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18年春天正月,戊辰日(具体日期),朝廷任命辛威担任宁州总管,王康担任襄州总管。辛威是柱国、枹罕公,王康是太原公。 同时,朝廷还新设立了营军器监这个机构,专门负责管理军队的装备。

壬申日(具体日期),皇帝下诏书说:“现在正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候,我们应该抓住时机,好好教导百姓,并且鼓励他们努力生产。 《诗经》里不是说了吗:‘弗躬弗亲,庶民弗信。’ 各地的刺史和县令,都要亲自下地劝导百姓耕种,各个部门也要轮流带头,亲自示范。 那些不紧急的事情,都先推迟到秋天再说。 对于那些孤寡老人和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各地都要根据实际情况,给予适当的救济。 那些拖欠的租税、悬而未决的赋税,以及兵役中剩下的劳役,都应该免除。”

癸酉日(具体日期),皇帝微服私访去了同州。

二月,丙戌日(具体日期)是初一,那天发生了日食。辛卯日(具体日期),朝廷对宿卫官员的设置进行了调整。己酉日(具体日期),李意这个广德公、柱国,因为犯了罪被免职了。

三月,丙辰日(具体日期),朝廷派出了小司寇、淮南公元伟和纳言伊娄谦出使齐国。同时,各个郡县都裁撤了一名主簿。丙寅日(具体日期),皇帝从同州回来了。甲戌日(具体日期),朝廷任命赵王招担任雍州牧,赵王招也是柱国。

话说夏四月甲午这天,柱国、燕国公于寔犯了罪,被免职了。到了丁酉这天,朝廷下令,以后上书的人都要写成奏表的形式,皇太子以下都要用“启”来称呼奏章。六月,朝廷下诏,命令东南道四个总管辖区内,从去年以来新归附的人家,免除三年赋税。

秋天七月丙辰,皇帝到云阳宫去巡幸。己未这天,朝廷下令禁止五行大布钱出入关口,布泉钱可以入关,但不能出关。丁卯,皇帝从云阳宫回来了。甲戌,陈国派使臣来朝贡。丙子这天,皇帝召集大将军以上级别的官员到太德殿,皇帝说:“太祖皇帝神武英明,顺应天命,创建了大周的基业,军队所到之处,威震四方,往往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有那个伪齐,还依然嚣张跋扈。虽然我们多次出兵征讨,但还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我资质平庸,继承了先祖的基业,以前因为政事都听凭宰相们处理,自己心里很不安。自从我亲理政务以来,就开始谋划讨伐伪齐。我穿着粗衣,吃着粗食,修整兵器,操练军队,几年下来,战备已经逐渐充足了。而伪齐的皇帝昏庸残暴,任意妄为,残害百姓。讨伐暴政,安定天下,正是时候。我现在想从几条路出兵,水陆并进,北面阻止伪齐军队进入太行山,东面扼守黎阳的险要地势。如果攻克河阴,那么兖州、豫州就可以用檄文迅速平定。然后休整军队,奖励将士,等待伪齐军队的到来。只要能与他们决战一次,就能彻底打败他们!各位王公大臣们,你们对此有何看法?”群臣都表示赞同。

丁丑这天,皇帝下诏说:

高氏乘着时局动荡的机会,占据了汾州、漳州,擅自铸造钱币,多年来为非作歹。朕一心为百姓着想,一直以来都采取忍让的态度,努力与他们修好,以求安定百姓。但是他们却恶性不改,屡屡寻衅滋事,侵略我朝领土,背信弃义,暗中图谋不轨。以前军队在宜阳作战,战事是由他们挑起的;在汾水流域的战争,也不是我们先发动的。我们俘获的战俘,都礼送回去了;而他们抓获的我们的人,却没有一个放回来。他们还滥用酷刑,加重赋税,齐鲁两地百姓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而幽州、并州的百姓则盼望着我们早日平定叛乱。既然他们的罪恶已经积累到极点,众叛亲离,不进行一场大战役,又怎么能平定天下呢?

