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礼,字齐旦,是甘肃天水人。他老爸赵孝穆做过梁朝的候官县令。赵知礼博览群书,还擅长写隶书。高祖讨伐元景仲的时候,有人推荐了他,让他当了记室参军。赵知礼写文章又快又好,每次起草军令,动笔就能完成,而且总是符合领导的意思。所以他经常侍奉在高祖身边,深受信任,当时所有的计划,他都参与其中,并且还经常提出自己的建议。高祖平定侯景叛乱的时候,军队到达白茅湾,他给梁元帝和王僧辩上奏章,分析军事形势,奏章都是赵知礼写的。

侯景叛乱平定后,赵知礼被任命为中书侍郎,封始平县子,食邑三百户。高祖当了司空后,又让他做从事中郎。高祖入朝辅政后,赵知礼升任给事黄门侍郎,兼任卫尉卿。高祖受命后,赵知礼又升任通直散骑常侍,在宫中侍奉。不久又升任散骑常侍,代理太府卿,并负责军事。天嘉元年,他被晋爵为伯,食邑增加到七百户。王琳叛乱平定后,他被任命为持节、督吴州诸军事、明威将军、吴州刺史。

赵知礼为人沉稳,足智多谋,每当朝廷遇到大事,皇帝都派人拿着诏书去征求他的意见。任期满了以后,他被任命为明威将军、太子右卫率。后来又升任右卫将军,兼领前军将军。他在六年后去世,享年四十七岁。朝廷下诏追赠他侍中之职,谥号为忠。他的儿子赵允恭继承了他的爵位。

蔡景历,字茂世,是河南济阳考城人。他爷爷蔡点做过梁朝尚书左民侍郎;他爸爸蔡大同做过轻车将军、岳阳王记室参军,负责京城的官员选拔工作。蔡景历从小就聪明伶俐,而且孝顺。家里虽然穷,但他好学不倦,擅长写尺牍,草书和隶书都写得很好。他刚做官的时候,在几个王府里做过佐官,后来被外派到海阳县做县令,政绩显著,名声很好。侯景叛乱的时候,梁简文帝被侯景囚禁,蔡景历和南康嗣王萧会理密谋,想把简文帝救出来一起逃走,但事情泄露了,他被抓了起来。幸好贼党王伟保护了他,才得以脱险。之后,他四处游历,来到了京口。侯景叛乱平定后,高祖镇守朱方,听说过他的名声,就写信请他来。蔡景历给使者回信,笔不停顿,一气呵成,文章不用修改。他说:

哎,收到您的信了,读完心里真是高兴啊!我呢,一直觉得,就像千里马一样,得遇到伯乐才能展现才能,好东西也得有人识货才行。可我啊,就像《诗经·云汉》和《诗经·咸有一德》里唱的那样,早就放弃了在巴蜀地区发展了,我就像还没雕琢好的梓木和杞木,哪能跟上好的木材相比呢?

您想想看,您这位将军,英姿勃发,才能出众,正赶上国家危难之际,您立志要解决诸多难题,平定衡山和五岭,治理长江源头,让九派江河澄清。您率领十万大军,装备精良,誓要效忠朝廷,团结所有义士,迅速平定叛乱,让百姓免受战火之苦。虽然汉朝的周勃、灌婴平定叛乱,朝廷主要依靠绛侯周勃;晋朝讨伐叛乱,内外都依靠陶侃,但跟您的功劳比起来,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您穿着华丽的官服,车马络绎不绝地来到北门,您凯旋而归,沿途歌声不断,边境安宁,百姓安居乐业,路上没有丢东西的,市场物价稳定,您的功德和政绩,前无古人,我这点文采实在难以形容。所以天下人都敬仰您,纷纷前来拜见您。

