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乾,字乾邕,是渤海蓚县人。他爸爸高翼,字次同,为人豪爽仗义,风度翩翩,在当地很受尊敬。孝昌年间,葛荣在燕赵地区造反,朝廷看高翼是山东地区有实力的豪族,直接在家就封他做了渤海太守。结果刚到任没多久,叛军越来越厉害,高翼就带着全郡的人搬到了黄河、济水一带。后来魏朝设立东冀州,任命高翼为刺史,还加封他为镇东将军、乐城县侯。等到尔朱兆杀了庄帝,高翼就坚守自己的地盘,没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跟几个儿子说:“君主忧愁,臣子就会受辱;君主受辱,臣子就得死。现在国家危在旦夕,老百姓和神仙都怨气冲天,报效国家,挽救社稷的时候到了!尔朱兄弟俩,心狠手辣,疑心很重,疑心重就容易杀人,你们得赶紧想办法!机会难得,咱们不能错过啊!” 高翼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就去世了。北魏中兴以后,朝廷追赠他使持节、侍中、太保、录尚书事、冀定瀛相殷幽六州诸军事、冀州刺史的官职,并追谥为文宣。
高乾有几个弟弟,分别是高慎、高昂、高季式;他的儿子是高绘,孙子是高孝琬、高孝琰。
这个人啊,聪明又悟性高,长得又帅又有谋略,长得好看,举手投足都特别优雅。年轻的时候有点轻狂,闯了不少祸,犯过几次法。后来慢慢改了,变得很大方,很讲义气,结交了不少朋友。当时魏国的领军将军元叉,权势很大,跟这个人很合得来,关系非常好,特别照顾他。他一开始被任命为员外散骑侍郎,后来又升职,做了太尉士曹、司徒中兵,最后又升迁为员外郎。魏孝庄帝在当藩王的时候,这个人就暗中依附他。后来尔朱荣攻入洛阳,他就跑到翼州去了。孝庄帝当了皇帝以后,又远远地任命他为龙骧将军、通直散骑常侍。
他和他兄弟本来就想着要干一番大事业,看到尔朱荣滥杀无辜,觉得天下要乱了,于是就带着河北的流民在黄河、济水之间起兵造反,还接受了葛荣给的官职,好几次打败了齐州的军队。孝庄帝后来派右仆射元罗去平定三齐,他和他兄弟就一起投降了。朝廷任命他为给事黄门侍郎。可是尔朱荣觉得他以前犯过罪,不应该再担任重要的职位,孝庄帝就同意让他辞官回家了。于是他就招募一些勇敢的人,整天打猎玩儿。尔朱荣死了以后,他就赶紧跑到洛阳去,孝庄帝见到他,特别高兴。当时尔朱荣的部下还在外面握着兵权,孝庄帝就让他当金紫光禄大夫、河北大使,让他招募乡里的人民组成军队,互相支援。他哭着接了圣旨,他弟弟昂还拔剑跳舞,表示愿意为国家赴汤蹈火。
话说尔朱兆进军洛阳后,很快派他的监军孙白鹞带着一百多骑兵来到冀州,谎称是来征收民间的马匹,实际上是想趁着高乾兄弟送马的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高乾早就想报仇雪恨,孙白鹞突然出现,他明白自己将面临危险,于是立刻制定策略,暗中调集精兵强将,迅速占领了州城,然后向各州郡发布檄文,杀了孙白鹞,抓住了刺史元仲宗。高乾推举封隆暂时代理州事,为庄帝举行了哀悼仪式,全军披麻戴孝。高乾登上祭坛,向将士们宣誓,慷慨激昂,泪流满面,将士们个个悲愤不已。
北方幽州刺史刘灵助也表示拥护高乾,双方互相声援。可惜好景不长,刘灵助后来被杀害了。这时,高祖(高欢)从山东出兵,声势浩大,扬言要讨伐尔朱氏,大家都很害怕。高乾对他的部下说:“我听说高欢在晋州威名赫赫,雄才大略,志向远大,绝不甘居人下。况且尔朱氏残暴不仁,杀害君主,虐待百姓,正是英雄豪杰建功立业的好时机。高欢这次来,肯定有深谋远虑,我应该轻骑简从去迎接他,暗中探听他的意图,大家不要害怕,听我安排。”于是,高乾带着十多骑兵前往关口迎接高欢。
高乾因为见识广博,通晓世事,说话慷慨激昂,又切合高欢的心意,高欢对他非常赏识,还让他留在自己帐中过夜。当时高欢虽然内心有远大的计划,但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尔朱羽生担任殷州刺史,高欢暗中派李元忠带兵去攻打殷州城,并让高乾率领军队假装前去救援。高乾于是轻骑前往见尔朱羽生,并与他一起商议作战计划。尔朱羽生和高乾一起出城,结果被高欢擒获,殷州就此平定。之后,他们共同商议,拥立了中兴之主,高乾被任命为侍中、司空。此前信都刚刚建立,军国大事都由高乾处理,他因遭遇丧事而没能完成丧服期满的仪式。等到武帝(孝武帝)即位,天下初定,高乾上表请求辞官,以便完成三年丧期。朝廷准许他辞去侍中之职,司空职位不变,并封他为长乐郡公,食邑一千户。
虽然高乾请求辞职,但他没想到会很快得到批准。离开朝廷要职后,朝廷很少再找他办事,他经常闷闷不乐。
汉武帝想拉拢尉迟乾,把他当自己人用。有一次在华林园,宴会结束后,武帝单独留下尉迟乾,跟他说:“你尉迟家几代都是忠臣良将,今天你又立了大功,咱们虽然是君臣关系,但实际上情同兄弟,应该立个盟约,加深一下感情。”武帝说得特别热情,想方设法地劝说尉迟乾。
尉迟乾回答说:“我尉迟家世代侍奉朝廷,皇上对我也恩宠有加,我早就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国家了,哪敢有什么二心呢!”虽然尉迟乾这样说了,但这可不是他心里真正想的。当时情况紧急,他又没想到武帝会有其他目的,所以没坚决拒绝,但也没告诉高祖皇帝。
