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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卷050·卷五十 志第三

細節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宋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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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舍上

東方

角宿二星,爲天關,其間天門也,其內天庭也。故黃道經其中,七曜之所行也。左角爲天田,爲理,主刑。其南爲太陽道。右角爲將,主兵。其北爲太陰道。蓋天之三門,猶房之四表。星明大,吉,王道太平,賢者在朝;動搖、移徙,王者行;左角赤明,獄平;暗而微小,王道失。陶隱居曰:「左角天津,右角天門,中爲天關。」日食角宿,王者惡之;暈於角內,有陰謀,陰國用兵得地,又主大赦。月犯角,大臣憂獄事,法官憂黜。又占憂在宮中。月暈,其分兵起;右角,右將災;左亦然。或曰主水;色黃,有大赦。月暈三重,入天門及兩角,兵起,將失利。歲星犯,爲饑。熒惑犯之,國衰,兵敗;犯左角,有赦;右角,兵起;守之,讒臣進,政事急;居陽,有喜。填星犯角爲喪,一曰兵起。太白犯角,群臣有異謀。辰星犯,爲小兵;守之,大水。客星犯,兵起,五穀傷;守左角,色赤,爲旱;守右角,大水。彗星犯之,色白,爲兵;赤,所指破軍;出角,天下兵亂。星孛于角,白,爲兵;赤,軍敗;入天市,兵、喪。流星犯之,外國使來;入犯左角,兵起。雲氣黃白入右角,得地;赤入左,有兵;入右,戰勝;黑白氣入於右,兵將敗。

按漢永元銅儀,以角爲十三度;而唐開元遊儀,角二星十二度。舊經去極九十一度,今測九十三度半。距星正當赤道,其黃道在赤道南,不經角中;今測角在赤道南二度半,黃道復經角中,即與天象合。景祐測驗,角二星十二度,距南星去極九十七度,在赤道外六度,與「乾象新書」合,今從「新書」爲正。

南門二星,在庫樓南,天之外門也,主守兵禁。星明,則遠方來貢;暗,則夷叛;中有小星,兵動。客、彗守之,兵起。

庫樓十星,六大星庫也,南四星樓也,在角宿南。一曰天庫,兵車之府也。旁十五星,三三而聚者柱也,中央四小星衡也。芒角,兵起;星亡,臣下逆;動,則將行;實,爲吉;虛,乃凶。歲星犯之,主兵。熒惑犯之,爲兵、旱。月入庫樓,爲兵。彗、孛入,兵、饑。客星入,夷兵起。流星入,兵盡出。赤雲氣入,內外不安。天庫生角,有兵。

平星二星,在庫樓北,角南,主平天下法獄,廷尉之象。正,則獄訟平;月暈,獄官憂。熒惑犯之,兵起,有赦。彗星犯,政不行,執法者黜。

平道二星,在角宿間,主平道之官。武密曰:「天子八達之衢,主轍軾。」明正,吉;動搖,法駕有虞。歲星守之,天下治。熒惑、太白守,爲亂。客星守,車駕出行。流星守,去賢用奸。

天田二星,在角北,主畿內封域。武密曰:「天子籍田也。」歲星守之,穀稔。熒惑守之,爲旱。太白守,穀傷。辰星守,爲水災。客星守,旱、蝗。

天門二星,在平星北。武密云:「在左角南,朝聘待客之所。」星明,萬方歸化;暗,則外兵至。月暈其外,兵起。熒惑入,關梁不通;守之,失禮。太白守,有伏兵。客星犯,有謀上者。

進賢一星,在平道西,主卿相舉逸材。明,則賢人用;暗,則邪臣進。太陰、歲星犯之,大臣死。熒惑犯,爲喪,賢人隱。太白犯之,賢者退。歲星、太白、填星、辰星合守之,其占爲天子求賢。黃白紫氣貫之,草澤賢人出。

周鼎三星,在角宿上,主流亡。星明,國安;不見,則運不昌;動搖,國將移。「乾象新書」引郟鄏定鼎事,以周衰秦無道,鼎淪泗水,其精上爲星。李太異曰:「商巫鹹「星圖」已有周鼎,蓋在秦前數百年矣。」

按「步天歌」,庫樓十星,柱十五星,衡四星,平星、平道、天田、天門各二星,進賢一星,周鼎三星,俱屬角宿。而「晉志」以左角爲天田,別不載天田二星,「隋志」有之。平道、進賢、周鼎,「晉志」皆屬太微垣,庫樓並衡星、柱星、南門、天門、平星皆在二十八宿之外。唐武密及景祐書乃與「步天歌」合。

亢宿四星,爲天子內朝,總攝天下奏事。聽訟、理獄、錄功。一曰疏廟,主疾疫。星明大,輔忠民安;動,則多疾。爲天子正坐,爲天符。秋分不見,則穀傷糴貴。太陽犯之,諸侯謀國,君憂。日暈,其分大臣凶,多雨,民饑、疫。月犯之,君憂或大臣當之;左爲水,右爲兵。月暈,其分先起兵者勝;在冬,大人憂。歲星犯之,有赦,谷有成;守之,有兵,人多病;留三十日以上,有赦;又曰:「犯則逆臣爲亂。」熒惑犯,居陽,爲喜;陰,爲憂;有芒角,大人惡之;守之久,民憂,多雨水,又爲兵。填星犯,穀傷,民亡;逆行,女專政,逆臣爲謀;守之,有兵。太白犯之,國亡,民災;逆行,爲兵亂;有芒角,貴臣戮;守之,有水旱災,或爲喪。辰星犯之,爲水,又爲大兵;守之,米貴,民疾,歲旱,盜起,民相惡。客星犯,國不安;色赤爲兵、旱,黃爲土功;青黑,使者憂;守之穀傷。一云有赦令;黑,民流。彗犯,國災;出,則有水、兵、疫、臣叛;白,爲喪。孛星犯,國危,爲水,爲兵;入,則民流;出,則其國饑。流星入,外國使來,穀熟;出,爲天子遣使,赦令出。李淳風曰:「流星入亢,幸臣死。」雲氣犯之,色蒼,民疫;白,爲土功;黑,水;赤,兵。一云:白,民虐疾;黃,土功。

右亢宿四星,漢永元銅儀十度,唐開元遊儀九度。舊去極八十九度,今九十一度半。景祐測驗,亢九度,距南第二星去極九十五度。

大角一星,在攝提間,天王坐也。又爲天棟,正經紀也。光明潤澤,爲吉;青,爲憂;赤,爲兵;白,爲喪;黑,爲疾;色黃而靜,民安;動,則人主好遊。月犯之,大臣憂,王者惡之。月暈,其分人主有服。五星犯之,臣謀主,有兵。太白守之,爲兵。彗星出,其分主更改,或爲兵。天子失仁則守之。孛星犯,爲兵;守之,主憂。客星犯、守,臣謀上;出,則人主受制。流星入,王者惡之;犯之,邊兵起。雲氣青,主憂;白,爲喪;黃氣出,有喜。

折威七星,在亢南,主斬殺,斷軍獄。月犯之,天子憂。五星犯,將軍叛。彗、孛犯,邊將死。雲氣犯,蒼白,兵亂;赤,臣叛主;黃白,爲和親;出,則有赦;黑氣入,人主惡之。

攝提六星,左右各三,直鬥杓南,主建時節,伺禨祥。其星爲盾,以夾擁帝坐,主九卿。星明大,三公恣,主弱;色溫不明,天下安;近大角,近戚有謀。太陰入,主受制。月食,其分主惡之。熒惑、太白守,兵起,天下更主。彗、孛入,主自將兵;出,主受制。流星入,有兵;出,有使者出;犯之,公卿不安。雲氣入,赤,爲兵,九卿憂;色黃,喜;黑,大臣戮。

陽門二星,在庫樓東北,主守隘塞,禦外寇。五星入,五兵藏。彗星守之,外夷犯塞、兵起。赤雲氣入,主用兵。

頓頑二星,在折威東南,主考囚情狀,察詐偽也。星明,無咎;暗,則刑濫。彗星犯之,貴人下獄。

按「步天歌」,大角一星,折威七星,左、右攝提總六星,頓頑、陽門各二星,俱屬角宿。而「晉志」以大角、攝提屬太微垣,折威、頓頑在二十八宿之外。陽門則見於「隋志」,而「晉史」不載。武密書以攝提、折威、陽門皆屬角、亢。「乾象新書」以右攝提屬角,左攝提屬亢,余與武密書同。「景祐」測驗,乃以大角、攝提、頓頑、陽門皆屬於亢,其說不同。

氐宿四星,爲天子舍室,後妃之府,休解之房。前二星,適也;後二星,妾也。又爲天根,主疫。後二星大,則臣奉度,主安;小,則臣失勢;動,則徭役起。日食,其分,卿相有讒諛,一曰王者後妃惡之,大臣憂。日暈,女主恣,一曰國有憂,日下興師。月食其宿,大臣凶,後妃惡之,一曰糴貴。月暈,大將凶,人疫;在冬,爲水,主危,以赦解之。月犯,左右郎將有誅,一曰有兵、盜。犯右星,主水;掩之,有陰謀,將軍當之。歲星犯,有赦,或立後;守之,地動,年豐;逆行,爲兵。熒惑犯之,臣僭上,一云將軍憂;守,有赦。填星犯,左右郎將有誅;守之,有赦;色黃,後喜,或冊太子;留舍,天下有兵;齊明,赦。太白犯之,郎將誅;入,其分疾疫;或云犯之,拜將;乘右星,水災。辰星犯,貴臣暴憂;守之,爲水,爲旱,爲兵;入守,貴人有獄;乘左星,天子自將。客星犯,牛馬貴;色黃白,爲喜,有赦,或曰邊兵起,後宮亂;五十日不去,有刺客。彗星犯,有大赦,糴貴;滅之,大疫;入,有小兵,一云主不安。孛星犯,糴貴;出,則有赦;入,爲小兵;或云犯之,臣幹主。流星犯,秘閣官有事;在冬夏,爲水、旱;「乙巳占」,後宮有喜;色赤黑,後宮不安。雲氣入,黃爲土功;黑主水;赤爲兵;蒼白爲疾疫;白,後宮憂。

按漢永元銅儀、唐開元遊儀,氐宿十六度,去極九十四度。景祐測驗與「乾象新書」皆九十八度。

天乳一星,在氐東北,當赤道中。明,則甘露降。彗、客入,天雨。

將軍一星,騎將也,在騎官東南,總領車騎軍將、部陣行列。色動搖,兵外行。太白、熒惑、客星犯之,大兵出,天下亂。

招搖一星,在梗河北,主北兵。芒角、變動,則兵大行;明,則兵起;若與棟星、梗河、北斗相直,則北方當來受命中國。又占:動,則近臣恣;離次,則庫兵發;色青,爲憂;白,爲君怒;赤,爲兵;黑,爲軍破;黃,則天下安。彗星犯,北邊兵動;出,其分夷兵大起。孛犯,蠻夷亂。客星出,蠻夷來貢,一云北地有兵、喪。流星出,有兵。雲氣犯,色黃白,相死;赤,爲內兵亂;色黃,兵罷;白,大人憂。

帝席三星,在大角北,主宴獻酬酢。星明,王公災;暗,天下安;星亡,大人失位;動搖,主危。彗犯,主憂,有亂兵。客星犯,主危。

亢池六星,在亢宿北。亢,舟也;池,水也。主渡水,往來送迎。微細,凶;散,則天下不通;移徙不居其度中,則宗廟有怪。五星犯之,川溢。客星犯,水,蟲多死。武密云:「主斷軍獄,掌棄市殺戮。」與舊史異說。

騎官二十七星,在氐南,天子虎賁也,主宿衛。星衆,天下安;稀,則騎士叛;不見,兵起。五星犯,爲兵。客星守之,將出有憂,士卒發。流星入,兵起,色蒼白,將死。

梗河三星,在帝席北,天矛也。一曰天鋒,主北邊兵,又主喪,故其變動應以兵、喪。星亡,國有兵謀。彗星犯之,北兵敗。客星入,兵出,陰陽不和。一云北兵侵中國。流星出,爲兵。赤雲氣犯,兵敗;蒼白,將死。

車騎三星,在騎官南,總車騎將,主部陣行列。變色動搖,則兵行。太白、熒惑、客星犯之,大兵出,天下亂。

陣車三星,在氐南,一云在騎官東北,革車也。太白、熒惑守之,主車騎滿野,內兵無禁。

天輻二星,在房西斜列,主乘輿,若「周官」巾車官也。近尾,天下有福。五星、客、彗犯之,則輦轂有變。一作天福。

按「步天歌」,已上諸星俱屬氐宿。「乾象新書」以帝席屬角,亢池屬亢;武密與「步在歌」合,皆屬氐,而以梗河屬亢。「占天錄」又以陣車屬於亢,「乾象新書」屬氐,餘皆與「步天歌」合。

房宿四星,爲明堂,天子布政之官也,亦四輔也。下第一星,上將也;次,次將也;次,次相也;上星,上相也。南二星君位,北二星夫人位。又爲四表,中爲天衢、爲天關,黃道之所經也。南間曰陽環,其南曰太陽;北間曰陰環,其北曰太陰。七曜由乎天衢,則天下和平,由陽道,則旱、喪;由陰道,則水、兵。亦曰天駟,爲天馬,主車駕。南星曰左驂,次左服,次右服,次右驂。亦曰天廄。又主開閉,爲畜藏之所由。星明,則王者明;驂星大,則兵起;離,則民流;左驂、服亡,則東南方不可舉兵;右亡,則西北不可舉兵。日食,其分爲兵,大臣專權。日暈,亦爲兵,君臣失政,女主憂。月食其宿,大臣憂,又爲王者昏,大臣專政。月暈,爲兵;三宿,主赦,及五舍不出百日赦。太陰犯陽道,爲旱;陰道,爲雨;中道,歲稔。又占上將誅。當天門、天駟,穀熟。歲星犯之,更政令,又爲兵,爲饑,民流;守之,大赦,天下和平,一云良馬出。熒惑犯,馬貴,人主憂;色青,爲喪;赤,爲兵;黑,將相災;白芒,火災;守之,有赦令;十日勾巳者,臣叛。填星犯之,女主憂,勾巳,相有誅;守之,土功興,一曰旱、兵,一曰有赦令。太白犯,四邊合從;守之,爲土功;出入,霜雨不時。辰星犯,有殃;守之,水災。一云北兵起,將軍爲亂。客星犯,曆陽道,爲旱;陰道,爲水,國空,民饑;色白,有攻戰;入,爲糴貴。彗星犯,國危,人亂,其分惡之。孛星犯,有兵,民饑,國災。流星犯之,在春夏,爲土功;秋冬,相憂;入,有喪。「乙巳占」:出,其分天子恤民,下德令。雲氣入,赤黃,吉;如人形,後有子;色赤,宮亂;蒼白氣出,將相憂。

按漢永元銅儀、唐開元游儀,房宿五度。舊去極百八度,今百十度半。景祐測驗,房距南第二星去極百十五度,在赤道外二十三度。「乾象新書」在赤道外二十四度。

鍵閉一星,在房東北,主關籥。明,吉;暗,則宮門不禁。月犯之,大臣憂,火災。歲星守之,王不宜出。填星占同。太白犯,將相憂。熒惑犯,主憂。彗星、客星守之,道路阻,兵起,一云兵滿野。

鉤鈐二星,在房北,房之鈐鍵,天之管籥。王者至孝則明。又曰明而近房,天下同心。房、鉤鈐間有星及疏折,則地動,河清。月犯之,大人憂,車駕行。月食,其分將軍死。歲星守之,爲饑;去其宿三寸,王失政,近臣起,亂。熒惑守之,有德令。太白守,喉舌憂。填星守,王失土。彗星犯,宮庭失業。客星、流星犯,王有奔馬之敗。

東鹹、西鹹各四星,東咸在心北,西咸在房西北,日、月、五星之道也。爲房之戶,以防淫泆也。明,則信吉。東鹹近鉤鈐,有讒臣入。西鹹近上及動,有知星者入。月、五星犯之,有陰謀,又爲女主失禮,民饑。熒惑犯之,臣謀上。與太白同犯,兵起。歲星、填星犯之,有陰謀。流星犯,後妃恣,王有憂。客星犯,主失禮,後妃恣。

罰三星,在東、西咸正南,主受金罰贖。曲而斜列,則刑罰不中。彗星、客星犯之,國無政令,憂多,枉法。

日一星,在房宿南,太陽之精,主昭明令德。明大,則君有德令。月犯之,下謀上。歲星守,王得忠臣,陰陽和,四夷賓,五穀豐。太白、熒惑犯之,主有憂。客星、彗星犯之,主失位。

從官二星,在房宿西南,主疾病巫醫。明大,則巫者擅權。彗、孛犯之,巫臣作亂。雲氣犯,黑,爲巫臣戮;黃,則受爵。

按「步天歌」,以上諸星俱屬在房。日一星,「晉」、「隋志」皆不載,以他書考之,雖在房宿南,實入氐十二度半。武密書及「乾象新書」惟以東鹹屬心,西咸屬房,與「步天歌」不同,餘皆吻合。

心宿三星,天王正位也。中星曰明堂,天子位,爲大辰,主天下之賞罰;前星爲太子;後星爲庶子。星直,則王失勢。明大,天下同心;天下變動,心星見祥;搖動,則兵離民流。日食,其分刑罰不中,將相疑,民饑,兵、喪。日暈,王者憂之。月食其宿,王者惡之,三公憂,下有喪。月暈,爲旱,穀貴,蟲生,將凶。與五星合,大凶。太陰犯之,大臣憂;犯中央及前後星,主惡之;出心大星北,國旱;出南,君憂,兵起。歲星犯之,有慶賀事,谷豐,華夷奉化;色不明,有喪,旱。熒惑犯之,大臣憂;貫心,爲饑;與太白俱守,爲喪。又曰:熒惑居其陽,爲喜;陰,爲憂。又曰:守之,主易政;犯,爲民流,大臣惡之;守星南,爲水;北,爲旱;逆行,大臣亂。填星犯之,大臣喜,谷豐;守之,有土功;留舍三十日有赦;居久,人主賢;中犯明堂,火災;逆行,女主干政。太白犯,糴貴,將軍憂,有水災,不出一年有大兵;舍之,色不明,爲喪;逆行環繞,大人惡之。辰星犯明堂,則大臣當之,在陽爲燕,在陰爲塞北,不則地動、大雨;守之,爲水,爲盜。客星犯之,爲旱;守之,爲火災;舍之,則糴貴,民饑。彗星犯之,大臣相疑;守之而出,爲蝗、饑,又曰爲兵。星孛,其分有兵、喪,民流。流星犯,臣叛;入之,外國使來;色青,爲兵,爲憂;黃,有土功;黑,爲凶。雲氣人,色黃,子孫喜;白,亂臣在側;黑,太子有罪。

按漢永元銅儀、唐開元遊儀,心三星皆五度,去極百八度。景祐測驗,心三星五度,距西第一星去極百十四度。

積卒十二星,在房西南,五營軍士之象,主衛士掃除不祥。星小,爲吉;明,則有兵;一星亡,兵少出;二星亡,兵半出;三星亡,兵盡出。五星守之,兵起;不則近臣誅。彗星、客星守之,禁兵大出,天子自將。雲氣犯之,青赤,爲大臣持政,欲論兵事。

按「步天歌」,積卒十二星屬心,「晉志」在二十八宿之外,唐武密書與「步天歌」合。「乾象新書」乃以積卒屬房宿爲不同,今兩存其說。

尾宿九星,爲天子後宮,亦主後妃之位。上第一星,後也;次三星,夫人;次星,嬪妾也。亦爲九子。均明,大小相承,則後宮有序,子孫蕃昌。明,則後有喜,穀熟;不明,則後有憂,穀荒。日食,其分將有疾,在燕風沙,兵、喪,後宮有憂,人君戒出。日暈,女主喪,將相憂。月食,其分貴臣犯刑,後宮有憂。月暈,有疫,大赦,將相憂,其分有水災,後妃憂。太陰犯之,臣不和,將有憂。歲星犯,穀貴;入之,妾爲嫡,臣專政;守之,旱,火災。熒惑犯之,有兵;留二十日,水災;留三月,客兵聚;入之,人相食,又云宮內亂。填星犯之,色黃,後妃喜;入,爲兵、饑、盜賊;逆行,妾爲女主;守之而有芒角,更姓易政。太白犯、入,大臣起兵;久留,爲水災;出、入、舍、守,糴貴,兵起,後宮憂;失行,軍破城亡。辰星犯守,爲水災,民疾,後宮有罪者,兵起;入,則萬物不成,民疫。客星犯、入,宮人惡之;守之,賤女暴貴;出,則爲風、爲水,後宮惡之,兵罷,民饑多死。彗星犯,後惑主,宮人出,兵起,宮門多土功;出入,貴臣誅,有水災。孛犯,多土功,大臣誅;守之,宮人出;出,爲大水,民饑。流星入、犯,色青,舊臣歸;在春夏,後宮有口舌;秋冬,賢良用事;出,則後宮喜,有子孫;色白,後宮妾死;出入,風雨時,穀熟,入,後族進祿;青黑,則後妃喪。雲氣入,色青,外國來降;出,則臣有亂。赤氣入,有使來言兵。黑氣入,有諸侯客來。

按漢永元銅儀,尾宿十八度,唐開元遊儀同。舊去極百二十度,一云百四十度;今百二十四度。景祐測驗,亦十八度,距西行從西第二星去極百二十八度,在赤道外二十二度。「乾象新書」二十七度。

神宮一星,在尾宿第三星旁,解衣之內室也。

天江四星,在尾宿北,主太陰。明動,爲水,兵起;星不具,則津梁不通;參差,馬貴。月犯,爲兵,爲臣強,河津不通。熒惑犯,大旱;守之,有立主。太白犯,暴水。彗星犯,爲大兵。客星入,河津不通。流星犯,爲水,爲饑。赤雲氣犯,車騎出;青,爲多水;黃白,天子用事,兵起;入,則兵罷。

傅說一星,在尾後河中,主章祝官也,一曰後宮女巫也,司天王之內祭祀,以祈子孫。明大,則吉,王者多子孫,輔佐出;不明,則天下多禱祠;亡,則社稷無主;入尾下,多祝詛。「左氏傳」「天策焞輸」,即此星也。彗星、客星守之,天子不享宗廟。赤雲氣入,巫祝官有誅者。

魚一星,在尾後河中,主陰事,知雲雨之期。明大,則河海水出;不明,則陰陽和,多魚;亡,則魚少;動搖,則大水暴出;出,則河大魚多死。月暈或犯之,則旱,魚死。熒惑犯其陽,爲旱;陰,爲水。填星守之,爲旱。赤雲氣犯出,兵起,將憂;入,兵罷;黃白氣出,兵起。

龜五星,在尾南,主卜,以占吉凶。星明,君臣和;不明,則上下乖。熒惑犯,爲旱;守,爲火。客星入,爲水,憂。流星出,色赤黃,爲兵;青黑,爲水,各以其國言之。赤雲氣出,卜祝官憂。

按神宮、傅說、魚各一星,天江四星,龜五星,「步天歌」與他書皆屬尾。而「晉志」列天江於天市垣,以傅說、魚、龜在二十八宿之外,其說不同。

箕宿四星,爲後宮妃後之府,亦曰天津,一曰天雞。主八風,又主口舌,主蠻夷。星明大,穀熟;不正,爲兵;離徙,天下不安;中星衆亦然,糴貴。凡日月宿在箕、壁、翼、軫者,皆爲風起;舌動,三日有大風。日犯或食其宿,將疾,佞臣害忠良,皇后憂,大風沙。日暈,國有妖言。月食,爲風,爲水、旱,爲饑,後惡之。月暈,爲風,谷貴,大將易,又王者納後。月犯,多風,糴貴,爲旱,女主憂,君將死,後宮幹政。歲星入,宮內口舌,歲熟,在箕南,爲旱;在北,爲有年;守之,多惡風,穀貴,民饑死。熒惑犯,地動;入,爲旱;出,則有赦;久守,爲水;逆行,諸侯相謀,人主惡之。填星犯,女主憂;久留,有赦;守之,後喜,有土功;色黃光潤,則太后喜;又占:守,有水;守九十日,人流,兵起,蝗。太白犯,女主喜;入,則有赦;出,爲土功,糴貴;守之,爲旱,爲風,民疾;出入留箕,五穀不登,多蝗。辰星犯,有赦;守,則爲旱;動搖、色青,臣自戮,又占:爲水溢、旱、火災、穀不成。客星入犯,有土功,宮女不安,民流;守之,爲饑;色赤,爲兵;守其北,小熟;東,大熟;南,小饑;西,大饑;出,其分民饑,大臣有棄者;一云守之,秋冬水災。彗星犯守,東夷自滅;出,則爲旱,爲兵,北方亂。孛犯,爲外夷亂,糴貴;守之,外夷災;出,爲穀貴,民死,流亡;春夏犯之,金玉貴;秋冬,土功興;入,則多風雨;色黃,外夷來貢。雲氣出,色蒼白,國災除;入,則蠻夷來見;出而色黃,有使者;出箕口,斂,爲雨;開,爲多風少雨。