现在是秋天,天气凉爽,正是出兵讨伐叛乱的好时机。我打算亲自率领军队,执行天罚。希望借助祖宗的庇佑,凭借将士们的英勇,迅速平定叛乱。现在就下令各路军队,确定进军日期。

我任命陈王纯为前军第一总管,荥阳公司马消难为前军第二总管,郑国公达奚震为前军第三总管,越王盛为后军第一总管,周昌公侯莫陈琼为后军第二总管,赵王招为后军第三总管。齐王宪率领两万大军前往黎阳,杨坚和薛回率领三万水军从渭河进入黄河,梁国公侯莫陈芮率领一万大军镇守太行山道,李穆率领三万大军镇守河阳道,于翼率领两万大军出兵陈州和汝州。壬午日,我亲自率领六万大军,直奔河阴。

八月癸卯日,进入齐国境内。严禁砍伐树木践踏庄稼,违者按军法处置。丁未日,我亲自率领大军攻打河阴城,攻克了外城,但内城还没拿下。这时候我生病了。九月辛酉日夜里,我们班师回朝。水军烧毁船只撤退。齐王宪、于翼、李穆等人在各自的战场上都取得了胜利,攻克了三十多座城池,但这些城池都放弃了,没有驻守。只有王药城地理位置重要,所以我让韩正守卫。韩正后来把城池献给了齐国。戊寅日,我们从东线战场返回。己卯日,我任命毕王贤为荆州总管。

十月戊子日,朝廷设立了上柱国、上大将军的官职,把开府仪同三司改名为开府仪同大将军,仪同三司改名为仪同大将军,又设立了上开府、上仪同的官职。甲午日,我到同州视察。闰月,齐将尉相贵袭击大宁,延州总管王庆将其击退。我封齐王宪和尉迟迥为上柱国,任命代王达为益州总管,任命荥阳公司马消难为梁州总管。同时下令各郡县举荐贤良之士。

十一月己亥日,朝廷对司内官员进行了改制。

十二月,初一那天,日食了。庚午日(正月初五),我到了同州。丙子日(正月初八),陈国派使者来朝拜。这一年,岐州和宁州老百姓闹饥荒,我下令打开粮仓赈济灾民。

五年春天,正月癸未日(正月初七),我去同州视察。辛卯日(正月十四),我又去了河东的涑川,带着关中和河东的军队在那里打猎。甲午日(正月十七),回到同州。丁酉日(正月二十),我下了一道圣旨,说:“我努力克制自己,一心想治理好国家,但是社会风气还没完全好转。我经常思考古代的治国经验,时刻提醒自己要谨慎小心。现在决定派大使到各地巡查,调查诉讼,倾听民间的谣言,体恤百姓的疾苦。如果发现官吏不按章办事,欺压百姓,都要追究到底,详细记录上报。如果哪个地方政绩突出,治理有方,或者官员清廉正直,也要记录上报。对于孤寡老人和贫困百姓,也要给予救济,一定要保证他们的生活。 ” 然后,我下令停止使用布币和泉州钱。戊申日(正月二十五),我下令把铸造劣币的人处死,他们的同伙则发配到边远地区充军为民。

二月辛酉日(二月初八),我派太子杨勇去巡视西部边疆,顺便讨伐吐谷浑,让他全权负责军事行动,可以根据情况灵活处理。三月庚子日(三月初七),月亮遮挡了东井第一星。壬寅日(三月初九),我从同州回来。文宣皇后服丧期满,戊申日(三月二十五),举行祭祀仪式。四月乙卯日(四月初四),我去同州视察。开府仪同三司、清河公宇文神举攻克了齐国的陆浑等五个城池。五月壬辰日(五月初九),我从同州回来。六月初一,那天日食了。辛亥日(六月初八),我在太庙祭祀。丙辰日(六月十三),利州总管、纪王杨康犯了罪,被赐死。丁巳日(六月十四),我去云阳宫。月亮遮挡了心宿二。庚午日(六月十七),火星进入舆鬼星宿。七月乙未日(七月初六),京城闹旱灾。

八月戊申日(八月初八),太子去讨伐吐谷浑,到达伏俟城后就回来了。乙卯日(八月十五),我从云阳宫回来。乙丑日(八月十七),陈国派使者来朝拜。九月丁丑日(九月初四),我在正武殿举行大型祭祀活动,祈求东征顺利。

十一月份,皇帝跟大臣们说:“我去年身体不好,所以没能彻底消灭那些叛军。之前我亲自去过敌人的地盘,观察了他们的情况,发现他们的军事行动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我还听说他们朝廷内部混乱不堪,权力掌握在一些小人在手里,老百姓苦不堪言,每天都担心能不能活到明天。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们不抓住,以后肯定会后悔。如果我们像往年一样,只在黄河以北打打就收兵,那只是给他们挠挠痒痒,根本没伤到他们的要害。但是,晋州是高欢起家的地方,战略位置非常重要,我们要是去攻打它,他们肯定会来救援。我们做好充分的准备,等他们来救援,一定能打败他们。然后乘胜追击,一路向东打过去,彻底消灭他们,统一我们的文化和制度。”很多将领都不愿意出兵。皇帝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如果有人胆敢阻挠我的军事行动,我一定按照军法处置他!”

