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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卷89·卷八十九 志第65

細節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明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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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以武功定天下,革元舊制,自京師達於郡縣,皆立衛所。外統之都司,內統於五軍都督府,而上十二衛為天子親軍者不與焉。征伐則命將充總兵官,調衛所軍領之,既旋則將上所佩印,官軍各回衛所。蓋得唐府兵遺意。文皇北遷,一遵太祖之制,然內臣觀兵,履霜伊始。洪、宣以後,狃於治平,故未久而遂有土木之難。于謙創立團營,簡精銳,一號令,兵將相習,其法頗善。憲、孝、武、世四朝,營制屢更,而威益不振。衛所之兵疲於番上,京師之旅困於佔役。馴至末造,尺籍久虛,行伍衰耗,流盜蜂起,海內土崩。宦豎降於關門,禁軍潰於城下,而國遂以亡矣。今取其一代規制之詳,及有關於軍政者,著於篇。

京營 侍衛上直軍皇城守衛 京城巡捕 四衛營

京軍三大營,一曰五軍,一曰三千,一曰神機。其制皆備於永樂時。

初,太祖建統軍元帥府,統諸路武勇,尋改大都督府。以兄子文正為大都督,節制中外諸軍。京城內外置大小二場,分教四十八衛卒。已,又分前、後、中、左、右五軍都督府。洪武四年,士卒之數,二十萬七千八百有奇。

成祖增京衛為七十二。又分步騎軍為中軍,左、右掖,左、右哨,亦謂之五軍。歲調中都、山東、河南、大寧兵番上京師隸之。設提督內臣一,武臣二,掌號頭官二,大營坐營官一,把總二,中營坐營官一,馬步隊把總各一。左右掖、哨官如之。又有十二營,掌隨駕馬隊官軍,設把總二。又有圍子手營,掌操練上直叉刀手及京衛步隊官軍,設坐營官一,統四司,以一、二、三、四為號,把總各二。又有幼官舍人營,掌操練京衛幼官及應襲舍人,坐營官一,四司把總各一。此五軍營之部分也。已,得邊外降丁三千,立營分五司。一,掌執大駕龍旗、寶纛、勇字旗、負御寶及兵仗局什物上直官軍。一,掌執左右二十隊勇字旗、大駕旗纛金鼓上直官軍。一,掌傳令營旗牌,御用監盔甲、尚冠、尚衣、尚履什物上直官軍。一,掌執大駕勇字旗、五軍紅盔貼直軍上直官軍。一,掌殺虎手、馬轎及前哨馬營上直明甲官軍、隨侍營隨侍東宮官捨、遼東備御回還官軍。提督內臣二,武臣二,掌號頭官二,坐司官五,見操把總三十四,上直把總十六,明甲把總四。此三千營之部分也。已,徵交阯,得火器法,立營肄習。提督內臣、武臣,掌號頭官,皆視三千營,亦分為五軍。中軍,坐營內臣一,武臣一。其下四司,各監槍內臣一,把司官一,把總官二。左右掖、哨皆如之。又因得都督譚廣馬五千匹,置營名五千下,掌操演火器及隨駕護衛馬隊官軍。坐營內臣、武臣各一,其下四司,各把司官二。此神機營之部分也。居常,五軍肄營陣,三千肄巡哨,神機肄火器。大駕徵行,則大營居中,五軍分駐,步內騎外,騎外為神機,神機外為長圍,週二十裡,樵採其中。三大營之制如此。

洪熙時,始命武臣一人總理營政。宣德五年,以成國公硃勇言,選京衛卒隸五軍訓練。明年,命科道及錦衣官核諸衛軍數。帝之徵高煦及破兀良哈,皆以京營取勝焉。正統二年,復因勇言,令錦衣等衛、守陵衛卒存其半,其上直旗校隸錦衣督操,餘悉歸三大營。土木之難,京軍沒幾盡。

景帝用于謙為兵部尚書,謙以三大營各為教令,臨期調撥,兵將不相習,乃請於諸營選勝兵十萬,分十營團練。每營都督一,號頭官一,都指揮二,把總十,領隊一百,管隊二百。於三營都督中推一人充總兵官,監以內臣,兵部尚書或都御史一人為提督。其餘軍歸本營,曰老家。京軍之制一變。英宗復闢,謙死,團營罷。

憲宗立,復之,增為十二。成化二年復罷。命分一等、次等訓練。尋選得一等軍十四萬有奇。帝以數多,令仍分十二營團練,而區其名,有奮、耀、練、顯四武營,取、果、效、鼓四勇營,立、伸、揚、振四威營。命侯十二人掌之,各佐以都指揮,監以內臣,提督以勳臣,名其軍曰選鋒。不任者仍為老家以供役,而團營之法又稍變。二十年,立殫忠、效義二營;練京衛舍人、餘丁。二營,永樂間設,後廢,至是復設。未幾,以無益罷。帝在位久,京營特注意,然缺伍至七萬五千有奇,大率為權貴所隱佔。又用汪直總督團營,禁旅專掌於內臣,自帝始也。

孝宗即位,乃命都御史馬文升為提督。是時營軍久苦工役。成化末,餘子俊嘗言之,文升復力陳不可。又請於每營選馬步銳卒二千,遇警徵調。且遵洪、永故事,五日一操,以二日走陣下營,以三日演武。從之。時尚書劉大夏陳弊端十事,復奏減修乾清宮卒。內臣謂其不恤大工,大學士劉健曰:「愛惜軍士,司馬職也。」帝納之。會戶部主事李夢陽極論役軍之害,並及內臣主兵者。以語侵壽寧侯,下詔獄,遂格不行。

武宗即位,十二營銳卒僅六萬五百餘人,稍弱者二萬五千而已。給事中葛嵩請選五軍、三千營精銳歸團練,而存八萬餘人於營以供役。惠安伯張偉謬引舊制以爭,事遂已,隱佔如故。BH鐇反,太監張永將京軍往討,中官權益重。及流寇起,邊將江彬等得幸,請調邊軍入衛。於是集九邊突騎家丁數萬人於京師。名曰外四家。立兩官廳,選團營及勇士、四衛軍於西官廳操練,正德元年所選官軍操於東官廳。自是兩官廳軍為選鋒。而十二團營且為老家矣。武宗崩,大臣用遺命罷之。當是時,工作浩繁,邊將用事,京營戎政益大壞。給事中王良佐奉敕選軍,按籍三十八萬有奇,而存者不及十四萬,中選者僅二萬餘。

世宗立,久之,從廷臣言,設文臣知兵者一人領京營。是時額兵十萬七千餘人,而存者僅半。專理京營兵部尚書李承勳請足十二萬之數。部議遵弘治中例,老者補以壯丁,逃、故者清軍官依期解補。從之。十五年,都御史王廷相提督團營,條上三弊:一,軍士多雜派,工作終歲,不得入操。雖名團營聽徵,實與田夫無異。二,軍士替代,吏胥需索重賄,貧軍不能辦,老羸苟且應役,而精壯子弟不得收練。三,富軍憚營操徵調,率賄將弁置老家數中,貧者雖老疲,亦常操練。語頗切中。既而兩郊九廟諸宮殿之工起,役軍益多。兵部請分番為二,半團操,半放歸,而收其月廩僱役。詔行一年。自後邊警急,團營見兵少,僅選騎卒三萬,仍號東西官廳。餘者悉老弱,仍為營帥、中官私役。

二十九年,俺答入寇,兵部尚書丁汝夔核營伍不及五六萬人。驅出城門,皆流涕不敢前,諸將領亦相顧變色。汝夔坐誅。大學士嚴嵩乃請振刷以圖善後。吏部侍郎王邦瑞攝兵部,因言:「國初,京營勁旅不減七八十萬,元戎宿將常不乏人。自三大營變為十二團營,又變為兩官廳,雖浸不如初,然額軍尚三十八萬有奇。今武備積馳,見籍止十四萬餘,而操練者不過五六萬,支糧則有,調遣則無。比敵騎深入,戰守俱稱無軍。即見在兵,率老弱疲憊、市井遊販之徒,衣甲器械取給臨時。此其弊不在逃亡,而在佔役;不在軍士,而在將領。蓋提督、坐營、號頭、把總諸官,多世冑紈胯,平時佔役營軍,以空名支餉,臨操則肆集市人,呼舞博笑而已。先年,尚書王瓊、毛伯溫、劉天和常有意振飭。然將領惡其害己,陰謀阻撓,軍士又習於驕惰,競倡流言,事復中止,釀害至今。乞大振乾綱,遣官精核。」帝是其言,命兵部議興革。

於是悉罷團營、兩官廳,復三大營舊制。更三千曰神樞。罷提督、監槍等內臣。設武臣一,曰總督京營戎政,以咸寧侯仇鸞為之;文臣一,曰協理京營戎政,即以邦瑞充之。其下設副參等官二十六員。已,又從部議,以四武營歸五軍營中軍,四勇營歸左右哨,四威營歸左右掖。各設坐營官一員,為正兵,備城守;參將二員,備徵討。帝以營制新定,告於太廟行之。又遣四御史募兵畿輔、山東、山西、河南,得四萬人,分隸神樞、神機。各設副將一,而增能戰將六員,分領操練。大將所統三營之兵,居常名曰練勇,有事更定職名。五軍營:大將一員,統軍一萬,總主三營副、參、遊擊、佐擊及坐營等官;副將二員,各統軍七千;左右前後參將四員,各六千;遊擊四員,各三千。外備兵六萬六千六百六十人。神樞營:副將二員,各統軍六千;佐擊六員,各三千。外備兵四萬人。神機營亦如之。已,又定三大營官數:五軍營一百九十六員,神樞營二百八員,神機營一百八十二員,共五百八十六員。在京各衛軍,俱分隸三營。分之為三十營,合之為三大營。終帝世,其制屢更,最後中軍哨掖之名亦罷,但稱戰守兵兼立車營。

故事,五軍府皆開府給印,主兵籍而不與營操,營操官不給印,戎政之有府與印,自仇鸞始。鸞方貴幸,言於帝,選各邊兵六萬八千人,分番入衛,與京軍雜練,復令京營將領分練邊兵,於是邊軍盡隸京師。塞上有警,邊將不得徵集,邊事益壞。鸞死,乃罷其所置戎政廳首領官之屬,而入衛軍則惟罷甘肅者。

隆慶四年,大學士趙貞吉請收將權,更營制。極言戎政之設府鑄印,以數十萬眾統於一人,非太祖、成祖分府分營本意。請以官軍九萬分五營,營擇一將,分統訓練。詔下廷臣議。尚書霍冀言:「營制,世宗熟慮而後定,不宜更。惟大將不當專設,戎政不宜有印,請如貞吉言。」制曰:「可」。於是三大營各設總兵一,副將二。其參佐等官,互有增損,各均為十人。而五軍營兵,均配二營,營十枝,屬二副將分統。以侯伯充總兵,尋改曰提督。又用三文臣,亦稱提督。自設六提督後,各持意見,遇事旬月不決。給事中溫純言其弊,乃罷,仍設總督、協理二臣。

萬歷二年,從給事中歐陽柏請,復給戎政印,汰坐營官二員。五年,巡視京營科臣林景暘請廣召募,立選鋒。是時,張居正當國,綜核名實,羣臣多條上兵事,大旨在足兵、選將,營務頗飭。久之,帝厭政,廷臣漸爭門戶,習於偷惰,遂日廢弛。三十六年,尚書李化龍理戎政,條上京營積弊。敕下部議,卒無所振作。及兵事起,總督京營趙世新請改設教場城內,便演習。太常少卿胡來朝請調京軍戍邊,可變弱為強。皆無濟於用。

天啟三年,協理侍郎硃光祚奏革老家軍,補以少壯。老家怨,以瓦礫投光祚,遂不果革。是時,魏忠賢用事,立內操,又增內臣為監視及把牌諸小內監,益募健丁,諸營軍多附之。

莊烈帝即位,撤內臣,已而復用。戎政侍郎李邦華憤京營弊壞,請汰老弱虛冒,而擇材力者為天子親軍。營卒素驕,有疑其為變者。勳戚中官亦惡邦華害己,蜚語日聞。帝為罷邦華,代以陸完學,盡更其法。京營自監督外,總理捕務者二員,提督禁門、巡視點軍者三員,帝皆以御馬監、司禮、文書房內臣為之,於是營務盡領於中官矣。十年八月,車駕閱城,鎧甲旌旗甚盛,羣臣悉鸞帶策馬從。六軍望見乘輿,皆呼萬歲。帝大悅,召完學入御幄獎勞,酌以金卮,然徒為容觀而已。

時兵事益亟。帝命京軍出防剿,皆監以中官。廩給優渥,挾勢而驕,多奪人俘獲以為功,輕折辱諸將士,將士益解體。周延儒再入閣,勸罷內操,撤諸監軍。京兵班師還。時營將率內臣私人,不知兵。兵惟註名支糧,買替紛紜,朝甲暮乙,雖有尺籍,莫得而識也。帝屢旨訓練,然日不過二三百人,未昏遂散。營兵十萬幸抽驗不及,玩愒佚罰者無算。帝嘗問戎政侍郎王家彥,家彥曰:「今日惟嚴買替之禁,改操練之法,庶可救萬一,然勢已晚。」帝不懌而罷。十六年,襄城伯李國禎總戎政,內臣王承恩監督京營。明年,流賊入居庸關,至沙河。京軍出御,聞砲聲潰而歸。賊長驅犯闕,守陴者僅內操之三千人,京師遂陷。

大率京軍積弱,由於佔役買閒。其弊實起於紈胯之營帥,監視之中官,竟以亡國云。

京營之在南者,永樂北遷,始命中府掌府事官守備南京,節制在南諸衛所。洪熙初,以內臣司守備。宣德末,設參贊機務官。景泰間,增協同守備官。成化末,命南京兵部尚書參贊機務,視五部特重。先是,京師立神機營,南京亦增設,與大小二教場同練。軍士常操不息,風雨方免。有逃籍者,憲宗命南給事御史時至二場點閱。成國公硃儀及太監安寧不便,詭言軍機密務,御史詰問名數非宜。帝為罪御史,仍令守備參贊官閱視,著為令。

嘉靖中,言者數奏南營耗亡之弊。二十四年冬,詔立振武營,簡諸營銳卒充之,益以淮揚趫】捷者。江北舊有池河營,專城守,護陵寢。二營兵各三千,領以勳臣,別設場訓練。然振武營卒多無賴子。督儲侍郎黃懋官抑削之,遂嘩,毆懋官至死。詔誅首惡,以戶部尚書江東為參贊。東多所寬假,眾益驕,無復法紀。給事中魏元吉以為言,因舉浙直副總兵劉顯往提督。未至,池河兵再變,毆千戶吳欽。詔顯亟往,許以川兵五百自隨,事始定。隆慶改元,罷振武營,以其卒千餘仍隸二場及神機營。

萬歷十一年,參贊尚書潘季馴言:「操軍原額十有二萬,今僅二萬餘。祖軍與選充參半,選充例不補,營伍由是虛。請如祖軍收補。」已而王遴代季馴,言:「大小二場,新舊官軍二萬三千有餘。請如北京各邊,三千一百二十人為一枝,每枝分中、左、右哨,得兵七枝。餘置旗鼓下,備各營缺。」從之。巡視科臣阮子孝極論南營耗弊,言頗切中,然卒無振飭之者。已,從尚書吳文華請,增參贊旗牌,得以軍法從事,兼聽便宜調遣。三十一年,添設南中軍標營,選大教場卒千餘,設中軍參將統練。規制雖具,而時狃苟安,闒茸一如北京。及崇禎中,流寇陷廬、鳳,踞上流,有窺留都意。南中將士日夜惴惴,以護陵寢、守京城為名,幸賊不東下而已。最後,史可法為參贊尚書,思振積弊,未久而失,蓋無可言焉。

侍衛上直軍之制。太祖即吳王位,其年十二月設拱衛司,領校尉,隸都督府。洪武二年,改親軍都尉府,統中、左、右、前、後五衛軍,而儀鑾司隸焉。六年,造守衛金牌,銅塗金為之。長一尺,闊三寸。以仁、義、禮、智、信為號。二面俱篆文:一曰:「守衛」,一曰:「隨駕」。掌於尚寶司,衛士佩以上直,下直納之。十五年,罷府及司,置錦衣衛。所屬有南北鎮撫司十四所,所隸有將軍、力士、校尉,掌直駕侍衛、巡察緝捕。已又擇公、侯、伯、都督、指揮之嫡次子,置勳衛散騎舍人,而府軍前衛及旗手等十二衛,各有帶刀官。錦衣所隸將軍,初名天武,後改稱大漢將軍,凡千五百人。設千、百戶,總旗七員。其眾自為一軍,下直操練如制,缺至五十人方補。月糈二石,積勞試補千、百戶,亡者許以親子弟魁梧材勇者代,無則選民戶充之。

永樂中,置五軍、三千營。增紅盔、明甲二將軍及叉刀圍子手之屬,備宿衛。校尉、力士歛民間丁壯無惡疾、過犯者。力士先隸旗手衛,後改隸錦衣及騰驤四衛,專領隨駕金鼓、旗幟及守衛四門。校尉原隸儀鑾司,司改錦衣衛,仍隸焉。掌擎執鹵簿儀仗,曰鑒輿,曰擎蓋,曰扇手,曰旌節,曰旗幢,曰班劍,曰斧鉞,曰戈戟,曰弓矢,曰馴馬,凡十司,及駕前宣召差遣,三日一更直。設總旗、小旗,而領以勳戚官。官凡六:管大漢將軍及散騎舍人、府軍前衛帶刀官者一,管五軍營叉刀圍子手者一,管神樞營紅盔將軍者四。聖節、正旦、冬至及大祀、誓戒、冊封、遣祭、傳制用全直,直三千人,餘則更番,器仗衣服位列亦稍殊焉。凡郊祀、經筵、巡幸侍從各有定制,詳「禮志」中。居常,當直將軍朝夕分候午門外,夜則司更,共百人。而五軍叉刀官軍,悉於皇城直宿。掌侍衛官輸直,日一員。惟掌錦衣衛將軍及叉刀手者,每日侍。尤嚴收捕之令,及諸脫更離直者。共計錦衣衛大漢將軍一千五百七人,府軍前衛帶刀官四十,神樞營紅盔將軍二千五百,把總指揮十六,明甲將軍五百二,把總指揮二,大漢將軍八,五軍營叉刀圍子手三千,把總指揮八,勳衛散騎舍人無定員,旗手等衛帶刀官一百八十,此侍衛親軍大較也。

正統後,妃、主、公、侯、中貴子弟授官者,多寄祿錦衣中。正德時,奏帶傳升冒銜者,又不下數百人。武宗好養勇士,嘗以千、把總四十七人,注錦衣衛帶俸捨、餘千一百人充御馬監家將勇士,食糧騎操。又令大漢將軍試百戶,五年實授,著為令。幸竇開而恩澤濫,宿衛稍輕矣。至萬歷間,衛士多佔役、買閒,其弊亦與三大營等。雖定離直者奪月糈之例,然不能革。

太祖之設錦衣也,專司鹵簿。是時方用重刑,有罪者往往下錦衣衛鞫實,本衛參刑獄自此始。文皇入立,倚錦衣為心腹。所屬南北兩鎮撫司,南理本衛刑名及軍匠,而北專治詔獄。凡問刑、奏請皆自達,不關白衛帥。用法深刻,為禍甚烈,詳「刑法志」。又錦衣緝民間情偽,以印官奉敕領官校。東廠太監緝事,別領官校,亦從本衛撥給,因是恆與中官相表裡。皇城守衛,用二十二衛卒,不獨錦衣軍,而門禁亦上直中事。京城巡捕有專官,然每令錦衣官協同。地親權要,遂終明之世云。初,太祖取婺州,選富民子弟充宿衛,曰御中軍。已,置帳前總制親兵都指揮使。後復省,置都鎮撫司,隸都督府,總牙兵巡徼。而金吾前後、羽林左右、虎賁左右、府軍左右前後十衛,以時番上,號親軍。有請,得自行部,不關都督府。及定天下,改都鎮撫司為留守,設左右前後中五衛,關領內府銅符,日遣二人點閱,夜亦如之,所謂皇城守衛官軍也。

二十七年,申定皇城門禁約。凡朝參,門始啟,直日都督、將軍及帶刀、指揮、千百戶、鎮撫、舍人入後,百官始以次入。上直軍三日一更番,內臣出入必合符嚴索,以金幣出者驗視勘合,以兵器雜藥入門者擒治,失察者重罪之。民有事陳奏,不許固遏。帝念衛士勞苦,令家有婚喪、疾病、產子諸不得已事,得自言情,家無餘丁,父母俱病者,許假侍養,愈乃復。

先是,新宮成,詔中書省曰:「軍士戰鬥傷殘,難備行伍,可於宮牆外造捨以居之,晝則治生,夜則巡警。」其後,定十二衛隨駕軍上直者,人給錢三百。二十八年,復於四門置捨,使恩軍為衛士執爨。恩軍者,得罪免死及諸降卒也。

永樂中,定制,諸衛各有分地。自午門達承天門左右,逮長安左右門,至皇城東西,屬旗手、濟陽、濟川、府軍及虎賁右、金吾前、燕山前、羽林前八衛。東華門左右至東安門左右,屬金吾、羽林、府軍、燕山四左衛。西華門左右至西安門左右,屬四右衛。玄武門左右至北安門左右,屬金吾、府軍後及通州、大興四衛。衛有銅符,頒自太祖。曰承,曰東,曰西,曰北,各以其門名也。巡者左半,守者右半。守官遇巡官至,合契而從事。各門守衛官,夜各領銅令申字牌巡警,自一至十六。內皇城衛捨四十,外皇城衛捨七十二,俱設銅鐸,次第循環。內皇城左右坐更將軍百,每更二十人,四門走更官八,交互往來,鈐印於籍以為驗。都督及帶刀、千百戶日各一人,領申字牌直宿,及點各門軍士。後更定都督府,改命侯、伯歛書焉。

洪熙初,更造衛士懸牌。時親軍缺伍,衛士不獲代。帝命選他衛軍守端、直諸門,尚書李慶謂不可。帝曰:「人主在佈德以屬人心,苟心相屬,雖非親幸,何患焉。」宣德三年,命御史點閱衛卒。天順中,復增給事中一人。成化十年,尚書馬文升言:「太祖置親軍指揮使司,不隸五府。文皇帝復設親軍十二衛,又增勇士數千員,屬御馬監,上直,而以腹心臣領之。比者日廢弛,勇士與諸營無異,皇城之內,兵衛無幾,諸監門卒尤疲羸,至不任受甲。宜敕御馬監官,即見軍選練。仍敕守衛官常嚴步伍,譏察出入,以防微銷萌。」帝然其言,亦未能有所整飭。

正德初,嚴皇城紅舖巡徼,日令留守衛指揮五員,督內外夜巡軍。而兵部郎中、主事各一人,同御史、錦衣衛稽閱,毋攝他務。嘉靖七年,增直宿官軍衣糧,五年一給。萬歷十一年,於皇城內外設把總二員,分東西管理。時門禁益弛,衛軍役於中官,每至空伍,賃市兒行丐應點閱。叉刀、紅盔日出始一入直,直廬虛無人。坐更將軍皆納月鏹於所轄。凡提號、巡城、印簿、走更諸事悉廢。十五年,再申門禁。久之,給事中吳文煒乞盡復舊制。不報。末年,有失金牌久之始覺者。梃擊之事,張差一妄男子,得闌入殿廷,其積弛可知。是後中外多事,啟、禎兩朝雖屢申飭,竟莫能挽,侵尋以至於亡。