按漢永元銅儀,箕宿十度,唐開元游儀十一度。舊去極百十八度,今百二十度。景祐測驗,箕四星十度,距西北第一星去極百二十三度。

糠一星,在箕舌前,杵西北。明,則豐熟;暗,則民饑,流亡。

杵三星,在箕南,主給庖舂。動,則人失釜甑;縱,則豐;橫,則大饑;亡,則歲荒;移徙,則人失業。熒惑守,民流。客星犯、守,歲饑。彗、孛犯,天下有急兵。

按「晉志」,糠一星、杵三星在二十八宿之外。「乾象新書」與「步天歌」皆屬箕宿。

北方

南斗六星,天之賞祿府,主天子壽算,爲宰相爵祿之位,傳曰:天廟也。丞相太宰之位,褒賢進士,稟受爵祿,又主兵。一曰天機。南二星魁,天梁也。中央二星,天相也。北二星,天府廷也。又謂南星者,魁星也;北星,杓也,第一星曰北亭,一曰天開,一曰鈇鑕。石申曰:「魁第一主吳,二會稽,三丹陽,四豫章,五廬江,六九江。」星明盛,則王道和平,帝王長齡,將相同心;不明,則大小失次;芒角動搖,國失忠臣,兵起,民愁。日食在鬥,將相憂,兵起,皇后災,吳分有兵。日暈,宰相憂,宗廟不安。月食,其分國饑,小兵,後、夫人憂。月暈,大將死,五穀不生。月犯,將臣黜,風雨不時,大臣誅;一歲三入,大赦;又占:入,爲女主憂,趙、魏有兵;色惡,相死。歲星犯,有赦;久守,水災,穀貴;守及百日,兵用,大臣死。熒惑犯,有赦,破軍殺將,火災;入二十日,糴貴;四十日,有德令;守之,爲兵、盜;久守,災甚;出鬥上行,天下憂;不行,臣憂;入,內外有謀;守七日,太子疾。填星犯,爲亂;入,則失地;逆行,地動;出、入、留二十日,有大喪;守之,大臣叛。又占;逆行,先水後旱;守之,國多義士。太白犯之,有兵,臣叛;留守之,破軍殺將;與火俱入,白爍,臣子爲逆;久,則禍大。辰星犯,水,穀不成,有兵;守之,兵、喪。客星犯,兵起,國亂;入,則諸侯相攻,多盜,大旱,宮廟火,穀貴;七日不去,有赦。彗星犯,國主憂;出,則其分有謀,又爲水災,宮中火,下謀上,有亂兵;入,則爲火,大臣叛。孛犯入,下謀上,有亂兵;出,則爲兵,爲疾,國憂。流星入,蠻夷來貢;犯之,宰相憂,在春天子壽,夏爲水,秋則相黜,冬大臣逆;色赤而出鬥者,大臣死。雲氣入,蒼白,多風;赤,旱;出,有兵起,宮廟火;入,有兩赤氣,兵;黑,主病。

按漢永元銅儀,鬥二十四度四分度之一,唐開元遊儀,二十六度。去極百十六度,今百十九度。景祐測驗,亦二十六度,距魁第四星去極百二十二度。

鱉十四星,在南斗南,主水族,不居漢中,川有易者。熒惑守之,爲旱。辰星守,爲火。客星守,爲水。流星出,色青黑,爲水;黃,爲旱。雲氣占同。一曰有星守之,白衣會,主有水。

天淵十星,一曰天池,一曰天泉,一曰天海,在鱉星東南九坎間,又名太陰,主灌溉溝渠。五星守之,大水,河決。熒惑入,爲旱。客星入,海魚出。彗星守之,川溢傷人。

狗二星,在南斗魁前,主吠守,以不居常處爲災。熒惑犯之,爲旱。客星入,多土功,北邊饑;守之,守禦之臣作亂。

建六星,在南斗魁東北,臨黃道,一曰天旗,天之都關。爲謀事,爲天鼓,爲天馬。南二星,天庫也。中二星,市也,鈇鑕也。上二星,爲旗跗。鬥建之間,三光道也,主司七曜行度得失,十一月甲子天正冬至,大曆所起宿也。星動,人勞役。月犯之,臣更天子法;掩之,有降兵。月食,其分皇后娣侄當黜。月暈,大將死,五穀不成,蛟龍見,牛馬疫。月與五星犯之,大臣相譖有謀,亦爲關梁不通,大水。歲星守,爲旱,糴貴,死者衆,諸侯有謀;入,則有兵。熒惑守之,臣有黜者,諸侯有謀,糴貴;入,則關梁不通,馬貴;守旗跗三十日,有兵。填星守之,王者有謀。太白守,外國使來。辰星守,爲水災,米貴,多病。彗、孛、客星犯之,王失道,忠臣黜。客星守之,道路不通,多盜。流星入,下有謀;色赤,昌。

天弁九星弁一作辨,在建星北,市官之長,主列肆、闤闠、市籍之事,以知市珍也。明盛,則萬物昌;不明及彗、客犯之,糴貴;久守之,囚徒起兵。

天雞二星,在牛西,一在狗國北,主異鳥,一曰主候時。熒惑舍之,爲旱,雞多夜鳴。太白、熒惑犯之,爲兵。填星犯之,民流亡。客星犯,水旱失時;入,爲大水。

狗國四星,在建星東南,主三韓、鮮卑、烏桓、玁狁、沃且之屬。星不具,天下有盜;不明,則安;明,則邊寇起。月犯之,烏桓、鮮卑國亂。熒惑守之,外夷兵起。太白守之,鮮卑受攻。客星守,其王來中國。

天籥八星,在南斗杓第二星西,主開閉門戶。明,則吉;不備,則關籥無禁。客星、彗星守之,關梁閉塞。

農丈人一星,在南斗西南,老農主稼穡者,又主先農、農正官。星明,歲豐;暗,則民失業;移徙,歲饑。客星、彗星守之,民失耕,歲荒。

按「步天歌」,已上諸星皆屬南斗。「晉志」以狗國、天雞、天弁、天籥、建星皆屬天市垣,餘在二十八宿之外。「乾象新書」以天籥、農丈人屬箕,武密又以天籥屬尾,互有不同。

牛宿六星,天之關梁,主犧牲事。其北二星,一曰即路,一曰聚火。又曰:上一星主道路,次二星主關梁,次三星主南越。明大,則王道昌,關梁通,牛貴;怒,則馬貴;動,則牛災,多死;始出而色黃,大豆賤;赤,則豆有蟲;青,則大豆貴;星直,糴賤;曲,則貴。日食,其分兵起;暈,爲陰國憂,兵起。月食,有兵;暈,爲水災,女子貴,五穀不成,牛多暴死,小兒多疾。月暈在冬三月,百四十日外有赦;暈中央大星,大將被戮。月犯之,有水,牛多死,其國有憂。歲星入犯,則諸侯失期;留守,則牛多疫,五穀傷;在牛東,不利小兒;西,主風雪;北,爲民流;逆行,宮中有火;居三十日至九十日,天下和平,道德明正。熒惑犯之,諸侯多疾,臣謀主;守,則穀不成,兵起;入或出守鬥南,赦。填星犯之,有土功;守之,雨雪,民人、牛馬病。太白犯之,諸侯不通;守,則國有兵起;入,則爲兵謀,人多死。辰星犯,敗軍移將,臣謀主。客星犯守之,牛馬貴,越地起兵;出,牛多死,地動,馬貴。彗星犯之,吳分兵起;出,爲糴貴,牛死。孛犯,改元易號,糴貴,牛多死,吳、越兵起,下當有自立者。流星犯之,王欲改事;春夏,穀熟;秋冬,穀貴;色黑,牛馬昌,關梁入貢。雲氣蒼白橫貫,有兵、喪;赤,亦爲兵;黃白氣入,牛蕃息;黑,則牛死。

按漢永元銅儀,以牽牛爲七度,唐開元遊儀八度。舊去極百六度,今百四度。景祐測驗,牛六星八度,距中央大星去極百十度半。

天田九星,在鬥南,一曰在牛東南,天子畿內之田。其占與角北天田同。客星犯之,天下憂。彗、孛犯守之,農夫失業。

河鼓三星,在牽牛西北,主天鼓,蓋天子及將軍鼓也。一曰三鼓,主天子三將軍,中央大星爲大將軍,左星爲左將軍,右星爲右將軍。左星,南星也,所以備關梁而拒難也,設守險阻,知謀徵也。鼓欲正直而明,色黃光澤,將吉;不正,爲兵、憂;星怒,則馬貴;動,則兵起;曲,則將失計奪勢;有芒角,將軍兇猛象也;亂搖,差度亂,兵起。月犯之,軍敗亡。五星犯之,兵起。彗星、客星犯,將軍被戮。流星犯,諸侯作亂。黃白雲氣入之,天子喜;赤,爲兵起;出,則戰勝;黑,爲將死。青氣入之,將憂;出,則禍除。

左旗九星,在河鼓左旁,右旗九星,在牽牛北、河鼓西南,天之鼓旗旌表也。主聲音、設險、知敵謀。旗星明大,將吉。五星犯守,兵起。

織女三星,在天市垣東北,一曰在天紀東,天女也,主果蓏、絲帛、珍寶。王者至孝,神祗鹹喜,則星俱明,天下和平;星怒而角,布帛貴。陶隱居曰:「常以十月朔至六七日晨見東方。」色赤精明者,女工善;星亡,兵起,女子爲候。織女足常向扶筐,則吉;不向,則絲綿大貴。月暈,其分兵起。熒惑守之,公主憂,絲帛貴,兵起。彗星犯,後族憂。星孛,則有女喪。客星入,色青,爲饑;赤,爲兵;黃,爲旱;白,爲喪;黑,爲水。流星入,有水、盜,女主憂。雲氣入,蒼白,女子憂;赤,則爲女子兵死;色黃,女有進者。

漸台四星,在織女東南,臨水之台也,主晷漏、律呂事。明,則陰陽調而律呂和;不明,則常漏不定。客星、彗星犯之,陰陽反戾。

輦道五星,在織女西,主王者遊嬉之道。漢輦道通南北宮,其象也。太白、熒惑守之,御路兵起。

九坎九星,在牽牛南,主溝渠、導引泉源、疏瀉盈溢,又主水旱。星明,爲水災;微小,吉。月暈,爲水;五星犯之,水溢。客星入,天下憂。雲氣入,青,爲旱;黑,爲水溢。

羅堰三星,在牽牛東,拒馬也,主堤塘,壅蓄水源以灌溉也。星明大,則水泛溢。

天桴四星,在牽牛東北橫列,一曰在左旗端,鼓桴也,主漏刻。暗,則刻漏失時。武密曰:「主桴鼓之用。」動搖,則軍鼓用;前近河鼓,若桴鼓相直,皆爲桴鼓用。太白、熒惑守之,兵鼓起。客星犯之,主刻漏失時。

按「步天歌」,已上諸星俱屬牛宿。「晉志」以織女、漸台、輦道皆屬太微垣,以河鼓、左旗、右旗、天桴屬天市垣,餘在二十八宿之外。武密以左旗屬箕屬鬥,右旗亦屬鬥,漸臺屬鬥,又屬牛,余與「步天歌」同。「乾象新書」則又以左旗、織女、漸台、輦道、九坎皆屬於鬥。

須女四星,天之少府,賤妾之稱,婦職之卑者也,主布帛裁制、嫁娶。星明,天下豐,女巧,國富;小而不明,反是。日食在女,戒在巫祝、後妃禱祠,又占越分饑,後妃疾。日暈,後宮及女主憂。月食,爲兵、旱,國有憂。月暈,有兵謀不成;兩重三重,女主死。月犯之,有女惑,有兵不戰而降,又曰將軍死。歲星犯之,後妃喜,外國進女;守之,多水,國饑,喪,糴貴,民大災,熒惑犯之,大臣、皇后憂,布帛貴,民大災;守之,土人不安,五穀不熟,民疾,有女喪,又爲兵;入則糴貴;逆行犯守,大臣憂;居陽,喜;陰,爲憂。填星犯守,有苛政,山水出,壞民舍,女謁行,後專政,多妖女;留五十日,民流亡。太白犯之,布帛貴,兵起,天下多寡女;留守,有女喪,軍發。辰星犯,國饑,民疾;守之,天下水,有赦,南地火,北地水,又兵起,布帛貴。客星犯,兵起,女人爲亂;守之,宮人憂,諸侯有兵,江淮不通,糴貴。彗星犯,兵起,女爲亂;出,爲兵亂,有水災,米鹽貴。星孛,其分兵起,女爲亂,有奇女來進;出入,國有憂,王者惡之。流星犯,天子納美女,又曰有貴女下獄;抵須女,女主死。「乙巳占」:出入而色黃潤,立妃後;白,爲後宮妾死。雲氣入,黃白,有嫁女事;白,爲女多病;黑,爲女多死;赤,則婦人多兵死者。

按漢永元銅儀,以須女爲十一度。景祐測驗,十二度,距西南星去極百五度,在赤道外十四度。

十二國十六星,在牛女南,近九坎,各分土居列國之象。九坎之東一星曰齊,齊北二星曰趙,趙北一星曰鄭,鄭北一星曰越,越東二星曰周,周東南北列二星曰秦,秦南二星曰代,代西一星曰晉,晉北一星曰韓,韓北一星曰魏,魏西一星曰楚,楚南一星曰燕,有變動,各以其國占之。陶隱居曰:「越星在婺女南,鄭一星在越北,趙二星在鄭南,週二星在越東,楚一星在魏西南,燕一星在楚南,韓一星在晉北,晉一星在代北,代二星在秦南,齊一星在燕東。」

離珠五星,在須女北,須女之藏府,女子之星也。又曰:主天子旒珠、後夫人環珮。去陽,旱;去陰,潦。客星犯之,後宮有憂。

奚仲四星,在天津北,主帝車之官。凡太白、熒惑守之,爲兵祥。

天津九星,在虛宿北,橫河中,一曰天漢,一曰天江,主四瀆津梁,所以度神通四方也。一星不備,津梁不通;明,則兵起;參差,馬貴;大,則水災;移,則水溢。彗、孛犯之,津敗,道路有賊。客星犯,橋樑不修;守之,水道不通,船貴。流星出,必有使出,隨分野占之。赤雲氣入,爲旱;黃白,天子有德令;黑,爲大水;色蒼,爲水,爲憂;出,則禍除。

敗瓜五星,在匏瓜星南,主修瓜果之職,與匏瓜同占。

匏瓜五星一作瓠瓜,在離珠北,天子果園也,其西觜星主後宮,不明,則後失勢;不具或動搖,爲盜;光明,則歲豐;暗,則果實不登。彗、孛犯之,近臣僭,有戮死者。客星守之,魚鹽貴,山谷多水;犯之,有游兵不戰。蒼白雲氣入之,果不可食;青,爲天子攻城邑;黃,則天子賜諸侯果;黑,爲天子食果而致疾。

扶筐七星,爲盛桑之器,主勸蠶也,一曰供奉後與夫人之親蠶。明,吉;暗,凶;移徙,則女工失業。彗星犯,將叛。流星犯,絲綿大貴。

按「步天歌」,已上諸星俱屬須女,而十二國及奚仲、匏瓜、敗瓜等星,「晉志」不載,「隋志」有之。「晉志」又以離珠、天津屬天市垣,扶筐屬太微垣。「乾象新書」以周、越、齊、趙屬牛,秦、代、韓、魏、燕、晉、楚、鄭屬女。武密以離珠、匏瓜屬牛又屬女,以奚仲屬危。「乾象新書」以離珠、匏瓜屬牛,敗瓜屬鬥又屬牛,以天津西一星屬鬥,中屬牛,東五星屬女。

虛宿二星,爲虛堂,塚宰之官也,主死喪哭泣,又主北方邑居、廟堂祭祀祝禱事。宋均曰:「危上一星高,旁兩星下,似蓋屋也。」蓋屋之下,中無人,但空虛似乎殯宮,主哭泣也。明,則天下安;不明,爲旱;欹斜上下不正,享祀不恭;動,將有喪。日食,其分其邦有喪。日暈,民饑,後妃多喪。月食,主刀劍官有憂,國有喪。月暈,有兵謀,風起則不成,又爲民饑。月犯之,宗廟兵動,又國憂,將死。歲星犯,民饑;守之,失色,天王改服;與填星同守,水旱不時。熒惑犯之,流血滿野;守之,爲旱,民饑,軍敗;入,爲火災,功成見逐;或勾巳,大人戰不利。填星犯之,有急令;行疾,有客兵;入,則有赦,穀不成,人不安;守之,風雨不時,爲旱,米貴,大卜欲危宗廟,有客兵。太白犯,下多孤寡,兵,喪;出,則政急;守之,臣叛君;入,則大臣下獄。辰星犯,春秋有水;守之,亦爲水災,在東爲春水,南爲夏水,西爲秋水,北冬有雷雨、水。客星犯,糴貴;守之,兵起,近期一年,遠則二年,有哭泣事;出,爲兵、喪。彗星犯之,國凶,有叛臣;出,爲野戰流血;出入,有兵起,芒焰所指國必亡。星孛其宿,有哭泣事;出,則爲野戰流血,國有叛臣。流星犯,光潤出入,則塚宰受賞,有赦令;色黑,大臣死;入而色青,有哭泣事;黃白,有受賜者;出,則貴人求醫藥。雲氣黃入,爲喜;蒼,爲哭;赤,火;黑,水;白,有幣客來。

按漢永元銅儀,以虛爲十度,唐開元遊儀同。舊去極百四度,今百一度。景祐測驗,距南星去極百三度,在赤道外十二度。

司命二星,在虛北,主舉過、行罰、滅不祥,又主死亡。逢星出司命,王者憂疾,一曰宜防祅惑。

司祿二星,在司命北,主增年延德,又主掌功賞、食料、官爵。

司危二星,在司祿北,主矯失正下,又主樓閣台榭、死喪、流亡。

司非二星,在司危北,主司候內外,察愆尤,主過失。「乾象新書」:命、祿、危、非八星主天子已下壽命、爵祿、安危、是非之事。明大,爲災;居常,爲吉。

哭二星,在虛南,主哭泣、死喪。月、五星、彗、孛犯之,爲喪。

泣二星在哭星東,與哭同占。

天壘城一十三星,在泣南,圜如大錢,形若貫索,主鬼方、北邊丁零類,所以候興敗存亡。熒惑入守,夷人犯塞。客星入,北方侵。赤雲氣掩之,北方驚滅,有疾疫。

離瑜三星,在十二國東,「乾象新書」在天壘城南。離,圭衣也;瑜,玉飾,皆婦人見舅姑衣服也。微,則後宮儉約;明,則婦人奢縱。客星、彗星入之,後宮無禁。

敗臼四星,在虛、危南,兩兩相對,主敗亡、災害。石申曰:「一星不具,民賣甑釜;不見,民去其鄉。」五星入,除舊佈新。客星、彗星犯之,民饑,流亡。黑氣入,主憂。

按「步天歌」,已上諸星俱屬虛宿。司命、司祿、司危、司非、離瑜、敗臼,「晉志」不載,「隋志」有之。「乾象新書」以司命、司祿、司危、司非屬須女;泣星、敗臼屬危。武密書與「步天歌」合。

危宿三星,在天津東南,爲天子宗廟祭祀,又爲天子土功,又主天府、天市、架屋、受藏之事。不明,客有誅,土功興;動或暗,營宮室,有兵事。日食,陵廟摧,有大喪,有叛臣。日暈,有喪。月食,大臣憂,有喪,宮殿圮。月暈,有兵、喪,先用兵者敗。月犯之,宮殿陷,臣叛主,來歲糴貴,有大喪。歲星犯守,爲兵、役徭,多土功,有哭泣事,又多盜。熒惑犯之,有赦;守之,人多疾,兵動,諸侯謀叛,宮中火災;守上星,人民死,中星諸侯死,下星大臣死,各期百日十日;守三十日,東兵起,歲旱,近臣叛;入,爲兵,有變更之令。填星守之,爲旱,民疾,土功興,國大戰;犯之,皇后憂,兵,喪;出、入、留、舍,國亡地,有流血;入,則大亂,賊臣起。太白犯之,爲兵,一曰無兵兵起,有兵兵罷,五穀不成,多火災;守之,將憂,又爲旱,爲火;舍之,有急事。辰星犯之,大臣誅,法官憂,國多災;守之,臣下叛,一云皇后疾,兵、喪起。客星犯,有哭泣,一曰多雨水,穀不收;入之,有土功,或三日有赦;出,則多雨水,五穀不登;守之,國敗,民饑。彗星犯之,下有叛臣兵起;出,則將軍出國,易政,大水,民饑。孛犯,國有叛者兵起。流星犯之,春夏爲水災,秋冬爲口舌;入,則下謀上;抵危,北地交兵。「乙巳占」:流星出入色黃潤,入民安,穀熟,土功興;色黑,爲水,大臣災。雲氣入,蒼白,爲土功;青,爲國憂;黑,爲水,爲喪;赤,爲火;白,爲憂,爲兵;黃出入,爲喜。

按漢永元銅儀,以危爲十六度;唐開元遊儀十七度。舊去極九十七度,距南星去極九十八度,在赤道外七度。

虛梁四星,在危宿南,主園陵寢廟、禱祝。非人所處,故曰虛梁。一曰宮宅屋幃帳寢。太白、熒惑犯之,爲兵。彗、孛犯,兵起,宗廟改易。

天錢十星,在北落師門西北,主錢帛所聚,爲軍府藏。明,則庫盈;暗,爲虛。太白、熒惑守之,盜起。彗、孛犯之,庫藏有賊。

墳墓四星,在危南,主山陵、悲慘、死喪、哭泣。大曰墳,小曰墓。五星守犯,爲人主哭泣之事。

杵三星,在人星東,一云在臼星北,主舂軍糧。不具,則民賣甑釜。

臼四星,在杵星下,一云在危東。杵臼不明,則民饑;星衆,則歲樂;疏,爲饑;動搖,亦爲饑;杵直下對臼,則吉;不相當,則軍糧絕;縱,則吉;橫,則荒;又臼星覆,歲饑;仰,則歲熟。彗星犯之,民饑,兵起,天下急。客星守之,天下聚會米粟。

蓋屋二星,在危宿南九度,主治宮室。五星犯之,兵起。彗、孛犯守,兵災尤甚。

造父五星,在傳舍南,一曰在騰蛇北,御官也。一曰司馬,或曰伯樂,主御營馬廄、馬乘、轡勒。移處,兵起,馬貴;星亡,馬大貴。彗、客入之,僕御謀主,有斬死者,一曰兵起;守之,兵動,廄馬出。

人五星,在虛北,車府東,如人形,一曰主萬民,柔遠能邇;又曰臥星,主夜行,以防淫人。星亡,則有詐作詔者,又爲婦人之亂;星不具,王子有憂。客、彗守犯,人多疾疫。

車府七星,在天津東,近河,東西列,主車府之官,又主賓客之館。星光明,潤澤,必有外賓,車駕華潔。熒惑守之,兵動。彗、客犯之,兵車出。

鉤九星,在造父西河中,如鉤狀。星直,則地動;他星守,占同。一曰主輦輿、服飾。明,則服飾正。

按「步天歌」,已上諸星俱屬危宿。「晉志」不載人星、車府,「隋志」有之。杵、臼星,「晉」、「隋志」皆無。造父、鉤星,「晉志」屬紫微垣,蓋屋、虛梁、天錢在二十八宿外。「乾象新書」以車府西四星屬虛,東三星屬危。武密書以造父屬危又屬室,餘皆與「步天歌」合。按「乾象新書」又有天綱一星,在危宿南,入危八度,去極百三十二度,在赤道外四十一度。「晉」、「隋志」及諸家星書皆不載,止載危、室二宿間與北落師門相近者。近世天文乃載此一星,在鬼、柳間,與外廚、天紀相近。然「新書」兩天綱雖同在危度,其說不同,今姑附于此。

營室二星,天子之宮,一曰玄宮,一曰清廟,又爲軍糧之府,主土功事。一曰室一星爲天子宮,一星爲太廟,爲王者三軍之廩,故置羽林以衛;又爲離宮閣道,故有離宮六星在其側。一曰定室,「詩」曰「定之方中」也。星明,國昌;不明而小,祠祀鬼神不享;動,則有土功事;不具,憂子孫;無芒、不動,天下安。日食在室,國君憂,王者將兵,一曰軍絕糧,土卒亡。日暈,國憂,女主憂黜。月食,其分有土功,歲饑。月暈,爲水,爲火,爲風。

月犯之,爲土功,有哭泣事。歲星犯之,有急而爲兵;入,天子有赦,爵祿及下;舍室東,民多死;舍北,民憂;又曰守之,宮中多火災,主不安,民疫。熒惑犯,歲不登;守之,有小災,爲旱,爲火,糴貴;逆行守之,臣謀叛;入,則創改宮室;成勾巳者,主失宮。填星犯,爲兵;守之,天下不安,人主徙宮,後、夫人憂,關梁不通,貴人多死;久守,大人惡之,以赦解,吉;逆行,女主出入恣;留六十日,土功興。太白犯五寸許,天子政令不行;守,則兵大忌之,以赦令解;一曰太子、後妃有謀;若乘守勾巳、逆行往來,主廢後妃,有大喪,宮人恣;去室一尺,威令不行;留六十日,將死;入,則有暴兵。辰星犯之,爲水;入,則後有憂,諸侯發動于西北。客星犯入,天子有兵事,軍饑,將離,外兵來;出於室,兵先起者敗。彗星出,占同;或犯之,則弱不能戰;出入犯之,則先起兵者勝,一曰出室爲大水。孛犯或出入,先起兵者勝;出,有小災,後宮亂。武密曰:「孛出,其分有兵、喪;道藏所載,室專主兵。」流星犯,軍乏糧,在春夏將軍貶,秋冬水溢。「乙巳占」曰:「流星出入色黃潤,軍糧豐,五穀成,國安民樂。」雲氣入,黃,爲土功;蒼白,大人惡之;赤,爲兵,民疫;黑,則大人憂。

按漢永元銅儀,營室十八度,唐開元遊儀十六度。舊去極八十五度。景祐測驗,室十六度,距南星去極八十五度,在赤道外六度。

雷電六星,在室南,明動,則雷電作。

離宮六星,兩兩相對爲一坐,夾附室宿上星,天子之別宮也,主隱藏止息之所。動搖,爲土功;不具,天子憂。太白、熒惑入,兵起;犯或勾巳環繞,爲後妃咎。彗星犯之,有修除之事。

壘壁陣十二星一作壁壘,在羽林北,羽林之垣壘,主天軍營。星明,國安;移動,兵起;不見,兵盡出,將死。五星入犯,皆主兵。太白、辰星,尤甚。客星入,兵大起,將吏憂。流星入南,色青,後憂;入北,諸侯憂;色赤黑,入東,後有謀;入西,太子憂;黃白,爲吉。

騰蛇二十二星,在室宿北,主水蟲,居河濱。明而微,國安;移向南,則旱;向北,大水。彗、孛犯之,水道不通。客星犯,水物不成。

土功吏二星,在壁宿南,一曰在危東北,主營造宮室,起土之官。動搖,則版築事起。

北落師門一星,在羽林軍南,北宿在北方,落者,天軍之藩落也,師門猶軍門。長安城北門曰「北落門」,象此也。主非常以候兵。星明大,安;微小、芒角,有大兵起。歲星犯之,吉。熒惑入,兵弱不可用。客星犯之,光芒相及,爲兵,大將死;守之,邊人入塞。流星出而色黃,天子使出;入,則天子喜;出而色赤,或犯之,皆爲兵起。雲氣入,蒼白,爲疾疫;赤,爲兵;黃白,喜;黑雲氣入,邊將死。

