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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附錄

細節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金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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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領經筵事、提調太醫院廣惠司事臣阿魯圖言:

竊惟漢高帝入關,任蕭何而收秦籍;唐太宗即祚,命魏徵以作隋書。蓋曆數歸真主之朝,而簡編載前代之事,國可滅史不可滅,善吾師惡亦吾師。矧夫典故之源流,章程之沿革,不披往牒,曷蓄前聞。

維此金源,起於海裔,以滿萬之眾,橫行天下;不十年之久,專制域中。其用兵也如縱燎而乘風,其得國也若置郵而傳令。及煟興於禮樂,乃煥有乎聲明。嘗循初而汔終,因考功而論德。非武元之英略,不足以開九帝之業;非大定之仁政,不足以固百年之基。天會有吞四海之勢,而未有壹四海之規;明昌能成一代之制,而亦能壞一代之法。海陵無道,自取覆敗;宣宗輕動,曷濟中興。迨夫浚郊多壘之秋,汝水飛煙之日,天人屬望,久有在矣;君臣守義,蓋足取焉。

我太祖法天啟運聖武皇帝,以有名之師,而釋奕世之愾;以無敵之仁,而收兆民之心。勁卒擣居庸關,北拊其背;大軍出紫荊口,南搤其吭。指顧可成於雋功,操縱莫窺於廟算,懲彼取遼之暴,容其涉河以遷。太宗英文皇帝席卷雲、朔,而徇地并、營,囊括趙、代,而傳檄齊、魯,滅夏國以蹴秦、鞏,通宋人以偪河、淮。睿宗仁聖景襄皇帝冒萬險,出饒風,長驅平陸;戰三峯,乘大雪,遂定中原。

太陽出而爝火熸,正音作而眾樂廢。爰及世祖聖德神功文武皇帝,恢弘至化,勞來遺黎。燕地定都,撤武靈之舊址;遼陽建省,撫肅慎之故墟。于時張柔歸金史於其先,王鶚輯金事於其後。是以纂修之命,見諸敷遺之謀,延祐申舉而未遑,天曆推行而弗竟。

臣阿魯圖誠惶誠懼,頓首頓首,欽惟皇帝陛下緝熙聖學,紹述先猷,當邦家間暇之時,治經史討論之務。念彼泰和以來之事蹟,涉我聖代初興之歲年。太祖受帝號於丙寅,先五載而朱鳳應;世皇毓聖質於乙亥,蚤一歲而黃河清。若此貞符,昭然成命。第以變故多而舊史闕,耆艾沒而新說訛,弗折衷於大朝,恐失真於他日。於是聖心獨斷,盛事力行,申命臣阿魯圖以中書右丞相、臣別兒怯不花以中書左丞相領三史事,臣脫脫以前中書右丞相仍都總裁,臣御史大夫帖睦爾達世、臣中書平章政事賀惟一、臣翰林學士承旨張起巖、臣翰林學士歐陽玄、臣治書侍御史李好文、臣禮部尚書王沂、臣崇文太監楊宗瑞為總裁官,臣江西湖東道肅政廉訪使沙剌班、臣江西湖東道肅政廉訪副使王理、臣翰林待制伯顏、臣國子博士費著、臣祕書監著作郎趙時敏、臣太常博士商企翁為史官,集眾技以責成書,佇奏篇以覽近監。臣阿魯圖仰承隆委,俯竭微勞。紬石室之文,誠乏司馬遷之作;獻金鏡之錄,願攄張相國之忠。謹撰述本紀十九卷、志三十九卷、表四卷、列傳七十三卷、目錄二卷,裝潢成一百三十七帙,隨表以聞,上塵天覽,無任慚愧戰汗屏營之至。

臣阿魯圖誠惶誠懼,頓首頓首謹言。

至正四年十一月 日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領經筵事、提調太醫院廣惠司事臣阿魯圖上表

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領經筵事臣阿魯圖

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中書左丞相、領經筵事臣別兒怯不花

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前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領經筵事臣脫脫

銀青榮祿大夫、御史大夫、知經筵事臣帖睦爾達世

光祿大夫、中書平章政事、知經筵事臣賀惟一

翰林學士承旨、榮祿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臣張起巖

翰林學士、資善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臣歐陽玄

翰林侍講學士、中奉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同知經筵事臣揭傒斯

嘉議大夫、治書侍御史臣李好文

正議大夫、崇文太監、檢校書籍事臣楊宗瑞

中大夫、禮部尚書臣王沂

江西湖東道肅政廉訪使臣沙剌班

江西湖東道肅政廉訪副使臣王理

翰林待制、奉議大夫、兼國史院編修官臣伯顏

奉訓大夫、監察御史臣趙時敏

奉訓大夫、國子博士臣費著

承務郎、太常博士臣商企翁

榮祿大夫、中書平章政事、知經筵事臣伯顏

榮祿大夫、中書右丞、知經筵事臣達世帖睦爾

資德大夫、中書左丞臣董守簡

中奉大夫、參議中書省事臣鎖南班

嘉議大夫、參議中書省事臣蠻子

亞中大夫、參議中書省事臣丁元

奉議大夫、右司郎中臣老老

承德郎、右司郎中臣陳思謙

中順大夫、左司郎中臣蠻子

亞中大夫、左司郎中臣何執禮

奉訓大夫、左司員外郎臣倉赤

奉訓大夫、左司都事臣趙公諒

朝請大夫、吏部尚書臣拜住

通議大夫、兵部尚書臣李獻

正議大夫、戶部尚書臣秦從龍

正議大夫、工部尚書臣路希賢

朝散大夫、禮部侍郎臣靳義

亞中大夫、刑部郎中臣顧恕

通議大夫、僉太常禮儀院事臣杜秉彝

文林郎、翰林國史院都事臣趙中

皇帝聖旨裏。江浙等處行中書省至正五年六月二十六日准中書省咨:「至正五年四月十三日,篤怜帖木兒怯薛第二日,沙嶺納鉢斡脫裏有時分,速古兒赤雅普化、云都赤撒迪里迷失、殿中撒馬、給事中也先不先等有來,阿魯禿右丞相、帖木兒塔失大夫、太平院使、伯顏平章、達世帖木兒右丞等奏:『去歲教纂修遼、金、宋三代史書,即目遼、金史書纂修了有,如今將這史書令江浙、江西二省開板,就彼有的學校錢內就用,疾早教各印造一百部來呵。』怎生奏呵,奉聖旨那般者。欽此,咨請欽依施行,仍令行省委自文資正官、首領官各一員,欽依提調,疾早印造完備起解。」准此,本省咨委參知政事秦中奉、左右司都事徐槃承德,欽依提調,及下江浙儒司委自提舉班惟志奉政校正字畫,杭州路委文資正官,首領官提調鋟梓印造裝褙。

至正五年九月 日

都事

承務郎、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左右司都事臣馬黑麻

承德郎、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左右司都事臣徐槃

奉政大夫、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左右司員外郎臣鄭璠

奉訓大夫、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左右司員外郎臣赫德𠇍

奉直大夫、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左右司郎中臣崔敬

朝列大夫、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左右司郎中臣島剌沙

中奉大夫、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參知政事臣秦從德

資德大夫、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參知政事臣沙班

資善大夫、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左丞臣李家奴

資政大夫、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右丞臣忽都不花

平章政事

榮祿大夫、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臣卜只兒

金紫光祿大夫、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左丞相、領行宣政院事、提調江浙財賦、都總管府事臣朵兒只

金國語解

細節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金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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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文尚書辭多奇澀,蓋亦當世之方言也。金史所載本國之語,得諸重譯,而可解者何可闕焉。若其臣僚之小字,或以賤,或以疾,猶有古人尚質之風,不可文也。國姓為某,漢姓為某,後魏孝文以來已有之矣。存諸篇終,以備考索。