这些人啊,有朝廷的英贤,有达官贵人,有来自齐楚的俊杰,有来自荆吴的才子,武夫们个个勇猛,雄心壮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箭术精湛,剑法高超,攻城略地如同文鸯,火攻敌舰如同黄盖,百战百胜,威风凛凛。文人呢,个个博学多才,文采斐然,文章写得比扬雄还好,记事比司马迁还强,写信能迅速传到聊城,谈论治国能使敌军退却。

还有那些辩才无双的辩士,能瞬间改变人们的悲喜;足智多谋的谋士,能迅速扭转乾坤。他们治理百姓如同子贡一样爱民如子,开疆拓土如同子产一样有功绩,断案如同子路一样公正廉明,说话如同毛遂一样敢于直言,出使如同蔺相如一样不辱使命。他们忠心耿耿,感恩戴德,他们正直无私,光明磊落,天下英雄豪杰,都被您聚集到了一起。

明将军下了马,卸下鞍具,然后推开案几,停止吃饭。他向上推荐,给这位有功之臣升官加爵,以示荣耀;又为他建造了舒适的住所,让他安心居住。将军轻视钱财,看重人才的气节,谦卑地对待有才能的人,对士人十分尊重,真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明将军彻鞍下马,推案止食,申爵以荣之,筑馆以安之,轻财重气,卑躬厚士,盛矣哉!盛矣哉!”

这将军啊,真是个好领导! 亲自下马迎接,还停下手头的事儿,专门腾出时间来好好犒劳这位有功的将士。升官加爵,那是必须的,还得给他安排好住处,让他舒舒服服地住着,安心养神。 你看他,一点都不小气,把钱财看得轻如鸿毛,却把人才看得比什么都重,对人才那是相当的尊重,态度特别谦卑。 这气度,这胸襟,啧啧啧,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将军彻鞍下马,推案止食,申爵以荣之,筑馆以安之,轻财重气,卑躬厚士,盛矣哉!盛矣哉!”

我听说啊,战国时期的将军和丞相,都喜欢广交宾客,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员,也都很重视结交朋友,人才济济,所以才能成就他们的显赫地位。 只要能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安排合适的岗位,让他们各尽所能,委以重任,谁都会尽心尽力。那些碌碌无为的人,才整天无所事事。我秋冬两季都在读书,却惭愧自己没能专心致志,做个小官吏,也没什么特别的才能。 我生活清贫,没什么名气,官职低微,俸禄微薄,怎么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呢?自从天下大乱以来,时局艰难,那些显贵的人,都沉溺于享乐,面临危险,如同走在薄冰之上。现在王道中兴,时局好转,我得以保全性命,已经万分幸运了,现在能够吃饱穿暖,这就算是恢复过来了。

可是,朝廷还没完全恢复平静,宛、洛地区一片荒凉,我们这几个人勉强算是军队剩下的残兵败将,夏天连半斗粮食都没有,只能四处向老朋友借钱度日。这地方虽然不错,但我也舍不得离开。我非常敬佩将军您的高尚品德,特来拜访您,希望将军能赏脸见我一面,也希望您能通过几位朋友的引荐,不嫌弃我的粗鄙,给我个机会留下。我就像是想把鸡鸭放到鸳鸯的池塘里,想把瓦砾和金碧辉煌的东西相提并论一样,实在有些不自量力。以前我游历秦国,偶然遇到赏识我的人;到赵国去,也受到了很好的待遇。现在虽然我身处困境,但比起那些人,我根本无法相比,我哪能跟樊哙那样的人物相比呢?但我就像那小小的藤萝,依附着高大的松树而生长;又像那渺小的蚊蚋,依附着骏马的尾巴而飞翔。

我实在是不敢妄自尊大,只想在您手下效力,哪怕只是做些微不足道的杂事,能为将军您效犬马之劳,我也心满意足了。 能改变我的命运,我已经非常幸运了。“海不厌深,山不厌高”,我斗胆向您敞开心扉,希望将军能看一看我的真心。