八魁九星,在北落東南,主捕張禽獸之官也。客、彗入,多盜賊,兵起。太白、熒惑入守,占同。

天綱一星,在北落西南,一曰在危南,主武帳宮舍,天子游獵所會。客、彗入,爲兵起,一云義兵。

羽林軍四十五星,三三而聚散,出壘壁之南,一曰在營室之南,東西布列,北第一行主天軍,軍騎翼衛之象。星衆,則國安;稀,則兵動;羽林中無星,則兵盡出,天下亂。月犯之,兵起。歲星入,諸侯悉發兵,臣下謀叛,必敗伏誅。太白入,兵起。填星入,大水。五星入,爲兵。熒惑、太白經過,天子以兵自守。熒惑入而芒赤,興兵者亡。客星入,色黃白,爲喜;赤,爲臣叛。流星入南,色青,後有疾;入北,諸侯憂;入東而赤黑,後有謀;入西,太子憂。雲氣蒼白入南,後有憂;北,諸侯憂;黑,太子、諸侯忌之;出,則禍除;黃白,吉。

斧鉞三星,在北落師門東,芟刈之具也,主斬芻稾以飼牛馬。明,則牛馬肥腯;動搖而暗,或不見,牛馬死。「隋志」、「通志」皆在八魁西北,主行誅、拒難、斬伐奸謀。明大,用兵將憂;暗,則不用;移動,兵起。月入,大臣誅。歲星犯,相誅。熒惑犯,大臣戮。填星入,大臣憂。太白入,將誅。客、彗犯,斧鉞用;又占:客犯,外兵被擒,士卒死傷,外國降;色青,憂;赤,兵;黃白,吉。

按「步天歌」,已上諸星皆屬營室。雷電、土功吏、斧鉞,「晉志」皆不載,「隋志」有之。壘壁陣、北落師門、天綱、羽林軍,「晉志」在二十八宿外,騰蛇屬天市垣。武密書以騰蛇屬營室,又屬壁宿。「乾象新書」以西十六星屬尾、屬危,東六星屬室;羽林軍西六星屬危,東三十九星屬室;以天綱屬危,斧鉞屬奎。「通占錄」又以斧鉞屬壁、屬奎,說皆不同。

壁宿二星,主文章,天下圖書之秘府。明大,則王者興,道術行,國多君子;星失色,大小不同,王者好武,經術不用,圖書廢;星動,則有土功。日食于壁,陽消陰壞,男女多傷,國不用賢。日暈,名士憂。月食,其分大臣憂,文章士廢,民多疫。月暈,爲風、水,其分有憂。月犯之,國有憂,爲饑,衛地有兵。歲星犯之,水傷五穀;久守或淩犯、勾巳,有兵起。熒惑犯之,衛地憂;守之,國旱,民饑,賢不用;一占:王有大災。填星犯守,圖書興,國王壽,天下豐,國用賢;一占:物不成,民多病;逆行成勾巳者,有土功;六十日,天下立王。太白犯之一二寸許,則諸侯用命;守之,文武並用,一曰有軍不戰,一曰有兵喪,一曰水災,多風雨;一曰犯之多火災。辰星犯,國有蓋藏保守之事,王者刑法急;守之,近臣憂,一曰其分有喪,有兵,奸臣有謀;逆行守之,橋樑不通。客星犯之,文章士死,一曰有喪;入,爲土功,有水;守之,歲多風雨;舍,則牛馬多死。彗星犯之,爲兵,爲火,一曰大水,民流。孛犯,爲兵,有火、水災。流星犯,文章廢;「乙巳占」曰:「若色黃白,天下文章士用。」赤雲氣入之,爲兵;黑,其下國破;黃,則外國貢獻,一曰天下有烈士立。

按漢永元銅儀,東壁二星九度。舊去極八十六度。景祐測驗,壁二星九度,距南星去極八十五度。

天廄十星,在東壁之北,主馬之官,若今驛亭也,主傳令置驛,逐漏馳騖,謂其急疾與晷漏競馳也。月犯之,兵馬歸。彗星入,馬廄火。客星入,馬出行。流星入,天下有驚。

霹靂五星,在雲雨北,一曰在雷電南,一曰在土功西,主陽氣大盛,擊碎萬物。與五星合,有霹靂之應。

雲雨四星,在雷電東,一云在霹靂南,主雨澤,成萬物。星明,則多雨水。辰星守之,有大水;一占:主陰謀殺事,孳生萬物。

鈇鑕五星,在天倉西南,刈具也,主斬芻飼牛馬。明,則牛馬肥;微暗,則牛馬饑餓。

按「步天歌」,壁宿下有鈇鑕五星,「晉」、「隋志」皆不載。「隋志」八魁西北三星曰鈇鑕,又曰鈇鉞,其占與「步天歌」室宿內斧鉞略同,恐即是此誤重出之。霹靂五星、雲雨四星,「晉志」無之,「隋志」有之。武密書以雲雨屬室宿。天廄十星,「晉志」屬天市垣,其說皆不同。

宋史/卷049·卷四十九 志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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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宋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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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垣 太微垣 天市垣

紫微垣東蕃八星,西蕃七星,在北斗北,左右環列,翊衛之象也。一曰大帝之坐,天子之常居也,主命、主度也。東蕃近閶闔門第一星爲左樞,第二星爲上宰,三星曰少宰,四星曰上弼一曰上輔,五星爲少弼一曰少輔,六星爲上衛,七星爲少衛,八星爲少丞或曰上丞。其西蕃近閶闔門第一星爲右樞,第二星爲少尉,第三星爲上輔,第四星爲少輔,第五星爲上衛,第六星爲少衛,第七星爲上丞。其占,欲均明,大小有常,則內輔盛;垣直,天子自將出征;門開,兵起宮垣。兩蕃正南開如門,曰閶闔。有流星自門出四野者,當有中使御命,視其所往分野論之;不依門出入者,外蕃國使也。太陰、歲星犯紫微垣,有喪。太白、辰星犯之,改世。熒惑守宮,君失位。客星守,有不臣,國易政。國皇星,兵。彗星犯,有異王立。流星犯之,爲兵、喪,水旱不調。使星入北方,兵起石氏云:東西兩蕃總十六星,西蕃亦八星,一右樞,二上尉,三少尉,四上輔,五少輔,六上衛,七少衛,八少丞。上宰一星,上輔二星,三公也。少宰一星,少輔二星,三孤也。此三公、三孤在朝者也。左右樞、上少丞,疑丞輔弼,四鄰之謂也。尉二星,衛四星,六軍大副尉,四衛將軍也。

北極五星,在紫微宮中,北辰最尊者也,其紐星爲天樞,天運無窮,三光迭耀,而極星不移,故曰「居其所而衆星共之」。樞星在天心,四方去極各九十一度。賈逵、張衡、蔡邕、王蕃、陸績皆以北極紐星之樞,是不動處。在紐星末猶一度有餘。今清台則去極四度半。第一星主月,太子也;二星主日,帝王也,亦太一之坐,謂最赤明者也;第三星主五行,庶子也。「乾象新星書」曰:「第三星主五行,第四星主諸王,第五星爲後宮。」閎云:「北極五星,初一曰帝,次二曰後,次三曰妃,次四曰太子,次五曰庶子。」四曰太子者,最赤明者也。後四星勾曲以抱之者,帝星也。太公望以爲北辰,以爲耀魄寶,以爲帝極者是也。或以勾陳口中一星爲耀魄寶者,非是。北極中星不明,主不用事;右星不明,太子憂;左星不明,庶子憂;明大動搖,主好出遊;色青微者,凶。客星入,爲兵、喪。彗星入,爲易位。流星入,兵起地動。

北斗七星在太微北,杓攜龍角,衡殷南斗,魁枕參首,是爲帝車,運於中央,臨制四海,以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諸紀,乃七政之樞機,陰陽之元本也。魁第一星曰天樞,正星,主天。又曰樞爲天,主陽德,天子象。其分爲秦,「漢志」主徐州。「天象占」曰:「天子不恭宗廟,不敬鬼神,則不明,變色。」二曰璿,法星,主地。又曰璿爲地,主陰刑,女主象。其分爲楚,「漢志」主益州。「天象占」曰:「若廣營宮室,妄鑿山陵,則不明,變色。」三曰璣,爲人,主火,爲令星,主中禍。其分爲梁,「漢志」主冀州。若王者不恤民,驟征役,則不明,變色。四曰權,爲時,主水,爲伐星,主天理,伐無道。其分爲吳,「漢志」主荊州。若號令不順四時,則不明,變色。五曰玉衡,爲音,主土,爲殺星,主中央,助四方,殺有罪。其分爲燕,「漢志」主兗州。若廢正樂,務淫聲,則不明,變色。六曰闓陽,爲律,主木,爲危星,主天倉、五穀。其分爲趙,「漢志」主揚州。若不勸農桑,峻刑法,退賢能,則不明,變色。七曰搖光,爲星,主金,爲部星,爲應星,主兵。其分爲齊,「漢志」主豫州。王者聚金寶,不修德,則不明,變色。又曰一至四爲魁,魁爲璿璣;五至七爲杓,杓爲玉衡:是爲七政,星明其國昌。第八曰弼星,在第七星右,不見,「漢志」主幽州。第九曰輔星,在第六星左,常見,「漢志」主并州。「晉志」,輔星傅乎闓陽,所以佐鬥成功,丞相之象也。其色在春青黃,在夏赤黃,秋爲白黃,冬爲黑黃。變常則國有兵殃,明則臣強。鬥旁欲多星則安,鬥中星少則人恐。太陰犯之,爲兵、喪、大赦。白暈貫三星,王者惡之。星孛于北斗,主危。彗星犯,爲易主。流星犯。主客兵。客星犯,爲兵。五星犯之,國亂易主。

按:北斗與輔星爲八,而「漢志」云九星,武密及楊維德皆採用之。「史記索隱」云:「北斗星間相去各九千里。其二陰星不見者,相去八千里。」而丹元子「步天歌」亦云九星,「漢書」必有所本矣。

勾陳六星,在紫宮中,五帝之後宮也,太帝之正妃也,大帝之帝居也。「樂緯」曰:「主後宮。」巫咸曰:「主天子護軍。」「荊州占」:「主大司馬。」或曰主六軍將軍。或曰主三公、三師,爲萬物之母。六星比陳,象六宮之化,其端大星曰元始,餘星乘之曰庶妾,在北極配六輔甘氏曰:勾陳在辰極左,是爲鉤陳衛六軍將軍。或以爲後宮,非是。勾陳口中一星爲陽德,天皇大帝內坐。或即以爲天皇大帝,非是。其占,色不欲甚明,明即女主惡之。星盛,則輔強;主不用諫,佞人在側,則不見。客星入之,色蒼白,將有憂;白,爲立將;赤黑,將死。客星出而色赤,戰有功;守之,後宮有女使欲謀。彗星犯之,後宮有謀,近臣憂。流星入,爲迫主。青氣入,大將憂。

天皇大帝一星,在勾陳口中,其神曰耀魄寶,主御群靈,執萬神圖,大人之象也。客星犯之,爲除舊佈新。彗、孛犯,大臣叛。流星犯,國有憂。雲氣入之,潤澤,吉。黃白氣入,連大帝坐,臣獻美女;出天皇上者,改立王。

四輔四星,又名四弼,在極星側,是曰帝之四鄰,所以輔佐北極,而出度授政也。去極星各四度。閎云:「四輔一名中鬥。」或以爲後宮,非是。武密曰:「光浮而動,凶;明小,吉;暗,則不理。」客星犯之,大臣憂。彗、孛犯,權臣死。流星犯,大臣黜。黃、白氣入,四輔有喜。白氣入,相失位。

五帝內坐五星,在華蓋下,設敘順,帝所居也。色正,吉;變色,爲災。客星犯紫宮中坐,占爲大臣犯主。彗、孛犯之,民饑,大臣憂,三年有兵起。流星犯,爲兵起、臣叛;出,爲有誅戮。雲氣入,色黃,太子即位,期六十日,赤黃,人君有異。

六甲六星,在華蓋杠旁,主分陰陽,配節候,故在帝旁,所以布政教、授農時也。明,則陰陽和;不明,則寒暑易節;星亡,水旱不時。客星犯之,色赤,爲旱;黑,爲水;白,則人多疫。彗、孛犯,女主出政令。流星犯,爲水旱,術士誅。雲氣犯,色黃,術士興。蒼白,史官受爵。

柱史一星,在北極東,主記過,左右史之象。一云在天柱前,司上帝之言動。星明,爲史官得人;不明,反是。客星犯之,史官有黜者。彗、孛犯,太子憂,或百官黜。流星犯,君有咎。雲氣犯,色黃,史有爵祿。蒼白氣入,左右史死。

女史一星,在柱史北,婦人之微者,主傳漏。

天柱五星,在東垣下,一云在五帝左稍前,主建政教。一曰法五行,主晦朔、晝夜之職。明正,則吉,人安,陰陽調;不然,則司曆過。客星犯之,國中有賊。彗、孛犯,宗廟不安,君憂,一曰三公當之。雲氣赤黃,君喜;黑,三公死。

女御四星,在大帝北,一云在勾陳腹,一云在帝坐東北,御妻之象也。星明,多內寵。客星犯之,後宮有誅,一云自戮。孛、彗犯,後宮有誅。流星犯,後宮有出者。一云外國進美女。雲氣化黃,爲後宮有子,喜;蒼白,多病。

尚書五星,在紫微東蕃內,大理東北,「晉志」在東南維,一云在天柱右稍前,主納言,夙夜咨謀,龍作納言之象。彗、孛犯之,官有叛,或太子憂。流星若出,則尚書出使;犯之,諫官黜,八坐憂。雲氣入,黃,爲喜;黃而赤,尚書出鎮;黑,尚書有坐罪者。

大理二星,在宮門左,一云在尚書前,主平刑斷獄。明,則刑憲平;不明,則獄有冤酷。客星犯之,貴臣下獄;色黃,赦;白,受戮;赤黃,無罪;守之,則刑獄冤滯,或刑官有黜。彗犯,獄官憂;流星,占同。雲氣入,黃白,爲赦;黑,法官黜。

陰德二星,巫咸圖有之,在尚書西,甘氏云:「陰德外坐在尚書右,陽德外坐在陰德右,太陰太陽入垣翊衛也。」「天官書」則以「前列直鬥口三星,隨北耑銳,若見若不見,曰陰德。」謂施德不欲人知也。主周急振撫。明,則立太子,或女主治天下。客星犯之,爲旱,饑;守之,發粟振給。彗、孛犯,後宮有逆謀。流星犯,君令不行。雲氣入,黃,爲喜;青黑,爲憂。

天床六星,在紫微垣南門外,主寢舍解息燕休。一曰在二樞之間,備幸之所也。陶隱居云:「傾則天王失位。」客星入宮中,有刺客,或內侍憂。彗、孛犯之,主憂,大臣失位。流星犯,后妃叛,女主立,或人君易位。雲氣入,色黃,天子得美女,後宮喜有子;蒼白,主不安,青黑,憂;白,凶。

華蓋七星,杠九星,如蓋有柄下垂,以覆大帝之坐也,在紫微宮臨勾陳之上。正,吉;傾,則凶。客星犯之,王室有憂,兵起。彗、孛犯,兵起,國易政。流星犯,兵起宮內,以赦解之;貫華蓋,三公災。雲氣入,黃白,主喜;赤黃,侯王喜。

傳舍九星,在華蓋上,近河,賓客之館,主北使入中國。客星犯,邦有憂;一曰客星守之,備奸使;亦曰北地兵起。彗、孛犯,守之,亦爲北兵。黑雲氣入,北兵侵中國。

八穀八星,在華蓋西、五車北,一曰在諸王西。武密曰:「主候歲豐儉,一稻、二黍、三大麥、四小麥、五大豆、六小豆、七粟、八麻。」甘氏曰:「八谷在宮北門之右,司親耕,司候歲,司尚食。」星明,吉;一星亡,一穀不登;八星不見,大饑。客星入,穀貴。彗星入,爲水。黑雲氣犯之,八穀不收。

內階六星,在文昌東北,天皇之階也。一曰上帝幸文館之內階也。明,吉;傾動,憂。彗、孛、客、流星犯之,人君遜避之象。

文昌六星,在北斗魁前、紫微垣西,天之六府也,主集計天道。一曰上將、大將軍,建威武;二曰次將、尚書,正左右;三曰貴相、大常,理文緒;四曰司祿、司中、司隸,賞功進;五曰司命、司怪、太史,主滅咎;六曰司寇、大理,佐理寶。所謂一者,起北斗魁前近內階者也。明潤色黃,大小齊,天瑞臻,四海安;青黑微細,則多所殘害;動搖,三公黜。月暈其宿,大赦。歲星守之,兵起。熒惑守之,將凶。太白守、入,兵興。填星守,國安。客星守,大臣叛。彗、孛犯,大亂。流星犯,宮內亂。

三公三星,在北斗杓南及魁第一星西,一云在斗柄東,爲太尉、司徒、司空之象。在魁西者名三師,占與三公同,皆主宣德化、調七政、和陰陽之官也。移徙,不吉;居常,則安;一星亡,天下危;二星亡,天下亂;三星不見,天下不治。客星犯,三公憂。彗、孛及流星犯之,三公死。

天牢六星,在北斗魁下,貴人之牢也,主繩愆禁暴。甘氏云:「賤人之牢也。」月暈入,多盜。熒惑犯之,民相食,國有敗兵。太白、歲星守,國多犯法。客星、彗星犯之,三公下獄,或將相憂。流星犯之,有赦宥之令。

勢四星,在太陽守西北,一曰在璣星北。勢,腐形人也,主助宣王命,內常侍官也。以不明爲吉,明則閹人擅權。

天理四星,在北斗魁中,貴人之牢也。星不欲明,其中有星則貴人下獄。客星犯,多獄。彗、孛犯之,國危。赤雲氣犯之,兵大起,將相行兵。

相一星,在北斗第四星南,總百司,集衆事,掌邦典,以佐帝王。一曰在中鬥文昌之南,在朝少師行大宰者。明,吉;暗,凶;亡,則相黜。

太陽守一星,在相星西北、鬥第三星西南,大將、大臣之象,主設武備以戒不虞。一曰在下臺北,太尉官也,在朝少傅行大司馬者。明,吉;暗,凶。客、彗、孛犯之,爲易政,將相憂,兵亂。雲氣入,黃,爲喜;蒼白,將死;赤,大臣憂。

內廚二星,在紫微垣西南外,主六宮之內飲食及后妃夫人與太子燕飲。彗、孛或流星犯之,飲食有毒。

天廚六星,在扶筐北,一曰在東北維外,主盛饌,今光祿廚也。星亡,則饑;不見,爲凶。客星、流星犯之,亦爲饑。

天一一星,在紫微宮門右星南,天帝之神也,主戰鬥,知吉凶。明,則陰陽和,萬物盛,人君吉;亡,則天下亂。客星犯,五穀貴。彗、孛犯之,臣叛。流星犯,兵起,民流。雲氣犯,黃,君臣和;黑,宰相黜。

太一一星,在天一南相近一度,亦天帝神也,主使十六神,知風雨、水旱、兵革、饑饉、疾疫、災害所在之國也。明,吉;暗,凶;離位,有水旱。客星犯,兵起,民流,火災,水旱,饑饉。彗、孛犯,兵、喪。流星犯,宰相、史官黜。雲氣犯,黃白,百官受賜;赤爲旱、兵;蒼白,民多疫。

天槍三星,在北斗杓東。一曰天鉞,天之武備也,故在紫微宮左右,所以禦難也。明,吉;暗、小,兵敗;芒角動,兵起。客星、彗星、流星犯,皆爲兵、饑。

天棓五星,在女床北,天子先驅也,主分爭與刑罰藏兵,亦所以禦難,備非常也。一星不具,其國兵起;明,有憂;細微,吉。客星入,兵、喪。彗星守,兵起。流星犯,諸侯多爭。雲氣犯,蒼白、黑,爲凶。

天戈一星,又名玄戈,在招搖北,主北方。芒角動搖,則北兵起。客星守之,北兵敗。彗、孛、流星犯之,占同。雲氣犯,黑,爲北兵退;蒼白,北人病。

太尊一星,在中臺北,貴戚也。不見,爲憂。客、彗、流星犯之,並爲貴戚將敗之徵。

按「步天歌」載,中宮紫微垣經星常宿可名者三十五坐,積數一百六十有四。而「晉志」所載太尊、天戈、天槍、天棓皆屬太微垣,八穀八星在天市垣,與「步天歌」不同。

太微垣十星,「漢志」曰:「南宮朱鳥,權、衡。」「晉志」曰:「天子庭也,五帝之坐也,十二諸侯之府也。其外蕃,九卿也。一曰太微爲衡,衡主平也;又爲天庭,理法平辭,監升授德,列宿受符,諸神考節,舒情稽疑也。南蕃中二星間曰端門。東曰左執法,廷尉之象。西曰右執法,御史大夫之象。執法所以舉刺凶邪。左執法東,左掖門也。右執法西,右掖門也。東蕃四星:南第一曰上相,其北,東太陽門也;第二曰次相,其北,中華東門也;第三曰次將,其北,東太陰門也;第四曰上將,所謂四輔也。西蕃四星:南第一曰上將,其北,西太陽門也;第二曰次將,其北,中華西門也;第三曰次相,其北,西太陰門也;第四曰上相,亦曰四輔也。」「漢志」:「環衛十二星,蕃臣:西,將;東,相;南四星,執法;中,端門;左右,掖門。」「乾象新書」:十星,東西各五,在翼、軫北。其西蕃北星爲上相,南門右星爲右執法。東西蕃有芒及動搖者,諸侯謀上。執法移,刑罰尤急。月、五星入太微軌道,吉;其所犯中坐,成刑。月犯太微垣,輔臣惡之,又君弱臣強,四方兵不制;犯執法,「海中占」云:「將相有免者期三年。」月入東西門、左右掖門,而南出端門,有叛臣,君憂;入西門,出東門,君憂,大臣假主威。月中犯乘守四輔,爲臣失禮,輔臣有誅。月暈,天子以兵自衛。一月三暈太微,有赦。月食太微,大臣憂,王者惡之。歲星入,有赦;犯之,執法臣有憂;入東門,天下有急兵;守之,將、相、執法憲臣死;入端門,守天庭,大禍至;入南門,出東門,旱;入南門,逆出西門,國有喪;逆行入東門,出西門,國破亡。填星、熒惑犯之,逆行入,爲兵、喪;犯上將,上將憂;守端門,國破亡,或三公謀上,有戮臣;犯西上將,天子戰于野,上相死;入太微,色白無芒,天下饑;退行不正,有大獄;犯太微門,左右將死;入天庭在屏星南,出左掖門左將死,右掖門右將死,直出端門無咎;入太微,淩犯、留止,爲兵,入二十日,廷尉當之,留天庭十日有赦;犯太微東南陬,歲饑,執法大臣憂;犯上相,大臣死。填星犯入太微,有德令,女主執政。若逆行執法、四輔,守之,有憂;守太微,國破;守西蕃,王者憂。太白犯入太微,爲兵,大臣相殺;留守,有兵、喪;與填星犯太微中,王者惡之;入右掖門,從端門出,貴人奪勢;晝見太微,國有兵、喪。月掩太白於端門外,國受兵。辰星犯太微,天子當之,有內亂;入天庭,後宮憂,大水;守左右執法,入,兵起,有赦;入西門,後宮災,大水;入西門,出東門,爲

兵、喪、水災。客星犯入太微,色黃白,天子喜;出入端門,國有憂;左掖門,旱;右掖門,國亂;出天庭,有苛令,兵起;入太微三十日,有赦;犯四輔,輔臣凶。彗星犯太微,天下易;出太微,宮中憂,火災;犯執法,執法者黜;犯天庭,王者有立;孛於翼,近太微上將,爲兵、喪;孛於西蕃,主革命;孛五帝,亡國殺君。流星出太微,大臣有外事;出南門甚衆,貴人有死者;縱橫太微宮,主弱臣強;由端門入翼,光照地有聲,有立王。雲氣出入,色微青,君失位。青白黑雲氣入左右掖,爲喪;出,無咎。赤氣入東掖門,內兵起。黃白雲氣入太微垣,人主喜,年壽長。入左右掖門,天子有德令。黑及蒼白氣入,天子憂,出則無咎。黑氣如蛇入垣門,有喪。

內五帝坐五星,內一星在太微中,黃帝坐,含樞紐之神也。天子動得天度,止得地意,從容中道則明以光,不明則人主當求賢以輔法;不則奪勢。四帝星夾黃帝坐,四方各去二度。東方,蒼帝靈威仰之神也。南方,赤帝赤熛怒之神也。西方,白帝白招拒之神也。北方,黑帝葉光紀之神也。黃帝坐明,天子壽,威令行;小,則反是,勢在臣下;若亡,大人當之。月出坐北,禍大;出坐南,禍小;出近之,大臣誅,或饑;犯黃帝坐,有亂臣。抵帝坐,有土功事。月暈帝坐,有赦。「海中占」:月犯帝坐,人主惡之。五星守黃帝坐,大人憂。熒惑、太白入,有強臣。歲星犯,有非其主立。熒惑犯,兵亂;入天庭,至帝坐,有赦。太白入之,兵在宮中。填逆行,守黃帝坐,亡君之戒。五星入,色白,爲亂。客星色黃白抵帝坐,臣獻美女。彗星入,宮亂;抵帝坐,或如粉絮,兵、喪並起。流星犯之,大臣憂;抵四帝坐,輔臣憂,人多死。蒼白氣抵帝坐,天子有喪;青赤,近臣欲謀其主;黃白,天子有子孫喜。月犯四帝,天下有喪,諸侯有憂。五星犯四帝,爲憂。

