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訖時間 起真宗大中祥符元年正月盡是年四月
帝 號 宋真宗
年 號 大中祥符元年(戊申,1008)
春正月乙丑,上召宰臣王旦、知樞密院事王欽若等對於崇政殿之西序,上曰:「朕寢殿中帟幕,皆青絁為之,旦暮間,非張燭莫能辨色。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上即步至承天門,焚香望拜,命內侍周懷政、皇甫繼明升屋對捧以降。王旦跪進,上再拜受,置書輿上,複與旦等步導,卻傘蓋,徹警蹕,至道場,授知樞密院陳堯叟啟封,帛上有文,曰:「趙受命,興於宋,付於恆。居其器,守於正。世七百,九九定。」既去帛啟緘,命堯叟讀之。其書黃字三幅,辭類尚書洪範、老子道德經,始言上能以至孝至道紹世,次諭以清淨簡儉,終述世祚延永之意。讀訖,藏於金匱。旦等稱賀於殿之北廡。是夕,命旦宿齋中書,晚詣道場,旦趨往而上已先至矣。懷政,並州人,繼明,開封人也。
丙寅,髃臣入賀於崇政殿,賜宴,上與輔臣皆蔬食。遣吏部尚書張齊賢等奏告天地、宗廟、社稷及京城祠廟。
丁卯,設黃麾仗於殿前,陳宮懸、登歌,文武官、契丹使陪列,酌獻三清天書。禮畢,上步導入內,行避黃道。
司天監奏三日、五日有瑞雲覆宮殿,乞付史館,從之。
戊辰,大赦,改元,文武官並加恩。改左承天門為左承天祥符門,擢護門親從官徐榮為十將,賜衣服銀帶、緡錢,榮先睹天書故也。
詔東京賜酺五日,以二月一日為始。
上以黎、雅、維、茂四州頗有瘴毒,令自今知州監軍厘務使臣並二年與替。
時審刑院、大理寺多闕屬官,累命保任,較試皆不中選。
庚午,詔京朝官閒習法令無贓濫者,許詣閤門獻狀自陳,當議較試任之。
河北安撫司言,幽州民以久旱求市麥種,詔許之。
辛未,詔有司制周嵩、慶、懿陵影殿帟幕,以中使自陵所還,言供帳損敝故也。
詔以諸路承受使臣令諸州牒報事宜謄錄入奏,頗為煩擾,自今禁止之。
壬申,邊臣言:「趙德明邀留回鶻貢物,又令張浦率騎數千侵擾回鶻。今歲夏州飢饉,此衰敗之勢也。」上曰:「朕知其旱歉,已令榷場勿禁西蕃市粒食者。蓋撫御戎夷,當務含容,不然,須至殺伐,害及生靈矣。」王旦曰:「前代帝王,如漢光武能屈己來遠人,所謂柔服也。」上曰:「光武亦善保全功臣。」旦曰:「光武待遇功臣,不假威柄,封國不過四縣,所以全終始也。」上曰:「高祖分封過制,七國罹患,光武得以為戒。」旦曰:「晁錯之謀,忠而先見,不能免禍。議者以七國反狀素著而忽誅錯,是杜忠臣之口也。」上曰:「此所以知為君難,為臣不易。向使錯忠而能密,削之有漸,豈至是耶?每讀前史,必究事之終始,有未見本末者,必記之,他日異書中可以質正。」
趙德明嘗以民飢,上表乞糧數百萬。上出其奏示輔臣,觽皆怒曰:「德明方納款而敢逾誓約,妄有干請,乞降詔責之。」王旦獨不言,上曰:「卿意如何?」旦曰:「臣欲降詔與德明,言爾土災饉,朝廷撫御荒遠,固當賑救,然極塞芻粟,屯戍者多,不可輟易