高祖收到信后,非常欣赏,又回信答复,当天就任命他为北府中记室参军,仍然兼任记室。

话说,衡阳献王昌时当吴兴郡太守的时候,年纪还很小。吴兴是他的家乡,父老乡亲都认识他,各种身份的人都有,皇上担心他年纪小,应酬起来不懂规矩,所以派了景历去帮他。后来,景历当上了通直散骑侍郎,又回到王府当记室。

皇上要讨伐王僧辩的时候,只和侯安都他们几个人商量,景历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事情办完之后,皇上让景历起草讨伐的文书,景历提笔就写好了,文辞慷慨激昂,写得皇上龙颜大悦。王僧辩被杀了,皇上开始辅政,就提拔景历当了从事中郎,还是管记室那些事儿。绍泰元年,景历升了给事黄门侍郎,还兼着管相府的记室。皇上当了皇帝后,景历又升了秘书监、中书通事舍人,负责起草诏书。永定二年,因为景历的妻弟刘淹骗取了周朝的宝安马匹的赏赐,被御史中丞沈炯弹劾,景历被降职为中书侍郎,舍人还是当着。

三年,皇上死了。当时外面有强敌,太子在南皖镇守,朝廷里没有重臣,皇太后就召集景历、江大权、杜棱商议,决定先保密不发丧,赶紧把太子召回来。景历亲自和宦官、宫女一起,秘密地准备丧事。当时正值夏天很热,要制作梓宫,怕凿木头的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就用蜡做了个临时棺材。其他的文书诏令,照常发布。太子即位后,景历又当上了秘书监,舍人还是当着。因为立下大功,被封为新丰县子,食邑四百户。后来又升了好几级官,当上了散骑常侍。皇上杀了侯安都,景历还劝皇上这么做的。天嘉三年,因为立功,景历升任太子左卫率,被封为侯,食邑增加一百户,散骑常侍和舍人的官职都保留着。六年,因为景历的妻兄刘洽仗着景历的权势,干了不少坏事,还收受了欧阳武威送的百匹绢,景历因此被免官。

废帝当上皇帝后,他被任命为镇东鄱阳王的幕僚,职位是谘议参军,同时还兼任太府卿,相当于管仓库的。后来华皎造反了,朝廷就让景历当上了武胜将军,协助吴明彻将军作战。华皎叛乱平定后,吴明彻将军在军中竟然擅自杀了安成内史杨文通,而且在接收降兵降将和缴获的武器装备时,账目也不清楚,乱七八糟的。景历当时也在军中,却没能及时制止这些乱象,所以也被牵连,被抓起来调查。过了很久,他才被赦免,重新被任命为镇东鄱阳王的谘议参军,算是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高宗皇帝即位后,景历升职了,当上了宣惠豫章王的长史,同时兼任会稽郡守,还负责管理东扬州的政务。任期满了之后,他又被提升为戎昭将军、宣毅长沙王的长史,以及寻阳太守,同时负责江州的政务。但是,他因为生病就辞去了这个职务,最后也没去上任。后来,他回到朝廷,担任通直散骑常侍和中书通事舍人,主要负责起草和发布诏书,同时还保留了之前的封邑。没多久,他又升任太子左卫率,之前的通直散骑常侍和中书通事舍人的职位也保留着。

太建五年,吴明彻将军北伐打仗,一路打得很顺利,跟周朝的梁士彦在吕梁打了一仗,大获全胜,斩杀俘虏数以万计,正准备继续进攻彭城。这时候皇帝高宗一心想拿下河南,觉得只要指挥得当就能拿下,但是景历劝谏说,军队已经疲惫,将士也骄傲起来,不宜再打远征的仗了。高宗很生气,觉得景历扫了他的兴,虽然景历是朝廷的老臣,但还是很不高兴,把他贬为宣远将军、豫章内史。 还没等他上任,就有人告他的状,说他在朝中当官的时候,贪污腐败,非常严重。皇帝就让有关部门调查,景历承认了一半的罪名。