都勃極烈,總治官名,猶漢云冢宰。

諳版勃極烈,官之尊且貴者。

國論勃極烈,尊禮優崇得自由者。

胡魯勃極烈,統領官之稱。

移賚勃極烈,位第三曰「移賚」。

阿買勃極烈,治城邑者。

乙室勃極烈,迎迓之官。

札失哈勃極烈,守官署之稱。

昃勃極烈,陰陽之官。

迭勃極烈,倅貳之職。

猛安,千夫長。 謀克,百夫長也。

諸乣「詳穩」,邊戍之官。

諸「移里菫」,部落墟砦之首領。

詳穩、移里菫,本遼語,金人因之而稍異同焉。

禿里,掌部落詞訟,察非違者。

烏魯古,牧圉之官。

斡里朵,官府治事之所。

孛論出,胚胎之名。

阿胡迭,長子。 骨𧹞,季也。 蒲陽溫,曰幼子。

益都,次第之通稱。 第九曰「烏也」。 十六曰「女魯歡」。

按答海,客之通稱。

山只昆,舍人也。

散亦孛,奇男子。

撒答,老人之稱也。

什古乃,瘠人。

撒合輦,黧黑之名。

保活里,侏儒。

阿里孫,貌不揚也。

阿徒罕,採薪之子。

答不也,耘田者。

阿土古,善採捕者。 阿里喜,圍獵也。

拔里速,角觝戲者。

阿离合懣,臂鷹鶻者。

胡魯剌,戶長。 阿合,人奴也。

兀术,曰頭。 粘罕,心也。 畏可,牙,又曰吾亦可。

盤里合,將指。

三合,人之靨也。

牙吾塔,瘍瘡。

蒲剌都,目赤而盲也。

石哥里,溲疾。

謾都謌,癡騃之謂。

謀良虎,無賴之名。

與人同受福曰「忽都」。 以力助人曰「阿息保」。

辭不失,酒醒也。

奴申,和睦之義。

訛出虎,寬容之名也。

賽里,安樂。

迪古乃,來也。

撒八,迅速之義。

烏古出,方言曰再休,猶言再不復也。

凡事之先者曰「石倫」。 以物與人已然曰「阿里白」。

吾里補,畜積之名。

習失,猶人云常川也。

凡市物已得曰「兀帶」,取以名子者,猶言貨取如物然也。

兀典,明星。

阿鄰,山。 太神,高也。 山之上銳者曰「哈丹」。 坡陀曰「阿懶」。 大而峻曰「斜魯」。

忒鄰,海也。 沙忽帶,舟也。

生鐵曰「斡論」。 釜曰「闍母」。 刃曰「斜烈」。

婆盧火者槌也。

金曰「桉春」。

銀术可,珠也。

布囊曰「蒲盧渾」。 盆曰「阿里虎」。 罐曰「活女」。

烏烈,草廪也。

沙剌,衣襟也。

活臘胡,色之赤者也。

胡剌,竈突。

桓端,松。 阿虎里,松子。 孰輦,蓮也。

活离罕,羔。 合喜,犬子。 訛古乃,犬之有文者。

斜哥,貂鼠。

蒲阿,山雞。 窩謀罕,鳥卵也。

完顏,漢姓曰王。 烏古論曰商。 紇石烈曰高。

其後氏族或因人變易,難以徧舉,姑載其可知者云。

金國語解終。

金史/卷135·列傳第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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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金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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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國王王楷。其地,鴨綠江以東,曷懶路以南,東南皆至于海。自遼時,歲時遣使修貢,事具遼史。

唐初,靺鞨有粟末、黑水兩部,皆臣屬于高麗。唐滅高麗,粟末保東牟山漸彊大,號渤海,姓大氏,有文物禮樂。至唐末稍衰,自後不復有聞。金伐遼,渤海來歸,蓋其遺裔也。黑水靺鞨居古肅慎地,有山曰白山,蓋長白山,金國之所起焉。女直雖舊屬高麗,不復相通者久矣。及金滅遼,高麗以事遼舊禮稱臣于金。

初,有醫者善治疾,本高麗人,不知其始自何而來,亦不著其姓名,居女直之完顏部。穆宗時戚屬有疾,此醫者診視之,穆宗謂醫者曰:「汝能使此人病愈,則吾遣人送汝歸汝鄉國。」醫者曰:「諾。」其人疾果愈,穆宗乃以初約歸之。乙離骨嶺僕散部胡石來勃菫居高麗、女直之兩間,穆宗使族人叟阿招之,因使叟阿送醫者,歸之高麗境上。醫者歸至高麗,因謂高麗人,女直居黑水部者部族日強,兵益精悍,年穀屢稔。高麗王聞之,乃通使于女直。既而,胡石來來歸,遂率乙離骨嶺東諸部皆內附。

穆宗十年癸未,阿疏自遼使其徒達紀來說曷懶甸人,曷懶甸人執之。穆宗以達紀送高麗,謂高麗王曰:「前此為亂於汝鄙者,皆此輩也。」及破蕭海里,使斡魯罕往高麗報捷,高麗亦使使來賀。未幾,復使斜葛與斡魯罕往聘,高麗王曰:「斜葛,女直之族弟也,其禮有加矣。」乃以一大銀盤為謝。

厥後,曷懶甸諸部盡欲來附,高麗聞之不欲使來附,恐近於己而不利也,使人邀止之。斜葛在高麗及往來曷懶道中,具知其事,遂使石適歡往納曷懶甸人。未行而穆宗沒,康宗嗣,遣石適歡以星顯統門之兵往至乙離骨嶺,益募兵趨活湼水,徇地曷懶甸,收叛亡七城。高麗使人來告曰:「事有當議者。」曷懶甸官屬使斜勒詳穩、冶剌保詳穩往,石適歡亦使盃魯往,高麗執冶剌保等,而遣盃魯曰:「無與爾事。」於是,五水之民皆附於高麗,團練使陷者十四人。

二年甲申,高麗來攻,石適歡大破之,殺獲甚眾,追入其境,焚略其戍守而還。四月,高麗復來攻,石適歡以五百人禦於闢登水,復大破之,追入闢登水,逐其殘眾踰境。於是,高麗王曰:「告邊釁者皆官屬祥丹、傍都里、昔畢罕輩也。」十四團練、六路使人在高麗者,皆歸之,遣使來請和。遂使斜葛經正疆界,至乙離骨水、曷懶甸活禰水,留之兩月。斜葛不能聽訟,每一事輒至枝蔓,民頗苦之。康宗召斜葛還,而遣石適歡往。石適歡立幕府于三潺水,其嘗陰與高麗往來為亂階者,即正其罪,餘無所問。康宗以為能。

四年丙戌,高麗使使黑歡方石來賀嗣位,康宗使盃魯報聘,且尋前約,取亡命之民。高麗許之,曰:「使使至境上受之。」康宗以為信然,使完顏部阿聒、烏林荅部勝昆往境上受之。康宗畋于馬紀嶺乙隻村以待之。阿聒、勝昆至境上,高麗遣人殺之,而出兵曷懶甸,築九城。

康宗歸,眾咸曰:「不可舉兵也,恐遼人將以罪我。」太祖獨曰:「若不舉兵,豈止失曷懶甸,諸部皆非吾有也。」康宗以為然,乃使斡塞將兵伐之,大破高麗兵。六月,高麗率眾來戰,斡塞敗之,進圍其城。七月,高麗復請和,康宗曰:「事若酌中,則與之和。」高麗許歸亡入之民,罷九城之戍,復所侵故地,遂與之和。

收國元年九月,太祖已克黃龍府,命加古撒喝攻保州。保州近高麗,遼侵高麗置保州。至是,命撒喝取之,

太祖已破走遼主軍,撒喝破合主、順化二城,復請濟師攻保州,使斡魯以甲士千人往。二年閏月,高麗遣使來賀捷,且曰:「保州本吾舊地,願以見還。」太祖謂使者曰:「爾其自取之。」詔撒喝、烏蠢等曰:「若高麗來取保州,益以胡剌古、習顯等軍備之,

天輔二年十二月,詔諭高麗國王曰:「朕始興師伐遼,已嘗布告,賴皇天助順,屢敗敵兵,北自上京,南至于海,其間京府州縣部族人民悉皆撫定。今遣孛菫术孛報諭,仍賜馬一疋,至可領也。」

三年,高麗增築長城三尺,邊吏發兵止之,弗從,報曰:「修補舊城。」曷懶甸孛菫胡剌古、習顯以聞,詔曰:「毋得侵軼生事,但慎固營壘,廣布耳目而已。」

四年,咸州路都統司以兵分屯于保州、畢里圍二城,請益兵,詔曰:「汝等分列屯戍,以固封守,甚善。高麗累世臣事于遼,或有交通,可常遣人偵伺。」

使習顯以獲遼國州郡諭高麗,其國方誅亂者,使謂習顯曰:「此與先父國王之書。」習顯就館。凡誅戮官僚七十餘人,即依舊禮接見,而以表來賀,并貢方物。復以遼帝亡入夏國報之。