十二月二十七日,皇帝亲自率军东征。任命越王盛为右路第一军总管,杞国公亮为右路第二军总管,随国公杨坚为右路第三军总管,谯王俭为左路第一军总管,大将军窦恭为左路第二军总管,广化公丘崇为左路第三军总管,齐王宪和陈王纯为先锋部队。十二月二十八日,荧惑星犯太微垣上将星。十二月三十一日,岁星犯太陵星。正月初九,皇帝到达晋州,派齐王宪率领两万精锐骑兵守卫雀鼠谷,派陈王纯率领两万步骑兵守卫千里径,派郑国公达奚震率领一万步骑兵守卫统军川,派大将军韩明率领五千步骑兵守卫齐子岭,派乌氏公尹昇率领五千步骑兵守卫鼓钟镇,派凉城公辛韶率领五千步骑兵守卫蒲津关,派柱国、赵王招率领一万步骑兵从华谷进攻齐国汾州的各个城池,派柱国宇文盛率领一万步骑兵守卫汾水关。派内史王谊监督六路大军攻打晋州城。皇帝则驻扎在汾曲。齐王宪攻下了洪洞和永安两座城池。

当天晚上,晋州城上出现了一道彩虹,彩虹的头朝南,尾部指向紫微宫,长达十多丈。皇帝每天都从汾曲赶到城下,亲自督战,城里的人吓得够呛。正月十三日,齐国行台左丞侯子钦投降了。正月十五日,齐国晋州刺史崔景嵩暗中派人送来求和的信件,皇帝派开府王轨率领军队回应。天还没亮,城上就响起了喧闹声,齐军溃败了,我们攻下了晋州,俘虏了齐国城主特进、开府、海昌王尉相贵,以及八千名士兵,把他们押送回了关中。正月十七日,皇帝任命上开府梁士彦为晋州刺史,并授予他大将军的称号,留下了一万精兵驻守晋州。又派各路军队去攻打齐国的其他城镇,这些城镇也都相继投降了。

十一月己卯那天,齐国的皇帝亲自率领从并州集结的军队来救援。皇上觉得他们的军队刚刚集合完毕,而且想避其锋芒,所以下令所有军队班师回朝,只留下齐王宪殿后阻击。

当天,齐国的皇帝就到了晋州,齐王宪没有和他打仗,而是带领军队渡过汾水。齐国的皇帝于是包围了晋州,日夜不停地猛攻。齐王宪则把军队驻扎在涑水,以声援晋州。 这期间,河东地区还发生了地震呢。

癸巳日,皇上从东线战场凯旋而归,把俘虏送到了太庙祭祀。甲午日,皇上发布诏书说:“伪齐背信弃义,罪恶累累,祸患已满,所以朕才亲率六路大军,讨伐汾州、晋州。我们的军队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溃败。贼兵惊慌失措,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等到我们的军队班师回朝,他们才敢聚集起来,那些胆敢反抗的残兵败将,还敢犹豫不决吗?我现在再次率领大军,要彻底消灭他们!”

丙申日,皇上释放了那些投降的齐国城镇居民,让他们回家。丁酉日,皇上从京城出发。壬寅日,皇上渡过黄河,和各路大军会合。

十二月戊申,那天我路过晋州。早些时候,齐国攻打晋州,他们怕咱们的大军突然杀到,就在城南挖了一条壕沟,从乔山一直挖到汾水边。

庚戌这天,皇上率领八万大军,摆开阵势,东西绵延二十多里。皇上骑着平时用的马,带着几个人巡视军队,走到哪里就叫出主帅的名字来鼓励他们。将士们感受到皇上的关怀,个个都努力打起精神。快要开战了,有人建议皇上换匹马,皇上说:“我一个人骑着好马去哪儿呢?”齐国皇帝也在壕沟北边摆开了阵势。申时过后,齐军填平了壕沟,向南推进。皇上大喜过望,命令军队进攻,齐军立刻就败退了。齐国皇帝带着他手下的几十个骑兵逃回了并州。齐军大溃败,几百里范围内,丢弃的军资器械堆积如山。

辛亥这天,皇上驻扎在晋州,继续率领军队追击齐国皇帝。众将领极力请求班师回朝,皇上说:“放任敌人,后患无穷。你们要是还有疑虑,我就独自前去。”众将领不敢再说什么了。甲寅这天,齐国皇帝派他的丞相高阿那肱守卫高壁。皇上率领军队直逼高壁,高阿那肱一看风向不对,就逃跑了。丙辰这天,军队到达介休。齐将韩建业打开城门投降,皇上封他为上柱国,封郇国公。丁巳这天,大军到达并州。齐国皇帝留下他的堂兄安德王延宗守卫并州,自己带着轻骑兵逃往邺城。