太子一星,在帝坐北,帝儲也。儲有德,則星明潤。雲氣入,黃爲喜,黑爲憂。太白、熒惑、客星、流星守、犯,皆爲憂。一云金、火守之,或入,太子不廢則爲篡逆之事。

內五諸侯五星,在九卿西,內侍天子,不之國也。「乾象新書」:在郎位南,辟雍禮得,則星明;亡,則諸侯黜。

從官一星,在太子北,侍臣也。以不見爲安,一曰不見則帝不安,如常則吉。

幸臣一星,在帝坐東北,常侍太子,以暗爲吉。「新書」:在太子東,青、赤氣入之,近臣謀君不成。

內屏四星,在端門內,近右執法。屏者,所以擁蔽帝庭也。

左右執法各一星,在端門兩旁,左爲廷尉之象,右爲御史大夫之象,主舉刺凶奸。君臣有禮,則光明潤澤。「乾象新書」:在中台南,明,則法令平。月、五星及客星犯守,則君臣失禮、輔臣黜。熒惑、太白入,爲兵。流星犯之,尚書憂。

郎位十五星,在帝坐東北,一曰依烏郎府也。周之元士,漢之光祿、中散、諫議、議郎、郎中是其職,主衛守也。其星不具,后妃災,幸臣誅。星明大,或客星入之,大臣爲亂,元士憂。彗、孛犯,郎官失勢。彗星、枉矢出其次,郎佐謀叛。熒惑守之,兵、喪。赤氣入,兵起;黃白,吉;黑,凶。

郎將一星,在郎位北,主閱具,以爲武備也。若今之左、右中郎將。「新書」曰:在太微垣東北。明,大臣叛。客星犯、守,郎將誅。黃、白氣入,則受賜。流星犯,將軍憂。

常陳七星,如畢狀,在帝坐北,天子宿衛虎賁之士,以設強禦也。星搖動,天子自出將;明,則武兵用;微,則弱。客星犯,王者行誅。

九卿三星,在三公北,主治萬事,今九卿之象也。「乾象新書」:在內五諸侯南,占與天紀同。

三公三星,在謁者東北,內坐朝會之所居也。「乾象新書」:在九卿南,其占與紫微垣三公同。

謁者一星,在左執法東北,主贊賓客、辨疑惑。「乾象新書」:在太微垣門內,左執法北。明盛,則四夷朝貢。

三台六星,兩兩而居,起文昌,列抵太微。一曰天柱,三公之位也。在人曰三公,在天曰三台,主開德宣符。西近文昌二星,曰上臺,爲司命,主壽;次二星曰中台,爲司中,主宗室;東二星曰下臺,爲司祿,主兵,所以昭德塞違也。又曰三台爲天階,太一躡以上下。一曰泰階,上階上星爲天子,下星爲女主;中階上星爲諸侯三公,下星爲卿大夫;下階上星爲士,下星爲庶人,所以和陰陽而理萬物也。又曰上臺上星主兗、豫,下星主荊、揚;中臺上星主梁、雍,下星主冀;下臺上星主青,下星主徐。人主好兵,則上階上星疏而色赤。修宮廣囿,肆聲色,則上階合而橫。君弱則上階迫而色暗。公侯皆叛,率部動兵,則中階上星赤。外夷來侵,邊國騷動,則中階下星疏而橫,色白。卿大夫廢正向邪,則中階下星疏而色赤。民不從令,犯刑爲盜,則上階下星色黑。去本就末,奢侈相尚,則下階上星闊而橫,色白。君臣有道,賦省刑清,則上階爲之戚。諸侯貢聘,公卿盡忠,則中階爲之比。庶人奉化,徭役有敘,則下階爲之密。若主奢欲,數奪民時,則上階爲之奪。諸侯僭強,公卿專貪,則中階爲之疏。士庶逐末,豪傑相淩,則下階爲之闊。三階平,則陰陽和,風雨時,谷豐世泰;不平,則反是。三台不具,天下失計。色明齊等,君臣和而政令行;微細,反是。一曰天柱不見,王者惡之。司命星亡,春不得耕。司中不具,夏不得耨。司祿不具,秋不得獲。一曰三台色青,天下疾;赤,爲兵;黃潤,爲德;白,爲喪;黑,爲憂。月入,君憂,臣亂,公族叛。月入而暈,三公下獄。客星入之,貴臣賜爵邑;出而色蒼,臣奪爵;守之,大臣黜,或貴臣多病。彗星犯,三公黜。流星入,天下兵將憂;抵中台,將相憂,人主惡之。雲氣入,蒼白,民多傷;黃白潤澤,民安君喜;黃,將相喜;赤,爲憂;青黑,憂在三公;蒼白,三公黜。

按上臺二星在柳北,其北星入柳六度。中台二星,其北入張二度。下臺二星在太微垣西蕃北,其北星入翼二度。武密書:三臺屬鬼,又屬柳、屬張。「乾象新書」:上臺屬柳,中臺屬張,下臺屬翼。

長垣四星,在少微星南,主界域,及北方。熒惑入之,北人入中國。太白入,九卿謀,邊將叛。彗、孛犯之,北地不安。流星入,北方兵起,將入中國。

少微四星,在太微西,士大夫之位也。一名處士,亦天子副主,或曰博士官,一曰主衛掖門。南第一星處士,第二星議士,第三星博士,第四星大夫。明大而黃,則賢士舉。月五星犯守處士,女主憂,宰相易。歲犯,小人用,忠臣危。火犯,賢德退。土犯,宰相易,女主憂。金犯,大臣誅,又曰以所居主占之。客星、孛星犯之,王者憂,奸臣衆。彗星犯,功臣有罪,一曰法令臣誅。流星出,賢良進,道術用。雲氣入,色蒼白,賢士憂,大臣黜。

靈台三星,在明堂西,神之精明曰靈,四方而高曰台,主觀雲物,察符瑞,候災變也。武密曰:與司怪占同。

虎賁一星,在下臺星南,一曰在太微西蕃北、下臺南,靜室旄頭之騎官也。明,則臣順,與車騎星同占。

明堂三星,在太微西南角外,天子布政之宮。明吉,暗凶。五星、客星及彗犯之,主不安其宮。

右上元太微宮常星一十九坐,積數七十有八,而「晉志」所載,少微、長垣各四星,屬天市垣,與「步天歌」不同。

天市垣二十二星,在氐、房、心、尾、箕、鬥內宮之內。東蕃十一星:南一曰宋,二曰南海,三曰燕,四曰東海,五曰徐,六曰吳越,七曰齊,八曰中山,九曰九河,十曰趙,十一曰魏。西蕃十一星:南一曰韓,二曰楚,三曰梁,四曰巴,五曰蜀,六曰秦,七曰周,八曰鄭,九曰晉,十曰河間,十一曰河中。象天王在上,諸侯朝王,王出皋門大朝會,西方諸侯在應門左,東方諸侯在應門右。其率諸侯幸都市也亦然。一曰在房、心東北,主權衡,主聚衆。又曰天旗庭,主斬戮事。「乾象新書」曰:市中星衆潤澤,則歲實。熒惑守之,戮不忠之臣。彗星掃之,爲徙市易都。客星入,爲兵起;出,爲貴喪。「天文錄」曰:天子之市,天下所會也。星明大,則市吏急,商人無利;小,則反是;忽然不明,糴貴;中多小星,則民富。月入天市,易政更弊,近臣有抵罪,兵起。月守其中,女主憂,大臣災。五星入,將相憂,五官災;守之,主市驚更弊。又曰:五星入,兵起。熒惑守,大饑,火災。或芒角色赤如血,市臣叛。填星守,糴貴。太白入,起兵,糴貴。辰星守,蠻夷君死。客星守,度量不平;星色白,市亂;出天市,有喪。彗星守,穀貴;出天市,豪傑起,徙易市都;掃帝坐,出天市,除舊佈新。流星入,色蒼白,物貴;赤,火災,民疫。一曰出天市,爲外兵。雲氣入,色蒼白,民多疾;蒼黑,物貴;出,物賤;黃白,物賤;黑,爲嗇夫死。

帝坐一星,在天市中,天皇大帝外坐也。光而潤澤,主吉,威令行;微小,大人憂。月犯之,人主憂。五星犯,臣謀主,下有叛;熒惑,尤甚。客星入,色赤,有兵;守之,大臣爲亂。彗、孛犯,人民亂,宮廟徙。流星犯,諸侯兵起,臣謀主,貴人更令。

候一星,在帝坐東北候,一作後

,主伺陰陽也。明大,輔臣強;細微,國安;亡,則主失位;移,則不安居。太陰犯之,輔臣憂。客、彗守之,輔臣黜。孛犯,臣謀叛。

宦者四星,在帝坐西南侍,主刑餘之臣也。星微,吉;失常,宦者有憂。

鬥五星,在宦者南,主平量。「乾象新書」:在帝坐西,覆則歲熟,仰則荒。客、彗犯,爲饑。

斛四星,在鬥南,主度量、分銖、算數。其星不明,凶;亡,則年饑。一曰在市樓北,名天斛。

列肆二星,在斛西北,主貨金、玉、珠、璣。

屠肆二星,在帛度東北,主屠宰、烹殺。「乾象新書」:在天市垣內十五度。

車肆二星,在天市門中,主百貨。星不明,則車蓋盡行;明,則吉。客星、彗星守之,天下兵車盡發。「乾象新書」:在天市垣南門偏東。

宗正二星,在帝坐東南,宗大夫也。武密曰:主囗司宗得失之官。「乾象新書」:在宗人西。彗星守之,若失色,宗正有事。客星守之,更號令也;犯之,主不親宗廟。星孛其分,宗正黜。

宗人四星,在宗正東,主錄親疏享祀。宗族有序,則星如綺文而明正;動,則天子親屬有變。客星守之,貴人死。

宗星二星,在候星東,宗室之象,帝輔血脈之臣。「乾象新書」:在宗人北。客星守之,宗支不和;暗,則宗支弱。

帛度二星,在宗星東北,主度量買賣平貨易者。「乾象新書」:在屠肆南。星明大,尺量平,商人不欺。客星、彗星守之,絲綿大貴。

市樓六星,在天市中,臨箕星之上,市府也,主市賈律度。其陽爲金錢,陰爲珠玉,變見,各以其所占之。「乾象新書」:主闤闠,度律制令,在天市中。星明,吉;暗,則市吏不理。彗星、客星守之,市門多閉。

七公七星,在招搖東,爲天相,三公之象也,主七政。明,則輔佐強;大而動,爲兵;齊政,則國法平;戾,則獄多囚;連貫索,則世亂;入河中,糴貴,民饑。太白守之,天下亂,兵起。客星守,歲饑,主危。流星出其分,主將黜。

貫索九星,在七公星前,賤人之牢也。一曰連索,一曰連營,一曰天牢,主法律,禁強暴。牢口一星爲門,欲其開也。星在天市垣北。星皆明,天下獄繁;七星見,小赦;五星、六星,大赦;動,則斧鑕用;中空,改元。石申曰:一星亡,則有賜爵;三星亡,大赦,遠期八十日;入河中,爲饑;中星衆,則囚多。辰星犯之,主水,米貴。彗星出,其分中外豪傑起。客星入,有枉死者;色黃,諸侯獻地;青,爲憂;赤,爲兵;白,乃爲吉。流星入,女主憂,或赦;出,則貴女死。雲氣入,色蒼白,天子亡地;青,兵起;黑,獄多枉死;白,天子喜。

天紀九星,在貫索東,九卿之象,萬事綱紀,主獄訟。星明,則天下多訟;亡,則政理壞,國紀亂;散絕,則地震山崩;與女床合,則君失禮,女謁行。客星守之,主危,民饑。客星犯,諸侯舉兵。彗、孛犯之,地震。客星、彗星合守,天下獄訟不理。

女床三星,在天紀北,後宮御女侍從官也,主女事。明,則宮人恣;舒,則妾代女主;不動,則吉;不見,女子多疾。客星、彗星守之,宮人謀上。客星入,女子憂,後宮恣動,女謁行。雲氣出,色黃,後宮有福;白,爲喪;黑,凶;青,女多疾。

右天市垣常星可名者一十七坐,積數八十有八。而市樓、天斛、列肆、車肆、鬥、帛度、屠肆等星,「晉志」皆不載,「隋志」有之,屬天市垣,與「步天歌」合。又貫索,七公、女床、天紀,「晉志」屬太微垣。按「乾象新書」:天紀在天市垣北,女床屬箕宿,貫索屬房宿,七公屬氐宿。武密以七公屬房,又屬尾;貫索屬房,又屬氐、屬心;女床屬於尾、箕。說皆不同。

宋史/卷048·卷四十八 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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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宋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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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象 極度 黃赤道 中星 土圭

夫不言而信,天之道也。天於人君有告戒之道焉,示之以象而已。故自上古以來,天文有世掌之官,唐虞羲、和,夏昆吾,商巫咸,周史佚、甘德、石申之流。居是官者,專察天象之常變,而述天心告戒之意,進言於其君,以致交修之儆焉。「易」曰:「天垂象,見吉凶,聖人則之。」又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是也。然考「堯典」,中星不過正人時以興民事。夏仲康之世,「胤征」之篇:「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然後日食之變昉見於「書」。觀其數羲、和以「俶擾天紀」、「昏迷天象」之罪而討之,則知先王克謹天戒,所以責成于司天之官者,豈輕任哉!

箕子「洪範」論休咎之征曰:「王省惟歲,卿士惟月,師尹惟日。」「庶民惟星,星有好風,星有好雨。」「禮記」言體信達順之效,則以天降膏露先之。至於周「詩」,屢言天變,所謂「旻天疾威,敷於下土」,又所謂「雨無其極,傷我稼穡」,「正月繁霜,我心憂傷」,以及「彼月而微,此日而微」,「燁燁震電,不寧不令」。孔子刪「詩」而存之,以示戒也。他日約魯史而作「春秋」,則日食、星變屢書而不爲煩。聖人以天道戒謹後世之旨,昭然可睹矣。於是司馬遷「史記」而下,歷代皆志天文。第以羲、和既遠,官乏世掌,賴世以有專門之學焉。然其說三家:曰周髀,曰宣夜,曰渾天。宣夜先絕,周髀多差,渾天之學遭秦而滅,洛下閎、耿壽昌晚出,始物色得之。故自魏、晉以至隋、唐,精天文之學者犖犖名世,豈世難得其人歟!

宋之初興,近臣如楚昭輔,文臣如竇儀,號知天文。太宗之世,召天下伎術有能明天文者,試隸司天臺;匿不以聞者幻罪論死。既而張思訓、韓顯符輩以推步進。其後學士大夫如沈括之議,蘇頌之作,亦皆底於幻眇。靖康之變,測驗之器盡歸金人。高宗南渡,至紹興十三年,始因秘書丞嚴抑之請,命太史局重創渾儀。自是厥後,窺測占候蓋不廢焉爾。甯宗慶元四年九月,太史言月食於晝,草澤上書言食於夜。及驗視,如草澤言。乃更造「統天曆」,命秘書正字馮履參定。以是推之,民間天文之學蓋有精于太史者,則太宗召試之法亦豈徒哉!今東都舊史所書天文禎祥、日月薄蝕、五緯淩犯、彗孛飛流、暈珥虹霓、精祲雲氣等事,其言時日災祥之應,分野休咎之別,視南渡後史有詳略焉。蓋東都之日,海內爲一人,君遇變修德,無或他諉。南渡土宇分裂,太史所上,必謹星野之書。且君臣恐懼修省之余,故于天文休咎之應有不容不縷述而申言之者,是亦時勢使然,未可以言星翁、日官之術有精粗敬怠之不同也。今合累朝史臣所錄爲一志,而取歐陽修「新唐書」、「五代史記」爲法,凡征驗之說有涉于傅會,鹹削而不書,歸於傳信而已矣。

曆象以授四時,璣衡以齊七政,二者本相因而成。故璣衡之設,史謂起於帝嚳,或謂作于宓犧。又云璿璣玉衡乃羲、和舊器,非舜創爲也。漢馬融有云:「上天之體不可得知,測天之事見於經者,惟有璣衡一事。璣衡者,即今之渾儀也。」吳王蕃之論亦云:「渾儀之制,置天梁、地平以定天體,爲四遊儀以綴赤道者,此謂璣也;置望筒橫簫于遊儀中,以窺七曜之行,而知其躔離之次者,此謂衡也。」若六合儀、三辰儀與四遊儀並列爲三重者,唐李淳風所作。而黃道儀者,一行所增也。如張衡祖洛下閎、耿壽昌之法,別爲渾象,置諸密室,以漏水轉之,以合璿璣所加星度,則渾象本別爲一器。唐李淳風、梁令瓚祖之,始與渾儀並用。

太平興國四年正月,巴中人張思訓創作以獻。太宗召工造於禁中,逾年而成,詔置於文明殿東鼓樓下。其制:起樓高丈餘,機隱於內,規天矩地。下設地輪、地足;又爲橫輪、側輪、斜輪、定身關、中關、小關、天柱;七直神,左搖鈴,右扣鐘,中擊鼓,以定刻數,每一晝夜周而復始。又以木爲十二神,各直一時,至其時則自執辰牌,迴圈而出,隨刻數以定晝夜短長。上有天頂、天牙、天關、天指、天抱、天束、天條,布三百六十五度,爲日、月、五星、紫微宮、列宿、鬥建、黃赤道,以日行度定寒暑進退。開元遺法,運轉以水,至冬中凝凍遲澀,遂爲疏略,寒暑無准。今以水銀代之,則無差失。冬至之日,日在黃道表,去北極最遠,爲小寒,晝短夜長。夏至之日,日在赤道裏,去北極最近,爲小暑,晝長夜短。春秋二分,日在兩交,春和秋涼,晝夜平分。寒暑進退,皆由於此。並著日月象,皆取仰視。按舊法,日月晝夜行度皆人所運行。新製成于自然,尤爲精妙。以思訓爲司天渾儀丞。

銅候儀,司天冬官正韓顯符所造,其要本淳風及僧一行之遺法。顯符自著經十卷,上之書府。銅儀之制有九:

一曰雙規,皆徑六尺一寸三分,圍一丈八尺三寸九分,廣四寸五分,上刻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南北並立,置水臬以爲准,得出地三十五度,乃北極出地之度也。以釭貫之,四面皆七十二度,屬紫微宮,星凡三十七坐,一百七十有五星,四時常見,謂之上規。中一百一十度,四面二百二十度,屬黃赤道內外官,星二百四十六坐,一千二百八十九星,近日而隱,遠而見,謂之中規。置臬之下,繞南極七十二度,除老人星外,四時常隱,謂之下規。

二曰遊規,徑五尺二寸,圍一丈五尺六寸,廣一寸二分,厚四分,上亦刻周天,以釭貫於雙規巔軸之上,令得左右運轉。凡置管測驗之法,衆星遠近,隨天周遍。

三曰直規,二,各長四尺八寸,闊一寸二分,厚四分,於兩極之間用夾窺管,中置關軸,令其遊規運轉。

四曰窺管,一,長四尺八寸,廣一寸二分,關軸在直規中。

五曰平准輪,在水臬之上,徑六尺一寸三分,圍一丈八尺三寸九分,上刻八卦、十幹、十二辰、二十四氣、七十二候於其中,定四維日辰,正晝夜百刻。

六曰黃道,南北各去赤道二十四度,東西交於卯酉,以爲日行盈縮、月行九道之限。凡冬至日行南極,去北極一百一十五度,故景長而寒;夏至日在赤道北二十四度,去北極六十七度,故景短而暑。月有九道之行,歲匝十二辰,正交出入黃道,遠不過六度。五星順、留、伏、逆行度之常數也。

七曰赤道,與黃道等,帶天之紘以隔黃道,去兩極各九十一度強。黃道之交也,按經東交角宿五度少,西交奎宿一十四度強。日出於赤道外,遠不過二十四度。冬至之日行鬥宿,日入於赤道內,亦不過二十四度,夏至之日行井宿;及晝夜分,炎涼等。日、月、五星陰陽進退盈縮之常數也。

八曰龍柱,四,各高五尺五寸,並于平准輪下。

九曰水臬,十字爲之,其水準滿,北辰正。以置四隅,各長七尺五寸,高三寸半,深一寸。四隅水準則天地准。

唐貞觀初,李淳風於浚儀縣古嶽台測北極出地高三十四度八分,差陽城四分。今測定北極高三十五度以爲常准。

熙寧七年七月,沈括上「渾儀」、「浮漏」、「景表」三議。

「渾儀議」曰:

五星之行有疾舒,日月之交有見匿,求其次舍經劘之會,其法一寓於日。冬至之日,日之端南者也。日行周天而復集於表銳,凡三百六十有五日四分日之幾一,而謂之歲。周天之體,日別之謂之度。度之離,其數有二:日行則舒則疾,會而均,別之曰赤道之度;日行自南而北,升降四十有八度而迤,別之曰黃道之度。度不可見,其可見者星也。日、月、五星之所由,有星焉。當度之畫者凡二十有八,而謂之舍。舍所以絜度,度所以生數也。度在天者也,爲之璣衡,則度在器。度在器,則日月五星可摶乎器中,而天無所豫也。天無所豫,則在天者不爲難知也。

自漢以前,爲曆者必有璣衡以自驗跡。其後雖有璣衡,而不爲曆作。爲曆者亦不復以器自考,氣朔星緯,皆莫能知其必當之數。至唐僧一行改「大衍曆法」,始復用渾儀參實,故其術所得,比諸家爲多。

臣嘗曆考古今儀象之法,「虞書」所謂璿璣玉衡,唯鄭康成粗記其法,至洛下閎制圓儀,賈逵又加黃道,其詳皆不存於書。其後張衡爲銅儀於密室中,以水轉之,蓋所謂渾象,非古之璣衡也。吳孫氏時王蕃、陸績皆嘗爲儀及象,其說以謂舊以二分爲一度,而患星辰稠穊,張衡改用四分,而復椎重難運。故蕃以三分爲度,周丈有九寸五分寸之三,而具黃赤道焉。績之說以天形如鳥卵小橢,而黃、赤道短長相害,不能應法。至劉曜時,南陽孔定制銅儀,有雙規,規正距子午以象天;有橫規,判儀之中以象地;有時規,斜絡天腹以候赤道;南北植幹,以法二極;其中乃爲遊規、窺管。劉曜太史令晁崇、斛蘭皆嘗爲鐵儀,其規有六,四常定,以象地,一象赤道,其二象二極,乃是定所謂雙規者也。其制與定法大同,唯南北柱曲抱雙規,下有縱衡水平,以銀錯星度,小變舊法。而皆不言有黃道,疑其失傳也。唐李淳風爲圓儀三重:其外曰六合,有天經雙規、金渾緯規、金常規。次曰三辰,轉於六合之內,圓徑八尺,有璿璣規、月遊規,所謂璿璣者,黃、赤道屬焉。又次曰四遊,南北爲天樞,中爲遊筒可以升降遊轉,別爲月道,傍列二百四十九交以攜月遊。一行以爲難用,而其法亦亡。其後率府兵曹梁令瓚更以木爲遊儀,因淳風之法而稍附新意,詔與一行雜校得失,改鑄銅儀,古今稱其詳確。至道中,初鑄渾天儀于司天監,多因斛蘭、晁崇之法。皇祐中,改鑄銅儀于天文院,姑用令瓚、一行之論,而去取交有失得。

臣今輯古今之說以求數象,有不合者十有三事:

其一,舊說以謂今中國于地爲東南,當令西北望極星,置天極不當中北。又曰:天常傾西北,極星不得居中。臣謂以中國規觀之,天常北倚可也,謂極星偏西則不然。所謂東西南北者,何從而得之?豈不以日之所出者爲東,日之所入者爲西乎?臣觀古之候天者,自安南都護府至浚儀太嶽台才六千里,而北極之差凡十五度,稍北不已,庸詎知極星之不直人上也?臣嘗讀黃帝「素書」:「立於午而面子,立於子而面午,至於自卯而望酉,自酉而望卯,皆曰北面。立於卯而負酉,立於酉而負卯,至於自午而望南,自子而望北,則皆曰南面。」臣始不諭其理,逮今思之,乃常以天中爲北也。常以天中爲北,則蓋以極星常居天中也。「素問」尤爲善言天者。今南北才五百里,則北極輒差一度以上;而東西南北數千里間,日分之時候之,日未嘗不出於卯半而入於酉半,則又知天樞既中,則日之所出者定爲東,日之所入者定爲西,天樞則常爲北無疑矣。以衡窺之,日分之時,以渾儀抵極星以候日之出沒,則常在卯、酉之半少北。此殆放乎四海而同者,何從而知中國之爲東南也?彼徒見中國東南皆際海而爲是說也。臣以謂極星之果中、果非中,皆無足論者。彼北極之出地六千里之間所差者已如是,又安知其茫昧幾千萬里之外邪?今直當據建邦之地,人目之所及者,裁以爲法。不足爲法者,宜置而勿議可也。

其二曰:紘平設以象地體,今渾儀置於崇台之上,下瞰日月之所出,則紘不與地際相當者。臣詳此說雖粗有理,然天地之廣大,不爲一台之高下有所推遷。蓋渾儀考天地之體,有實數,有准數。所謂實者,此數即彼數也,此移赤彼亦移赤之謂也。所謂准者,以此准彼,此之一分,則准彼之幾千里之謂也。今台之高下乃所謂實數,一台之高不過數丈,彼之所差者亦不過此,天地之大,豈數丈足累其高下?若衡之低昂,則所謂准數者也。衡移一分,則彼不知其數幾千里,則衡之低昂當審,而台之高下非所當恤也。

其三曰:月行之道,過交則入黃道六度而稍卻,復交則出於黃道之南,亦如之。月行周于黃道,如繩之繞木,故月交而行日之陰,則日爲之虧;入蝕法而不虧者,行日之陽也。每月退交二百四十九周有奇,然後復會。今月道既不能環繞黃道,又退交之漸當每日差池,今必候月終而頓移,亦終不能符會天度,當省去月環。其候月之出入,專以曆法步之。

其四,衡上、下二端皆徑一度有半,用日之徑也。若衡端不能全容日月之體,則無由審日月定次。欲日月正滿上衡之端,不可動移,此其所以用一度有半爲法也。下端亦一度有半,則不然。若人目迫下端之東以窺上端之西,則差幾三度。凡求星之法,必令所求之星正當穿之中心。今兩端既等,則人目遊動,無因知其正中。今以鉤股法求之,下徑三分,上徑一度有半,則兩竅相覆,大小略等。人目不搖,則所察自正。