高隨、斜野奉使高麗,至境上,接待之禮不遜,隨等不敢往,太宗曰:「高麗世臣於遼,當以事遼之禮事我,而我國有新喪,遼主未獲,勿遽強之。」命高隨等還。天會二年,同知南路都統鶻實荅奏,高麗納叛亡、增邊備,必有異圖。詔曰:「凡有通問,毋違常式。或來侵略,則整爾行列與之從事。敢先犯彼者,雖捷必罰。」詔闍母以甲士千人戍海島,以備之。

四年,國王王楷遣使奉表稱藩,優詔答之。上使高伯淑、烏至忠使高麗,凡遣使往來當盡循遼舊,仍取保州路及邊地人口在彼界者,須盡數發還。敕伯淑曰:「若一一聽從,即以保州地賜之。」高伯淑至高麗,王楷附表謝,一依事遼舊制。八年,楷上表,乞免索保州亡入邊戶。是歲,高麗十人捕魚,大風飄其船抵海岸,曷蘇館人獲之,詔還其國。既而勗上表請不索保州亡入高麗戶口,太宗從之,自是保州封域始定。

皇統二年,詔加楷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六年,楷薨,子晛嗣立。

大定四年,鴨綠江堡戍頗被侵越焚毀。

十年,王晛弟翼陽公晧廢晛自立。十月,賜生日使、大宗正丞乣至界上,高麗邊吏稱前王已讓位,不肯受使者。十一年三月,王晧以讓國來奏告,詔婆速路勿受,有司移文詳問。高麗告曰:「前王久病,昏耄不治,以母弟晧權攝國事。」上曰:「讓國大事也,何以不先陳請。」詔有司再詳問。高麗乃以王晛讓國表來,大略稱先臣楷遺訓傳位於弟,又言其子有罪不可立之意。上疑之,以問宰執,丞相良弼奏曰:「此不可信。晛止一子,往年生孫,嘗有表自陳生孫之喜,一也。晧嘗作亂,晛囚之,二也。今晛不遣使,晧乃遣使,三也。朝廷賜晛生日使,晧不轉達於晛,乃稱未敢奉受,四也。是晧篡兄誣請於天子,安可忍也。」右丞孟浩曰:「當詢彼國士民,果皆推服,即當遣使封冊。」上曰:「封一國之君詢於民眾,此與除拜猛安謀克何異。」乃却其使者,而以詔書詳問王晛,吏部侍郎靖為宣問王晛使。

晧實篡國,囚晛於海島。靖至高麗,晧稱王晛已避位出居他所,病加無損,不能就位拜命,往復險遠,非使者所宜往。靖竟不得見晛,乃以詔授晧,轉取晛表附奏,其言與前表大概相同。靖還,上問大臣,皆曰:「晛表如此,可遂封之。」丞相良弼、平章政事守道曰:「待晧祈請未晚也。」十二月,晧遣其禮部侍郎張翼明等請封。十二年三月,遂賜封冊。晧生日在正月十九日,是歲十二月將盡,未及遣使,有司請至來歲舉行焉。

十五年,高麗西京留守趙位寵叛晧,遣徐彥等九十六人上表曰:

十七年,賀正旦禮物,玉帶乃石似玉者,有司請移問,上曰:「彼小國無能識者,誤以為玉耳,不必移問。」乃止。十二月,有司奏高麗下節押馬官順成例外將帶甲三過界,

章宗即位,詔使至界上頗稽滯,詔移問,高麗遜謝。明昌三年,下節金挺回至平州撫寧縣,毆死當驛人何添兒,有司請「凡人使往還,乞量設兵衞」。參知政事張萬公曰:「可於宿頓之地巡護之。」上可其奏。詔自今接送伴使副,失關防者當坐。故事,賀正旦使十二月二十九日入見,明昌六年十二月己卯立春,詔於前二日丁丑入見云。

承安二年,晧表自陳衰病,以國讓其弟晫。晫權國事。是歲,晧廢,晫嗣立。

泰和四年正月乙丑朔,高麗傔人以小佩刀割梨廡下巡廊,奉職見而糾之,詔館伴官自今前期移文禁止。是歲,王晫薨,子韺嗣立。

泰和七年正月,是時用兵伐宋,夏亦有故,獨高麗遣正旦使,詔不賜曲宴。及天壽節,夏、高麗使者皆在,有司奏:「大定初,宋未請和,夏、高麗使者賜曲宴,今請依大定故事。」詔從之。

至寧元年八月,王祦薨,

明年,宣宗遷汴,遼東道路不通,興定三年,遼東行省奏高麗復有奉表朝貢之意,宰臣奏:「可令行省受其表章,其朝貢之禮俟他日徐議。」宣宗以為然,乃遣使撫諭高麗,終以道路不通,未遑迎迓,詔行省且覊縻勿絕其好,然自是不復通問矣。

贊曰:金人本出靺鞨之附于高麗者,始通好為鄰國,既而為君臣,貞祐以後道路不通,僅一再見而已。入聖朝猶子孫相傳自為治,故不復備論,論其與金事相涉者焉。

金史/卷134·列傳第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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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金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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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國王李乾順。其先曰托跋思恭,唐僖宗時,為夏、綏、銀、宥節度使,與李茂貞、李克用等破黃巢,復京師,賜姓李氏。唐末,天下大亂,藩鎮連兵,惟夏州未嘗為唐患。歷五代至宋,傳數世至元昊,始稱帝。遼人以公主下嫁李氏,世修朝貢不絕,事具遼史。

天輔六年,金破遼兵,遼主走陰山,夏將李良輔將兵三萬來救遼,次天德境野谷,斡魯、婁室敗之于宜水,追至野谷,澗水暴至,漂沒者不可勝計。宗望至陰山,以便宜與夏國議和,其書曰:「奉詔有之:夏王,遼之自出,不渝終始,危難相救。今茲已舉遼國,若能如事遼之日以効職貢,當聽其來,毋致疑貳。若遼主至彼,可令執送。」天會二年,始奉誓表,以事遼之禮稱藩,請受割賜之地。宗翰承制,割下寨以北、陰山以南、乙室耶刮部吐祿濼之西,以賜之。

天會二年三月

太宗使王阿海、楊天吉往賜誓詔曰:「維天會二年歲次甲辰,閏三月戊寅朔,皇帝賜誓詔於夏國王乾順;先皇帝誕膺駿命,肇啟鴻圖,而卿國據夏臺,境連遼右,以効力於昏主,致結釁於王師。先皇帝以謂忠於所事,務施恩而釋過。迨眇躬之纂紹,仰遺訓以遵行,卿乃深念前非,樂從內附,飭使軺而奉貢,効臣節以稱藩。載錫寵光,用彰復好,所有割賜地土、使聘禮節、相為援助等事,一切恭依先朝制詔。其依應徵兵,所請宜允。三辰在上,朕豈食言,苟或變渝,亦如卿誓。遠垂戒諭,毋替厥誠。」

於是,宋人與夏人俱受山西地,宋人侵取之,乾順遣使表謝賜誓詔、并論宋所侵地。詔曰:「省所上表,具悉,已命西南、西北兩路都統府從宜定奪。」是時,宗翰朝京師未還,錄夏國奏付權都統斡魯,宋人侵略新受疆土、及使人王阿海爭儀物事,與夏通問以便宜決之。

初,以山西九州與宋人,而天德遠在一隅,緩急不可及,割以與夏。後破宋都獲二帝,乃畫陝西分界,自麟府路洛陽溝東距黃河西岸、西歷暖泉堡,鄜延路米脂谷至累勝寨,環慶路威邊寨過九星原至委布谷口,涇原路威川寨略古蕭關至北谷川

及婁室定陝西,婆盧火率兵先取威戎城。軍至威戎東與敵遇,擊走之,生致二人,問之,乃知為夏將李遇取威戎也,乃還其人而與李遇通問。李遇軍威戎西,蒲察軍威戎東,而使使議事于婁室。婁室報曰:「元帥府約束,若兵近夏境,則與夏人相為掎角,毋相侵犯。」李遇使人來曰:「夏國既以天德、雲內歸大國,大國許我陝西北鄙之地,是以至此。」蒲察等遂旋軍。睿宗既定陝西,元帥府不欲以陝西北鄙與夏國,詔曰:「卿等審處所宜從事。」

天眷二年,國王乾順薨,子仁孝立,遣使冊命,加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皇統元年,請置榷場,許之。

初,王阿海等以太宗誓詔賜夏國,乾順以契丹舊儀見使者,阿海不肯曰:「契丹與夏國甥舅也,故國王坐受,使者以禮進。今大金與夏國君臣也,見大國使者當如儀。」爭數日不能決,於是始起立受焉。厥後不遣賜生日使,至是始遣使賜之。

