乘间窃入,增土筑城,因河为堑,坚守不可下。也速为连营,绝其樵采,又复昌黎、抚宁二县,擒雷帖木儿不花,送京师。贼急,乃乞降于参政彻里帖木儿,请命于朝,诏许之,命也速退师。也速度贼必以计怠我,乃严备以侦之。程思忠果弃城遁去,追至瑞州,杀获万计,贼遂东走金、复州。

拜辽阳行省左丞相,知行枢院事,建行省于永平,总兵如故。金、复海、盖等州贼并起,西侵兴中州,复由海道趋大都,闻也速在永平,乃止,转攻大宁,为守将王聚所败,众溃,皆西走。也速虑贼窥上都,以右丞忽林台守之,简精锐,自蹑贼后。贼果逼上都,忽林台击败之,永平、大宁俱无贼,乃分命官属官辑遗民,使什伍相保,以事耕种,民为立石颂功德。

二十四年,孛罗帖木儿犯阙,拜也速中书左丞相。七月,孛罗帖木儿留兵守大同,自率兵至京师。命也速军于昌平御之。孛罗帖木儿前锋已度居庸关,也速军无斗志,不战而溃,皇太子寻出奔于太原。

二十五年,皇太子与扩廓帖木儿谋清内难,入讨孛罗帖木儿。孛罗帖木儿乃遣御史大夫秃坚帖木儿率兵攻上都,又调也速御扩廓帖木儿部将竹真、貊高等。也速军次良乡,不进,谋之于众,皆谓孛罗帖木儿狂悖,图危宗社,中外同愤,遂勒兵归永平,西连太原扩廓帖木儿,东连辽阳也先不花国王,军声大振。孛罗帖木儿患之,遣其将姚伯颜不花攻也速。姚伯颜不花素轻也速,不设备,也速觇知之,袭破其军,擒姚伯颜不花。七月,孛罗帖木儿伏诛。

二十七年,命也速以中书右丞相分省山东。二十八年,明兵取山东,也速与部将哈剌章、田胜、周达等御于莫州,众败溃,乃北遁。惠宗至上都,复以也速为中书左丞相,献帛万匹、粮五千石。十一月,封也速梁王,加太保。

二十九年三月,也速率精骑四万袭通州,不克,诏也速勿深入,赐龙衣、御酒,将士赏赉有差。六月与明将常遇春战于全宁,失利,明兵遂入上都。惠宗奔应昌,命也速屯于红罗山后,又为明兵所破。惠宗崩,皇太子奔和林,也速卒于漠北。

新元史/卷214·卷二百十四 列傳第一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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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赫抵雅尔丁 野讷 回回 瞻思 自当 笃列图 完者都 达里麻识里丑的

奕赫抵雅尔丁 野讷 回回 瞻思 自当 笃列图 完者都 达里麻识里丑的

奕赫抵雅尔丁,字太初,回回氏。父伊速马音,大都南北两城兵马都指挥使。奕赫抵雅尔丁幼颖悟嗜学,初为中书掾,以年劳授江西行省员外郎。入为吏部主事,固辞,擢刑部员外郎。四方所上狱牍,反复披阅,多所平反。迁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司佥事,不赴,改中书右司员外郎。寻擢郎中。

一日,与同列议狱事,有持异同者,奕赫抵雅尔丁曰:“公等渎律,苟不能变通以适事,宜譬之医者虽熟于方书,而不能切脉用药,则于病者奚益焉?”识者叹为名言。

大德八年,肆赦议,惟官吏受赇者不预,奕赫抵雅尔丁曰:“不可。赃吏固可嫉,比之盗贼,则有间矣。宥盗而不宥吏,何邪?”刑部有狱事上谳,既论决,已而丞相知其失,以谴右司主者。奕赫抵雅尔丁未尝署其案,因取成案阅之,窃署名于其下。或讶之曰:“公实不与,丞相今方谴怒,而公反追署其案,何也?”奕赫抵雅尔丁曰:“吾虽不署此案,岂有与诸君同事,而独求幸免者!”丞相闻而贤之,同列因以获免。

迁左司郎中。时左司缺一都事,平章梁德圭谓奕赫抵雅尔丁曰:“干材易得,惟笃实不欺为难得,公当举其所知。”奕赫抵雅尔丁荐王毅、李迪,时论称之。又尝论朝士,如高克恭、敬俨等可大用,后皆如其言。

迁翰林侍进学士,兼修国史,转中奉大夫、集贤大学士。未几,除江东建康道肃政廉访使。始视事,见以狱具陈列庭下,问之,乃前官创制以待有罪者。奕赫抵雅尔丁蹙然曰:“凡逮至臬司,皆命官及有出身之吏,廉得其情,彼自服罪,毋庸狱具也。”即屏去之。