甲戌,以大雪停汴口蔡河夫役,仍續其廩食。
時京城金銀價貴,上以問權三司使丁謂,謂言為西戎回鶻所市入蕃。乙亥,下詔約束之。
髃牧制置使言:「京城坊、監馬病,即送養馬務,素無賞絲之格,以故廢惰多死,愈者百無三四。自今請勒本坊、監養療,歲終籍數,以為殿最。」又請刻印醫馬諸方並牧法,頒示坊、監及諸軍。從之。
是日,楚王元佐生辰,遣中使賜以寶帶。使還,具言王感恩狀。王平居不接人事,而事或預知。上嘗命道士管歸真為設醮禳,家人未及白而曰:「管歸真至矣。」上因言:「此非為邪所惑故耶?」又言:「王平居亦無他,但不束發,不喜見婦人,間閱書屬文,召其子允升等置酒交談,或心神不甯,則舉措有異,言語無節,蓋本由驚悸所致也。」
丙子,詔定入內內侍省官自供奉官至小黃門俸料。
勾當八作司謝德權言,京城外城女牆圮缺,水道壅塞,望發兵完築,計工六十三萬五千六十二,詔可。上嘗謂輔臣稱德權臨事無所避,向者八作匠每為一役,多分其人,故經歲不成,德權今並力為之,克日皆就,舊患人多,今則工役多暇矣。
戊寅,除開封府畿、赤縣戶所欠貸糧。
己卯,詔以天書降,申儆在位,俾各揚其職,以答天意。
以西京作坊使、延州金明縣都監兼新寨解家河盧關路都巡檢李繼周領誠州刺史。供奉官、綏銀等州新歸明諸族巡檢李繼福為內殿崇班。先是,鄜延路鈐轄言繼周忠順,今已老,願推恩銟慰之,繼福亦同向化,分主蕃部,故並加秩焉。
癸未,詔禮部貢院,諸科舉人雖初舉而材藝可取者,與進場第。上謂王旦等曰:「今茲舉人,頗以糊名考較為懼,然有材藝者,皆喜於盡公。」旦曰:「諸路發解拘限程制,慮遺俊秀,當稍□之。」馮拯曰:「比來省試
陝西轉運使王觀言慶州麥粟踊貴。詔出官米萬斛,減價糶之。
太僕少卿、直秘閣錢惟演獻祥符頌,上嘉之。甲申,擢司封郎中、知制誥。
交州黎至忠預加恩,中書既進熟狀,晡後畫付學士院草制,而通進司新易主者,不時送出。夜漏欲盡,上訝麻卷不入,手札付院促之,李宗諤奏以未見熟狀,上遽推問,乃知其故。遲明,宗諤即進草制,上對輔臣大加稱銟,仍命笞通進司主吏,皆易之。天書降之翌日,宗諤上皇帝奉迎、酌獻樂章,優詔答之。時學士晁迥知貢舉,楊億被病,參知政事趙安仁實草詔云。
詔軍頭引見司,自今諸處部送罪人至司,先上其數,如近休假,即日以聞。
丁亥,詔昭、桂等州今年租稅止輸本州,以新罹兵寇故也。尋又免昭、桂二州秋租十之二
己丑,應致仕官並許赴都亭驛酺宴,御樓日合預坐者亦聽。朝官已辭、未見,皆令赴會。
有司上酺宴位圖,皇從侄孫內殿崇班守節與皇從侄右衛將軍惟□等同為一班,上曰:「族子、諸父,安可並列?」乃命重行設位。守節,惟吉長子;惟□,德芳長子也。
凡賜酺,命內諸司使三人主其事,於乾元樓前築土為露台,半門扉,上設教坊樂。又駢系方車四十乘,上起彩樓者二,分載鈞容直、開封府樂。複為棚車二十四,每車聯十二乘為之,皆駕以牛,被之錦繡,縈以彩紖,分載諸軍、京畿伎樂,又於衢中編木為欄處之