初,慕洧以環州降,及割陝西、河南與宋人,洧奔夏國,夏人以為山訛首領。及撒离喝再定陝西,洧思歸,夏人知之,遂族洧,以表聞,詔書責讓之。及海陵弒熙宗,遣使報諭至境上,夏人問曰:「聖德皇帝何為見廢。」不肯納。朝廷乃使有司以廢立之故移文報之。天德二年七月,夏使御史中丞雜辣公濟等來賀,如舊禮。

正隆末伐宋,宋人入秦、隴,夏亦乘隙攻取盪羌、通峽、九羊、會川等城寨,宋亦侵入夏境。世宗即位,夏人復以城寨來歸,且乞兵復宋侵地,詔書嘉奬,仍遣吏部郎中完顏達吉體究陝西利害大定四年二月甲申,夏遣其武功大夫紐臥文忠等賀萬春節

久之,其臣任得敬專國政,欲分割夏國。因賀大定八年正旦,遣奏告使殿前太尉芭里昌祖等以仁孝章乞良醫為得敬治疾,詔保全郎王師道佩銀牌往焉。詔師道曰:「如病勢不可療,則勿治。如可治,期一月歸。」得敬疾有瘳,遣謝恩使任得聰來,得敬亦附表進禮物,上曰:「得敬自有定分,附表禮物皆不可受。」並却之。

初,仁孝嗣位,其臣屢作亂,任得敬抗禦有功,遂相夏國二十餘年,陰蓄異志,欲圖夏國,誣殺宗親大臣,其勢漸逼,仁孝不能制。大定十年,乃分西南路及靈州囉龐嶺地與得敬,自為國,且上表為得敬求封。世宗以問宰相,尚書令李石等曰:「事繫彼國,我何預焉,不如因而許之。」上曰:「有國之主豈肯無故分國與人,此必權臣逼奪,非夏王本意。況夏國稱藩歲久,一旦迫於賊臣,朕為四海主,寧容此邪?若彼不能自正,則當以兵誅之,不可許也。」乃却其貢物,賜仁孝詔曰:「自我國家戡定中原,懷柔西土,始則畫疆於乃父,繼而錫命於爾躬,恩厚一方,年垂三紀,藩臣之禮既務踐修,先業所傳亦當固守。今茲請命,事頗靡常,未知措意之由來,續當遣使以詢爾。所有貢物,已令發回。」

得敬密通宋人求助,宋以蠟丸書答得敬,夏人得之。得敬始因求醫附表進禮物,欲以嘗試世宗,既不可行,而求封又不可得,仁孝乃謀誅之。八月晦,仁孝誅得敬及其黨與,上表謝,并以所執宋人及蠟丸書來上。其謝表曰:「得敬初受分土之後,曾遣使赴大朝代求封建,蒙詔書不為俞納,此朝廷憐愛之恩,夏國不勝感戴。夏國妄煩朝廷,冒求賊臣封建,深虧禮節。今既賊臣誅訖,大朝不用遣使詢問。得敬所分之地與大朝熙秦路接境,恐自分地以來別有生事,已根勘禁約,乞朝廷亦行禁約。」

十二年,上謂宰臣曰:「夏國以珠玉易我絲帛,是以無用易我有用也。」乃減罷保安、蘭州榷場

仁孝深念世宗恩厚,十七年,獻本國所造百頭帳,上曰:「夏國貢獻自有方物,可却之。」仁孝再以表上曰:「所進帳本非珍異,使人亦已到邊,若不蒙包納,則下國深誠無所展效,四方鄰國以為夏國不預大朝眷愛之數,將何所安。」乃許與正旦使同來。

先是,尚書奏明昌二年,復舊。

頃之,夏人肆牧於鎮戎之境,邏卒逐之,夏人執邏卒而去。邊將阿魯帶率兵詰之,夏廂官吳明契、信陵都、卜祥、徐餘立等伏兵三千於澗中,阿魯帶口中流矢而死,取其弓甲而去。詔索殺阿魯帶者,夏人處以徒刑,詔索之不已,夏人乃殺明契等。

明昌四年,仁孝薨,子純佑嗣立。承安二年,復置蘭州、保安榷場。承安五年,純佑母病風求醫泰和六年三月,仁孝弟仁友子安全,廢純佑自立,再閱月死于廢所。七月,使純佑母羅氏為表,言純佑不能嗣守,與大臣定議立安全為王,遣使奏告。夏使私問館伴官:「奏告事詔許否?」館伴官曰:「此不當問也。」夏使曰:「明日當問諸客省,若又不答,則升殿奏請。」上聞之,使客省諭以許所祈之意,乃賜羅氏詔詢其意,夏人復以羅氏表來,乃封安全為夏國王。

大安三年,安全薨,族子遵頊立。遵頊先以狀元及第,充大都督府主,立在安全薨前一月,衞紹王無實錄,不知其故。然是時金兵敗績于會河堡,夏人乘其兵敗侵略邊境,而通使如故。

崇慶元年三月,攻葭州。至寧元年六月,攻保安州。貞祐元年十一月,攻會州,都統徒單醜兒擊走之。十二月,陷涇州

二年八月,歸國人喬成齎夏國書,大概言金邊吏侵略,乞禁戢。詔移文答之,宰臣言「既非公牒,今將責問,彼必飾詞,徒為虛文,無益于事」。乃止。未幾,夏人攻慶原、延安、積石州,乃詔有司移文責問。十一月,蘭州譯人程陳僧結夏人以州叛,邊將敗其兵三千。

三年正月,夏兵攻武延川,宣宗曰:「此不足慮,恐由他道入也。」既而聞邊吏侵夏境,夏人乃攻環州,詔治邊吏罪。夏兵攻積石州,都統姜伯通敗之。夏兵入安鄉關,都統曹記僧、萬戶忽三十却之。二月,攻環州

四年四月,夏葩俄族總管汪三郎率眾來降,進羊千口,詔納之,優給其直。來遠鎮獲諜人,言宋、夏相結來攻,詔陝西行省備之。夏於來羌城界河起折橋,元帥右都監完顏賽不焚之,斬馘甚眾。六月,鄜延路奏,夏人牒報用彼國光定年號,詔封還其牒。閏月,慶陽總管慶山奴伐夏,出環州,陝西行省請中分其軍,令慶山奴出第三將懷安寨,環州刺史完顏胡魯出環州,宣宗曰:「聞夏人移軍備其王城,尚恐詐我,勿墮其計中也。」提控完顏狗兒抵蘭州西關堡,招得舊部曲九人,掩擊夏兵于阿彌灣,殺其將士百餘人。八月,左監軍烏古論慶壽敗夏兵于安塞堡

興定元年正月,夏兵三萬自寧州還,慶山奴以兵邀擊,敗之。詔河東行省胥鼎選兵三萬五千,付陀滿胡土門伐夏。鼎馳奏不可,遂止,語在鼎傳。右都監完顏仲元請試兵西夏,出其不意必獲全勝,兵威既振,國力益完。詔下尚書省、樞密院議。夏人福山以俘戶來降,除同知澤州軍州事。五月,夏兵入大北岔,都統紇石烈猪狗掩擊,敗之。宣宗欲與夏議和,右都監慶山奴屯延安,奏曰:「夏國決不肯和,徒見欺耳。」既而,獲諜者言,遵頊聞大金將約和,戒諭將士無犯西鄙。宰臣奏曰:「就令如此,邊備亦不宜弛。」宣宗以為然。右都監完顏閭山敗夏兵于黃鶴岔。夏人圍羊狠寨,都統党世昌與戰,完顏狗兒遣都統夾谷瑞夜斫夏營,遂解其圍,猶駐近地,左都監白撒發定西銳兵、龕谷副統包孝成緋翮翅軍,合擊走之。八月,安定堡馬家平總押李公直敗夏兵三千。九月,都統羅世暉却夏兵于克戎寨。

興定二年三月,右都監慶山奴奏:「夏人有乞和意,保安、綏德、葭州得文報,乞復互市,以尋舊盟。以臣觀之,此出於遵頊,非邊吏所敢專者。」朝廷不以為然。五月,夏人入葭州,慶山奴破之于馬吉峰。七月,犯龕谷,夾谷瑞、趙防敗之,追至質孤堡。