当天,皇上给齐国的王公以下官员下诏书:

夫树之以君,司牧黔首,盖以除其苛慝,恤其患害。朕君临万国,志清四海,思济一世之人,置之仁寿之域。嗟彼齐、赵,独为匪民,乃眷东顾,载深长想。伪主凉德早闻,丑声夙著,酒色是耽,盘游是悦。阉竖居阿衡之任,胡人寄喉唇之重。栋梁骨鲠,翦为仇雠;狐、赵绪余,降成皂隶。民不见德,唯虐是闻。朕怀兹漏网,置之度外,正欲各静封疆,共纾民瘼故也。

哎,你们那边的主帅和丞相,当初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认真打仗,想一步登天,结果反而把自己给坑了。而我们这边的军队,个个都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砍人!军师们出谋划策,将士们奋勇杀敌,我们就像在报私仇一样,拼了命地打仗。所以,第一战就拿下了晋州,第二战就把那些叛军打得落花流水。

那个假丞相高阿那肱,带着残兵败将,躲在高墙上瑟瑟发抖;那个假定南王韩建业,在介休据守,想跟我们硬碰硬。我们稍微展示了一下武力,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了。高阿那肱连夜骑着马逃跑了,韩建业直接跪地投降。你们那些逃兵,都亲眼看到了这些。

如果你们那些人能用仁德来感化远方的人民,那你们就能用仁德来治理百姓;如果你们能以正义来对待邻国,那你们就能用正义来征服他们。但是,上天赐予的好机会你不抓住,这是道家最忌讳的;用欺骗的手段去侵略和侮辱一个国家,这是兵家最高明的策略。我现在亲自率领大军,横扫天下,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气势如虹,就像雷电一样威猛,像风云一样迅猛。我们的军队已经到达你们城郊了,老百姓都高兴坏了,盼望着太平日子早日到来,也希望你们能真诚地归顺。

如果你们那个假皇帝能识时务,明白天命所归,赶紧带着礼物来投降,我会给你们优厚的待遇,封官加爵。那些伪将、伪相、王公贵族,还有衣冠楚楚的士民,只要你们识大体,立功出力,都会得到相应的奖赏。如果你们冥顽不灵,执迷不悟,那我们就只能用法律来制裁你们。哎,你们这些老百姓,何苦要自取灭亡呢?要是我们军队的士兵逃到你们那边的朝廷,不管官职大小,我们都会把他们抓回来。好好想想吧,别到时候后悔莫及!圣旨到哪里,就让哪里的人都知道。

从那以后,齐国的将领们纷纷投降。我们把特进、开府贺拔伏恩封为郜国公,其他的官职爵位也各有不同。

公元558年,高延宗那个家伙篡位称帝,还把年号改成了德昌。到了公元559年,我们的军队到了并州。

公元560年,高延宗带着他那四万大军出城抵抗。皇上亲自率领军队跟他打了一仗,齐军被打败了。皇上乘胜追击,带着一千多骑兵冲进了并州东门,然后下令全军在城外布阵。到了晚上,高延宗又带着他的军队冲出来摆阵,城里的军队却败退了,士兵们互相践踏,损失惨重,被高延宗打得大败,死伤无数。齐军想关城门,结果城门口堆满了尸体,门都关不上。皇上带着几个骑兵,冒着极大的危险,才好不容易从城门逃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皇上又率领大军跟他们决战,彻底打败了他们。高延宗也被俘虏了,并州也平定了。

公元560年,皇上发布诏书说:以前,上天厌弃了北齐的水运之利,就像龙在野外争斗一样,两京(指东京洛阳和西京长安)互相隔绝,已经四十年了。我自从登基以来,治理国家,安定百姓,让海内安定,天下统一,任何一点点的失误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我正想用仁德去感化那些不服从的人,用正义去征讨那些作恶的人。

那个伪齐皇帝高纬,在燕地和齐地胡作非为,不遵守法度,扰乱了天下的秩序,还背叛恩惠,激怒邻国,失信忘义。我奉天承运,讨伐罪恶,安定百姓,第一次进攻就平定了平阳,第二次进攻就打败了强敌。那些伪齐的王公大臣们,一个接一个地被俘虏。高纬那个家伙,走投无路,只能逃到草丛里躲藏。高延宗趁乱篡位,和伪齐昌王莫多娄敬显等人,聚集残兵败将,依城抵抗。可是我的王师威风凛凛,敌人溃不成军,就像摧枯拉朽一样容易。高延宗的军队溃散了,丢盔卸甲投降了。树倒根摧,枝叶自然会落。幽州、青州、海州、岱州都纷纷来归顺,冀州以北,河南地区,只要发个命令就能平定。全国上下,都统一了,我正要停止战争,享受太平盛世,这无上的功德,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皇上废除了汉朝的苛法,减轻了姬姓诸王的刑罚,目的是让新归顺的国家能够安居乐业。皇上希望恩泽遍及全国,让所有新旧臣民都能得到宽恕和洗涤。所以决定大赦天下!高纬以及王公以下的官员,只要放下武器归顺,都会被允许重新做人。那些曾经投靠北齐的人,也会得到宽大处理。官职和爵位,都会按照原来的规矩来安排,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北齐的那些法令制度,都应该立即废除。山东的士大夫,幽州、并州的骑士,只要是值得称赞的人才,都会被录用。虽然彻底消除百年来的杀戮很难做到,但是希望在一个月内有所成就,这还是可以努力争取的。