京城巡捕之職,洪武初,置兵馬司,譏察奸偽。夜發巡牌,旗士領之,核城門扃鐍及夜行者。已改命衛所鎮撫官,而掌於中軍都督府。永樂中,增置五城兵馬司。宣德初,京師多盜,增官軍百人,協五城逐捕。已,復增夜巡候卒五百。成化中,始命錦衣官同御史督之。末年,撥給團營軍二百。弘治元年,令三千營選指揮以下四員,領精騎巡京城外,又令錦衣官五、旗手等衛官各一,分地巡警,巡軍給牌。五年,設把總都指揮,專職巡捕。正德中,添設把總,分畫京城外地,南抵海子,北抵居庸關,西抵盧溝橋,東抵通州。復增城內二員,而益以團營軍,定官卒賞罰例。末年,邏卒增至四千人,特置參將。

嘉靖元年,復增城外把總一員,並舊為五,分轄城內東西二路,城外西南、東南、東北三路,增營兵馬五千。又十選一,立尖哨五百騎,厚其月糈。命參將督操,而監以兵部郎。是時京軍弊壞積久,捕營亦然。三十四年,軍士僅三百餘。以給事中丘嶽等言,削指揮樊經職,而禁以軍馬私役騎乘。萬歷十二年,從兵部議,京城內外盜發,自卯至申責兵馬司,自酉至寅責巡捕官,賊眾則協力捕剿。是後,軍額倍增,駕出及朝審、錄囚皆結隊駐巷口。籍伍雖具,而士馬實凋弊不足用。捕營提督一,參將二,把總十八,巡軍萬一千,馬五千匹。盜賊縱橫,至竊內中器物。獲其□童索,竟不能得也。莊烈帝時,又以兵部左侍郎專督。然營軍半虛廩,馬多僱人騎,失盜嚴限止五日,玩法卒如故。

四衛營者,永樂時,以迤北逃回軍卒供養馬役,給糧授室,號曰勇士。後多以進馬者充,而聽御馬監官提調,名隸羽林,身不隸也。軍卒相冒,支糧不可稽。宣德六年,乃專設羽林三千戶所統之,凡三千一百餘人。尋改武驤、騰驤左右衛,稱四衛軍。選本衛官四員為坐營指揮,督以太監,別營開操,稱禁兵。器械、衣甲異他軍,橫於輦下,往往為中官佔匿。弘治末,勇士萬一千七百八十人,旗軍三萬一百七十人,歲支廩粟五十萬。孝宗納廷臣言,核之。又令內臣所進勇士,必由兵部驗送乃給廩,五年籍其人數,著為令。省度支金錢歲數十萬。武宗即位,中官寧瑾乞留所汰人數。言官及尚書劉大夏持不可,不聽。後兩官廳設,遂選四衛勇士隸西官廳,掌以邊將江彬、太監張永等。

世宗入立,詔自弘治十八年存額外,悉裁之,替補必兵部查駁。而御馬監馬牛羊,令巡視科道核數。既而中旨免核,馬多虛增。後數年,御馬太監閔洪復矯旨選四衛官。給事中鄭自璧劾其欺蔽,不報。久之,兵部尚書李承勳請以選核仍隸本部,中官謂非便。帝從承勳言。十六年,又命收復登極詔書所裁者,凡四千人。後五年,內臣言,勇士僅存五千餘,請令子侄充選,以備邊警。部臣言:「故額定五千三百三十人。八年清稽,已浮其數,且此營本非為備邊設者。」帝從部議。然隱射、佔役、冒糧諸弊率如故。萬歷二年,減坐營官二員。已,復定營官缺由兵部擇用。其後復為中官所撓,仍屬御馬監。廷臣多以為言,不能從。四十二年,給事中姚宗文點閱本營,言:「官勇三千六百四十七,僅及其半。馬一千四十三,則無至者。官旗七千二百四十,止四千六百餘。馬亦如之。乞下法司究治。」帝不能問。天啟末,巡視御史高弘圖請視三大營例,分弓弩、短兵、火器,加以訓練。至莊烈帝時,提督內臣曹化淳奏改為勇衛營,以周遇吉、黃得功為帥,遂成勁旅,出擊賊,輒有功。得功軍士畫虎頭於皁布以衣甲,賊望見黑虎頭軍,多走避,其得力出京營上云。

明史/卷88·卷八十八 志第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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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明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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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省水利

三代疆理水土之制甚詳。自井田廢,溝遂堙,水常不得其治,於是穿鑿渠塘井陂,以資灌溉。明初,太祖詔所在有司,民以水利條上者,即陳奏。越二十七年,特諭工部,陂塘湖堰可蓄泄以備旱潦者,皆因其地勢修治之。乃分遣國子生及人材,遍詣天下,督修水利。明年冬,郡邑交奏。凡開塘堰四萬九百八十七處,其恤民者至矣。嗣後有所興築,或役本境,或資鄰封,或支官料,或採山場,或農隙鳩工,或隨時集事,或遣大臣董成。終明世水政屢修,可具列云。

洪武元年修和州銅城堰閘,週迴二百餘里。四年修興安靈渠,為陡渠者三十六。渠水發海陽山,秦時鑿,溉田萬頃。馬援葺之,後圮。至是始復。六年發松江、嘉興民夫二萬開上海胡家港,自海口至漕涇千二百餘丈,以通海船,且浚海鹽澉浦。八年開登州蓬萊閣河。命耿炳文浚涇陽洪渠堰,溉涇陽、三原、醴泉、高陵、臨潼田二百餘里。九年修彭州都江堰。十二年,李文忠言:「陝西病鹹鹵,請穿渠城中,遙引龍首渠東注。」從其請,甃以石。十四年築海鹽海塘。十七年築磁州漳河決堤。決荊州嶽山壩以灌民田。十九年築長樂海堤。二十三年修崇明、海門決堤二萬三千九百餘丈,役夫二十五萬人。四川永甯宣慰使言:「所轄水道百九十灘,江門大灘八十二,皆被石塞。」詔景川侯曹震往疏之。二十四年修臨海橫山嶺水閘,寧海、奉化海堤四千三百餘丈。築上虞海堤四千丈,改建石閘。浚定海、鄞二縣東錢湖,灌田數萬頃。二十五年鑿溧陽銀墅東壩河道,由十字港抵沙子河胭脂壩四千三百餘丈,役夫三十五萬九千餘人。二十七年浚山陽支家河,鬱林州民言:「州南北二江相去二十餘里,乞鑿通,設石陡諸閘。」從之。二十九年修築河南洛堤。復興安靈渠。時尚書唐鐸以軍興至其地,圖渠狀以聞。請浚深廣,通官舟以餉軍。命御史嚴震直燒鑿陡澗之石,餉道果通。三十一年,洪渠堰圮,復命耿炳文修治之。且浚渠十萬三千餘丈。建文四年疏吳淞江。

永樂元年,修安陸京山漢水塌岸,章丘漯河東堤,高密、濰決岸,安陽河堤,福山護城決堤,浙江赭山江塘,餘幹龍窟壩塘岸,臨潁褚河決口,濰縣白浪河堤,潛山、懷寧陂堰,高要青岐、羅婆圩,通州徐竈、食利等港,平遙廣濟渠,句容楊家港、王旱圩等堤,肇慶、鳳翔遙頭岡決岸,南陽高家、屯頭二堰及沙、澧等河堤,夏縣古河決口三十餘里。修築和州保大等圩百二十餘里,蓄水陡門九。浚昌邑河渠五所,鑿嘉定小橫瀝以通秦、趙二涇,浚崑山葫蘆等河。

命夏原吉治蘇、鬆、嘉興水患,浚華亭、上海運鹽河,金山衛閘及漕涇分水港。原吉言:「浙西諸郡,蘇、鬆最居下流,嘉、湖、常頗高,環乙太湖,綿亙五百里。納杭、湖、宣、歙溪澗之水,散注澱山諸湖,以入三泖。頃為浦港堙塞,漲溢害稼。拯治之法,在浚吳淞諸浦。按吳淞江袤二百餘里,廣百五十餘丈,西接太湖,東通海,前代常疏之。然當潮汐之沖,旋疏旋塞。自吳江長橋抵下界浦,百二十餘里,水流雖通,實多窄淺。從浦抵上海南倉浦口,百三十餘里,潮汐淤塞,已成平陸,氵豔沙遊泥,難以施工。嘉定劉家港即古婁江,徑入海,常熟白茆港徑入江,皆廣川急流。宜疏吳淞南北兩岸、安亭等浦,引太湖諸水入劉家、白茆二港,使其勢分。松江大黃浦乃通吳淞要道,今下流遏塞難浚。旁有範家浜,至南倉浦口徑達海。宜浚深闊,上接大黃浦,達泖湖之水,庶幾復「禹貢」「三江入海「之舊。水道既通,乃相地勢,各置石閘,以時啟閉。每歲水涸時,預修圩岸,以防暴流,則水患可息。」帝命發民丁開浚。原吉晝夜徙步,以身先之,功遂成。

二年,修泰州河塘萬八千丈,興化南北堤、泰興沿江圩岸、六合瓜步等屯。浚丹徒通潮舊江,又修象山茭湖塘岸,海康、徐聞二縣那隱坡、調黎等港堤岸,黃嚴混水等十五閘、六陡門,孟津河堤,分宜湖塘,武陟馬田堤岸,香山竹徑水陂,復興安分水塘。興安有江,源出海陽山。江中橫築石埭,分南北渠,溉民田甚溥。埭上疊石如鱗,以防沖溢。嚴震直撤石增埭,水迫無所泄,沖塘岸,盡趨北渠,南渠淺澀,民失利。至是修復如舊。

海門民請發淮安、蘇、常民丁協修張墩港、東明港百餘里潰堤。帝曰:「三郡民方苦水患,不可重勞。」遣官行視,以揚州民協築之。當塗民言:「慈湖瀕江,上通宣、歙,東抵丹陽湖,西接蕪湖。久雨浸淫,潮漲傷農,宜遣勘修築。」帝從其請,且諭工部,安、徽、蘇、鬆,浙江、江西、湖廣,凡湖泊卑下,圩岸傾頹,亟督有司治之。夏原吉復奉命治水蘇、鬆,盡通舊河港。又浚蘇州千墩浦、致和塘、安亭、顧浦、陸皎浦、尤涇、黃涇共二萬九千餘丈,松江大黃浦、赤雁浦、範家浜共萬二千丈,以通太湖下流。

先是,修含山崇義堰。未幾,和州民言:「銅城閘上抵巢湖,下揚子江,決圩岸七十餘處,乞修治。」其吏目張良興又言:「水淹麻、澧二湖田五萬餘頃,宜築圩埂,起桃花橋,訖含山界三十里。」俱從之。

三年,修上虞曹娥江壩埂,溫縣馱塢村堤堰四千餘丈,南海衛蓮塘、四會縣鴉鵲水等堤岸,無為州周興等鄉及鷹揚衛烏江屯江岸。築昌黎及曆城小清河決堤,應天新河口北岸,從大勝關抵江東驛三千三百丈。浚海州北舊河,上通高橋,下接臨洪場及山陽運鹽河十八里。

四年,修築宣城十九圩,豐城穆湖圩岸,石首臨江萬石堤,溧水決圩。修懷寧鬥潭河、彭灘圩岸,順天固安,保定荊岱,樂亭魯家套、社河口,吉水劉家塘、雲陂,江都劉家圩港。築湖廣廣濟、武家穴等江岸。新建石頭岡圩岸、江浦沿江堤。開泰州運鹽河、普定秦潼河、西溪南儀阡三處河口,導流興化、鹽城界入海。浚常熟福山塘三十六里。

五年,修長洲、吳江、崑山、華亭、錢塘、仁和、嘉興堤岸,餘姚南湖壩,築高要銀岡、金山等潰堤,溉田五百餘頃。治杭州江岸之淪者。六年浚浙江平陽縣河。七年修安陸州渲馬灘決岸、海鹽石堤,築泰興攔江堤三千九百餘丈。且浚大港北淤河,抵縣南,出大江,四千五百餘丈。八年修丹陽練湖塘,汝陽汝河堤岸,南陵野塘圩、蚌蕩壩,鬆滋張家坑、何家洲堤岸,平度州濰水、浮糠河決口百十二,堤堰八千餘丈,吳江石塘官路橋樑。

九年,修安福丁陂等塘堰,安仁鐃家陂、壽光堤,安陸京山景陵圩岸,長樂官塘,長洲至嘉興石土塘橋路七十餘里,泄水洞百三十一處,監利車水堤四千四百餘丈,高安華陂屯陂堤,仁和、海寧、海鹽土石塘岸萬餘丈。築沂州沭河口決岸,並瀹述陽述河。。築直隸新城張村等口決堤,仁和黃濠塘岸三百餘丈,孫家圍塘岸二十餘里。浚濰縣幹丹河、定襄故渠六十三里,引滹沱水灌田六百餘頃。疏福山官渠,浚江陰青陽河道,鄒平白條溝河三十餘里。

麗水民言:「縣有通濟渠,截鬆陽、遂昌諸溪水入焉。上、中、下三源,流四十八派,溉田二千餘頃。上源民泄水自利,下源流絕,沙壅渠塞。請修堤堰如舊。」部議從之。齊東知縣張升言:「小清河洪水沖決,淹沒諸鹽場及青州田。請浚上流,修長堤,使水行故道。」皇太子遣官經理之。鄜州民言:「洛水橫決而西,沖塌州城東北隅。請浚故道,循州東山麓南流。」從之。

十年,修浙江平陽捍潮堤岸,黃梅臨江決岸百二十餘里,海門捍潮堤百三十里。築新會圩岸二千餘丈,獻縣、饒陽恭儉等岸,安丘紅河決岸,安州直亭等河決口八十九,華容、安津等堤決口四十六。浚上海蟠龍江、濰縣白浪河。北京行太僕卿楊砥言:「吳橋、東光、興濟、交河及天津等衛屯田,雨水決堤傷稼。德州良店驛東南二十五里有黃河故道,與州南土河通。穿渠置閘,分殺水勢,大為民便。」命侍郎蘭芳往理之。

十一年,修蕪湖陶辛、政和二圩,保定、文安二縣河口決岸五十四,應天新河圩岸,天長福勝、戚家莊二塘,滎澤大濱河堤。浚崑山太平河。十二年修鳳陽安豐塘水門十六座及牛角壩、新倉鋪塌岸,武陟郭村、馬曲堤岸,聊城龍灣河,濮州紅船口,範縣曹村河堤岸。築三河決堤。浚海州官河二百四十里。解州民言:「臨晉涑水河逆流,決姚暹渠堰,入砂地,淹民田,將及鹽池。」尋又言:「硝池水溢,決豁口,入鹽池。」以涑水渠、姚暹渠並流,故命官修築如其請。

十三年,修興濟決岸、南京羽林右衛刁家圩屯田堤。吳江縣丞李升言:「蘇、鬆水患,太湖為甚,急宜泄其下流。若常熟白茆諸港,崑山千墩等河,長洲十八都港汊,吳縣、無錫近湖河道,皆宜循其故跡,浚而深之。乃修蔡涇等閘,候潮來往,以時啟閉。則氾濫可免,而民獲耕種之利。」從之。十五年修固安孫家口及臨漳固塚堤岸。十六年,修魏縣決岸。

十七年,蕭山民言:「境內河渠四十五里,溉田萬頃,比年淤塞。乞疏浚,仍置閘錢清小江壩東,庶旱潦無憂。」山東新城民言:「縣東鄭黃溝源出淄川,下流壅沮,霖潦妨農。陳家莊南有乾河,上與溝接,下通烏江,乞浚治。」並從之。十八年,海甯諸縣民言:「潮沒海塘二千六百餘丈,延及吳家等壩。」通政嶽福亦言:「仁和、海寧壞長降等壩,淪海千五百餘丈。東岸赭山、嚴門山、蜀山舊有海道,淤絕久,故西岸潮愈猛。乞以軍民修築。」並從之。明年修海寧等縣塘岸。

二十一年,修嘉定抵松江潮圮圩岸五千餘丈、交恥順化衛決堤百餘丈。文水民言:「文谷山常稔渠分引文穀河流,袤三十餘里,灌田。今河潰泄水。」從其奏,葺治之。二十二年,修臨海廣濟河閘。

洪熙元年修黃巖濱海閘壩。視永樂初,增府判一員,專其事。修獻縣、鐃陽恭儉堤及窯堤口。

宣德二年,浙江歸安知縣華嵩言:「涇陽洪渠堰溉五縣田八千四百餘頃。洪武時,長興侯耿炳文前後修浚,未久堰壞。永樂間,老人徐齡言於朝,遣官修築,會營造不果。乞專命大臣起軍夫協治。」從之。三年修灌縣都江等堰四十四。臨海民言:「胡巉諸閘瀦水灌田,近年閘壞而金鰲、大浦、湖淶、舉嶼等河遂皆壅阻,乞為開築。」帝曰:「水利急務,使民自訴於朝,此守令不得人爾。」命工部即飭郡縣秋收起工。仍詔天下:「凡水利當興者,有司即舉行,毋緩視。」

巡按江西御史許勝言:「南昌瑞河兩岸低窪,多良田。洪武間修築,水不為患。比年水溢,岸圮二十餘處。豐城安沙繩灣圩岸三千六百餘丈,永樂間水沖,改修百三十餘丈。近者久雨,江漲堤壞。乞敕有司募夫修理。」中書舍人陸伯倫言:「常熟七浦塘東西百里,灌常熟、崑山田,歲租二十餘萬石。乞聽民自浚之。」皆詔可。

四年,修獻縣柳林口堤岸。潛江民言:「蚌湖、陽湖皆臨襄河,水漲岸決,害荊州三衛、荊門、江陵諸州縣官民屯田無算。乞發軍民築治。從之。福清民言:「光賢裏官民田百餘頃,堤障海水。堤壞久,田盡荒。永樂中,嘗命修治,迄今未舉,民不得耕。」帝責有司亟治,而諭尚書吳中嚴飭郡邑,陂池堤堰及時修浚,慢者治以罪。

五年,巡撫侍郎成均言:「海鹽去海二里,石嵌土岸二千四百餘丈,水齧其石,皆已刓敝。議築新石於岸內,而存其舊者以為外障。乞如洪武中令嘉、嚴、紹三府協夫舉工。」從之。

六年,修瀏陽、廣濟諸縣堤堰,豐城西北臨江石堤及西南七圩壩,石首臨江三堤。浚餘姚舊河池。巡撫侍郎周忱言:「溧水永豐圩周圍八十餘里,環以丹陽、石臼諸湖。舊築埂壩,通陟門石塔,農甚利之。今頹敗,請葺治。」教諭唐敏言:「常熟耿涇塘,南接梅裏,通昆承湖,北達大江。洪武中,浚以溉田。今壅阻,請疏導。」並從之。

七年,修眉州新津通濟堰。堰水出彭山,分十六渠,溉田二萬五千餘畝。河東鹽運使言:「鹽池近地姚暹河,流入五星湖轉黃流河,兩岸窪下。比歲雨溢水漲,沖至解州。浪益急,遂潰南岸,沒民田三十餘里,鹽池護堤皆壞。復因下流涑水河高,壅淤逆流,姚暹以決。乞起民夫疏瀹。」從之。蘇州知府況鐘言:「蘇、鬆、嘉、湖湖有六,曰太湖、龐山、陽城、沙湖、昆承、尚湖。永樂初,夏原吉浚導,今復淤。乞遣大臣疏浚。」乃命周忱與鐘治之。是歲,汾河驟溢,敗太原堤。鎮守都司李謙、巡按御史徐傑以便宜修治,然後馳奏。帝嘉獎之。

八年,葺湖廣偏橋衛高陂石洞,完縣南關舊河。復和州銅城堰閘。修安陽廣惠等渠,磁州滏陽河、五爪濟民渠。九年修江陵枝江沿江堤岸。築薊州決岸。毀蘇、鬆民私築堤堰。十年築海鹽潮決海塘千五百餘丈。主事沈中言:「山陰西小江,上通金、嚴,下接三江海口,引諸暨、浦江、義烏諸湖水以通舟。江口近淤,宜築臨浦戚堰障諸湖水,俾仍出小江。」詔部覆奪。

正統元年,修吉安沿江堤。築海陽、登雲、都雲、步村等決堤。浚陝西西安灞橋河。二年築蠡縣王家等決口。修新會鸞臺山至瓦塘浦頹岸,江陵、鬆滋、公安、石首、潛江、監利近江決堤。又修湖廣老龍堤,以為漢水所潰也。三年疏泰興順德鄉三渠,引湖溉田;潞州永祿等溝渠二十八道,通於漳河。四年修容城杜村口堤。設正陽門外減水河,並疏城內溝渠。荊州民言:「城西江水高城十餘丈,霖潦壞堤,水即灌城。請先事修治。」寧夏巡撫都御史金濂言:「鎮有五渠,資以行溉,今明沙州七星、漢伯、石灰三渠久塞。請用夫四萬疏浚,溉蕪田千三百餘頃。」並從之。

五年,修太湖堤,海鹽海岸,南京上中下新河及濟川衛新江口防水堤,漷縣、南宮諸堤。築順天、河間及容城杜村口、郎家口決堤。塞海寧蠣巖決堤口。浚鹽城伍祐、新興二場運河。初,溧水有鎮曰廣通,其西固城湖入大江,東則三塔堰河入太湖。中間相距十五里,洪武中鑿以通舟。縣地稍AH,而湖納甯國、廣德諸水,遇潦即溢,乃築壩於鎮以禦之,而堰水不能至壩下。是歲,改築壩於葉家橋。胭脂河者,溧水入秦淮道也。蘇、鬆船皆由以達,沙石壅塞,因並浚之。山陽涇河壩,上接漕河,下達鹽城,舊置絞關以通舟,歲久且敝,又恐盜泄水利,遂築塞河口。是歲,從民請,修壩並復絞關。

六年,造宣武門東城河南岸橋。修江米巷玉河橋及堤,並浚京城西南河。築豐城沙月諸河堤、蕪湖陶辛圩新埂。浚海寧官河及花塘河、硤石橋塘河,築瓦石堰二所。疏南京江洲,殺其水勢,以便修築塌岸。高郵知州韓簡言:「官河上下二閘皆圮,河亦不通,且子嬰溝塞,減水陰洞閉,致旱澇無所濟。俱乞浚治。」詔部核實以行。

七年,修江西廣昌江岸、蕭山長山浦海塘、彭山通濟堰。築南京浦子口、大勝關堤,九江及武昌臨江塌岸。浚江陵、荊門、潛江淤沙三十餘里。八年修蘭溪卸橋浦口堤,弋陽官陂三所。浚南京城河。

九年,修德州耿家灣等堤岸、杞縣離溝堤。築容城杜村堤決口。易上虞菱湖土壩為石閘。挑無錫裏谷、蘇塘、華港、上村、李走馬塘諸河,東南接蘇州苑山湖塘,北通揚子江,西接新興河,引水灌田。浚杞縣牛墓岡舊河,武進太平、永興二河。疏海鹽永安省,茶市院新涇、陶涇塘諸河。都御史陳鎰言:「朝邑多沙鹻,難耕。縣治洛河,與渭水通,請穿渠灌之。」新安民言:「城南長溝河,西通徐、漕二水,東連雄縣直沽,沙土淤塞,請發丁夫疏浚。」海陽民蕭瑤言:「縣有長溪,源出山麓,流抵海口,周袤潮郡,故登隆等都俱置溝通溉。惟隆津等都陸野絕水,歲旱無所賴。乞開溝如登隆。」長樂民劉彥樑言:「嚴湖二十餘里,南接稠菴溪,西通倒流溪,可備旱溢。又有張塘涵、塘前涵、大塘涵、陳塘港,其利如嚴湖。乞令有司疏浚。」廣濟民言:「縣與鄰邑黃梅,歲運糧三萬石於望牛墩。小車盤剝,不堪其勞。連城湖港廖家口有溝抵墩前,淤淺不能行船。請與黃梅合力浚通,以便水運。」並從之。