三年閏月,夏人破通秦寨,提控納合買住擊敗之,自葭蘆川遁去。華州元帥完顏合達出安寨堡至隆州,敗其兵二千。進攻隆州,克其西南,會暮乃還。十二月,詔有司移文夏國。

四年二月,夏人犯鎮戎,金師敗績,夏人公移語不遜,詔詞臣草牒折之。四月,夏兵犯邊,元帥石盞合喜遇于鹿兒原,提控烏古論世顯以偏師敗之,都統王定復破其眾于新泉城。元帥慶山奴攻宥州,圍神堆府,穴其城,士卒有登者,援兵至,擊走之,斬首二千,俘百餘人,獲雜畜三千餘。八月,夏人陷會州,刺史烏古論世顯降,復犯龕谷,夾谷瑞連戰敗之,夏人乃去。是月,詔有司移文議和,事竟不克。夏人三萬自高峰鎮圍定西,刺史愛申阿失剌、提控烏古論長壽、溫敦永昌擊走之。九月,夏人圍綏平寨、安定堡,未幾,陷西寧州,遂攻定西,烏古論長壽擊却之。乃襲鞏州,石盞合喜逆戰,一日十餘戰,乃解去。

五年正月,詔樞密院議夏事,奏曰:「夏人聚兵境上,欲由會州入,已遣行省白撒伏兵險要以待之。鄜延元帥府伺便發兵以綴其後,足以無慮。」二月,寧遠軍節度使夾谷海壽破夏兵于搜嵬堡。三月,復取來羌城。十月,攻龕谷,白撒連敗之。

元光元年正月,夏人陷大通城,復取之。三月,提控李師林敗夏兵于永木嶺。八月,攻寧安寨,十月,攻神林堡

二年,遵頊使其太子德任來伐,德任諫曰:「彼兵勢尚強,不若與之約和。」遵頊笑曰:「是非爾所知也。彼失蘭州竟不能復,何強之有。」德任固諫不從,乞避太子位,願為僧。遵頊怒,幽之靈州,遣人代將,會天旱不果。是歲,大元兵問罪夏國,延安、慶原元帥府欲乘夏人之困弊伐之,陝西行省白撒、合達以為不可,乃止。隴安軍節度使完顏阿隣日與將士宴飲,不治軍事,夏人乘之,掠民五千餘口、牛羊雜畜數萬而去。自天會議和,八十餘年與夏人未嘗有兵革之事。及貞祐之初,小有侵掠,以至搆難十年不解,一勝一負精銳皆盡,而兩國俱弊。是歲,遵頊傳位於子德旺。

正大元年,和議成,自稱兄弟之國。

三年二月,遵頊死,七月,德旺死,嗣立者史失其名。

明年,夏國亡。

先是,夏使精方匭匣使王立之來聘,未復命國已亡,詔於京兆安置,充宣差彈壓,主管夏國降戶。八年五月,立之妻子三十餘口至環州,詔以歸立之,賜以幣帛。立之上言,先世本申州人,乞不仕,居申州。詔如所請,以本官居申州,主管唐、鄧、申、裕等處夏國降戶,聽唐、鄧總帥府節制,給上田千畝、牛具農作云。

贊曰:夏之立國舊矣,其臣羅世昌譜敍世次稱,元魏衰微,居松州者因以舊姓為托跋氏。按唐書党項八部有托跋部,自党項入居銀、夏之間者號平夏部。托跋思恭以破黃巢功賜姓李氏,兄弟相繼為節度使,居夏州,在河南。繼遷再立國,元昊始大,乃北渡河,城興州而都之。

其地初有夏、綏、銀、宥、靈、鹽等州,其後遂取武威、張掖、酒泉、燉煌郡地,南界橫山,東距西河,土宜三種,善水草,宜畜牧,所謂涼州畜牧甲天下者是也。土堅腴,水清冽,風氣廣莫,民俗強梗尚氣,重然諾,敢戰鬭。自漢、唐以水利積穀食邊兵,興州有漢、唐二渠,甘、涼亦各有灌溉,土境雖小,能以富強,地勢然也。

五代之際,朝興夕替,制度禮樂盪為灰燼,唐節度使有鼓吹,故夏國聲樂清厲頓挫,猶有鼓吹之遺音焉。然能崇尚儒術,尊孔子以帝號,其文章辭命有可觀者。立國二百餘年,抗衡遼、金、宋三國,偭鄉無常,視三國之勢強弱以為異同焉。故近代學者記西北地理,往往皆臆度言之。聖神有作,天下會于一,驛道往來視為東西州矣。

金史/卷133·卷一百三十三 列傳第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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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金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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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書「畔」與「叛」通,畔之為言界也。「左氏」曰,政猶「農之有畔」,是也。君臣上下之定分,猶此疆彼界之截然,違此向彼,即為叛矣。善惡判于跬步,禍患極於懷襄,吁,可畏哉!作「叛臣傳」。

張覺,亦書作鐧,平州義豐人也。在遼第進士,仕至遼興軍節度副使。太祖定燕京,時立愛以平州降,當時宋人以海上之盟求燕京及西京地,太祖以燕京、涿、易、檀、順、景、薊與之。平州自入契丹別為一軍,故弗與,而以平州為南京,覺為留守。既而聞覺有異志,上遣使劉彥宗及斜缽諭之,詔曰:「平山一郡今為南京,節度使今為留守。恩亦厚矣。或言汝等陰有異圖,何為當此農時輒相扇動,非去危就安之計也。其諭朕意。」太祖每收城邑,往往徙其民以實京師,民心多不安,故時立愛因降表曾言及之。及以燕京與宋而遷其人,獨以空城與之,遷者道出平州,故覺因之以作亂。天輔七年五月,左企弓、虞仲文、曹勇義、康公弼赴廣甯,過平州,覺使人殺之于栗林下,遂據南京叛入于宋,宋人納之。

太祖下詔諭南京官吏,詔曰:「朕初駐蹕燕京,嘉爾吏民率先降附,故升府治以為南京,減徭役,薄賦稅,恩亦至矣,何苦輒為叛逆?今欲進兵攻取,時方農月,不忍以一惡人而害及眾庶。且遼國舉為我有,孤城自守,終欲何為?今止坐首惡,餘並釋之。」

覺兵五萬屯潤州近郊,欲脅遷、來、潤、隰四州。闍母自錦州往討之,已敗覺兵,欲乘勝攻南京,時暑雨不可進,退屯於海堧。無何,闍母再敗覺兵,復與戰於兔耳山,闍母大敗,覺報捷于宋。宋建平州為泰寧軍,以覺為節度使,張敦固等皆加徽猶閣待制,以銀絹數萬犒軍。

宗望軍至南京城東,覺兵大敗宵遁,遂奔宋,入於燕京。宗望以納叛責宋宣撫司,索張覺。宣撫王安中匿之於甲仗庫,紿曰:「無之。」宗望索愈急,安中乃斬貌類覺者一人當之,金人識之曰:「非覺也。」安中不得已,引覺出。數以罪,覺罵宋人不容口,遂殺覺函其首以與金人。燕京降將及常勝軍皆泣下,郭藥師自言曰:「若來索藥師當奈何?」自是,降將卒皆解體。及金人伐宋,竟以納平州之叛為執言雲。子僅言。

僅言幼名元奴。宗望攻下平山,僅言在繈褓間,裏人劉承宣得之,養於家。其鄰韓夫人甚愛之。年數歲,因隨韓夫人得見貞懿皇后。留之籓邸,稍長,侍世宗讀書,遂使僅言主家事,繩檢部曲,一府憚之。

世宗留守東京,海陵用兵江、淮,將士往往亡歸,詣東京,願推戴世宗為天子。僅言勸進,世宗即位,除內藏庫副使,權發遣宮藉監事。海陵死揚州,僅言與禮部尚書烏居仁、殿前左衛將軍阿虎帶、禦院通進劉珫發遣六宮百司圖書府藏在南京者。還以本職提控尚食局,轉少府監丞,仍主內藏。

僅言能心計,世宗倚任之,凡宮室營造、府庫出納、行幸頓舍皆委之。世宗嘗曰:「一經僅言,無不愜朕意者。」六年,提舉修內役事,役夫掘地得白金匿之,事覺,法當死,僅言責取其物與官,釋其罪。尋兼祗應司。遷少府監,提控宮籍監、祗應司如故。護作太甯宮,引宮左流泉溉田,歲獲稻萬斛。十七年,複提點內藏,典領昭德皇后山陵,遷勸農使,領諸職如故。

