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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卷470·卷四百七十

細節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清史稿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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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二百五十七

志銳 劉從德 春勳 良弼 宗室載穆 萬選 德霈 同源

文瑞 承燕 克蒙額 恆齡 德霈 等 樸壽 謝寶勝 姚靄雲

黃忠浩 楊讓梨 等

志銳,字公穎,他塔拉氏,世居扎庫木,隸滿洲正紅旗,陝甘總督裕泰孫。父長敬,四川綏定府知府。志銳幼穎異,光緒六年成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與黃體芳、盛昱輩相勵以風節,數上書言事。累遷詹事,擢禮部右侍郎。中東事起,上疏畫戰守策累萬言。慮陪都警,自請募勇設防,稱旨,命赴熱河練兵。未踰月,以其妹瑾、珍兩妃貶貴人,降授烏里雅蘇台參贊大臣,釋兵柄。遂迂道出張家口,策馬逾天山西絕幕。所迳台站,輒週諮山川、風俗、宗教,箸詩記事。居數年,將軍長庚令赴邊外釐​​中俄積案,凡六閱月,結千餘起。前後五上疏籌西北防務,發強鄰狡謀,中當軸忌,左遷索倫領隊大臣。領隊例不得專摺奏事,居則鉤稽地形戹塞,出則徼循鄂博、卡倫,冀得當以報。又數年,改授寧夏副都統,疏請發帑二十萬濬城外故渠,獲沃壤數千頃。頻上疏,多言人所不敢言。

宣統二年,遷杭州將軍。明年,調伊犁將軍,加尚書銜。入覲,條上弭邊患、禦外侮機宜甚悉;又力陳新政多糜費,請省罷,壹意練兵救危局。並請邊地練兵費百萬,部議止予二十萬。抵新疆,聞武昌變,或勸少留,不可。踰月,到官,日討軍士而申儆之。已,蘭州軍譁變,寧夏繼之。伊犁協統楊纘緒以兵叛,夜據南北軍器庫,攻將軍署。群議舉志銳為都督,峻拒之;迫詣商會,亦弗從,起發槍擊之,遂遇害。其僕呂順奔走營棺斂,撫屍號慟,亦為叛軍所戕。

又武巡捕官劉從德,四川人;

教練官春勳,京旗人:並及於難。

事聞,贈志銳太子少保,諡文貞。

志銳夙負奇氣,守邊庭逾十稔,自號為窮塞主。工詩詞。熟察邊情,懼禍至無日。其赴伊犁也,以手書遍告戚友,言「以身許國,不作生入玉門想」。其致命遂志,蓋已定於拜疏出國門日雲。

良弼,字賚臣,紅帶子,隸鑲黃旗,大學士伊里布孫。少孤,事母孝。劬學,留學日本陸軍學校,畢業歸,入練兵處。歷陸軍部軍學司監督副使,補司長。時新設禁衛軍,任第一協統領兼鑲白旗都統,遷軍諮府軍諮使。平日以知兵名,改軍制,練新軍,立軍學,良弼皆主其謀。尤留意人才,自將帥以至軍士,莫不延納。思有所建樹,頗為時忌。

武昌亂起,各省響應,朝論紛呶,王公貴人皆氣餒,莫知所為。良弼獨與三數才傑朝夕規畫,外聯群帥,內安當國,思以立憲弭革命,圖救大局,上下皆恃以為重。時袁世凱來京,方議國體,人心不安甚矣。一日,良弼議事歸,及門,有人遽擲炸彈,三日而卒。事聞,震悼,優恤如例。其後官紳請立祠於北京祀之。

良弼剛果有骨氣,頗自負,雖參軍務,無可與謀,常以不得行其志為恨,日有憂色。及遇刺,醫初謂可療,忽有進以酒者,遂死。死未旬日,而遜位詔下,時皆悼之。

宗室載穆,字敬修,隸滿洲鑲藍旗,恂勤郡王允五世孫。祖綿翔,鎮國將軍。父奕雲,一等侍衛,記名副都統。載穆年二十,除三等侍衛,累遷頭等,兼辦事章京。以忼直忤上官意,數歲不遷。光緒二十六年,拳亂起,兩宮西幸,痛哭自盡者再,遇救獲免。三十二年,授太原城守尉。明年,有詔遞裁駐防,分遣歸農,乃倡農桑,勸女工,興學校。比去晉,旗民男婦務耕作、嫺織紝者達二百人。省城門有八,舊閉其二。阜城門當汾水沖,河決土壅,不能通車馬,群議閉之。載穆曰:「此汾西數十村入城孔道也,請於舊門南闢新門。」民稱便。秩滿,將入覲,巡撫丁寶楨疏留之,報可。

宣統三年,簡京口副都統。鄂難作,緣江戒嚴。載穆繕城郭,犒軍士,設練兵處,定營防城守章條,晝夜徼循,旗、漢民雜居者皆安堵。已而新軍徙頓鐵道旁,運槍械者繦屬。載穆知有異,遣使如江寧告急,弗應。江蘇巡撫程德全號獨立,傳檄鎮江,防營乃潛通蘇軍,全城益怖懼。於是官紳集議,定滿、漢聯合策,約毋戰,且要旗營繳軍械。載穆知事不可為,罷會大慟,語左右曰:「吾上負朝廷,所欠止一死耳!」左右環跽,請系眾心,維危局。翼日,鎮紳楊邦彥詣軍門趣繳械,不許。會新軍入據漢城,旗營大譁,乃進旗眾而語之曰:「駐防兵單糧儲竭,吾戰死甘如飴。顧糜吾民肝腦膏鋒刃,吾奚忍?若曹其徇眾議,紓急禍。吾身為大臣,且天潢親也,宜效死。」是時驍騎校萬選力爭,請毋止戰,不見用,頓足大哭。印班德霈亦憤甚,曰:「大局休矣!吾寧死以報國。」載穆嘿不語,乃繕遺疏,手自緘印,遣佐領良才賚至京師。复草遺書致商會,猶殷殷以七千人生命相囑。隨行四僕皆遣歸。有李順者,去復返,朝夕侍其側,偶退休,詰朝入寢室,則已自經死矣。郡人哀之,殯斂如禮,且為置田安厝焉。將軍鐵良上聞,命覈覆死事。江寧失,鐵良走,宗人府亦無奏報,故褒贈之典弗及雲。

萬選、德霈並殉。先是驍騎校同源以旗人將失所,忍死爭旗產。至是乃語家人曰:「吾可以從殉國諸公後矣!」沐浴整衣冠,不食而死。萬選,字子昭,蒙古敖漢氏。著有易注、筆諫、金石賞心、火龍攻戰略諸書。

德霈,字雨田;

同源,字子清:並蒙古人。

文瑞,鈕祜祿氏,滿洲鑲紅旗人。世襲男爵,充頭等侍衛,出為馬蘭鎮總兵。中日之役,喜峰口迫近戰地,策守禦,遏內匪,轄境以寧。坐陵樹蟲災免,頃之被宥,除歸化城副都統,兼署綏遠城將軍。拳匪亂,蔓延蒙旗,教案紛糾。文瑞至,與外人推誠商榷,償款獨輕,綏民德之。調青州,念旗民乏生計,為闢工廠,興學校,編制軍隊,滿城一切皆治辦。移成都,未之官,擢西安將軍。興學、勸工,為治复仿青州。

議辦移墾授田法,未及行而鄂變作,西安新軍應之,先據漢城,緣塗縱火,煙焰張天。疾趨南街,遇新軍,前騶戈什哈數人被擊死,紆道歸。與左翼副都統承燕、右翼副都統克蒙額籌應變策,遣軍士畫陴而守,兩軍合戰,自申及亥不少休。翼日昧爽,新軍分攻東、南門,旗兵多傷亡,文瑞督懾益力。未幾,新軍請停戰會議,遣協領葆鈞往,迄未得要領。复貽書新軍,反覆開喻,亦不答。而新軍又兩路夾攻,旗營火器竭,漸不支。日方午,東門破,進滿城,終夕巷戰,旗兵死者二千餘人,餘皆屠殺。麾下壯士從者十餘,及其子熙麟而已。於是環請引避圖恢復,文瑞愾然曰:「吾為統兵大員,有職守不能戡亂,重負君恩,惟有死耳!」乃口授遺疏,趣熙麟書之,命乘間達京師,而自從​​容整衣冠赴井死。幕僚秦鶴鳴斂之。

承燕同時投井死。

克蒙額,字哲臣,滿洲鑲藍旗人。先請巡撫發新式軍械,遲不應,激戰三晝夜,力竭陣亡。

恆齡,字錫九,舒穆魯氏,滿洲正藍旗人,湖北荊州駐防。恆齡少嗜學,嫺武幹,尤熟中外兵家言。以附生官筆帖式,遷驍騎校,累擢佐領。旗營久習窳惰,罕知兵事,乃創編新軍,設講武堂教之。拳匪亂作,湘人旅荊者被煽動,燔沙市躉船及稅關、領事署,外國僑民多逃避,勢岌岌。恆齡率二百人往鎮撫,誅首要,宥脅從,外人避難者護持之。事寧,軍政課最。將軍綽哈布疏綜營務,恆齡條上四事,曰:設警察,興學校,釐財政,練常備軍,並奏行。設八旗高等學堂、陸軍小學堂,俾任校事。顧其時風氣闇僿,款無所出,遂走謁總督張之洞,面陳規畫,獲助萬金,始成立;猶不足,省新軍陋規益之,歲以為常。於是訂章條,甄材穎,走書幣聘海內名儒,分科教授,校風肅然。學部曹司考察,稱荊州第一。旋領振威新軍,調督練處參議,總辦陸軍小學。將軍恩存、總督陳夔龍交章論薦。

