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连,字惠续,是彭城人。他爸爸刘思考,因为是宋高祖的族弟,在宋朝时期很显赫,官做到金紫光禄大夫那么高。刘季连自己也很有名望,年轻时就当过清廉的官。齐高帝篡位后,把宋朝皇室的亲戚都杀光了,刘季连他们也差点被牵连,幸好太宰褚渊平时和刘季连关系很好,极力保他才免于一死。建元年间,刘季连当上了尚书左丞。永明初年,他被外派到江夏当内史,后来又升迁到平南长沙内史、冠军长史、广陵太守,这些地方他都是同时管辖州府事务的。之后回朝当了给事黄门侍郎,又升任太子中庶子。建武年间,他又被外派到平西将军萧遥欣手下当长史,后来又做了南郡太守。

那时候,明帝的儿子们都还小,朝廷内部就依靠萧遥欣兄弟,外部则倚仗着明帝的弟弟刘暄和内弟江祏。萧遥欣镇守江陵,权势很大,而且他到州里后,广招宾客,大肆敛财,明帝很讨厌他。刘季连的族外甥琅邪王会,在萧遥欣手下当谘议参军,长得好看,也很有口才,萧遥欣对他特别好。可这琅邪王会很嚣张跋扈,竟然在公开场合和萧遥欣一起羞辱刘季连,刘季连心里很生气,就偷偷地向明帝告发萧遥欣的种种不轨行为。明帝相信了,就把萧遥欣贬到雍州当刺史。明帝很器重刘季连,四年后,任命他为辅国将军、益州刺史,让他去监督萧遥欣。刘季连的父亲以前在宋朝时期就做过益州刺史,贪婪吝啬,没什么政绩,但益州百姓因为顾念刘季连的父亲,对刘季连还是不错的。

刘季连到益州上任后,首先拜访慰问当地的老人们,安抚新老百姓,他还去看望以前在他父亲手下做官的人,那些人都感动得流泪。他还聘请遂宁人龚惬做府主簿。龚惬是龚颖的孙子,他们家几代人都很有学问和名望,所以刘季连才把他请来。

东昏皇帝刚上任那年,也就是永元元年,他派季连去当右卫将军,结果季连路上耽搁了,没去成。季连听说东昏皇帝荒淫无道,京城里乱糟糟的,就开始有点飘飘然了。他本来就以文才著称,性格又嫉妒心强,心胸狭窄,这下更是变得专横暴戾,残忍狠毒,当地老百姓开始怨声载道了。

那年九月,季连借口搞军事演习,召集了五千人马,说是练兵,实际上却派中兵参军宋买率领他们去偷袭中水。穰县人李托早有预感,准备好防守,结果宋买打败了,灰溜溜地回去了,州里县里的好多地方都造反了。同一个月,新城人赵续伯杀了五城令,赶走了始平太守。十月,晋原人乐宝称和李难当杀了他们的太守,宝称自称南秦州刺史,难当自称益州刺史。十二月,季连派参军崔茂祖率领两千人去讨伐他们,只带了三天的粮食。正赶上那年冬天特别冷,那些叛军聚在一起,砍树堵路,官兵们又冷又饿,结果大败而归,死了十七八分之一。

第二年正月,新城人帛养赶走了遂宁太守谯希渊。三月,巴西人雍道晞率领一万多叛军逼近巴西郡,离郡城只有几里地了,道晞自称镇西将军,号称“建义”。巴西太守鲁休烈和涪县令李膺坚守城池,季连派中兵参军李奉伯率领五千人去救援。李奉伯到了以后,和郡里的军队一起打败了雍道晞,在涪县的集市上把他杀了。李奉伯接着就独自率军深入巴西郡东部地区去追剿残余的叛军。李膺劝他说:“士兵疲惫,将领骄傲,在胜利的时候冒风险,这不是好办法。不如稍微缓一缓,再想想别的办法。”李奉伯没听,带着所有兵力进山,结果大败,逃回了州里。六月,江阳人程延期造反,杀了太守何法藏。鲁休烈害怕自身难保,逃到巴东去投奔巴东相萧慧训。十月,巴西人赵续伯又造反了,有两万人马,从广汉出来,坐佛舆,用五彩丝绸裹着青石,骗老百姓说:“上天给了我玉印,我要当蜀王。”很多愚昧的人跟着他。季连亲自去讨伐,派长史赵越常先去探路。结果军队打败了,季连又派李奉伯从涪县方向去讨伐。李奉伯的军队从潺亭出发,和主力部队在城里会合,攻击赵续伯的营寨,大获全胜。