然后御史中丞宗元饶上奏说:“臣听说,做人做事,应该忠于职守,廉洁自律,如果违背了这些,就应该受到惩罚,没有例外。现在查明,宣远将军、豫章内史、新丰县开国侯景历,因为受到皇帝的宠信,在辅佐兴王和参与国家大事的过程中,贪污受贿,非常严重。天嘉年间,他就贪污腐败,皇上念及旧情,让他重新做官,还升官加爵,但他没有改正错误,反而变本加厉,贪污受贿,在内外都传开了,这已经是一次了,怎么能再犯呢?应该按照法律处罚他,以示警戒。我们商量后认为,应该免去景历的官职,削去他的爵位和封地。特此上奏。”皇帝批准了。于是景历被贬到会稽。后来吴明彻打仗失败了,皇帝想起了景历以前说的话,当天就把景历召回,重新任命他为征南鄱阳王谘议参军。过了几天,又升他为员外散骑常侍,兼任御史中丞,恢复他的爵位,让他担任度支尚书。

古代官员上任一般都在下午,景历上任那天,正好皇帝去玄武观,所有在职官员都要参加宴会,皇帝怕景历赶不上,特意让他提前上任,可见皇帝对他的重视。 这一年,景历因病去世,享年六十岁。朝廷追赠他太常卿的官职,谥号为敬。十三年后,景历重新下葬,朝廷又追赠他中领军。祯明元年,景历被配享高祖庙庭。第二年,皇帝亲自到景历家,再次追赠景历侍中、中抚将军的官职,谥号为忠敬,并赐给他鼓吹乐队一套,还在墓地立碑。

景历写文章,不追求华丽辞藻,却擅长叙事,反应敏捷迅速,在当时很有名气。他留下了三十卷文集。

刘师知,是沛国人。他家世显赫。他爷爷奚之,曾任齐晋安王谘议参军和淮南太守,政绩显著,齐武帝还多次下诏书嘉奖他。他爸爸景彦,是梁朝的尚书左丞和司农卿。刘师知从小好学,很有才华,博览群书,文笔流畅,仪容举止得体,对朝廷的规章制度非常熟悉。在梁朝的时候,他做过王府参军。绍泰年间,高祖(指梁武帝萧衍)当政,任命刘师知为中书舍人,负责起草诏书和诰命。当时正值战乱之后,很多礼仪制度都缺失了,高祖当上丞相,接受了九锡,最后又登基称帝,这些仪式和典章制度都是刘师知制定的。高祖称帝后,刘师知仍然担任舍人。他为人耿直,不圆滑,经常得罪人,虽然官位没有升迁,但皇帝很信任他,委以重任,他提出的建议和改革,都对国家很有益处。

高祖皇帝驾崩后第六天,大家要给皇帝灵柩护卫人员定服装,是穿吉服还是丧服,吵起来了。博士沈文阿认为应该穿吉服。

师知却说:“既然说是‘成服’,那就是准备丧葬仪式,灵柩的陪葬品都应该是素白色的。虽然现在没有皇帝的护卫官职,但是可以参考梁昭明太子去世时的例子,当时护卫人员都穿丧服,只有铠甲不变,这就可以作为参考。我认为,第六天‘成服’,护卫灵柩的人应该穿丧服。”中书舍人蔡景历也说:“虽然不能完全照搬,但山陵的仪仗有吉凶之分,‘成服’只有凶没有吉,文武护卫人员不可能单独戴玉耳环穿貂裘,从情理上讲,应该穿丧服。”中书舍人江德藻、谢岐等人也同意师知的意见。