宣統改元,調充熱河練軍統領。汰老弱,補缺額,申嚴紀律,凡兩閱月,獲匪首葛蘭亭等,推功將校。二年,授寧夏副都統,朝陽紳民籥留,夔龍上聞。廷議以西陲邊要,趣到官。既蒞事,首嚴煙禁;開渠屯田,久無效,設方略整飭之。三年,遭父憂。令甲,旗員百日服除即視事。恆齡固請終制,解職去,奉父喪於萬縣,抵宜昌,鄂亂作,道塗阻絕,將軍連魁疏請參軍事,上命署荊州左翼副都統。恆齡援「墨絰從戎」義,愾然任城守,而援絕餉匱,兵人疲饉則讠華變,乃斥家財餉之,涕泣誓眾,令毋擾沙市啟外釁。時方患癰劇,裹創策騎出,晝夜徼循,血痕猶濡縷然。無何,事益亟,外城失。恆齡晨起,公服端坐堂上,發手槍洞胸而歾。家人得其與弟恆廣、子裕文書,曰:「吾家世受國恩,宜竭力圖報。今城既失,義當死。所憾者老母在堂,忠孝不獲兩全。第吾母有子能盡忠,亦甚得。我死,汝曹能闔門殉節固善,否則善事吾母,以補吾不孝之罪,毋以吾死狀令老人知也。」恆齡死數日,連魁與右翼副都統松鶴開門納民軍,荊州遂失。事聞,上震悼,諡壯節。

參謀長德霈自經死。恩霈亦自經,家人救之,憤不欲生,後數日卒。

樸壽,字仁山,滿洲鑲黃旗人。光緒二十年舉人,授吏部主事,累遷郎中。拳亂起,聯軍入城,首與各國謀保商民。出為山西歸綏道,簡庫倫辦事大臣。三十二年,召授鑲藍旗滿洲副都統,遷正黃旗漢軍都統。明年,除福州將軍,整旗務,嚴煙禁,專志訓練,得精卒四千人。宣統三年,省城民軍起,率防軍與搏,火器猛利,民軍幾不支。然民軍雖被創,輒隨時募集,防軍以猛鬥故,傷亡多,卒敗潰。樸壽被執,受挫辱,不屈,遂支解之,棄屍山下,其死狀為最烈雲。事聞,贈太子太保,予二等輕車都尉世職,諡忠肅。

謝寶勝,字子蘭,安徽壽州人。初隸金順麾下,從征西陲。嗣隨宋慶、馬玉昆克肅州及關外諸城,積勳至都司。以事與玉昆左,棄冠服走博克達山為黃冠。光緒十五年,玉昆提督畿輔,鳩集舊部,獨偉視寶勝,招之出。敦促備至,寶勝愾然曰:「玉昆知我者,義不忍卻!」乃棄黃冠,詣軍所獻方略。二十一年,朝鮮告警,從出關,與日軍數十戰,勇敢躐倫等。玉昆弟陷重圍,銳身救之出。和議成,憤甚,復為道士裝,羈跡京師白雲觀,如是者數年。

拳亂作,柴洪山統武衛護軍,榮祿檄領前路後營,已留河南,更名精銳軍,領左營,尋筦豫北軍。忌者中以蜚語,巡撫吳重憙疏辨其冤,上卒優容之。駐軍河、陝、汝最久,將士積相畏服,軍麾所指,紀律肅然。累遷至副將。

宣統改元,授河北鎮總兵。明年,移南陽,河、陝、汝軍仍受節度。寶勝益感奮,尤嚴治盜,所蒞毌擾民。恆短衣執械先士卒,或宵行數十百里,偽為小商,诇虛實。村民通匪者憚其至,嘗置毒飲水處,寶勝則自攜水

L7,懷麥餅,食盡,忍飢渴以為常,以是寇鮮漏網。洛陽張黑子、嵩縣王天縱、汝州董萬川尤鷙悍,張、董併計擒之,天縱懼不敢出。豫西數十州縣皆安堵,而南陽王八老虎猶嵎負。寶勝至,移書期決鬥。會天大雪,前期五日,潛師薄其巢,賊不戒,據中庭轟拒。寶勝奮身入,眾繼之,火其廬,卒就縛,置之法。自是南陽無遺寇。寶勝短軀幹,目光炯炯能懾人。視盜如仇,待士卒若子弟。勞無吝賞,遇喪亡,賻卹尤厚。餉饋無所受,無兼衣餘食,統兵十餘年,而負債鉅萬。巡撫寶棻上聞,中旨敕司庫償九千餘金,異數也!三年,移師嵩縣。值鄂亂作,亟還籌戰守。其時襄樊已應和,土寇處處飆起。豫南與陝、鄂壤地接,市言訛鷖日數至。檢勒部曲,日夕巡徼不少休。支振數​​十日,而襄樊軍闌入,士民與通款,將內訌。諸將意沮,咸莫能奮,惟都司姚靄雲慷慨原從戰。無何,新野陷,大吏飛檄戒毋妄動。寶勝憤激,赴校場,與眾誓死守,而府縣官已委印綬去。翌日元旦,獨朝服詣萬壽宮行禮,痛哭不能止。俄傳南軍入,煙焰翳天,各營亦以食盡而潰。不得已,退頓裕州,比至,城皆樹白幟矣,乃止舍。至夕而遜位詔至,召將卒勵以忠義,麾之去,夜半時,屏僕從,肅衣冠,嘔血數升,以槍自擊死。平旦,將卒趨視,皆哭失聲,以大纛裹屍,舁至獨頭鎮斂之。

姚靄雲,陝西人。舊為多隆阿部將,後從寶勝軍,隸營務處,亦為民軍所戕雲。

黃忠浩,字澤生,湖南黔陽人。通經術,嗜讀儒先性理書。以優貢生入貲為內閣中書。主沅州講席,銳意地方利弊,建西路師範學堂,勸民植桑育蠶,尤顓志礦業。陳寶箴、趙爾巽先後撫湘,設礦局及公司,採平江金礦、常寧水口山鉛礦,至今稱厚利,皆其謀也。

光緒二十一年,以東事籌防,募鄉勇五百人入鄂,守田家鎮砲台。總督張之洞一見重之,調領武靖營,駐洪山。二十三年,治軍長沙,統毅字軍,軍故徵苗舊旅,日久窳敝,不可用。寶箴納其議,別募威字新軍,俾主之。二十六年,之洞檄募師勤王。二十八年,徙駐岳州,緝新堤土寇,平之。再入貲為道​​員。赴日本參觀大操,歸,益詳練戰術,知兵名大著。明年,爾巽檄綜湖南營務處,統忠字旗五營。其冬,母憂去職。

逾歲,廣西降匪陸亞發陷柳州,湘邊大震。起忠浩率所部援桂,直搗梅寨,用少擊眾,寇大創,降敕褒嘉。寇奔福祿村,村故瑤地,箐壑深岨,中有危塗垂線縷,容一人行。忠浩乃短衣芒蹻,徒步深入。會天酷暑,鬱為瘴癘,兵士死相繼,忠浩亦遘膨疾,然治軍勤如故,寇卒不敢近。捷上,授狼山鎮總兵,請終制,改署任道員授總戎,特例也。是時岑春煊駐桂林,檄與議軍事,奏署右江鎮。服闋,予實授。未幾,乞假去。再至湖北,爾巽留綜營務處,兼統全省防軍,荊襄水師受節度。

宣統二年,從爾巽入川,署提督,乞歸。三年,京師開全國教育會,忠浩與焉。爭鐵路國有為非計,議大濬洞庭湖,紓湘菑,議論侃侃無所撓。還長沙,值巡撫余誠格新蒞官,黨人謀日亟。誠格慮新軍有異志,以中路巡防十營屬之,不就。誠格下席揖請至再,不獲已,始受事。甫三日,鄂亂起。九月朔,新軍變,將入城,協統蕭良臣遁,防軍為內應。忠浩方晨謁,隨誠格出,撫諭至再,勢洶洶不可遏,要誠格為都督。誠格從間道出,召水師,水師亦變。誠格投江,左右援之,不得死。忠浩猶留署,火起,護弁強之出,及門,遇亂兵,被執,脅降不從,劫之走,刃傷臂及股,至小吳門城樓,遂遇害。家人奉喪歸葬,緣塗設奠者數百里。繼忠浩死者有楊讓梨。

楊讓梨,字劭欽,籍湘鄉。少與王珍子詩正友善。詩正援台灣,戰失利,嘗負之以免,軍中咸壯之。積勳至守備。轉戰新疆、河州、西寧,數有功,累擢參將,賜號鏗色巴圖魯。既,還長沙,隸忠浩麾下。宣統二年,補鎮筸鎮標中軍游擊。明年,武漢事起,忠浩電調援長沙。次辰州,聞省城亂,乃扼辰龍關,誓死守。筸兵故悍銳,為民軍所憚。時總兵周瑞龍持兩端,其子瓚齎金至,將以餌筸兵,哨弁李鳳鳴潛告讓梨,得為備。瑞龍稱疾,檄讓梨還,代以他將。讓梨乃上書責以大義滅親,辭激昂,且傳檄捕瓚,瓚遁。已而瑞龍降,道府官委印綬去。讓梨痛哭,犒遣軍士,獨棹小舟至清浪灘,踴身入水。舟子泅出之,讓梨恚甚,曰:「奚活我為?」瓚出代其軍,遣人追縶讓梨及其子傳孔,鎖送長沙。迳常德,遇龍璋巡按西路,勸之不屈,遂斬之。臨刑,肅衣冠北鄉拜,觀者萬餘人,皆泣下。傳孔釋還。

有陳萁者,讓梨從子壻也。當讓梨被縛時,萁即奪起擊縛者,僕一人,攢刃交下,傷其首,斷一足,並死之。

論曰:辛亥之變,各省新軍既先發難,防營不能獨支,而京外旗兵久無軍備,又多被殘困,死行陣者,自寥寥可數。志鈞等權輕勢孤,艱難搘柱,思以一隅挽全局;及事不可為,乃以死報,志節皎然,可敬亦可哀矣!