先是,更置登聞鼓院及檢院,禁民越訴。有司以國家既受瑞行慶,會上元車駕出游,訴事希恩甚觽,有司以違制論,悉從徒坐。上憫愚民不曉科禁,辛卯,詔自今邀車駕越訴者,令有司告諭而□其絲。
是月,襄、鄧州粟斛錢三百,菽麥斗十錢。
詔髃臣補蔭親屬已有官而再奏者,至所合受官止。
二月壬辰朔,上禦乾元門觀酺。詔諸營教閱、諸司工作各賜假五日。
丁酉,分遣中使六人往河東、河北、陝西路賜邊臣宴會。
內藏庫言舊制宣取物色,皆降御寶,憑由除破,近因條約庫務,亦令經由三司,望再降詔旨,止令尚書、內省勾檢。從之。
戊戌,上謂王欽若曰:「古今風俗,悉從上之所好。國家法令,不可不謹。」欽若曰:「近者,四方之人頗工習筆札,蓋由太宗崇尚文教,精於書翰所致也。五代有朝體書,絕無楷法,今則盡學鍾、王、歐、柳之跡矣。」上因言王著侍書,能盡規益,嘉嘆久之。
己亥,夔州路轉運使言五團蠻嘯聚,謀劫高州,欲令暗利寨援之。上以蠻夷自相攻,若便出兵,即至疑懼,但詔謹邊備,無得輕舉。
辛丑,並北面緣邊騎捷六指揮為四,徙泊高陽關。先是,緣界河常有無賴輩往來為盜,因募置此軍,至是,兵籍差少,又不欲長留邊陲,故南徙焉。
壬寅,三班借職王遜以父母繼沒,請終喪制。有司言內職居喪百日,即追出就列。上曰:「人子念其親而願終制,不必奪也。」
癸卯,瀘州言江安縣蠻人殺傷戎州內屬戶。同巡檢、殿直任賽領兵追捕,為所害。
乙巳,以天降書遣使告鳳翔府太平宮、亳州太清宮、舒州靈仙觀。
上語輔臣曰:「京師士庶,邇來漸事奢侈,衣服器玩,多熔金為飾,雖累加條約,終未禁止。工人鍊金為箔,其徒日繁,計所費歲不下十萬兩,既壞不可複,浸以成風,良可戒也。」乃詔三司使丁謂申明舊制,募告者賞之;自今乘輿服御塗金繡金之類,亦不須用。
戊申,上御便殿,觀捧日、龍騎、驍騎等軍習戰。命王欽若等籍其拳勇出人者,以次遷用。
己酉,三司奏假內藏庫錢三十萬貫,又請出銀五萬兩付左藏庫給用,皆從之。
庚戌,命皇城使劉承圭造南郊正神位版,付有司藏虔潔之所,以備親祠。
江、淮運糧多和雇客船,上謂宰相曰:「商旅趨利,若此必阻貿易,又恐都下粒食增價。」乙卯,令有司勿複和雇。
殿前都虞候、端州防禦使李繼和疾甚,上謂宰相曰:「繼和,朕之季舅,苟有不諱,朕欲親臨,可乎?」王旦曰:「若以品秩言之,固無此禮。陛下敦□外族,於禮無嫌,先朝杜氏諸舅,亦有故事。」上然之。
己未,詔河北、河東、陝西路轉運使遣官和市軍糧。先是,諸州積穀可給三歲,即止市糴,慮損腐故也。時連歲大稔,因令增蓄,靡限常數,以備轉餉。
供奉官、閤門祗候劉文贊趨東華門,衝宰相馬;至崇政殿門,宰相與親王對揖,又橫絕而過,為閤門所舉。文贊坐責厘務僻遠。庚申,詔自今文武百官,內廷出入,道路相逢,一准儀制;命婦車輿與文武官相遇,亦須回避。
翰林書藝楊昭度、御書待詔盛量等言:「為當直入院稍遲,監院中使趙履信便去巾幘,欲行笞責。忝受命服,專具披雪。」詔送宣徽院,劾履信不奏擅行之罪以聞。