十一年,修洞庭湖堤。築登州河岸。浚通州金沙場八里河,以通運渠。任丘民言:「淩城港去縣二十五里,內有定安橋河,北十八里通流,東七里沙塞。宜疏通與港相接。入直沽張家灣。」巡撫周忱言:「應天、鎮江、太平、甯國諸府,舊有石臼等湖。其中溝港,歲辦魚課。其外平圩淺灘,聽民牧放孳畜、採掘菱藕,不許種耕。故山溪水漲,有所宣洩。近者富豪築圩田,遏湖水,每遇泛溢,害即及民,宜悉禁革。」並從之。

十二年,疏平度州大灣口河道,荊州公安門外河,以便公安、石首諸縣輸納。浙江聽選官王信言:「紹興東小江,南通諸暨七十二湖,西通錢塘江。近為潮水湧塞,江與田平,舟不能行,久雨水溢,鄰田輒受其害。乞發丁夫疏浚。」從之。

十三年,築寧夏漢、唐壩決口。疏山西涑水河、南海縣通海泉源。鑿宣府城濠,引城北山水入南城大河。湖廣五開衛言:「衛與苗接,山路峻險。去衛三十里有水通靖州江,亂石沙灘,請疏以便輸運。」雲南鄧川州言:「本州民田與大理衛屯田接壤湖畔,每歲雨水沙土壅淤,禾苗淹沒。乞命州衛軍民疏治。」並從之。

十四年,浚南海潘埇堤岸,置水閘。和州民言:「州有姥鎮河,上通麻、澧二湖,下接牛屯大河,長七十里許,廣八丈。又有張家溝,連銅城閘,通大江,長減姥鎮之半,廣如之,灌溉降福等七十餘圩及南京諸衛屯田,近年河潰閘圮,率皆淤塞。請興役疏浚,仍於姥鎮、豐山嘴、葉公坡各建閘以備旱澇。」從之。

景泰元年,築丹陽甘露等壩。二年修玉河東、西堤。浚安定門東城河,永嘉三十六都河,常熟顧新塘,南至當湖,北至揚子江。三年修泰和信豐堤。築延安、綏德決河,綿州西岔河通江堤岸。浚常熟七浦塘,劍州海子。疏孟瀆河浜涇十一。工部言:「海鹽石塘十八里,潮水沖決,浮土修築,不能久。」詔別築石塘捍之。

四年,浚江陰順塘河十餘里,東接永利倉大河,西通夏港及揚子江。雲南總兵官沐璘言:「城東有水南流,源發邵甸,會九十九泉為一,抵松花壩分為二支:一繞金馬山麓,入滇池;一從黑窯村流至雲澤橋,亦入滇池。舊於下流築堰,溉軍民田數十萬頃,霖潦無所泄。請令受利之家,自造石閘,啟閉以時。」報可。五年疏靈寶黎園莊渠,通鴻瀘澗,溉田萬頃。六年浚華容杜預渠,通運船入江,避洞庭險。修容城白溝河杜村口、固安楊家等口決堤。

七年,尚書孫原貞言:「杭州西湖舊有二閘,近皆傾圮,湖遂淤塞。按宋蘇軾雲『杭本江海故地,水泉堿苦。自唐李泌引湖水入城為六井,然後井邑日富,不可許人佃種。』周淙亦言:『西湖貴深闊。』因招兵二百,專一撈湖。其後,豪戶復請佃,湖日益填塞,大旱水涸。詔郡守趙與亹開浚,芰荷茭蕩悉去,杭民以利。此前代經理西湖大略也。其後,勢豪侵佔無已,湖小淺狹,閘石毀壞。今民田無灌溉資,官河亦澀阻。乞敕有司興浚,禁侵佔以利軍民。」從之。

天順二年,修彭縣萬工堰,灌田千餘頃。五年,僉事李觀言:「涇水出涇陽仲山谷,道高陵,至櫟陽入渭,袤二百里。漢開渠溉田,宋、元俱設官主之。今雖有瓠口鄭、白二渠,而堤堰摧決,溝洫壅瀦,民弗蒙利。」乃命有司浚之。

八年,永平民言:「漆河繞城西南流入海,城趾皆石,故水不能決。其餘則沙土易潰,前人於東北築土堤,西南甓岸。今歲久日塌,宜作堤於東流,橫以激之,使合西流,庶無蕩析患。」都御史項忠言:「涇陽之瓠口鄭、白二渠,引涇水溉田數萬頃,至元猶溉八千頃。其後渠日淺,利因以廢。宣德初,遣官修鑿,畝收四三石。無何復塞,渠旁之田,遇旱為赤地。涇陽、醴泉、三原、高陵皆患苦之。昨請於涇水上源龍潭左側疏浚,訖舊渠口,尋以詔例停止。今宜畢其役。西安城西井泉堿苦,飲者輒病。龍首渠引水七十里,修築不易,且利止及城東。西南皁河去城一舍許,可鑿,令引水與龍首渠會,則居民盡利。」邳州知州孟琳言:「榆行諸社俱臨沂河,久雨岸崩二十八處,低田盡淹。乞與修築。並從之。

成化二年,修壽州安豐塘。四年,疏石州城河。六年,修平湖周家涇及獨山海塘。七年,潮決錢塘江岸及山陰、會稽、蕭山、上虞,乍浦、瀝海二所,錢清諸場。命侍郎李顒修築。八年,堤襄陽決岸。十年,廷臣會議:江浦北城圩古溝,北通滁河浦子口;城東黑水泉古溝,南入大江。二溝相望,岡壟中截。宜鑿通成河,旱引澇泄。從之。

十一年,浚杭州錢塘門故渠,左屬湧金門,建橋閘以蓄湖水。巡撫都御史牟俸言:「山東小清河,上接濟南趵突諸泉,下通樂安沿海高家港鹽場。大清河,上接東平坎河諸泉,下通濱州海豐、利津,沿海富國鹽場。淤塞,苦盤剝,雨水又患淹沒。勸農參政唐虞浚河造閘,請令兼治水利。」詔可。

十二年,巡按御史許進言:「河西十五衛,東起莊浪,西抵肅州,綿亙幾二千里,所資水利多奪於勢豪。宜設官專理。」詔屯田僉事兼之。

十四年,俸言:「直隸蘇、鬆與浙西各府,頻年旱澇,緣周環太湖,乃東南最窪地,而蘇、鬆尤最下之沖。故每逢積雨,眾水奔潰,湖泖漲漫,淹沒無際。按太湖即古震澤,上納嘉、湖、宣、歙諸州之水,下通婁、東、吳淞三江之流,東江今不復見,婁、淞入海故跡具存。其地勢與常熟福山、白茆二塘俱能導太湖入江海,使民無墊溺,而土可耕種,歷代開浚具有成法。本朝亦常命官修治,不得其要。而濱湖豪家盡將淤灘栽蒔為利。治水官不悉利害,率於泄處置石樑,壅土為道,或慮盜船往來,則釘木為柵。以致水道堙塞,公私交病。請擇大臣深知水利者專理之,設提督水利分司一員隨時修理,則水勢疏通,東南厚利也。」帝即令俸兼領水利,聽所浚築。功成,乃專設分司。

十五年,修南京內外河道。十八年,浚雲南東西二溝,自鬆華壩黑龍潭抵西南柳壩南村,灌田數萬頃。修居庸關水關、城券及隘口水門四十九,樓鋪、墩臺百二。二十年,修嘉興等六府海田堤岸,特選京堂官往督之。二十二年,浚南京中下二新河。

弘治三年,從巡撫都御史丘鼐言,設官專領灌縣都江堰。六年,敕撫民參政硃瑄浚河南伊、洛,彰德高平、萬金,懷慶廣濟,南陽召公等渠,汝寧桃陂等堰。

七年,浚南京天、潮二河,備軍衛屯田水利。七月命侍郎徐貫與都御史何鑒經理浙西水利。明年四月告成。貫初奉命,奏以主事祝萃自隨。萃乘小舟究悉源委。貫乃令蘇州通判張旻疏各河港水,瀦之大壩。旋開白茆港沙面,乘潮退,決大壩水沖激之,沙泥刷盡。潮水蕩激,日益闊深,水達海無阻。又令浙江參政周季麟修嘉興舊堤三十餘里,易之以石,增繕湖州長興堤岸七十餘里。貫乃上言:「東南財賦所出,而水患為多。永樂初,命夏原吉疏浚。時以吳淞江氵豔沙浮蕩,未克施工。迨今九十餘年,港浦愈塞。臣督官行視,浚吳江長橋,導太湖散入氵殿山、陽城、昆承等湖泖。復開吳淞江並大石、趙屯等浦,泄氵殿山湖水,由吳淞江以達於海。開白茆港白魚洪、鯰魚口,泄昆承湖水,由白茆港以注於江。開斜堰、七鋪、鹽鐵等塘,泄陽城湖水,由七丫港以達於海。下流疏通,不復壅塞。乃開湖州之漊涇,泄西湖、天目、安吉諸山之水,自西南入於太湖。開常州之百瀆,泄溧陽、鎮江、練湖之水,自西北入於太湖。又開諸陡門,泄漕河之水,由江陰以入於大江。上流亦通,不復堙滯。」是役也,修浚河、港、涇、瀆、湖、塘、陡門、堤岸百三十五道,役夫二十餘萬,祝萃之功多焉。

巡撫都御史王珣言:「寧夏古渠三道,東漢、中唐並通。惟西一渠傍山,長三百餘里,廣二十餘丈,兩岸危峻,漢、唐舊跡俱堙。宜發卒浚鑿,引水下流。即以土築東岸,建營堡屯兵以遏寇沖。請帑銀三萬兩,並靈州六年鹽課,以給其費。」又請於靈州金積山河,開渠灌田,給軍民佃種。並從之。

十八年,修築常熟塘壩,自尚湖口抵江,及黃、泗等浦,新莊等沙三十餘處。浚杭州西湖。

正德七年,修廣平滏陽河口堤岸。十四年浚南京新江口右河。十五年,御史成英言:「應天等衛屯田在江北滁、和、六合者,地勢低,屢為水敗。從金城港抵濁河達烏江三十餘里,因舊跡浚之,則水勢泄而屯田利。」詔可。

嘉靖元年,築浚束鹿、肥鄉、獻、魏堤渠。初,蘇、鬆水道盡為勢家所據。巡撫李充嗣畫水為井地,示開鑿法,戶佔一區,計工刻日。造浚川爬,用巨筏數百,曳木齒,隨潮進退,擊汰泥沙。置小艇百餘,尾鐵帚以導之。浚故道,穿新渠,巨浦支流,罔不灌注。帝嘉其勞,賚以銀幣。二年,修德勝門東、朝陽門北城垣河道,築儀真、江都官塘五區。

十年,工部郎中陸時雍言:「良鄉盧溝河,涿州琉璃、胡良二河,新城、雄縣白溝河,河間沙河,青縣滹沱河,下流皆淤。宜以時浚,使達於海。」詔巡撫議之。

十一年,太僕卿何棟勘畿封河患有二。一論滹沱河。其一言:「真定鴨、沙、磁三河,俱發源五臺。會諸支水,抵唐河蘭家圈,合流入河間。東南經任丘、霸州、天津入海,此故道也。河間東南高,東北下,故水決蘭家口,而肅寧、新安皆罹其害。宜築決口,浚故道。涿州胡良河,自拒馬分流,至州東入渾河。良鄉琉璃河,發源磁家務,潛入地中,至良鄉東入渾河。比者渾河壅塞,二河不流。然下流淤沙僅四五里,請亟浚之。」部覆允行。

郎中徐元祉受命振災,上言:「河本以泄水,今反下壅;澱本以瀦水,今反上溢。故畿輔常苦水,順天利害相半,真定利多於害,保定害多於利,河間全受其害。弘、正間,嘗築長堤,排決口,旋即潰敗。今惟疏浚可施,其策凡六。一浚本河,俾河身寬邃。九河自山西來者,南合滹沱而不侵真定諸郡,北合白溝而不侵保定諸郡。此第一義也。一浚支河。令九河之流,經大清河,從紫城口入;經文都村,從涅槃口入;經白洋澱,從蘭家口入;經章哥AH,從楊村河入。直遂以納細流,水力分矣。一浚決河。九河安流時,本支二河可受,遇漲則岸口四沖。宜每衝量存一口,復浚令合成一渠,以殺湍急,備淫溢。一浚澱河。令澱澱相通,達於本支二河,使下有所泄。一浚淤河。九河東逝,悉由故道,高者下,下者通。佔據曲防者抵罪。一浚下河。九河一出青縣,一出丁字沽,二流相匝於苑家口。故施工必自苑家口始,漸有成效,然後次第舉行,庶減諸郡水害。」帝嘉納之。

明年,香河郭家莊自開新河一道,長百七十丈,闊五十丈,近舊河十里餘。詔河官亟繕治。

十三年,巡撫都御史周金言:「蘭家圈決口,塞之則東溢,病河間;不塞則東流漸淤,病保定。宜存決口而浚廣新河,使水東北平流,無壅涸患。」從之。

二十四年,浚南京後湖。初,胡體乾按吳,以松江泛溢,進六策:「曰開川,曰浚湖,曰殺上流之勢,曰決下流之壑,曰排潮漲之沙,曰立治田之規。是年,呂光洵按吳,復奏蘇、鬆水利五事:

一曰廣疏浚以備瀦泄。三吳澤國,西南受太湖諸澤,水勢尤卑。東北際海,岡隴之地,視西南特高。高苦旱,卑苦澇。昔人於下流疏為塘浦,導諸湖水北入江,東入海,又引江潮流衍於岡隴外。瀦泄有法,水旱無患。比來縱浦橫塘,多堙不治,惟黃浦、劉河二江頗通。然太湖之水源多勢盛,二江不足以泄之。岡隴支河又多壅絕,無以資灌溉。於是高下俱病,歲常告災。宜先度要害,於氵殿山等茭蘆地,導太湖水散入陽城、昆承、三泖等湖。又開吳淞江及大石、趙屯等浦,泄澱山之水以達於海。浚白茆、鯰魚諸口,泄昆承之水以注於江。開七浦、鹽鐵等塘,泄陽城之水以達於江。又導田間之水,悉入小浦,以納大浦,使流者皆有所歸,瀦者皆有所泄。則下流之地治,而澇無所憂矣。乃浚艾祁、通波以溉青浦,浚顧浦、吳塘以溉嘉定,浚大瓦等浦以溉崑山之東,浚許浦等塘以溉常熟之北,浚臧村等港以溉金壇,浚澡港等河以溉武進。凡隴岡支河堙塞不治者,皆浚之深廣,使復其舊。則上流之地亦治,而旱無所憂矣。此三吳水利之經也。

一曰修圩岸以固橫流。蘇、鬆、常、鎮東南下流,而蘇、鬆又常、鎮下流,易瀦難泄。雖導河浚浦引注江海,而秋霖泛漲,風濤相薄,則河浦之水逆行田間,沖齧為患。宋轉運使王純臣嘗令蘇、湖作田塍禦水,民甚便之。司農丞郟亦云:「治河以治田為本。」故老皆云,前二三十年,民間足食,因餘力治圩岸,田益完美。近皆空乏,無暇修繕,故田圩漸壞,歲多水災。合敕所在官司專治圩岸。岸高則田自固,雖有霖澇,不能為害。且足制諸湖之水鹹歸河浦中,則不待決泄,自然湍流。而岡隴之地,亦因江水稍高,又得畝引以資灌溉,不特利於低田而已。

一曰復板閘以防汙氵殿。河浦之水皆自平原流入江海,水慢潮急,以故沙隨浪湧,其勢易淤。昔人權其便宜,去江海十里許夾流為閘,隨潮啟閉,以禦淤沙。歲旱則長閉以蓄其流,歲澇則長啟以宣其溢,所謂置閘有三利,蓋謂此也。近多堙塞,惟常熟福山閘尚存。故老以為河浦入海之地,誠皆置閘,自可曆久不壅。

一曰量緩急以處工費。

一曰重委任以責成功。

詔悉如議。光洵因請專委巡撫歐陽必進。從之。二十六年,給事中陳斐請仿江南水田法,開江北溝洫,以祛水患,益歲收。報可。

三十八年,總督尚書楊博請開宣、大荒田水利。從之。巡撫都御史翁大立言:「東吳水利,自震澤浚源以注江,三江導流以入海,而蘇州三十六浦,松江八匯,毘陵十四瀆,共以節宣旱澇。近因倭寇衝突,汊港之交,率多釘柵築堤以為捍禦,因致水流停瀦,淤滓日積。管道之間,仰高成阜。且具區湖泖,並水而居者雜蒔茭蘆,積泥成蕩,民間又多自起圩岸。上流日微,水勢日殺。黃浦、婁江之水又為舟師所居,下流亦淤。海潮無力,水利難興,民田漸磽。宜於吳淞、白茆、七浦等處造成石閘,啟閉以時。挑鎮江、常州漕河深廣,使輸挽無阻,公私之利也。」詔可。

四十二年,給事中張憲臣言:「蘇、鬆、常、嘉、湖五郡水患疊見。請浚支河,通潮水;築圩岸,禦湍流。其白茆港、劉家河、七浦、楊林及凡河渠河蕩壅淤沮洳者,悉宜疏導。」帝以江南久苦倭患,民不宜重勞,令酌浚支河而已。四十五年,參政淩雲翼請專設御史督蘇、鬆水利。詔巡鹽御史兼之。

隆慶三年,開湖廣竹筒河以泄漢江。巡撫都御史海瑞疏吳淞江下流上海淤地萬四千丈有奇。江面舊三十丈,增開十五丈,自黃渡至宋家橋長八十里。明年春,瑞言:「三吳入海之道,南止吳淞,北止白茆,中止劉河。劉河通達無滯,吳淞方在挑疏。土人請開白茆,計浚五千餘丈,役夫百六十四萬餘。」又言:「吳淞役垂竣,惟東西二壩未開。父老皆言崑山夏駕口、吳江長橋、長洲寶帶橋、吳縣胥口及凡可通流下吳淞者,逐一挑畢,方可開壩。」並從之。是年築海鹽海塘。越四年,從巡撫侍郎徐栻議,復開海鹽秦駐山,南至澉浦舊河。

萬曆二年,築荊州採穴,承天泗港、謝家灣諸決堤口。復築荊、嶽等府及鬆滋諸縣老垸堤。

四年,巡撫都御史宋儀望言:「三吳水勢,東南自嘉、秀沿海而北,皆趨松江,循黃浦入海;西北自常、鎮沿江而東,皆趨江陰、常熟。其中太湖瀦蓄,匯為巨浸,流注龐山、瀆墅、澱山、三泖,陽城諸湖。乃開浦引湖,北經常熟七浦、白茆諸港入於江,東北經崑山、太倉穿劉家河,東南通吳淞江、黃浦,各入於海。諸水聯絡,四面環護,中如仰盂。杭、嘉湖、常、鎮勢繞四隅,蘇州居中,松江為諸水所受,最居下。乞專設水利僉事以裨國計。」部議遣御史董之。

六年,巡撫都御史胡執禮請先浚吳淞江長橋、黃浦。先是,巡按御史林應訓言:

「蘇、鬆水利在開吳淞江中段,以通入海之勢。太湖入海,其道有三:東北由劉河,即古婁江故道;東南由大黃浦,即古東江遺意;其中為吳淞江,經崑山、嘉定、青浦、上海,乃太湖正脈。今劉河、黃浦皆通,而中江獨塞者,蓋江流與海潮遇,海潮渾濁,賴江水迅滌之。劉河獨受巴、陽諸湖,又有新洋江、夏駕浦從旁以注;大黃浦總會杭、嘉之水,又有澱山、泖蕩從上而灌。是以流皆清駛,足以敵潮,不能淤也。

惟吳淞江源出長橋、石塘下,經龐山、九里二湖而入。今長橋、石塘已堙,龐山、九里復為灘漲,其來已微。又有新洋江、夏駕浦掣其水以入劉河,勢乃益弱,不能勝海潮洶湧之勢而滌濁渾之流,日積月累,淤塞僅留一線。水失故道,時致淫濫。支河小港,亦復壅滯。舊熟之田,半成荒畝。

前都御史海瑞力破羣議,挑自上海江口宋家橋至嘉定艾祁八十里,幸尚通流。自艾祁至崑山慢水港六十餘里,則俱漲灘,急宜開浚,計淺九千五百餘丈,闊二十丈。此江一開,太湖直入於海,濱江諸渠得以引流灌田,青浦積荒之區俱可開墾成熟矣。」

並從之。至是,工成。應訓又言:

「吳江縣治居太湖正東,湖水由此下吳淞達海。宋時運道所經,畏風阻險,乃建長橋、石塘以通牽挽。長橋百三十丈,為洞六十有二。石塘小則有竇,大則有橋,內外浦涇縱橫貫穿,皆為泄水計也。石塘涇竇半淤,長橋內外俱圮,僅一二洞門通水。若不疏浚,雖開吳淞下流,終無益也。宜開龐山湖口,由長橋抵吳家港。則湖有所泄,江有所歸,源盛流長,為利大矣。

松江大黃浦西南受杭、嘉之水,西北受氵殿、泖諸蕩之水,總會於浦,而秀州塘、山涇港諸處實黃浦來源也。氵殿山湖入黃浦道漸多淤淺,宜為疏瀹。而自黃浦、橫澇、洙涇,經秀州塘入南泖,至山涇港等處,萬四千餘丈,待浚尤急。

他如蘇之茜涇、楊林、白茆、七浦諸港,鬆之蒲匯、官紹諸塘,常、鎮之澡港、九曲諸河,並宜設法開導,次第修舉。」

八年,又言:「蘇、鬆諸郡幹河支港凡數百,大則泄水入海,次則通湖達江,小則引流灌田。今吳淞江、白茆塘、秀州塘、蒲匯塘、孟瀆河、舜河、青暘港俱已告成,支河數十,宜盡開浚。」俱從其請。

久之,用儀望議,特設蘇、鬆水利副使,以許應逵領之。乃浚吳淞八十餘晨,築塘九十餘處,開新河百二十三道,浚內河百三十九道,築上海李家洪老鴉嘴海岸十八里,發帑金二十萬。應逵以其半訖工。三十七、八年間,霪雨浸溢,水患日熾。越數年,給事中歸子顧言:「宋時,吳淞江闊九里。元末淤塞。正統間,周忱立表江心,疏而浚之。崔恭、徐貫、李充嗣、海瑞相繼浚者凡五,迄今四十餘年,廢而不講。宜使江闊水駛,塘浦支河分流四達。」疏入留中。巡按御史薛貞復請行之,下部議而未行。至天啟中,巡撫都御史周起元復請浚吳淞、白茆。崇禎初,員外郎蔡懋德、巡撫都御史李待問皆以為請。久之,巡撫都御史張國維請疏吳江長橋七十二谼及九里、石塘諸洞。御史李謨復請浚吳淞、白茆。俱下部議,未能行也。