清史稿/卷469·卷四百六十九

細節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清史稿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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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二百五十六

恩銘孚琦鳳山端方弟端錦劉燧赫成額

松壽趙爾豐馮汝騤陸鍾琦子光熙等

恩銘,字新甫,於庫里氏,滿洲鑲白旗人,錦州駐防。以舉人納貲為知縣,累官至知府。光緒十一年,權知兗州,晉道員。二十一年,改官山西。二十六年,署按察使。拳匪擾晉,恩銘請巡撫毓賢陰護送教士出境,弗聽。兩宮西幸,毓賢率師赴固關,恩銘兼攝撫、籓事。車駕至太原,召見,奏對,聲淚俱下。補歸綏道。先是口外七廳殺教士四十餘、教民二千餘,待撫者眾且亟,到官後,即發帑金倉粟濟之。會聯軍至大同,民駭走。復令教士諷喻,並與執爭,乃引兵去。

二十八年,調直隸口北道。時經拳亂後,十三廳、州、縣教民洶洶圖報復,宣化華教士且強逼民入教,恩銘患之,與西教士反覆辨論,始允約束,民、教始安。遷浙江鹽運使。二十九年,調兩淮,晉江蘇按察使。辦鹽務如故,杜私販,卹煎丁,歲增國課三十萬。時論欲請改場垣為公司,並創煤煎輪運議,恩銘力陳其弊,事乃寢。授布政使,錄山西協餉功,晉頭品服。三十二年,署安徽巡撫,修廣濟圩,賑皖北水菑,民德之。紅蓮會匪自贛入,毀建德教堂,同時楚民寄居霍山者,亦與教堂啟釁,匪黨乘之,勢漸熾。恩銘分​​軍援剿,並劾有司之釀禍者,地方以靖。

是時廷議行新政,銳意興警察,於是承上指,整頓巡警學堂。適王之春薦道員徐錫麟才,遂畀以會辦。复念政劇財匱,援例清丈緣江洲地,按年收科,墾牧與樹藝並舉。朝旨又以民刑事訴訟法參用東、西律,下其議督撫。恩銘慮皖北民悍,為擇其不便者六事具以報。明年夏,巡警學生卒業,恩銘詣校試驗,錫麟乘間以槍擊之,被重創。知縣陸永頤銳身救護,先殞。錫麟令經歷顧松閉校門,不從,亦斃之。從者負恩銘還署,遂卒。事聞,贈太子少保,諡忠愍,予皖省建祠,賞騎都尉兼一云騎尉世職,子咸麟襲。恩銘既死,錫麟亦被獲。

錫麟者,浙江山陰人。就學日本,以貲為道員。志在謀綰軍隊,便起事,倉卒發難,卒被擒僇。閱數年,復有孚琦、鳳山被刺事。

孚琦,字樸孫,西林覺羅氏,隸滿洲正藍旗。以工部筆帖式充軍機章京,累官郎中。三遷至內閣學士。光緒二十八年,授刑部右侍郎。三十二年,出為廣州副都統。頗以興學為己任,嘗設八旗工藝學校,整麗中小各學堂。明年,權將軍。將軍事故簡,孚琦慮即偷惰,日必讀書臨池,暇輒躬執勞役。宣統二年,再攝將軍篆。明年春,赴城東燕塘勘旗地,兼閱試演軍用飛機。有溫生才者,隸革命黨,事暗殺。會日將暮,伏道左,俟其至,轟擊之,遂殞命。生才被執,論棄市。事聞,上憫惻,諡恪愍,命鳳山代之。

鳳山,字禹門,劉氏,隸漢軍鑲白旗。以繙譯舉人襲佐領,充驍騎營翼長、印務章京。累遷參領,總辦東安巡捕分局。聯軍入京,法人在其轄境刃傷商民,縛致總局,請毋少貸,論如律。擢副都統,訓練近畿陸軍,著聲績。除西安將軍,仍留治兵事。宣統初,改練軍歸部節度,始解兵柄。三年,授廣州將軍,未行而武昌事起。香港為粵民黨藪,謀攻省城,眾阻其勿往,曰:「吾大臣也,不可不奉詔。」遂毅然去。將至時,總督及布、按以下官皆不敢出迓,或勸宜微服先入城,毋蹈孚將軍覆轍,鳳山不可。日午,輿衛導行,抵南城外,黨人匿市廛簷際擲炸彈,屋瓦摧壓,從者死十餘人,街石寸寸裂。暮得鳳山屍,焦爛無完膚。事聞,贈太子少保,諡勤節,予騎都尉世職。

端方,字午橋,托忒克氏,滿洲正白旗人。由廕生中舉人,入貲為員外郎,遷郎中。光緒二十四年,出為直隸霸昌道。京師創設農工商局,徵還,筦局務,賞三品卿銜。上勸善歌,稱旨。除陝西按察使,晉布政使,護巡撫。兩宮西幸,迎駕設行在。調河南布政使,擢湖北巡撫。二十八年,攝湖廣總督。三十年,調江蘇,攝兩江總督。尋調湖南。顓志興學,資遣出洋學生甚眾。逾歲,召入覲。擢閩浙總督,未之官,詔赴東西各國考政治。既還,成歐美政治要義,獻上,議改立憲自此始。三十二年,移督兩江,設學堂,辦警察,造兵艦,練陸軍,定長江巡緝章程,聲聞益著。

宣統改元,調直隸。孝欽皇后梓宮奉安,端方輿從橫衝神路,農工商部左丞李國傑劾之,坐違制免。既而御史胡思敬又彈其貪橫凡十罪,事下張人駿,覆奏入,以不治崖檢被訶斥,因已罷官,貸勿問。

三年,命以侍郎督辦川漢、粵漢鐵路。時部議路歸國有,而收路章條湘、川不一致,川人大譁。川、鄂為黨人所萃,乘機竊發。端方行次漢口,亟入川,並劾川督趙爾豐操切。命率師往按,尋詔代攝其事。所過州縣,輒召父老宣喻威德。至資州,所部鄂軍皆變,軍官劉怡鳳率眾入室,語不遜,端方以不屈遇害。

端方性通侻,不拘小節。篤嗜金石書畫,尤好客,建節江、鄂,燕集無虛日,一時文采几上希畢、阮雲。

弟端錦,字叔絅。河南知府。赴東西各國考路政,箸日本鐵道紀要。從兄入川,變作,以身蔽其兄,極口詈軍士無良,同被殺。事聞,贈端方太子太保,諡忠敏;端錦諡忠惠。

其時轉餉官劉燧,荊州駐防、舉人、都司赫成額,並赴水死。

松壽,字鶴齡,滿洲正白旗人。以廕生官工部筆帖式,累遷郎中。出為陝西督糧道。光緒二十一年,晉山東按察使。明年,調江西,晉江寧布政使。二十四年,擢江西巡撫。越三載,移撫江蘇,歷河南,加尚書銜,所蒞皆稱職。二十八年,召為工部右侍郎,兼正藍旗蒙古副都統,尋授熱河都統。疏陳續修礦章四條,允行。復以地控蒙部,號難治,條上吏治、軍政、興學、理財方略甚悉。又召還,拜兵部尚書。明年,調工部。又明年,出為察哈爾都統。三十三年,授閩浙總督。

居官垂二十年,不務赫赫名,然律己以廉,臨下以寬,為時論所美。宣統三年秋,鄂、湘、江、浙新軍踵變,閩軍乘之,將舉事,使人要松壽,令繳駐防營軍械,斥之,遂決戰,初獲勝,繼乃大挫,憤甚,飲金以殉。事聞,贈太子少保,予二等輕車都尉世職,諡忠節。

趙爾豐,字季和,漢軍正藍旗人。以山西知縣累保道員。四川總督錫良疏薦其才,權永寧道,剿匪嚴誅捕。駐藏大臣鳳全遇害,調建昌。會克巴塘,建議籌邊,充川滇邊務大臣,護總督,改駐藏大臣。以兵至打箭爐,改設康定、登科等府。宣統元年,仍專任邊務。藏兵犯巴塘,擊敗之,乘勢收江卡等四部。於是爾豐軍越丹達山而西,直抵江達,達賴喇嘛逃入印度。爾豐請一舉平藏,革教易俗,廷意不欲開釁,阻之。爾豐盡克三崖野番,決收回瞻對。三年,署四​​川總督,檄番官獻瞻對。爾豐遂入瞻對,設官治之。進克波密,並取白馬崗,收明正等土司,皆改流。計所收邊地縱橫三四千里,設治者三十餘區,一時皆懾於兵力,不敢抗。