话说有个会稽人,叫石文安,字守休,平时就喜欢在乡下隐居,为人特别谦让。后来他代替季连当上了尚书左丞,之后又外放做了江夏内史,然后又再次代替季连当上了御史中丞,他和季连关系很好。他儿子石仲渊,字钦回,听说义军起义了,就带领乡里的人响应高祖。天监初年,石仲渊被任命为郢州别驾,跟着高祖平定了京邑。

第二年春天,高祖派人送季连的弟弟通直郎石子渊和季连的两个儿子去蜀地,主要是传达旨意,慰问一下。季连接到命令后,赶紧收拾行装。高祖任命西台将领邓元起为益州刺史,这邓元起是南郡人。季连以前在南郡做官的时候,和邓元起关系不太好。有个叫朱道琛的典签,曾经是季连府上的都录,是个无赖小人,犯了罪,季连想杀了他,结果这朱道琛逃跑了。这时候,朱道琛就对邓元起说:“益州战乱很久了,公家的和私人的仓库肯定都损失很大,前任益州刺史刘益州走的时候把库房都掏空了,怎么可能还能远距离地派人送东西来呢?让我先去检查一下,沿路迎接吧;不然,这么远的路程,所需的粮草可不好办。”邓元起就同意了。

朱道琛到了益州后,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还到处去州府和人家家里转悠,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抢,抢不到的,就说:“将来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干嘛要这么心疼?”益州军府的人都吓坏了,觉得邓元起来了之后一定会杀了季连,连累到他们,于是都把这事告诉了季连。季连也觉得朱道琛说的有道理;而且他还记恨以前没有好好对待邓元起,心里更加生气。有个叫朱士略的司马就劝季连,请求去巴西郡做官,还把自己的三个儿子留下做人质,季连同意了。过了一段时间,季连就召集幕僚,伪造齐宣德皇后的命令,聚集兵马造反,抓住朱道琛杀了他。然后派人给朱士略送信,同时还召集李膺。李膺和朱士略都没理他。派去的人回来后,邓元起就带兵在巴西等着季连,结果季连把朱士略的三个儿子都杀了。

公元502年6月,元起到达巴西,季连派他的将军李奉伯等人抵抗。双方交战,各有胜负,打了好久,李奉伯最终战败退回成都。季连就驱赶老百姓,把城门关起来死守。元起慢慢推进,包围了成都。那年冬天,成都城里的参军江希之等人密谋投降,但没成功,季连把他们杀了。蜀地战乱已经两年了,城里粮食吃光了,一升米要三千钱,也买不到,饿死的人一个挨着一个。那些没有亲戚朋友的人,都被杀了吃肉。季连自己也连续几个月吃粥,又饿又穷,没啥办法。

第二年正月,高祖派主书赵景悦去宣读诏书,劝季连投降。季连脱光衣服请罪。元起把季连迁到城外,很快过去见他,还很客气地招待他。季连感激地说:“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干嘛要那样做呢!”元起杀了李奉伯和其他的将领,然后把季连送回京城。季连要出发的时候,大家都对他视而不见,只有龚惬送了他一程。