舊制,節序賜宴,惟皇族、近列、諸帥、內職。三月甲子,始詔自今上巳、重陽,三司副使、判官及館閣職事官並別置會。其後,知雜御史、三院御史、法官、開封府判官亦預焉。
丙寅,詔定護葬官所受贈物之數。先是,喪家所遺,多務豐腆,上憫其重費,故裁約之。
丁卯,宜州內屬蠻知元州舒君強、知吉州向光普加恩,仍知州事。
宋摶等使契丹還,言:「契丹所居曰中京,在幽州東北,城壘卑小,鮮居人,夾道多蔽以牆垣。宮中有武功殿,國主居之,文化殿,國母居之。又有東掖、西掖門。大率頗慕華儀,然性無檢束,每宴集有不拜、不拱手者。惟國母願固盟好,而年齒漸衰。國主奉佛,其弟秦王隆慶好武,吳王隆裕慕道,見道士則喜。又國相韓德讓專權既久,老而多疾。」上曰:「自契丹約和以來,武臣屢言敵本疲困,懼於兵戰,今國家歲贈遺之,是資敵也。」馮拯曰:「儒臣中亦有此言。」上曰:「武臣無事之際,喜談策略,及其赴敵,罕能成功。好勇無謀,蓋其常耳。儒臣豈不知利害耶,前代多用儒將,然亦難其才也。」
戊辰,前都官員外郎喬希顏為契丹國母生辰使,供奉官、閤門祗候景元副之。
趙德明遣萬子等四軍主領族兵攻西涼府。既至,見六穀蕃部強盛,懼而趨回鶻。回鶻設伏要路,示弱不與鬥,俟其過,奮起擊之,剿戮殆盡。其生擒者,回鶻驅坐於野,悉以所獲資糧示之,曰:「而輩狐鼠,規求小利,我則不然。」遂盡焚而殺之,唯萬子軍主挺身遁走。鎮戎軍以聞,上曰:「回鶻嘗殺繼遷,世為仇敵。甘州使到,亦言德明侵軼之狀,意頗輕之。量其兵勢,德明未易勝也。」
辛未,秘書監致仕李昌齡卒。
甲戌,□州父老呂良等千二百八十七人詣闕請封禪,對於崇政殿。上令引進使曹利用宣勞而諭之曰:「封禪大禮,歷代罕行,難儬所請。」良等進而言曰:「國家受命五十年,已致太平,今天降祥符,昭顯盛德,固宜告成岱嶽,以報天地。」上曰:「此大事,不可輕議。」良等又曰:「歲時豐稔,華夏安泰,願上答靈貺,早行盛禮。」詔賜緡帛遣之。知州邵曄又率官屬抗表以請,亦不允。
乙亥,詔河北諸州軍租稅並令本處送納,督三司放准赦逋負。
丁丑,上謂輔臣曰:「朕常聞太祖隨周世宗征淮南,戰於江亭,有龍自水奮躍向太祖,人皆驚異,太祖見而惡之,折所持矢不顧,其謹如此。」馬知節曰:「太祖在周朝,以忠勇竭節,常務矜畏
詔侍衛步軍司閱保寧軍士,分為四等,其第一等徙營亳州永城縣,自餘聽歸農,無家可遣者隸諸軍為剩員。先是,釋諸軍老者為剩員,馬步軍都虞候王超請以常經行陣者別置名額處之,遂立此軍,至是,複蒐去焉。
戊寅,增置東西班殿侍院一於彰化橋北。
己卯,諸道貢舉人□州進士孔謂等八百四十六人伏闕下請封禪。
庚辰,晁迥等上合格進士、諸科八百九十一人,免解一百八十六人。又學究二十二人得四通,三史五人一通,並准格落下,詔特奏名。命給事中張秉等七人鎖宿於御書院,覆考試卷,遣中使監視,考訖又送中書看詳。
審刑院言,准端拱二年詔,軍事判官、節度推巡並依七品例,犯罪減等;正言、監察,皆台省清資,而品第八,律不該減,望自今同雜五品例。從之。
辛巳,詔河北緣邊州軍逃戶歸複者,依農田敕蠲放,仍免三年徭役。