后来,武帝开始组建自己的军队,尉迟乾就私下跟自己亲近的人说:“皇上不重用有功劳的臣子,却招揽了一群乌合之众。他多次派元士弼、王思政往来关西,跟贺拔岳密谋。又让贺拔胜当了荆州刺史,表面上装作疏远他们,实际上是想拉拢他们,让他们兄弟互相靠近,图谋控制西方地区。这祸乱就要发生了,我也一定会受到牵连。”于是尉迟乾就偷偷地把这些情况告诉了高祖皇帝。
高祖皇帝把尉迟乾叫到并州,当面和他讨论时局,尉迟乾趁机劝高祖皇帝接受魏朝的禅让。高祖皇帝用袖子捂住尉迟乾的嘴说:“别乱说!现在我重新任命司空为侍中,门下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了。”高祖皇帝多次想把尉迟乾的建议付诸实施,但诏书最终都没下达。
萧乾多次请求调任,皇上都不答应。萧乾知道情况不好,想赶紧离开,就偷偷给高祖写信,请求去徐州任职。于是皇上就给他官职:使持节、都督三徐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徐州刺史。 眼看着就要出发了,皇帝却发现萧乾把之前的事给泄露了出去,就给高祖写信说:“萧乾曾私下和我约定了一些事情,现在他又反复无常。” 高祖立刻把萧乾之前上呈的几封奏章拿出来,派人送到武帝那里。
皇帝召见萧乾,把奏章给他看,把他关在了门下省,还派人去责问高祖,说萧乾前后言行不一。萧乾说:“我一心为国,忠心耿耿,陛下您自己另有打算,却反过来怪我反复无常。就算是个普通人,也难以避免这样的指责,更何况是君主要治你的罪,我还能逃到哪里去?想给你安罪名,总能找到理由的!功劳太大反而危险,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如果死后有知觉,希望不会辜负庄帝。” 最后,萧乾被赐死了,那年他才三十七岁。萧乾临死的时候,脸色平静,一点也不慌张,看到的人都为他惋惜。当时武卫将军元整负责监刑,问萧乾:“有没有什么话要留给家人?”萧乾说:“我的兄弟们都分散在各地,今天这事儿,估计都没人能幸免了。儿子还小,什么也不懂,恐怕要家破人亡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后来高祖讨伐斛斯椿等人,路过盟津的时候,对萧乾的弟弟萧昂说:“要是早点听从司空(萧乾)的计策,哪会有今天的局面啊!” 天平初年,追赠萧乾为使持节、都督冀定沧瀛幽齐徐青光兖十州军事、太师、录尚书事、冀州刺史,谥号文昭。他的长子萧继叔继承了祖上乐城县侯的爵位,弟弟的两个儿子继承了萧乾的爵位。
乾弟慎,字仲密,挺喜欢研究历史和文学的,跟兄弟们志向不太一样,但他爹却特别喜欢他。北魏中兴初期,他当上了沧州刺史、东南道行台尚书。太昌年间,又升迁为光州刺史,还加封了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的官衔。那时候天下刚平定,他带着家乡几千部曲跟着他。他当官很严厉,还纵容手下人,老百姓和官员都受不了他。他哥哥乾死了以后,他丢下州里的官职想回高祖身边,武帝就下令青州截断他的归路。结果他偷偷摸摸地跑到晋阳,高祖任命他为大行台左丞,后来又升任尚书,当官从来不避讳,当时大家都又怕又忌惮他。义旗起义之后,安州的老百姓仗着地势险要,不肯归顺朝廷,后来就派他当行台仆射,率兵平定了安州。天平年间,他被任命为侍中,还加封了开府的官职。元象年间,他又外放当了兖州刺史。不久就被征召回朝,当了御史中尉,结果他选拔御史的时候,大多提拔自己的亲戚朋友,这在朝中引起不满,世宗就奏请重新选拔。他之前的妻子是吏部郎中崔暹的妹妹,被他给休了。崔暹当时是世宗非常信任的人,他怀疑崔暹在背后算计他,本来他的脾气就暴躁,心里一直憋着火,所以很少弹劾别人,对很多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祖因此责备他,他心里更不安了。后来被外放为北豫州刺史,最后在武牢投降了西魏。他先进入关中,周文帝率领大军东进,结果被高祖在邙山打败了。他的妻子儿女正准备往西逃,结果在路上全被抓住了。高祖念在他以前有功劳的份上,只没收了他一房妻妾的财产。
昂,字敖曹,是乾的第三个弟弟。从小就有股豪气。长大后更是潇洒不羁,胆子比谁都大,浓眉大眼,身材高大威猛,长得非常特别。他父亲为了给他找个严厉的老师,让他受尽鞭打。但他根本不听老师的话,只喜欢骑马打猎,经常说男儿应该在天下横行霸道,自己去闯出富贵,谁会老老实实地读书做个老博士啊!他和哥哥乾经常一起抢劫,州县官吏都拿他们没办法。他还招募了一帮剑客,家产都花光了,乡里乡亲都怕他,没人敢违抗他。他父亲翼经常跟别人说:“这孩子要是不灭了我家,就一定会光大门楣,不会只是个地方豪强那么简单。”
一开始,高昂和兄弟们一起起兵造反,后来奉了皇帝的旨意解散了军队。 皇上还任命他做了通直散骑侍郎,封他为武城县伯,食邑五百户。 高昂辞官回家后,他和哥哥高肇一起在乡里暗中招募壮士。
尔朱荣听说后很生气,暗中指使刺史元仲宗诱捕高肇,把他押送到晋阳。 永安年间快结束的时候,尔朱荣进入洛阳,把高肇带在身边,关押在驼牛署。尔朱荣死后,魏庄帝立刻召见高肇,慰劳并鼓励他。 那时候尔朱世隆又来攻打皇宫,皇帝亲自来到大夏门指挥作战。
高肇获释后,立刻穿上盔甲,拿起兵器,气势凌人,毫不畏惧敌人。他和他的堂兄弟高长命等人冲锋陷阵,势不可挡,打得敌人溃不成军。 皇帝和围观的百姓都非常敬佩他。 皇上立刻任命他为直阁将军,赏赐他一千匹丝绸。