十年,增築雄縣橫堤八里,禦滹沱暴漲。

十三年,以尚寶少卿徐貞明兼御史,領墾田使。貞明為給事中,嘗請興西北水利如南人圩田之制,引水成田。工部覆議:「畿輔諸郡邑,以上流十五河之水泄於貓兒一灣,海口又極束隘,故所在橫流。必多開支河,挑浚海口,而後水勢可平,疏浚可施。然役大費繁,而今以民勞財匱,方務省事,請罷其議。」乃已。後貞明謫官,著「潞水客譚」一書,論水利當興者十四條。時巡撫張國彥、副使顧養謙方開水利於薊、永有效,於是給事中王敬民薦貞明,特召還,賜敕勘水利。貞明乃先治京東州邑,如密雲燕樂莊,平谷水峪寺、龍家務莊,三河塘會莊、順慶屯地。薊州城北黃厓營,城西白馬泉、鎮國莊,城東馬伸橋,夾林河而下別山鋪,夾陰流河而下至於陰流。遵化平安城,夾運河而下沙河鋪西,城南鐵廠、湧珠湖以下韭菜溝、上素河、下素河百餘里。豐潤之南,則大寨、剌榆坨、史家河、大王莊,東則榛子鎮,西則鴉紅橋,夾河五十餘里。玉田青莊塢、後湖莊、三里屯及大泉、小泉,至於瀕海之地,自水道沽關、黑嚴子墩至開平衛南宋家營,東西百餘里,南北百八十里。墾田三萬九千餘畝。至真定將治滹沱近堧地,御史王之棟言:「滹沱非人力可治,徒耗財擾民。」帝入其言,欲罪諸建議者。申時行言:「墾田興利謂之害民,議甚舛。顧為此說者,其故有二。北方民遊惰好閑,憚於力作,水田有耕耨之勞,胼胝之苦,不便一也。貴勢有力家侵佔甚多,不待耕作,坐收蘆葦薪芻之利;若開墾成田,歸於業戶,隸於有司,則已利盡失,不便二也。然以國家大計較之,不便者小,而便者大。惟在斟酌地勢,體察人情,沙堿不必盡開,黍麥無煩改作,應用伕役,必官募之,不拂民情,不失地利,乃謀國長策耳。」於是貞明得無罪,而水田事終罷。

巡撫都御史樑問孟築橫城堡邊牆,慮寧夏有黃河患,請堤西岔河,障水東流。從之。十九年,尚寶丞周弘禴言:「寧夏河東有漢、秦二壩,請依河西漢、唐壩築以石,於渠外疏大渠一道,北達鴛鴦諸湖。」詔可。

二十三年,黃、淮漲溢,淮、揚昏墊。議者多請開高家堰以分淮。寶應知縣陳煃為御史,慮高堰既開,害民產鹽場,請自興、鹽迤東,疏白塗河、石鵜達口、廖家港為數河,分門出海;然後從下而上,浚清水、子嬰二溝,且多開瓜、儀閘口以泄水。給事中祝世祿亦言:「議者欲放淮從廣陽、射陽二湖入海。廣陽闊僅八里,射陽僅二十五丈,名為湖,實河也。且離海三百里,迂迴淺窄,高、寶七州縣水惟此一線宣洩之,又使淮注焉,田廬鹽場,必無幸矣。廣陽湖東有大湖,方廣六十里,湖北口有舊官河,自官蕩至鹽城石鵜達口,通海僅五十三里,此導淮入海一便也。」下部及河漕官議,俱格不行。既而總河尚書楊一魁言:「黃水倒灌,正以海口為阻。分黃工就,則石鵜達口、廖家港、白駒場海口,金灣、芒稻諸河,急宜開刷。」乃命如議行之。

三十年,保定巡撫都御史汪應蛟言:「易水可溉金臺,滹水可溉恆山,溏水可溉中山,滏水可溉襄國,漳水可溉鄴下,而瀛海當眾河下流,故號河中,視江南澤國不異。至於山下之泉,地中之水,所在皆有,宜各設壩建閘,通渠築堤,高者自灌,下則車汲。用南方水田法,六郡之內,得水田數萬頃,畿民從此饒,永無旱澇之患。不幸濱河有梗,亦可改折於南,取糴於北。此國家無窮利也。」報可。應蛟乃於天津葛沽、何家圈、雙溝、白塘,令防海軍丁屯種,人授田四畝,共種五千餘畝,水稻二千畝,收多,因上言:「墾地七千頃,歲可得穀二百餘萬石,此行之而效者也。」

是年,真定知府郭勉浚大鳴、小鳴泉四十餘穴,溉田千頃。邢臺達活、野狐二泉流為牛尾河,百泉流為澧河,建二十一閘二堤,灌田五百餘頃。

天啟元年,御史左光鬥用應蛟策,復天津屯田,令通判盧觀象管理屯田水利。明年,巡按御史張慎言言:「自枝河而西,靜海、興濟之間,萬頃沃壤。河之東,尚有鹽水沽等處為膏腴之田,惜皆蕪廢。今觀象開寇家口以南田三千餘畝,溝洫蘆塘之法,種植疏浚之方,皆具而有法,人何憚而不為?大抵開種之法有五:一官種。謂牛、種、器具、耕作、僱募皆出於官,而官亦盡收其田之入也。一佃種。謂民願墾而無力,其牛、種、器具仰給於官,待納稼之時,官十而取其四也。一民種。佃之有力者,自認開墾若干,迨開荒既熟,較數歲之中以為常,十一而取是也。一軍種。即令海防營軍種葛沽之田,人耕四畝,收二石,緣有行、月糧,故收租重也。一屯種。祖宗衛軍有屯田,或五十畝,或百畝。軍為屯種者,歲入十七於官,即以所入為官軍歲支之用。國初兵農之善制也。四法已行,惟屯種則今日兵與軍分,而屯僅存其名。當選各衛之屯餘,墾津門之沃土,如官種法行之。」章下所司,命太僕卿董應舉管天津至山海屯田,規畫數年,開田十八萬畝,積穀無算。

崇禎二年,兵部侍郎申用懋言:「永平濼河諸水,逶迤寬衍,可疏渠以防旱潦。山坡隙地,便栽種。宜令有司相地察源,為民興利。」從之。

明史/卷87·卷八十七 志第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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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明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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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泇河衛河漳河沁河滹沱河桑乾河膠萊河

淮河,出河南平氏胎簪山。經桐伯,其流始大。東至固始,入南畿潁州境,東合汝、潁諸水。經壽州北,肥水入焉。至懷遠城東,渦水入焉。東經鳳陽、臨淮,濠水入焉。又經五河縣南,而納澮、沱、漴、潼諸水,勢盛流疾。經泗州城南,稍東則汴水入焉。過龜山麓,益折而北,會洪澤、阜陵、泥墩、萬家諸湖。東北至清河,南會於大河,即古泗口也,亦曰清口,是謂黃、淮交會之沖。淮之南岸,漕河流入焉,所謂清江浦口。又東經淮安北、安東南而達於海。

永樂七年,決壽州,泛中都。正統三年,溢清河。天順四年,溢鳳陽。皆隨時修築,無鉅害也。正德十二年,復決漕堤,灌泗州。泗州,祖陵在焉,其地最下。初,淮自安東雲梯關入海,無旁溢患。迨與黃會,黃水勢盛,奪淮入海之路,淮不能與黃敵,往往避而東。陳瑄鑿清江浦,因築高家堰舊堤以障之。淮、揚恃以無恐,而鳳泗間數為害。嘉靖十四年用總河都御史劉天和言,築堤衛陵,而高堰方固,淮暢流出清口,鳳、泗之患弭。隆慶四年,總河都御史翁大立復奏浚淮工竣,淮益無事。

至萬曆三年三月,高家堰決,高、寶、興、鹽為巨浸。而黃水躡淮,且漸逼鳳、泗。乃命建泗陵護城石堤二百餘丈,泗得石堤稍寧。於是,總漕侍郎吳桂芳言:「河決崔鎮,清河路淤。黃強淮弱,南徙而灌山陽、高、寶,請急護湖堤。」帝令熟計其便。給事中湯聘尹議請導淮入江。會河從老黃河奔入海,淮得乘虛出清口。桂芳以聞,議遂寢。

六年,總河都御史潘季馴言:「高堰,淮、揚之門戶,而黃、淮之關鍵也。欲導河以入海,必藉淮以刷沙。淮水南決,則濁流停滯,清口亦堙。河必決溢,上流水行平地,而邳、徐、鳳、泗皆為巨浸。是淮病而黃病,黃病而漕亦病,相因之勢也。」於是築高堰堤,起武家墩,經大小澗、阜陵湖、周橋、翟壩,長八十里,使淮不得東。又以淮水北岸有王簡、張福二口泄入黃河,水力分,清口易淤淺,且黃水多由此倒灌入淮,乃築堤捍之。使淮無所出,黃無所入,全淮畢趨清口,會大河入海。然淮水雖出清口,亦西淫鳳、泗。

八年,雨澇,淮薄泗城,且至祖陵墀中。御史陳用賓以聞。給事中王道成因言:「黃河未漲,淮、泗間霖雨偶集,而清口已不容泄。宜令河臣疏導堵塞之。」季馴言:「黃、淮合流東注,甚迅駛。泗州岡阜盤旋,雨潦不及宣洩,因此漲溢。欲疏鑿,則下流已深,無可疏;欲堵塞,則上流不可逆堵。」乃令季馴相度,卒聽之而已。十六年,季馴復為總河,加泗州護堤數千丈,皆用石。

十九年九月,淮水溢泗州,高於城壕,因塞水關以防內灌。於是,城中積水不泄,居民十九淹沒,侵及祖陵。疏泄之議不一,季馴謂當聽其自消。會嘔血乞歸,言者因請允其去。而帝遣給事中張貞觀往勘,會總河尚書舒應龍等詳議以上,計未有所定。連數歲,淮東決高良澗,西灌泗陵。帝怒,奪應龍官,遣給事中張企程往勘。議者多請拆高堰,總河尚書楊一魁與企程不從,而力請分黃導淮。乃建武家墩經河閘,泄淮水由永濟河達涇河,下射陽湖入海。又建高良澗及周橋減水石閘,以泄淮水,一由岔河入涇河,一由草子湖、寶應湖下子嬰溝,俱下廣洋湖入海。又挑高郵茆塘港,通邵伯湖,開金家灣,下芒稻河入江,以疏淮漲,而淮水以平。其後三閘漸塞。

崇禎間,黃、淮漲溢,議者復請開高堰。淮、揚在朝者公疏力爭,議遂寢。然是時建義諸口數決,下灌興、鹽,淮患日棘矣。

泇河,二源。一出費縣南山谷中,循沂州西南流,一出嶧縣君山,東南與費泇合,謂之東、西二泇河。南會彭河水,從馬家橋東,過微山、赤山、呂孟等湖,逾葛墟嶺,而南經侯家灣、良城,至泇口鎮,合蛤鰻、連汪諸湖。東會沂水,從周湖、柳湖,接邳州東直河。東南達宿遷之黃墩湖、駱馬湖,從董、陳二溝入黃河。引泗合沂濟運道,以避黃河之險,其議始於翁大立,繼之者傅希摯,而成於李化龍、曹時聘。

隆慶四年九月,河決邳州,自睢寧至宿遷淤百八十里。總河侍郎翁大立請開泇河以避黃水,未決而罷。明年四月,河復決邳州,命給事中雒遵勘驗。工部尚書硃衡請以開泇口河之說下諸臣熟計。帝即命遵會勘。遵言:「泇口河取道雖捷,施工實難。葛墟嶺高出河底六丈餘,開鑿僅至二丈,硼石中水泉湧出。侯家灣、良城雖有河形,水中多伏石,難鑿,縱鑿之,湍激不可漕。且蛤鰻、周柳諸湖,築堤水中,功費無算。微山、赤山、呂孟等湖雖可築堤,然須鑿葛墟嶺以泄正派,開地浜溝以散餘波,乃可施工。」請罷其議。詔尚書硃衡會總河都御史萬恭等覆勘。衡奏有三難,大略如遵指。且言漕河已通,徐、邳間堤高水深,不煩別建置。乃罷。

萬曆三年,總河都御史傅希摯言:「泇河之議嘗建而中止,謂有三難。而臣遣錐手、步弓、水準、畫匠,於三難處核勘。起自上泉河口,開向東南,則起處低窪,下流趨高之難可避也。南經性義村東,則葛墟嶺高堅之難可避也。從陡溝河經郭村西之平坦,則良城侯家灣之伏石可避也。至泇口上下,河渠深淺不一,湖塘聯絡相因,間有砂礓,無礙挑挖。大較上起泉河口,水所從入也,下至大河口,水所從出也。自西北至東南,長五百三十里,比之黃河近八十里,河渠、河塘十居八九,源頭活水,脈絡貫通,此天子所以資漕也。誠能捐十年治河之費,以成泇河,則黃河無慮壅決,茶城無慮填淤,二洪無慮艱險,運艘無慮漂損,洋山之支河可無開,境山之閘座可無建,徐、呂之洪夫可盡省,馬家橋之堤工可中輟。今日不貲之費,他日所省抵有餘者也。臣以為開泇河便。」乃命都給事中侯於趙往會希摯及巡漕御史劉光國,確議以聞。於趙勘上泇河事宜:「自泉河口至大河口五百三十里內,自直河至清河三百餘里,無賴於泇,事在可已。惟徐、呂至直河上下二百餘里,河沖蕭、碭則涸二洪,沖睢寧則淤邳河,宜開以避其害,約費百五十餘萬金。特良城伏石長五百五十丈,開鑿之力難以逆料。性義嶺及南禹陵俱限隔河流,二處既開,則豐、沛河決,必至灌入。宜先鑿良城石,預修豐、沛堤防,可徐議興功也。」部覆如其言,而謂開泇非數年不成,當以治河為急。帝不閱,責於趙阻擾,然議亦遂寢。

二十年,總河尚書舒應龍開韓莊以泄湖水,泇河之路始通。至二十五年,黃河決黃堌口南徙,徐、呂而下幾斷流。方議開李吉口、小浮橋及鎮口以下,建閘引水以通漕,而論者謂非永久之計。於是工科給事中楊應文、吏科給事中楊廷蘭皆謂當開泇河,工部覆議允行。帝命河漕官勘報,不果。二十八年,御史佴祺復請開泇河。工部覆奏云:「用黃河為漕,利與害參用;泇河為漕,有利無害。但泇河之外,由微山、呂孟、周柳諸湖,伏秋水發虞風波,冬春水涸虞淺阻,須上下別鑿漕渠,建閘節水。」從之。總河尚書劉東星董其事,以地多沙石,工艱未就。工科給事中張問達以為言。御史張養志復陳開泇河之說有四:

一曰開黃泥灣以通入泇之徑。邳州沂河口,入泇河門戶也。進口六七里,有湖名連二汪,其水淺而闊,下多淤泥。欲挑浚則無岸可修,欲為壩埽則無基可築。湖外有黃泥灣,離湖不遠,地頗低。自沂口至湖北崖約二十餘里,於此開一河以接泇口,引湖水灌之,運舟可直達泇口矣。

一曰鑿萬家莊以接泇口之源。萬家莊,泇口迤北地也。與臺家莊、侯家灣、良城諸處,皆山岡高阜,多砂礓石塊,極難為工。東星力鑿成河。但河身尚淺,水止二三尺,宜更鑿四五尺,俾韓莊之水下接泇口,則運舟無論大小,皆沛然可達矣。

一曰浚支河以避微口之險。微山湖在韓莊西,上下三十餘里,水深丈餘。必探深淺,立標為嚮導,風正帆懸,頃刻可過,突遇狂飆,未免敗沒。今已傍湖開支河四十五里,上通西柳莊,下接韓莊,牽挽有路。當再疏浚,庶無漂溺之患。

其一則以萬莊一帶勢高,北水南下,至此必速。請即其地建閘數座,以時蓄泄。詔速勘行。而東星病卒。御史高舉獻河漕三策,復及泇河。工部尚書楊一魁覆言:「泇河經良城、彭河、葛墟嶺,石礓難鑿,故口僅丈六尺,淺亦如之,當大加疏鑿。其韓莊渠上接微山、呂孟,宜多方疏導,俾無淤淺。順流入馬家橋、夏鎮,以為運道接濟之資。」帝以泇河既有成績,命河臣更挑浚。

三十年,工部尚書姚繼可言泇河之役宜罷,乃止不治。未幾,總河侍郎李化龍復議開泇河,屬之直河,以避河險。工科給事中侯慶遠力主其說,而以估費太少,責期太遠,請專任而責成之。三十二年正月,工部覆化龍疏,言:「開泇有六善,其不疑有二。泇河開而運不借河,河水有無聽之,善一。以二百主十里之泇河,避三百三十里之黃河,善二。運不借河,則我為政得以熟察機宜而治之,善三。估費二十萬金,開河二百六十里,視硃衡新河事半功倍,善四。開河必行召募,春荒役興,麥熟人散,富民不擾,窮民得以養,善五。糧船過洪,必約春盡,實畏河漲,運入泇河,朝暮無妨,善六。為陵捍患,為民禦災,無疑者一。徐州向苦洪水,泇河既開,則徐民之為魚者亦少,無疑者二。」帝深善之,令速鳩工為久遠之計。八月,化龍報分水河成,糧艘由泇者三之二。會化龍丁艱去,總河侍郎曹時聘代,上言頌化龍功。然是時,導河、浚泇,兩工並興,役未能竟。而黃河數溢,壞漕渠。給事中宋一韓遂詆化龍開泇之誤,化龍憤,上章自辯。時聘亦力言泇可賴,因畫善後六事以聞。部覆皆從其議。且言:「泇開於梗漕之日,固不可因泇而廢黃;漕利於泇成之後,亦不可因黃而廢泇。兩利俱存,庶幾緩急可賴。」因請築郗山堤,削頓莊嘴,平大泛口湍溜,浚貓兒窩等處之淺,建鉅樑吳沖閘,增三市徐塘壩,以終泇河未就之功。詔如議。越數年,泇工未竟,督漕者復舍泇由黃。舟有覆者,遷徙黃、泇間,運期久逾限。

三十八年,御史蘇惟霖疏陳黃、泇利害,請專力於泇,略言:「黃河自清河經桃源,北達直河口,長二百四十里。此在泇下流,水準身廣,運舟日行僅十里。然無他道,故必用之。自直河口而上,曆邳、徐達鎮口,長二百八十餘里,是謂黃河。又百二十里,方抵夏鎮。其東自貓窩、泇溝達夏鎮,止二百六十餘里,是謂泇河。東西相對,舍此則彼。黃河三四月間淺與泇同。五月初,其流洶湧,自天而下,一步難行。由其水挾沙而來,河口日高。至七月初,則淺涸十倍。統而計之,無一時可由者。溺人損舟,其害甚劇。泇河計日可達,終鮮風波,但得實心任事之臣,不三五年缺略悉補,數百年之利也。」工科給事中何士晉亦言:「運道最險無如黃河。先年水出昭陽湖,夏鎮以南運道沖阻,開氵加之議始決。避淺澀急溜二洪之險,聚諸泉水,以時啟閉,通行無滯者六年。乃今忽欲舍泇由黃,致倉皇損壞糧艘。或改由大浮橋,河道淤塞,復還由泇。以故運抵灣遲,汲汲有守凍之慮,由黃之害略可見矣。顧泇工未竟,闊狹深淺不齊。宜拓廣浚深,與會通河相等。重運空回,往來不相礙,迴旋不相避,水常充盛,舟無留行。歲捐水衡數萬金,督以廉能之吏,三年可竣工。然後循駱馬湖北岸,東達宿遷,大興畚鍤,盡避黃河之險,則泇河之事訖矣。或謂泉脈細微,太闊太深,水不能有。不知泇源遠自蒙、沂,近挾徐塘、許池、文武諸泉河,大率視濟寧泉河略相等。呂公堂口既塞,則山東諸水總合全收,加以閘壩堤防,何憂不足?或謂直抵宿遷,此功迂而難竟,是在任用得人,綜理有法耳。」疏入,不報。

明年,部覆總河都御史劉士忠「泇黃便宜疏」,言:「泇渠春夏間,沂、武、京河山水沖發,沙淤潰決,歲終當如南旺例修治。顧別無置水之地,勢不得不塞泇河壩,令水復歸黃流。故每年三月初,則開泇河壩,令糧艘及官民船由直河進。至九月內,則開召公壩,入黃河,以便空回及官民船往來。至次年二月中塞之。半年由泇,半年由黃,此兩利之道也。因請增驛設官。又覆惟霖疏,言:「直隸貓窩淺,為沂下流,河廣沙淤,不可以閘,最為泇患。宜西開一月河,以通沂口。凡水挾沙來,沙性直走,有月河以分之,則聚於洄伏之處,撈刷較易,而泇患少減矣。」俱報可,其後,無河遂為永利,但需補葺而已。然氵加勢狹窄,冬春糧艘回空仍由黃河焉。

四十八年,巡漕御史毛一鷺言:「無河屬夏鎮者有閘九座,屬中河者止藉草壩。分司官議於直口等處建閘,請舉行之。」詔從其議。崇禎四年,總漕尚書楊一鵬浚泇河。九年,總河侍郎周鼎奏重浚泇河成。久之,鼎坐決河防遠戍。給事中沈胤培訟其修泇利運之功,得減論。

衛河,源出河南輝縣蘇門山百門泉。經新鄉、汲縣而東,至畿南浚縣境,淇水入焉,謂之白溝,亦曰宿胥瀆。宋、元時名曰御河。由內黃東出,至山東館陶西,漳水合焉。東北至臨清,與會通河合。北曆德、滄諸州,至青縣南,合滹沱河。北達天津,會白河入海。所謂衛漕也。其河流濁勢盛,運道得之,始無淺澀虞。然自德州下漸與海近,卑窄易沖潰。

初,永樂元年,瀋陽軍士唐順言:「衛河抵直沽入海,南距黃河陸路才五十里。若開衛河,而距黃河百步置倉廒,受南運糧餉,至衛河交運,公私兩便。」乃命廷臣議,未行。其冬,命都督僉事陳俊運淮安、儀真倉糧百五十萬餘石赴陽武,由衛河轉輸北京。五年,自臨清抵渡口驛決堤七處,發卒塞之。後宋禮開會通河,衛河與之合。時方數決堤岸,遂命禮並治之。禮言:「衛輝至直沽,河岸多低薄,若不究源析流,但務堤築,恐復潰決,勞費益甚。會通河抵魏家灣,與土河連,其處可穿二小渠以泄於土河。雖遇水漲,下流衛河,自無橫溢患。德州城西北亦可穿一小渠。蓋自衛河岸東北至舊黃河十有二里,而中間五里故有溝渠,宜開道七里,泄水入舊黃河,至海豐大沽河入海。」詔從之。

英宗初,永平縣丞李祐請閉漳河以防患,疏衛河以通舟。從之。正統四年築青縣衛河堤岸。十三年從御史林廷舉請,引漳入衛。十四年,黃河決臨清四閘,御史錢清請浚其南撞圈灣河以達衛。從之。

景泰四年,運艘阻張秋之決。河南參議豐慶請自衛輝、胙城洎於沙門,陸挽三十里入衛,舟運抵京師。命漕運都督徐恭覆報,如其策。山東僉事江良材嘗言:「通河於衛有三便。古黃河自孟津至懷慶東北入海。今衛河自汲縣至臨清、天津入海,則猶古黃河道也,便一。三代前,黃河東北入海,宇宙全氣所鐘。河南徙,氣遂遷轉。今於河陰、原武、懷、孟間導河入衛,以達天津,不獨徐、沛患息,而京師形勝百倍,便二。元漕舟至封丘,陸運抵淇門入衛。今導河注衛,冬春水準,漕舟至河陰,順流達衛。夏秋水迅,仍從徐、沛達臨清,以北抵京師。且修其溝洫,擇良有司任之,可以備旱澇,捍戎馬,益起直隸、河南富強之勢,便三。」詹事霍韜大然其畫,具奏以聞。不行。

萬曆十六年,總督河漕楊一魁議引沁水入衛,命給事中常居敬勘酌可否。居敬言:「衛小沁大,衛清沁濁,恐利少害多。」乃止。泰昌元年十二月,總河侍郎王佐言:「衛河流塞,惟挽漳、引沁、闢丹三策。挽漳難,而引沁多患。丹水則雖勢與沁同,而丹口既闢,自修武而下皆成安流,建閘築堰,可垂永利。制可,亦未能行也。

崇禎十三年,總河侍郎張國維言:「衛河合漳、沁、淇、洹諸水,北流抵臨清,會閘河以濟運。自漳河他徙,衛流遂弱,挽漳引沁之議,建而未行。宜導輝縣泉源,且酌引漳、沁,闢丹水,疏通滏、洹、淇三水之利害得失,命河南撫、按勘議以聞。」不果行。