丙寅日,皇上把从北齐宫中搜刮来的金银财宝、珠玉翠饰、华丽服饰以及两千名宫女赏赐给将士们。同时,晋升赵王招、陈王纯、越王盛、杞国公梁士彦、梁国公侯莫陈芮、庸国公王谦、北平公寇绍、郑国公达奚震为上柱国。封齐王宪的儿子安城郡公质为河间王,大将军广化公丘崇为潞国公,神水公姬愿为原国公,广业公尉迟运为卢国公。其他有功的将士,也都根据功劳大小分别进行了封赏。癸酉日,皇上率领大军直奔邺城。并任命上柱国陈王纯为并州总管。

六年春正月乙亥日,齐主高纬把皇位传给了太子高恒,改年号为承光,自己称太上皇。壬辰日,皇上到达邺城。齐主高纬事先在城外挖壕沟、竖栅栏准备抵抗。癸巳日,皇上率领大军包围了邺城,齐军顽强抵抗,我军奋勇进攻,最终大破齐军,攻克了邺城。齐主高纬早先已经把母亲和妻儿送到了青州,城破后,他只带着几十个骑兵逃往青州。皇上派大将军尉迟勤率领两千骑兵追击。在这场战斗中,俘虏了齐昌王莫多娄敬显。皇上责问他说:“你犯了三条死罪:第一,你先前跟着高纬逃到邺城,抛弃了母亲却带着小妾,这是不孝;第二,你表面上为北齐卖命,暗地里却与朕暗通款曲,这是不忠;第三,朕已经接受了你的投降,你却还在两边摇摆不定,这是不诚信。你如此反复无常,还有什么理由不死?”于是下令斩杀了莫多娄敬显。就在这一天,西方天空传来一声巨响,如同雷鸣一般。

公元甲午年,皇帝进了邺城。当时齐国的任城王高湝已经在冀州了,齐王到了黄河边,就派他的侍中斛律孝卿送国玺过去,把皇位禅让给高湝。结果斛律孝卿还没到邺城,就被抓起来了,押送到了邺城。

皇帝下令,去年大赦令还没执行到的地方,都按照大赦的规定执行。 还封齐国的开府、洛州刺史独孤永业为应国公。 丙申日,又任命上柱国、越王盛为相州总管。己亥日,皇帝下诏说:“从晋州的大战到攻下邺城,战死沙场的将士,他们的儿子就继承他们父亲原来的官职。” 尉迟勤在青州抓住了齐王和他儿子恒。

庚子日,皇帝又下诏说:“伪齐的末期,奸臣当道,滥用刑罚,动不动就陷害人。比如伪右丞相、咸阳王斛律明月,伪侍中、特进、开府崔季舒等等七个人,有的因为功高震主而获罪,有的因为直言进谏而被杀。我用正义之师讨伐,消灭了这些凶暴之徒,并且在他们的墓地立碑封坟,这都是应该做的。应该追赠他们谥号,妥善安葬他们。他们的子孙,按照他们的功劳给予相应的官职。以前被抄家的,田宅也都还给他们。”

辛丑年,皇帝下诏说:“伪齐造反,霸占了漳河沿岸,长期以来放纵奢靡之风,事情发展到穷途末路,还极力掩饰。他们有的挖池塘搬运石头,建造人工山和人工海;有的建造层层叠叠的高台,高耸入云。他们用暴乱的心思,做着极其奢侈的事情,凡是做了这些事情的,没有一个能不灭亡的。我吃粗茶淡饭,穿简朴的衣服,就是为了弘扬良好的风尚,我时刻记挂着百姓的开支,也想着他们劳作的辛苦。现在正应该改变这种不好的风气,引导大家回归节俭。命令把东山、南园和三台全部拆毁。瓦片木材等所有能用的东西,都赏赐给老百姓。山园的田地,都归还原来的主人。”