至大初,立尚书省,拜参议尚书省事,召至京师,恳辞不就,复拜参议中书省事,亦以疾辞。延祐元年卒,年四十七。

野讷,回鹘尔氏。父脱烈,集贤大学士,野讷事仁宗于潜邸,成宗崩,仁宗将自怀州入都,左右或持不可,野讷屏人启曰:“大行晏驾,社稷无主,邪谋方兴。怀宁王及殿下人心所属,宜急奉太后入都,迎立怀宁王以正神器。”仁宗即白太后,以二月至京师,遣使迎武宗于北边。武宗即位,授嘉议大夫、秘书监,赐玉带。仁宗为皇太子,以野讷兼太子右庶子。迁侍御史、崇禋院使,兼将作院使。福建文绣局工匠男女无别,吏夤缘为奸,野讷奏罢之,闽人感悦。寻兼太医院使。

仁宗即位,请召先朝旧臣,咨以时政,又请以中都苑囿还诸民。拜枢密院副使,进同知枢密院事。迁中书平章政事,辞不拜。

野讷侍禁中,条时政得失,言无不纳,然韬晦慎密,不泄其事于外。延祐四年卒,年四十。赠推诚保节翊运功臣、金紫光禄大夫、行中书省左丞相、上柱国,赵国公,谥忠靖。弟阿礼海涯,自有传。

回回,哈剌乞台氏。

祖脱密剌温,从世祖代宋,讨阿里不哥,俱有功。又从讨李璮。师还至信都,遂家焉。

父那海,从定浙东西,以功授千户,超授潭州万户府达鲁花赤,迁宿州蒙古、汉军上万户达鲁花赤,卒。

回回,通儒书。成宗即位,召见上都慈德殿,命宿卫皇太后。累迁左司郎中。至大二年擢中奉大夫、参议中书省事。仁宗在东宫,尝称回回为皇太后旧臣,宜供奉内廷,又嘉其在中书省能断大事,赐东宫经史。及即位,转大中大夫,仍参议中书省事。五月,驿奏便宜事于宣德行宫,仁宗奖纳之,赐御衣一,质孙三十。迁兵部尚书,寻改礼部。九月,命工部尚书郑允中锡金带一。迁正议大夫、同佥枢密院事。

皇庆二年,擢中奉大夫、昭文馆大学士,仍同佥枢密院事。寻命代佥院刘方统兵江南,回回奏曰:“人臣宣力戎行,陛下不宜遽夺其官,臣亦不宜夺同僚官,请追还成命。”帝曰:“朕不食言也。”比刘归,授为礼部尚书。九月,出为淮东道宣慰使,赐钞二万锭,固辞,又赐海东白鹘,且命曰:“遇天寿节、元正节,可驰驿见朕。”回回奏,国法无故不得驰驿。帝解御衣授之,以为信。回回至官,访问民所疾苦,悉革之,江淮民大悦。

延祐元年,还朝。二年,授河东陕西道宣慰使,平反冤狱百余,治行为诸道最。擢宣徽副使,进通奉大夫。复命核两淮屯田,得田千七百余顷,粮千四百余石,钞二万四千余锭。召还,拜行省参知政事。入为福寿院使。晋资善大夫。

英宗即位,拜浙江行省参知政事。至治元年,考绩,复为各行省最,赐织金段表里。丁父忧。丞相拜住奏起为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府尹,乞终丧,不允。

泰定帝即位,内府供亿、边臣赏赉,视常例十倍,回回仓卒立办,民不知扰。泰定二年卒,年五十九。子奴奴、童童。

回回历事五朝,尤见知于仁宗。尝朝仁宗别殿,见近臣疾趋出,回回徐入,仁宗默然,以手命回回启户,复命阖之,又命取物以献。明日,仁宗语平章萧拜住曰:“朕端居深念,忧形于色,左右皆望而却走,独回回颜色如平时,彼走者皆内愧于心者也。回回自信无他,朕亦信之。”遂命工画像赐之。回回家素贫,及卒竟无以为葬焉。

瞻思,字得之,其先大食人,后徒丰州。祖鲁坤,太宗时以材授真定、济南等路监榷课税使,又家于真定。

瞻思幼警敏,弱冠以所业就正于翰林学士承旨王思廉,思廉甚誉之。泰定三年,诏以遗逸征至上都,见帝于龙虎台。时倒刺沙柄国,西域人多附焉。瞻思独不往,倒剌沙屡使人招之,以养亲辞归。天历三年,召为应奉翰林文字,赐对奎章阁,文宗问:“卿有著述否?”明日,进所著「帝王心法」,文宗称善。诏预修「经世大典」,以议论不合求去,命奎章阁侍书学士虞集留之,瞻思坚以母老辞,乃赐币遣之。后命集传旨曰:“卿且暂还,行召卿矣。”至顺四年,除国子博士,丁内艰不赴。