高肇认为当时的战乱还很严重,不是一个人能解决的,于是请求回到家乡,招募军队。 皇上又任命他为通直常侍,加封平北将军。 各地勇敢的义士都争先恐后地来投奔他。 后来京城失守,高肇就和他的父亲兄弟们一起在信都起义。
殷州刺史尔朱羽生率领军队偷袭,很快就来到城下。高肇来不及穿盔甲,只带了十几个骑兵就冲出去迎战,把尔朱羽生打跑了,军心这才稳定下来。 后来废帝登基,任命高肇为使持节、冀州刺史,让他一直做到了去世。
他还被任命为大都督,率领军队跟随高祖在广阿打败了尔朱兆。 平定邺城后,高肇又率领他的部队驻守黎阳。 他又跟随高祖在韩陵讨伐尔朱兆,高肇自己带领着乡里招募的三千人,其中包括王桃汤、东方老、呼延族等人。
高祖说:“高都督全是汉人军队,恐怕不行,现在应该拨给你一千多鲜卑兵,和你的军队混合编制,你看怎么样?” 高肇回答说:“我带领的部队训练已久,以前多次作战,并不比鲜卑兵差,现在如果混合编制,大家感情不合,打胜仗了会争功,打败仗了会推卸责任,我希望单独带领汉军作战,不用再配给其他兵种。” 高祖同意了他的请求。
战斗打响后,高祖军队处于劣势,稍微后退了一下,尔朱兆等人正要乘胜追击。 高岳、韩匈奴等率领五百骑兵冲在前面,斛律敦率领散兵殿后,高肇和蔡俊率领一千骑兵从栗园杀出,从侧面攻击尔朱兆的军队。尔朱兆的军队因此大败。 如果那天没有高肇等人,高祖就危险了。
一开始,他被任命到冀州工作。没多久就升职了,当上了侍中和开府,还被封侯,领七百户的食邑。后来他哥哥被杀了,他就带着十几个骑兵跑到晋阳,投奔了高祖。 斛斯椿造反的时候,高祖南下讨伐,让他当先锋。武帝西逃,他率领五百骑兵抄近路快速行军,赶到崤山和函谷关附近,但还是没追上武帝,就回去了。 之后他担任了豫州刺史,又平定了三荆地区不服从朝廷的州郡。
天平年间,他被任命为侍中、司空。因为他哥哥就是在这个职位上去世的,所以他坚决推辞,最后改任司徒。那时候高祖正在关陇地区作战,任命他为西南道大都督,直接前往商洛。山路又险又陡,而且已经被敌人占据了险要地势,但他一路冲锋陷阵,没有人能抵挡他的进攻。 最后攻克了上洛,俘虏了西魏洛州刺史泉企以及几十个将领。 正巧窦泰那边战败了,高祖就召他回师。 结果他在战斗中被流矢射中了,伤得很重,他看着左右的人说:“我为国家效力,死而无憾,只是可惜没能看到季式当上刺史啊!” 高祖听说后,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通知季式,让他担任济州刺史。
他回朝后,再次担任军司大都督,统领七十六个都督,和行台侯景一起在武牢驻军。御史中尉刘贵当时也在北豫州带兵,和他有点小摩擦,他一怒之下,就擂鼓集合军队攻打刘贵。 侯景和冀州刺史万俟受洛干才赶来解围,这才罢手。 他这种侠肝义胆的性格,真是无人能及啊!当时鲜卑人都看不起中原的官员,唯独对他敬畏三分。 高祖每次给军队下命令,都用鲜卑语,如果他在场,高祖就会改用汉语。 有一次他去相府办事,看门的拦着他不让进,他一生气,就拉弓射看门的。高祖知道后也没责怪他。
公元550年,我爹被封为京兆郡公,食邑一千户。后来,他和侯景他们一起攻打独孤如愿,地点在金墉城。当时周文帝亲自带兵来救,双方在邙山脚下打了一仗。我爹那边的部队打输了,兵都散了,他一个人骑着马往东跑,想跑到河梁南城去,结果城门关着,进不去。最后,就被西边的军队给杀了,那年他才四十八岁。死后,朝廷追封他为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沧瀛殷五州诸军事、太师、大司马、太尉公、录尚书事、冀州刺史,谥号忠武。
他老人家去世后,我大哥继承了他的爵位,可惜英年早逝。后来,周世宗又把我们兄弟几个叫去,亲自挑选了我的三弟道豁继承爵位。到了皇建年间,朝廷又追封我爹为永昌王。三弟道豁继承了爵位,到了武平年间,官至开府仪同三司。后来投奔了周朝,被授予仪同大将军的职位。开皇年间,他在黄州刺史任上去世了。
季式,字子通,是皇帝老四。这人胆子也挺大。北魏中兴初期,他被任命为镇远将军、正员郎,后来升迁为卫将军、金紫光禄大夫,接着又加散骑常侍,兼任主衣都统。太昌年间,他调任尚食典御。天平年间,他又被外派到济州当刺史。
山东那边,以前的老匪寇刘盘陀、史明曜之流,经常抢劫道路,烧杀抢掠村庄,齐州、兖州、青州、徐州四个州都受他们祸害,之前的官员都拿他们没办法。季式一到任,就把这些匪寇全给剿灭了。接着,濮阳老百姓杜灵椿等人又起兵造反,攻城略地,聚集了上万人马。季式只派了三百骑兵,一仗就全抓住了。后来,阳平路叔文的手下绪显等人又筑营垒造反,季式也把他们平定了。还有其他一些土匪攻破了南河郡,季式派兵过去,立刻就给砍了。从那以后,附近就太平了。
季式兄弟几个都当了大官,在当时都有功劳,他手下管辖着上千士兵,八百匹战马,兵器装备也都很齐全,所以每次追捕盗贼,都能很快取得胜利。有个人曾经劝他说:“濮阳、阳平都在京城附近,他们既没得到朝廷的命令,也没侵犯咱们的领地,你为啥要急着派私人军队去打仗?万一打输了,岂不是要惹祸上身?”季式说:“你这话说的也太不忠心了吧!我和国家荣辱与共,怎么能看到贼寇不去打呢?再说,贼寇知道朝廷的军队一时半会赶不过来,也不会想到外州会有援兵,他们肯定没做好准备,这时候打他们肯定能赢。打仗讲究的就是速度,怎么能拖延呢?就算因此获罪,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元象年间,西边的敌人大举入侵。高祖皇帝亲自率领三军抵抗,在邙山北面摆开阵势,结果惨败,黄河里漂浮着无数尸体,溃兵连绵不绝。老百姓人心惶惶,都说这世道太艰难了。季式手下的士兵请求他说:“现在这情况,大事不妙啊,您带着心腹的两百骑兵赶紧逃到梁州去吧,这样既能保住性命,又能保住荣华富贵。干嘛要坐在这里等死呢?”季式说:“我们兄弟几个蒙受朝廷大恩,和高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现在国家危急存亡之际,逃跑是不义之举。如果国家灭亡了,我应该背城而战,怎么能够偷偷摸摸地苟且偷生呢!” 就在那场战役中,司徒(官职名)战死了。