會川亂起,爾豐還省,集司道聯名奏請變更收路辦法,不允。商民罷市,全省騷動。廷寄飭拏禍首,捕蒲殿俊等拘之,其黨圍攻省城。督辦川路大臣端方劾爾豐操切,詔仍回邊務大臣,以岑春煊代總督。武昌變作,資政院議​​爾豐罷黜待罪,而朝旨已不能達川。重慶兵變,會匪蜂起,軍民環請獨立,爾豐遽讓政權於殿俊,殿俊自稱都督。防軍復變,殿俊走匿,全城無主。商民請爾豐出定亂,因揭示撫輯變兵。而標統尹昌衡率部入城,自為都督,羅綸副之,以兵攻督署,擁爾豐至貢院,爾豐罵不絕口,遂被害。 [一]

馮汝騤,字星岩,河南祥符人。光緒九年進士,選庶吉士,散館授戶部主事,充軍機章京,累遷郎中。出知四川順慶府,遭母憂去。服闋,起山東青州知府,調直隸大名。三十一年,遷湖北鹽法道。明年,調安徽徽寧池太道,遷甘肅按察使。未幾,晉陝西布政使,擢浙江巡撫。三十四年,移撫江西,整稅務,省不急,官稱治辦。朝議方厲行新政,乃復察民情,量財力,從容施設,士民安之。宣統元年,御史江春霖上其溺職徇私狀,事下安徽巡撫硃家寶覈覆,得白。坐疏忽幹吏議,奪俸三月。

三年,武昌變起,下游皆震。南昌軍相應和,脅汝騤為都督,號獨立,峻拒之。贛人故感其賢,導之出。至九江,乃仰藥以殉。詔旨軫惜,諡忠愍。

陸鍾琦,字申甫,順天宛平人,本籍浙江蕭山。父春榮,績學不遇,祭酒盛昱其弟子也。鍾琦少劬學,以孝稱。光緒十五年進士,以編修辦直隸賑災,徐桐亟賞之。拳禍起,桐惑焉,鍾琦持異議,弗聽。聯軍入,同年王懿榮、熙元、寶豐輩先後皆殉節。鍾琦聞之,泣,闔戶自經,遇救獲免。二十九年,除江蘇督糧道。越五載,遷江西按察使,調湖南,察吏嚴,定州縣結案功過章條,月計勘案數與其鞫訊狀限期報司,繇是獄鮮積滯。再移江蘇,多平反。

宣統改元,晉布政使。三年,擢山西巡撫。到官未踰月,而武昌難作。鍾琦語次子敬熙曰:「大事不可為矣!省垣倘不測,吾誓死職。汝曹讀書明大義,屆期毋效婦仁害我!」又曰:「生死之事,父子不相強,任汝曹自為之。但吾孫毋使同盡,以斬宗祀。」敬熙知父意決,入告母。母曰:「汝父殉國,吾惟從之而已。」敬熙以事亟,赴京語其兄光熙,偕還晉。鍾琦馭新軍嚴,至是調兩營赴南路,時九月七日也。夜發餉,將以翼日行,而遲明變作,新軍突入撫署。鍾琦出堂皇,僕李慶雲從,麾之弗去,且挺身出,先被戕。鍾琦叱曰:「爾輩將反邪?」語未竟,遽中槍而殞。光熙奔救,亦被擊死。叛軍入內室,其妻唐氏抱雛孫起,並遇害。詔褒其忠孝節義萃於一門,予諡文烈。妻唐旌表。

光熙,本名惠熙,字亮臣。少從盛昱遊,勵學。鍾琦遘危疾,嘗刲股和藥以進。光緒三十年,成進士,選庶吉士。東渡日本學陸軍,卒業歸,授編修,擢侍講。贈三品京堂,諡文節。

論曰:恩銘遇刺,實在辛亥之前,蓋亂機已久兆矣。武昌變起,各行省大吏惴惴自危,皆罔知所措。其死封疆者,唯松壽、鍾琦等數人,或慷慨捐軀,或從容就義,示天下以大節,垂絕綱常,庶幾恃以復振焉。

[一]按;趙爾豐傳,關內本與關外一次本相同,較此為詳。全文附錄於後,作為參考。

趙爾豐,字季和,漢軍正藍旗人。父文穎,見忠義傳。爾豐以鹽大使改知縣,選山西靜樂,歷永濟。清獄治盜,匪絕跡。躬捕蝗,始免災。擢河東監掣同知,護河東道,以憂去。光緒二十六年,聯軍入晉邊,山西巡撫錫良檄總營務處嚴防密偵之。三十一年,駐藏大臣鳳全被害於巴塘,錫良以爾豐為建昌道,會提督馬維騏往討。維騏軍先發,爾豐從之,遂克巴塘。爾豐接辦善後,移兵討鄉城,匪退喇嘛寺,據碉死守。爾豐斷水道,圍攻,番眾悉降。於是爾豐建籌邊議,錫良以聞,加爾豐侍郎,充川滇邊務大臣。爾豐會錫良暨雲貴總督丁振鐸奏陳改流設官、練兵、招墾、開礦、修路、通商、興學諸端,廷議準撥開邊費銀百萬兩。三十三年,錫良移任去,爾豐護四川總督。於是遙策邊事,凡前所奏陳,皆以次舉,察吏尤嚴,多所舉劾,僚屬肅然。川南邊地多匪,移興文縣於建武,移永寧縣於古藺。時外人議輪運入川,爾豐令川商自辦淺水輪以阻之,是為川江駛輪之始。

三十四年,以爾豐兄爾巽督川,改爾豐駐藏大臣,仍兼邊務,專邊藏事。爾豐以經營全藏,宜以殖民為主,特慮恩信未孚,藏人疑阻,請仍責駐藏大臣聯豫駐守,而自巡視邊藏。先以巴塘為根據,寓遷民於兵墾,漸及藏地。又與爾巽會奏,設安康道,改打箭爐為康定府,設河口縣、裡化廳同知、稻成縣、貢噶嶺縣丞,巴安府三壩廳通判,定鄉縣,鹽井縣。詔促爾豐出關,因就成都駐防旗兵中選練西軍三營自隨。藏人聞之,聚兵三崖以阻。爾豐至打箭爐,適德格土司爭襲構亂,乃請旨往辦,迭敗之贈科、麻木,追奔至卡納沙漠地,眾悉降。爾豐分其地為五區,設登科府德化、白玉兩州,石渠、普同兩縣,置邊北道。德格地大,包有春科、高日兩土司,遂與靈蔥土司​​之郎吉嶺等地並改歸流。宣統元年,朝意務懷柔藏人,采爾巽議,以經營西藏責聯豫暨幫辦溫宗堯,改爾豐專任邊務,駐巴塘,為藏聲援,劃察木多、乍丫歸邊轄。

川軍協統鍾穎率新軍三千入藏,被困察木多。爾豐聞報,立馳往援,鍾穎軍出,並驅剿類伍齊、碩般多、洛隆宗、邊壩各部落逆番殆盡,三十九族波密、八宿等部咸納款。而江卡藏兵忽抄邊軍後路,犯巴塘,爾豐分兵擊敗之,乘勢收江卡、貢覺、桑昂、雜瑜四部落。於是爾豐軍越丹達山而西,直抵江達,距藏都拉薩僅六日程矣。二年,達賴喇嘛聞川軍將至,逃入英屬印度。爾豐請乘勝一舉平藏,革教易俗,廷意不欲開釁,阻之。爾豐上疏力爭,略言:「我國幅瀼遼闊,強鄰環伺,屬地多有侵占。自革達賴喇嘛,阿旺郎結叛逆,不惟藏人搖動,即外人覬覦之心亦因而愈熾。今我兵雖已入藏,然阿旺郎結已入英手,英人必挾以圖藏。若再姑容,將成大患。臣因一面由巴塘進兵攻破南墩,一面由察木多進兵貢覺、桑昂、曲宗,我兵所到,番人親附,即洛隆宗、碩板多等亦皆遠來輸誠,備陳藏中苛虐情形,堅墾內屬。臣初意務在保境息民,並無開疆拓土之念。唯桑昂、曲宗屬地雜瑜與倮儸野番接壤,時有英人潛伏。倮儸之南,為阿撒密,西為波密。英人若得雜瑜,即可直接波密,由工布入藏,與印度聯成一片。則波密不可不收入版圖,其勢至迫。請及此將邊兵所到之地,概收歸邊。並函商聯豫以烏蘇里江以東隸邊,以西屬藏。」疏入,樞府以外交責言為慮,聯豫亦不允劃界。然邊軍所得江達以內地,爾豐已逐漸改流,早成轄境矣。