漳河,出山西長子曰濁漳,樂平曰清漳,俱東經河南臨漳縣,由畿南真定、河間趨天津入海。其分流至山東館陶西南五十里,與衛河合。洪武十七年,河決臨漳,敕守臣防護。復諭工部,凡堤塘堰壩可禦水患者,皆預修治。有司以黃、沁、漳、衛、沙五河所決堤岸丈尺,具圖計工以聞。詔以軍民兼築之。永樂七年,決固安縣賀家口。九年,決西南張固村河口,與滏陽河合流,下田不可耕。臨漳主簿趙永中乞令災戶於漳河旁墾高阜荒地。從之。是年築沁州及大名等府決堤。十三年,漳、滏並溢,漂沒磁州田稼。二十二年,溢廣宗。洪熙元年,漳、滏並溢,決臨漳三鵒塚村等堤岸二十四處,發軍民修築。宣德八年復築三鵒塚村堤口。

正統元年,漳、滏並溢,壞臨漳杜村西南堤。三年,漳決廣平、順德。四年,又決彰德。皆命修築。十三年,御史林廷舉言:「漳河自沁州發源,七十餘溝會而為一,至肥鄉,堤巖逼隘,水勢激湍,故為民患。元時分支流入衛河,以殺其勢。永樂間堙塞,舊跡尚存,去廣平大留村十八里。宜發丁夫鑿通,置閘,遏水轉入之,而疏廣肥鄉水道。則漳河水減,免居民患,而衛河水增,便漕。」從之。漳水遂通於衛。

正德元年浚滏陽河。河舊在任縣新店村東北,源出磁州。經永年、曲周、平鄉,至穆家口,會百泉等河北流。永樂間,漳河決而與合,二水每並為患。至景泰間,又合漳,沖曲周諸縣,沿河之地皆築堤備之。成化間,舊河淤,沖新店西南為新河,合沙、洺等河入穆家口,亦築堤備之。英宗時,漳已通衛。弘治初,益徙入御河,遂棄滏堤不理。其後,漳水復入新河,兩岸地皆沒。任縣民高暘等以為言,下巡撫官勘奏,言:「穆家口乃眾河之委,當從此先,而並浚新舊河,令分流。漳、滏缺堤,以漸而築。」從之。自此漳、滏匯流,而入衛之道漸堙矣。

萬曆二十八年,給事中王德完言:「漳河決小屯,東經魏縣、元城,抵館陶入衛,為一變,其害小。決高家口,析二流於臨漳之南北,俱至成安東呂彪河合流,經廣平、肥鄉、永年,至曲周入滏水,同流至青縣口方入漕河,為再變,其害大。滏水不勝漳,而今納漳,則狹小不能束巨浪,病溢而患在民。衛水昔仰漳,而今舍漳,則細緩不能卷沙泥,病涸而患在運。塞高家河口,導入小屯河,費少利多,為上策。仍回龍鎮至小灘入衛,費鉅害少,為中策。築呂彪河口,固堤漳水,運道不資利,地方不罹害,為下策。」命河漕督臣集議行之。直隸巡按佴祺亦請引漳河。並下督臣,急引漳會衛,以圖永濟。不果行。

沁河,出山西沁源縣綿山東穀。穿太行山,東南流三十里入河南境。饒河內縣東北,又東南至武陟縣,與黃河會而東注,達徐州以濟漕。其支流自武陟紅荊口,經衛輝入衛河。元郭守敬言:「沁餘水引至武陟,北流合御河灌田。」此沁入衛之故跡也。

明初,黃河自滎澤趨陳、潁,徑入於淮,不與沁合。乃鑿渠引之,令河仍入沁。久之,沁水盡入黃河,而入衛之故道堙矣。武陟者,沁、黃交會處也。永樂間,再決再築。宣德九年,沁水決馬曲灣,經獲嘉至新鄉,水深成河,城北又匯為澤。築堤以防,猶不能遏。新鄉知縣許宣請堅築決口,俾由故道。遣官相度,從之。沁水稍定,而其支流復入於衛。正統三、四年間,武陟沁堤復再決再築。十三年,黃河決滎澤,背沁而去。乃從武陟東寶家灣開渠三十里,引河入沁,以達淮。自後,沁、河益大合,而沁之入衛者漸淤。

景泰三年,僉事劉清言:「自沁決馬曲灣入衛,沁、黃、衛三水相通,轉輸頗利。今決口已塞,衛河膠淺。運舟悉從黃河,嘗遇險阻。宜遣官浚沁資衛,軍民運船視遠近之便而轉輸之。」詔下巡撫集議。

明年,清復言:「東南漕舟,水淺弗能進。請自滎澤入沁河,浚岡頭百二十里以通衛河。且張秋之決,由沁合黃,勢遂奔急。若引沁入衛,則張秋無患。」行人王晏亦言:「開岡頭置閘,分沁水,使南入黃,北達衛。遇漲則閉閘,漕可永無患。」並下督漕都御史王竑等核實以聞。明年,給事中何升言:「沁河有漏港已成河。臨清屯聚膠淺之舟,宜使從此入黃,度二旬可達淮。」詔竑及都御史徐有貞閱之。既而罷引沁河議。初,王晏請漕沁,有司多言弗利。晏固爭。吏部尚書王直請遣官行河,命侍郎趙榮同晏往。榮亦言不利,議乃寢。天順八年,都察院都事金景輝復請浚陳橋集古河,分引沁水,北通長垣、曹州、鉅野,以達漕河。詔按實以聞,未能行也。

弘治二年夏,黃河決埽頭五處,入沁河。其冬,又決祥符翟家口,合沁河,出丁家道口。十一年,員外郎謝緝以黃河南決,恐牽沁水南流,徐、呂二洪必涸。請遏黃河,堤沁水,使俱入徐州。方下所司勘議,明年漕運總兵官郭鋐上副使張鼐「引沁河議」,請於武陟木欒店鑿渠抵荊隆口,分沁水入賈魯河,由丁家道口以下徐、淮。倘河或南徙,即引沁水入渠,以濟二洪之運。帝即令鼐理之。而曹縣知縣鄒魯又駁鼐議,謂引沁必塞沁入河之口,沁水無歸,必漫田廬。若俟下流既通而始塞之,水勢搗虛,千里不折,其患更大,甚於黃陵。且起木欒店至飛雲橋,地以千里計,用夫百萬,積功十年,未能必其成也。兗州知府龔弘主其說,因上言:「鼐見河勢南行,故建此議。但今秋水逆流東北,亟宜浚築。」乃從河臣撫臣議,修丁家口上下堤岸,而鼐議卒罷。

至萬曆十五年,沁水決武陟東岸蓮花池、金屹曵當,新鄉、獲嘉盡淹沒。廷議築堤障之。都御史楊一魁言:「黃河從沁入衛,此故道也。自河徙,而沁與俱南,衛水每涸。宜引沁入衛,不使助河為虐。」部覆言:「沁入黃,衛入漕,其來已久。頃沁水決木欒蓮花口而東,一魁因建此議。而科臣常居敬往勘,言:『衛輝府治卑於河,恐有沖激。且沁水多沙,入漕反為患,不如堅築決口,廣闢河身』。」乃罷其議。

三十三年,茶陵知州範守己復言:「嘉靖六年,河決豐、沛。胡世寧言:『沁水自紅荊口分流入衛,近年始塞。宜擇武陟、陽武地開一河,北達衛水,以備徐、沛之塞。』會盛應期主開新渠,議遂不行。近者十年前,河沙淤塞沁口,沁水不得入河,自木欒店東決岸,奔流入衛,則世甯紅荊口之說信矣。彼時守土諸臣塞其決口,築以堅堤,仍導沁水入河。而堤外河形直抵衛滸,至今存也。請建石閘於堤,分引一支,由所決河道東流入衛。漕舟自邳溯河而上,因沁入衛,東達臨清,則會通河可廢。」帝命總河及撫、按勘議,不行。

滹沱河,出山西繁峙泰戲山。循太行,掠晉、冀,逶迤而東,至武邑合漳。東北至青縣岔河口入衛,下直沽。或云九河中所稱徒駭是也。

明初,故道由槁城、晉州抵甯晉入衛,其後遷徙不一。河身不甚深,而水勢洪大。左右旁近地大率平漫,夏秋雨潦,挾眾流而潰,往往成巨浸。水落,則因其淺淤以為功。修堤浚流,隨時補救,不能大治也。洪武間一浚。建文、永樂間,修武強、真定決岸者三。至洪熙元年夏,霪雨,河水大漲,晉、定、深三州,槁城、無極、饒陽、新樂、甯晉五縣,低田盡沒,而滹沱遂久淤矣。宣德六年,山水復暴泛,沖壞堤岸,發軍民浚之。正統元年溢獻縣,決大郭黿窩口堤。四年溢饒陽,決醜女堤及獻縣郭家口堤,淹深州田百餘里,皆命有司修築。十一年復疏晉州故道。

成化七年,巡撫都御史楊璿言:「霸州、固安、東安、大城、香河、寶坻、新安、任丘、河間、肅甯、饒陽諸州縣屢被水患,由地勢平衍,水易瀦積。而唐、滹沱、白溝三河上源堤岸率皆低薄,遇雨輒潰。官吏東西決放,以鄰為壑。宜求故跡,隨宜浚之。」帝即命璿董其事,水患稍寧。至十八年,衛、漳、滹沱並溢,潰漕河岸,自清平抵天津決口八十六。因循者久之。

弘治二年修真定縣白馬口及近城堤三千九百餘丈。五年又築護城堤二道。後復比年大水,真定城內外俱浸。改挑新河,水患始息。

嘉靖元年築束鹿城西決口,修晉州紫城口堤。未幾,復連歲被水。十年冬,巡按御史傅漢臣言:「滹沱流經大名,故所築二堤沖敗,宜修復如舊。」乃命撫、按官會議。其明年,敕太僕卿何棟往治之,棟言:「河發渾源州,會諸山之水,東趨真定,由晉州紫城口之南入甯晉泊,會衛河入海,此故道也。晉州西高南下,因沖紫城東溢,而束鹿、深州諸處遂為巨浸。今宜起槁城張村至晉州故堤,築十八里,高三丈,廣十之,植椿榆諸樹。乃浚河身三十餘里,導之南行,使歸故道,則順天、真、保諸郡水患俱平矣。」又用郎中徐元祉言,於真定浚滹沱河以保城池,又導束鹿、武強、河間、獻縣諸水,循滹沱以出。皆從之。自後數十年,水頗戢,無大害。

萬曆九年,給事中顧問言:「臣令任丘,見滹沱水漲,漂沒民田不可勝紀。請自饒陽、河間以下水佔之地,悉捐為河,而募夫深浚河身,堅築堤岸,以圖永久。」命下撫、按官勘議。增築雄縣橫堤八里,任丘東堤二十里。

桑乾河,盧溝上源也。發源太原之天池,伏流至朔州馬邑雷山之陽,有金龍池者渾泉溢出,是為桑乾。東下大同古定橋,抵宣府保安州,雁門、應州、雲中諸水皆會。穿西山,入宛平界。東南至看舟口,分為二。其一東由通州高麗莊入白河。其一南流霸州,合易水,南至天津丁字灃入漕河,曰盧溝河,亦曰渾河。河初過懷來,束兩山間,不得肆。至都城西四十里石景山之東,地平土疏,沖激震盪,遷徙弗常。「元史」名盧溝曰小黃河,以其流濁也。上流在西山後者,盈涸無定,不為害。

嘉靖三十三年,御史宋儀望嘗請疏鑿,以漕宣、大糧。三十九年,都御史李文進以大同缺邊儲,亦請「開桑乾河以通運道。自古定橋至盧溝橋務裏村水運五節,七百餘里,陸運二節,八十八里。春秋二運,可得米二萬五千餘石。且造淺船由盧溝達天津,而建倉務裏村、青白口八處,以備撥運。」皆不能行。下流在西山前者,泛溢害稼,畿封病之,堤防急焉。

洪武十六年浚桑乾河,自固安至高家莊八十里,霸州西支河二十里,南支河三十五里。永樂七年,決固安賀家口。十年,壞盧溝橋及堤岸,沒官田民廬,溺死人畜。洪熙元年,決東狼窩口。宣德三年,潰盧溝堤。皆發卒治之。六年,順天府尹李庸言:「永樂中,運河決新城,高從周口遂致淤塞。霸州桑圓裏上下,每年水漲無所泄,漫湧倒流,北灌海子凹、牛欄佃,請亟修築。」從之。七年,侍郎王佐言:「通州至河西務河道淺狹,張家灣西舊有渾河,請疏浚。」帝以役重止之。九年,決東狼窩口,命都督鄭銘往築。正統元年復命侍郎李庸修築,並及盧溝橋小屯廠潰岸,明年工竣。越三年,白溝、運河二水俱溢,決保定縣安州堤五十餘處。復命庸治之,築龍王廟南石堤。七年築渾河口。八年築固安決口。

成化七年,霸州知州蔣愷言:「城北草橋界河,上接渾河,下至小直沽注於海。永樂間,渾河改流,西南經固安、新城、雄縣抵州,屢決為害。近決孫家口,東流入河,又東抵三角澱。小直沽乃其故道,請因其自然之勢,修築堤岸。」詔順天府官相度行之。十九年命侍郎杜謙督理盧溝河堤岸。弘治二年,決楊木廠堤,命新甯伯譚祐、侍郎陳政、內官李興等督官軍二萬人築之。正德元年築狼窩決口。久之,下流支渠盡淤。

嘉靖十年從郎中陸時雍言,發卒浚導。三十四年修柳林至草橋大河。四十一年命尚書雷禮修盧溝河岸。禮言:「盧溝東南有大河,從麗莊園入直沽下海,沙澱十餘里。稍東岔河,從固安抵直沽,勢高。今當先浚大河,令水歸故道,然後築長堤以固之。決口地下水急,人力難驟施。西岸故堤綿亙八百丈,遺址可按,宜並築。」詔從其請。明年旋工,東西岸石堤凡九百六十丈。

萬曆十五年九月,神宗幸石景山,臨觀渾河。召輔臣申時行至幄次,諭曰:「朕每聞黃河沖決,為患不常,欲觀渾河以知水勢。今見河流洶湧如此,知黃河經理倍難。宜飭所司加慎,勿以勞民傷財為故事。至選用務得人,吏、工二部宜明喻朕意。」

膠萊河,在山東平度州東南,膠州東北。源出高密縣,分南北流。南流自膠州麻灣口入海,北流經平度州至掖縣海倉口入海。議海運者所必講也。元至元十七年,萊人姚演獻議開新河,鑿地三百餘里,起膠西縣東陳村海口,西北達膠河,出海倉口,謂之膠萊新河。尋以勞費難成而罷。

明正統六年,昌邑民王坦上言:「漕河水淺,軍卒窮年不休。往者江南常海運,自太倉抵膠州。州有河故道接掖縣,宜浚通之。由掖浮海抵直沽,可避東北海險數千里,較漕河為近。。部覆寢其議。

嘉靖十一年,御史方遠宜等復議開新河。以馬家墩數里皆石岡,議復寢。十七年,山東巡撫胡纘宗言:「元時新河石座舊跡猶在,惟馬壕未通。已募夫鑿治,請復浚淤道三十餘里。」命從其議。

至十九年,副使王獻言:「勞山之西有薛島、陳島,石砑林立,橫伏海中,最險。元人避之,故放洋走成山正東,逾登抵萊,然後出直沽。考膠萊地圖,薛島西有山曰小竺,兩峯夾峙。中有石岡曰馬壕,其麓南北皆接海崖,而北即麻灣,又稍北即新河,又西北即萊州海倉。由麻灣抵海倉才三百三十里,由淮安逾馬壕抵直沽,才一千五百里,可免鐃海之險。元人嘗鑿此道,遇石而止。今鑿馬壕以趨麻灣,浚新河以出海倉,誠便。」獻乃於舊所鑿地迤西七丈許鑿之。其初土石相半,下則皆石,又下石頑如鐵。焚以烈火,用水沃之,石爛化為燼。海波流匯,麻灣以通,長十有四里,廣六丈有奇,深半之。由是江、淮之舟達於膠萊。逾年,復浚新河,水泉旁溢,其勢深闊,設九閘,置浮樑,建官署以守。而中間分水嶺難通者三十餘里。時總河王以旂議復海運,請先開平度新河。帝謂妄議生擾,而獻亦適遷去,於是工未變而罷。

三十一年,給事中李用敬言:「膠萊新河在海運舊道西,王獻鑿馬家壕,導張魯、白、現諸河水益之。今淮舟直抵麻灣,即新河南口也,從海倉直抵天津,即新河北口也。南北三百餘里,潮水深入。中有九穴湖、大沽河,皆可引濟。其當疏浚者百餘里耳,宜急開通。」給事中賀涇、御史何廷鈺亦以為請。詔廷鈺會山東撫、按官行視。既而以估費浩繁,報罷。

隆慶五年,給事中李貴和復請開浚,詔遣給事中胡檟會山東撫、按官議。檟言:「獻所鑿渠,流沙善崩,所引白河細流不足灌注。他若現河、小膠河、張魯河、九穴、都泊皆潢汙不深廣。膠河雖有微源,地勢東下,不能北引。諸水皆不足資。上源則水泉枯涸,無可仰給;下流則浮沙易潰,不能持久。擾費無益。」巡撫樑夢龍亦言:「獻誤執元人廢渠為海運故道,不知渠身太長,春夏泉涸無所引注,秋冬暴漲無可蓄泄。南北海沙易塞,舟行滯而不通。」乃復報罷。

萬曆三年,南京工部尚書劉應節、侍郎徐栻復議海運,言:「難海運者以放洋之險,覆溺之患。今欲去此二患,惟自膠州以北,楊家圈以南,浚地百里,無高山長阪之隔,楊家圈北悉通海潮矣。綜而計之,開創者什五,通浚者什三,量浚者什二。以錐探之,上下皆無石,可開無疑。」乃命栻任其事。應節議主通海。而栻往相度,則膠州旁地高峻,不能通潮。惟引泉源可成河,然其道二百五十餘里,鑿山引水,築堤建閘,估費百萬。詔切責栻,謂其以難詞沮成事。會給事中光懋疏論之,且請令應節往勘。應節至,謂南北海口水俱深闊,舟可乘潮,條悉其便以聞。

山東巡撫李世達上言:「南海麻灣以北,應節謂沙積難除,徙古路溝十三里以避之。又慮南接鴨綠港,東連龍家屯,沙積甚高,渠口一開,沙隨潮入,故復有建閘障沙之議。臣以為閘閉則潮安從入?閘啟則沙又安從障也?北海倉口以南至新河閘,大率沙淤潮淺。應節挑東岸二里,僅去沙二尺,大潮一來,沙壅如故,故復有築堤約水障沙之議。臣以為障兩岸之沙則可耳,若潮自中流沖激,安能障也?分水嶺高峻,一工止二十丈,而費千五百金。下多鵜岡鵜句石,掣水甚難。故復有改挑王家丘之議。臣以為吳家口至亭口高峻者共五十里,大概多鵜岡鵜句石,費當若何?而舍此則又無河可行也。夫潮信有常,大潮稍遠,亦止及陳村閘、楊家圈,不能更進。況日止二潮乎?此潮水之難恃也。河道紆曲二百里,張魯、白、膠三水微細,都泊行潦,業已乾涸。設遇亢旱,何泉可引?引泉亦難恃也。元人開浚此河,史臣謂其勞費不貲,終無成功,足為前鑒。」巡按御史商為正亦言:「挑分水嶺下,方廣十丈,用夫千名。才下數尺為鵜岡鵜句石,又下皆沙,又下盡黑沙,又下水泉湧出,甫挑即淤,止深丈二尺。必欲通海行舟,更須挑深一丈。雖二百餘萬,未足了此。」給事中王道成亦論其失。工部尚書郭朝賓覆請停罷。遂召應節、栻還說,罷其役。嗣是中書程守訓,御史高舉、顏思忠,尚書楊一魁相繼議及之,皆不果行。

崇禎十四年,山東巡撫曾櫻、戶部主事邢國璽復申王獻、劉應節之說。給內帑十萬金,工未舉,櫻去官。十六年夏,尚書倪元璐請截漬糧由膠萊河轉餉,自膠河口用小船抵分水嶺,車盤嶺脊四十里達於萊河,復用小船出海,可無島礁漂損之患。山東副總兵黃廕恩獻議略同。皆未及行。

明史/卷86·卷八十六 志第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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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明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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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河下 海運

江南運河,自杭州北郭務至謝村北,為十二里洋,為塘棲,德清之水入之。逾北陸橋入崇德界,過松老抵高新橋,海鹽支河通之。繞崇德城南,轉東北,至小高陽橋東,過石門塘,折而東,為王灣。至皁林,水深者及丈。過永新,入秀水界,逾陡門鎮,北為分鄉鋪,稍東為繡塔。北由嘉興城西轉而北,出杉青三閘,至王江涇鎮,松江運艘自東來會之。北為平望驛,東通鶯脰湖,湖州運艘自西出新興橋會之。北至松陵驛,由吳江至三里橋,北有震澤,南有黃天蕩,水勢澎湃,夾浦橋屢建。北經蘇州城東鯰魚口,水由□□塘入之。北至楓橋,由射瀆經滸墅□關,過白鶴鋪,長洲、無錫兩邑之界也。錫山驛水僅浮瓦礫。過黃埠,至洛社橋,江陰九里河之水通之。西北為常州,漕河舊貫城,入東水門,由西水門出。嘉靖末防倭,改從南城壕。江陰,順塘河水由城東通丁堰,沙子湖在其西南,宜興鐘溪之水入之。又西,直瀆水入之,又西為奔牛、呂城二閘,常、鎮界其中,皆有月河以佐節宣,後並廢。其南為金壇河,溧陽、高淳之水出焉。丹陽南二十里為陵口,北二十五里為黃泥壩,舊皆置閘。練湖水高漕河數丈,一由三思橋,一由仁智橋,皆入運。北過丹徒鎮有豬婆灘,多軟沙。丹徒以上運道,視江潮為盈涸。過鎮江,出京口閘,閘外沙堵延袤二十丈,可藏舟避風,由此浮於江,與瓜步對。自北郭至京口首尾八百餘里,皆平流。曆嘉而蘇,眾水所聚,至常州以西,地漸高仰,水淺易泄,盈涸不恆,時浚時壅,往往兼取孟瀆、德勝兩河,東浮大江,以達揚泰。

洪武二十六年嘗命崇山侯李新開溧水胭脂河,以通浙漕,免丹陽輸挽及大江風濤之險。而三吳之粟,必由常、鎮。三十一年浚奔牛、呂城二壩河道。

永樂間,修練湖堤。即命通政張璉發民丁十萬,浚常州孟瀆河,又浚蘭陵溝,北至孟瀆河閘,六千餘丈,南至奔牛鎮,千二百餘丈。已,復浚鎮江京口、新港及甘露三港,以達於江。漕舟自奔牛溯京口,水涸則改從孟瀆右趨瓜洲,抵白塔,以為常。

宣德六年從武進民請,疏德勝新河四十里。八年,工竣。漕舟自德勝北入江,直泰興之北新河。由泰州壩抵揚子灣入漕河,視白塔尤便。於是漕河及孟瀆、德勝三河並通,皆可濟運矣。

正統元年,廷臣上言:「自新港至奔牛,漕河百五十里,舊有水車卷江潮灌注,通舟溉田。請支官錢置車。」詔可。然三河之入江口,皆自卑而高,其水亦更迭盈縮。八年,武進民請浚德勝及北新河。浙江都司蕭華則請浚孟瀆。巡撫周忱定議浚兩河,而罷北新築壩。白塔河之大橋閘以時啟閉,而常、鎮漕河亦疏浚焉。