他先是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兴和年间,他到晋州去办事。之后调任解州,继续镇守永安戍。后来高慎在武牢造反,派人给季式报信。季式收到信后又惊又怕,赶紧慌慌张张地跑去报告高祖皇帝。高祖皇帝看到他这么忠诚,还是像以前一样待他。武定年间,他被任命为侍中,没多久又升任冀州大中正,这个职位之前世宗皇帝也担任过,季式还特意上奏请求把这个职位让给他。
他担任都督,跟随清河公岳破敌于寒山,又在涡阳打败了侯景。回来后,他被任命为卫尉卿。他又一次担任都督,跟随清河公攻打王思政于颍川,并成功攻克了那里。因为之前的战功,他被加封为仪同三司。天保初年,被封为乘氏县子。他继续担任都督,跟着司徒潘乐去江淮地区征讨。结果因为私下在边境和乐工做交易,回到京城后被处罚,禁止上任,不过没多久就得到赦免了。四年夏天,他得了疽病去世,享年三十八岁。死后被追赠为侍中、使持节、都督沧冀州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冀州刺史,谥号恭穆。
季式豪这个人特别爱喝酒,而且仗着家里祖上立过大功,平时根本不讲究规矩。他和光州刺史李元忠关系特别好,有一次在济州晚上喝酒,想念李元忠,竟然直接让人打开城门,派人骑快马送一壶酒到光州去给李元忠劝酒。朝廷知道了这事儿,居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他哥哥季慎造反以后,没过多久季式豪就被免职了。
那时候,黄门郎司马消难,他是左仆射子如的儿子,还是高祖皇帝的女婿,权势很大。有一天,司马消难吃过饭闲着没事儿,就去找季式豪痛快地喝了一场。喝完酒,直接在季式豪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大门紧紧关着,门闩都插上了,根本出不去。司马消难就赶紧说:“我是黄门郎,是皇上身边的人,哪有不上朝的道理?再说我已经在外过夜了,我父亲肯定要着急。你要是再留我喝酒,我可就担待不起责任了,恐怕你也要受处罚。”季式豪说:“你自称黄门郎,又说怕你父亲着急,是想拿官位来压我吗?我季式豪死了也就死了,我才不怕这些!”
司马消难连连作揖求着要走,可季式豪就是不同意。酒摆上来了,司马消难不肯喝。季式豪说:“我留你就是要你痛快喝,你是什么人,居然不给我痛饮?”他命令手下拿来车轮,把车轮套在司马消难脖子上,又给自己也套上一个车轮,然后一边劝酒一边喝酒。司马消难没办法,只好笑着答应了。等他们把车轮取下来,又多留了一宿。当时司马消难失踪了两天,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朝里朝外都吓坏了。等司马消难出来以后,把这事儿详细说了。世宗皇帝当时在京城辅佐魏帝处理政事,听说后,就赏赐司马消难几石好酒,十车珍贵的食物,还下令让朝中和季式豪关系好的官员,去季式豪家里一起吃酒。你看,季式豪当时多受宠啊!
我大哥的儿子永乐和二哥的儿子延伯,都是人品很好、很受尊敬的人,他们都跟着我大哥一起起兵造反。永乐官做到卫将军、右光禄大夫、冀州大中正,后来外放去当博陵太守,因为治理地方不力,最后自杀了。死后追赠使持节、督沧冀二州诸军事、仪同三司、冀州刺史。他儿子长命,出身比较低微,二十多岁才被朝廷选拔出来做官。这人性格暴躁,喜欢杀戮,但打仗却很勇敢。当初在大夏门抵挡尔朱世隆,立下战功,一步步升迁到左光禄大夫。高祖皇帝还远封他为雍州刺史,封沮阳乡男,食邑一百户。后来又晋升为鄢陵县伯,食邑增加到三百户。在武定年间,他跟着仪同刘丰去讨伐侯景,结果被侯景杀死了。死后追赠冀州刺史。延伯官至中散大夫、安州刺史,被封为万年县男,食邑二百户。天保年间,被加封为征西将军,爵位也升了一级。去世后,追赠太府少卿。
我起初凭借着豪侠之名立足,跟着我的有很多能人,比如呼延族、刘贵珍、刘长狄、东方老、刘士荣、成五、韩愿生、刘桃棒;后来跟我一起起兵的还有李希光、刘叔宗、刘孟和等等,他们后来都当上了大官。
孟和,名协,是浮阳饶安人。孟和从小就喜欢骑射,性格豪爽。幽州刺史刘灵助起兵的时候,孟和也聚集人马投靠了我大哥他们,我大哥也暗中响应。刘灵助失败后,我大哥占据了冀州,孟和也尽心尽力地为他效劳。高祖皇帝起兵占领冀州后,任命孟和为都督。中兴初年,被任命为通直常侍。两年后,升任安东将军。不久又加封征东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因为起兵的功劳,被赐爵长广县伯。天平年间,官至卫将军、上党内史,后来罢免了郡守的职位,被任命为大丞相司马。武定元年,因为犯事而被处死。