后至元二年,拜陕西行台监察御史,论奏十事曰:“法祖宗,揽权纲,敦宗室,礼勋旧,惜名器,开言路,复科举,罢卫军,一刑章,宽禁纲。侍御史赵承庆见之,叹曰:“御史言及此,天下之福也。”襄、汉流民聚居宋绍熙府故地,至数千户,私开盐井,自相部署。瞻思上言:“绍熙士饶利厚,流户日增,若以其人散还本籍,恐为边患,宜设官府以抚定之。”诏即其地置绍熙宣抚司。三年,除佥浙西肃政廉访司事,按问都转运盐使、海道都万户、行宣政院等官赃罪,浙西郡县无敢为贪墨者。复以猾民自称道人、道民,行童者,皆托名以避徭役,使民力日耗,契勘嘉兴一路,为数已二千七百,请勒归本籍,俾供王赋,庶以少宽民力。朝廷韪之,著为令。四年,改佥浙东肃政廉访司事,以病免归。

尝与五府官决狱。咸宁民妇宋娥与邻人通,邻人谓娥曰:“我将杀而夫。”娥曰:“张子文行且杀之。”明日,夫果死,迹盗数日,娥始以张子文告其姑。五府官以为非共杀,且既经赦宥,宜释之。瞻思曰:“张子文以为娥固许之矣,且娥夫死终旬始言之,是娥与张同谋,度不能终隐,故发之也,不可释。”枢密判官曰:“平反活人,阴德也,御史勿执常法。”瞻思曰:“是谓故出人罪,非平反也。且公欲种阴德于生者,奈死者何?”乃独上议,刑部卒正娥罪。

至正四年,除江东肃政廉访副使。十年,召为秘书少监议治河事。皆辞疾不赴。十一年卒,年七十四。二十五年,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追封恒山郡侯,谥文孝。著有「四书阙疑」、「五经思问」、「奇偶阴阳消息图」、「老庄精诣」、「镇阳风土记」、「读东阳志」「重订河防通议」、「西国图经」、「西域异人传」、「金哀宗记」「正大诸臣列传」、「审听要诀」,及文集三十卷。

自当,燕只吉觞氏。英宗时,以速古儿赤擢监察御史。录囚大兴县,有人见橐驼死道傍,舁至其家,醢之,置瓮中。会官橐驼被盗,捕索其亟,乃执而勘之,其人诬服。自当审其狱辞,疑为冤,即以上御史台。台臣以为赃已具,不听,改委他御史谳之,竟处死。后数日,辽阳行省以获盗闻,冤始白。人皆服其有识。

泰定二年,扈从至上都,劾参知政事杨庭玉赃罪,不报,即纳印还京师。帝遣使追之,俾复任,即再上章劾庭玉,竟罢之。又劾奏:“平章政事秃满迭儿入怯薛之日,英宗被弑,必预逆谋。”不报,并赐秃满迭儿黄金系腰,自当遂移疾去。改工部员外郎。中书省委开浑河,自当往视之,以为水性不常,民力亦瘁,难以成功,言于朝,河役始罢。

会三皇后卒,命工部撤行殿车帐,皆新作之。自当未即兴工。尚书曰:此奉特旨,员外有误,则罪归于众矣。”自当曰:“即有罪,我独任之。”未几,帝果问成否,省臣乃召自当责问之。自当请入对,奏曰:“皇后行殿车帐尚新,若改作,恐劳民费财,且先皇后无恶疾,居之何嫌。必欲舍旧更新,则大明殿乃自世祖所御,列圣嗣位,岂皆改作乎。”帝大悦,语省臣曰:“国家用人,当如自当者,庶不误大事。”物赐上尊、金币。迁中书客省使,又改同佥宣政院事。

文宗即位,除中书左司郎中。有使者自江浙还,言:行省臣意若不服。帝怒,将诛之。自当言于丞相燕帖木儿曰:“皇帝新即位,云南、四川犹未定,乃以使者一言,杀行省大臣,恐非盛德事。”燕帖木儿言于帝,事乃止。既而,迁参议中书省事。燕帖木儿议封太保伯颜王爵,众论附之,自当独不言。燕帖木儿问故,自当曰:“太保位列三公,复加王爵,后再有大功,何以处之?且丞相封王,出上意,今欲加太保王封,丞相宜请于上,王爵非中书选法也。”议遂寝。拜治书侍御史。