其五,前世皆以極星爲天中,自祖暅以璣衡窺考天極不動處,乃在極星之末猶一度有餘。今銅儀天樞內徑一度有半,乃謬以衡端之度爲率。若璣衡端平,則極星常遊天樞之外;璣衡小偏,則極星乍出乍入。令瓚舊法,天樞乃徑二度有半,蓋欲使極星游於樞中也。臣考驗極星更三月,而後知天中不動處遠極星乃三度有餘,則祖暅窺考猶爲未審。今當爲天樞徑七度,使人目切南樞望之,星正循北極樞裏周常見不隱,天體方正。

其六,令瓚以辰刻、十幹、八卦皆刻於紘,然紘平正而黃道斜運,當子、午之間,則日徑度而道促;卯、酉之際,則日迤行而道舒。如此,辰刻不能無謬。新銅儀則移刻於緯,四游均平,辰刻不失。然令瓚天中單環,直中國人頂之上,而新銅儀緯斜絡南北極之中,與赤道相直。舊法設之無用,新儀移之爲是。然當側窺如車輪之牙,而不當衡規如鼓陶,其旁迫狹,難賦辰刻,而又蔽映星度。

其七,司天銅儀,黃、赤道與紘合鑄,不可轉移,雖與天運不符,至於窺測之時,先以距度星考定三辰所舍,復運遊儀抵本宿度,乃求出入黃道與去極度,所得無以異於令瓚之術。其法本于晁崇、斛蘭之舊制,雖不甚精縟,而頗爲簡易。李淳風嘗謂斛蘭所作鐵儀,赤道不動,乃如膠柱。以考月行,差或至十七度,少不減十度。此正謂直以赤道候月行,其差如此。今黃、赤道度,再運遊儀抵所舍宿度求之,而月行則以月曆每日去極度算率之,不可謂之膠也。新法定宿而變黃道,此定黃道而變宿,但可賦三百六十五度而不能具餘分,此其爲略也。

其八,令瓚舊法,黃道設於月道之上,赤道又次月道,而璣最處其下。每月移一交,則黃、赤道輒變。今當省去月道,徙璣於赤道之上,而黃道居赤道之下,則二道與衡端相迫,而星度易審。

其九,舊法:規環一面刻周天度,一面加銀丁。所以施銀丁者,夜候天晦,不可目察,則以手切之也。古之人以璿爲之,璿者,珠之屬也。今司天監三辰儀設齒於環背,不與橫蕭會,當移列兩旁,以便參察。

其十,舊法:重璣皆廣四寸,厚四分。其他規軸,椎重樸拙,不可旋運。今小損其制,使之輕利。

其十一,古之人知黃道歲易,不知赤道之因變也。黃道之度,與赤道之度相偶者也。黃道徙而西,則赤道不得獨膠。今當變赤道與黃道同法。

其十二,舊法:黃、赤道平設,正當天度,掩蔽人目,不可占察。其後乃別加鑽孔,尤爲拙謬。今當側置少偏,使天度出北際之外,自不淩蔽。

其十三,舊法:地紘正絡天經之半,凡候三辰出入,則地際正爲地紘所伏。今當徙紘稍下,使地際與紘之上際相直。候三辰伏見,專以紘際爲率,自當默與天合。

又言渾儀制器:

渾儀之爲器,其屬有三,相因爲用。其在外者曰體,以立四方上下之定位。其次曰象,以法天之運行,常與天隨。其在內璣衡,璣以察緯,衡以察經。求天地端極三明匿見者,體爲之用;察黃道降陟辰刻運徙者,象爲之用;四方上下無所不屬者,璣衡爲之用。

體之爲器,爲圓規者四。其規之別:一曰經,經之規二並峙,正抵子午,若車輪之植。二規相距四寸,夾規爲齒,以別去極之度。北極出紘之上三十有四度十分度之八強,南極下紘亦如之。對銜二釭,聯二規以爲一,釭中容樞。二曰緯,緯之規一,與經交於二極之中,若車輪之倚,南北距極皆九十一度強。夾規爲齒,以別周天之度。三曰紘,紘之規一,上際當經之半,若車輪之僕,以考地際,周賦十二辰,以定八方。紘之下有趺,從一衡一,刻溝受水以爲平。中溝爲地,以受注水。四末建趺,爲升龍四以負紘。凡渾儀之屬皆屬焉。龍吭爲綱維之四揵以爲固。

象之爲器,爲圓規者四。其規之別:一曰璣,璣之規二並峙,相距如經之度。夾規爲齒,對銜二釭,釭中容樞,皆如經之率。設之亦如經,其異者經膠而璣可旋。二曰赤道,赤道之規一刻,璣十分寸之三以銜赤道。赤道設之如緯,其異者緯膠於經,而赤道銜於璣,有時而移,度穿一竅,以移歲差。三曰黃道,黃道之規一,刻赤道十分寸之二以銜黃道,其南出赤道之北際二十有四度,其北入赤道亦如之。交於奎、角,度穿一竅,以銅編屬於赤道。歲差盈度,則並赤道徙而西。黃赤道夾規爲齒,以別均迤之度。

璣衡之爲器,爲圓規二,曰璣,對峙,相距如象璣之度,夾規爲齒,皆如象璣。其異者:象璣對銜二釭,而璣對銜二樞,貫於象璣天經之釭中。三物相重而不相膠,爲間十分寸之三,無使相切,所以利旋也。爲橫簫二,兩端夾樞,屬於璣,其中挾衡爲橫一,棲於橫簫之間。中衡爲轊,以貫橫簫,兩末入於璣之罅而可旋。璣可以左右,以察四方之詳;衡可以低昂,以察上下之祥。

「浮漏議」曰:

播水之壺三,而受水之壺一。曰求壺、廢壺,方中皆圓尺有八寸,尺有四寸五分以深,其食二斛,爲積分四百六十六萬六千四百六十。曰復壺,如求壺之度,中離以爲二,元一斛介八斗,而中有達。曰建壺,方尺植三尺有五寸,其食斛有半。求壺之水,復壺之所求也。壺盈則水馳,壺虛則水凝。復壺之肋爲枝渠,以爲水節。求壺進水暴,則流怒以搖,復以壺,又折以爲介。復爲枝渠,達其濫溢。枝渠之委,所謂廢壺也,以受廢水。三壺皆所以播水,爲水制也。自復壺之介,以玉權釃於建壺,建壺所以受水爲刻者也。建壺一易箭,則發上室以瀉之。求、復、建壺之泄,皆欲迫下,水所趣也。玉權下水之概寸,矯而上之然後發,則水撓而不躁也。復壺之達半求壺之注,玉權半復壺之達。枝渠博皆分,高如其博,平方如砥,以爲水概。壺皆爲之冪,無使穢遊,則水道不慧。求壺之冪龍紐,以其出水不窮也。復壺士紐,士所以生法者,復壺制法之器也。廢壺鯢紐,止水之沈,鯢所伏也。銅史令刻,執漏政也。冬設煴燎,以澤凝也。注水以龍噣直頸附於壺體,直則易浚,附於壺體則難敗。復壺玉爲之喙,銜于龍噣,謂之權,所以權其盈虛也。建壺之執窒瓬塗而彌之以重帛,窒則不吐也。管之善利者,水所溲也,非玉則不能堅良以久。權之所出高則源輕,源輕則其委不悍而溲物不利。箭不效於璣衡,則易權、洗箭而改畫,覆以璣衡,謂之常不弊之術。今之下漏者,始嘗甚密,久復先大者管泐也。管泐而器皆弊者,無權也。弊而不可復壽者,術固也。察日之晷以璣衡,而制箭以日之晷跡,一刻之度,以賦餘刻,刻有不均者,建壺有眚也。贅者磨之,創者補之,百刻一度,其壺乃善。晝夜已復,而箭有餘才者,權鄙也。晝夜未復,而壺吐者,權沃也。如是,則調其權,此制器之法也。

下漏必用甘泉,惡其垽之爲壺眚也。必用一源泉之冽者,權之而重,重則敏於行,而爲箭之情慓;泉之鹵者,權之而輕,輕則椎於行,而爲箭之情駑。一井不可他汲,數汲則泉濁。陳水不可再注,再注則行利。此下漏之法也。

箭一如建壺之長,廣寸有五分,三分去二以爲之厚,其陽爲百刻,爲十二辰。博牘二十有一,如箭之長,廣五分,去半以爲之厚。陽爲五更,爲二十有五籌;陰刻消長之衰。三分箭之廣,其中刻契以容牘。夜算差一刻,則因箭而易牘。鐐匏,箭舟也。其虛五升,重一鎰有半。鍛而赤柔者金之美者也,然後漬而不墨,墨者其久必蝕。銀之有銅則墨,銅之有錫則屑,特銅久灂則腹敗而飲,皆工之所不材也。

「景表議」曰:

步景之法,惟定南北爲難。古法置槷爲規,識日出之景與日入之景。晝參諸日中之景,夜考之極星。極星不當天中,而候景之法取晨夕景之最長者規之,兩表相去中折以參驗,最短之景爲日中。然測景之地,百里之間,地之高下東西不能無偏,其間又有邑屋山林之蔽,倘在人目之外,則與濁氛相雜,莫能知其所蔽,而濁氛又系其日之明晦風雨,人間煙氣塵坌變作不常。臣在本局候景,入濁出濁之節,日日不同,此又不足以考見出沒之實,則晨夕景之短長未能得其極數。

參考舊聞,別立新術。候景之表三,其崇八尺,博三寸三分,殺一以爲厚者。圭首剡其南使偏銳。其趺方厚各二尺,環趺刻渠受水以爲准。以銅爲之。表四方志墨以爲中刻之,綴四繩,垂以銅丸,各當一方之墨。先約定四方,以三表南北相重,令趺相切,表別相去二尺,各使端直。四繩皆附墨,三表相去左右上下以度量之,令相重如一。自日初出,則量西景三表相去之度,又量三表之端景之所至,各別記之。至日欲入,候東景亦如之。長短同,相去之疏密又同,則以東西景端隨表景規之,半折以求最短之景。五者皆合,則半折最短之景爲北,表南墨之下爲南,東西景端爲東西。五候一有不合,未足以爲正。既得四方,則惟設一表,方首,表下爲石席,以水準之,植表于席之南端。席廣三尺,長如九服冬至之景,自表趺刻以爲分,分積爲寸,寸積爲尺。爲密室以棲表,當極爲霤,以下午景使當表端。副表並趺崇四寸,趺博二寸,厚五分,方首,剡其南,以銅爲之。凡景表景薄不可辨,即以小表副之,則景墨而易度。

元祐間蘇頌更作者,上置渾儀,中設渾象,旁設昏曉更籌,激水以運之。三器一機,吻合躔度,最爲奇巧。宣和間,又嘗更作之。而此五儀者悉歸於金。

中興更謀製作,紹興三年正月,工部員外郎袁正功獻渾儀木樣,太史局令丁師仁始請募工鑄造,且言:「東京舊儀用銅二萬餘,今請折半用八千斤有奇。」已而不就,蓋在廷諸臣罕通其制度者。乃召蘇頌子攜取頌遺書,考質舊法,而攜亦不能通也。至十四年,乃命宰臣秦檜提舉鑄渾儀,而以內侍邵諤專領其事,久而儀成。三十二年,始出其二置太史局。而高宗先自爲一儀置諸宮中,以測天象,其制差小,而邵諤所鑄蓋祖是焉,後在鐘鼓院者是也。

清台之儀,後其一在秘書省。按:儀制度:表裏凡三重,其第一重曰六合儀,陽經徑四尺九寸六分,闊三寸二分,厚五分。南北正位,兩面各列周天度數,南北極出入地皆三十一度少,度闊三分。陰緯單環大小如陽經,闊三寸二分,厚一寸八分。上置水準池,闊九分,深四分,沿環通流,亦如舊制。內外八幹、十二枝,畫艮、巽、坤、乾卦於四維。第二重曰三辰儀,徑四尺三分,闊二寸二分,厚五分。釭釧刻畫如陽經。赤道單環,徑四尺一寸四分,闊一寸二分,厚五分。上列二十八宿、均天度數,闊二分七厘。黃道單環,徑四尺一寸四分,闊一寸二分,厚五分,上列七十二候,均分卦策,與赤道相交,出入各二十四度弱。百刻單環,徑四尺五寸六分,闊一寸二分,厚五分,上列晝夜刻數。第三重曰四遊儀,徑三尺九寸,闊一寸九分,厚五分。釭釧刻畫如璿璣,度闊二分半。望筒長三尺六寸五分,內圓外方,中通孔竅,四面闊一寸四分七厘,窺眼闊三分,夾窺徑五尺三分。鼇雲以負龍柱,龍柱各高五尺二寸。十字平水台高一尺一寸七分,長五尺七寸,闊五寸二分。水槽闊七分,深一寸二分。若水運之法與夫渾象,則不復設。

其後朱熹家有渾儀,頗考水運制度,卒不可得。蘇頌之書雖在,大抵於渾象以爲詳,而其尺寸多不載,是以難遽復云。舊制有白道儀以考月行,在望筒之旁。自熙甯沈括以爲無益而去之,南渡更造,亦不復設焉。

極度極星之在紫垣,爲七曜、三垣、二十八宿衆星所拱,是謂北極,爲天之正中。而自唐以來,曆家以儀象考測,則中國南北極之正,實去極星之北一度有半,此蓋中原地勢之度數也。中興更造渾儀,而太史令丁師仁乃言:「臨安府地勢向南,於北極高下當量行移易。」局官呂璨言:「渾天無量行更易之制,若用於臨安與天參合,移之他往必有差忒。」遂罷議。後十餘年,邵諤鑄儀,則果用臨安北極高下爲之。以清台儀校之,實去極星四度有奇也。

黃赤道占天之法,以二十八宿爲綱維,分列四方,南北去極各九十有一度有奇,南低而北昂,去地各三十有六度,一定不易者,名之曰赤道。以日躔半在赤道內,半在赤道外,出入內外極遠者皆二十有四度,以其行赤道之中者名之曰黃道。凡五緯皆隨日由黃道行,惟月之行有九道,四時交會歸於黃道而轉變焉,故有青、黑、白、赤四者之異名。

夫赤道終古不移,則星舍宜無盈縮矣。然自唐一行作「大衍曆」,以儀揆測之,得畢、觜、參、鬼四宿,分度與古不同。皇祐初,日官周琮以新儀測候,與唐一行尤異。紹聖二年,清台以赤道度數有差,復命考正。惟牛、室、尾、柳四宿與舊法合,其他二十四宿躔度或多或寡。蓋天度之不齊,古人特紀其大綱,後世漸極於精密也。

若夫黃道橫絡天體,列宿躔度自隨歲差而增減。中興以來,用「統元」、「紀元」及「乾道」、「淳熙」、「開禧」、「統天」、「會元」,每一曆更一黃道,其多寡之異有不可勝載者,而步占家亦隨各曆之躔度焉。

中星四時中星見於「堯典」,蓋聖人南面而治天下,即日行而定四時,虛、鳥、火、昴之度在天,夷隩析因之候在人,故「書」首載之,以見授時爲政之大也。而後世考驗冬至之日,堯時躔虛,至於三代則躔於女,春秋時在牛,至後漢永元已在鬥矣。大略六十餘年輒差一度。開禧占測已在箕宿,校之堯時,幾退四十餘度。蓋自漢太初至今,已差一氣有餘。而太陽之躔十二次,大約中氣前後,乃得本月宮次。蓋太陽日行一度,近歲「紀元曆」定歲差,約退一分四十餘秒。蓋太陽日行一度而微遲緩,一年周天而微差,積累分秒而躔度見焉。曆家考之,萬五千年之後,所差半周天,寒暑將易位,世未有知其說者焉。

土圭「周官」大司徒以土圭之法正日景,以求地中。而馮相氏春夏致日,秋冬致月,以辨四時。

宋史/卷047·卷四十七 本紀第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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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宋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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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國公名㬎,度宗皇帝子也,母曰全皇后,咸淳七年九月己丑,生於臨安府之大內。九年十一月授左衛上將軍,封嘉國公。十年七月癸未,度宗崩,奉遺詔即皇帝位於柩前,年四歲,謝太后臨朝稱詔。甲申,兄昰保康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進封吉王,加食邑一千戶;弟昺保寧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進封信王,加食邑一千戶。命平章賈似道依文彥博故事,獨班起居。丙戌,上皇太后尊號曰壽和聖福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又詔以生日爲天瑞節。戊子,命臨安府振贍細民。辛卯,以朱禩孫爲京湖、四川宣撫使兼知江陵府。壬寅,詔撫三邊將士。命州郡舉遺逸。除浙西安撫司、兩浙轉運司、臨安府見追贓賞錢。詔求言。

八月甲辰,詔乞言于老臣江萬里、葉夢鼎、馬廷鸞、留夢炎、趙順孫、王爚。李庭芝築清河城,以圖來上,詔庭芝進一秩,宣勞將士,具名推賞。加知鄂州李雷應守軍器監,知太平州孟之縉尚書兵部員外郎,知江州錢真孫直寶章閣,知鎮江軍洪起畏直敷文閣。癸丑,大霖雨,天目山崩,水湧流,安吉、臨安、余杭民溺死者亡算。甲寅,太皇太后以老不能御正衙,命暫以慈元殿爲後殿。辛酉,作度宗廟。戊辰,以全清夫爲昭信軍節度使,謝堂檢校少保,謝垕保康軍節度使。馬廷鸞乞骸骨歸田里,詔趣之任。

九月丁丑,資政殿大學士、光祿大夫王爚乞致仕,詔不允。戊寅,發米振余杭、臨安兩縣水災。余杭災甚,再給米二千石。己卯,似道乞免答拜,從之。辛巳,覆試文武舉士人。壬午,覆試文武舉士人。癸未,大元兵大會於襄陽。丙戌,丞相伯顏將一軍趣郢州,元帥唆都將一軍入淮,翟招討將一軍徇荊南。丁亥,大元軍薄郢州。戊子,免被水州縣今年田租。甲午,初開經筵。丁酉,天瑞節,免徵臨安府公私房賃錢十日。以金符十三、銀符百給夏貴激賞奇功。己亥,試正奏名進士,賜王龍澤以下出身有差。壬寅,有星見西方,委曲如蚓。復州副將翟國榮遇大元兵,戰爛泥湖,死之。閩中旱。

冬十月丙午,知達州趙章復洋州,加右驍騎尉中郎將。大元兵破渠州禮義城,知州張資自殺。丁未,饒州布衣董聲應進「諸史纂約」、「兵鑒」、「刑鑒」,詔聲應充史館編校文字。癸丑,上度宗諡。廣西經略司權參議官邢友龍擊潮州、漳州寇,破之。乙卯,令州縣行義田、義役。丁巳,友龍以下諸將各轉官有差。大元兵攻郢州,都統制張世傑力戰御之,遂去,由藤湖入漢。戊午,郢州副都統趙文義追戰全子湖死,恤其家。庚申,贈翟國榮復州團練使,官其二子,立廟復州。壬戌,以錢百萬給郢城屯戍將士。甲子,詔以明年爲德祐元年。乙丑,以章鑒同知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陳宜中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大元兵徇沙洋城,京湖宣撫司遣總管王虎臣援之。丙寅,城破,虎臣與守隘官王大用皆被執。熒惑犯鎮星。大元兵至新城。戊辰,總制黃順出降。己巳,副總制仁寧出降。都統制邊居誼力戰,城破,赴火死。知復州翟貴以城降。閩中地震。

十一月癸酉,以朱禩孫爲京湖、四川宣撫使。丁丑,命沿江制置使趙溍巡江策應,賜錢百萬激賞戰功。戊寅,馬廷鸞力辭浙東安撫使、知紹興府,詔依舊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洞霄宮。贈趙文義清遠軍節度使,與其兄威武軍節度使文亮共立廟揚州,賜名傳忠。庚辰,以陸秀夫爲淮東安撫制置司參議官。壬午,削諸班直溢額人。癸未至乙酉,覆試特奏名士人。丙戌,以王爚爲左丞相,章鑑爲右丞相,並兼樞密使。似道自九月乞命左右丞相,至是從之。以張晏然兼京湖、四川宣撫司參議官。己丑至庚寅,覆試特奏名士人。壬辰至癸巳,如上覆試。甲午,括邸第戚畹及御前寺觀田,令輸租。丁酉,加安南國王陳日煚寧遠功臣,其子威晃奉正功臣。

十二月癸卯朔,命建康府、太平州、池州振避兵淮民。以隆寒,勞賜京湖及沿江戍守將士。甲胡,詔淮西四郡水旱,去年屯田未輸之租其勿徵。丁未,提舉興國宮呂師夔請募兵江州,詔知州錢真孫同募,尚書省以錢米給之。癸丑,大元兵攻陽邏堡,夏貴以兵力守,武定軍都統制王達戰死。乙卯,大元兵夜以偏師乘雪渡青山磯。丙辰,都統程鵬飛鏖戰,被重創,歸鄂州,都統高邦憲屯馬家渡,棄舟走,被執。大元兵復攻夏貴于陽邏堡,都統制劉成以定海水軍戰死。貴敗,沿江縱兵大掠,歸廬州。朱禩孫將兵至鄂州,聞鄂兵敗,夜奔江陵府。己未,權知漢陽軍王儀以城降。呂文煥以北兵攻鄂州。庚申,程鵬飛及權守張晏然以城降。幕僚張山翁不屈,諸將欲殺之,丞相伯顏曰:「義士也,釋之。」詔錢塘、仁和兩縣民年七十至九十已上者,賜帛及酒米。癸亥,詔似道都督諸路軍馬,以步軍指揮使孫虎臣總統諸軍,所辟官屬皆先命後奏。詔天下勤王。甲子,起李芾爲湖南提刑。乙丑,以高達爲湖北制置使兼安撫、知江陵府。詔:「邊費浩繁,吾民重困,貴戚釋道,田連阡陌,安居暇食,有司核其租稅收之。」贈王達清遠軍承宣使。庚午,度宗梓宮發引至浙江上,俟潮漲絕江,潮失期,日晡不至。程鵬飛以北兵徇黃州,知州陳奕遣人請降于壽昌軍。李庭芝以兵勤王。辛未,命州郡節制駐戍經從兵。

德祐元年春正月癸酉朔,大元兵入黃州。甲戌,陳奕遣人下蘄州,並招其子岩于安東州。丁丑,知蘄州管景模遣人請降于黃州。戊寅,詔浙東邸第出米,減價糶民。壬午,葬度宗於永紹陵。大元兵入蘄州。癸未,似道以呂師夔權刑部尚書、都督府參贊軍事,任中流調遣。乙酉,以陳宜中同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呂師夔、錢真孫遣人請降於蘄州。丙戌,大元兵徇江州。知安東州陳岩夜遁。邳州降。知壽昌軍胡夢麟寓治于江州,丁亥,自殺。戊子,知南康軍葉閶遣人請降于江州。似道出師。知德安府來興國以城降。夔路安撫張起岩與其將弋德攻開州,復取之。己丑,知安慶府範文虎遣人以酒饌如江州迎師。乙未,附度宗神主于新宮。以孫虎臣爲寧武軍節度使。戊戌,赦京畿罪。池州都統張林遣人請降于江州。大元兵入安慶,範文虎降,通判夏椅仰藥死。是月,知達州鮮汝忠以城降。

二月癸卯,似道以宋京爲都督府計議官,使大元軍中。甲辰,以黃萬石爲江南西路制置使,加湖北制置副使高達檢校少保。庚戌,大元兵入池州,權守趙卯發自經死。宋京如軍中,請稱臣、奉歲幣,不得請而還。辛亥,贈劉成清遠軍承宣使。乙卯,五郡鎮撫呂文福遣所部淮兵入衛,降詔褒之。丙辰,詔勞賈似道,命都督府歲舉改官如史嵩之故事。己未,加張起岩福州觀察使,弋德以下各轉五官。庚申,虎臣與大元兵戰于丁家洲,敗績,奔魯港,夏貴不戰而去。似道、虎臣以單舸奔揚州,諸軍盡潰,翁應龍以都督府印奔臨安。壬戌,大元兵徇饒州,知州唐震死之。故相江萬里赴水死,通判萬道同以城降。沿江制置大使趙溍、知鎮江府洪起畏、知寧國府趙與可、知隆興府吳益皆棄城遁。知和州王喜以城降。建康都統翁福出迎大元兵。甲子,大元兵至臨江軍,民盡去,知軍鮑廉死之。似道上書請遷都。乙丑,下公卿雜議,王爚言己不能與大計,遂去。張世傑將兵入衛臨安,道饒州,復取之,其將謝元、王海、李旺、袁恩、呂再興皆戰死。江西提刑文天祥起兵勤王。丙寅,以天祥爲江西安撫副使、知贛州,趣入衛。詔募兵。以謝堂爲兩浙鎮撫使,謝至保寧軍節度使,全永堅、謝垕並檢校少保。戊辰,徵兩浙、福建諸郡廂禁兵之半入衛。湖南提刑李芾以兵勤王。知江陰軍鄭棄城遁,知無爲軍劉權、知太平州孟之縉皆以城降。己巳,大元兵攻嘉定九頂山,都統侯興戰死。以陳宜中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曾淵子同知樞密院事、兩浙安撫制置大使兼知臨安府,文及翁簽書樞密院事,倪普同簽書樞密院事。召王爚爲浙西、江東宣撫招撫大使,使居京師,以備咨訪。遣大元國信使郝經等歸。庚午,加夏貴開府儀同三司,令以所部兵入衛。令長吏給經過兵民錢米,一切勿徵稅。應編配、拘鎖人,除偽造關會、強劫盜放火者,餘悉縱之。放免浙西公田逋米及諸文武官在謫籍者,並放自便與敘復改正,放參親民。加張珏寧遠軍節度使,昝萬壽保康軍節度使,張世傑和州防禦使,令將兵入衛。陳宜中乞誅似道,詔罷似道平章、都督,予祠。趙與可除名,令臨安府捕案之。招似道潰兵。辛未,右丞相章鑒遁。