一开始,元起在路上担心事情办不成,没有东西赏赐士兵,所以那些赶到他身边的士兵,他都许诺给他们官职。因此,接受别驾、治中这些官职的人,将近有两千人。季连到了京城后,去皇宫谢恩,高祖接见了他。季连从东掖门进去,每走几步就磕一个头,一直磕到高祖面前。高祖笑着说:“你想要效仿刘备,结果连公孙述都没赶上,难道你身边就没有诸葛亮那样的谋士吗?”季连又磕头谢恩。后来被赦免为平民。四年正月,季连从建阳门出去的时候,被蜀地人蔺道恭杀了。季连在蜀地的时候,杀过蔺道恭的父亲,蔺道恭逃跑了,到这时候才报了仇。

陈伯之,是济阴睢陵人。从小就力气很大。十三四岁的时候,喜欢戴着水獭皮帽子,腰里别着匕首,就等着邻居家的稻子熟了,然后就去偷割。有一次,被田地主人看见了,田地主人呵斥他:“小子别动!”陈伯之对田地主人说:“您家的稻子这么多,少一担有什么关系呢?”田地主人要抓他,陈伯之就拿着刀往前冲,要刺他,说:“您说怎么办?”田地主人吓得都跑了,陈伯之这才慢慢悠悠地扛着稻子回家了。

长大以后,他在钟离一带经常干些抢劫盗窃的事儿。有一次,他去查看别人的船,船上的人砍了他,砍掉了他的左耳朵。后来,他跟着老乡车骑将军王广。王广很欣赏他的勇猛,经常让他晚上睡在自己床下。每次打仗都带着他。

齐国的安陆王子敬担任南兖州刺史,还带了不少兵自保。明帝派王广去讨伐王子敬,王广到了欧阳,就派陈伯之先去探路,趁城门打开的时候,独自一人进去杀了王子敬。之后他又屡立战功,因为功劳被提升为冠军将军、骠骑司马,被封为鱼复县伯,食邑五百户。

话说义军起兵,东昏侯萧宝卷任命萧伯之担任假节、督前驱诸军事、豫州刺史,官职和以前一样。没多久,萧伯之又调任江州刺史,占据寻阳抵抗义军。郢城攻下后,高祖刘裕得到了萧伯之的幢主苏隆之,派他去劝说萧伯之投降。萧伯之于是被任命为安东将军、江州刺史。

虽然萧伯之接受了任命,心里却还在犹豫,假装说:“大军暂时还不用急着进攻。”刘裕对众将说:“萧伯之的回答,说明他心里还没完全臣服,趁他还在犹豫,应该赶紧逼他一把!”于是大军陆续向寻阳进发,萧伯之退守南湖,最后才彻底归顺。刘裕提升他为镇南将军,和他一起南下。萧伯之驻扎在篱门,之后又推进到西明门。建康城还没攻下的时候,每次有降兵出来,萧伯之总是把他们叫过去耳语一番。刘裕担心他再次反悔,就悄悄地对萧伯之说:“听说城里的人对你投降江州非常愤怒,想要派刺客暗杀你,你得小心点!”萧伯之当时还不相信。

后来,东昏侯的将领郑伯伦投降了,刘裕就让他去见萧伯之,对他说:“城里的人对你恨之入骨,想派人骗你,许诺你官爵。如果你再次反叛,他们会活生生地砍掉你的手脚;如果你不反叛,他们还会派刺客杀了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萧伯之害怕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二心,奋勇作战,屡立战功。建康城攻破后,萧伯之被提升为征南将军,封为丰城县公,食邑二千户,然后被派回江州镇守。

萧伯之不识字,回到江州后,遇到文书和诉讼案件,只会大声答应而已。处理事情的时候,都是由幕僚传达口信,然后由上司来决定。

老陈(陈伯之)跟豫章人邓缮和永兴人戴永忠挺熟的,以前邓缮还帮老陈的儿子英儿躲过了一场灾祸,老陈对他特别感激。后来老陈当上州官,就提拔邓缮当别驾,戴永忠当记室参军。