初,文宗在集庆潜邸,欲创天宁寺,令有司起民夫,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亦乞剌台言曰:“太子为好事,宜出钱募夫,若欲役民,则朝廷闻之,非便也。”至是,文宗悉召江南行台监察御史,皆入为监察御史,而欲黜亦乞剌台。自当谏曰:“陛下在潜邸时,御史能为陛下诤臣,今无罪而黜之,非所以示天下也。”乃除亦乞剌台佥湖南廉访司事。

帝欲西湖,自当谏不听,遂称疾不从行。帝在舟中,顾谓台臣曰:“自当终不满朕此游耶?”台臣尝奏除目,帝以笔涂一人姓名,而缀将作院官闾闾之名,自当言:“闾闾诙谐无行检,惟可任教坊司,若居风纪,则台纲扫地矣。”命遂不下。俄出为陕西行台侍御史。

惠宗初,改福建都转盐使。先是,自当为左司郎中时,泰定帝欲以河间、江浙、福建盐引赐中书参议撒迪,自当执不可,仅以福建盐引二万赐之。至是,自当复建言:“盐引宜尽资国用,以纾民力。”时撒迪方为御史大夫,不以为怒,数遣人省自当母于京师,时人两贤之。

丁母忧。久之。起为浙西肃政廉访使。时驸马高昌王帖木儿补化为江浙行省丞相,其左右恃公主势,强有可以贱直买民物,不从即殴之。有司来白自当,自当命械以示众,自是豪奴为之敛戢。

寻召为同佥枢密院事,复为治书侍御史、同知经筵事。惠宗欲加太后为太皇太后,下廷臣议之,自当以为不可。众曰:“英宗何以加太后为太皇太后,自当曰:“英宗孙也,今上子也,安得同。”帝不从。

宁夏人诬告买买等谋害太师伯颜,伯颜委自当与中书枢密等官往鞫问,事不实,以诬妄坐告者罪。伯颜怒,自当曰:“太师令吾三人勘之,以国法所在也,必欲罪吾三人,则自当实主其事,宜独受之。”乃左迁自当同知徽政院事。

自当历事四朝,始终一节,有古遗直之风。然卒以是忤权贵,不复柄用。未几,以病卒。

弟别儿怯不花,中书右丞相,自有传。同时以鲠直闻者,又有笃列图。

笃列图,字敬夫,捏古氏,后徒永丰。父卜里也秃思,从文宗于潜邸,官靖江路总管。

笃列图,天历三年,举进士第一,文宗览其对策曰:“是必世家子弟,何以知吾家事若是之详?”授集贤修撰。御史中丞马祖常以其妹妻之。累迁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按治湖广、江浙诸路,咸有名迹。威顺王宽彻不花素不法,夺山泽之利,民尤苦之,告于官,笃列图一无所贷,劾王罪宜削爵土,会赦免。故事,御史按部至,官吏供张甚盛,笃列图命撤去,及视事,莫不震慑,曰:“慎勿犯捏古状元。”召为内台御史,以病卒,年三十七。

完者都,朵鲁伯禋氏,乃蛮太阳罕之族也。父札忽台,蕲县翼上万户府达鲁花赤。

延祐初,完者都袭父职,以防海功,赐金织纹对衣二袭,阶定远大将军。徽泰翼万户田特哥子安童与其兄珙争袭爵,安童匿其符命,有司不能直者十有五年。行省檄完者都核其事,一讯面服,人以为神明。

日本人四十余乘夜入内港,完者都讯得其情,征所赂上官金还之。及出港,复掠商船十有四,劫民财百三十家,完者都乘巨舰追之,夺其所获而返。

岁旱,官吏有买饥民子女者,完者都要于路让之曰:“尔等政令不修,民罹灾害,尚忍奴人子女耶?”尽召其父母至,俾携去。

至元初,以亲老辞。已而海寇窃发,诏完者都回任。完者都分兵水陆并进,贼大败,漳州李志甫叛,完者都一战擒之。贼闻小万户来,皆相顾失色。常追贼周历千等,直抵琉球国界,舟几覆,贼皆乞降。下令曰:“凡胁从者,皆释罪。”财货悉沉于海。赐上尊、金龙紫缎,以旌其功。拜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加中奉大夫。至正四年卒,年四十六。

达里麻识理,字遵道,怯烈台氏,居开平。父阿剌不花,江西行省参知政事,追封赵国公,谥襄惠。

达里麻识理,幼颖敏。至正五年,经筵选充译史。转补御史台译史,除照磨。十五年,拜监察御史。出佥山北道肃政廉访司事,未行,留为詹事院都事。十七年,为太子家令。又四迁为中书左司郎中。十九年,除刑部尚书,提调兵马南北司巡绰事。二十二年,拜中书参知政事、同知经筵事。二十三年冬,迁上都留守,兼开平尹。