二月丙午日,皇帝论定了各路军队的功劳,在齐国的太极殿设宴,召集所有军士以上级别的将领,按照功劳大小分别赏赐。丁未日,齐国的皇帝来了,皇帝亲自下台阶迎接,以宾主之礼相见。高湝在冀州拥兵不肯投降,皇帝派遣上柱国、齐王宪和柱国、随公杨坚率领军队去讨伐平定。齐国的定州刺史、范阳王高绍义叛逃投奔突厥。齐国的各行台州镇都投降了,关东地区平定。一共收复州55个,郡162个,县385个,户口330万2528户,人口2006万886人。于是又在河阳、幽州、青州、南兖州、豫州、徐州、北朔州、定州设立总管府,相州和并州的总管府各设宫殿和六个府的官署。

公元577年,皇帝下诏书说:不要欺凌孤苦无依的人,这件事在之前的诏书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同情那些可怜的人,施恩惠要遵循过去的教诲。北齐末年的统治,昏庸暴虐的事情太多了,灾难严重到无法形容,毒害遍及每个家庭。许多无辜的人被抓去做奴隶,饿死冻死的人不计其数。我作为百姓的父母,有责任养活人民,想到这些冤屈的百姓,我心里非常难过,也深刻地反省自己的过失。现在要取消那些苛刻的政令,改变现状,应该多加宽恕,同时进行赈济救助。从北齐武平三年开始,河南各州被北齐掠为奴婢的人,无论官民,都要全部释放。住在淮南的,可以立即回家;愿意住在淮北的,可以随意安置。那些残疾、孤寡、年老体弱,饥饿难耐,无法生存的人,要依靠刺史、县令以及其他地方官吏亲自检查核实。没有亲属的,当地要给他们提供衣食,务必保证他们的生存。

公元577年,皇帝从邺城回到京城。同一天,任命柱国、随国公杨坚为定州总管。三月,皇帝下诏书,命令山东各州,每州都推荐两个精通经学、能够胜任治理事务的人才。如果遇到特别优秀的人才,无论多少,都要推荐上来。四月,皇帝从东征凯旋而归。北齐皇帝被押解到皇帝面前,他的王公大臣们都跟在后面,车辆、旗帜以及各种器物依次排列。皇帝乘坐御驾,六军列队,奏响凯歌,在太庙献俘。京城里观看的人们都高呼万岁。同月,皇帝封北齐皇帝为温国公。之后,皇帝在露寝宫宴请群臣和各地的宾客。之后,皇帝废除了蒲州、陕州、泾州、宁州四个州的总管。又之后,皇帝祭祀太庙。

皇帝又下诏书说:“东夏已经平定,王道开始施行,但北齐的弊政,遗风尚未完全消除。我日夜操劳处理政务,心中始终想着要使百姓安居乐业。但是我担心我清明的愿望,还没有传遍天下,百姓的疾苦,还不能及时反映到我这里,我夜里睡不着,白天也忧心忡忡,心里非常着急。所以应该派遣使者,巡视各地,安抚慰问百姓,了解民情风俗,宣扬王道。有关部门要制定明确的条例,目的就是要造福百姓。”

五月初几,皇帝任命谯王俭当了宰相。没几天,又任命杞国公亮当大司徒,郑国公达奚震当大宗伯,梁国公侯莫陈芮当大司马,应国公独孤永业当大司寇,郧国公韦孝宽当大司空。 接着,在正武殿举行大规模的祭祀活动,感谢上天保佑。之后又去祭祀了方丘。

皇帝还下了一道圣旨,说自己勤俭节约,连住的房子都很简陋,更别说修建豪华的宫殿了。以前那些大臣们大兴土木,修建的宫殿太过奢华,这不好。现在天下初定,百姓生活还很艰难,自己应该带头节俭,所以下令拆除一些宫殿,把拆下来的材料赏赐给穷人。 等农闲的时候再重新修建一些简单的宫殿,能遮风挡雨就行了。

过了几天,皇帝去云阳宫住了几天。之后又下令说,京城宫殿已经开始拆了,并州和邺城的宫殿更是奢华过度,必须拆除,材料分给穷人。农闲的时候再简单修建一些就行了。 这月,陈国派使者来朝拜,奇怪的是,青城门竟然无缘无故地塌了。

六月里,皇帝从云阳宫回来了。 在正武殿审理了囚犯。 之后在河州设立旭州、芳州和弘州三个州。 皇帝开始东巡。 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说同姓的人,即使隔了百代也不能通婚,这是周朝以来的规矩。现在有些娶妻纳妾的人,竟然娶了同一个祖先的后代,这太乱套了。 从现在开始,不许娶与自己同姓的人为妻妾,已经定下来的,也要改。