癸未,詔自今文武官所書歷,無得虛錄勞課,隱漏過犯,違者重置其罪。
乙酉,徙麟、府州戍兵及鈐轄於河東,以邊部甯謐,減轉餉之勞也。仍令轉運使於河西預積芻糧,以備緩急。
雄州言契丹于拒馬河北創亭舍,以候朝廷使命。
內品、監吉州造船場馮保奏,先造成龍船十隻,欲以備京師諸池習水戰,准省司所降制度為魚龍之狀,今欲將造成者毀拆,依樣重造。上曰:「金明池所習水戰船,蓋每歲春夏,都人游賞,朕亦為觀之,止欲頒賚諸司及習水戲兵士,此船何須改作?可速指揮省司押令赴闕,勿使改造。」
夏四月辛卯朔,天書又降於大內之功德閣。
先是,宰相王旦等率文武百官、諸軍將校、州縣官吏、蕃夷、僧道、耆壽二萬四千三百七十人詣東上閤門,凡五上表請封禪。甲午,詔以今年十月有事於泰山。楊億草詔,有「不求神仙,不為奢侈」等語,上曰:「朕不欲斥言前代帝王。」遂改云:「朕之是行,昭答玄貺,匪求仙以邀福,期報本而潔誠。圭幣牲牷,並資豐備,服御供帳,悉從減省。」遂遣官告天地、宗廟、岳瀆諸祠。
乙未,以知樞密院事王欽若、參知政事趙安仁並為封禪經度制置使。初,議封禪未決,上以經費問權三司使丁謂,謂曰:「大計固有餘矣。」議乃決,即詔謂計度泰山路糧草,引進使曹利用、宣政使李神福相度行營道路,翰林學士晁迥李宗諤楊億、龍圖閣直學士杜鎬、待制陳彭年與太常禮院詳定儀注。王旦請依郊禋故事,面命五使。上曰:「升中大禮五使之職,當於中書、樞密院以班次領之。」馮拯曰:「臣等叨居重位,又忝使名,慮未為允,望仍舊貫。」上曰:「大臣為之,蓋重祀事也。」
丙申,命王旦為大禮使,王欽若為禮儀使,馮拯為儀仗使
禁於泰山樵採者。山下工役,無得調發丁夫,止用□、鄆州兵充。行宮除前後殿,餘悉張幄幕
戊戌,命皇城使劉承圭、龍圖閣待制戚綸、崇儀副使謝德權計度封禪發運事。綸上疏言:「臣遐覽載籍,驗天人相與之際,未有若今炳煥者也。請詔侍從大臣,摹寫祥符,勒於嘉玉,藏之太廟,別以副本秘於中禁,傳示萬葉,世世子孫,恭戴天命,無敢怠荒。然臣竊謂流俗之人,古今一揆,恐托國家之嘉瑞,寖生幻惑之狂謀,或詐憑神靈,或偽形土木
以兵部員外郎、知□州邵曄為京東轉運使。
遣使巡護齊州泰山路,禁止行人。
□州別給公用錢,月二十萬。
辛丑,令東京諸州軍刑獄務從□恕,無得非法決絲。
壬寅,以吏部員外郎、判三司勾院盧琰權京東轉運使。
詔:「東封緣路禁採捕。修建行宮,無得侵占民田。扈駕步騎,輒蹂踐苗稼者,御史糾之。兗州民供應東封外,免今年徭役及支移稅賦。萊蕪冶戶,舊逋鐵課,官司理納,免其科絲。」
上御崇政殿,親試進士,仍錄題解,摹印以示之。初於殿廊設幔,列坐席,標其姓名
丙午,詔於皇城西北天波門外作昭應宮以奉天書,命皇城使劉承圭、入內副都知藍繼宗典其役。
司封郎中、知審刑院劉國忠言,去年至今,天下奏案定斷外,止有十一道在寺。
府州言民飢,命賑之。
戊申,曹、濟州耆壽二千二百人詣闕,請車駕臨幸,皆召見慰勞之。仍下詔諸州,止續來者。
辛亥,詔自京至□州,敢有妄指民舍林木,言建營行宮、開修道路,及托官司須索配市、假借人夫車乘乞取財物者,所在護送赴闕