沈文阿又说:“我查阅了晋朝和宋朝的《山陵仪》记载:‘灵柩梓宫下殿时,由各侍中奏报。’又《成服仪》记载:‘灵舆梓宫允许护卫官及香橙。’还查阅了《灵舆梓宫进止仪》记载:‘护卫灵柩的官员穿吉服,在吉仪仗中。’又说:‘梓宫护卫穿丧服,在凶仪仗中。’也就是说,在宫殿里,护卫灵柩的官员穿吉服还是丧服都有规定。”因为双方意见相左,所以请左丞徐陵来裁决。

徐陵说:“梓宫入葬山陵,灵位供奉宗庙,这有吉凶之分,所以穿什么衣服也就好判断了。按照山陵仪仗的吉仪仗队伍来看,从公卿以下的引导人员,到武贲、鼓乐队、执伞的、驾车的,都是穿吉服,怎么可能护卫人员单独穿丧服呢?这很明显了。如果说公卿和胥吏都穿丧服,那这和梓宫仪仗队伍有什么区别?如果说文官都穿吉服,而办事人员穿丧服,那怎么能穿着丧服抬着华盖,穿着丧服乘坐御辇呢?我同意博士的意见。”

师知又说:“左丞提到梓宫入葬山陵,灵位供奉宗庙,肯定有吉凶两种仪仗,‘成服’不能穿凶服,博士仍然坚持之前的判断,这终究是山陵的礼仪。如果说龙驾起殡,銮舆同时设置,吉凶的仪仗,本来就有,照此推断‘成服’,我还有点不放心。丧葬礼仪的制度,从天子到百姓都有规定。按照王文宪的《丧服明记》记载:‘官职第三品,侍奉灵柩的人有二十个;官职第四品以下到士人,侍奉灵柩的人,都有十个。他们都穿白色布衣裤,戴白色绢帽。内侍女子的数量和外侍一样,但她们穿齐衰丧服。有人问内外侍奉灵柩的人一样,为什么丧服不一样?回答说,如果按照君臣之礼,那么外侍穿斩衰,内侍穿齐衰。近来战乱不断,礼仪也跟着简化了。诸侯以下,臣吏都很微不足道,至于侍奉,大多出于义气,君臣的礼节不完整,齐衰丧服的费用也确实缺乏,所以就穿着平常的衣服,只改变帽子。女子侍奉的人,都是卑微的奴仆,君妾之道已经很纯正了,服饰就应该齐全。’皇朝的典制,尚且不是这样,以此类推,就知道应该穿斩衰。那些侍奉灵柩的人,就像护卫人员一样,既然戴着白帽子,就没有理由穿红衣服。而且梁昭明太子的《仪注》现在还保存着,这两篇文章可以作为证据,大致可以作为参考。而且礼仪源于人情,可以找到依据。凡人有丧事,既摆设灵位,挂上帷幕,改变了平常的仪容,芦苇箔和草棚,就是凶礼。堂屋里,亲朋好友都来了,都穿麻布丧服,哭泣的次序也不一样,戴着玄冠不吊唁,没有不穿素服的。难道会看到门生故吏,穿着丝绸衣服来往奔走,左边是姬妾,右边是侍女,红紫色的衣服混杂在一起?更何况天下都处于紧急状态,全国人民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军队都穿素服,丧服的制度应该统一。让千家万户早晨打开门,不是在红门上涂抹白灰,百官都停止工作,改变服装比朱红色的车盖还粗糙,而金光闪闪的仪仗,鸣玉节的仪仗,在胸怀中寻找,实在是不合心意,按照礼仪经书,更没有先例。怎么能把‘成服’的仪仗,比作山陵的礼仪呢?葬礼从头到尾已经完成了,所以才有吉凶的仪仗,所谓的‘成服’,本来就是完成丧葬礼仪,百官内外,都改变了吉利的装扮,只有护卫人员没有,这算什么‘成服’?如果灵柩没有护卫人员也就罢了,如果有,就必须穿丧服。”