爾豐巡視各地,經貢覺、乍丫、江卡三部落,群以討三崖為請。三崖者野番也,地險人悍,三部落苦其侵掠,嘗合攻之,反為所敗,官軍久不能討。爾豐策三崖四周皆已改流,必為我用,遂派知府傅嵩矞率兵五路進攻,苦戰兩月,盡克上中下三崖全境,設官治之。初,藏人佔瞻對,爾豐屢請收回,廷議責聯豫議贖,久不得要領。至是邊地略定,獨瞻對為藏有,梗塞其中,爾豐乃決以策取之。三年,爾豐調署四川總督,因薦嵩矞以道員用,代理邊務大臣,同行閱邊,繞道北路,先至孔撒、麻書,設甘孜委員,靈蔥、白利、倬倭、東科、單東、魚科各​​土司繳印改流,並受色達及上羅科野番降,瞻對民皆聞風請附。爾豐乃檄番官曰:「瞻對原系川屬,朝廷前以賞藏,設官徵糧。光緒二十年,瞻人叛藏,則藏已失瞻;川兵取瞻,則瞻為川有。乃藏人久佔不歸,迄今又十餘年矣,厚斂橫徵,民不堪命。應將瞻對仍獻朝廷,以表恭順。」藏官畏爾豐威,獻戶籍去。瞻對民歡呼出迎,爾豐遂入瞻對,設官治之。野番俄落、色達均望風降。又波密自言其先為入藏漢兵,別成部落。爾豐前至察木多,波密呈驗所產棉布、糧食,證明確由漢出,並述其地與白馬崗接壤,在英、藏間,力請內附。及爾豐師還,聯豫忽遣兵攻之,大敗乞援。至是,爾豐派鳳山由巴塘率邊兵二千往與聯豫參贊羅長崟軍共克波密,並取白馬崗。爾豐至打箭爐,收明正土司地及魚通、冷邊、沈邊、咱裡等土司印,皆改流。計爾豐所收邊地,東西三千餘裡,南北四千餘裡,設治者三十餘區,詳土司傳。

會川亂起,爾豐還省。初,商辦川漢鐵路公司集股銀二千餘萬,忽奉旨收歸國有,咸大譁,倡保路同志會,好事者爭附和,勢張甚。爾豐至成都,察亂已成,思弭解,集司道聯名電奏,請變更收路辦法,不允。商民罷市,同志會捧德宗神牌衝入督署,與護兵相持,頗有死傷,全省騷動。廷寄飭拏禍首正法,爾豐不得已捕會首蒲殿俊等九人拘之。其黨圍攻省城,兵皆川產,不用命。督辦川漢鐵路大臣端方方奉命援川,滯重慶,劾爾豐操切,詔仍回邊務大臣,以岑春煊代為總督。武昌變作,春煊阻不得往,端方至資州,遇害。資政院劾爾豐,罷黜待罪,而朝旨已不能達川。重慶兵變,會匪蜂起,軍民環請獨立,爾豐遽讓政權於殿俊,殿俊自稱都督,防軍復變,殿俊走匿,全城無主,商民請爾豐出定亂,因揭示撫輯變兵。而標統尹昌衡率部入城,自為都督,羅綸副之,以兵攻督署,擁爾豐至貢院,爾豐罵不絕口,遂被害。

清史稿/卷468·卷四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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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二百五十五

崇綺 志鈞 延茂 色普徵額 王懿榮 熙元 宗室寶豐 宗室壽富 宋承庠 王鐵珊

崇綺,字文山,阿魯特氏,蒙古正藍旗人,大學士賽尚阿子。以穆後父貴,升隸滿洲鑲黃旗。初為工部主事,坐其父出師無功,褫職。咸豐四年,粵寇謀犯畿輔,充督練旗兵處文案,事寧,敘兵部七品筆帖式。英吉利兵艦窺天津,錄守內城功,擢主事。嗣遷員外郎。同治三年,將軍都興阿以崇綺諳兵事,奏自隨,兵部疏留。是歲成一甲一名進士,立國二百數十年,滿、蒙人試漢文獲授修撰者,止崇綺一人,士論榮之。九年,遷侍講,出典河南鄉試,充日講起居注官。十一年,詔冊其女為皇后,錫三等承恩公。歷遷內閣學士,戶部、吏部侍郎。

光緒二年,充會試副考官,補鑲黃旗漢軍副都統。會河南旱,大吏匿不報,為言官所劾。上命偕侍郎邵亨豫按問,廉得實,巡撫李慶翔以下皆獲罪。四年,吉林駐防侍衛倭興額被盜誣控,詔與侍郎馮譽驥往讞,尋命崇綺署將軍專治之。倭興額控如故,事下侍郎志和覈覆,得誣告狀,崇綺自劾,被宥。五年,出為熱河都統。御史孔憲疏稱其忠直,宜留輔,不許。七年,調盛京將軍。

九年,謝病歸。旋授戶部尚書,再調戶部,复乞休。初,穆宗崩,孝哲皇后以身殉,崇綺不自安,故再引疾。二十六年,立溥俊為「大阿哥」,嗣穆宗。乃起崇綺於家,俾署翰林院掌院學士,傅溥俊。於是崇綺再出,與徐桐比而言廢立,甚得太后寵,恩眷與桐埒。義和團起,朝貴崇奉者十之七八,而崇綺亦信仰之。事敗,隨榮祿走保定,居蓮池書院,自縊死。榮祿以聞,賜奠醊,入祀昭忠祠,諡文節。

崇綺妻,瓜爾佳氏,先於京師陷時,預掘深坑,率子散秩大臣葆初及孫員外郎廉定,筆帖式廉容、廉密,監生廉宏,分別男女入坑生瘞,闔門死難,各獎卹有差。二十七年,命以曾孫法亮嗣廉定,襲爵。

志鈞,亦三等承恩公,滿洲鑲黃旗人。充散秩大臣。聞警,設醴祭先,率妻子皆衣冠對縊於中堂。卹如例,諡貞愍。

延茂,杜氏,內務府漢軍正白旗人。同治二年進士,銓禮部主事。光緒八年,歷遷至鴻臚寺少卿。上言八旗官學廢弛,宜變通章程。再遷內閣侍讀學士。

中法構釁,疏言:「我國士夫多懵外勢,請自今慎選使才,令其考察彼國政治利弊,圖其山川夷險,隨時奏聞。」又言:「名將必知地利而後可行師,廟堂必知地利而後可馭將。今宜北起盛京,南踰嶺廣,合台、瓊為一氣。復自滇、粵邊外訖越南全境,分繪兩圖,更令諸疆臣各繪所轄地圖,上測緯度,下準方斜,俾知相距里數,為軍事之用。」上韙其議。

十三年,除奉天府府丞。越四年,入為大理寺少卿。二十四年,由駐藏辦事大臣擢吉林將軍,以倉廩災,上章自劾。明年,徵還,再授黑龍江將軍,未行而拳禍作。聯軍入都,偕弟延芝守安定門,城陷,闔室自焚死。贈太子少保,諡忠恪。妻並諸娣姒女子子皆獲旌。

色普徵額,舒穆魯氏,滿洲正白旗人。咸豐十年,賊竄畿疆,以健銳營前鋒校,從大學士瑞麟往討,裹創力戰。旋從僧格林沁剿捻,斬馘甚眾。同治初,又從都統穆騰阿軍畿南。光緒三年,遷參領。八年,軍政課最,授鑲紅旗漢軍副都統,充神機營專操大臣。二十四年,徙駐南苑。二十六年,擢寧夏將軍,未行,拳亂起,命守正陽門,晝夜徼循不少休。聯軍攻城,中砲死。贈太子少保,諡壯恪,予騎都尉兼雲騎尉世職。

王懿榮,字正孺,山東福山人。祖兆琛,山西巡撫。父祖源,四川成綿龍茂道。懿榮少劬學,不屑治經生藝,以議敘銓戶部主事。光緒六年成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益詳練經世之務,數上書言事。十二年,父憂,解職。服闋,出典河南鄉試。二十年,大考一等,遷侍讀。明年,入直南書房,署國子監祭酒。會中東戰事起,日軍據威海,分陷榮城,登州大震,懿榮請歸練鄉團。和議成,還都,特旨補祭酒。越二年,遭母憂,終喪,起故官。蓋至是三為祭酒矣,前後凡七年,諸生翕服。

二十六年,聯軍入寇,與侍郎李端遇同拜命充團練大臣。懿榮面陳:「拳民不可恃,當聯商民備守禦。」然事已不可為。七月,聯軍攻東便門,猶率勇拒之。俄眾潰不復成軍,乃歸語家人曰:「吾義不可苟生!」家人環跽泣勸,厲斥之。仰藥未即死,題絕命詞壁上曰:「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於止知其所止,此為近之。」擲筆赴井死。先是懿榮命浚井,或問之,笑曰:「此吾之止水也!」至是果與妻謝氏、寡媳張氏同殉焉。諸生王杜松等醵金瘞之。事聞,贈侍郎,諡文敏。懿榮泛涉書史,嗜金石,翁同龢、潘祖廕並稱其博學。

熙元,直隸總督裕祿子。光緒十五年進士,由編修累遷至祭酒。聯軍入,方家居守制,聞變,偕嫂富察氏、妻費莫氏仰藥以殉。贈太常寺卿,諡文貞。越三年,杜松等以兩祭酒大節昭著,籥請隆報饗,得旨,附祀監署唐韓愈祠。