叔宗,字元纂,是乐陵平昌人。为人谨慎,很有学问,考中了秀才。后来慢慢升迁到沧州治中。永安年间,又升任镇远将军、谏议大夫。他哥哥海宝,年轻时有点轻狂,喜欢打抱不平,不过乡里人都很喜欢他。高昂起兵造反的时候,海宝就带着乡亲们攻打沧州来响应高昂,高昂就让海宝代理沧州的事务。以前范阳太守刁整投靠了尔朱荣,就派他的学生安寿去暗杀了海宝。叔宗后来又投奔了高昂。北魏中兴之后,高祖(高欢)任命他为前将军、廷尉少卿。太昌年间,又升任镇军将军、光禄大夫。天平年间,又升任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他在天平二年去世,死后被追赠为使持节、仪同、定州刺史。
老字安德,是鬲县人。他家世贫寒。个子很高,有七尺,力气很大。年轻时比较粗犷,不守规矩,还跟一些不务正业的人一起当强盗,乡里人都很头疼他。北魏末年,天下大乱,他就跟着高昂当兵了。高昂起义后,他一直跟着征战,凭借军功升任殿中将军。后来又升迁到平远将军,做了鲁阳太守。之后又当了南益州刺史,兼任宜阳太守,还被封为长乐子。安德在两个郡当官好几年,经常出入边境地区,那里靠近蛮族地区,又邻近西方的敌人,经常要攻城打仗,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带领士兵作战,多次以少胜多,西方的敌人都很害怕他。高欢称帝后,又另外封他为阳平县伯,后来又升迁为南兖州刺史。后来他和萧轨等人一起渡江作战,战死了。
希光,是渤海蓚县人。他父亲是魏朝的长广太守,希光跟着高乾在信都起义。北魏中兴之后,他被任命为安南将军、安德郡守。后来又做了高欢的开府长史。武定年间,他跟随高岳平定颍川,被封为义宁县开国侯,先后担任颍州、梁州、南兖州刺史。天保年间,他担任扬州刺史,和萧轨等人一起渡江作战,战死了。死后被追赠为开府仪同三司、西兖州刺史。他的儿子子令,当过尚书外兵郎中。武平年间,又当上了通直常侍。隋朝开皇年间,在易州刺史任上去世。希光的族弟叫贡,因为参与了高欢起义,官至吏部郎,后来又当了兖州刺史。后来因为贪污腐败被世宗(高湛)杀害了。
显祖皇帝责怪陈武废掉了萧明,就命令仪同萧轨带着希光、东方老、裴英起、王敬宝,率领几万步骑去讨伐他。
七月份,他们过了长江,偷袭占领了石头城。这五个将领地位差不多,裴英起因为是侍中,担任军司,萧轨和希光一起担任都督,结果军队里互相不服气,谁也不听谁的,整天争着出主意,行动总是互相冲突。
他们大军驻扎在丹阳城下,正赶上连下了五十多天的雨,等到打仗的时候,武器都烂得不能用了,所以打败了。将领都战死了,士兵能回来的只有十分之二三,损失的武器装备和军资更是数不清。萧轨和王敬宝的事迹,史书上没记载他们的传记。
裴英起是河东人。他祖上晋朝末年渡过淮河,住在淮南寿阳县。他爷爷彦先,跟着薛安都投奔魏国,官做到赵郡太守。他爸爸约,是渤海太守。裴英起聪明伶俐,又爱说笑话,不太拘泥礼节,在魏国当官做到定州长史。世宗皇帝把他召来,当了行台左丞。天保年间,他官至都官尚书,兼任侍中,后来在战斗中战死了,死后被追赠为开府、尚书左仆射。
封隆之,字祖裔,小名皮皮,是渤海蓚县人。他爸爸回,是魏国的司空。封隆之性格温和,很有度量。年轻的时候就当了州郡的主簿,后来升官做了奉朝请,又领直后。汝南王悦开府的时候,他做了中兵参军。
话说,北魏延昌年间,有个叫法庆的道士在冀州造反,自称“大乘”,手下竟然有五万多人!朝廷派大都督元遥和高隆之去抓他,高隆之成功把法庆给捉住了,皇上还封他为武城子呢!没多久,他又升官了,当上了司徒主簿和河南尹丞。那会儿,青州、齐州的老百姓也造反了,高隆之奉命去安抚他们,那些造反的人也都乖乖投降了。
永安年间,高隆之当上了抚军府长史。后来,尔朱兆他们占据了晋阳,魏朝觉得河内是重要的战略要地,就派高隆之去当龙骧将军、河内太守,后来又升官加爵,成了持节、后将军、假平北将军、河内郡都督。结果还没等他到任呢,尔朱兆就打进洛阳了,庄帝被囚禁后死了。高隆之他爹以前就死于尔朱兆之手,他一直想报仇雪恨,所以就拿着官印往东边回去了,准备干一番大事业。这时,高乾对高隆之说:“尔朱兆太狠毒了,连皇帝都害死了,你和你哥哥都受过先帝的恩惠,怎么能袖手旁观,不去报仇呢?”高隆之说:“国家蒙受的耻辱,家里的仇恨,都让我痛彻心扉,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时机!”于是,他和高乾他们一起商量好了计划,夜里袭击了州城,成功拿下!因为高隆之平时在老家就很有威望,大家就推举他当了刺史。高隆之认真安抚百姓,大家都对他很感激。
没过多久,高祖从晋阳出发往东走,高隆之派他儿子高绘在滏口迎接高祖,高祖非常高兴。到了信都,高祖把各州郡的督将、僚吏都召集起来开会,说:“尔朱兆这逆贼太残暴了,天地都不能容他,人神都抛弃他了,现在到处都在起义,这是天要灭了他啊!我想和大家一起消灭这些凶狠的羯族人,大家有什么好主意?”高隆之回答说:“尔朱兆太残暴了,天要灭他,老天爷生气,百姓怨恨,他手下的人一个个都背叛他,虽然他兵强马壮,但其实已经很虚弱了。而大王您是为了皇室,第一个举起义旗,天下人谁不拥戴您呢?大王您就不要犹豫了!”高祖建立新政权后,高隆之被封为左光禄大夫、吏部尚书。尔朱兆的军队在广阿,十月,高祖和他们打了一仗,大获全胜!然后,高祖派高隆之拿着官印当北道大使。高祖准备去韩陵打尔朱兆,就让高隆之镇守邺城。尔朱兆他们逃跑了,高祖让高隆之负责冀州的事务,还让他管辖三万多降兵,把他们分到各个州去。