唐高宗永徽年间,七月初七这天,皇帝下令册封齐王李宪的第四个儿子广都公李负为莒国公,继承莒庄公李洛生的爵位。同月十三日,应州进献了灵芝。十六日,皇帝前往洛州视察。十九日,皇帝下诏令山东各州举荐人才,上县六人,中等县五人,下县四人,都要到皇帝的行宫去,共同讨论治国安邦的得失。二十七日,皇帝任命上柱国、庸公王谦为益州总管。

八月初九,朝廷议定新的权衡度量标准,颁布到全国各地。凡是不按照新标准执行的,一律停止使用。皇帝还下了一道诏书,说:“用刑罚来制止犯罪,历朝历代轻重不一。罪责不追究到子孙后代,都有明确的规定。只有那些杂役人员,却例外地受着异常的刑罚,世代受罚,永世不得翻身。处罚无穷无尽,刑罚又该如何执行呢?法令制度会随着时代发展而变化,应该采取宽松的政策。”于是,皇帝下令释放所有杂役人员,恢复他们的民籍,并取消了对杂役人员的处罚。初十,郑州进献了一只九尾狐,皮肉都腐烂了,只剩下骨架。皇帝说:“祥瑞的出现,必定是因为朝廷有德行。如果朝廷官员都能做到品行端正,天下太平,家家户户孝敬父母,人人讲礼让,才能出现这样的祥瑞。如今并没有达到这种局面,恐怕这只九尾狐并非真正的祥瑞。”于是下令将它焚烧。

九月初七,皇帝晋升柱国邓国公窦炽和申国公李穆为上柱国。十三日,皇帝下令,老百姓以后只能穿绸、绵绸、丝布、圆绫、纱、绢、绡、葛、布这九种布料做的衣服,其他的布料一律禁止生产和穿着。不过,祭祀朝廷的衣服不在此限。十七日,绛州进献了一只白雀。二十三日,皇帝下令,让东部各州的儒生,只要精通一部经书以上,都可以推荐上来,州郡要以礼相待,送他们到朝廷。二十四日,皇帝册封上大将军、上黄公王轨为郯国公。吐谷浑也派使者进献了各种珍宝。

十月二十七日,皇帝前往邺宫。十一月一日,皇帝将德宗皇帝改葬于冀州。皇帝身穿粗麻布孝服,在太极殿痛哭,百官也穿着素服一起哭泣。这个月,皇帝还处死了温国公高纬。

十一月庚午那天,百济国派使者进贡了各种宝物。壬申日,皇帝封皇子充为道王,封皇子兑为蔡王。癸酉日,陈国的将领吴明彻攻打吕梁。徐州总管梁士彦带兵去抵抗,结果打输了,只好退回徐州城。于是朝廷派上大将军、郯国公王轨率领军队去讨伐吴明彻。这个月,稽胡人叛乱了,皇帝又派齐王宪带兵去平叛。皇帝下令说:从永熙三年七月到去年十月之间,在东边地区被抄掠,沦为官奴婢的百姓;还有平定江陵之后,被抓去做奴婢的好人,都要释放。让他们回到原来的户籍,和老百姓一样。如果原来的主人还想让他们继续住在一起,可以让他们留下做家丁或侍女。

皇帝下诏说:“治理国家要遵循正道,要参考历史上圣明的典章制度。随着时代变迁,情况也在不断变化,所以制度也要相应地调整。五帝时期,是根据四星的运行制定制度的;三王时期,是根据六宫的制度来安排后宫的。自从刘邦、曹操之后,皇室宗亲和官员越来越多,选拔人才遍及全国,官职也多如牛毛。后宫嫔妃众多,如同云集一般。这都是因为皇帝的个人欲望,而不是符合社会风气的做法。我现在当政的时期,正值社会动荡不安的时候,我想效法古代先王,减少后宫嫔妃的人数,避免后宫人员过多,造成混乱。为了精简后宫,减少开支,决定只留下两位妃子,三位世妇,三位御妻,其余的都要裁减。”

己亥月的最后一天,发生了日食。这天开始实行新的《刑书要制》。持武器的强盗抢劫一匹马以上的,不持武器的强盗抢劫五匹马以上的,监工和主管人员自己偷盗二十匹马以上的,小偷和诈骗官物三十匹马以上的,隐瞒五户人家或十个人以上,隐瞒土地三顷以上的,都要处死。如果《刑书》里没有规定的,就按照其他法律条文处罚。