谢岐说:“灵位供奉宗庙,梓宫入葬山陵,确实像左丞说的那样。但是山陵仪仗,有吉凶之分,跟随灵舆的人的服装不变,跟随梓宫的人都穿丧服。甚至士人的礼仪,都遵循这个制度,这是山陵的仪仗,与‘成服’无关。现在说梓宫和灵位,都在西阶,称为‘成服’,也没有仪仗,只是从胥吏到王公,天下之内,都必须穿丧服,参考梁昭明太子去世的情况,大致是这个规矩,怎么能让所有百姓都穿重孝,而侍中到武卫,都是最接近皇帝的官员,反而戴着玉器穿青色衣服,与平常的吉服没有区别呢?左丞既然用山陵的事来推断,我认为这与‘成服’有所不同。如果说那天的护卫人员,文武官员没有区别,只是侍奉灵柩的人,主书、宣传、齐干、应敕,都应该不变。”

蔡景历又说:“护卫人员,本来就有五百人,那天都穿着平常的衣服住在家里,然后到本省,引领皇帝上殿,怎么能够改变服装戴玉器呢?如果另外安排官员,来充当戴玉器的人,那么那天就会有不穿‘成服’的人。山陵自有吉凶两种说法,‘成服’是凶的而不是吉的,仍然按照之前的意见,同意刘舍人的意见。”

江德藻又说:“我认为祖先下葬的那天,从头到尾都完成了,达官贵人有追赠,需要表达恩荣,有吉利的仪仗,恐怕因为这个缘故,私下模仿,从而形成风俗。上面穿的衣服本来是把吉利的变成凶的,没有理由还穿着华丽的衣服。刘舍人引用王卫军的《丧仪》和参考梁昭明的故事,这些明确的证据已经审查过了,博士、左丞都各抒己见,既然没有取得证据,需要进一步询问详细情况,应该咨询八座、詹事、太常、中丞和中庶诸通袁

先说刘师知这个人,他当上了鸿胪卿,但是和以前在中书舍人当差的时候一样,还是那个老样子。天嘉元年的时候,因为犯了事儿被免职了。一开始,世祖皇帝下令让他写《起居注》,从永定二年秋天写到天嘉元年冬天,一共写了十卷。后来他又当上了中书舍人,继续负责起草诏书。天康元年,世祖皇帝身体不好,刘师知和尚书仆射到仲举等人一起侍奉在皇帝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和医药。世祖皇帝驾崩后,刘师知参与了受遗诏辅佐新君的仪式。等到高宗当上尚书令,刘师知就进入朝廷辅佐他。光大元年,刘师知和到仲举等人竟然让舍人殷不佞伪造诏书,要高宗皇帝回到东宫去,事情败露后,刘师知在北狱被赐死了。

接下来说说谢岐,他是会稽山阴人。他父亲谢达是梁朝太学博士。谢岐从小就聪明机灵,好学上进,在梁朝的时候就很有名气。他做过尚书金部郎和山阴县令。侯景叛乱的时候,谢岐逃难到了东阳。侯景平定后,他投奔了张彪。张彪在吴郡和会稽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谢岐处理。张彪每次出征,总是留下谢岐管理郡里的事务,处理各种后勤工作。张彪失败后,高祖皇帝看重谢岐的才能,让他参与机密事务,还让他兼任尚书右丞。当时战争不断,军需物资经常不足,谢岐到处奔走协调,解决问题,深受高祖皇帝的器重。永定元年,他被任命为给事黄门侍郎、中书舍人,继续兼任右丞。天嘉二年,谢岐去世,死后被追赠为通直散骑常侍。

谢岐的弟弟谢峤,也是个非常刻苦学习的人,是当时有名的儒士。

史书上说:高祖皇帝开国创业,平定了战乱,他的武功奠定了他的功业,文治也发挥了重要作用。赵知礼、蔡景历很早就投靠了他,是参与创建大业的功臣。刘师知知识渊博,但是缺乏应变能力,虽然想保持气节,最终却落得个极刑的下场,这真是不够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