景泰間,漕河復淤,遂引漕舟盡由孟瀆。三年,御史練綱言:「漕舟從夏港及孟瀆出江,逆行三百里,始達瓜洲。德勝直北新,而白塔又與孟瀆斜直,由此兩岸橫渡甚近,宜大疏淤塞。」帝命尚書石璞措置。會有請鑿鎮江七里港,引金山上流通丹陽,以避孟瀆險者。鎮江知府林鶚以為迂道多石,壞民田墓多,宜浚京口閘、甘露壩,道里近,功力省。乃從鶚議。浙江參政胡清又欲去新港、奔牛等壩,置石閘以蓄泉。亦從其請。而浚德勝河與鑿港之議俱寢。然石閘雖建,蓄水不能多,漕舟仍入孟瀆。

天順元年,尚寶少卿淩信言,糧艘從鎮江裏河為便。帝以為然,命糧儲河道都御史李秉通七里港口,引江水注之,且浚奔牛、新港之淤。巡撫崔恭又請增置五閘。至成化四年,閘工始成。於是漕舟盡由裏河,其入二河者,回空之艘及他舟而已。定制,孟瀆河口與瓜、儀諸港俱三年一浚。孟瀆寬廣不甚淤,裏河不久輒涸,則又改從孟瀆。

弘治十七年,部臣復陳夏港、孟瀆遠浮大江之害,請亟浚京口淤,而引練湖灌之。詔速行。正德二年復開白塔河及江口、大橋、潘家、通江四閘。十四年從督漕都御史臧鳳言,浚常州上下里河,漕舟無阻者五十餘載。

萬曆元年又漸涸,復一浚之。歲貢生許汝愚上言:「國初置四閘:曰京口,曰丹徒,防三江之涸;曰呂城,曰奔牛,防五湖之泄。自丹陽至鎮江蓄為湖者三:曰練湖,曰焦子,曰杜墅。歲久,居民侵種,焦、杜二湖俱涸,僅存練湖,猶有侵者。而四閘俱空設矣。請浚三湖故址通漕。」總河傅希摯言:「練湖已浚,而焦子、杜墅源少無益。」其議遂寢。未幾,練湖復淤淺。

五年,御史郭思極、陳世寶先後請復練湖,浚孟瀆。而給事中湯聘尹則請於京口旁別建一閘,引江流內注,潮長則開,縮則閉。御史尹良任又言:「孟瀆渡江入黃家港,水面雖闊,江流甚平,由此抵泰興以達灣頭、高郵僅二百餘里,可免瓜、儀不測之患。,至如京口北渡金山而下,中流遇風有漂溺患,宜挑甘露港夾岸洲田十餘里,以便回泊。」御史林應訓又言:「自萬緣橋抵孟瀆,兩厓陡峻,雨潦易圮,且江潮湧沙,淤塞難免。宜於萬緣橋、黃連樹各建閘以資蓄泄。」又言:「練湖自西晉陳敏遏馬林溪,引長山八十四溪之水以溉雲陽,堤名練塘,又曰練河,凡四十里許。環湖立涵洞十三。宋紹興時,中置橫埂,分上下湖,立上、中、下三閘。八十四溪之水始經辰溪沖入上湖,復由三閘轉入下湖。洪武間,因運道澀,依下湖東堤建三閘,借湖水以濟運,後乃漸堙。今當盡革侵佔,復浚為湖。上湖四際夾阜,下湖東北臨河,原埂完固,惟應補中間缺口,且增築西南,與東北相應。至三閘,惟臨湖上閘如故,宜增建中、下二閘,更設減水閘二座,界中、下二閘間。共革田五千畝有奇,塞沿堤私設涵洞,止存其舊十三處,以宣洩湖水。冬春即閉塞,毋得私啟。蓋練湖無源,惟藉瀦蓄,增堤啟閘,水常有餘,然後可以濟運。臣親驗上湖地仰,八十四溪之水所由來,懼其易泄;下湖地平衍,僅高漕河數尺,又常懼不盈。誠使水裕堤堅,則應時注之,河有全力矣。」皆下所司酌議。

十三年,鎮江知府吳捴謙復言:「練湖中堤宜飭有司春初即修,以防沖決,且禁勢豪侵佔。」從之。十七年浚武進橫林漕河。

崇禎元年,浚京口漕河。五年,太常少卿薑志禮建「漕河議」,言:「神廟

初,先臣寶著「漕河議」,當事採行,不開河而濟運者二十餘年。後復佃湖妨運,歲累畚鍤。故老有言,「京口閘底與虎丘塔頂平」,是可知挑河無益,蓄湖為要也。今當革佃修閘,而高築上下湖圍埂,蓄水使深。且漕河閘座非僅京口、呂城、新閘、奔牛數處而已,陵口、尹公橋、黃泥壩、新豐、大犢山節節有閘,皆廢去,並宜修建。而運道支流如武進洞子河、連江橋河、扁擔河,丹陽簡橋河、陳家橋河、七里橋河、丁議河、越瀆河,勝村溪之大壩頭,丹陽甘露港南之小閘口,皆應急修整。至奔牛、呂城之北,各設減水閘。歲十月實以土,商民船盡令盤壩。此皆舊章所當率由。近有欲開九曲河,使運船竟從泡港閘出江,直達揚子橋,以免瓜洲啟閘稽遲者,試而後行可也。回空糧艘及官舫,宜由江行,而於河莊設閘啟閉。數役並行,漕事乃大善矣。」議不果行。

江漕者,湖廣漕舟由漢、沔下潯陽,江西漕舟出章江、鄱陽而會於湖口,暨南直隸寧、太、池、安、江寧、廣德之舟,同浮大江,入儀真通江閘,以溯淮、揚入閘河。瓜、儀之間,運道之咽喉也。洪武中,餉遼卒者,從儀真上淮安,由鹽城泛海;餉梁、晉者,亦從儀真赴淮安,盤壩入淮。江口則設壩置閘,凡十有三。浚揚子橋河至黃泥灣九千餘丈。永樂間,浚儀真清江壩、下水港及夾港河,修沿江堤岸。洪熙元年浚儀真壩河,後定制儀真壩下黃泥灘、直河口二港及瓜洲二港、常州之孟瀆河皆三年一浚。宣德間,從侍郎趙新、御史陳祚請,浚黃泥灘、清江閘。成化中,建閘於儀真通江河港者三,江都之留潮通江者二。已而通江港塞。弘治初,復開之,既又於總港口建閘蓄水。儀真、江都二縣間,有官塘五區,築閘蓄水,以溉民田,豪民佔以為業,真、揚之間運道阻梗。嘉靖二年,御史秦鉞請復五塘。從之。萬曆五年,御史陳世寶言:「儀真江口,去閘太遠,請於上下十數丈許增建二閘,隨湖啟閉,以截出江之船,盡令入閘,庶免遲滯。」疏上,議行。

白塔河者,在泰州。上通邵伯,下接大江,斜對常州孟瀆河與泰興北新河,皆浙漕間道也。自陳瑄始開。宣德間,從趙新、陳祚請,命瑄役夫四萬五千餘人浚之,建新閘、潘家莊、大橋、江口四閘。正統四年,水潰閘塞,都督武興因閉不用,仍自瓜洲盤壩。瓜洲之壩,洪武中置,凡十五,列東西二港間。永樂間,廢東壩為廠,以貯材木,止存西港七壩。漕舟失泊,屢遭風險。英宗初年,乃復浚東港。既而巡撫周忱築壩白塔河之大橋閘,以時啟閉,漕舟稍分行。自鎮江裏河開浚,漕舟出甘露、新港,徑渡瓜洲;而白塔、北新,皆以江路險遠,舍而不由矣。

衛漕者,即衛河。源出河南輝縣,至臨清與會通河合,北達天津。自臨清以北皆稱衛河。詳具本「志」。

白漕者,即通濟河。源出塞地,經密雲縣霧靈山,為潮河川。而富河、罾口河、七渡河、桑乾河、三里河俱會於此,名曰白河。南流經通州,合通惠及榆、渾諸河,亦名潞河。三百六十里,至直沽會衛河入海,賴以通漕。楊村以北,勢若建瓴,底多淤沙。夏秋水漲苦潦,冬春水微苦澀。沖潰徙改頗與黃河同。耎兒渡者,在武清、通州間,尤其要害處也。自永樂至成化初年,凡八決,輒發民夫築堤。而正統元年之決,為害尤甚,特敕太監沐敬、安遠侯柳溥、尚書李友直隨宜區畫,發五軍營卒五萬及民夫一萬築決堤。又命武進伯硃冕、尚書吳中役五萬人,去河西務二十里鑿河一道,導白水入其中。二工並竣,人甚便之,賜河名曰通濟,封河神曰通濟河神。先是,永樂二十一年築通州抵直沽河岸,有沖決者,隨時修築以為常。迨通濟河成,決岸修築者亦且數四。萬曆三十一年從工部議,挑通州至天津白河,深四尺五寸,所挑沙土即築堤兩岸,著為令。

大通河者,元郭守敬所鑿。由大通橋東下,抵通州高麗莊,與白河合,至直沽,會衛河入海,長百六十里有奇。十里一閘,蓄水濟運,名曰通惠。又以白河、榆河、渾河合流,亦名潞河。洪武中漸廢。

永樂四年八月,北京行部言:「宛平昌平西湖、景東牛欄莊及青龍華家BG1111山三閘,水沖決岸。」命發軍民修治。明年復言:「自西湖、景東至通流,凡七閘,河道淤塞。自昌平東南白浮村至西湖、景東流水河口一百里,宜增置十二閘。」從之。未幾,閘俱堙,不復通舟。

成化中,漕運總兵官楊茂言:「每歲自張家灣舍舟,車轉至都下,僱值不貲。舊通惠河石閘尚存,深二尺許,修閘瀦水,用小舟剝運便。」又有議於三里河從張家灣煙墩橋以西疏河泊舟者。下廷臣集議,遣尚書楊鼎、侍郎喬毅相度。上言:「舊閘二十四座,通水行舟。但元時水在宮牆外,舟得入城內海子灣。今水從皇城金水河出,故道不可復行。且元引白浮泉往西逆流,今經山陵,恐妨地脈。又一畝泉過白羊口山溝,兩水沖截難引。若城南三里河舊無河源,正統間修城壕,恐雨多水溢,乃穿正陽橋東南□□下地,開壕口以泄之,始有三里河名。自壕口八里,始接渾河。舊渠兩岸多廬墓,水淺河窄,又須增引別流相濟。如西湖草橋源出玉匠局、馬跑等地,泉不深遠。元人曾用金口水,洶湧沒民舍,以故隨廢。惟玉泉、龍泉及月兒、柳沙等泉,皆出西北,循山麓而行,可導入西湖。請浚西湖之源,閉分水清龍閘,引諸泉水從高梁河,分其半由金水河出,餘則從都城外壕流轉,會於正陽門東。城壕且閉,令勿入三里河並流。大通橋閘河隨旱澇啟閉,則舟獲近倉,甚便。」帝從其議。方發軍夫九萬修浚,會以災異,詔罷諸役。所司以漕事大,乃命四萬人浚城壕,而西山、玉泉及抵張家灣河道,則以漸及焉。越五年,乃敕平江伯陳銳,副都御史李裕,侍郎翁世資、王詔督漕卒浚通惠河,如鼎、毅前議。明年六月,工成,自大通橋至張家灣渾河口六十餘里,浚泉三,增閘四,漕舟稍通。然元時所引昌平三泉俱遏不行,獨引一西湖,又僅分其半,河窄易盈涸。不二載,澀滯如舊。正德二年嘗一浚之,且修大通橋至通州閘十有二,壩四十有一。

嘉靖六年,御史吳仲言:「通惠河屢經修復,皆為權勢所撓。顧通流等八閘遺跡俱存,因而成之,為力甚易,歲可省車費貲二十餘萬。且歷代漕運皆達京師,未有貯國儲於五十里外者。」帝心以為然,命侍郎王軏、何詔及仲偕相度。軏等言:「大通橋地形高白河六丈餘,若浚至七丈,引白河達京城,諸閘可盡罷,然未易議也。計獨浚治河閘,但通流閘在通州舊城中,經二水門,南浦、土橋、廣利三閘皆闤闠衢市,不便轉挽。惟白河濱舊小河廢壩西,不一里至堰水小壩,宜修築之,使通普濟閘,可省四閘兩關轉搬力。」而尚書桂萼言不便,請改修三里河。帝下其疏於大學士楊一清、張璁。一清言:「因舊閘行轉搬法,省運軍勞費,宜斷行之。」璁亦言:「此一勞永逸之計,萼所論費廣功難。」帝乃卻萼議。

明年六月,仲報河成,因疏五事,言:「大通橋至通州石壩,地勢高四丈,流沙易淤,宜時加浚治。管河主事宜專委任,毋令兼他務。官吏、閘夫以罷運裁減,宜復舊額。慶豐上閘、平津中閘今已不用,宜改建通州西水關外。剝船造費及遞歲修艌,俱宜酌處。」帝以先朝屢勘行未即功,仲等四閱月工成,詔予賞,悉從其所請。仲又請留督工郎中何棟專理其事,為經久計。從之。九年擢棟右通政,仍管通惠河道。是時,仲出為處州知府,進所編「通惠河志」。帝命送史館,採入「會典」,且頒工部刊行。自此漕艘直達京師,迄於明末。人思仲德,建祠通州祀之。

薊州河者,運薊州官軍餉道也。明初,海運餉薊州。天順二年,大河衛百戶閔恭言:「南京並直隸各衛,歲用旗軍運糧三萬石至薊州等衛倉,越大海七十餘里,風濤險惡。新開沽河,北望薊州,正與水套、沽河直,袤四十餘里而徑,且水深,其間阻隔者僅四之一,若穿渠以運,可無海患。」下總兵都督宋勝、巡按御史李敏行視可否。勝等言便,遂開直沽河。闊五丈,深丈五尺。成化二年一浚,二十年再浚,並浚鴉鴻橋河道,造豐潤縣海運糧儲倉。正德十六年,運糧指揮王瓚言:「直沽東北新河,轉運薊州,河流淺,潮至方可行舟。邊關每匱餉,宜浚使深廣。」從之。初,新河三歲一浚。嘉靖元年易二歲,以為常。十七年浚殷留莊大口至舊倉店百十六里。

豐潤環香河者,浚自成化間,運粟十餘萬石以餉薊州東路者也。後堙廢,餉改薊州給,大不便。嘉靖四十五年從御史鮑承廕請,復之,且建三閘於北濟、張官屯、鴉鴻橋以瀦水。

昌平河,運諸陵官軍餉道也。起鞏華城外安濟橋,抵通州渡口。袤百四十五里,其中淤淺三十里難行。隆慶六年大浚,運給長陵等八衛官軍月糧四萬石,遂成流通。萬曆元年復疏鞏華城外舊河。

海運,始於元至元中。伯顏用硃清、張瑄運糧輸京師,僅四萬餘石。其後日增,至三百萬餘石。初,海道萬三千餘里,最險惡,既而開生道,稍徑直。後殷明略又開新道,尤便。然皆出大洋,風利,自浙西抵京不過旬日,而漂失甚多。

洪武元年,太祖命湯和造海舟,餉北征士卒。天下既定,募水工運萊州洋海倉粟以給永平。後遼左及迤北數用兵,於是靖海侯吳禎、延安侯唐勝宗、航海侯張赫、舳艫侯硃壽先後轉遼餉,以為常。督江、浙邊海衛軍大舟百餘艘,運糧數十萬。賜將校以下綺帛、胡椒、蘇木、錢鈔有差,民夫則復其家一年,溺死者厚恤。三十年,以遼東軍餉贏羨,第令遼軍屯種其地,而罷海運。

永樂元年,平江伯陳瑄督海運糧四十九萬餘石,餉北京、遼東。二年,以海運但抵直沽,別用小船轉運至京,命於天津置露囤千四百所,以廣儲蓄。四年定海陸兼運。瑄每歲運糧百萬,建百萬倉於直沽尹兒灣城。天津衛籍兵萬人戍守。至是,命江南糧一由海運,一由淮、黃,陸運赴衛河,入通州,以為常。陳瑄上言:「嘉定瀕海,當江流之沖,地平衍,無大山高嶼。海舟停泊,或值風濤,觸堅膠淺輒敗。宜於青浦築土為山,立堠表識,使舟人知所避,而海險不為患。」詔從之。十年九月,工成。方百丈,高三十餘丈。賜名寶山。御製碑文紀之。

十三年五月復罷海運,惟存遮洋一總,運遼、薊糧。正統十三年減登州衛海船百艘為十八艘,以五艘運青、萊、登布花鈔錠十二萬餘斤,歲賞遼軍。

成化二十三年,侍郎丘浚進大學衍義補,請尋海運故道與河漕並行,大略言:「海舟一載千石,可當河舟三,用卒大減。河漕視陸運費省什三,海運視陸省什七,雖有漂溺患,然省牽卒之勞、駁淺之費、挨次之守,利害亦相當。宜訪素知海道者,講求勘視。」其說未行。弘治五年,河決金龍口,有請復海運者,朝議弗是。

嘉靖二年,遮洋總漂糧二萬石,溺死官軍五十餘人。五年停登州造船。二十年,總河王以旂以河道梗澀,言:「海運雖難行,然中間平度州東南有南北新河一道,元時建閘直達安東,南北悉由內洋而行,路捷無險,所當講求。」帝以海道迂遠,卻其議。三十八年,遼東巡撫侯汝諒言:「天津入遼之路,自海口至右屯河通堡不及二百里,其中曹泊店、月坨桑、薑女墳、桃花島皆可灣泊。」部覆行之。四十五年,順天巡撫耿隨朝勘海道,自永平西下海,百四十五里至紀各莊,又四百二十六里至天津,皆傍岸行舟。其間開洋百二十里,有建河、糧河、小沽、大沽河可避風。初允其議,尋以御史劉翾疏沮而罷。是年,從給事中胡應嘉言,革遮洋總。

隆慶五年,徐、邳河淤,從給事中宋良佐言,復設遮洋總,存海運遺意。山東巡撫梁夢龍極論海運之利,言:「海道南自淮安至膠州,北自天津至海倉,島人商賈所出入。臣遣卒自淮、膠各運米麥至天津,無不利者。淮安至天津三千三百里,風便,兩旬可達。舟由近洋,島嶼聯絡,雖風可依,視殷明略故道甚安便。五月前風順而柔,此時出海可保無虞。」命量撥近地漕糧十二萬石,俾夢龍行之。

六年,王宗沐督漕,請行海運。詔令運十二萬石自淮入海。其道,由雲梯關東北曆鷹遊山、安東衛、石臼所、夏河所、齊堂島、靈山衛、古鎮、膠州、鰲山衛、大嵩衛、行村寨,皆海面。自海洋所曆竹島、寧津所、靖海衛,東北轉成山衛、劉公島、威海衛,西曆甯海衛,皆海面。自福山之罘島至登州城北新海口沙門等島,西曆桑島、曵母曵已島,自曵母曵已西曆三山島、芙蓉島、萊州大洋、海倉口;自海倉西曆淮河海口、魚兒鋪,西北曆侯鎮店、唐頭塞;自侯鎮西北大清河、小清河海口,乞溝河入直沽,抵天津衛。凡三千三百九十里。

萬曆元年,即墨福山島壞糧運七艘,漂米數千石,溺軍丁十五人。給事、御史交章論其失,罷不復行。二十五年,倭寇作,自登州運糧給朝鮮軍。山東副使於仁廉復言:「餉遼莫如海運,海運莫如登、萊。蓋登、萊度金州六七百里,至旅順口僅五百餘里,順風揚帆一二日可至。又有沙門、鼉磯、皇城等島居其中,天設水遞,止宿避風。惟皇城至旅順二百里差遠,得便風不半日可度也。若天津至遼,則大洋無泊;淮安至膠州,雖僅三百里,而由膠至登千里而遙,礁礙難行。惟登、萊濟遼,勢便而事易。」時頗以其議為然,而未行也。四十六年,山東巡撫李長庚奏行海運,特設戶部侍郎一人督之,事具「長庚傳」。

崇禎十二年,崇明人沈廷揚為內閣中書,復陳海運之便,且輯「海運書」五捲進呈。命造海舟試之。廷揚乘二舟,載米數百石,十三年六月朔,由淮安出海,望日抵天津。守風者五日,行僅一旬。帝大喜,加廷揚戶部郎中,命往登州與巡撫徐人龍計度。山東副總兵黃廕恩亦上海運九議,帝即令督海運。先是,寧遠軍餉率用天津船赴登州,候東南風轉粟至天津,又候西南風轉至寧遠。廷揚自登州直輸寧遠,省費多。尋命赴淮安經理海運,為督漕侍郎硃大典所沮,乃命易駐登州,領寧遠餉務。十六年加光祿少卿。福王時,命廷揚以海舟防江,尋命兼理糧務。南都既失,廷揚崎嶇唐、魯二王間以死。

當嘉靖中,廷臣紛紛議復海運,漕運總兵官萬表言:「在昔海運,歲溺不止十萬。載米之舟,駕船之卒,統卒之官,皆所不免。今人策海運輒主丘浚之論,非達於事者也。」

明史/卷85·卷八十五 志第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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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明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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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河上

明成祖肇建北京,轉漕東南,水陸兼輓,仍元人之舊,參用海運。逮會通河開,海陸並罷。南極江口,北盡大通橋,運道三千餘里。綜而計之,自昌平神山泉諸水,匯貫都城,過大通橋,東至通州入白河者,大通河也。自通州而南至直沽,會衛河入海者,白河也。自臨清而北至直沽,會白河入海者,衛水也。自汶上南旺分流,北經張秋至臨清,會衛河,南至濟寧天井閘,會泗、沂、洸三水者,汶水也。自濟寧出天井閘,與汶合流,至南陽新河,舊出茶城,會黃、沁後出夏鎮,循泇河達直口,入黃濟運者,泗、洸、小沂河及山東泉水也。自茶城秦溝,南曆徐、呂,浮邳,會大沂河,至清河縣入淮後,從直河口抵清口者,黃河水也。自清口而南,至於瓜、儀者,淮、揚諸湖水也。過此則長江矣。長江以南,則松、蘇、浙江運道也。淮、揚至京口以南之河,通謂之轉運河,而由瓜、儀達淮安者,又謂之南河,由黃河達豐、沛曰中河,由山東達天津曰北河,由天津達張家灣曰通濟河,而總名曰漕河。其逾京師而東若薊州,西北若昌平,皆嘗有河通,轉漕餉軍。

漕河之別,曰白漕、衛漕、閘漕、河漕、湖漕、江漕、浙漕。因地為號,流俗所通稱也。淮、揚諸水所匯,徐、兗河流所經,疏瀹決排,繄人力是系,故閘、河、湖於轉漕尤急。

閘漕者,即會通河。北至臨清,與衛河會,南出茶城口,與黃河會,資汶、洸、泗水及山東泉源。泉源之派有五。曰分水者,汶水派也,泉百四十有五。曰天井者,濟河派也,泉九十有六。曰魯橋者,泗河派也,泉二十有六。曰沙河者,新河派也,二十有八。曰邳州者,沂河派也,泉十有六。諸泉所匯為湖,其浸十五。曰南旺,東西二湖,周百五十餘里,運渠貫其中。北曰馬蹋,南曰蜀山,曰蘇魯。又南曰馬場。又南八十里曰南陽,亦曰獨山,周七十餘里。北曰安山,周八十三里。南曰大、小昭陽,大湖袤十八里,小湖殺三之一,周八十餘里。由馬家橋留城閘而南,曰武家,曰赤山,曰微山,曰呂孟,曰張王諸湖,連注八十里,引薛河由地浜溝出,會於赤龍潭,並趨茶城。自南旺分水北至臨清三百里,地降九十尺,為閘二十有一;南至鎮口三百九十里,地降百十有六尺,為閘二十有七。其外又有積水、進水、減水、平水之閘五十有四。又為壩二十有一,所以防運河之泄,佐閘以為用者也。其後開泇河二百六十里,為閘十一,為壩四。運舟不出鎮口,與黃河會於董溝。