僅言雖舊臣,出入左右,然世宗終不假以權任。二十一年,尚書省奏,宮苑司直長黎倫在職十六年,請與遷敘。上曰:「此朕之家臣,質直人也,今已老矣。如勸農使張僅言亦朕舊臣,純實頗解事,凡朝廷議論,內外除授,未嘗得干預。朕觀自古人君為讒諂蒙蔽者多矣,朕雖不及古人,然近習憸言未嘗入耳。」宰臣曰:「誠如聖訓,此國家之福也。」世宗欲以為橫海軍節度使,而不可去左右,遂止。

僅言始得疾,猶扶杖視事,疾亟,詔太醫診視,近侍問訊相屬。及卒,上深惜之,遣官致祭,賻銀五百兩、重彩十端、絹二百匹,棺槨、衣衾、銀汞、斂物、葬地皆官給,贈輔國上將軍。

耶律余睹,遼宗室子也。遼主近族,父祖仕遼,具載「遼史」。初,太祖起兵,遼人來拒,余睹請自效,以功累遷金吾衛大將軍,為東路都統。天輔元年,與都統耶律馬哥軍于渾河,銀術哥、希尹拒之,余睹等不敢戰。比銀術哥等至,馬哥、余睹已遁去。銀術哥、希尹坐稽緩,太祖皆罰之,所獲生口財畜入於官,天輔二年,龍化州人張應古等來降,而余睹復取之。遼以撻不野為節度使。未幾,應古等逐撻不野自效。太祖于國書中以問遼主,「龍化州已經降附,何為問罪而殺其主者。」遼主托以大盜群起,使余睹收之。

太祖已取臨潢府,賜詔余睹曰:「汝將兵在東路,前後戰未嘗不敗。今聞汝收合散亡,以拒我師。朕已於今月十五日克上京,今將往取遼主矣。汝若治兵一決勝負,可指地期日相報。若知不敵,當率眾來降,無貽後悔。」及太祖班師,闍母等還至遼河,方渡,余睹來襲,完顏背答、烏塔等殿,力戰卻之,獲甲馬五百匹。

天輔五年,余睹送款于咸州路都統,以所部來降,乞援接于桑林渡。都統司以聞,詔曰:「余睹到日,使與其官屬偕來,餘眾處之便地。」無何,余睹送上所受遼國宣誥,及器甲旗幟等,與將吏韓福奴、阿八、謝老、太師奴、蕭慶、醜和尚、高佛留、蒲答、謝家奴、五哥等來降。

余睹作書,具言所以降之意,大概以謂:「遼主沉湎荒于遊畋,不恤政事,好佞人,遠忠直,淫刑吝賞,政煩賦重,民不聊生。」又言:「樞密使得裏底本無材能,但阿諛取容,其子磨哥任以軍事。」又言:「文妃長子晉王素系人望,宜為儲副,得裏底以元妃諸子己所自出,使晉王出繼文妃。」又言:「晉王與駙馬乙信謀複其樞密使,來告余睹共定大計,而所圖不成。」又言:「己粗更軍事,進策遼主,得裏底蔽之,遼主亦不省察。」又曰:「大金疆土日辟,余睹灼知天命,遂自去年春與耶律慎思等定議,約以今夏來降。近聞得裏底、高十捏等欲發,倉卒之際不及收合四遠,但率傍近部族戶三千、車五千兩、畜產數萬、遼北軍都統以兵追襲,遂棄輜重,轉戰至此。所有官事職位姓名、人戶畜產之數,遣韓福奴具錄以聞。」遂與其將吏來見,上撫慰之,遂賜坐,班同宰相,賜宴盡醉而罷。上命余睹以舊官領所部。且諭之曰:「若能為國立功,別當獎用。」自余睹降,益知遼人虛實矣。

余睹在軍中屢乞侍妾及子,太祖疑之,詔咸州路都統司曰:「余睹家屬,善監護之。」複詔曰:「余睹降時,其民多強率而來者,恐在邊生變,宜徙之內地。」都統杲取中京,余睹為鄉導,與希尹等招撫奚部。奉聖州降,其官吏皆遁去,余睹舉前監酒李師夔為節度使,進士沈璋為副使,州吏裴賾為觀察判官。沈璋招集居民還業者三千餘,遷太常少卿。

久之,耶律麻者告余睹、吳十、劉剌結黨謀叛,及其未發宜先收捕。上召余睹等從容謂之曰:「今聞汝謀叛,誠然邪,其各無隱。若果去,必須鞍馬甲胄器械之屬,當悉付汝,吾不食言。若再被擒,無祈免死。欲留事我,則無懷異志,吾不汝疑。」余睹等戰慄不能對,乃杖鐸剌七十,餘皆不問。

天會三年,大舉伐宋,余睹為元帥右都監,宋兵四萬救太原,余睹、屋里海逆擊於汾河北,擒其帥郝仲連、張關索,統制馬忠,殺萬餘人。宗翰伐宋,余睹留西京。天會十年,余睹謀反,雲內節度使耶律奴哥等告之。余睹亡去,其黨燕京統軍蕭高六伏誅,蔚州節度使蕭特謀自殺。邊部斬余睹及其諸子,函其首以獻。耶律奴哥加守太保兼侍中,趙公鑒、劉儒信、劉君輔等並授遙鎮節度使以賞之。

移剌窩斡,西北路契丹部族。先從撒八為亂,受其偽署,後殺撒八,遂有其眾。

撒八者,初為招討司譯史。正隆五年,海陵征諸道兵伐宋,使牌印燥合、楊葛盡征西北路契丹丁壯,契丹人曰:「西北路接近鄰國,世世征伐,相為仇怨。若男丁盡從軍,彼以兵來,則老弱必盡系累矣。幸使者入朝言之。」燥合畏罪不敢言,楊葛深念後西北有事得罪,遂以憂死。燥合複與牌印耶律娜、尚書省令史沒答涅合督起西北路兵。契丹聞男丁當盡起,於是撒八、孛特補與部眾殺招討使完顏沃側及燥合,而執耶律娜、沒答涅合,取招討司貯甲三千,遂反。議立豫王延禧子孫,眾推都監老和尚為招討使,山后四群牧、山前諸群牧皆應之。迪斡群牧使徒單賽裏、耶魯瓦群牧使鶴壽等皆遇害,語在「鶴壽傳」中。五院司部人老和尚那也亦殺節度使術甲兀者以應撒八。

會甯八猛安牧馬於山后,至迪謀魯,賊盡奪其馬。辟沙河千戶十哥等與前招討使完顏麻潑殺烏古迪列招討使烏林答蒲盧虎,以所部趨西北路。室魯部節度使阿廝列追擊敗之,十哥與數騎遁去,合於撒八。

咸平府謀克括裏,與所部自山后逃歸,咸平少尹完顏餘裏野欲收捕括裏家屬,括裏與其党招誘富家奴隸,數日得眾二千,遂攻陷韓州及柳河縣,遂趨咸平。餘裏野發兵迎擊之,兵敗,賊遂據咸平,於是繕完器甲,出府庫財物以募兵,賊勢益張。權曹家山猛安綽質,集兵千餘,扼幹夜河,賊不得東。綽質兵敗,括裏遂犯濟州。會宿直將軍孛術魯吳括剌徵兵于速頻路,遇括裏於信州,與猛安烏延查剌兵二千,擊敗括裏。括裏收余眾趨東京,是時世宗為東京留守,以兵四百人拒之。賊至常安縣,聞空中擊鼓聲如數千鼓者,候見旌旗蔽野,傳言留守以十萬兵至矣,即引還,亦以其眾合於撒八。

海陵使樞密使僕散忽土、西京留守蕭懷忠將兵一萬,與右衛將軍蕭禿剌討平之。禿剌與之相持數日,連與戰皆無功,而糧餉不繼,禿剌退歸臨潢。禿剌雖不能克敵,而撒八自度大軍必相繼而至,勢不可支,謀歸於大石,乃率眾沿龍駒河西出。及僕散忽土、蕭懷忠等兵至,與禿剌合兵追至河上,不及而還。忽土、懷忠、禿剌坐逗遛不即追賊,皆誅死。北京留守蕭賾不能制其下,殺降人而取其婦女,亦坐誅。於是,白彥恭為北面兵馬都統,紇石烈志寧副之,守顏彀英為西北面兵馬都統,西北路招討使唐括孛姑的副之,以討撒八等。