三月壬申朔,詔復茶鹽市舶法。似道諸不恤民之政,次第除之,以公田給佃主,令率其租戶爲兵。殿前指揮使韓震請遷都,陳宜中殺之。震所部兵叛,攻嘉會門,射火箭至大內,急發兵捕之,皆散走。癸酉,都統徐旺榮迎大元兵入建康府,鎮江統制石祖忠請降于建康。命浙西提刑司準備差遣劉經戍吳江,兩浙轉運司準備差遣羅林、浙西安撫司參議官張濡戍獨松關,山陰縣丞徐垓、正將鬱天興戍四安鎮,起趙淮爲太府寺丞,戍銀樹東壩。湖北安撫司計議官吳繼明攻通城縣,復取之,執縣令以歸。遣使召章鑒還朝。甲戌,以似道爲醴泉觀使。大元兵至無錫縣,知縣阮應得出戰,一軍皆沒,應得赴水死。詔發兵戍吳江。乙亥,發兵戍獨松嶺、銅嶺。詔諭呂文煥、陳奕、範文虎使通和議息兵。以王爚爲左丞相兼樞密使。閩中地復大震。丙子,下詔罪己。以陳宜中爲特進、右丞相兼樞密使。罷章鑒官,予祠。侍御史陳過請竄賈似道並治其党人翁應龍等,不俟報而去。監察御史潘文卿、季可乞從過所請,乃命捕應龍下臨安府獄。罷廖瑩中、王庭、劉良貴、游汶、朱浚、陳伯大、董樸。責洪起畏鎮江自效。丁丑,知滁州王應龍以城降。己卯,杖翁應龍,刺配吉陽軍。命王爚、陳宜中並都督諸路軍馬。加呂文福福州觀察使。庚申,贈唐震華文閣待制。削萬道同三官,罷之。壬午,復吳潛、向士璧官。知常州趙與鑒聞兵至遁,常民錢訔以城降。甲申,大元兵至西海州,安撫丁順降。乙酉,知東海州施居文乞降於西海州。知平江府潛說友、通判胡玉、林鏜以城降。加張世傑保康軍承宣使,總都督府諸軍。丙戌,知廣德軍令狐概以城降。徙浙西提點刑獄司於平江府。張世傑遣其將閻順、李存進軍廣德,謝洪永進軍平江,李山進軍常州。丁亥,張德以下各轉官有差。謝元等贈十官。有星二斗于中天,頃之,一星隕。己丑,滁人執王應龍歸於揚州,殺之。加呂文福保康軍承宣使,趣入衛。文福至饒州,殺使者,入江州降大元。庚寅,左司諫潘文卿、右正言季可、同知樞密院曾淵子、兩浙轉運副使許自、浙東安撫王霖龍相繼皆遁。簽書樞密院文及翁、同簽書樞密院倪普諷台臣劾己,章未上,亟出關遁。知安東州孫嗣武以城降。雨土。辛卯,命在京文武官並轉兩官,其畔官而遁者,令御史臺覺察以聞。閻順戰安吉縣,復取鳳平。張濡部曲害大元行人嚴忠范于獨松關,執廉希賢至臨安,重創死。壬辰,岳州安撫高世傑軍洞庭中,大元兵攻之,世傑降。癸巳,攻岳州,總制孟之紹以城降。甲午,詔褒諭張世傑、閻順,諸將各轉官有差。乙未,免安吉縣今年夏

田租,有戰沒者,縣令、丞恤之。丙申,顧順攻廣德軍,復取之。以陳合同簽書樞密院事。丁酉,贈邊居誼利州觀察使。戊戌,赦邊城降將罪,能自拔而歸者錄之,復一州者予知州,復一縣者予知縣,所部僚吏將卒及土豪立功者同賞。罷章鑒祠官並奪宰輔恩數,曾淵子削兩官,奪執政恩數,陳過、陳堅、徐卿孫各削兩官,奪侍從恩數。趙與鑒追兩官罷之,遇赦永不收敘。罷許自、王霖龍。令淮東制置司用標由。庚子,徙淮東總領所于江陰軍。加吳繼明閣門宣贊舍人。

四月壬寅朔,贈趙卯發華文閣待制。貶陳過平江府。雄江軍統制洪福率衆復鎮巢軍。甲辰,贈江萬里太師,諡文忠,輟視朝二日。乙巳,大元兵入廣德縣,知縣王汝翼與寓居官趙時晦率義兵戰鬥山,路分孟唐老與其二子皆死,汝翼被執,至建康死之。王大用贈三官,王虎臣贈兩官,官其二子。丙午,大元兵破沙市城,都統孟紀死之,監鎮司馬夢求自經死。戊申,京湖宣撫朱禩孫、湖北制置副使高達以江陵降,京湖北路相繼皆下。張起岩提兵保飛山。己酉,命劉師勇戍平江府。辛亥,顧順諸將各轉三官,孟唐老贈三官。壬子,以高斯得簽書樞密院事權參知政事。總統張敏與大元兵戰豐城,死之。癸丑,贈五官,官其一子。阮應得贈十官。乙卯,以福王與芮爲武康、寧江軍節度使、判紹興府。丙辰,王爚來,令如文彥博故事,自朝參起居外並免拜。以樞密副使召夏貴提兵入衛。丁巳,總制霍祖勝攻溧陽縣,復取之。戊午,贈張資眉州防禦使,侯興復州團練使。乙未,文及翁、倪普並削一官,奪執政恩數;潛說友削三官,奪侍從恩數。庚申,令狐概除名、配郁林州牢城,籍其家。知金壇縣李成大率義局官含山縣尉胡傳心、陽春主簿潘大同、濠梁主簿潘大㮺、進士潘文孫潘應奎攻金壇縣,取之。鎮江統制侯岩、縣尉趙嗣濱復助大元兵來戰,成大二子及大同等皆死,執成大以歸。壬戌,大元兵攻真州,知州苗再成、宗子趙孟錦率兵大戰於老鸛觜。癸亥,加知思州田謹賢、知播州楊邦憲並復州團練使,趣兵入衛。有大星自心東北流入濁沒。乙丑,熒惑犯天江。提舉太平興國宮常楙請立濟王后。丁卯,加李庭芝參知政事。戊辰,詔宜興、溧陽民兵助戰有功,特免今年田租。江陰民被兵,其租亦勿收責。庚午,大元兵至揚子橋,揚州都撥發官雷大震出戰死。是月,常德、鼎、澧皆降。

五月辛未朔,命宰執日赴朝堂治事。旌德縣城守有功,免其民今年田租。癸酉,大元兵至寧國縣,知縣趙與䅯出戰死。甲戌,淮安總制李宗榮、知慶遠府仇子真將兵來勤王。乙亥,加苗再成濠州團練使,趙孟錦揚州都統司計議官。以洪福知鎮巢軍。丁丑,詔趙溍統軍民船屯江陰。劉師勇攻常州,復取之,執安撫戴之泰,司戶趙必佮、總管陸春戰死。戊寅,淮東兵馬鈐轄阮克己將兵來勤王,加左驍騎中郎將。己卯,賜婺州處士何基諡文定,王柏承事郎。加張珏檢校少保、四川制置副使、知重慶府。庚辰,贈雷大震保康軍節度使。辛巳,加劉師勇濠州團練使,其將劉圭以下各轉官有差。戊子,贈潘大同等官,余有功人並轉兩官。辛卯,貶潛說友南安軍,吳益汀州,並籍其家。罷李珏,送婺州。籍呂文煥、孟之縉、陳奕、範文虎家。甲午,饒、信州饑,令民入粟補官。罷市舶分司,令通判任舶事。淮東、西官民兵各轉一官。丙申,詔張世傑、張彥、阮克己、仇子真四道出兵、遣使告天地、宗廟、社稷諸陵、宮觀。己亥,勞軍。吳繼明復蒲圻、通城、崇陽三縣,加帶行帶御器械、權知鄂州,令擇險爲寓治。贈鮑廉直華文閣,官其一子;趙與䅯直華文閣。

六月庚子朔,日有食之,既,晝晦如夜。昝萬壽以嘉定及三龜、九頂、紫雲城降。知敘州李演將兵援嘉定府,遂解歸,戰羊雅江,兵敗被執。辛丑,太皇太后詔削尊號「聖福」字以應天戒。復魏克愚官,太學生蕭規、唐棣並補承信郎。知嘉興府余安裕坐聞兵求去,貽書朝中,語涉不道,削一官送徽州。徐卿孫削一官貶吉州。命侍從官已上各舉才堪文武者五人,餘廷臣各舉三人,雖在謫籍,亦聽舉之。丙午,王應麟言:「開慶之禍,始于丁大全,請凡大全之黨,在謫籍者皆勿宥。」從之。己酉,免廣德軍今年田租及諸郡縣未納綱解。王應麟繳還章鑒、曾淵子錄黃,言韓震爲逆,二人實芘之;且淵子芘翁應龍致有逸罰,又嘗竊府庫金以遁。庚戌,命削鑒一官,放歸田里,淵子再削一官,徙吉州,誅翁應龍,籍其家。辛亥,銓試。甲寅,留夢炎入朝,王爚請相夢炎,乞以經筵備顧問,陳宜中請相夢炎,乞祠,詔二相毋藉此求閑。以爚爲平章軍國重事,一月兩赴經筵,五日一朝;宜中左丞相兼樞密使,都督諸路兵;夢炎右丞相兼樞密使,都督諸路兵。乙卯,詔求言。知敘州郭漢傑以城降。丙辰,疏決在京罪人。免引見。戊午,知瀘州梅應春以城降。己未,以李庭芝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庚申,知富順監王宗義以城降。王應麟復繳還曾淵子貶吉州錄黃,癸亥,貶韶州。丙寅,吳繼明諸將各轉官有差。丁卯,朱禩孫除名,籍其家。

秋七月庚午朔,江西制置黃萬石移治撫州,詔還隆興府。辛未,張世傑諸軍戰焦山下,敗績。甲戌,徙似道居婺州,廖瑩中除名貶昭州,王庭除名貶梅州,徙曾淵子雷州。寧國吏楊義忠率義兵出戰死,乙亥,贈武功大夫。丁丑,徙似道建寧府。太白入東井。庚申,加知高郵軍褚一正〔五〕閣門宣贊舍人,知懷遠軍金之才帶御器械,知安淮軍高福閣門祗候,知泗州譚與閣門宣贊舍人,知濠州孫立右衛大將軍,賞守邊功。壬午,太白晝見。詔饒州被兵,令免今年田租。路鈐劉用調兵入靖州,知州康玉刼之,通判張起岩入殺玉,復靖州。癸未,拘內司局錢餉兵。丙戌,令權糴公田今年租,每石以錢十貫給佃主,十貫給種戶,其鎮江、常州、江陰被兵者勿糴。庚寅,謫似道爲高州團練副使〔六〕,貶循州,籍其家。糴浙西邸第、寺觀田米十之三。追復皮龍榮官。監司、郡守避事不即到官者,令御史臺覺察以聞。辛卯,王爚子嗾京學生劉九臯等伏闕上書言:宜中擅權,黨似道,芘趙溍、潛說友,使門客子弟交通關節,其誤國將甚於似道。宜中去,遣使四輩召之,皆不至。謝堂乞罷兩浙鎮撫司,不從。張世傑乞濟師,不報。壬辰,下劉九臯等臨安獄,罷王爚爲醴泉觀使。癸巳,以夏貴知揚州,朱煥知廬州。甲午,遣使召宜中還朝。乙未,以陳文龍同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通判婺州張鎮孫聞兵遁,罷其官。貶胡玉連州、林鏜韶州,並除名。沿江招討大使汪立信卒。丙申,削李珏兩官、貶潮州。以開慶兵禍,追罪史嵩之奪其諡。戊戌,遣使召宜中還朝。

八月己亥朔,總制毛獻忠將衢州兵入衛。辛丑,疏決臨安府罪人。壬寅,右正言徐直方遁。加夏貴樞密副使、兩淮宣撫大使,李芾湖南鎮撫大使。總制戴虎破大南砦,轉三官。加張起岩太府寺丞、知靖州,劉用以下立功人各轉官有差。大元兵駐巴陵縣黃沙。乙巳,吳繼明復平江縣。戊申,試太學上舍生。己酉,拘閻貴妃集慶寺、賈貴妃演福寺田還安邊所。庚戌,劉師勇攻呂城,破之。癸丑,復「嘉定七司法」。丁巳,遣使召宜中還朝。加張世傑神龍衛四廂都指揮使,總都督府諸兵。戊午,加劉師勇和州防禦使。熒惑犯南斗。趙淇除大理少卿,王應麟封還錄黃,言昔內外以寶玉獻似道,淇兄弟爲甚,己未,遂罷之。甲子,以文天祥爲浙西、江東制置使兼知平江府。乙丑,揚州文武官轉兩官。加吳繼明湖北招討使,朱旺諸將各轉三官。

九月己巳,陳宜中授觀文殿大學士、醴泉觀使兼侍讀。左司諫陳景行請令講官坐講陪宿直,從之。辛未,加田謹賢福州觀察使,楊邦憲利州觀察使,趣入衛。己卯,陳宜中乞任海防,不允。辛巳,有事於明堂,赦。李成大被執,不屈死,壬午,贈五官。丙戌,命文天祥爲都督府參贊官,總三路兵。會稽縣尉鄭虎臣部送似道之貶所,至漳州,殺之。大元兵至泰州,知州孫虎臣自殺,庚寅,贈太尉。免靖州今年田租。辛卯,徙李珏梧州。乙未,劉良貴再削兩官、貶信州。張彥與大兵戰敗被執,以城降。

冬十月己亥,加張世傑沿江招討使,劉師勇福州觀察使,總統出戍兵。壬寅,宜中來。癸卯,玉牒殿災。丁未,以夢炎爲左丞相,宜中爲右丞相,並兼樞密使、都督。城臨安。辛亥,以張世傑爲沿江制置副使兼知江陰軍兼浙西策應使。丁巳,太白會填星。戊午,領戶部財用常懋、中書舍人王應麟請立濟王后。贈夏椅直秘閣。徵紹興府處士陸應月爲史館編校文字。壬戌,大元兵發建康,參政阿刺罕、四萬戶總管奧魯赤將右軍出四安鎮,趣獨松關,參政董文炳、範文虎將左軍出江入,江陰軍,丞相伯顏將中軍入常州。熒惑犯壘壁陣。癸亥,張全、尹玉、麻士龍援常州,士龍戰虞橋死,全奔五牧。朱煥至廬州,貴不內。煥歸,復以爲淮東制置副使。陳合坐匿廖瑩中家資,奪執政恩數。甲子,尹玉戰五牧,死之,張全不戰遁。丙寅,趣趙溍、趙與可、鄭所募兵。詔中外官有習兵略者,各以書來上。是月,李世修以江陰降。

十一月丁卯朔,銅關將貝寶、胡巖起攻溧水死,贈寶武翼郎,岩起朝奉郎。庚午,以陳文龍同知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黃鏞同簽書樞密院。命諸制司各舉才堪將帥者十人,不限偏裨士卒,如不隸軍中者,許投匱自薦。辛未,起居舍人曾唯辭官不允,去。癸酉,贈尹玉濠州團練使、麻士龍高州刺史,免張全、朱華臨陳退師罪。丁丑,詔被俘將士能率衆來歸者,以人數補官,能立功者予節鉞;諸閫以下官,以所招人多寡行賞。戊寅,大元兵破廣德軍。己卯,破四安鎮,正將胡明等死之。召文天祥入衛。辛巳,曾唯削一官免。太白犯房。壬午,大元兵至隆興府,黃萬石棄撫州遁,轉運判官劉槃以隆興降。癸未,大元兵破興化縣,知縣胡拱辰自殺。甲申,中書舍人王應麟辭免兼給事中,不允。大元兵至常州,招降不聽,攻二日,破之,屠其城。知州姚訔、通判陳炤、都統王安節皆死,劉師勇潰圍奔平江。乙酉,改宜興縣爲南興軍。禮部侍郎陳景行辭官不允,去。丙戌,贈濟王太師、尚書令,進封鎮王,諡昭肅,令福王與芮擇後奉祀,賜田萬畝。丁亥,獨松關告急,趣文天祥入衛。戊子,調民兵出守余杭、錢塘。己丑,獨松關破,馮驥死之,張濡遁,鄰邑望風皆遁。通判平江府鄭疇遁,庚寅,通判王矩之、都統制王邦傑遣人迎降於常州。辛卯,大元兵趨撫州,都統密佑逆戰於璧邪,兵敗,死之。癸巳,以張世傑爲浙西制置副使兼知平江府。甲午,權禮部尚書王應麟遁,黃萬石提兵走建昌軍。乙未,左丞相夢炎遁。丙申,遣使召夢炎還朝。賜余杭、武康、長興縣民錢,並免今年田租。鄭疇降一官,罷通判。撫州施至道以城降。

十二月丁酉朔,詔許似道歸葬,以其祖田廬還之。戊戌,復趙與可爲都督府參議官,放李珏自便。己亥,贈王汝翼朝奉郎。庚子,以吳堅簽書樞密院事,黃鏞兼權參知政事。遣柳嶽奉書詣大元軍中,稱盜殺廉尚書,乞班師修好。癸卯,以陳文龍爲參知政事兼權知樞密院事,賜謝堂同進士出身,同知樞密院事。甲辰,贈姚訔龍圖閣待制,其父希得贈太師,陳炤直寶章閣,馮驥集英殿修撰。嘉興府告急,給封樁庫錢爲兵備。命趙與侲戍縉雲縣。復季可官,令如龍泉縣募兵。乙巳,以陳景行爲浙東安撫副使,戍處州。起方逢辰戍淳安縣。丙午,追封呂文德和義郡王。丁未,出安邊封樁庫金付浙東諸郡爲兵備。大元兵入平江府。起吳君擢爲太府少卿,提點臨平民兵。遣使召夢炎、應麟,皆不至。戊申,張世傑入衛,加檢校少保,降詔獎諭。王爚薨,輟視朝二日。乙酉,括臨安府州縣馬。庚戌,柳嶽還。癸丑,遣宗正少卿陸秀夫、刑部尚書夏士林、兵部侍郎呂師孟使軍前。詔呂文煥、趙孟桂通好。己未,方興、丁廣、趙文禮兵皆敗歸。庚申,以柳嶽爲工部侍郎,洪雷震爲右正言,使燕祈請。大元兵破大洪山,知隨州朱端履降。權吏部尚書丁應奎、左侍郎徐宗仁遁。癸亥,遣使召夢炎,不至。

德祐二年春正月丁卯朔,大元兵自元年十月圍潭州,湖南安撫兼知州李芾拒守三月,大小戰數十合,力盡將破,芾闔門死,郡人知衡州尹穀亦舉家自焚,帥司參議楊霆及幕屬陳億孫、顏應焱等皆從芾死。守將吳繼明、劉孝忠以城降。寶慶降,通判曾如驥死之。陸秀夫等至大元軍中,求稱侄納幣,不從;稱侄孫,不從。戊辰,還。太皇太后命用臣禮。己巳,嘉興守劉漢傑以城降。庚午,同簽書樞密院事黃鏞、參知政事陳文龍遁。以謝堂爲兩浙鎮撫大使,文天祥知臨安府,全永堅浙東撫諭使。辛未,命吳堅爲左丞相兼樞密使,常楙參知政事。日午,宣麻慈元殿,文班止六人。諸關兵盡潰。遣監察御史劉岊奉表稱臣,上大元皇帝尊號曰仁明神武皇帝,歲奉銀絹二十五萬,乞存境土以奉蒸嘗。癸酉,左司諫陳孟虎、監察御史孔應得遁。熒惑犯木星。甲戌,大元兵至瑞州,知州姚岩棄城去。乙亥,以賈余慶知臨安府。丙子,命吉王昰、信王昺出鎮。丁丑,以夏士林簽書樞密院事。己卯,加全永堅太尉。參知政事常懋遁。三學生誓死不去,特與放釋褐出身。以楊亮節爲福州觀察使,提舉吉王府行事;俞如珪爲環衛官、提舉信王府行事。大元兵入安吉州,知州趙良淳自經死。月暈東井。庚辰,簽書樞密院夏士林遁。辛巳,祀太乙宮。癸未,升封吉王昰爲益王,判福州、福建安撫大使;信王昺爲廣王,判泉州兼判南外宗正事。以留夢炎爲江東西、湖南北宣撫大使。甲申,大元兵至皋亭山,遣監察御史楊應奎上傳國璽降,其表曰:「宋國主臣㬎謹百拜奉表言,臣眇然幼沖,遭家多難,權奸似道背盟誤國,至勤興師問罪。臣非不能遷避,以求苟全,今天命有歸,臣將焉往。謹奉太皇太后命,削去帝號,以兩浙、福建、江東西、湖南、二廣、兩淮、四川見存州郡,悉上聖朝,爲宗社生靈祈哀請命。伏望聖慈垂念,不忍臣三百餘年宗社遽至隕絕,曲賜存全,則趙氏子孫,世世有賴,不敢弭忘。」是夜,丞相陳宜中遁,張世傑、蘇劉義、劉師勇各以所部兵去。乙酉,以文天祥爲右丞相兼樞密使、都督。丙戌,命天祥同吳堅使大元軍。賜家鉉翁進士出身、簽書樞密院事,賈余慶同簽書樞密院事、知臨安府。戊子,知建德軍方回、知婺州劉怡、知處州梁椅、知台州楊必大皆降。是月,知臨江軍滕岩瞻遁。

二月丁酉朔,日中有黑子相蕩,如鵝卵。辛丑,率百官拜表祥曦殿,詔諭郡縣使降。大元使者入臨安府,封府庫,收史館、禮寺圖書及百司符印、告敕,罷官府及侍衛軍。壬寅,猶遣賈余慶、吳堅、謝堂、劉岊、家鉉翁充祈請使。是日,大元軍軍錢塘江沙上,潮三日不至。

三月丁丑,入朝。

五月丙申,朝於上都。降封開府儀同三司、瀛國公。是月,陳宜中等立昰于福州,後二年四月,昰殂於碙洲,陸秀夫等復立衛王昺,後三年始平之。

贊曰:司馬遷論秦、趙世系同出伯益。夫稷、契、伯益其子孫皆有天下,至於運祚短長,亦系其功德之厚薄焉。趙宋雖起于用武,功成治定之後,以仁傳家,視秦宜有間矣。然仁之敝失於弱,即文之敝失於僿也。中世有欲自強,以革其敝,用乖其方,馴致棼擾。建炎而後,土宇分裂,猶能六主百五十年而後亡,豈非禮義足以維持君子之志,恩惠足以固結黎庶之心歟?瀛國四歲即位,而天兵渡江,六歲而群臣奉之入朝。漢劉向言:「孔子論「詩」至『殷士膚敏,裸將於京。』喟然歎曰:大哉天命,善不可不傳於後嗣,是以富貴無常。」至哉言乎!我皇元之平宋也,吳越之民,市不易肆。世祖皇帝命征南之帥,輒以宋祖戒曹彬勿殺之言訓之。「書」曰:「大哉王言,一哉王心。」我元一天下之本,其在於茲。

二王者,度宗庶子也。長建國公昰,母淑妃楊氏;季永國公昺,母修容俞氏。度宗崩,謝太后召賈似道等入宮議所立,衆以爲昰長當立,似道主立嫡,乃立㬎而封昰爲吉王、昺信王。德祐二年正月,文天祥尹臨安,請以二王鎮閩、廣,不從,始命二王出閣。大元兵迫臨安,宗親復以請,乃徙封昰爲益王、判福州、福建安撫大使,昺爲廣王、判泉州兼判南外宗正,以駙馬都尉楊鎮及楊亮節、俞如珪爲提舉。大元兵至皋亭山,鎮等奉之走婺州。丞相伯顏入臨安,遣範文虎將兵趣婺,召鎮以王還,鎮得報即去,曰:「我將就死於彼,以緩追兵。」亮節等遂負王徒步匿山中七日,其將張全以兵數十人始追及之,遂同走溫州,陸秀夫、蘇劉義繼追及於道。遣人召陳宜中於清澳,宜中來謁,復召張世傑於定海,世傑亦以所部兵來溫之江心寺。高宗南奔時嘗至是,有御座在寺中,衆相率哭座下,奉昰爲天下兵馬都元帥,昺副之。乃發兵除吏,以秀王與睪爲福建察訪使兼安撫、知西外宗正,趙吉甫知南外宗正兼福建同提刑,先入閩中撫吏民,諭同姓。太皇太后尋遣二宦者以兵八人召王于溫,宜中等沉其兵江中,遂入閩。時汀、建諸州方欲從黃萬石降,聞昰將至,即閉城卻使者,萬石將劉俊、宋彰、周文英輩亦多來歸。

五月乙未朔,宜中等乃立昰于福州,以爲宋主,改元景炎,冊楊淑妃爲太后,同聽政。封信王昺爲衛王。宜中爲左丞相兼都督,李庭芝爲右丞相,陳文龍、劉黻爲參知政事,張世傑爲樞密副使,陸秀夫爲簽書樞密院事。命吳浚、趙溍、傅卓、李珏、翟國秀等分道出兵。改福州爲福安府,溫州爲里安府。郊赦。是日黎明,有大聲出府中,衆皆驚僕。文天祥自鎮江亡歸,庚辰,以爲右丞相兼知樞密院事。遣其將呂武入江、淮招豪傑,杜滸如溫州募兵。廣東經略使徐直諒遣梁雄飛請降于隆興帥府,乃假雄飛招討使,使徇廣州。既而直諒聞昰立,命權通判李性道、摧鋒軍將黃俊等拒雄飛于石門,性道不戰,俊戰敗奔廣州,直諒棄城遁。

六月丙子,雄飛入廣州,諸降將皆授以官,俊獨不受,遂爲衆所殺。吳浚聚兵於廣昌,取南豐、宜黃、寧都三縣。翟國秀取秀山,傅卓至衢、信諸縣,民多應之者。命文天祥爲同都督。

七月丁酉,進兵南劍州,欲取江西。是月,吳浚兵敗于南豐,翟國秀聞兵至,遂引還。傅卓兵敗,詣江西元帥府降。平章阿里海牙破嚴關,馬暨退保靜江府。

八月,漳州亂,命陳文龍爲閩廣宣撫使以討之。甲戌,秀王與睪圍婺州。丙子,聞大兵至,遂解歸。以王積翁爲福建提刑、招捕使、知南劍州,備御上三郡;黃佺爲同提刑、招捕使、知漳州,備御下三郡。張世傑遣兵助吳浚與元帥李恒戰兜零,兵敗,奔寧都。興化石手軍亂。

九月,復以陳文龍知興化軍。東莞人熊飛爲黃世傑守潮、惠二州,聞趙溍至,即以兵應之,攻雄飛于廣州。壬寅,雄飛遁,熊飛遂復韶州。新會令曾逢龍亦帥兵至廣州,李性道出迎謁,飛與逢龍執而殺之。衢州守將魏福興出戰福星橋,死。壬子,趙溍入廣州。是月,招討也的迷失會東省兵于福州。元帥呂師夔、張榮實將兵入梅嶺。