我被任命为侍中。那时候高祖皇帝从洛阳回师邺城。我正要上京赴任,顺便去拜见了他。我告诉高祖皇帝说:“斛斯椿、贺拔胜、贾显智这些人以前依附尔朱荣,后来又和他闹翻了;讨伐尔朱仲远的时候,他们又和尔朱仲远合作了。这帮人阴险狠毒,野心很大。现在叱列延庆、侯念贤这些人都在京城,皇上还给他们官职,这些人将来一定会制造祸端。”高祖皇帝考虑了一夜,然后对我说:“侍中昨天说的那些话,真是深谋远虑啊!” 随后,我被封为安德郡公,食邑二千户,官职也升到了仪同三司。
当时朝中有人提议,说尔朱荣曾经辅佐前朝皇帝,应该让他和明帝一起在庙里享受祭祀。我不同意,我说:“尔朱荣不过是个臣子,他亲手杀了前朝皇帝,怎么能和受害者的母亲、儿子一起享祭呢?查查历史,看看现在,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大家听了我的意见,就取消了这个提议。皇上又让我参与麟趾阁的议事,参与制定新的制度。他还追赠我的妻子祖氏为范阳郡君。我上表请求,把我的爵位富城子、武城子转授给我的儿子孝琬他们,朝廷批准了我的请求。
后来,斛斯椿他们诬陷我,把我告到了魏孝明帝那里,我只好逃回老家。高祖皇帝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就派人把我召到晋阳。魏孝明帝也下诏让我回去上班,但我坚决拒绝了。后来,皇上又任命我担任并州刺史。魏清河王元亶担任大司马,而我担任他的长史。
话说天平年间,他又当上了侍中,参与了迁都的讨论。魏静帝下诏让他当侍讲,然后又升任吏部尚书,还兼任侍中,同时让他以本官的身份去冀州处理政务。 这冀州不太平,有个叫路绍遵的家伙在阳平起兵造反,自称行台,攻破了定州和博陵郡,还抓了太守高永乐,眼瞅着就要打到冀州来了。 高隆之赶紧命令属下乐太守高景等人出兵,结果把路绍遵打得落花流水,活捉了送到了晋阳。
元象年间,他被任命为冀州刺史,不久又加封开府。当时朝廷刚开始招募精兵强将,结果几个都督,什么孛八啊、高法雄啊、封子元啊,都不愿意去远方戍守,居然也聚众造反了。高隆之带领冀州军队,把他们平定了。兴和元年,他又被朝廷召回,当上了侍中。高隆之为人不错,深得乡里百姓的爱戴,他多次在冀州任职,非常关心百姓疾苦,认真治理地方,所以老百姓都非常怀念他,还给他立碑颂德呢!后来他又先后去梁州和济州处理政务,最后被朝廷任命为尚书右仆射,官儿越做越大。
武定年间,北豫州刺史高仲密想造反,暗中跟冀州的一些名流豪绅联系,想让他们里应外合。一些轻浮之辈也跟着起哄,朝廷就让高隆之赶紧快马加鞭地去安抚那些人,结果事情平息了。 皇上世宗偷偷地写信给高隆之说:“高仲密的同伙和那些想往西边跑的,应该把他们的家属都抓起来,杀鸡儆猴!” 高隆之觉得,皇上已经下令安抚了,现在又要抓人,显得朝廷言而无信,万一弄出什么乱子,损失就大了。于是他就向高祖皇帝禀报了这件事,结果皇上的旨意就取消了。
隆之从义旗建立开始就参与军务,出谋划策,总是秘密地向皇帝汇报,自己起草奏章,很少让别人知道。高祖皇帝很欣赏他的忠诚谨慎,很多时候都听从他的建议。后来,隆之又以原官职代理济州事务,之后升任齐州刺史,在武定三年去世,享年六十一岁。皇帝下令派主书监神贵去吊唁,赏赐五百匹布,并追赠他使持节、都督沧瀛二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瀛州刺史、司徒公的官职。
高祖皇帝觉得隆之的功劳和恩情追赠的还不够,又再次追赠他使持节、都督冀瀛沧齐济五州诸军事、冀州刺史、太保的官职,其他官职不变,谥号为“宣懿”。后来高祖皇帝到冀州,路过交津的时候,想起隆之,就对冀州行事司马子如说:“封公(指隆之)为人积德行善,仁义为怀,通情达理,处理军国大事,将近二十年,经历了各种艰难困苦,始终如一。因为他忠诚可靠,我才把后事托付给他。没想到报答他的恩情还没来得及,他就去世了,一想到这位忠臣良将,真是令人痛惜啊!”说着说着,高祖皇帝就流下了眼泪。他还下令让参军宋仲羡用太牢祭祀隆之。隆之的长子早夭了,他的次子子绘继承了他的爵位。
子绘,字仲藻,小名搔,性格温和,讲道理,很有才能。他一开始当的是秘书郎中。 尔朱兆谋害魏庄帝的时候,他和他父亲隆之一起在信都起义,然后奉命去见高祖。到了信都,就被高祖任命为开府主簿,还负责管理文书档案。中兴元年,他升任大丞相主簿,加封伏波将军。跟着高祖去征讨尔朱兆。平定中山后,军队回师,他又被任命为通直常侍、左将军,兼任中书舍人。他母亲去世,他辞官守孝,不久又恢复了原来的职务。
太昌年间,他跟着高祖平定了并州、汾州、肆州等几个州,击败了尔朱兆和山胡等势力,加封征南将军、金紫光禄大夫。魏武帝快去世的时候,斛斯椿等奸佞小人当权,他父亲隆之因为受到猜忌,害怕惹上麻烦,就偷偷地回到老家了,子绘也辞官跟着父亲一起回家。孝静帝刚即位的时候,子绘兼任给事黄门侍郎,和太常卿李元忠等人一起奉命出使各地,考察民情,了解百姓疾苦。回来后,他去了晋阳,跟着高祖去征讨夏州。
两年后,他被任命为卫将军、平阳太守,不久又加封散骑常侍。晋州北部边境有个霍太山,以前有一条路叫千里径,山路又高又陡,每次大军经过,士兵和马匹都很辛苦。子绘就向高祖建议,在旧路东边的山谷里另开一条路。高祖同意了,还让子绘负责组织汾州、晋州的民夫修路,十几天就修好了。高祖亲自率领大军经过新路,非常高兴这条路方便快捷,赏赐了他二百斛粮食。后来,大军讨伐东雍,平定了柴壁以及乔山、紫谷、绛蜀等地,子绘总是作为太守走在前面,慰劳军队,负责征兵运粮,保证军队没有后顾之忧。兴和年间,他从郡守的职位被征召到朝廷,担任大行台吏部郎中。