宗室寶豐,字龢年,隸正藍旗。好讀書,有清尚。光緒十五年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歷遷至侍講。二十五年,立溥俊為「大阿哥」,命直弘德殿,並賞高賡恩四品京堂,同授大阿哥讀。明年,兩宮西幸,寶豐以隨扈不果,憤甚,誓死職。自題絕命詞曰:「忠孝節廉,本乎天性。見利思義,見危授命。嗚呼寶豐,不失其正。」飲金死。贈太常寺卿。

宗室壽富,字伯茀,隸正藍旗,侍讀寶廷子。泛覽群籍,尤諳周官、禮、太史公書,旁逮外國史,通算術,工古文詩詞。光緒十四年,成進士,選庶吉士。嘗憤國勢不張,八旗人才日衰,箸勸八旗官士文,立知恥會,大旨警頑傲,勵以自強。浙江巡撫廖壽豐疏薦壽富才學堪大用,命赴日本考政治。既還,箸日本風土志四卷獻上,召見,痛陳中國積弊及所宜興宜革者,漏三下始退,上器之。政變作,遂杜門。

壽富性故矜貴,不通刺朝列。及拳亂起,乃上書榮祿,言董福祥軍宜託故令離畿甸,然後解散拳民,謂「董為禍根,拳其枝葉耳」。榮祿不省。妻翁內閣學士聯元既以論拳匪誅,家屬匿其宅,眾以壽富重新學,亦指為袒外,恚甚,或勸之他往,曰:「吾宗親也,寧有去理耶?」城陷,壽富自題絕命詞,並貽書同官曰:「國破家亡,萬無生理。乞赴行在,力為表明。侍已死於此地,雖講西學,未嘗降敵。」遂與弟右翼宗室副管壽蕃及一妹一婢並投繯死。贈侍講學士。

壽富刻苦孤峭。寶廷罷官早,家貧甚,性癖泉石。壽富事父能委曲以適其意旨。著有搏虎集。

宋承庠,字養初,江蘇華亭人。由拔貢考取小京官,銓工部。光緒四年,舉於鄉,遷​​主事。八年,充總理衙門章京,遷員外郎,轉御史。二十六年,巡視京城,聯軍入,遙望城內火光燭天,自言:「主辱臣死,義無可逃。」疾書一紙遺家人曰:「宗廟宮寢,已付一炬,敵人殘忍,不共戴天。讀聖賢書,惟有捐軀報國而已。我得死所,妻子勿以我為念。」時已仰藥,口不能言,越一日卒。贈四品卿銜。

王鐵珊,字伯唐,安徽英山人。光緒十五年進士,銓兵部主事。居久之,母年老,欲歸省。會拳亂作,知都城必危,遂不去。悉舉貲斧寄母,獨留百金,復分其半助邑館貧不能歸者。其人謂:「盍不偕南?」曰:「時勢至此,不能出力抗敵,已負朝廷;若更引身遠避,何以為人?且在京為大清官,在籍踐大清土,國苟不保,家將焉屬?」其人知其隱蓄死志,強之行,不可。兩宮既西狩,遂伏案作書寄弟,略云:「身非武職,恨不能執干戈衛社稷;官非臺諫,又不獲效忠言維國是。如都城不保,義不偷生。所恨居官以來,未能事母,長負此不孝之罪耳。」書畢,肅衣冠拜,默坐室中。聞內城陷,自縊死。遺書友人治後事,謂:「某非死節,不忍見國事敗壞耳。」事聞,贈員外郎,又追贈道員。廕一子入監讀書,以知縣用。

論曰:國都既陷,​​主辱臣死,此大義也。崇綺久著清節,終以一死自明。延茂等見危授命,義不苟生。色普徵額等執干戈衛社稷,死猶不瞑,至今皆凜凜有生氣焉。

清史稿/卷467·卷四百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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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二百五十四

李秉衡王廷相聶士成羅榮光壽山族孫瑞昌鳳翔崇玉等

李秉衡,字鑑堂,奉天海城人。初入貲為縣丞,遷知縣。光緒五年,除知冀州。歲饑,發倉粟,不給。州俗重紡織,布賤,為醵金求遠遷,易糧歸,而裁其價以招民,民獲甦。越二年,擢知永平府。部議追論劫案,貶秩。李鴻章上其理狀,請免議,不獲。時稱「北直廉吏第一」。以張之洞薦,超授浙江按察使,未到官,移廣西。十年,平峒寨亂,晉二品秩。

明年,法人假越事寇邊,秉衡主龍州西運局。是時財匱,戰士不得餉,蹂屍輿廝,無人過問。秉衡益節儉,汰浮費,無分主客軍,給糧不絕,戰卹功賞力從厚。复創設醫局,治負傷軍士,身自拊循之,日數四,雖末弁,亦延見,殷殷勗以殺敵報國。護撫命下,驩聲若雷動。與馮子材分任戰守。諒山之捷,彭玉麟等疏言:「兩臣忠直,同得民心,亦同功最盛。」予優敘。重申前命為護撫,整營製,舉賢能,資遣越南游眾,越事漸告寧。新任巡撫沈秉成蒞官,乃乞病去。

二十年,東事棘,召為山東巡撫。至則嚴紀律,杜苞苴。以威海、旅順筦鑰北門,遂率師駐煙台。聞旅順不守,劾罷丁汝昌、龔照嶼等,以警威海守將。既而日軍浮三艦窺登州,秉衡悉萃精兵於西北,而榮城以戎備寡,為日軍所誘而獲,時論詬之。其時大刀會起,主仇教,勢漸張。二十三年,會眾戕德國教士,德使海靖要褫秉衡職,編修王廷相力爭之,徙督四川。海靖請益堅,乃罷免。於是秉衡隱安陽,居三年,剛毅入樞廷,薦之起,入都。廷相慕其名,往訪,遂訂交。朝命秉衡詣奉天按事,奏廷相自隨。既至,糾不職者數人,皆廷相微服所讠冋知者。還,會御史彭述疏請整飭長江水師,詔使秉衡往,秉衡固辭,太后責勉之,遂行。

歲餘,拳禍作,枋事者矯詔趣戰,電各省,諸疆臣失措,商之鴻章。於是定畫保東南約,秉衡與焉。無何,又請募師入衛。至京,入覲太后,力主戰,遂命統張春發、陳澤霖、夏辛酉、萬本華四軍,出屯楊村、河西塢。戰才合,張、萬二軍先潰,澤霖自武清移壁,聞砲聲,軍皆走。秉衡不得已,退通州,疾書致各將領,述諸軍畏葸狀,飲金死。事聞,優詔賜卹,諡忠節。聯軍索罪魁,請重治,以先死免議,詔褫職,奪卹典。

廷相,字梅岑,直隸承德人,本籍山東。少劬學,以孝稱。光緒十三年進士,以編修督山西學政。口外七廳洊飢,有司匿不聞,為上流民殘弊狀,獲賑如腹地。二十三年,轉御史,敢言事。時宗室、覺羅官學久廢不葺,廷相謂培材宜自近始,請依八旗官學新章,求實際,議行。國用患不足,計臣議加賦,廷相力申李鴻藻議,為民請命,事遂寢。二十四年元旦,日食,疏請勤修省,條上七事,而尤以進賢退不肖為國家治亂之源。因劾張廕桓媚外人、交近侍,並以浙江學政徐致祥秩滿調安徽,外似優隆,內實屏絕。嚴旨下吏議,敕還原衙門行走。拳亂起,秉衡出禦聯軍,廷相從。及敗,尋秉衡不遇,還至倉頭橋,赴河死。子履豐,拯之不及,從之,遇救免。贈五品卿,予世職,賞履豐主事。

聶士成,字功亭,安徽合肥人。初從袁甲三軍討捻,補把總。同治初,改隸淮軍,從劉銘傳分援江、浙、閩、皖,累遷至副將。東捻敗,賜號力勇巴圖魯,擢總兵。西捻平,晉提督。光緒十年,法人據基隆,率師渡台灣,屢戰卻敵。還北洋,統慶軍駐旅順。十七年,海軍大閱禮成,晉頭品秩。調統蘆臺淮、練諸軍,擊熱河朝陽教匪,擒斬其酋楊悅春,賞黃馬褂,易勇號曰巴圖隆阿。明年,授山西太原鎮總兵,仍留蘆臺治軍。請單騎巡邊,歷東三省俄羅斯東境、朝鮮八道,圖其山川阨塞,著東遊紀程。

逾歲,日韓亂起,隨提督葉志超軍牙山。聞高升兵艦毀,語志超曰:「海道梗,牙山不可守。公州背山面江,勢便利。」從之。士成乃先諸軍發,次成歡,遇伏,迷失道,吏士無人色。士成見二鶴立岡阜,語眾曰:「彼處無隱兵也!」遂出險,往就志超。志超已棄公州行,追及之。士成議趨平壤合大軍,而鴻章檄令內渡,以故平壤陷,得免議。志超逮問,宋慶接統諸軍,遣士成守虎山。未幾,銘軍潰,諸軍皆走,士成猶悉力以御。日軍大集,力不支,退扼大高嶺。是時遼西危棘,士成請奇兵出敵後截其運道,諸帥不從,乃自率師偪雪裡站而陣。除夕,置酒飲將士,預設伏以待,日軍果來襲,大敗之分水嶺,斬日將富剛三造。優詔褒勉,授直隸提督。