撒八既西行,而舊居山前者皆不欲往,偽署六院節度使移刺窩斡、兵官陳家殺撒八,執老和尚、孛特補等。至是,窩斡始自為都元帥,陳家為都監,擁眾東還,至臨潢府東南新羅寨。世宗使移剌紮八、前押軍謀克播斡、前牌印麻駭、利涉軍節度判官馬腦等招之。紮八等見窩斡,以上意諭之。窩斡已約降,已而複謂紮八曰:「若降,爾能保我輩無事乎?」紮八曰:「我知招降耳,其他豈能必哉。」

紮八見窩斡兵眾強,車帳滿野,意其可以有成,因說之曰:「我之始來,以汝輩不能有為,今觀兵勢強盛如此,汝等欲如群羊為人所驅去乎,將欲待天時乎?若果有大志,吾亦不復還矣。」賊將有前孛特本部族節度使逐斡者,言:「昔谷神丞相,賢能人也,嘗說他日西北部族當有事。今日正合此語,恐不可降也。」於是,窩斡遂決意不復肯降矣。紮八亦留賊中,惟麻駭、播斡還歸。窩斡乃引兵攻臨潢府,總管移室懣出城戰,兵少被執,賊遂圍臨潢,眾至五萬。正隆六年十二月己亥,窩斡遂稱帝,改元天正。

是時,北面都統白彥敬、副統紇石烈志寧在北京,聞世宗即位,以兵來歸。世宗使元帥左都監吾紮忽、同知北京留守事完顏骨只救臨潢,晝夜兼行,比至臨潢,賊已解圍去攻泰州。吾紮忽追及於窊曆,兩軍已陣將戰,押軍猛安契丹忽剌叔以所部兵應賊,吾紮忽軍遂敗。

泰州節度使烏裏雅率千餘騎與窩斡遇,烏裏雅兵複敗,僅以數騎脫歸。賊勢愈振,城中震駭,莫敢出戰。賊四面登城,押軍猛安烏古孫阿裏補率軍士數人,各持刀以身率先循城擊賊力戰,斫刈甚眾,賊乃退走,城賴以完。泰州司吏顏盞蒲查奏捷,除忠翊校尉,賜銀五十兩、重彩十端。

二年正月,右副元帥完顏謀衍率諸軍北征窩斡。二月壬戌詔曰:「應諸人若能於契丹賊中自拔歸者,更不問元初首從及被威脅之由,奴婢、良人罪無輕重並行免放。曾有官職及糾率人眾來歸者,仍與官賞,依本品量材敘使。其同來人各從所願處收系,有才能者亦與錄用。內外官員郎君群牧直撒百姓人家驅奴、宮籍監人等,並放為良,亦從所願處收系,與免三年差役。或能捕殺首領而歸者,准上施行,仍驗勞績約量遷賞。如捕獲窩斡者,猛安加三品官授節度使,謀克加四品官授防禦使,庶人加五品官授刺史。」詔曰:「尚書省,如節度防禦使捉獲窩斡者與世襲猛安,刺史捉獲者與世襲謀克,驅奴、宮籍監人亦與庶人同。」複詔宰臣,遍諭將士,能捕殺窩斡者加特進、授真總管。

於是,括裏將犯韓州,聞元帥兵至,不戰遁去,將轉趨懿、宜州。謀衍屯懿州慶雲縣,及屯川州武平縣,奏請糧運當遣人護送,兵仗乞選精良者付之。詔以南征逃還軍士就往屯戍,如不足,量于富家簽調,就近地簽步軍,給仗護送糧運。詔平章政事移剌元宜往泰州規措邊事。前安遠大將軍斡裏嫋、猛安七斤、庶人阿裏葛、磨哥等自窩斡中來降,斡裏嫋、七斤加昭武大將軍,阿裏葛武義將軍,磨哥忠勇校尉。

窩斡遂自泰州往攻濟州,欲邀糧運。元帥完顏謀衍與右監軍完顏福壽、左都監吾紮忽合兵,甲士萬三千人,曷懶路總管徒單克甯、廣甯尹僕散渾坦、同知廣甯尹完顏岩雅、肇州防禦使唐括烏也為左翼,臨海節度使紇石烈志寧、曷速館節度使神土懣、同知北京留守完顏骨只、淄州刺史尼龐古鈔兀為右翼,至術虎崖,盡委輜重,士卒齎數日糧,輕騎襲之。

糺椀群牧人契丹颭者,與其弟孛迭、挼剌,皆棄家自賊中來降。糺者謂謀衍曰:「賊中馬肥健,官軍馬疲弱,此去賊八十里,比遇賊馬已憊。賊輜重去此不遠,我攻之,賊必救其巢穴,賊至馬必疲,我馬少得息,所謂攻其所必救,以逸待勞者也。」謀衍從之,乘夜亟發,會大風路暗不能辨,遲明行三十里許,與賊輜重相近,整兵少憩。窩斡趨濟州,知大軍取其輜重,乃還救,遇於長濼。既陣,謀衍別設伏於左翼之側,賊四百餘騎突出左翼伏兵之間,徒單克寧射卻之。是日,別部諸將與賊對者,勝負未分,相去五里許而立。左翼萬戶襄別與賊戰,賊陣動,襄麾軍乘之,突出其後,俱與大軍不相及。襄以善射者二十騎,率眾自賊後擊之,賊不能支,乘勢麾軍擊其一偏,賊遂卻。襄遂與大軍合,而別部諸將皆至,整陣力戰,忽反風揚砂石,賊陣亂,官軍馳擊,大破之。追北十餘裏,斬獲甚眾。詔以糺者為武義將軍,孛迭昭信校尉,挼剌忠翊校尉。糺除同知建州事,未之官,卒。孛迭取家賊中,遂被害,上憫之,後以挼剌為汝州都巡檢使。

窩斡率其眾西走,謀衍追及之於霿𩃭河。賊已濟,毀其津口,紇石烈志寧軍先至,不克渡,乃對岸為疑兵,以夾穀清臣、徒單海羅兩萬戶於下流渡河,值支港兩岸鬥絕且濘淖,命軍士束柳填港而過。追之數裏,得平地,方食,賊眾奄至。志寧軍急整陣,賊自南岡馳下,沖陣者三,志寧力戰,流矢中左臂,戰自若。大軍畢至,左翼騎兵先與賊接,賊據上風縱火,乘煙擊官軍,官軍步兵亦至,並力合戰,凡十余合,軍士苦風煙皆植立如癡。會天降雨,風止,官軍奮擊,大敗之。徒單克寧追奔十五里,賊前厄溪澗不得亟渡,多殺傷。賊既渡,官軍亦渡,少憩,賊反旆來攻,克甯以大軍不繼,令軍士皆下馬射賊。賊引卻而南,克寧亦將引而北,士未及騎馬,賊複來衝突,官軍少卻,回渡澗北。大軍至,賊遂引去。

四月,詔元帥府曰;「應契丹賊人,與大兵未戰已前投降者,不得殺傷,仍加安撫。敗走以後,招誘來降者,除奴婢准已虜為定外,親屬分付圓聚。仍官為換贖。」

窩斡既敗,謀衍不復追討,駐軍白濼。窩斡攻懿州不克,遂殘破川州,將遁於山西,而北京亦不邀擊之。於是,發驍騎軍二千、曷懶路留屯京師軍三千,號稱二萬,會寧濟州軍六千亦號二萬。元帥左都監高忠建總兵,沃州刺史烏古論蒲查為曷懶路押軍萬戶,祁州刺史烏林答剌撒為濟州押軍萬戶,右驍騎副都指揮使烏延查剌為驍騎萬戶,祁州刺史宗甯為會甯路押軍萬戶,右宣徽使宗亨為北京路都統,吏部郎中完顏達吉為副統,會元帥府討擊之。

詔使尚廄局副使蒲察蒲盧渾往懿州戒敕將帥,上曰:「朕委卿等討賊,乃聞不就賊趨戰,而駐兵閑緩,經涉累月,雖曾追襲,乃不由有水草之地,以致馬疲弱不能百里而還。後雖破賊,而縱諸軍劫掠,數日後方追北霿𩃭河,亦不乘勝,輒複引還。賊遂入涉近地,北京、懿州由此受兵。朕欲重譴汝等,以方任兵事,且圖後功。當盡心一力,毋得似前怠弛。」上謂蒲盧渾曰:「卿若聞賊在近,即當監督討伐。用命力戰者疏記以聞,朕將約量遷賞。無或承徇上官,抑有功、濫署無功者。善戢士卒、勿縱虜掠。」以紇石烈志甯為元帥右監軍,右副元帥完顏謀衍、元帥右監軍完顏福壽召還京師,咸平路總管完顏兀帶復舊職。謀衍男斜哥在軍中多暴橫,詔押歸本管。窩斡使所親招節度使移裏堇窟域,窟域執其使送官,與窩斡連戰有功,遷宣武將軍,賜銀五百兩、衣二襲。起運在中都弓萬五千、箭一百五十萬赴懿州。