公元550年,高仲密在武牢西边造反了,周文帝带着军队东进攻打。我爷爷在邙山打败了他,乘胜追击,一直打到了潼关。有人劝爷爷说:“不能穷兵黩武啊!” 爷爷就让大家一起商量要不要继续进攻。我爸爸当时就说了:“这高仲密根本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他只是偷了个名号,就敢带着那些叛乱的人来送死,老天爷要惩罚他,他很快就会完蛋。就算他侥幸逃命,也会吓得魂飞魄散。现在正是统一全国的好时机,上天给了我们机会,我们不抓住,反而会受到惩罚。机会稍纵即逝啊!以前曹操平定汉中后,没有乘胜追击拿下巴蜀,就是因为犹豫不决,最后后悔莫及。我希望大王您不要犹豫!”爷爷听了很认同他的话。但是因为当时正值盛夏,为了以后做打算,就下令班师回朝了。
三年后,我爸爸因为父亲去世而辞官。四年后,爷爷西征,又起用我爸爸当大都督,领冀州的兵去邺城,跟随爷爷从滏口往西攻打晋州,在玉壁和主力大军会合。爷爷又任命我爸爸为大行台吏部郎中。等到爷爷病重,军队回到晋阳,爷爷把我爸爸叫到内室,当面给他秘密交代任务,让他负责山东地区的安抚工作。爷爷去世后,暂时没公开丧事,叔叔(世宗)任命我爸爸为渤海太守,让他快马加鞭赶赴任所。叔叔还亲自拉着我爸爸的手说:“我知道这个太守的职位配不上你的功劳和名望,但是现在局势还不稳定,需要你镇守一方。再说,衣锦还乡,古人就很看重,你好好治理地方,安抚好海边的百姓,不用像以前那些太守一样,老是跑到州府去汇报工作。” 还给他配备了一千士兵。后来又提升了他一级,加封为骠骑将军。天保二年,他被任命为太尉长史。三年后,他以本官的身份再次负责南青州的事务。四年后,因为犯了错被免职。六年后,他负责南兖州的事务,接着被任命为持节、海州刺史,但他没去就任。
七年前,他被调任合州刺史。刚到合州没多久,就碰上萧轨、裴英起等人率领的江东军队战败溃逃,行台司马恭从历阳一路逃回寿春,边境上的人民都吓坏了。而且合州的军械也跟着军队损失殆尽,城墙、城楼、箭楼等防御设施损坏严重。他立刻着手修缮城墙、城楼、箭楼,整修军械,把守城所需的一切都准备齐全,老百姓这才渐渐安心下来。后来朝廷下令在合州建造船舰,他被任命为大使,负责监督这项工程。
陈武帝曾经派护军将军徐度等人率领轻舟,从栅口经东关进入巢湖,打算偷袭合肥,并烧毁船只。他们趁着夜里一更天悄悄潜到城下,他带领将士们奋勇抵抗,陈军被打退了。
九年后,他升任郑州刺史。他精通政事,擅长安抚百姓,无论到哪个州郡做官,当地百姓都很拥戴他。后来朝廷征召他担任司徒左长史,代理魏州刺史的职务。乾明初年,他升任大司农,不久正式担任魏州刺史。皇建年中,被加封为骠骑大将军。大宁二年,他升任都官尚书。高归彦造反了,朝廷召见他到昭阳殿。皇帝亲自下诏说:“冀州紧邻京城,高归彦竟然敢如此猖狂作乱。我已经下令大司马、平原王段孝先统率重兵,迅速出击;司空、东安王娄睿率领各路军队,紧随其后。你家世代名门望族,在冀州深受百姓爱戴,所以派你去协助军事行动,顺便安抚百姓,你应该好好谋划,不负所托。”说完当天就派人快马加鞭送他去前线。他祖上几代都在冀州为官,百姓对他都很拥戴。
到了冀州后,他巡视城池,晓谕百姓祸福,官吏百姓纷纷归降,络绎不绝,就连贼军内部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及时掌握。叛乱平定后,朝廷又任命他代理冀州州事。
不久后他被召回朝廷,奉命与其他官员一起商讨制定律令,被加封为仪同三司。后来突厥入侵,逼近晋阳,朝廷又派他前往怀州处理政务,并让他乘坐驿站的快马前往。回朝后,他担任七兵尚书,后又转任祠部尚书。河清三年,他因病去世,享年五十岁。世祖皇帝对他非常惋惜,追赠他使持节、瀛冀二州军事、冀州刺史、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右仆射的官职,谥号为“简”。他的儿子宝盖继承了他的爵位。武平末年,宝盖担任通直常侍。
话说这子绣,是子隆的儿子,刺绣手艺那叫一个好!后来他当上了渤海太守,又当了霍州刺史,官儿越做越大。结果碰上陈朝大将吴明彻打到淮南,子绣守的城池失守了,被俘虏,押到了扬州。等齐朝灭亡后,他才逃回家。隋朝开皇年间,他又当上了通州刺史。这子绣啊,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实是个侠肝义胆的主儿。
他姐夫,司空娄定远,当时是瀛州刺史。有一次,娄定远去渤海看望子绣,还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在子绣家摆宴席。席间,娄定远说话有点轻浮,有点过分了,这可把子绣给惹毛了!他二话不说,直接擂响战鼓,召集兵将,要攻打姐夫!转眼间,几千士兵,上千匹战马就集结完毕,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娄定远吓得赶紧摘下帽子,跪地求饶,好半天子绣才消气,放过了他。
子绣他弟弟,叫子延之,字祖业。这小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很有本事。一开始在朝廷里当个小官儿,后来官越做越大,当上了中坚将军。高祖皇帝还把他提拔为大行台左光禄大夫,封他为郏城县子,让他管理渤海郡的事务。后来又跟着娄昭将军去打樊子鹄,战事结束后,被任命为青州刺史。不过这子延之有个毛病,就是太爱钱了,在青州当官的时候,没少收受贿赂。后来他又去晋州当官,结果高祖皇帝在沙苑打仗输了,正灰头土脸地往回赶呢,子延之竟然丢下州府跑了!高祖皇帝气坏了,那些跟他一起犯错的人都被处死了,要不是看在他哥哥子隆的面子上,他也得死!兴和二年,子延之去世了,享年五十四岁。死后,朝廷追赠他很多官职, “赠使持节、都督冀殷瀛三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司徒、冀州刺史”,还给他谥号“文恭”。他儿子子孝纂继承了他的爵位。