二十四年,塔失帖木儿以前平章来为留守。时孛罗帖木儿拥兵京师,达里麻识理与塔失帖木儿皆忠义许国,不附孛罗帖木儿。未几,塔失帖木儿入为大司农,谓达里麻识理曰:“我至京师,则制于强臣,未易图也。”因留不行。既而孛罗帖木儿以善安为上都留守,使征兵于瓦吉剌部落。达里麻识理以礼待之,善安辞去。孛罗帖木儿复调帖木儿、托忽速哥至上都,以守御为名,实为牵制达里麻识理之计。达里麻识理密遣前宗正札鲁忽赤月鲁帖木儿潜通音问于行枢密院事益老答儿,又遣留守司照磨陈恭发兴州兵,约束东西手八剌哈赤、虎贲司,纠集丁壮苗军,什伍相联,布列铁幡竿山下,扬言四方勤王之师毕至,帖木儿等大惊,所将兵尽溃走,由是上都城守益严。

二十五年,皇太子在冀宁,命立上都分省,以达里麻识理为右丞,便宜行事。七月,秃坚帖木儿以兵犯上都,先遣利用少监帖理哥赤来征饷,达里麻识理戮之于市。已而秃坚帖木儿兵至,旌旗蔽野,达里麻识里婴城固守,夜遣死士缒城下,焚其攻具。又调副留守秃鲁迷失海牙引兵出小东门,败秃坚帖木儿军于卧龙冈。未几,孛罗帖木儿伏诛,秃坚帖木儿赤遁。拜中书右丞,兼上都留守,提调虎贲司,加光禄大夫,赐黄金系腰,仍命提调东西手八剌哈赤。分省罢,遥授平章政事、上都留守,位第一,力辞,不允。明年,召为大宗正也可札鲁忽赤。又明年,拜太子詹事,迁翰林学士承旨,又迁知枢密院事,兼知大抚军院事。未几,卒。

丑的,字子元,蒙古氏。祖德里山,河南行省右丞。父万僧,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丑的,宽仁有雅量,由宿卫拜江南行台监察御史,累迁翰林侍讲学士。

至正十六年,除江南浙西道肃政廉访使,为政务持大体,慨然曰:“天下太平,则纠劾官邪,职也。今日之事,宜安靖以绥辑之。”会行台移杭州,吏白檄有司供给,丑的曰:“如此则扰民矣!”乃出公帑市于民,悉予其值。杭州三关曰昱岭、独松、千秋,控扼宣、歙诸郡,丑的议增筑堡垒,严兵为守御计。后贼由宣、歙来犯,辄败去。时苗军暴横,白昼杀市人,攫其金,闻丑的来,皆敛戢,且相戒曰:“监司大人不可犯也。”丑的语其帅,徒营于北关外,筑五垒以居之,苗军始戢。

杭州司税者多市井无赖,布于远近,以渔猎商贾,丑的悉禁之,物价顿平,仓吏岁当更有司,辄视贫富为去取,丑的廉知其弊,革之,民大悦。张士诚乞降,行省议示决,丑的力赞其事。擢江浙行省右丞,赐上尊、金币,慰劳甚厚。寻拜荣禄大夫、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十八年,率师援安庆,台臣劾其逗挠,褫职安置陕西,道梗,为张士诚所留。明太祖灭士诚,丑的后卒于明。

新元史/卷213·卷二百十三 列傳第一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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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新元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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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思诚 武祺 成遵 贾鲁

吕思诚 武祺 成遵 贾鲁

吕思诚,字仲实,平定人。父允,佥汉中道廉访司事。母冯氏梦见神人,及寤,思诚生,有光照室,人异之。

长从萧奭学,擢泰定元年进士第,授同知辽州事,未赴,丁内艰。改景州蓚县尹,差民户为三等,均其徭役,刻孔子象,令社学编祀之。春行田,树畜勤敏者,赏以农器。印文簿畀社长,秀月报县,不孝弟、不事生业者,悉书之,罚输作。胥吏豪猾者,窜名职田户,思诚悉革之。

天历初,军兴,豫贷钞于富民造兵器,事先集,而民不扰。天旱,道士持青蛇曰:“卢师谷小青龙也。祷之雨。”思诚杀蛇,笞道士,即日雨。

擢翰林国史院检阅官,俄迁编修。文宗在奎章阁,敕取国史阅之,院长不敢言,思诚独跪阁下,争曰:“国史纪当代人君善恶,天子无阅之者。”事遂寝。累擢国子监丞、司业。

拜监察御史,与斡玉伦徒等劾中书平章政事彻里帖木儿变乱朝政,疏留中不下。思诚纳印绶殿前,遂出佥广西廉访司事。巡行郡县,土官于元帅恃势陵人,恐事觉,遣其子迓思诚于道。思诚缚至县,痛惩之,一道震肃。移浙西道,达识帖睦迩为南台御史大夫,与江浙省臣有隙,嗾思诚劾之。思诚曰:“吾为天子耳目,非台臣膺犬。”不听。已而闻平章左吉贪墨,思诚劾其罪流之海南。