和議成,還駐蘆臺。北洋創立武衛軍,改所部三十營為前軍,與宋慶、董福祥、袁世凱並為統帥。慶、福祥用舊法訓練,世凱軍仿日式,士成軍則半仿德式,是為武衛四軍。

二十六年,拳匪亂,戕總兵楊福同,命士成相機剿辦。匪焚黃村、廊坊鐵軌,士成阻止之,弗應,擊殺數十人。其黨大恨,訴諸朝,朝旨訶責士成。時匪麕集天津可二萬,遇武衛軍輒詬辱,士成檢勒部下毋妄動。榮祿慮激變,馳書慰解之,士成覆書曰:「匪害民,必至害國!身為提督,境有匪不能剿,如職何?」乃鬱鬱駐楊村觀變。會英、法諸國聯軍至,士成三分其軍,一護鐵路,一留蘆臺,而自率兵守天津。連奪陳家溝、跑馬廠、八里台,徑攻紫竹林,喋血八晝夜,敵來益眾,燃毒煙砲,我軍稍卻。士成立橋上手刃退卒,顧諸將曰:「此吾致命之所也,逾此一步非夫矣!」遂殞於陣,腸胃洞流。詔賜卹。閱二載,以世凱言,贈太子少保,諡忠節,建專祠。

羅榮光,湖南乾州人。初隸曾國籓麾下,補把總。同治初,李鴻章規三吳,從西將華爾克青浦,攻南橋鎮、柘林,直搗其巢,大敗之。乘勝复沙川、金山,遷守備。又從西將戈登釋常、昭圍,以次下太倉、崑山諸邑。累擢參將。攻常州,先登,城复,遷副將,賜號果勇巴圖魯。除狼山鎮右營游擊。蘇軍分援浙、皖、閩,連克湖州、長興、廣德、漳州、漳浦諸城,與有功,擢總兵。六年,東捻擾魯疆,榮光以偏師游弋淮南北,敗捻於運。東捻回竄江、淮,分寇海、沭、邳、宿,並擊退之。明年,西捻窺滑、濬,我師躡之,榮光戰數挫,而勇氣彌厲。鴻章謀困之黃、運間,緣河築長壘,榮光壁當敵衝,相持凡三閱月。會霖雨,寇多陷淖死,榮光復躡之東北,勢益蹙,張總愚自沉於河。事寧,晉記名提督。自是徙防金陵、武昌、西安,凡二年。移駐天津,補大沽協副將。

光緒七年,創設水雷營,遴各營將士演習,兼授化電測量諸學。既而北塘、山海關相繼設,皆受成於榮光。醇親王閱北洋軍,以其教練有方,薦授天津鎮總兵。位漸顯,服食儉約若老兵然。二十六年,擢喀什噶爾提督,未之官而拳亂起,八國兵艦入寇,榮光守大沽砲台。大沽水深廣,河道縈曲,曲有台,備險奧,外兵懾其勢,弗敢進。榮光備益嚴,乃佯就款,使人言於裕祿,謂第得四五艘入口護僑商,無他意,裕祿許之。榮光聞而大驚,力阻,而敵艦已踵入,將及台,遽出砲仰擊。榮光再謁裕祿乞發戰令,諜者已報台毀,榮光憤極,歸,拔刀殺眷屬,曰:「毋令辱外人手!」遂出赴難,一僕隨之,不知所終。他日得其屍台下,僕屍亦在焉。沒三日而天津陷,時年六十有七。

壽山,字眉峰,袁氏,漢軍正白旗人,黑龍江駐防,吉林將軍富明阿子。以父任為員外郎,兼襲騎都尉世職,遷郎中。光緒二十年,日軍犯奉天,自請赴前敵,充步隊統領。弟永山領馬隊,數與日軍戰,复草河嶺,克連山關,進薄鳳凰城。敵援至,永山歿於陣,壽山被重創。以敢戰,兼領鎮邊軍馬隊。逾歲,降敕褒嘉。官軍既克海城,壽山領七十騎詣遼南诇敵勢,遇之湯岡子,搏戰,槍彈入右腹,貫左臀出,戰愈猛,敵稍卻,馳還壁,血縷縷滿衣袴。上嘉其勇,遷知府,賞花翎。

二十三年,調充鎮邊軍左路統領,徙駐黑龍江城。越二年,除知開封遺缺知府,未之官,值東北邊防亟,超改黑龍江副都統。明年春,入覲,垂詢邊情甚悉,命佐將軍恩澤治軍。疏請增募十五營,調諳邊事者十餘人,躬詣上海購軍械,自長崎、海參崴、伯利循海歸,潛度形勢,備戰守。新軍成,而恩澤卒於任,朝命代之。既蒞事,鏟姦弊,明賞罰,圖要塞;手訂行陣操法,頒之各將領,使番上,授以方略;雖末弁亦接見,籍記備器使。

二十六年夏,拳亂作,俄軍數千聲為保護哈爾濱鐵軌,紛集海蘭泡,乞假道。壽山曰:「敵偪我都,我假敵道,如大義何!」拒之。遂檄愛琿副都統鳳翔禦北路,呼倫貝爾副都統依興阿禦西路,通肯副都統慶祺禦東路,令各嚴戒備毋浪戰;並牒俄勿進兵,願負保路責。而俄軍已分道進,重以鐵路土工可十餘萬索值,倡罷工,揚言與俄為難。壽山亟下令軍中曰:「保鐵路,護難民,全睦誼,違者殺無赦!」復使統領吉祥約富拉爾基監工蓋爾肖甫入城,俾釋疑懼,而蓋爾肖甫乃擊殺工人宵遁。壽山猶強為容忍也,慎導俄民出境,籍錄其財物備還,然俄軍不為止,入寇愛琿及黑河屯,華人被迫赴水者,屍蔽江下。

三姓、呼倫貝爾又紛紛告警,壽山亟電吉林將軍長順會攻哈爾濱,然猶囑其語俄總監工,謂若罷兵,願以全家質。當是時,諸路軍皆潰敗,北路統領崇玉,營官德春、瑞昌,西路統領保全,東路營官保林,並陷陣死,於是俄遂偪齊齊哈爾省城。既而聞聯軍媾和,乃遣同知程德全往商和議,而自守「軍覆則死」之義,命妻及子婦先裁,手繕遺疏,猶惓惓於墾政,並致書俄將領囑勿戕民。閱日,具衣冠,飲金,臥柩中,不死;呼其屬下材官擊以槍,不忍,手顫機動,彈出中左脅,猶不死;更呼材官擊小腹,仍不死;呼益厲,又擊之,氣始絕。先是詔責其開邊釁,部議奪職。後以總督徐世昌請復官,予騎都尉兼雲騎尉世職,附祀富明阿祠。

族孫瑞昌,充北路營官,俄陷黑河,與統領崇玉同戰歿。

鳳翔,字集庭,漢軍鑲黃旗人,吉林駐防。累官協領。光緒二十一年,中日事起,將軍長順赴奉督師,鳳翔任餽運,給食不乏。尋擢愛琿副都統。二十六年,俄將固畢乃脫爾來假道,壽山令愛琿戒備。俄軍已自黑龍江下駛,翼日,俄官廓米薩爾名闊利士密德者,浮軍艦至,鳳翔遣軍拒之三道溝。闊利士密德來謁,申前請,弗允,赬怒去,令舟師擊我,而我師已先發,殲其軍官二,闊利士密德被重創,奔還海蘭泡,旋卒。於是黑河軍與海蘭泡俄軍相轟擊者數日。鳳翔令統領王仲良率騎旅三百渡江擊之,始小挫,繼獲大勝。俄軍緣江遁,師往馳之,會其軍艦泊江岸,載歸。閱二日,又渡江來,擊卻之。遲明,又率步旅六千自五道河濟,右路統領崇玉望見之,其軍皆樹我幟,衣我衣,意為漠河護礦兵也,弗敢擊,既登岸始覺,而勢已不可遏,我師敗績,崇玉殞於陣,愛琿陷。壽山聞之,亟令鳳翔回援,弗及。鳳翔駐兜溝子,去愛琿七十里。

踰月,俄軍復至,槍彈雨下,鳳翔以戰為守,相持累日。黑龍江行軍故無棚帳,戰罷露宿,眾苦寒,以是軍有怨聲,鳳翔慮譁潰,復以地勢平衍難扼守,乃請壽山結陣徐退,抵內興安嶺軍焉,去兜溝子又百六十里。未幾,俄軍爭上嶺,勢洶洶,師失利,仍扼嶺拒之。敵攻益亟,鳳翔悉甲出,令曰:「有後者斬!」而自赴前敵督懾。有材官稍卻,立使飛騎斬之。材官懼,大呼陷陣,俄軍少卻,復進,遂大敗,署北路翼長恆玉斷一​​臂,俄將卒死傷無算。鳳翔戰既酣,右臂左足兩受彈傷,墜馬者三,輒复躍上,鏖戰不少休,既還,嘔血數升而死。事聞,優恤如製。

崇玉,通肯正藍旗佐領。時同死事者,玉慶,黑龍江城世管佐領。城陷被執,詈不絕口,死最慘。扎魯布,黑龍江城水師四品官。懷印以殉,死後猶手握印不可脫。又段國英,宜黃人,以縣丞榷鹽阿什河。俄兵至,令讓所處屯兵,嚴詞拒之,縛而去;旋釋歸,則俄兵已佔其地,且懸俄幟,國英大哭曰:「中國亡矣!」觸石,頭裂,死。俄人觀者皆嘆息。

論曰:秉衡清忠自矢,受命危難,大節凜然,此不能以成敗論也。聯軍之佔津、海也,長驅而入,唯士成阻之;俄兵之侵龍江也,乘隙以進,唯壽山拒之:固知必不能敵,誓以一死報耳。榮光爭大沽,鳳翔守愛琿,雖已無救於大局,而至死不屈,外人亦為之奪氣,何其壯哉!