说起来,河南人褚緭这人在京城混得不太行,齐朝末年在扬州当了个西曹(相当于一个部门的小官),碰上乱子就躲到老百姓家里去了。当时很多人,即使以前混得差,乱世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就他褚緭不行。高祖皇帝登基后,褚緭老是跑去烦尚书范云,想找个好差事,可范云看不上他,一直拒绝他。褚緭越发生气,私底下跟认识的人抱怨说:“建武年间以后,那些以前在乡下默默无闻的人,现在都当上大官了,我犯了什么错,就被抛弃?现在天下刚平定,到处闹饥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乱起来。陈伯之在江州握着重兵,他不是朝廷的忠臣,心里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荧惑守南斗(这是天象,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难道不是为了我出现的吗?我现在去投奔他,要是事情办不成,再投奔魏国,又怎么会比在河南郡差呢?” 于是他就给陈伯之写信,通过陈伯之手下的王思穆递交,陈伯之很赏识他,对他特别亲近。

后来,陈伯之老乡朱龙符也来当长流参军,这两人都仗着陈伯之糊涂,干尽坏事,为非作歹,把陈伯之的权力都给霸占了,刑罚的执行也完全由他们说了算。

伯之子虎牙,当时是直阁将军。高祖皇帝亲自把写着龙符的诏书交给虎牙,虎牙就把诏书交给伯之。高祖又派江州别驾邓缮去,但是伯之没接受。伯之回答高祖说:“龙符代表的是精兵强将,邓缮也确实有功劳,朝廷派来的别驾,就让他当个治中吧。” 邓缮就整天跟伯之说:“朝廷的府库都空了,也没有武器装备,粮仓里没米,东边到处是饿肚子的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错过啊!” 緭、永忠等人也一直支持这个说法。伯之对邓缮说:“如果现在劝说段启卿不成,咱们就一起造反!”

高祖皇帝下令把邓缮调到别的地方去。伯之于是召集府州的官员们说:“奉齐建安王的命令,率领江北十万义勇军,已经到达六合,派我来江州征集粮食,赶紧送去。我感激明帝的恩情,誓死报答。现在就开始准备吧!” 然后让緭伪造了萧宝夤的信,给僚属们看。在厅堂前设坛祭天,杀牲口盟誓。伯之先喝下盟酒,长史以下的官员依次歃血为盟。緭对伯之说:“现在要干大事,应该争取民心,程元冲这个人不靠谱;临川内史王观,是僧虔的孙子,人品不错,可以召他来当长史,代替程元冲。” 伯之同意了。又任命緭为寻阳太守,加封讨逆将军;永忠为辅义将军;龙符为豫州刺史,率领五百人驻守大雷。大雷的戍主是沈慧休,镇南参军是李延伯。还派乡人孙邻、李景接受龙符的节度,孙邻去徐州,李景去郢州。豫章太守郑伯伦也率领郡兵抵抗。程元冲因为失职,在家聚集了几百人,想里应外合,伯之的典签吕孝通、戴元则也参与了。伯之每天早上都看歌舞表演,下午就睡觉,身边的卫兵也都休息。程元冲趁着伯之放松警惕,从北门进入,直奔厅堂。伯之听到喊声,亲自带人冲出去,程元冲不是对手,逃到了庐山。

一开始,元冲带兵要去找寻阳的张孝季,张孝季就跟着他去了。结果打败了,伯之追不上张孝季,却抓到了张孝季他妈郎氏,用蜡烛把她活活灌死了。然后伯之派人回都城向他的兄弟虎牙他们报信,虎牙他们逃到了盱眙,盱眙人徐安、庄兴绍、张显明想拦截他们,结果拦不住,反而被杀了。高祖就派王茂去讨伐伯之。

伯之听说王茂来了,就跟他的手下褚緭他们说:“王观不肯听我的命令,郑伯伦也不肯投降,那我们岂不是要空手被困住?现在先拿下豫章,打通南边的路,多征集兵力,多运送粮草,然后席卷北上,去打那些又饿又累的军队,这样就不会担心打不赢了。”于是,伯之留下乡人唐盖人守城,自己就带着人马去攻打豫章。豫章太守郑伯伦死守不出,伯之攻打不下。王茂的前锋部队到了,伯之前后受敌,就打败了,偷偷摸摸地逃到江北,带着儿子虎牙和褚緭一起投奔了魏国。魏国封伯之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淮南诸军事、平南将军、光禄大夫、曲江县侯。