复召为国子司业,迁中书左司员外郎。盗杀河南省臣,诖误者三十余人,思诚言于朝,皆释之。迁左司郎中,俄以事罢,起为右司郎中,拜刑部尚书。

科举复行,与佥书枢密院事韩镛为御试读卷官,改礼部尚书。御史台奏为治书侍御史。总裁辽、金、宋三史,擢侍御史。枢密院奏为副使,御史台又留为侍御史。会平章政事巩卜班不法、监察御史劾之,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曰:“姑徐之。”思诚趣入,奏罢巩卜政。也先帖木儿衔思诚甚,思诚即谒告,朝廷知其事,出为河东道廉访使。未几,召为集贤侍讲学士,兼国子祭酒。拜湖广行省参知政事,中道授湖北道廉访使。

五年,入拜中书参知政事。六年,迁左丞。九年,转御史中丞。再任左丞、知经筵事,提调国子监,兼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加荣禄大夫,总裁后妃功臣传。会萃「六条政类」,赐玉带。又为构密副使,仍知经筵事。复为中书左丞。御史大夫纳麟诬参政孔思立受赇,或欲连中思诚,纳麟曰:“吕左丞有廉名,勿及之。”遂止,拜集贤学士,仍兼国子祭酒。

吏部尚书偰哲笃、右司都事武祺等建言更秒法,以由一贯文省权钱一千文为母,铜钱为子。诏命廷臣集议。思诚曰:“中统、至元,自有母子。上料为母,下料为子。譬之蒙古人以汉人子为后,皆人类也,尚终为汉人之子。岂有纸币为父,而以铜钱为子者。”一座咸笑。思诚又曰:“钱钞用法,以虚换实也。今历代钱至正钱、中统钞,至元钞、交钞,分为五项。若商贾藏其实而弃其虚,恐不利于国家。”偰哲笃曰:“至元钞多伪,故更之。”思诚曰:“至元钞不伪,人为伪尔。交钞若出,亦有为伪者。且至元钞犹故戚也,家之童奴识之;交钞犹亲戚,人未识也,其伪滋多。况祖宗之成宪,岂可轻改?偰哲笃曰:“祖宗法弊,亦可改。”思诚曰:“汝辈更法,又欲上诬世祖,是汝与祖争高下也。且自世祖以来,诸帝皆谥曰孝,改成宪可谓孝乎?”偰哲笃曰:“钱钞兼行何如?”思诚曰:“钱钞兼行,轻重不伦,何者为母?何者为子?汝不通古今,徒道听涂说耳!”偰哲笃忿曰:“我等策不可行,公有何策?”思诚曰:“我有三字策,曰:行不得!”丞相脱脱见思诚言直,狐疑未决。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独曰:“吕祭酒之言亦是,但不当在庙堂上大声厉色尔。”监察御史承望风旨,劾思诚狂妄,夺其诰命并所赐玉带。

十四年,出为湖广行省左丞,遣太医院宣使秦初即其家迫遣之,初窘辱不遗余力,思诚不为动。贻书参议龚伯遂曰:“去年许可用为河南左丞,今年吕思诚为湖广左丞,世事至此,足下得无动心乎?”未几,召还为中书添设左丞,进光禄大夫,兼司农卿。思诚去二日,武昌陷,为御史所劾,遂罢职。十五年六月,御史桑哥等复办思诚无罪,诏给还宣命、玉带。十七年三月卒,年六十五。追封齐国公,谥忠肃。有文集、「汉通纪」行于世。

与思诚争钞法者,为偰哲笃、武祺。偰哲笃,附见「仳理迦帖木儿传」。祺,字子春,太谷人。由掾吏迁知桐城县,果断有能名。入为户部左司都事,建言议钞法,曰:“钞法自世祖时已行之,后除拨支料本,倒易昏钞,以布天下外,有合支名目于宝钞总库料钞转拨,所以钞法疏通,民受其利。比年以来,失祖宗原行钞法本意,不与转拨,故民间流转者少,致伪钞滋多。”廷议韪之,凡合支名目准于总库转支。至正十年,丞相脱脱锐意变法,祺与吏部尚书偰哲笃请更钞法,以楮币一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为母,铜钱为子。脱脱从祺等议,立宝泉提举司,铸至正通宝铜钱,印造交钞,通行天下。未几,以军兴赏犒,印钞日不暇给,物价腾涌逾十倍,度支益绌。祺寻授参议中书省事,转户部尚书,拜甘肃参知政事,以疾卒。