河漕者,即黃河。上自茶城與會通河會,下至清口與淮河會。其道有三:中路曰濁河,北路曰銀河,南路曰符離河。南近陵,北近運,惟中路去陵遠,於運有濟。而河流遷徙不常,上流苦潰,下流苦淤。運道自南而北,出清口,經桃、宿,溯二洪,入鎮口,陟險五百餘里。自二洪以上,河與漕不相涉也。至泇河開而二洪避,董溝闢而直河淤,運道之資河者二百六十里而止,董溝以上,河又無病於漕也。

湖漕者,由淮安抵揚州三百七十里,地卑積水,匯為澤國。山陽則有管家、射陽,寶應則有白馬、汜光,高郵則有石臼、甓社、武安、邵伯諸湖。仰受上流之水,傍接諸山之源,巨浸連亙,由五塘以達於江。慮淮東侵,築高家堰拒其上流,築王簡、張福二堤禦其分泄。慮淮侵而漕敗,開淮安永濟、高郵康濟、寶應弘濟三月河以通舟。至揚子灣東,則分二道:一由儀真通江口,以漕上江湖廣、江西;一由瓜洲通西江嘴,以漕下江兩浙。本非河道,專取諸湖之水,故曰湖漕。

太祖初起大軍北伐,開蹋場口、耐牢坡,通漕以餉梁、晉。定都應天,運道通利:江西、湖廣之粟,浮江直下;浙西、吳中之粟,由轉運河;鳳、泗之粟,浮淮;河南、山東之粟,下黃河。嘗由開封運粟,溯河達渭,以給陝西,用海運以餉遼卒,有事於西北者甚鮮。淮、揚之間,築高郵湖堤二十餘里,開寶應倚湖直渠四十里,築堤護之。他小修築,無大利害也。

永樂四年,成祖命平江伯陳瑄督轉運,一仍由海,而一則浮淮入河,至陽武,陸挽百七十里抵衛輝,浮於衛,所謂陸海兼運者也。海運多險,陸挽亦艱。九年二月乃用濟寧州同知潘叔正言,命尚書宋禮、侍郎金純、都督周長浚會通河。會通河者,元轉漕故道也,元末已廢不用。洪武二十四年,河決原武,漫安山湖而東,會通盡淤,至是復之。由濟寧至臨清三百八十五里,引汶、泗入其中。泗出泗水陪尾山,四泉併發,西流至兗州城東,合於沂。汶河有二:小汶河出新泰宮山下;大汶河出泰安仙台嶺南,又出萊蕪原山陰及寨子村。俱至靜豐鎮合流,饒徂徠山陽,而小汶河來會。經甯陽北堈城,西南流百餘里,至汶上。其支流曰洸河,出堈城西南,流三十里,會甯陽諸泉,經濟寧東,與泗合。元初,畢輔國始於堈城左汶水陰作斗門,導汶入洸。至元中,又分流北入濟,由壽張至臨清,通漳、禦入海。

南旺者,南北之脊也。自左而南,距濟寧九十里,合沂、泗以濟;自右而北,距臨清三百餘里,無他水,獨賴汶。禮用汶上老人白英策,築壩東平之戴村,遏汶使無入洸,而盡出南旺,南北置閘三十八。又開新河,自汶上袁家口左徙五十里至壽張之沙灣,以接舊河。其秋,禮還,又請疏東平東境沙河淤沙三里,築堰障之,合馬常泊之流入會通濟運。又於汶上、東平、濟寧、沛縣並湖地設水櫃、陡門。在漕河西者曰水櫃,東者曰陡門,櫃以蓄泉,門以泄漲。純復浚賈魯河故道,引黃水至塌場口會汶,經徐、呂入淮。運道以定。

其後宣宗時,嘗發軍民十二萬,浚濟寧以北自長溝至棗林閘百二十里,置閘諸淺,浚湖塘以引山泉。正統時,浚滕、沛淤河,又於濟寧、勝三州縣疏泉置閘,易金口堰土壩為石,蓄水以資會通。景帝時,增置濟寧抵臨清減水閘。天順時,拓臨清舊閘,移五十丈。憲宗時,築汶上、濟寧決堤百餘里,增南旺上、下及安山三閘。命工部侍郎杜謙勘治汶、泗、洸諸泉。武宗時,增置汶上袁家口及寺前鋪石閘,浚南旺淤八十里,而閘漕之治詳。惟河決則挾漕而去,為大害。

陳瑄之督運也,於湖廣、江西造平底淺般三千艘。二省及江、浙之米皆由江以入,至淮安新城,盤五壩過淮。仁、義二壩在東門外東北,禮、智、信三壩在西門外西北,皆自城南引水抵壩口,其外即淮河。清江浦者,直淮城西,永樂二年嘗一修閘。其口淤塞,則漕船由二壩,官民商船由三壩入淮,輓輸甚勞苦。瑄訪之故老,言:「淮城西管家湖西北,距淮河鴨陳口僅二十里,與清江口相值,宜鑿為河,引湖水通漕,宋喬維嶽所開沙河舊渠也。」瑄乃鑿清江浦,導水由管家湖入鴨陳口達淮。十三年五月,工成。緣西湖築堤亙十里以引舟。淮口置四閘,曰移風、清江、福興、新莊。以時啟閉,嚴其禁。並浚儀真、瓜洲河以通江湖,鑿呂梁、百步二洪石以平水勢,開泰州白塔河以達大江。築高郵河堤,堤內鑿渠四十里。久之,復置呂梁石閘,並築寶應、汜光、白馬諸湖堤,堤皆置涵洞,互相灌注。是時淮上、徐州、濟寧、臨清、德州皆建倉轉輸。濱河置舍五百六十八所,舍置淺夫。水澀舟膠,俾之導行。增置淺船三千餘艘。設徐、沛、沽頭、金溝、山東、谷亭、魯橋等閘。自是漕運直達通州,而海陸運俱廢。

宣德六年用御史白圭言,浚金龍口,引河水達徐州以便漕。末年至英宗初再浚,並及鳳池口水,徐、呂二洪,西小河,而會通安流,自永、宣至正統間凡數十載。至十三年,河決滎陽,東沖張秋,潰沙灣,運道始壞。命廷臣塞之。

景泰三年五月,堤工乃完。未匝月而北馬頭復決,掣漕流以東。清河訓導唐學成言:「河決沙灣,臨清告涸。地卑堤薄,黃河勢急,故甫完堤而復決也。臨清至沙灣十二閘,有水之日,其勢甚陡。請於臨清以南浚月河通舟,直抵沙灣,不復由閘,則水勢緩而漕運通矣。」帝即命學成與山東巡撫洪英相度。工部侍郎趙榮則言:「沙灣抵張秋岸薄,故數決。請於決處置減水石壩,使東入鹽河,則運河之水可蓄。然後厚堤岸,填決口,庶無後患。」

明年四月,決口方畢工,而減水壩及南分水墩先敗,已,復盡沖墩岸橋梁,決北馬頭,掣漕水入鹽河,運舟悉阻。教諭彭塤請立閘以制水勢,開河以分上流。御史練綱上其策。詔下尚書石璞。璞乃鑿河三里,以避決口,上下與運河通。是歲,漕舟不前者,命漕運總兵官徐恭姑輸東昌、濟寧倉。及明年,運河膠淺如故。恭與都御史王竑言:「漕舟蟻聚臨清上下,請亟敕都御史徐有貞築塞沙灣決河。」有貞不可,而獻上三策,請置水閘,開分水河,挑運河。

六年三月,詔羣臣集議方略。工部尚書江淵等請用官軍五萬以浚運。有貞恐役軍費重,請復陳瑄舊制,置撈淺夫,用沿河州縣民,免其役。

五月,浚漕工竣。七月,沙灣決口工亦竣,會通復安。都御史陳泰一浚淮、揚漕河,築口置壩。黃河嘗灌新莊閘至清江浦三十餘里,淤淺阻漕,稍稍浚治,即復其舊。英宗初,命官督漕,分濟寧南北為二,侍郎鄭辰治其南,副都御史賈諒治其北。

成化七年,又因廷議,分漕河沛縣以南、德州以北及山東為三道,各委曹郎及監司專理,且請簡風力大臣總理其事。始命侍郎王恕為總河。二十一年敕工部侍郎杜謙浚運道,自通州至淮、揚,會山東、河南撫按相度經理。

弘治二年,河復決張秋,沖會通河,命戶部侍郎白昂相治。昂奏金龍口決口已淤,河並為一大支,由祥符合沁下徐州而去。其間河道淺隘,宜於所經七縣,築堤岸以衛張秋。下工部議,從其請。昂又以漕船經高郵甓社湖多溺,請於堤東開衤復河西四十里以通舟。越四年,河復決數道入運河,壞張秋東堤,奪汶水入海,漕流絕。時工部侍郎陳政總理河道,集夫十五萬,治未效而卒。

六年春,副都御史劉大夏奉敕往治決河。夏半,漕舟鱗集,乃先自決口西岸鑿月河以通漕。經營二年,張秋決口就塞,復築黃陵岡上流。於是河復南下,運道無阻。乃改張秋曰安平鎮,建廟賜額曰顯惠神祠,命大學士王鏊紀其事,勒於石。而白昂所開高郵衤復河亦成,賜名康濟,其西岸以石甃之。又甃高郵堤,自杭家閘至張家鎮凡三十里。高郵堤者,洪武時所築也。陳瑄因舊增築,延及寶應,土人相沿謂之老堤。正統三年易土以石。成化時,遣官築重堤於高郵、邵伯、寶應、白馬四湖老堤之東。而王恕為總河,修淮安以南諸決堤,且浚淮、揚漕河。重湖鵒需民盜決溉田之罰,造閘鵜達以儲湖水。及大夏塞張秋,而昂又開康濟,漕河上下無大患者二十餘年。

十六年,巡撫徐源言:「濟寧地最高,必引上源洸水以濟,其口在堈城石瀨之上。元時治閘作堰,使水盡入南旺,分濟南北運。成化間,易土以石。夫土堰之利,水小則遏以入洮,水大則閉閘以防沙壅,聽其漫堰西流。自石堰成,水遂橫溢,石堰既壞,民田亦沖。洸河沙塞,雖有閘門,壓不能啟。乞毀石復土,疏洸口壅塞以至濟寧,而築堈城迤西春城口子決岸。」帝命侍郎李遂往勘,言:「堈城石堰,一可遏淤沙,不為南旺湖之害,一可殺水勢,不慮戴村壩之沖,不宜毀。近堰積沙,宜浚。堈城稍東有元時舊閘,引洸水入濟寧,下接徐、呂漕河。東平州戴村,則汶水入海故道也。自永樂初,橫築一壩,遏汶入南旺湖,漕河始通。今自分水龍王廟至天井閘九十里,水高三丈有奇,若洸河更浚而深,則汶流盡向濟甯而南,臨清河道必涸。洸口不可浚。堈城口至柳泉九十里,無關運道,可弗事。柳泉至濟寧,汶、泗諸水會流處,宜疏者二十餘里。春城口,外障汶水,內防民田,堤卑岸薄,宜與戴村壩並修築。」從之。正德四年十月,河決沛縣飛雲橋,入運。尋塞。

世宗之初,河數壞漕。嘉靖六年,光祿少卿黃綰論泉源之利,言:「漕河泉源皆發山東南旺、馬場、樊村、安山諸湖。泉水所鐘,亟宜修浚,且引他泉並蓄,則漕不竭。南旺、馬場堤外孫村地窪,若瀦為湖,改作漕道,尤可免濟甯高原淺澀之苦。」帝命總河侍郎章拯議。而拯以黃水入運,運船阻沛上,方為御史吳仲所劾。拯言:「河塞難遽通,惟金溝口迤北新沖一渠可令運船由此入昭陽湖,出沙河板橋。其先阻淺者,則西曆雞鵒塚寺,出廟道北口通行。下部並議,未決。給事中張嵩言:「昭陽湖地庳,河勢高,引河灌湖,必致彌漫,使湖道復阻。請罷拯,別推大臣。」部議如嵩言。拯再疏自劾,乞罷,不許。卒引運船道湖中。其冬,詔拯還京別敘,而命擇大臣督理。

諸大臣多進治河議。詹事霍韜謂:「前議役山東、河南丁夫數萬,疏浚淤沙以通運。然沙隨水下,旋浚旋淤。今運舟由昭陽湖入雞鳴臺至沙河,迂迴不過百里。若沿湖築堤,浚為小河,河口為閘,以待蓄泄,水溢可避風濤,水涸易為疏浚。三月而土堤成,一年而石堤成,用力少,取效速。黃河愈溢,運道愈利,較之役丁夫以浚淤土,勞逸大不侔也。」尚書李承勳謂:「於昭陽湖左別開一河,引諸泉為運道,自留城沙河為尤便。」與都御史胡世寧議合。七年正月,總河都御史盛應期奏如世寧策,請於昭陽湖東鑿新河,自汪家口南出留城口,長百四十里,刻期六月畢工。工未半,而應期罷去,役遂已。其後三十年,硃衡始循其遺跡,浚而成之。是年冬,總河侍郎潘希會加築濟、沛間東西兩堤,以拒黃河。

十九年七月,河決野雞岡,二洪涸。督理河漕侍郎王以旂請浚山東諸泉以濟運,且築長堤聚水,如閘河制。遂清舊泉百七十八,開新泉三十一。以旂復奏四事。一請以諸泉分隸守土官兼理其事,毋使堙塞。一請於境山鎮、徐、呂二洪之下,各建石閘,蓄水數尺以行舟,旁留月河以泄暴汛;築四木閘於武家溝、小河口、石城、匙頭灣,而置方船於沙坊等淺,以備撈浚。一言漕河兩岸有南旺、安山、馬場、昭陽四湖,名為水櫃,所以匯諸泉濟漕河也。豪強侵佔,蓄水不多,而昭陽一湖淤成高地,大非國初設湖初意。宜委官清理,添置閘、壩、斗門,培築堤岸,多開溝渠,浚深河底,以復四櫃。一言黃河南徙,舊閘口俱塞,惟孫繼一口獨存。導河出徐州小浮橋,下徐、呂二洪,此濟運之大者。請於孫繼口多開一溝,及時疏瀹,庶二洪得濟。帝可其奏,而以管泉專責之部曹。

徐、呂二洪者,河漕咽喉也。自陳瑄鑿石疏渠,正統初,復浚洪西小河。漕運參將湯節又以洪迅敗舟,於上流築堰,逼水歸月河,河南建閘以蓄水勢。成化四年,管河主簿郭升以大石築兩堤,錮以鐵錠,鑿外洪敗船惡石三百,而平築裏洪堤岸,又甃石岸東西四百餘丈。十六年增甃呂梁洪石堤、石壩二百餘丈,以資牽挽。及是建閘,行者益便之。

四十四年七月,河大決沛縣,漫昭陽湖,由沙河至二洪,浩渺無際,運道淤塞百餘里。督理河漕尚書硃衡循覽盛應期所鑿新河遺跡,請開南陽、留城上下。總河都御史潘季馴不可。衡言:「是河直秦溝,有所束隘。伏秋黃水盛,昭陽受之,不為壑也。」乃決計開浚,身自督工,重懲不用命者。給事中鄭欽劾衡故興難成之役,虐民幸功。朝廷遣官勘新舊河孰利。給事中何起鳴勘河還,言:「舊河難復有五,而新河之難成者亦有三。顧新河多舊堤高阜,黃水難侵,睃而通之,運道必利。所謂三難者,一以夏村迤北地高,恐難接水,然地勢高低,大約不過二丈,一視水準加深,何患水淺。一以三河口積沙深厚,水勢湍急,不無阻塞,然建壩攔截,歲一挑浚之,何患沙壅。一以馬家橋築堤,微山取土不便,又恐水口投埽,勢必不堅,然使委任得人,培築高厚,無必不可措力之理。開新河便。」下廷臣集議,言新河已有次第,不可止。況百中橋至留城白洋淺,出境山,疏浚補築,亦不全棄舊河,羣議俱合。帝意乃決。時大雨,黃水驟發,決馬家橋,壞新築東西二堤。給事中王元春、御史黃襄皆劾衡欺誤,起鳴亦變其說。會衡奏新舊河百九十四里俱已流通,漕船至南陽出口無滯。詔留衡與季馴詳議開上源、築長堤之便。

隆慶元年正月,衡請罷上源議,惟開廣秦溝,堅築南長堤。五月,新河成,西去舊河三十里。舊河自留城以北,經謝溝、下沽頭、中沽頭、金溝四閘,過沛縣,又經廟道口、湖陵城、孟陽、八里灣、穀亭五閘,而至南陽閘。新河自留城而北,經馬家橋、西柳莊、滿家橋、夏鎮、楊莊、鵜硃梅、利建七閘,至南陽閘合舊河,凡百四十里有奇。又引鯰魚諸泉及薛河、沙河注其中,而設壩於三河之口,築馬家橋堤,遏黃水入秦溝,運道乃大通。未幾,鯰魚口山水暴決,沒漕艘。帝從衡請,自東邵開支河三道以分泄之,又開支河於東邵之上,曆東滄橋以達百中橋,鑿豸裏溝諸處為渠,使水入赤山湖,由之以歸呂孟湖,下境山而去。

衡召入為工部尚書,都御史翁大立代,上言:「漕河資泉水,而地形東高西下,非湖瀦之則涸,故漕河以東皆有櫃;非湖泄之則潰,故漕河以西皆有壑。黃流逆奔,則以昭陽湖為散漫之區;山水東突,則以南陽湖為瀦蓄之地。宜由回回墓開通以達鴻溝,令穀亭、湖陵之水皆入昭陽湖,即浚鴻溝廢渠,引昭陽湖水沿渠東出留城。其湖地退灘者,又可得田數千頃。」大立又言:「薛河水湍悍,今盡注赤山湖,入微山湖以達呂孟湖,此尚書衡成績也。惟呂孟之南為邵家嶺,黃流填淤,地形高仰,秋水時至,翕納者小,浸淫平野,奪民田之利。微山之西為馬家橋,比草創一堤以開運道,土未及堅而時為積水所撼,以尋丈之址,二流夾攻,慮有傾圮。宜鑿邵家嶺,令水由地浜溝出境山以入漕河,則湖地可耕,河堤不潰。更於馬家橋建減水閘,視旱澇為啟閉,乃通漕長策也。」並從之。

三年七月,河決沛縣,茶城淤塞,糧艘二千餘皆阻邳州。大立言:「臣按行徐州,循子房山,過梁山,至境山,入地浜溝,直趨馬家橋,上下八十里間,可別開一河以漕。」即所謂泇河也。請集廷議,上即命行之。未幾,黃落漕通,前議遂寢。時淮水漲溢,自清河至淮安城西淤三十餘里,決禮、信二壩出海,寶應湖堤多壞。山東諸水從直河出邳州。大立以聞。其冬,自淮安板閘至清河西湖嘴開浚垂成,而裏口復塞。督漕侍郎趙孔昭言:「清江一帶黃河五十里,宜築堰以防河溢;淮河高良澗一帶七十餘里,宜築堰以防淮漲。」帝令亟浚裏口,與大立商築堰事宜,並議海口築塞及寶應月河二事。

四年六月,淮河及鴻溝境山疏浚工竣。大立方奏聞,諸水忽驟溢,決仲家淺,與黃河合,茶城復淤。未幾,自泰山廟至七里溝,淮河淤十餘里,其水從硃家溝旁出,至清河縣河南鎮以合於黃河。大立請開新莊閘以通回船,兼浚古睢河,泄二洪水,且分河自魚溝下草灣,保南北運道。帝命新任總河都御史潘季馴區畫。頃之,河大決邳州,睢寧運道淤百餘里。大立請開泇口、蕭縣二河。會季馴築塞諸決,河水歸正流,漕船獲通。大立、孔昭皆以遲誤漕糧削籍,開泇之議不果行。

五年四月,河復決邳州王家口,自雙溝而下,南北決口十餘,損漕船運軍千計,沒糧四十萬餘石,而匙頭灣以下八十里皆淤。於是膠、萊海運之議紛起。會季馴奏邳河功成。帝以漕運遲,遣給事中雒遵往勘。總漕陳炌及季馴俱罷官。

六年,從雒遵言,修築茶城至清河長堤五百五十里,三里一鋪,鋪十夫,設官畫地而守。又接築茶城至開封兩岸堤。從硃衡言,繕豐、沛大黃堤。衡又言:「漕河起儀真訖張家灣二千八百餘里,河勢凡四段,各不相同。清江浦以南,臨清以北,皆遠隔黃河,不煩用力。惟茶城至臨清,則閘諸泉為河,與黃相近。清河至茶城,則黃河即運河也。茶城以北,當防黃河之決而入;茶城以南,當防黃河之決而出。防黃河即所以保運河,故自茶城至邳、遷,高築兩堤,宿遷至清河,盡塞缺口,蓋以防黃水之出,則正河必淤,昨歲徐、邳之患是也。自茶城秦溝口至豐、沛、曹、單,創築增築以接縷水舊堤,蓋以防黃水之入,則正河必決,往年曹、沛之患是也。二處告竣,故河深水束,無旁決中潰之虞。氵市縣之窯子頭至秦溝口,應築堤七十里,接古北堤。徐、邳之間,堤逼河身,宜於新堤外別築遙堤。」詔如其議,以命總河侍郎萬恭。

萬曆元年,恭言:「祖宗時造淺船近萬,非不知滿載省舟之便,以閘河流淺,故不敢過四百石也。其制底平、倉淺,底平則入水不深,倉淺則負載不滿。又限淺船用水不得過六拏,伸大指與食指相距為一拏,六拏不過三尺許,明受水淺也。今不務遵行,而競僱船搭運。僱船有三害,搭運有五害,皆病河道。請悉遵舊制。」從之。

恭又請復淮南平水諸閘,上言:「高、寶諸湖周遭數百里,西受天長七十餘河,徒恃百里長堤,若障之使無疏泄,是潰堤也。以故祖宗之法,偏置數十小閘於長堤之間,又為令曰:「但許深湖,不許高堤」,故設淺船淺夫取湖之淤以厚堤。夫閘多則水易落而堤堅,浚勤則湖愈深而堤厚,意至深遠也。比年畏修閘之勞,每壞一閘即堙一閘,歲月既久,諸閘盡堙,而長堤為死障矣。畏浚淺之苦,每湖淺一尺則加堤一尺,歲月既久,湖水捧起,而高、寶為盂城矣。且湖漕勿堤與無漕同,湖堤勿閘與無堤同。陳瑄大置減水閘數十,湖水溢則瀉以利堤,水落則閉以利漕,最為完計。積久而減水故跡不可復得,湖且沉堤。請復建平水閘,閘欲密,密則水疏,無漲懣患;閘欲狹,狹則勢緩,無齧決虞。」尚書衡覆奏如其請。於是儀直、江都、高郵、寶應、山陽設閘二十三,浚淺凡五十一處,各設撈淺船二,淺夫十。

恭又言:「清江浦河六十里,陳瑄浚至天妃祠東,注於黃河。運艘出天妃口入黃穿清特半餉耳。後黃漲,逆注入口,清遂多淤。議者不制天妃口而遽塞之,令淮水勿與黃值。開新河以接淮河,曰:「接清流勿接濁流,可不淤也」。不知黃河非安流之水,伏秋盛發,則西擁淮流數十里,並灌新開河。彼天妃口,一黃水之淤耳。今淮、黃會於新閘開河口,是二淤也。防一淤,生二淤,又生淮、黃交會之淺。歲役丁夫千百,浚治方畢,水過復合。又使運艘迂八里淺滯而始達於清河,孰與出天妃口者之便且利?請建天妃閘,俾漕船直達清河。運盡而黃水盛發,則閉閘絕黃,水落則啟天妃閘以利商船。新河口勿浚可也。」。乃建天妃廟口石閘。