隆之的儿子孝琬,字子蒨,他爷爷和爸爸都在曹魏当官,他爷爷是冀州平北府长史。因为隆之立下大功,朝廷追赠他爸爸为雍州刺史、殿中尚书。孝琬七岁就没了爹,都是隆之把他拉扯大的,对孝琬特别慈爱。十六岁的时候,他被本州征辟当了主簿。魏永熙二年,隆之把自己的爵位“富城子”给了他。三年后,孝琬就升官了,当上了开府参军事。天平年间,他又升任轻车将军、司徒主簿。武定年间,他做了显祖的开府主簿,后来又升任从事中郎将,还兼任东宫洗马。天保二年,孝琬去世了,那年他才三十六岁,皇帝听说后都惋惜不已。朝廷追赠他左将军、太府少卿的官职。孝琬为人性格恬静,很喜欢写诗作赋。太子少师邢邵、七兵尚书王昕都是当时有名望的才子,虽然跟孝琬年龄和官位差距很大,但后来他们相识后,关系却非常好。孝琬的灵柩要运回家乡,邢邵和王昕亲自送到郊外,哭得非常伤心,连路人都被感动了。
孝琬的弟弟孝琰,字士光。他从小就注重修养,学习刻苦,很有风度。十六岁时,被州里征辟当了主簿,然后升任秘书郎。天保元年,他当上了太子舍人,经常出入东宫,很有前途。他母亲去世后,他辞官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被任命为晋州法曹参军。不久后又被征召回朝,再次担任太子舍人。乾明初年,他升任中书舍人。皇建初年,他又升任司空掾、秘书丞、散骑常侍,后来被派去出使陈国,还没出发,就遥授他中书侍郎的官职。回来后,因为犯了点事被免职了。天统三年,他又被任命为并省吏部郎中、南阳王友,到晋阳去掌管机密事务。
和士开他妈死了,好多人跑去哭丧,装模作样。邺城里几个有钱的商人,丁邹、严兴之流,也跟着哭得死去活来,装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样子。当时有个读书人,也在那儿哭得特别厉害,孝琰去吊唁完出来,跟别人说:“严兴的南边,丁邹的北边,有个朝廷的官员,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这话传到士开耳朵里,士开一听就火大了。
后来,黄门郎李怀告发南阳王绰专权跋扈,士开就借机诬陷孝琰,说:“孝琰跟着绰出去办事,骑着他的副马,离开队伍,单独出去闲聊玩乐。”当时孝琰的女儿是范阳王妃,因为礼仪上的事需要进宫辞行,皇上直接抽了他一百多鞭子!放出来后,又让高阿那肱再抽他五十鞭,差点没把他抽死。回到京城后,他在集书省里上上下下都混不下去了,从此就沉寂了。士开死后,孝琰当上了通直散骑常侍。后来跟周朝搞好关系了,赵彦深上奏皇上,让孝琰当周朝使节的副使。祖珽当权后,又奏请让孝琰进文林馆,编撰《御览》。孝琰的文采其实一般,但他靠着潇洒的风度和人缘立足,很会说话,也很幽默,举止优雅,进退有度,大家都挺喜欢他。他曾经跟祖珽说:“您是真正的宰相风范,跟其他人不一样。”这话被一些小人都听到了,心里很不爽。
没多久,孝琰就升官了,当上了尚书左丞,他弹劾的人,大多都是皇上想收拾的。当时有个道士叫昙献,很受皇太后的宠爱,赏赐多得不得了,车马衣服都超过了规矩。他还请求当沙门统,皇上本来不同意,但太后想让他当,他就当上了,皇上心里一直很不爽。后来,有些和尚尼姑因为别的事打官司,就扯上了昙献。皇上就让有关部门调查昙献。孝琰查出昙献收受贿赂,证据确凿,判了死刑,抄了他的家,搜出来好多宝贝,都充公了。因为这事,孝琰正式被任命为左丞,还让他负责处理门下省的事务。他这个人挺清高孤傲的,不合群,虽然恩宠越来越高,但他越来越骄傲自大,行动迟缓,从不低头,有识之士都看不起他。最后,他和崔季舒等人因为直言进谏而被处死,那年他五十一岁。他的儿子,开府行参军君确、君静兄弟俩被发配到北方边疆,小儿子君严、君赞被发配到蚕室。南安战役失败后,君确兄弟俩都被处死了。
史书上说啊:高祖和封公两位,当初啥家底都没有,愣是从黄河以北地区打起了仗,准备勤王,为庄帝报仇雪恨,这得多壮烈啊!他们先拿下自己的地盘,然后又表现出谦让的美德,这跟韩馥被袁绍吓住完全不一样。不过呢,他们的实力终究比不上当时的英雄豪杰,才能也不是那种能改变天下的那种,所以最后还是选择归顺了刘邦,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刘邦也因此成就了霸业。高祖的胆量和气势,那可是天下第一,韩信在韩陵之战的表现,简直是风驰电掣,迅猛无比。所以说,齐家这边的功劳,主要就靠这一家人了。但是,因为他们不是刘邦在颍川起兵时的老班底,也不是沛县的老朋友,所以刘邦对他们始终有点不放心。最后,刘邦借机揭发他们的罪状,又假借天意除掉了他们,这也太过分了!齐子绘的才能和品德还是不错的,能继承家业,光宗耀祖,这已经很好了。
赞扬他们的诗说:文昭王英勇威武,雄伟的计划就此达成;忠武王光明磊落,杰出的才能冠绝一世。他们家族的遭遇,进退两难,如同深谷一般;在黄河边,他们为了正义而牺牲了性命。封公正直刚毅,共同克服了当时的困境;继承了先祖的美德,光辉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