京城宣化門外,有軍人死,焚其骨成佛像,愚民競趨視施財,詔開封府禁止之。
晉城縣令王琰其
甲寅,增給保安軍公用錢。是軍最極邊,以趙德明納款置榷場,使人繼至,而所費不充故也。
並代副部署石普言,契丹雖與朝廷和好,而私署唐龍鎮來懷正官,信使不絕,漸違誓約,潛有侵軼,望令邊塞設備。上曰:「修好累年,北鄙甯靜,不當自為猜慮。普止聞流言,不知國家大體耳。」
中書試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草澤劉若衝、周啟明才識兼茂,明於體用,大理寺丞呂夷簡草澤許申皆中等。詔以申等雖敏贍可賞,而理道未精,不複召對;若衝、啟明、申並許應舉,仍免取解;夷簡優與親民差使。夷簡,蒙亨子。啟明,處州人也。時上封者言:「兩漢舉賢良,多因兵荒災變,所以詢訪闕政。今國家受瑞建封,不當複設此科。」於是,悉罷吏部科目。
丙辰,詔太祖、太宗朝諸路所獻祥禽異獸皆在苑囿,可上其數,俟封禪禮畢縱之。
令緣路諸州釀酒以備供頓,省轉送之煩。
詔三班使臣奉祀事能幹集者,俟異日與優便差使。
有司言:「巡狩有燔柴告至之禮,皇帝親行事。又封祀至泰山下,柴告昊天上帝於圓壇,如巡狩告至之禮。有司攝事,即不載攝事之儀。車駕至泰山下,合行告至,望令太尉以酒酺幣帛於山下壇告至。」奏可。又言:「車駕所過山川及古先帝王、名臣、烈士,皆州縣致祭,所經十里內神祠橋道並合致祭。今參詳其數頗多,慮有司供祠不逮,請除名山、大川、先代帝王功德赫奕者遣官外
遣使馳詣嶽州,採三脊茅三十束,備藉神縮酒之用。有老人董皓識之,授皓州助教,賜束帛。
殿前、侍衛司言,扈駕諸軍,望別給新錦半臂。上曰:「征行擐甲,乃給此服。今封祀行禮,不須盛飾戎容,若盡令易之,所費甚廣。」遂不許。
戊午,詔東巡取鄆州臨酅路赴泰山,禮畢幸□州,取中都路還京。先是,自京抵□州,有路二,由曹、單者為南路,太宗朝嘗置頓於此,由濮、鄆者為北路。時命王欽若、曹利用由南路,趙安仁、李神福由北路,同赴泰山,計工用之繁簡。且言南路雖近而用功多,北路郵傳有素而功省,故從北路焉。
龍圖閣待制戚綸言,方修天下圖經,其東封路望令先次修撰,以備檢討,從之。
盧琰上京東管內芻糧之數,請收市轉送岳下。上曰:「以兵籍料之,所乏不多。琰此乃過為經度耳。若果行之,必擾於下。第令增價收市,餘悉罷之。」
己未,張崇貴言得趙德明書,請許市青鹽。詔以德明所納誓書付崇貴諭之,蓋素不載青鹽事也。
吏部尚書張齊賢上疏言:「臣在先朝,常憂靈、夏兩鎮終為繼遷吞並。當時言事者以臣所慮為太過,略舉既往事以明本末。當時臣下皆以繼遷只是懷戀父母舊地,別無他心。先帝與銀州廉察,庶滿其意。邇後不住攻劫
先是,監察御史張士遜為貢院監門官。時貢舉初用糊名之法,士遜白主司
詔今後入內內侍省更互逐年差使臣巡黃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