恭又言:「由黃河入閘河為茶城,出臨清板閘七百餘里,舊有七十二淺。自創開新河,汶流平衍,地勢高下不甚相懸,七十淺悉為通渠。惟茶、黃交會間,運盛之時,正值黃河水落之候,高下不相接,是以有茶城黃家閘之淺,連年患之。祖宗時,嘗建境山閘,自新河水平,閘沒泥淖且丈餘。其閘上距黃家閘二十里,下接茶城十里,因故基累石為之,可留黃家閘外二十里之上流,接茶城內十里之下流,且挾二十里水勢,沖十里之狹流,蔑不勝矣。」乃復境山舊閘。

恭建三議,尚書衡覆行之,為運道永利。而是時,茶城歲淤,恭方報正河安流,回空船速出。給事中硃南雍以回空多阻,劾恭隱蔽溺職。帝切責恭,罷去。

三年二月,總河都御史傅希摯請開泇河以避黃險,不果行。希摯又請浚梁山以下,與茶城互用,淤舊則通新而挑舊,淤新則通舊而挑新,築壩斷流,常通其一以備不虞。詔從所請。工未成,而河決崔鎮,淮決高家堰,高郵湖決清水潭、丁志等口,淮城幾沒。知府邵元哲開菊花潭,以泄淮安、高、寶三城之水,東方芻米少通。

明年春,督漕侍郎張翀以築清水潭堤工鉅不克就,欲令糧船暫由圈子田以行。巡按御史陳功不可。河漕侍郎吳桂芳言:「高郵湖老堤,陳瑄所建。後白昂開月河,距湖數里,中為土堤,東為石堤,首尾建閘,名為康濟河。其中堤之西,老堤之東,民田數萬畝,所謂圈子田也。河湖相去太遠,老堤缺壞不修,遂至水入圈田,又成一湖。而中堤潰壞,東堤獨受數百里湖濤,清水潭之決,勢所必至。宜遵弘治間王恕之議,就老堤為月河,但修東西二堤,費省而工易舉。」帝命如所請行之。是年,元哲修築淮安長堤,又疏鹽城石鵜達口下流入海。

五年二月,高郵石堤將成,桂芳請傍老堤十數丈開挑月河。因言:「白昂康濟月河去老堤太遠,人心狃月河之安,忘老堤外捍之力。年復一年,不加省視,老、中二堤俱壞,而東堤不能獨存。今河與老堤近,則易於管攝。」御史陳世寶論江北河道,請於寶應湖堤補石堤以固其外,而於石堤之東復築一堤,以通月河,漕舟行其中。並議行。其冬,高郵湖土石二堤、新開漕河南北二閘及老堤加石、增護堤木城各工竣事。桂芳又與元哲增築山陽長堤,自板閘至黃浦亙七十里,閉通濟閘不用,而建興文閘,且修新莊諸閘,築清江浦南堤,創板閘漕堤,南北與新舊堤接。板閘即故移風閘也。堤、閘並修,淮、揚漕道漸固。

六年,總理河漕都御史潘季馴築高家堰,及清江浦柳浦灣以東加築禮、智二壩,修寶應、黃清等八淺堤,高、寶減水閘四,又拆新莊閘而改建通濟閘於甘羅城南。明初運糧,自瓜、儀至淮安謂之裏河,自五壩轉黃河謂之外河,不相通。及開清江浦,設閘天妃口,春夏之交重運畢,即閉以拒黃。歲久法馳,閘不封而黃水入。嘉靖末,塞天妃口,於浦南三里溝開新河,設通濟閘以就淮水。已又從萬恭言,復天妃閘。未幾又從御史劉光國言,增築通濟,自仲夏至季秋,隔日一放回空漕船。既而啟閉不時,淤塞日甚,開硃家口引清水灌之,僅通舟。至是改建甘羅城南,專向淮水,使河不得直射。

十年,督漕尚書淩雲翼以運船由清江浦出口多艱險,乃自浦西開永濟河四十五里,起城南窯灣,曆龍江閘,至楊家澗出武家墩,折而東,合通濟閘出口。更置閘三,以備清江浦之險。是時漕河就治,淮、揚免水災者十餘年。初,黃河之害漕也,自金龍口而東,則會通以淤。迨塞沙灣、張秋閘,漕以安,則徐、氵市間數被其害。至崔鎮高堰之決,黃、淮交漲而害漕,乃在淮、揚間,湖潰則敗漕。季馴以高堰障洪澤,俾堰東四湖勿受淮侵,漕始無敗。而河漕諸臣懼湖害,日夜常惴惴。

十三年從總漕都御史李世達議,開寶應月河。寶應汜光湖,諸湖中最湍險者也,廣百二十餘里。槐角樓當其中,形曲如箕,瓦店翼其南,秤鉤灣翼其北。西風鼓浪,往往覆舟。陳瑄築堤湖東,蓄水為運道。上有所受,下無所宣,遂決為八淺,匯為六潭,興、鹽諸場皆沒。而淮水又從周家橋漫入,溺人民,害漕運。武宗末年,郎中楊最請開月河,部覆不從。嘉靖中,工部郎中陳毓賢、戶部員外範韶、御史聞人詮、運糧千戶李顯皆以為言,議行未果。至是,工部郎中許應逵建議,世達用其言以奏,乃決行之。浚河千七百餘丈,置石閘三,減水閘二,築堤九千餘丈,石堤三之一,子堤五千餘丈。工成,賜名弘濟。尋改石閘為平水閘。應逵又築高郵護城堤。其後,弘濟南北閘,夏秋淮漲,吞吐不及,舟多覆者。神宗季年,督漕侍郎陳薦於南北各開月河以殺河怒,而溜始平。

十五年,督漕侍郎楊一魁請修高家堰以保上流,砌範家口以制旁決,疏草灣以殺河勢,修禮壩以保新城。詔如其議。一魁又改建古洪閘。先是,汶、泗之水由茶城會黃河。隆慶間,濁流倒灌,稽阻運船,郎中陳瑛移黃河口於茶城東八里,建古洪、內華二閘,漕河從古洪出口。後黃水發,淤益甚。一魁既改古洪,帝又從給事中常居敬言,令增築鎮口閘於古洪外,距河僅八十丈,吐納益易,糧運利之。

工部尚書石星議季馴、居敬條上善後事宜,請分地責成:接築塔山縷堤,清江浦草壩,創築寶應西堤,石砌邵伯湖堤,疏浚裏河淤淺,當在淮、揚興舉;察復南旺、馬踏、蜀山、馬場四湖,建築坎河滾水壩,加建通濟、永通二閘,察復安山湖地,當在山東興舉。帝從其議。未幾,眾工皆成。

十九年,季馴言:「宿遷以南,地形西AH,請開縷堤放水。沙隨水入,地隨沙高,庶水患消而費可省。」又請易高家堰土堤為石,築滿家閘西攔河壩,使汶、泗盡歸新河。設減水閘於李家口,以泄沛縣積水。從之。十月,淮湖大漲,江都淳家灣石堤、邵伯南壩、高郵中堤、硃家墩、清水潭皆決。郎中黃日謹築塞僅竣,而山陽堤亦決。

二十一年五月,恆雨。漕河泛溢,潰濟甯及淮河諸堤岸。總河尚書舒應龍議:築堽城壩,遏汶水之南,開馬踏湖月河口,導汶水之北。開通濟閘,放月河土壩以殺洶湧之勢。從其奏。數年之間,會通上下無阻,而黃、淮並漲,高堰及高郵堤數決害漕。應龍卒罷去。建議者紛紛,未有所定。

楊一魁代應龍為總河尚書,力主分黃導淮。治逾年,工將竣,又請決湖水以疏漕渠,言:「高、寶諸湖本沃壤也,自淮、黃逆壅,遂成昏墊。今入江入海之路即浚,宜開治涇河、子嬰溝、金灣河諸閘及瓜、儀二閘,大放湖水,就湖疏渠,與高、寶月河相接。既避運道風波之險,而水涸成田,給民耕種,漸議起科,可充河費。」命如議行。時下流既疏,淮水漸帖,而河方決黃堌口。督漕都御史褚鈇恐泄太多,徐、邳淤阻,力請塞之。一魁持不可,浚兩河口至小浮橋故道以通漕。然河大勢南徙,二洪漕屢涸,復大挑黃堌下之李吉口,挽黃以濟之,非久輒淤。

一魁入掌部事。二十六年,劉東星繼之,守一魁舊議,李吉口淤益高。歲冬月,即其地開一小河,春夏引水入徐州,如是者三年,大抵至秋即淤。乃復開趙家圈以接黃,開泇河以濟運。趙家圈旋淤,泇河未復,而東星卒。於是鳳陽巡撫都御史李三才建議自鎮口閘至磨兒莊仿閘河制,三十里一閘,凡建六閘於河中,節宣汶、濟之水,聊以通漕。漕舟至京,不復能如期矣。東星在事,開邵伯月河,長十八里,闊十八丈有奇,以避湖險。又開界首月河,長千八百餘丈。各建金門石閘二,漕舟利焉。

三十二年,總河侍郎李化龍始大開泇河,自直河至李家港二百六十餘里,盡避黃河之險。化龍憂去,總河侍郎曹時聘終其事,疏敘泇河之功,言:「舒應龍創開韓家莊以泄湖水,而路始通。劉東星大開良城、侯家莊以試行運,而路漸廣。李化龍上開李家港,鑿都水石,下開直河口,挑田家莊,殫力經營,行運過半,而路始開,故臣得接踵告竣。」因條上善後六事,運道由此大通。其後每年三月開泇河壩,由直河口進,九月開召公壩入黃河,糧艘及官民船悉以為準。

四十四年,巡漕御史硃堦請修復泉湖,言:「宋禮築壩戴村,奪二汶入海之路,灌以成河,復導洙、泗、洸、沂諸水以佐之。汶雖率眾流出全力以奉漕,然行遠而竭,已自難支。至南旺,又分其四以南迎淮,六以北赴衛,力分益薄。況此水夏秋則漲,冬春而涸,無雨即夏秋亦涸。禮逆慮其不可恃,乃於沿河昭陽、南旺、馬踏、蜀山、安山諸湖設立斗門,名曰水櫃。漕河水漲,則瀦其溢出者於湖,水消則決而注之漕。積泄有法,盜決有罪,故旱澇恃以無恐。及歲久禁馳,湖淺可耕,多為勢豪所佔,昭陽一湖已作籓田。比來山東半年不雨,泉欲斷流,按圖而索水櫃,茫無知者。乞敕河臣清核,亟築堤壩斗門以廣蓄儲。」帝從其請。

方議浚泉湖,而河決徐州狼矢溝,由蛤鰻諸湖入泇河,出直口,運船迎溜艱險。督漕侍郎陳薦開武河等口,泄水準溜。後二年,決口長淤沙,河始復故道。總河侍郎王佐加築月壩以障之。至泰昌元年冬,佐言:「諸湖水櫃已復,安山湖且復五十五里,誠可利漕。請以水櫃之廢興為河官殿最。」從之。

天啟元年,淮、黃漲溢,決裏河王公祠,淮安知府宋統殷、山陽知縣練國事力塞之。三年秋,外河復決數口,尋塞。是年冬,浚永濟新河。自淩雲翼開是河,未幾而閉。總河都御史劉士忠嘗開壩以濟運,已復塞。而淮安正河三十年未浚。故議先挑新河,通運船回空,乃浚正河,自許家閘至惠濟祠長千四百餘丈,復建通濟月河小閘,運船皆由正河,新河復閉。時王家集、磨兒莊湍溜日甚,漕儲參政硃國盛謀改浚一河以為漕計,令同知宋士中自泇口迤東抵宿遷陳溝口,復泝駱馬湖,上至馬頰河,往回相度。乃議開馬家洲,且疏馬頰河口淤塞,上接氵加流,下避劉口之險,又疏三汊河流沙十三里,開滔莊河百餘丈,浚深小河二十里,開王能莊二十里,以通駱馬湖口,築塞張家等溝數十道,束水歸漕。計河五十七里,名通濟新河。五年四月,工成,運道從新河,無劉口、磨兒莊諸險之患。明年,總河侍郎李從心開陳溝地十里,以竟前工。

崇禎二年,淮安蘇家嘴、新溝大壩並決,沒山、鹽、高、泰民田。五年,又決建義北壩。總河尚書硃光祚浚駱馬湖,避河險十三處,名順濟河。六年,良城至徐塘淤為平陸,漕運愆期,奪光祚官,劉榮嗣繼之。

八年,駱馬湖淤阻,榮嗣開河徐、宿,引注黃水,被劾,得重罪。侍郎周鼎繼之,乃專力於泇河,浚麥河支河,築王母山前後壩、勝陽山東堤、馬蹄厓十字河攔水壩,挑良城閘抵徐塘口六千餘丈。九年夏,泇河復通,由宿遷陳溝口合大河。鼎又修高家堰及新溝漾田營堤,增築天妃閘石工,去南旺湖彭口沙礓,浚劉呂莊至黃林莊百六十里。而是時黃、淮漲溢日甚,倒灌害漕。鼎在事五年,卒以運阻削職。繼之者侍郎張國維,甫蒞任,即以漕涸被責。

十四年,國維言:「濟甯運道自棗林閘溯師家莊、仲家淺二閘,歲患淤淺,每引泗河由魯橋入運以濟之。伏秋水長,足資利涉。而挾沙注河,水退沙積,利害參半。旁自白馬河匯鄒縣諸泉,與泗合流而出魯橋,力弱不能敵泗,河身半淤,不為漕用。然其上源寬處正與仲家淺閘相對,導令由此入運,較魯橋高下懸殊,且易細流為洪流,又減沙滲之患,而濟仲家淺及師莊、棗林,有三便。」又言:「南旺水本地脊,惟藉泰安、新泰、萊蕪、甯陽、汶上、東平、平陰、肥城八州縣泉源,由汶入運,故運河得通。今東平、平陰、肥城淤沙中斷,請亟浚之。」復上疏運六策:一復安山湖水櫃以濟北閘,一改挑滄浪河從萬年倉出口以利四閘,一展浚汶河、陶河上源以濟邳派,一改道沂河出徐塘口以並利邳、宿,其二即開三州縣淤沙及改挑白馬湖也。皆命酌行。國維又浚淮、揚漕河三百餘里。當是時,河臣竭力補苴,南河稍寧,北河數淺阻。而河南守臣壅黃河以灌賊。河大決開封,下流日淤,河事益壞,未幾而明亡矣。
  1. 明史/卷84·卷八十四 志第六十
  2. 明史/卷83·卷八十三 志第五十九
  3. 明史/卷82·卷八十二 志第五十八
  4. 明史/卷81·卷八十一 志第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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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史/卷243·列傳第一百三十一 趙南星 鄒元標 孫慎行 高攀龍 馮從吾
  • 明史/卷244·列傳第一百三十二 楊漣 左光斗 魏大中 周朝瑞 袁化中 顧大章 王之寀
  • 明史/卷245·列傳第一百三十三 周起元 繆昌期 周順昌 周宗建 黃尊素 李應昇 萬燝
  • 明史/卷246·列傳第一百三十四 滿朝薦 江秉謙 侯震暘 王允成
  • 明史/卷247·卷二百四十七 列傳第一百三十五 劉綎 李應祥 陳璘 鄧子龍 馬孔英
  • 明史/卷248·列傳第一百三十六 梅之煥 劉策 李若星 耿如杞 顏繼祖 李繼貞 方震孺 徐從治
  • 明史/卷249·列傳第一百三十七 朱燮元 李橒 王三善 蔡復一
  • 明史/卷250·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一百三十八
  • 明史/卷251·列傳第一百三十九 李標 劉鴻訓 錢龍錫 成基命 何如寵 徐光啟 文震孟 蔣德璟 方岳貢
  • 明史/卷252·列傳第一百四十 楊嗣昌 吳甡
  • 明史/卷253·列傳第一百四十一 王應熊 張至發 薛國觀 程國祥 陳演 魏藻德
  • 明史/卷254·列傳第一百四十二 喬允升 曹于汴 孫居相 曹珖 陳于廷 鄭三俊 李日宣 張瑋
  • 明史/卷255·列傳第一百四十三 劉宗周 黃道周
  • 明史/卷256·列傳第一百四十四 崔景榮 黃克纘 畢自嚴 李長庚 劉之鳳
  • 明史/卷257·列傳第一百四十五 張鶴鳴 董漢儒 趙彥 王洽 梁廷棟 熊明遇 張鳳翼 陳新甲 馮元飇
  • 明史/卷258·列傳第一百四十六 許譽卿 華允誠 魏呈潤 毛羽健 吳執御 章正宸 黃紹杰 傅朝佑 姜埰 熊開元 詹爾選 湯開遠 成勇 陳龍正
  • 明史/卷259·卷二百五十九 列傳第一百四十七
  • 明史/卷260·列傳第一百四十八 楊鶴 陳奇瑜 熊文燦 練國事 丁啟睿 鄭崇儉 邵捷春 余應桂 高斗樞 張任學
  • 明史/卷261·列傳第一百四十九 盧象昇 劉之綸 丘民仰
  • 明史/卷262·列傳第一百五十 傅宗龍 汪喬年 楊文岳 孫傳庭
  • 明史/卷263·列傳第一百五十一 宋一鶴 馮師孔 林日瑞 蔡懋德 衞景瑗 朱之馮 陳士奇 龍文光 劉佳引 劉之勃
  • 明史/卷264·列傳第一百五十二 賀逢聖 南居益 周士樸 呂維祺 王家禎 焦源溥 李夢辰 宋師襄 麻僖 王道純 田時震
  • 明史/卷265·列傳第一百五十三 范景文 倪元璐 李邦華 王家彥 孟兆祥 施邦曜 淩義渠
  • 明史/卷266·列傳第一百五十四 馬世奇 吳麟徵 周鳳翔 劉理順 汪偉 吳甘來 王章 陳良謨 陳純德 申佳胤 成德 許直 金鉉
  • 明史/卷267·列傳第一百五十五 馬從聘 張伯鯨 宋玫 范淑泰 高名衡 徐汧 鹿善繼
  • 明史/卷268·列傳第一百五十六 曹文詔 周遇吉 黃得功
  • 明史/卷269·列傳第一百五十七 艾萬年 李卑 湯九州 陳于王 侯良柱 張令 猛如虎 虎大威 孫應元 姜名武 尤世威 侯世祿 劉國能
  • 明史/卷270·列傳第一百五十八 馬世龍 賀虎臣 沈有容 張可大 魯欽 秦良玉 龍在田
  • 明史/卷271·列傳第一百五十九 賀世賢 童仲揆 羅一貫 滿桂 趙率教 官惟賢 何可綱 黃龍 金日觀
  • 明史/卷272·列傳第一百六十 金國鳳 曹變蛟 劉肇基
  • 明史/卷273·列傳第一百六十一 左良玉 高傑 祖寬
  • 明史/卷274·列傳第一百六十二 史可法 高弘圖 姜曰廣
  • 明史/卷275·列傳第一百六十三 張慎言 徐石麒 解學龍 高倬 左懋第 祁彪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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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史/卷278·列傳第一百六十六 楊廷麟 萬元吉 郭維經 詹兆恒 陳泰來 王養正 曾亨應 揭重熙 陳子壯 張家玉 陳邦彥 蘇觀生
  • 明史/卷279·列傳第一百六十七 呂大器 文安之 樊一蘅 吳炳 王錫袞 堵胤錫 嚴起恒 朱天麟 楊畏知 吳貞毓
  • 明史/卷280·列傳第一百六十八 何騰蛟 瞿式耜
  • 明史/卷281·列傳第一百六十九 循吏
  • 明史/卷282·列傳第一百七十 儒林一
  • 明史/卷283·列傳第一百七十一 儒林二
  • 明史/卷284·列傳第一百七十二 儒林三
  • 明史/卷285·卷二百八十五 列傳第一百七十三 文苑一
  • 明史/卷286·卷二百八十六 列傳第一百七十四 文苑二
  • 明史/卷287·卷二百八十七 列傳第一百七十五 文苑三
  • 明史/卷288·列傳第一百七十六 文苑四
  • 明史/卷289·列傳第一百七十七 忠義一
  • 明史/卷290·列傳第一百七十八 忠義二
  • 明史/卷291·列傳第一百七十九 忠義三
  • 明史/卷292·列傳第一百八十 忠義四
  • 明史/卷293·列傳第一百八十一 忠義五
  • 明史/卷294·列傳第一百八十二 忠義六
  • 明史/卷295·列傳第一百八十三 忠義七
  • 明史/卷296·列傳第一百八十四 孝義一
  • 明史/卷297·列傳第一百八十五 孝義二
  • 明史/卷298·卷二百九十八 列傳第一百八十六 隱逸
  • 明史/卷299·卷二百九十九 列傳第一百八十七 方伎
  • 明史/卷300·列傳第一百八十八 外戚
  • 明史/卷301·列傳第一百八十九 列女一
  • 明史/卷302·列傳第一百九十 列女二
  • 明史/卷303·列傳第一百九十一 列女三
  • 明史/卷304·列傳第一百九十二
  • 明史/卷305·卷三百零五 列傳第一百九十三
  • 明史/卷306·列傳第一百九十四 閹黨 焦芳 張綵 顧秉謙 崔呈秀 劉志選 曹欽程 王紹徽 霍維華 閻鳴泰 賈繼春 田爾耕
  • 明史/卷307·列傳第一百九十五
  • 明史/卷308·卷三百八 列傳第一百九十六
  • 明史/卷309·卷三百九 列傳第一百九十七
  • 明史/卷310·卷三百一十 列传第一百九十八 湖廣土司
  • 明史/卷311·卷三百一十一 列传第一百九十九 四川土司一
  • 明史/卷312·卷三百一十二 列传第二百 四川土司二
  • 明史/卷313·卷三百一十三 列传第二百一 雲南土司一
  • 明史/卷314·卷三百一十四 列传第二百二 雲南土司二
  • 明史/卷315·卷三百一十五 列传第二百三 雲南土司三
  • 明史/卷316·列傳第二百〇四 貴州土司
  • 明史/卷317·列傳第二百〇五 廣西土司一
  • 明史/卷318·列傳第二百〇六 廣西土司二
  • 明史/卷319·列傳第二百〇七 廣西土司三
  • 明史/卷320·卷三百二十 列傳第二百八 外國一
  • 明史/卷321·卷三百二十一 列傳第二百〇九 外國二
  • 明史/卷322·卷三百二十二 列傳第二百一十 外國三
  • 明史/卷323·琉球 呂宋 合貓裡 美洛居 沙瑤吶嗶啴 雞籠 婆羅 麻葉甕 古麻刺朗 馮嘉施蘭 文郎馬神
  • 明史/卷324·卷三百二十四 列传第二百一十二 外国五
  • 明史/卷325·浡泥 滿剌加 蘇門答剌 須文達那 蘇祿 西洋瑣裡 瑣裡 覽邦淡巴 百花 彭亨 那孤兒 黎伐 南渤利 阿魯 柔佛 丁機宜 巴喇西 佛郎機 和蘭
  • 明史/卷326·古裡里 柯枝 小葛蘭 大葛蘭 錫蘭山
  • 明史/卷327
  • 明史/卷328·瓦剌 兀良哈
  • 明史/卷329·卷三百二十九 列傳第二百十七
  • 明史/卷330·卷三百三十 列傳第二百十八
  • 明史/卷331·卷三百三十一 列傳第二百十九
  • 明史/卷332·卷三百三十二 列傳第二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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