天监四年,朝廷下令让太尉、临川王宏率领军队北上讨伐,宏让记室丘迟私下给伯之写了一封信:

陈将军您一切安好,真是太好了!将军您英勇冠绝三军,才能也是世间少有。放弃像燕雀一样的小志向,效仿鸿鹄那样高飞远翔。以前您抓住机会改变命运,遇到明主,建立功勋,开国建家,乘坐华丽的车驾,统领万里的军队,多么威风啊!可是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逃亡的俘虏,听到弓箭声就吓得腿软,在帐篷里屈膝下跪,这又多么窝囊啊!

仔细想想您离开朝廷投奔敌人的原因,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您不能够好好反省自己,又听信了外界的流言蜚语,沉迷于眼前的困境,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朝廷现在正大赦天下,论功行赏,不计较过去的过失,录用有才能的人,收拢天下有赤诚之心的人,安抚天下所有不安分的人,这些您都是知道的,不需要我多说。朱鲔杀了自己的朋友,张绣杀了自己的爱子,汉朝的皇帝都没有怀疑他们,魏国的君主还像以前一样对待他们。更何况将军您没有他们那样的罪过,您的功劳还比他们大得多呢!

哎,迷途知返,古人早就这么说了,回头是岸,这道理老祖宗都讲过。皇上开恩,网开一面,就像大船漏了水,还能补救。将军您家宅平安,高楼没塌,爱妾还在,日子过得挺好,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现在朝廷功臣名将,个个井然有序,有的在朝廷出谋划策,有的在边疆戍守,都立下誓言,要传给子孙后代。可您呢,将军,却要低声下气地求活,跑到异域他乡去奔波,这岂不是让人惋惜吗?

慕容超那么厉害,最后还不是被押送到东市问斩;姚泓那么风光,最后还不是被绑着送到长安受降。所以说,这天地间公平得很,容不下异类,汉朝的旧地,哪能容得下这些杂种?北方的蛮夷入侵中原,祸国殃民这么多年,罪孽深重,早该灭亡了。更何况他们内部还互相残杀,各部落之间离心离德,首领们互相猜忌,正该把他们一个个都绑起来,砍了脑袋挂在街市上示众。可您将军,却像鱼在沸腾的锅里,像燕子在飞驰的战车上,这不是很奇怪吗?

暮春三月,江南草木繁茂,花开树上,鸟儿乱飞。看到故国的旗帜,想起过去的岁月,站在城楼上抚琴,心里能不悲痛吗?廉颇思念赵国的将士,吴起为西河的士兵哭泣,这都是人之常情啊!将军,您怎么就无情了呢?早点想个好办法,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啊!

后来,伯之带着八千人马投降了寿阳,结果被魏国人杀了。伯之投降后,被封为使持节、都督西豫州诸军事、平北将军、西豫州刺史、永新县侯,食邑千户。还没等上任,又升为通直散骑常侍、骁骑将军,后来又做了太中大夫。过了很久,他在家里去世了。他的儿子还有在魏国的。

褚緭在魏国,魏国人想提拔他。魏元会的时候,褚緭开玩笑写了一首诗:“帽上戴着笼冠,裤子上穿着红衣,不知道是现在,还是从前。”魏国人很生气,把他贬到始平当太守。有一天打猎,他从马上摔下来死了。

史官说啊,刘季连这个人,虽然在做小官吏的时候,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处理得很好,但最终却没能保全自己,真是让人惋惜,乱世之中就是这样啊。

陈伯之这个人,虽然人品卑劣,却占有了君子才能施展抱负的平台,结果那些乱臣贼子又诬陷他,把他赶下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长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