清史稿/卷466·卷四百六十六 列傳二百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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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清史稿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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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用儀 許景澄 袁昶 立山 聯元

徐用儀,字筱雲,浙江海鹽人。由副貢生入貲為主事,官刑部。咸豐九年,舉順天鄉試.同治初,充軍機章京,兼直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累遷鴻臚寺少卿,以憂歸。光緒三年,起太僕寺少卿,遷大理寺卿,直軍機如故。擢工部侍郎,始罷直。旋充總理衙門大臣,歷兵部、吏部侍郎,授軍機大臣。二十年,加太子少保。日朝搆为,舉朝爭議和戰,樞臣孫毓汶被劾罷,翁同龢繼入,主戰益力。用儀論事與同龢忤,遂出樞廷,並解總署事。二十四年,皇太后再訓政,復直總署,迺密薦太常寺卿袁昶。會許景澄奉使還,被命同入署。

二十六年,拳禍起。先是上以行新政為中外所推,而儲嗣久虛。載漪既用事,陰謀廢立,慮外人為梗,聞拳民有神勇,仇西教,欲倚以集事,召入京,遂縱恣不可制。用儀請嚴禁遏,不聽。俄戕德使克林德,用儀駭曰:「禍始此矣!」言於慶親王奕劻,厚歛之。各國兵艦至津沽,詔廷臣集議和戰。用儀、景澄、昶及尚書立山、內閣學士聯元並言:「奸民不可縱,外为不可啟。」而載漪等主戰甚力,在廷大臣率依違不決。用儀以太后命詣使館議緩兵,當事者益目為奸邪。

景澄、昶先被害,用儀知不免,意氣自如。七月既望,遽發拳匪捕之於家,擁至莊王邸。用儀不置辯,第曰:「天降奇禍,死固分耳!」遂與立山、聯元同棄市。越三日,聯軍入京,而兩宮西狩。十二月,詔湔雪,復故官。宣統元年,追諡忠愍。浙人祠之西湖,與景澄、昶並稱「三忠」。

許景澄,字竹篔,嘉興人。同治七年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明習時事,大學士文祥以使才薦。光緒六年,詔使日本,遭父憂,未行。服闋,補侍講。法越之役,條上籌備事宜,上褒納。十年,出使法德意和奧五國大臣,兼攝比國使務。時海軍初創,從德國購造鐵艦,未就。景澄躬歷船廠,鉤稽輯上外國師船表。又言海軍宜定屯埠膠州灣,設鐵甲尓船大沽口。轉侍讀,母憂歸。

十六年,充出使俄德奧和四國大臣,累遷至內閣學士。先是俄兵游獵,常越界,侵及帕米爾地,景澄爭之,俄援舊議定界起烏什別里山,自此而南屬中國,其西南屬俄。俄人則欲以薩雷闊勒為界。相持三載,俄始允改議,其帕界未定以前,各不進兵,以保和好。因著帕米爾圖說、西北邊界地名考證,為他日界約備。擢工部侍郎。是時俄、德迫日人還遼東,景澄曰:「俄謀自便,德圖償報,事故從此多矣!」疏請分遣兩使,從之。

二十三年,調充德國使臣。會俄建西比利亞鐵道,謀自黑龍江達海參崴,朝議拒之,迺更名商辦,許中國投貲五百萬,所謂東清鐵路公司也。詔景澄綜其事,力阻路悋南溢,稽察運船毋漏稅。已而俄人索租旅順,充頭等公使,會駐俄使臣楊儒定議俄都。事竣,移疾歸,召授總理各國事務大臣兼禮部侍郎。調吏部,充大學堂總教習、管學大臣。意大利索我三門灣,景澄抗言爭之,事迺寢。

未幾,拳禍作,景澄召見時,歷陳兵为不可啟,春秋之義,不殺行人,圍攻使館,實背公法。太后聞之動容,而載漪等斥為邪說。聯軍偪近畿,景澄等遂坐主和棄市。宣統元年,追諡文肅。

袁昶,字爽秋,桐廬人。從劉熙載讀,博通掌故。光緒二年進士,授戶部主事,充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章京。十八年,以員外郎出任徽寧池太廣道。誡僚屬,抑胥吏,多所興革;擴中江書院齋舍,課以實學;建尊經閣,購書數萬卷;汰常關耗費歲萬八千金,悉還諸公;定專條,納新關穀米出口稅,歲羨數十萬;督修蕪湖西南濱江圩隄,自大關亭至魯港,延袤十二里;更穿築新縷隄三百七十丈,自是蓄洩有資,田廬完固,民歌誦之。

膠州事起,下詔求言,昶條列時政二萬餘言,以:「德突據膠灣,其禍急而小;俄自西北至東北,與我壤地相錯,蒙喀四十八部將折入異域,其禍紆而大。宜及今預練勁旅,痛革吉、奉華靡風習。自頃兵力不能議戰,要不可不議守。我朝八旗初制,文武不分途,京外不分途,人皆兵,官皆將,故人才盛,國勢強。承平日久,文法繁密,諸臣救過之不暇,於是相率為鄉愿,而舉國之人才靡矣!金田洪、楊之亂,其始一小民耳,猶窮全國之力僅而克之,況諸國互肆蠶食之心,有不乘吾敝而攻吾之短者哉?夫敵國外患,為殷憂啟聖之資。苟得其人,毋拘以文法,則理財、練兵、防海、交鄰之策,可次第就理。」上親書其綱要於冊,下中外大臣議行。二十四年,遷陝西按察使,未到官,擢江寧布政使,調直隸。未幾,內召,以三品京堂在總理衙門行走,授光祿寺卿,轉太常寺卿。時財用匱,議整釐稅。昶極言釐金名病商,實病民,不可議增。

義和團起山東,屠戮外國教士。昶與許景澄相善,廷詢時,陳奏皆谒慨,上執景澄手而泣。昶連上二疏,力言奸民不可縱,使臣不宜殺,皆不報。復與景澄合上第三疏,嚴劾釀亂大臣,未及奏,已被禍,疏稿為世稱誦。追諡忠節,江南人祠之蕪湖。

昶嘗慨士鮮實學,輯農桑、兵、醫、輿地、治術、掌故諸書,為漸西村叢刻。

立山,字豫甫,土默特氏,蒙古正黃旗人。光緒五年,以員外郎出監蘇州織造,歷四任迺得代。論修南苑工,賜二品服。累遷奉宸苑卿、總管內務府大臣、正白旗漢軍副都統、戶部侍郎。二十年,加太子少保。盜竊寧壽宮物,坐失察,鐫職留任。二十六年,擢戶部尚書。立山久典內廷,同列嫉其寵眷。會拳禍起,聯軍至天津,廷臣集議御前。載漪盛推拳民可用,立山適在側,太后謂:「汝言如何?」立山曰:「拳民雖無他,然其術多不驗.」載漪怒曰:「用其心耳,奚問術?立山必與外人通,請以立山退外兵!」立山曰:「首言戰者載漪也!臣主和,又不諳外事,不足任。」載漪益仇之,因其宅讫教堂,迺中以蜚語,謂藏匿外人,竟論死。宣統元年,追諡忠貞。

聯元,字仙蘅,崔佳氏,滿洲鑲紅旗人。同治七年進士,選庶吉士,授檢討,累遷侍講。大考,左遷中允,再陟侍講。以京察,出知安徽太平府,調安慶。兩薦卓異,署滁和道,遷廣東惠潮嘉道。汕頭者,通商要衢也,奸人倚英領事為民暴,聯元裁以法,良善獲安。二十四年,擢安徽按察使,入覲,改三品京堂,在總理衙門行走。又明年,補內閣學士。拳民仇西教,載漪、剛毅助之,勢益橫,日夜圍攻使館,不能下。大臣負清望者徐桐、崇綺,皆謂:「民氣可用。」聯元與崇綺爭論帝前,謂:「民氣可用,匪氣不可用。」聯軍既陷大沽,載漪等猶壹意主戰。聯元謂:「甲午之役,一日本且不能勝,況八強國乎?儻戰而敗,如宗廟何?」載漪斥其言不祥,七月十七日,斬西市。昭雪後,予諡文直。順天府奏請立山、聯元合祠宣武門外,而聯元祖居寶坻,更於其地建專祠焉。

論曰:清代優禮廷臣,罕有誅罰。拳禍既起,忠諫大臣駢首就戮,豈獨非帝意哉?觀用儀諸人所論事勢利害,昭昭如此,迺終不能回當軸之聽,何其昧焉?世傳大節,並號「五忠」,不數日而遂昭雪,允哉!
  1. 清史稿/卷465·卷四百六十五
  2. 清史稿/卷464·卷第四百六十四、列傳第二百五十一
  3. 清史稿/卷463·卷四百六十三
  4. 清史稿/卷462·卷四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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