十月壬戌朔,文天祥入汀州。趙溍遣曾逢龍就熊飛禦大軍于南雄,逢龍戰死,熊飛奔韶州。大軍圍韶州,守將劉自立以城降,飛率兵巷戰,兵敗,赴水死。

十有一月,參政阿刺罕、董文炳將兵至處州,李珏以城降。甲辰,秀王與睪逆戰於里安,觀察使李世達死之。與睪及其弟與慮、子孟備、監軍趙由𤩲、察訪使林溫被執,皆死。阿刺罕兵至建寧府,執守臣趙崇釠,知邵武軍趙時賞、知南劍州王積翁皆棄城去。乙巳,昰入海。癸丑,大軍至福安府,知府王剛中以城降。昰欲入泉州,招撫蒲壽庚有異志。初,壽庚提舉泉州舶司,擅蕃舶利者三十年。昰舟至泉,壽庚來謁,請駐蹕,張世傑不可。或勸世傑留壽庚,則凡海舶不令自隨,世傑不從,縱之歸。繼而舟不足,乃掠其舟並沒其貲,壽庚乃怒殺諸宗室及士大夫與淮兵之在泉者。昰移潮州。是月,福、興化皆降。英德守臣淩彌堅、徐夢得等亦降。

十二月辛酉朔,趙溍棄廣州遁。乙丑,制置方興亦遁,吳浚退走入瑞金。戊辰,蒲壽庚及知泉州田真子以城降。知興化軍陳文龍嬰城不下,乙酉,通判曹澄孫以城降,文龍被執,不屈死。昰次甲子門。

至元十四年正月,大軍破汀關。癸巳,知循州劉興降。壬寅,吳浚棄瑞金遁,鎮撫孔遵入瑞金,文天祥走漳州,浚尋還汀州,降。戊申,知潮州馬發及其通判戚繼祖降,癸丑,復來歸。丁巳,權知梅州錢榮之以城降。

二月,大軍至廣州,縣人趙若岡以城降。廣東諸郡皆降。

三月,文天祥取梅州,陳文龍從子瓚舉兵殺守將林華,據興化軍。

四月,文天祥取興國縣,廣東制置使張鎮孫襲廣州取之,梁雄飛等棄城走韶州。

五月,張世傑將兵取潮州,文天祥提兵自梅州出江西,入會昌縣,淮民張德興亦起兵殺太湖縣丞王德顒,據司空山,攻下黃州、壽昌軍。丁巳,遇宣慰鄭鼎,戰樊口,鼎墜水死。

六月辛酉,文天祥取雩都。己卯,入興國縣。

七月,遣兵取吉、贛諸縣,圍贛州。衡山人趙璠、撫州人何時皆起兵應之。乙巳,張世傑圍泉州,遣將高日新復邵武。淮兵在福州者,欲殺王積翁以應世傑,皆爲積翁所戮。江西宣慰李恒遣兵援贛州,而自將兵入興國。

八月,文天祥諸將兵皆敗,乃引兵即鄒洬於永豐,洬兵亦潰。己巳,熒惑掩月,天色赤。壬申,文天祥兵敗于興國。己卯,大軍破司空山,張德興敗,亡走。甲申,天祥至空坑,兵盡潰,遂挺身走循州,諸將皆被執。

九月,元帥唆都援泉州。戊申,張世傑歸淺灣。左丞塔出將兵入大庾嶺,參政也的迷失將兵復取邵武,入福州。

十月甲辰,唆都破興化軍,陳瓚死之。進攻潮州,馬發拒之,乃去攻惠州。

十一月,塔出圍廣州。庚寅,張鎮孫以城降。元帥劉深以舟師攻昰於淺灣,昰走秀山。陳宜中入占城,遂不反。

十二月丙子,昰至井澳,颶風壞舟,幾溺死,遂成疾。旬余,諸兵士始稍稍來集,死者十四。丁丑,劉深追昰至七州洋,執俞如珪以歸。

十五年正月,大軍夷廣州城。張世傑遣兵攻雷州,不克。己大軍克涪州,執守將王明。

二月,大軍破潮州,馬發死之。

三月,文天祥取惠州,廣州都統淩震、轉運判官王道夫取廣州。昰欲往居占城不果,遂駐碙洲,遣兵取雷州。曾淵子自雷州來,以爲參知政事,廣西宣諭使。

四月戊辰,昰殂於碙洲,其臣號之曰端宗。庚午,衆又立衛王昺爲主,以陸秀夫爲左丞相。是月,有黃龍見海中。

五月癸未朔,改元祥興。乙酉,升碙洲爲翔龍縣。遣張應科、王用取雷州,應科三戰皆不利,用因降。

六月丁巳,應科再戰雷州,遂死之。知高州李象祖降。己未,昺徙居崖山,升廣州爲翔龍府。己巳,有大星東南流,墜海中,小星千餘隨之,聲如雷,數刻乃已。己卯,都元帥張弘范、李恒征崖山。

十月,趙與珞與謝明、謝富守瓊州,阿里海牙遣馬成旺招之,與珞率兵拒于白沙口。

十一月癸巳,州民執與珞以降。

閏月庚戌,王道夫棄廣州遁。壬戌,淩震遁。癸亥,大軍入廣州。

十二月壬午,王道夫攻廣州,兵敗被執。淩震兵繼至,亦敗。文天祥走海豐,壬寅,被執於五坡嶺。震兵又敗於芰塘。大軍破南安縣,守將李梓發死之。

十六年正月壬戌,張弘範兵至崖山。庚午,李恒兵亦來會。世傑以舟師碇海中,棋結巨艦千餘艘,中艫外舳,貫以大索,四周起樓棚如城堞,居昺其中。大軍攻之,艦堅不動。又以舟載茅,沃以膏脂,乘風縱火焚之。艦皆塗泥,縛長木以拒火舟,火不能爇。

二月戊寅朔,世傑部將陳寶降。己卯,都統張達以夜襲大軍營,亡失甚衆。癸未,有黑氣出山西。李恒乘早潮退攻其北,世傑以淮兵殊死戰。至午潮上,張弘范攻其南,南北受敵,兵士皆疲不能戰。俄有一舟檣旗僕,諸舟之檣旗遂皆僕。世傑知事去,乃抽精兵入中軍。諸軍潰,翟國秀及團練使劉俊等解甲降。大軍至中軍,會暮,且風雨,昏霧四塞,咫尺不相辨。世傑乃與蘇劉義斷維,以十餘舟奪港而去,陸秀夫走衛王舟,王舟大,且諸舟環結,度不得出走,乃負昺投海中,後宮及諸臣多從死者,七日,浮屍出於海十餘萬人。楊太后聞昺死,撫膺大慟曰:「我忍死艱關至此者,正爲趙氏一塊肉爾,今無望矣!」遂赴海死,世傑葬之海濱,已而世傑亦自溺死。宋遂亡。

贊曰:宋之亡徵,已非一日。歷數有歸,真主御世,而宋之遺臣,區區奉二王爲海上之謀,可謂不知天命也已。然人臣忠於所事而至於斯,其亦可悲也夫!

宋史/卷046·卷四十六 本紀第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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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類: 宋史
發佈: 2024年12月13日
建立: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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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諱禥,太祖十一世孫。父嗣榮王與芮,理宗母弟也。嘉熙四年四月九日生於紹興府榮邸。初,榮文恭王夫人全氏夢神言:「帝命汝孫,然非汝家所有。」嗣榮王夫人錢氏夢日光照東室,是夕,齊國夫人黃氏亦夢神人采衣擁一龍納懷中,已而有娠。及生,室有赤光。資識內慧,七歲始言,言必合度,理宗奇之。及在位歲久,無子,乃屬意托神器焉。淳祐六年十月己丑,賜名孟啟,以皇侄授貴州刺史,入內小學。七年正月乙卯,授宜州觀察使,就王邸訓習。九年正月乙巳,授慶遠軍節度使,封益國公。十一年正月壬戌,改賜名孜,進封建安郡王。

寶祐元年正月庚辰,詔立爲皇子,改賜今名。癸未,授崇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進封永嘉郡王。二年七月,以宗正少卿蔡抗兼翊善。時資善堂初建,理宗制「堂記」,書以賜王。十月癸酉,進封忠王。十一月壬寅,加元服,賜字邦壽。五年十月庚子,授鎮南、遂安軍節度使。景定元年六月壬寅,立爲皇太子,賜字長源,命楊棟、葉夢鼎爲太子詹事。七月丁卯,太子入東宮。癸未,行冊禮。時理宗家教甚嚴,雞初鳴問安,再鳴回宮,三鳴往會議所參決庶事。退入講堂,講官講經,次講史,終日手不釋卷。將晡,復至榻前起居,率爲常。理宗問今日講何經,答之是,則賜坐賜茶;否,則爲之反覆剖析;又不通,則繼以怒,明日須更覆講。二年正月丁丑,謁孔子於太學,請以張栻、呂祖謙列從祀。十二月癸卯,冊永嘉郡夫人全氏爲皇太子妃。

五年十月丁卯,理宗崩。受遺詔,太子即皇帝位。戊辰,尊皇后謝氏曰皇太后,生日爲壽崇節。庚午,宰執、文武百官詣祥曦殿表請聽政,不允。辛未,大赦。

十一月壬申,宰執以下日表請視朝,不允。丁丑,凡七表,始從。丙戌,帝初聽政,御後殿,命馬廷鸞、留夢炎兼侍讀,李伯玉、陳宗禮、範東叟兼侍講,何基、徐幾兼崇政殿說書。詔求直言。又詔先朝舊臣趙葵、謝方叔、程元鳳、馬光祖、李曾伯各上言以匡不逮。召江萬里、王爚、洪天錫、湯漢等赴闕。詔躬行三年喪。復濟王竑元贈少師、節度使,追封鎮王,諡昭肅,有司討論墳制增修之。加封嗣榮王與芮武康、寧江軍節度使,依前太師、判宗正事。詔撫勞邊防將士。監察御史劾宦官李忠輔、何舜卿等贓罪,並竄遠方。戊戌,詔儒臣日侍經筵,輔臣觀講。乙未,命洪天錫以侍御史兼侍讀。

十二月辛丑,詔改明年爲咸淳元年,行銅錢關子,率貫以七百七十文足。壬寅,戒贓吏絕貢羨餘。甲辰,詔以生日爲乾會節。初開經筵,講殿以熙明爲名。禮部尚書馬廷鸞進讀「大學衍義序」,陳心法之要。

是歲,兩浙、江東西、湖南北、廣東西、福建、成都、京西、潼川、夔、利路戶五百六十九萬六千九百八十九,口一千三百二萬六千五百三十二。大理寺奏大辟三十三人。

咸淳元年春正月辛未朔,日有食之。丞相賈似道請爲總護山陵使,不允,尋下詔獎諭。癸酉,直學士院留夢炎疏留似道。甲戌,諫議大夫朱貔孫等亦請改命,不報。詔臨安免征商三月。丙子,京湖制置使呂文德辭免,不允。

二月庚申,置籍中書,記諫官、御史言事,歲終以考成績。

三月癸酉,似道乞解機政,不允。壬午,京湖制司創招鎮邊軍。甲申,葬理宗于永穆陵。

夏四月壬寅,賞四川都統昝萬壽雲頂山、金堂峽之功,及其將士。丁未,壽崇節,免征臨安官私房僦地錢。戊申,乾會節,如上免征,再免在京征商三月。自是祥慶、災異、寒暑皆免。戊午,賈似道特授太師。己未,幸景靈宮,發米八萬石贍京城民。夔路都統王勝以李市、沙平之戰獲功,轉官兩資,將士效力者,上其名推賞。

五月己巳,追命史彌遠爲公忠翊運定策元勳。

閏月乙巳,久雨,京城減直糶米三萬石。自是米價高即發廩平糶,以爲常。丁未,發錢二十萬贍在京小民,錢二十萬賜殿、步、馬司軍人,錢二萬三千賜宿衛。自是行慶、恤災,或遇霪雨雪寒,鹹賜如上數。以江萬里參知政事,王爚同知樞密院事、權參知政事,馬廷鸞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丁巳,以錢三十萬命臨安府通變平物賈。丁卯,故成都馬步軍總管張順歿于王事,詔特贈官五轉,其子與八官恩澤。

六月乙酉,名理宗御制之閣曰顯文,置學士、直學士、待制、直閣等官。戊子,沿海制置使葉夢鼎三辭免,不允。己丑,名理宗原廟殿曰章熙。

秋七月丁酉,太白晝見。初命迪功郎鄧道爲韶州相江書院山長,主祀先儒周惇頤。壬寅,參知政事江萬里乞歸田裏,不允。戊申,夔路安撫徐宗武城開、達石城,乞推恩,從之。壬戌,督州縣嚴錢法,禁民間用牌帖。癸亥,以諒陰,命宰執類試,阮登炳以下,依廷試例出身。禁在京置窠柵、私系囚。

八月庚辰,命陳奕沿江按閱軍防,賜錢二十萬給用。丁亥,詔有司收民田租,或掊克無藝,監司其嚴禁戢,違者有刑。甲午,大元元帥阿術帥大軍至廬州及安慶,諸路統制範勝、統領張林、正將高興、副將孟興逆戰,沒於陣。詔勝等各官其一子進勇副尉。

九月己酉,以洪天錫爲工部侍郎兼侍讀。壬子,命宰執訪司馬光、蘇軾、朱熹後人,賢者能者,各上其名錄用。癸丑,呂文德言京湖制、帥、策應三司官屬,乞推恩。詔各進一秩。庚申,吏部侍郎李常上七事,曰崇廉恥、嚴鄉舉、擇守令、黜貪污、讞疑獄、任儒師、修役法。

冬十月壬申,減四川州縣鹽酒課,始自景定四年正月一日,再免征三年。乙亥,減田契稅錢什四。庚辰,江安州、潼川安撫司以攻懷、簡小富砦戰圖來上,詔優答以賞。

十一月乙未,兄少保、保寧軍節度使致仕乃裕薨,贈少傅,追封臨川郡王。

二年春正月癸丑,江萬里四請歸田、乞祠祿,不允,以爲湖南安撫使兼知潭州。

二月乙巳,侍講範東叟奏正心之要有三:曰進德,曰立政,曰事天。上嘉納焉。戊寅,詔免湖南漕司積年運上峽米耗折逋直。辛卯,詔左、右史循舊制立侍御坐前。

三月庚子,賞夔路總管張喜等防護開、達軍功,將士進官有差。乙巳,詔郡守兩年爲任,方別授官。戊申,賜敕書獎諭呂文德。

夏四月乙丑,洪天錫三請祠,不允,以顯文閣待制知潭州兼湖南安撫使。甲申,侍御史程元岳上言:「帝王致壽之道在修德,後世怵邪說以求之,往轍可鑒。修德之目有三,曰清心,曰寡欲,曰崇儉,皆致壽之原。」上嘉納之。丁亥,授信州布衣徐直方史館編校。

五月癸丑,詔諸節制將帥討軍實,節浮費,毋占役兵士,致妨訓練。

六月丁丑,給羅鬼國化州印。壬午,以衢州饑,命守、令勸分諸藩邸發廩助之。

秋七月壬辰,祈雨,詔以來年正月一日郊。壬寅,禮部侍郎李伯玉言:「人材貴乎善養,不貴速成,請罷童子科,息奔競,以保幼稚良心。」詔自咸淳三年爲始罷之。

八月甲申,安南國遣使賀登位,獻方物。

九月丙辰,浙西安撫使李芾以台臣黃萬石等言,削兩秩免。

冬十一月辛丑,兩淮制置使李庭芝立城,屯駐武銳一軍,以工役費用及圖來上。詔獎勞之。乙卯,少師致仕趙葵薨,贈太傅,賜諡忠靖。丁巳,利東安撫使、知合州張玨調統制史炤、監軍王世昌等復廣安大樑城,詔推爵賞有差。

十二月丁丑,申嚴戢貪之令。甲申,以請先帝諡祭告天地、宗廟、社稷。丙戌,奉冊寶請於南郊,上諡曰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廟號理宗。大理寺奏歲終大辟古十五人。

三年春正月己丑朔,郊,大赦。丁酉,奉皇太后寶,上尊號曰壽和。辛丑,壽和太后冊、寶禮成,謝堂等二十七人各進一秩,高平郡夫人謝氏等二十二人各進封、特封有差。癸卯,冊命妃全氏爲皇后。戊申,帝詣太學謁孔子,行舍菜禮,以顏淵、曾參、孔伋、孟軻配享,顓孫師升十哲,邵雍、司馬光升列從祀,雍封新安伯。禮部尚書陳宗禮、國子祭酒陳宜中進讀「中庸」。己酉,執經官宗禮、講經官宜中各進一秩,宜中賜紫章服。太學、武學、宗學、國子學、宗正寺官若醫官、監書庫、門、庖等,各進一秩,諸齋長諭及起居學生推恩有差。乙卯,壽和太后親屬謝奕修、郭自中、黃興在等二十八人各升補一秩。

二月己未,克復廣安軍,詔改爲寧西軍。庚申,馬光祖再乞致仕,不允。乙丑,詔賈似道太師、平章軍國重事,一月三赴經筵,三日一朝,治事都堂。丙子,樞密院言:知夔州、夔路安撫徐宗武創立臥龍山堡囿。詔宗武帶行遙郡團練使,以旌其勞。

三月癸卯,知房州李鑒及將校杜汝隆、夏喜以戰龍光砦有功,優與旌賞。

夏四月庚申,壽和太后兩次冊、寶,族兄弟謝奕實等十五人、族侄謝在達等四十七人、族侄孫謝鏞等十四人各錫銀十兩、帛十匹。詔:太中大夫全清夫儒科發身,懇陳換班,靖退可尚,特授清遠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仍奉朝請。乙酉,張玨護合州春耕,戰款龍溪,以狀言功,詔趣上立功將士姓名。

五月丁亥朔,日有食之。戊申,詔曰:「比常命有司按月給百官奉,惟官愈卑,去民愈親,仍聞過期弗予,是吏奉吾命不虔也,諸路監司其嚴糾劾。」

六月壬戌,加授呂文德少傅,馬光祖參知政事,李庭芝兵部尚書,並職任仍舊。皇后受冊推恩,弟全清夫以下十五人官一轉,全必槱以下十七人補承信郎。癸酉,美人楊氏進封淑妃。戊寅,詔榮王族姻與萊等三十四人各轉官有差。

秋七月丁亥,張玨授正任團練使、帶行左領軍衛大將軍,賜金帶。壬辰,樞密院言:「右武大夫、權鄂州都統汪政鄂城戰禦,又焚光化城外積聚,及攻真陽城,皆有功,該轉十二官。」詔轉橫行遙郡。甲午,四川都統昝萬壽調統制趙寶、楊立等率舟師護糧達渠城,以功推賞。己酉,權黎州張午招諭大青羌主歸義,乞用兩林西蕃瑜林例,賜予加優,從之。

八月辛酉,遣步帥陳奕率馬軍舟師巡邏江防。壬戌,邊報警急,詔諭呂文德等申嚴防遏。乙丑,太師、武康、寧江軍節度使、判大宗正事嗣榮王與芮進封福王,主榮王祀事。壬申,久雨,命在京三獄、赤縣、直司、簽廳擇官審決獄訟毋滯。

九月乙未,詔郡縣折收民田租,毋厚直取贏,違者論罪。癸卯,知邕州總統譚淵、李旺、周勝等繇特磨行大理界,率兵攻建水州,禽其知州阿孱以下三百餘人,獲馬二百余,焚谷米、器甲、廬舍。師還論功,各轉官三資,軍校補轉有差。

冬十月庚申,復開州,賜四川策應司錢百萬勞軍。甲戌,大雷電。

十一月丙申,故左丞相吳潛追復光祿大夫。壬寅,賞知房州李鑒調遣路將夏喜、統領馮興等均州武陽壩戰功。

十二月丙辰,呂文煥依舊帶行御器械,改知襄陽府兼京西安撫副使,丁卯,台臣言敘復元官觀文殿學士、提舉洞霄宮皮龍榮貪私傾險,嘗朋附丁大全,乞寢新命。詔予祠祿。

四年春正月癸未,賜呂師夔紫章服、金帶。己丑,呂文德言知襄陽府兼京西安撫副使呂文煥、荊鄂都統制唐永堅蠟書報白河口、萬山、鹿門山北帥興築城堡,檄知郢州翟貴、兩淮都統張世傑申嚴備禦。癸巳,故守合州王堅賜廟額曰「報忠」。癸卯,沔州駐紮、潼川安撫副使昝萬壽特升右武大夫、帶行左驍衛大將軍,賜金帶。己酉,印應雷改知慶元府兼沿海制置使。庚戌,詔曰:「邇年近臣無謂引去以爲高,勉留再三,弗近益遠,往往相尚,不知其非義也。亦由一二大臣嘗勇去以爲衆望,相踵至今。孟子于齊王不遇,故去,是未嘗有君臣之情也,然猶三宿出晝,庶幾改之。儒者家法,無亦取此乎。朕于諸賢,允謂無負,其弗高尚,使人疑於負朕。」

閏月庚午,賜夏貴金帶。

夏四月壬午,湯漢三辭免刑部侍郎、福建安撫使。庚寅,乾會節,帝御紫宸殿,群臣稱賀。上曰:「謝方叔託名進香,擅進金器諸物,且以先帝手澤,每系之跋,率多包藏,至以先帝行事爲己功,殊失大臣體,宜鐫一秩。」於是盧鉞等相繼論列方叔昨蜀、廣敗事,誤國殄民,今又違制擅進,削一秩罰輕。詔削四秩,奪觀文殿大學士、惠國公,罷宰臣恩數,仍追「寶奎錄」並系跋真本來上。丙申,右正言黃鏞言:「今守邊急務,非兵農合一不可。一曰屯田,二曰民兵。川蜀屯田爲先,民兵次之,淮、襄民兵爲先,屯田次之,此足食足兵良策也。」不報。丁酉,詔故修武郎姚濟死節,立廟,賜額曰「忠壯」。

五月辛酉,樞密都承旨高達再辭侍衛都虞候,乞歸田裏,命孫虎臣代之。壬申,賜陳文龍以下六百六十四人進士及第、出身。丙子,賈似道乞骸骨,不允。

六月辛巳,葉夢鼎再乞歸田裏,不允。詔罷浙西諸州公田莊官,募民自耕輸租,租減什三,毋私相易田,違制以盜賣官田論。

秋七月戊午,有星出氐宿,西北急流入騎官星沒。己未,淑妃楊氏親屬楊幼節以下百三十四人推恩進秩。

八月壬寅,奉安「寧宗實錄」、「理宗實錄」、「御集」、「日曆」、「會要」、「玉牒」、「經武要略」、「咸淳日曆」、「玉牒」,賈似道、葉夢鼎、馬廷鸞各補轉兩官,諸局官若吏推恩有差。

九月癸未,太白晝見。大元兵築白河城,始圍襄、樊。

冬十月戊寅朔,日有食之。子憲生。參知政事常挺六乞歸田裏,詔予郡。己亥,已減四川州縣鹽酒課,詔自咸淳四年始,再免征三年。

十一月癸丑,樞密院言:「南平、紹慶六郡鎮撫使韓宣城渝、嘉、開、達、常、武諸州有勞,繇峽州至江陵水陸措置,盡瘁以死,宜視沒于王事加恩。」詔宣守本官致仕,任一子承節郎,仍贈正任承宣使。丁巳,詔知江陵府陳奕,裨將周全、王德等戰西山、南谷口、田家山有功,各以等第推賞。戊午,子鍠生。丙寅,福建安撫使湯漢再辭免,乞祠祿,詔別授職。辛未,以文武官在選,困於部吏,隆寒旅瑣可閔。詔吏部長貳、郎官日趣銓注,小有未備,特與放行,違者有刑。自是隆寒盛暑,申嚴誡飭。常挺卒,贈少保。壬申,行義役法。

十二月辛卯,以夏貴爲沿江制置副使兼知黃州。癸巳,史館狀「理宗實錄」接續起修。張九成、孫象先力學飭行,不墜家聲,其免一解示表厲。命建康府建南軒書院,祠先儒張栻,戊戌,汪立信知潭州兼湖南安撫使,職任依舊。乙巳,詔賞京湖總管張喜、趙萬等石門阪堰戰功。

五年春正月丁未,以李庭芝爲兩淮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揚州。壬子,京湖策應司參謀呼延德領諸將張喜等遇北兵,戰於蠻河。癸亥,葉夢鼎累章請老,留之,固辭,依前少保、判福州、福建安撫使,封信國公。以馬廷鸞參知政事兼同知樞密院事。甲戌,以江萬里參知政事。

二月戊子,江萬里辭免參知政事,不允。

三月丙午,北帥阿術自白河以兵圍樊城。甲寅,葉夢鼎辭免判福州、福建安撫使,詔不允。乙卯,皇后歸寧,族姻推恩,保信軍節度使全清夫以下五十六人各進一秩,咸安郡夫人全氏以下三十二人各特封有差。大元兵城鹿門。己未,詔浙西六郡公田設官督租有差。辛酉,京湖都統張世傑率馬步舟師援襄、樊,戰於赤灘圃。戊辰,以江萬里爲左丞相,馬廷鸞爲右丞相兼樞密使。己巳,以馬光祖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吳革沿江制置使。

夏四月丙子,賞張世傑戰功。辛巳,江萬里、馬廷鸞辭免,詔不允。壬午,知渠州張資上蓬州界白土、神山、蒲渡等處今年春戰功。丙戌,以安西都統張朝寶、利東路安撫張玨領兵護錢粟餉寧西軍,還至水磑頭,戰有功,詔推賞。己丑,劉雄飛依舊樞密都承旨、知沅州兼常德、澧、辰、沅、靖五郡鎮撫使。癸巳,李庭芝特進一秩。高郵縣夏世賢七世義居,詔署其門。

五月己酉,馬光祖依舊觀文殿學士、提舉洞霄宮。乙卯,程元鳳薨,贈少師。庚申,有星自鬥宿距星東北急流向牛宿,至濁沒。壬戌,詔:信陽諸將婁安邦、朱興戰千石畈,呂文煥、呼延德戰福山,楊青、李忠戰石湫,俱有勞效,推賞有差。壬申,京湖制司言:故夔路安撫徐宗武沒于王事,乞優加贈恤。詔致仕恩外,特官其一子承節郎。