成遵,字宜叔,南阳穰县人。年十五丧父,贫不废学。至顺元年,至京师,受「春秋」于夏镇,遂入国子监为诸生。助教陈旅数以语学士虞集,集方有目疾,见遵来,迫而视之,曰:“公辅器也,君当自受重。”

元统改元,登进士第,授翰林国史院编修官。明年,预修泰定帝、明宗、文宗三朝「实录」。后至元四年,擢应奉翰林文字。

至正初,擢太常博士,转中书检校,寻拜监察御史。扈从至上京,上封事言:“天子宜慎起居,节嗜慾,以保养圣躬。圣躬安,则宗社安。”言甚迫切,帝改容称善。又言台察四事:一曰差遣台臣,越职问事;二曰左迁御史,杜塞言路;三曰御史不思尽言,循叙求进;四曰体覆廉访,声迹不实,贤否混淆。帝皆嘉纳之,谕台臣曰:“遵所言甚善,皆世祖风纪旧规也。”特赐上尊旌之。遵又言:“江浙火灾宜赈恤”劾平章火鲁忽赤不法十事,宜罢斥。皆从之。复上封事,言时务四事:一曰法祖宗,二曰节财用,三曰抑奔竞,四曰明激劝。奏入,命中书议行。

三年,自刑部员外郎出为陕西行省员外郎,以母病辞归。五年,丁母忧。八年,擢佥淮东肃政廉访司事、礼部郎中,奉使山东、淮北,察守令贤否,荐循良九人,劾罢贪懦者二十一人。九年,改刑部郎中。寻迁御史台都事。台臣嫉赃吏以父母之忧获免,建议:“官吏凡被劾赃私,虽父母死,不许归葬。”遵曰:“贪吏固可恶,然与人伦孰重?国家以孝治天下,宁失罪人,勿使为吏者不葬父母。”御史大夫是其言,擢户部侍郎。十年,迁中书右司郎中。刑部狱久不决者积数百,遵与同僚分阅之,共议轻重,各当其罪。时输粟补官者匿罪得七品杂流,为怨家所告,有司议不问,遵曰:“卖官鬻爵,巳非盛典,况买与有罪之人乎?必夺其敕,著为令。”省臣从之。

除工部尚书。先是,河决白茅,郓城、济宁皆为巨浸,漕运使贾鲁言:“必疏南河,塞北河,使复故道,役不大兴,害无已时。”廷议莫能决,乃命遵偕大司农秃鲁行视河,议其疏塞之方以闻。十一年春,自济宁、曹、濮汴梁行数千里,掘井以量地之高下,测岸以究水之深浅,谓故道不可复,其议有八。而丞相脱脱先入贾鲁之言,及遵与秃鲁至,力陈不可,且曰:济宁、曹、郓连岁饥馑,民不聊生,若聚二十万人于此地,恐后日之忧,有重于河患者。”脱脱怒曰:“汝谓民将反耶?”自辰至酉,辨论终不能入。明日,执政谓遵曰:“丞相意已定,且有人任其责矣,公幸毋多言。”遵曰:“腕可断,议不可易也。”由是出为大都、河间等处都转运盐使。

十四年,调武昌路总管。时大江上下皆剧盗,米直翔肖,遵言于省臣,假军储钞万锭,募勇敢之士且战且行,籴粟于太平、中兴,民赖以济。会省臣出师,遵摄省事,乃远斥候,塞城门,籍民为共得五千余人,设万夫长四,配守四门,号令严肃。贼船往来江中,终不敢近岸。

十五年,擢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召拜参议中书省事。时河南贼数渡河焚掠,郡县上下视若无事。遵率左右司,诣丞相言曰:“天下州县,丧乱过半,河北之民稍安者,以黄河为之障,贼不能飞渡,视河南之民,犹得保其家室故也。今贼北渡河,而官军不御,是大河之险,已不能守。河北之民,复何所恃?河北民心一摇,国势将如之何?”语未毕,哽咽不能出声,丞相已下皆为挥涕。乃入奏,诏遣使责防河将帅。自是,守御始固。

湖广贼倪文俊质威顺王之子,遣人请降,求为湖广行省平章。廷议欲许之,遵曰;“平章职亚宰相,承平时,虽德望汉人抑而不与。今逆贼挟势要求,轻以与之,如纲纪何?”或曰:“王子,世皇嫡孙也,不许,是弃之与贼,非亲亲之道。”遵曰:“项羽执太公,欲烹之以挟高祖,高祖尚以分羹答之。奈何以王子故,废天下大计?”廷议不能夺。除治书侍御史,俄复入为参知政事。