平章政事移剌元宜、甯昌軍節度使宗敘入見,詔使自中道卻還軍中,宣諭元宜、謀衍注意經略邊事。師久無功,尚書右丞僕散忠義願效死力除邊患,世宗嘉歎。六月,忠義拜平章政事兼右副元帥,宗敘為兵部尚書,各賜弓矢、具鞍勒馬。出內府金銀十萬兩佐軍用。詔曰:「軍中將士有犯,除連職奏聞,餘依軍法約量決責,有功者依格遷賞。」以大名尹宗尹為河南路統軍使,河南路統軍都監蒲察世傑為西北路副統,賜弓矢佩刀廄馬,從忠義征行。詔諭諸軍將士曰:「兵久駐邊陲,蠹費財用無成功,百姓不得休息。今命平章政事僕散忠義兼右副元帥,同心戮力以底戡定。右副元帥謀衍罷為同判大宗正事。」

詔居庸關、古北口譏察契丹奸細,捕獲者加官賞。萬戶溫蒂罕阿魯帶以兵四千屯古北口,薊州、石門關等處各以五百人守之。海陵末年,阿魯帶為猛安,移剌娜為牌印祗候,起契丹部族兵被執,至是挺身來降。世宗以阿魯帶為濟州押軍萬戶,移剌娜為同知濼州事。

西南路招討使完顏思敬為都統,賜金牌一、銀牌二,西北路招討使唐括孛古底副之。以兵五千往會燕子城舊戍軍,視地形沖要或於狗濼屯駐,遠斥候,賊至即戰,不以晝夜為限。詔思敬曰:「契丹賊敗必走山后,可選新馬三千,加芻纇以備追襲。」

僕散忠義至軍中。是時,窩斡西走花道,眾尚八萬。忠義、高忠建軍與賊遇,萬戶查剌、蒲查為左翼,宗亨統之;宗寧、剌撒為右翼,宗敘統之;世傑亦在左翼中,與賊夾河為陣。賊渡河,以兵四萬餘先犯左翼軍,查剌以六百騎奮擊敗之。複以四萬眾與左翼軍戰,宗亨、世傑七謀克指畫失宜,陣亂敗於賊。世傑挺身投于查剌軍中,賊圍查剌軍,查剌力戰,宗敘以右翼軍來救,賊乃去。

詔曰:「自契丹作逆,有為賊詿誤者,不問如何從賊,但能複業,與免本罪。如能率眾來附,或能殺捕首領而降,或執送賊所扇誘作亂之人,皆與量加官爵。朕念正隆南征,猛安亡者招還被戮,已命其子孫襲其職。爾等勿懲前事,故懷遲疑。賊軍今既破散,山后諸處皆命將士遏其逃路,爾等雖欲不降終將安往?若猶疑貳,俱就焚滅,悔及矣。」

窩斡自花道西走,僕散忠義、紇石烈志甯以大軍追及於嫋嶺西陷泉。明日,賊軍三萬騎涉水而東。大軍先據南岡,左翼軍自岡為陣,迤邐而北,步軍繼之,右翼軍繼步軍北引而東,作偃月陣,步軍居中,騎兵據其兩端,使賊不見首尾。是日,大霧晦冥,既陣霧開,少頃晴霽,賊見左翼據南岡不敢擊,擊右翼軍,烏延查剌力戰,賊稍卻。志甯與夾穀清臣、烏林答剌撒、鐸剌合戰,賊大敗,將涉水去,泥濘不得亟渡。大軍逐北,人馬相蹂踐而死,不可勝數,陷泉皆平,餘眾蹈籍而過,或奔潰竄匿林莽間。大軍踵擊之,俘斬萬計,生擒其弟偽六院司大王嫋。窩斡僅與數騎脫去,鈔兀、清臣追四十餘裏不及,斬千餘級,獲車帳甚眾。其母徐輦舉營自落括岡西走,志寧追之,盡獲輜重,俘五萬餘人,雜畜不可勝計。偽節度使六及其部族皆降。

詔北京副統完顏達吉括本部馬,規辦芻糧,仍使達吉為監戰官,錄有功者聞奏。詔選中都、西京兩路新舊軍萬人備守禦,以窩斡敗走,恐或衝突也。

僕散忠義使使奏捷,詔略曰:「平章政事右副元帥忠義使使來奏大捷。或被軍俘獲,或自能來服,或無所歸而投拜,或將全屬歸附,或分領家族來降,或嘗受偽命,及自來曾與官軍鬥敵,皆釋其罪。其散亡人內,除窩斡一身,不以大小官員是何名色,卻來歸附者,亦准釋放。有能誅捕窩斡,或於不從招納亡去人內誅捕以來,及或能率眾于掌軍官及隨處官司投降者,並給官賞。各路撫納來者,毋得輒加侵損。無資給者,不以是何路分,隨有糧處安置,仍官為養濟。」

窩斡收合散卒萬餘人,遂入奚部,以諸奚自益,時時出兵寇速魯古澱、古北口、興化之間。溫蒂罕阿魯帶守古北口,與戰敗焉。詔完顏謀衍、蒲察烏裏雅、蒲察蒲盧渾以兵三千,合舊屯兵五千,擊之。詔守顏思敬以所部兵入奚地,會大軍討窩斡。

賊黨霿𩃭河猛安蒲速越遣人至帥府約降,詔令擒捕窩斡,許以官賞。賊將降者甚眾。其散走者聞詔書招降,亦多降者。其餘多疾疫而死,無複鬥志。窩斡自度勢窮,乃謀自羊城道西京奔夏國,大軍追之益急,其眾複多亡去,度不得西,乃北走沙陀間。詔尚書省:「凡脅從之家被俘掠遂致離散,宜從改正。將士往往藏匿其人,有司檢括分付。」

監軍志寧獲賊稍合住,釋而弗殺,縱還賊中,使誘其親近捕窩斡以自效,許以官賞。九月庚子,稍合住與神獨斡執窩斡,詣右都臨完顏思敬降,並獲其母徐輦及其妻、子、子婦、弟、侄,盡收偽金銀牌印。唐括孛古底獲前胡裏改節度使什溫及其家屬。西北路招討使李家奴獲偽樞密使逐斡等三十餘人,複與猛安泥本婆果追偽監軍那也至天成縣,那也乃降,乃獲偽都元帥醜哥及金牌一、銀牌五。志甯與清臣、宗甯、速哥等追餘黨至燕子城,盡得其黨。前至抹拔裏達之地,悉獲之,逆党遂平。

甲辰,皇太子率百官上表賀。乙巳,詔天下。辛亥,完顏思敬獻俘于京師,窩斡梟首於市,磔其手足,分懸諸京府。其母徐輦及妻子皆戮之。契丹降人皆拘其器仗,貧不能自給者官為養濟。

括裏、紮八率眾南走,詔左宣徽使宗亨追及之。紮八詐稱降,宗亨信其言,遂不與戰。紮八紿之曰:「括裏驚走,願追之。」宗亨縱紮八去。益都猛安欲以所部追括裏、紮八,宗亨恐分其功,不聽,而縱軍士取賊所棄資囊人畜而自有之。括裏、紮入由是得亡去,遂奔于宋。宗亨降甯州剌史。其後,宋李世輔用括裏、紮八,遂取宿州,頗為邊患。

神獨斡除同知安化軍節度使,稍合住除同知震武軍節度使事。大定六年,點檢司奏,親軍中有逆黨子弟,請一切罷去。詔曰:「身預逆黨者罷之,餘勿問。」

贊曰:金人以燕山與宋,遂啟張覺跳樑之心,覺豈為宋者哉,蓋欲乘時以徼利耳。耶律余睹從宗望追天祚,曾不遺餘力,功成驕溢,自取誅滅,咈哉。正隆佳兵,契丹作難,「傳」曰:「夫兵猶火也,弗戢將自焚。」可不戒哉!
  1. 金史/卷132·卷一百三十二 列傳第七十
  2. 金史/卷131·卷一百三十一 列傳第六十九
  3. 金史/卷130·卷一百三十 列傳第六十八
  4. 金史/卷129·卷一百二十九 列傳第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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