六月庚辰,以呂文福爲復州團練使、知濠州兼淮西安撫副使。甲申,皇子昰生。辛卯,家鉉翁辭免新命,詔別授職。庚子,李庭芝辭免兼淮東提舉,不允。

秋七月己酉,觀文殿學士馬光祖乞守本官致仕,詔允所請。庚申,祈雨。壬戌,東南有星自河鼓距星西北急流,至濁沒。

八月戊寅,詔郡縣收民田租,毋巧計取贏,毋厚直折納,轉運司申嚴按劾。詔襄、樊將士戰禦宣力,以錢二百萬犒師,趣上其立功姓名補轉官資。

九月丙午,祈晴。辛酉,祀明堂,大赦。丙寅,明堂禮成,加上壽和聖福皇太后尊號冊、寶,太師、判大宗正事、福王、榮王祀事與芮加食邑一千戶。

冬十月甲申,子憲授檢校太尉、武安軍節度使,封益國公。己丑,呂文德進封崇國公,加食邑七百戶。以湯漢爲顯文閣直學士、提舉玉隆萬壽宮兼象山書院山長。

十一月戊辰,少傅文德乞致仕,詔特授少師,進封衛國公,依所請致仕。

十二月癸酉,文德卒,贈太傅,賜諡武忠。己卯,以範文虎爲殿前副都指揮使。壽和聖福皇太后尊號冊寶禮成,侄謝堂、侄孫光孫等二十八人各轉一官,餘姻推恩有差。甲申,以錢二百萬命京湖帥臣給犒襄、郢等處水陸戍士。戊子,詔安南國王父陳日煚、國王陳威晃並加食邑一千戶。大元兵築南新城。

六年春正月壬寅,以李庭芝爲京湖安撫制置使兼夔路策應使,印應雷兩淮安撫制置使。己酉,以錢二百萬賜夔路策應司備禦賞給。庚戌,以高達爲湖北安撫使、知鄂州,孫虎臣起復淮東安撫副使、知淮安州。辛酉,行「成天曆」,丁卯,上制「字民」、「牧民」二訓,以戒百官。戊辰,以江萬里爲福建安撫使。

二月辛未,檢校少保、安德軍節度使與萊加食邑五百戶。丁亥,陳宜中經筵進講「春秋」終篇,賜象簡、金御仙花帶、鞍馬。丁酉,以呂文福爲淮西安撫副使兼知廬州。己亥,朱禩孫權兵部尚書,仍四川安撫制置、總領夔路轉運、知重慶府。

三月庚子朔,日有食之。癸丑,詔曰:「吏以廉稱,自古有之,今絕不聞,豈不自章顯而壅于上聞歟?其令侍從、卿監、郎官,各舉廉吏,將顯擢焉。」癸亥,詔:「贛、吉、南安境數被寇,雖有砦卒,寇出沒無時,莫能相救。宜即要衝立四砦,砦屯兵百,使地勢聯絡,禦寇爲便。從三郡擇將官領之。」

夏四月戊寅,以文天祥兼崇政殿說書。

五月辛丑,以吳革爲沿江制置宣撫使。

六月庚午,詔「太極圖說」、「西銘」、「易傳序」、「春秋傳序」,天下士子宜肄其文。戊寅,賈似道托疾退辭,疏十數上,上留益堅,禮異之,曰師相而不名。馬廷鸞洎省、部、台諫、學館、諸司,連章請留似道。庚辰,子憲薨。庚寅,詔以襄、郢水陸屯戍將士隆暑露處,出錢二百萬,命京湖制司給賜。

秋七月,復開州。己亥,更鑄印給之。

八月甲申,里安府樂清縣嘉禾生,詔薦士增四名。壬辰,詔:郡縣行推排法,虛加寡弱戶田租,害民爲甚。其令各路監司詢訪,亟除其弊。詔精擇監司、守令,監司察郡守,郡守察縣令,置籍考核,歲終第其治狀來上。癸巳,以夏貴能舉職事,進一秩。詔似道十日一朝。

九月庚戌,以黃萬石爲沿海制置使。壬子,台州大水。

冬十月丁丑,遣範文虎總統殿司、兩淮諸軍,往襄、樊會合備御,賜錢百五十萬犒師。己卯,詔台州發義倉米四千石併發豐儲倉米三萬石,振遭水家。甲申,以陳宗禮、趙順孫兼權參知政事,依舊同提舉編修敕令、「經武要略」。

閏十月己酉,安吉州水,免公田租四萬四千八十石。戊午,詔殿、步、馬諸軍貧乏陣沒孤遺者多,方此隆寒,其賜錢二十萬、米萬石振之。

十一月丁丑,嘉興、華亭兩縣水,免公田租五萬一千石,民田租四千八百一十石。庚辰,詔襄、郢屯戍將士隆寒可閔,其賜錢二百萬犒師。己丑,都統張世傑領兵江防。乙未,詔陳宗禮進一秩,爲資政殿學士,依所請守兼參知政事致仕。

十二月戊戌,陳宗禮卒,贈七秩。己亥,詔唐全、張興祖等齎蠟書入襄陽,往復甚艱,各補轉三官,賜錢二千緡。大元兵築萬山城。

七年春正月乙丑,子昰授左衛上將軍,進封建國公。詔湯漢、洪天錫赴闕。詔戒貪吏。辛未,紹興府諸暨縣湖田水,免租二千八百石有奇。

三月戊寅,發屯田租谷十萬石,振和州、無爲、鎮巢、安慶諸州饑。辛巳,日暈,赤黃周匝。乙酉,平江府饑,發官倉米六萬石。吉州饑,發和糴米十萬石,皆減直振糶。丙戌,詔減內外百司吏額。戊子,發米一萬石,往建德府濟糶。詔臨江軍宣聖四十七代孫延之子孫,與放國子監試。

夏四月辛亥,免廣東提舉司鹽籮銀三萬兩。甲寅,禮部侍郎陳宜中再乞補外,以顯文閣待制出知福州兼福建路安撫使。

五月乙酉,賜禮部進士張鎮孫以下五百二人及第、出身。壬辰,發米二萬石,詣衢州振糶。

六月癸巳,以錢百萬、銀五千兩命知嘉定府昝萬壽修城浚壕,繕甲兵,備禦遏。以韓震帶行御器械、知江安州兼潼川東路安撫副使,馬堃帶行御器械、知咸淳府、節制涪、萬州。台臣劾朱善孫督綱運受贓四萬五千,詔特貸死,配三千里,禁錮不赦。乙未,詔以蜀閫調度浩繁,賜錢二百萬給用。丙申,諸暨縣大雨、暴風、雷電,發米振遭水家。瑞州民及流徙者饑,乏食,發義倉米一萬八千石,減直振糶。己亥,詔以陸九淵孫溥補上州文學。己酉,鎮江府轉輸米十萬石於五河新城積貯。癸丑,以隆暑,給錢二百萬賜襄、郢屯戍將士。丙辰,撫州黃震言:「本州振荒勸分,前穀城縣尉饒立積米二百萬,靳不發廩,雖嘗監貸,宜正遏糴之罪。」詔饒立削兩秩、武岡軍居住。洪天錫三辭召命,詔守臣勉諭赴闕。戊午,紹興府饑,振糧萬石。己未,兩淮五河築城具完,賜名安淮軍。大元會兵圍襄陽。

秋七月辛未,樞密院言吳信、周旺齎蠟書入襄城,往復效勞,詔各補官三轉。丁丑,湖南轉運司訪求先儒張栻後人義倫以聞,詔補將仕郎。壬午,四川制置使朱禩孫言:「夏五以來,江水凡三泛溢,自嘉而渝,漂蕩城壁,樓櫓圮壞。又嘉定地震者再,被災害爲甚,乞賜黜罷,上答天譴。」詔不允。癸未,詔:城五河,淮東制置印應雷具有勞績,進一秩,宣勞官屬將士皆推恩。

八月壬辰朔,日有食之。甲午,以錢三百萬,遣京湖制置李庭芝詣郢州調遣犒師。丁未,命沿江制置副使夏貴會合策應,以錢二百萬隨軍給用。

九月乙亥,顯文閣直學士湯漢、顯文閣直學士洪天錫各五辭召命,詔並昇華文閣學士,仍予祠祿。己丑,子㬎生。

冬十月丙申,少傅、嗣秀王與澤薨,詔贈少師,追封臨海郡王。癸丑,從政郎朱鑒孫進「群經要略」。己未,詔殿、步、馬諸軍貧乏陣沒孤遺者,方此隆寒,其賜錢二十萬、米萬石振之。

十一月癸亥,詔民有以孝弟聞于鄉者,守、令其具名上聞,將旌異勞賜焉。己已。詔湯漢官一轉,端明殿學士,依所請致仕。

十二月甲午,詔諸路監司循按刑獄,傔從擾民,御史台申嚴覺察。丙午,以錢三十萬命四川制司下渠、洋、開州、寧西鎮撫使張朝寶創司犒師。己亥,淮東統領兼知鎮江府趙溍乞祠祿,不允。謝方叔特敘復元官職、惠國公致仕。辛亥,初置士籍。戊午,詔舉廉能材堪縣令者,侍從、台諫、給舍各舉十人,卿監、郎官各舉五人,制帥、監司各舉六人,知州、軍、監各舉二人。

八年春正月庚申,詔:「朕惟崇儉必自宮禁始,自今宮禁敢以珠翠銷金爲首飾服用,必罰無貸。臣庶之家,咸宜體悉。工匠犯者,亦如景祐制,必從重典。」又詔:「有虞之世,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漢之爲吏者長子孫,則其遺意也。比年吏習偷薄,人懷一切,計日待遷,事未克究,又望而之他。吏胥狎玩,竊弄官政,吾民奚賴焉?繼自今內之郎曹,外之牧守以上,更不數易,其有治狀昭著,自宜獎異。」辛未,子昺生。己丑,湯漢卒,賜諡文清。

二月癸巳,謝方叔卒,贈少師。前知台州趙子寅歿,無所歸,特贈直秘閣,給沒官宅一區、田三百畝,養其孤遺,以旌廉吏。丙午,以錢二百萬給犒襄、郢水陸戰戍將士。

三月丙子,同知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趙順孫授中大夫。

夏四月戊子,知合州、利路安撫張玨創築宜勝山城。

五月己巳,王爚除觀文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大元兵久圍襄、樊,援兵厄關險,不克進。詔荊、襄將帥移駐新郢,遣部轄張順、張貴將死士三千人自上流夜半輕舟轉戰。比明達襄城,收軍閱視,失張順。

六月丙申,皮龍榮徙衡州。丁酉,以章鑒爲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同提舉「經武要略」。以錢千萬命京湖制司糴米百萬石,轉輸襄陽府積貯。乙巳,以家鉉翁兼權知紹興府、浙東安撫、提舉司事,以唐震爲浙西提點刑獄。王爚乞寢新命,不允,勉諭赴闕。辛亥,台臣言江西推排田結局已久,舊設都官、團長等虛名尚在,占吝常役,爲害無窮,又言廣東運司銀場病民。詔俱罷之。癸丑,以錢五百萬命四川制司詣湖北糴運上峽入夔米五十萬石。

秋七月辛未,知靜江府、廣西經略安撫使兼計度轉運使胡穎乞祠祿,詔勳一轉,依所乞宮觀。

八月丙戌朔,日有食之。辛丑,詔家鉉翁赴闕。丁未,紹興府六邑水,發米振遭水家。壬子,王爚辭免明堂大禮陪祠。乙卯,詔福建安撫陳宜中克舉厥職,升寶謨閣待制。

九月丁卯,詔洪天錫轉端明殿學士,允所請致仕,辛未,明堂禮成,祀景靈宮。還遇大雨,改乘逍遙輦入和寧門,肆赦。庚辰,詔以朱禩孫兼四川屯田使。乙酉,洪天錫卒,贈五官,諡文毅。

冬十月己亥,紹興府言八月一日,會稽、余姚、上虞、諸暨、蕭山五縣大水,詔減田租有差。丁未,以章鑒兼權參知政事。右丞相馬廷鸞十疏乞骸骨,詔不允。庚戌,以秋雨水溢,詔減錢塘、仁和兩縣民田租什二,會稽湖田租什三,諸暨湖田租盡除之。辛亥,陳宜中兼給事中。

十一月乙卯,右丞相馬廷鸞累疏乞骸骨,授觀文殿學士、知饒州。詔以隆寒,殿、步、馬司諸軍貧窶並陣沒孤遺者,振以錢粟。丙辰,陳奕以殿前都指揮使攝侍衛步軍司、馬軍司。己未,馬廷鸞辭免知饒州,乞祠祿。詔以所請,以觀文殿大學士、鄱陽郡公提舉洞霄宮。壬戌,命阮思聰赴樞密院廩議。己巳,詔明堂禮成,安南國王陳日煚、陳威晃各加食邑一千戶,賜鞭、鞍、馬等物。

十二月甲寅,以葉夢鼎爲少傅、右丞相兼樞密使。

九年春正月乙丑,樊城破,範天順、牛富死之。癸未,詔定安豐統制金文彪、朱文廣、王文顯、盛全氵戎河、古河、泉河、瑉河等處戰功行賞。

二月甲申,詔鄂州左水軍統制張順沒身戰陣,贈寧遠軍承宣使,官其二子承信郎,立廟京湖,賜額曰忠顯。甲午,朱禩孫撫綏備禦,義不辭難,敕書獎諭。丁未,以夏貴檢校少保。庚戌,呂文煥以襄陽府歸大元。癸丑,以朱澗寺戰功,推賞來歸人馬宣、沿江都統王喜等將士千五百七十餘人。

三月庚申,賈似道言邊遽日聞,請督師以勵將帥。詔不允。四川制司言:「近出師成都,劉整故吏羅鑒自北復還,上整書稿一帙,有取江南二策:其一曰先取全蜀,蜀平,江南可定;其二曰清口、桃源,河、淮要衝,宜先城其地,屯山東軍以圖進取。」帝覽奏,亟詔淮東制司往清口,擇利城築以備之。葉夢鼎辭免右丞相,詔不允。庚午,遣金吾衛上將軍阮思聰由平江、鎮江及黃州行視城池,凡合繕修增易者亟條奏。丙子,來歸人方德秀補成忠郎,栗勇、楊林、胡巨川補保義郎,劉全補承信郎。戊寅,賈似道始奏李庭芝表言襄帥呂文煥以城降大元。己卯,加昝萬壽寧遠軍承宣使、職任仍舊。庚辰,夏貴辭免檢校少保,不允。壬午,詔建機速房,以革樞密院漏泄兵事、稽違邊報之弊。賈似道累疏請身督師,詔勉留。

夏四月,詔褒襄城死節,右領衛將軍范天順贈靜江軍承宣使,右武大夫、馬司統制牛富贈金州觀察使,各官其二子承信郎,賜土田、金幣恤其家。甲申,汪立信權兵部尚書、京湖安撫制置使、知江陵府、夔路策應使、湖廣總領,不許辭免。以錢二百萬給立信開閫犒師。葉夢鼎乞致仕,遣官勉諭赴都堂治事。辛卯,以趙溍爲淮西總領兼沿江制置、建康留守。詔黃萬石赴闕。壬辰,詔:「襄陽六年之守,一旦而失,軍民離散,痛切朕心。今年乾會節,其免集英殿宴,以錢六十萬給沿江制置趙溍江防捍禦。」癸巳,知招信軍陳岩乞祠祿。詔曰:「乃者邊吏弗戒,致有襄難,將士頻歲暴露,邊民蕩析離居,衋傷朕心。爾閫臣專征方面,宜身率諸將,宣揚國威,以賞戮用命不用命。爾守臣有土有民,宜申儆國人,保固封守。爾諸將尚迪果毅,一乃心力,各以其兵,敵王所愾。今朕多誥,爾其悉聽明訓,毋懈毋忄耎,習于故常,功多有厚賞,爾不克用勸,罰固不得私也。又如中外小大臣僚,有材識超卓、明控禦之宜、懷攻守之略者,密具以聞,一如端拱二年制書,朕當虛心以聽。」李庭芝乞解罷,詔赴闕。壬寅,詔復置樞密院都統制、副都統制各一員。丁未,以高達爲寧江軍節度使、湖北安撫使、知峽州。詔忠州潛已升咸淳府,刺史王達改授高州刺史。李庭芝辭召赴闕,詔與祠。巳酉,詔:「南歸人復有戰功者予優賞,楊春、薛聚成、陳君謨、周海、周興各補成忠郎,蕭成、侯喜、丁甫、劉鑄、鄭歸各補承信郎。」以夏貴兼侍衛馬軍都指揮使。庚戌,詔汪立信賞罰調用悉聽便宜行事。辛亥,呂師夔言:「比賈似道得李庭芝書,報臣叔父文煥以襄城降,臣聞之隕越無地,不能頃刻自安。請以經略安撫、轉運、靜江府印委次官護之,席槁俟命,容臣歸省偏親,誓當趨事赴功,毀家紓難,以贖門戶之愆,以報君父之造。」詔不允。

五月乙卯,以黃萬石權戶部尚書兼知臨安府、浙西安撫使。四川制司朱禩孫言:「所部諸縣除正辟文臣外,諸郡屬邑,許令本司不拘外縣一體選辟文臣,以幸蜀之士民。」奏可。丙辰,知廬州呂文福言:「從兄文煥以襄陽降,爲其玷辱,何顏以任邊寄,乞放罷歸田裏。」詔不允。呂師夔五疏乞罷任,詔赴闕。丁卯,申禁奸民妄立經會,私創庵舍,以避征徭,保伍容芘不覺察坐之。辛未,劉雄飛乞致仕。戊寅,孝感縣丞關應庚上書言邊防二十事,詔授武當軍節度推官兼司法,京湖制司量材任使。庚辰,馬軍司統制王仙昔在襄、樊緣戰陷陣,今復來歸,特與官五轉,充殿前司正額統制,賜錢一萬。布衣林椿年等上書言邊防十數事,詔諸人上書凡言請以丞相似道督視者不允,余付機速房。

六月,刑部尚書兼給事中陳宜中言,樊城之潰,牛富死節尤著,以職卑,贈恤下範天順一階,未愜輿情。詔加贈富寧遠軍承宣使,仍賜土田、金幣恤其家。前四川宣撫司參議官張夢發詣賈似道,上書陳危急三策,曰鎮漢江口岸,曰城荊門軍當陽界之玉泉山,曰峽州宜都而下聯置堡砦,以保聚流民,且守且耕,並圖上城築形勢。賈似道不以上聞,下京湖制司審度可否,事竟不行。成都安撫使昝萬壽去冬調將士攻毀成都大城,今春戰碉門,五月遣統制楊國寶領兵至雅州,統領趙忠領兵至眉州,兩路捍禦有勞,詔具將士宣力等第、姓名以聞。呂文福言文煥爲人扶擁,以襄陽降非由己心。詔與李庭芝元陳異同,其審核以聞。庭芝表:「向在京湖,來歸人吳旺等備言文煥父子降狀,先納莞鑰,旋獻襄城,且陳策攻郢州,請自爲先鋒。言人人同,制司案辭可征,非敢加誣人罪。」詔文福勉力捍禦,毋墜家聲。京湖制司言:「去年冬間,探司總管劉儀、盛聰,總制趙鐸,領精銳至均州文龍崖立砦。呂文煥既降,均城受敵,知郡劉懋偕劉儀等扞禦宣勞。」詔懋升右武大夫、帶行左衛大將軍,仍舊職,儀添差荊湖北路兵馬鈐轄,聰添差鄂州兵馬鈐轄,各官三轉,將士官兩轉。左藏東庫蹇材望上書言邊事大可憂者七,急當爲者五。不報。丙戌,劉雄飛卒,特贈一官。戊子,京湖制司請給器械,詔內軍器庫選犀利者賜之,仍贈錢百萬備修繕。四川制置朱禩孫言月奉銀計萬兩,願以犒師,向後月免請。詔常祿勿辭。己丑,給事中陳宜中言,乞正範文虎不力援襄之罰,詔文虎降一官、依舊知安慶府。安南國進方物,特賜金五百兩、帛百匹。癸卯,汪立信言:「臣奉命分閫,延見吏民,皆痛哭流涕而言襄、樊之禍,皆由範文虎及俞興父子。文虎以三衙長聞難怯戰,僅從薄罰,猶子天順守節不屈,猶或可以少贖其愆。興奴僕庸材,器量褊淺,務復私仇,激成劉整之禍,流毒至今。其子大忠挾多資爲父行賄,且自希榮進,今雖寸斬,未足以快天下之忿,乞置重典,則人心興起,事功可圖。」詔俞大忠追毀出身文字,除名、循州拘管。又言守闕進義副尉童明,襄陽破,拔身來歸,且嘗立功開州,乞補轉四官。詔特與官兩轉。

閏月辛亥,命殿前指揮使陳奕總統舟師備鄂州、黃州江防。癸丑,來歸人郭珍補成忠郎,張進、張春、張德林、向德成、王全、婁德、王興各補承信郎。丙辰,朝散郎師顯行進「注皇朝文鑒」。前臨安府司法梁炎午陳攻守之要五事,不報。命大理寺丞鐘蜚英點視沿江堡隘兵船,戊辰,知敘州郭漢傑言,馬湖蠻王汝作、鹿巫蠻王沐丘,帥蠻兵五百餘助官軍民義阻險馬湖,捍禦有功。詔賞汝作、沐丘金帛及其部兵有差。敘州總管曹順一軍,凡在戰陣者,趣具立功等第來上。

秋七月丁亥,權紹興府節制紫城軍義文榮鼎及將校趙居敬、丁福、孟青、蒲祥、白貴、史用、羅宜、王繁等九人,成都之役沒於兵,各追贈官秩,仍官其子。癸巳,知達州趙章、知開州鮮汝忠、知渠州張資等復洋州。戊戌,張玨等復馬騣山。

八月癸丑,權知均州徐鼎、總管盛聰戰房州胡師峪、板倉。乙卯,知房州李鑒調權竹山縣王國材、統制熊權、總轄馬宗明,戰落馬坪、白羊山,詔有司各以勞效論賞。

九月辛巳,以章鑒簽書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陳宜中同簽書樞密院事。成都安撫使昝萬壽城嘉定烏尤山。乙未,以洪燾爲浙東安撫使。丙申,以黃萬石爲湖南安撫使。

冬十月己酉,來歸人汪福、許文政各官五轉。癸丑,鎮巢軍、和州、太平州諸將查文、李文用、孟浩等十一人,以射湖岡、萬歲嶺、後港及焦湖北岸戰功,鹹賜爵賞。癸亥,雷。四川制司言何炎向失洋州,調知達州趙章等率諸部軍義復之;七月又復洋州、吳勝堡兩城,權檄統轄謝益知洋州,總制趙桂楫知巴州,俾任責吳勝堡戰守之事。至是以功來上,且以二州攝事守臣請命於朝,詔與正授。丁丑,兩淮制置使印應雷告老,進二秩致仕。李庭芝兩淮安撫制置使,賜錢二百萬激犒備禦。

十一月壬午,子㬎授左衛上將軍,封嘉國公。戊子,知泰州龔准遣其將王大顯等捍禦水砦有功,又獲俘民以還,詔水步兩軍將校凡用命者賞激有差。甲午,以夏貴爲淮西制置使兼知廬州,陳奕沿江制置使兼知黃州,呂文福知閣門事。詔從李庭芝請分淮東、西制置爲兩司,就命庭芝交割淮東,仍兼淮西策應使。乙未,以夏貴爲淮西安撫制置使,賜錢百萬激犒備禦。李庭芝辭免淮西策應使,不允。知安豐軍陳萬以舟師自城西大澗口抵正陽城,遇北兵力戰,詔旌其勞。

十二月甲子,以馬廷鸞爲浙東安撫使、知紹興府。丙寅,權參知政事章鑒再乞解機政,不允。丁丑,沿江制置使所轄四郡夏秋旱澇,免屯田租二十五萬石。

十年春正月壬午,城鄂州漢口堡。權總制施忠、部將熊伯明、知泰州龔准以天長縣東橫山、秦潼湖、青蒲口等處戰功推賞。戊子,江萬里以疾辭職任,詔依舊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洞霄宮。乙丑,以留夢炎知潭州兼湖南安撫使。庚寅,城鄂州沌口西岸堡。京湖制司言襄陽勇信中軍鈐轄吳信隨呂文煥北往,今並妻子冒險來歸。詔吳信赴闕,制司仍存恤其家。丙申,江東沙圩租米,以咸淳九年水災,詔減什四。乙巳,雨土。

二月己酉,以趙順孫爲福建安撫使。辛酉,詔諸制閫就任升除恩數,其告命、衣帶、鞍馬,閣門勿差人給賜,往要厚賂,以失優寵制臣之意,違者有刑。

三月己卯,免郡縣侵負義倉米七十四萬八千余石。

夏四月乙卯,子昺授左衛上將軍,進封永國公。詔賞沿江都統王達、黃俁戰黃連寺之功。戊午,以呂文福爲常德、辰、沅、澧、靖五郡鎮撫使、知沅州。辛酉,詔賞光州守陳岩、路分李全、許彥德、總管何成、路鈐仰子虎等牛市畈、丁家莊戰功。烏蘇蠻王詣雲南軍前納款大元。

五月丁亥,以高世傑爲湖北安撫副使兼知岳州,總統出戍軍馬。辛丑,馬廷鸞辭免觀文殿大學士、知紹興府、浙東安撫使,詔不允。壬寅,張玨表請城馬騣、虎頭兩山,或先築其一,以據險要。

六月戊午,以銀二萬兩命壽春府措置邊防。

秋七月壬午,汪立信乞致仕,不允。癸未,帝崩于福寧殿,遺詔太子㬎即皇帝位。甲申,台臣劾內醫蔡幼習,詔奪五秩,送五百里州軍居住,二子並罷閣門職。

八月己酉,上大行皇帝諡曰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廟號度宗。德祐元年正月壬午,葬於永紹陵。

贊曰:宋至理宗,疆宇日蹙,賈似道執國命。度宗繼統,雖無大失德,而拱手權奸,衰敝寢甚。考其當時事勢,非有雄才睿略之主,豈能振起其墜緒哉!歷數有歸,宋祚尋訖,亡國不於其身,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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