十七年,擢中书左丞,阶资善大夫。是年九月,改除御史中丞,与中书右丞也花不先奉使宣抚彰德、大名、广平、东昌、东平、曹、濮等处。

十八年,复拜中书右丞。时太平为右相,以事忤皇太子,皇大子深衔之。以遵及参知政事赵中皆党于太平,遵与中去,则太平势孤。十九年,用事者承望风旨,嗾宝坻县尹邓守礼弟邓子初等,诬遵与参政赵中、参议萧庸等六人受赃。皇太子命御史台、大宗正府等官杂问之,锻练成狱,遵等俱坐杖死,中外冤之。

二十四年,御史台臣辩明遵等诬枉,诏给还所授宣敕。

贾鲁,字友恒,泽州高平人。幼负志节。即长,才气过人。泰定初,以乡贡授东平路儒学教授。历行省掾,除潞城县尹,选丞相东曹掾。擢户部主事,未上,一日觉心悸,寻得父书,即辞归。及至家,父已得疾,未几卒。鲁服阕,起为太医院都事。

会诏修辽、金、宋三史,召鲁为宋史局官。书成,选授奉使宣抚幕官,考最,迁中书省检校官。上言:“十八河仓,近岁没官粮百三十万斛,其弊由富民兼并、贫户流亡,非先正经界不可。然事体重大,宜处置尽善,勿轻发。”书累数万言,切中其弊。俄拜监察御史,奏:“御史言事,应专达圣聪,不宜台臣先为可否。”擢都事,迁山北道廉访副使,复召为工部郎中。

至正四年,河决白茅堤,又决金堤,立行都水监专治河防,数年不就。九年,白茅河东注沛县成巨浸,帝患之,遣使体验,乃督大臣访求治河方略。特命鲁行都水监,鲁循行河道,往复数千里,备得要领,为图以进,且献二策:其一,筑北堤,以制横溃,功省;其一,疏塞并举,挽河复故道,功数倍。会迁右司郎中,议未及上,又疏言时政二十一事。调都漕运使,复修上漕运二十事,朝廷取其八:一曰京畿和籴;二曰优恤漕司旧领漕户;三曰接连委官;四曰通州总治,豫定委官;五曰船户困于坝夫,海运坏于坝户;六曰疏浚运河;七曰临清运粮万户府当隶漕司;八曰宣忠船户付本司节制。既而河水北侵安山湖,入运河,延袤济南、河间,将隳漕司盐场。

太傅、右丞相脱脱复相,乃集廷臣议之,言人人殊。鲁复以前二策进,脱脱韪其后策,与鲁定议,以河事属鲁,固辞。脱脱曰:“此事非子不可!”乃入奏,大称帝旨。十一年四月,命鲁以工部尚书、总治河防使,进秩二品,领河南北诸路军民,发汴梁、大名十三路民夫一十五万,庐州等戍十八翼军二万供役,一切人事大小军民官,咸受节度。十一月,诸埽、诸堤成,水土工毕,河复故道。事见「河渠志」。帝遣使报祭河伯,召鲁还京师。鲁以「河平图」献,超拜荣录大夫、集贤大学士,赏赉金帛。敕翰林学士承旨欧阳元制「河平碑」,具载鲁之方略,且宣付史馆。

十二年,拜中书左丞,从脱脱平徐州。明年,脱脱旋师,命鲁剿余贼,攻濠州,同总兵官、平章月可察儿督战。鲁誓师曰:“吾奉旨统八卫汉军,已顿兵七日,尔诸将同心协力,必以今日已午时克其城,然后食。”鲁上马指麾,抵城下,忽头眩下马,戒兵弗退,病亟,却药不肯汗。未几,卒,年五十七。赐钞五百锭以给葬事。

初,颍川妖贼刘福通埋石人于黄陵冈,且为童谣曰:“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及鲁治河,掘得石人,役夫转相告语,民心震骇,福通等遂煽惑其众以叛。议者谓元之亡由治河,然是时群盗蜂起,即无治河之役,天下亦大乱,鲁固不任咎云。

史臣曰:“脱脱为宰相,慨然以天下为己任,其变钞法、复黄河故道,皆是也。吕思诚、成遵迂儒,固不足言。然变法,钞之弊愈甚;河平,盗贼之乱日起。何则?不治其本,而治其标,欲以疗膏肓之疾,吾知为扁仓所窃笑也!”
  1. 新元史/卷212·卷二百十二 列傳第一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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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元史/卷257·卷二百五十七 列傳第一百五十四·外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