十二月戊午日,吐谷浑派使者进贡了各种宝物。己未日,东寿阳的土人造反,五千多人攻打并州城。并州刺史东平公宇文神举打败了他们。庚申日,皇帝到并州宫去视察。并州的四万户军人被迁到关中地区。丙寅日,任命柱国、滕王逌为河阳总管。丁卯日,任命柱国、随国公杨坚为南兖州总管,上柱国、申国公李穆为并州总管。戊辰日,废除了并州宫和六府。这个月,北营州刺史高宝宁占据州城叛乱。

公元574年正月初八,吐谷浑的假冒赵王他娄屯来投降了。初十,皇帝去邺城宫里住了几天。然后把相州的广平郡划出来,设立洺州;把清河郡划出来,设立贝州;把黎阳郡划出来,设立黎州;把汲郡划出来,设立卫州;把定州的常山郡划出来,设立恒州;把并州的上党郡划出来,设立潞州。 十八号,皇帝又去了怀州。二十号,到了洛州,并且下令在怀州修建宫殿。

二月初四,柱国大司马谯王宇文俭死了。初七,皇帝结束了东巡,回来了。初九,皇帝任命越王宇文盛为大司马,陈王宇文纯为雍州牧。三月初八,在蒲州修建宫殿,同时废除了同州和长春宫。十三号,突厥派人送来了礼物。十五号,皇帝第一次穿上了常服,用黑色纱布做的,戴了簪子,没系带子,样式跟现在的折角巾差不多。上大将军、郯国公王轨在吕梁打败了陈军,抓住了陈军将领吴明彻等人,俘虏斩杀了三万多人。十八号,皇帝下令说:“柱国豆卢宁以前在江南武陵、南平等郡征战,那些被当作奴婢的百姓,都按照江陵的规定释放了吧。”二十三号,改元。

四月初八,新规定,父母去世的人,可以完成丧服期再上任。十六号,突厥入侵幽州,杀害抢掠百姓,朝廷商议要出兵讨伐。五月初六,皇帝亲自率领军队北伐,派柱国原公姬愿、东平公宇文神举等人率领军队五路进军。关中地区的官府和百姓的驴马,全部都用来支援军队了。 十号,皇帝身体不舒服,在云阳宫停了下来。十三号,下令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六月十四号,皇帝病情严重,回京了。当天晚上,皇帝在车上驾崩了,享年三十六岁。遗诏说:

人长得像天地,生来就具备仁义礼智信五种德行,寿命的长短,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当皇帝十九年了,却没能让老百姓过上安乐日子,施行的各种刑法政策也没什么用,所以每天早起都为衣食发愁,晚上也睡不好觉。以前魏朝快要灭亡的时候,全国各地都乱成一团,太祖高皇帝力挽狂澜,才开创了我们家的天下。燕赵地区那些人,长期霸占着不该属于他们的名号。我继承了先祖的遗志,顺应了百姓的心愿,这才和各位王公将帅一起平定了东夏。虽然现在天下太平了,但老百姓还没恢复元气,每当我想到这一点,就感觉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难受。我本来想把全国统一起来,让文化制度都一样,可是现在我得了重病,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很多愿望都实现不了,想到这些,我真是唉声叹气。

天下大事很多,各种政务处理起来不容易。各位王公大臣,以及下面的官员们,都应该好好辅佐太子,完成我的遗愿,让国家不辜负太祖的基业,你们也不要辜负做臣子的责任。这样,即使我死了,到了地下,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这一辈子生活简朴,一直保持着这种作风,这不仅是为了教育子孙后代,也是我内心真正喜欢的。我的丧事,一定要简朴而合乎礼仪。墓地不要搞得很大,这是古来的规矩。选个好日子就下葬,葬礼结束后,官员们就可以恢复正常工作了。全国各地的人民,都要哭丧三天。那些没有孩子的妃嫔,都送她们回家去吧。

谥号为武皇帝,庙号为高祖。己未年,葬于孝陵。

皇帝这个人啊,沉稳有主意,很有谋略。一开始晋公护专权,他一直很低调,谁也看不透他到底有多深。等他把护给弄掉之后,才开始亲理政务。他对自己要求特别严格,勤奋努力,处理政务从不懈怠。他执法很严厉,杀了不少人。但他的命令又很真挚恳切,一心只想把国家治理好。大臣们都很怕他,个个都规规矩矩的。他这个人很精明,但不太讲情面。他做任何事,立任何志向,都想超过古人。他自己穿粗布衣服,睡粗布被子,身上没有金银珠宝的装饰,宫殿里那些华丽的东西,全都被他拆掉了,改成几尺高的土台阶,连屋顶的装饰都没有。那些雕刻、锦绣、织物,统统都被禁止了。后宫嫔妃,也就十几个。他为人谦虚谨慎,总是努力进取。因为全国还没完全安定下来,所以他特别认真地训练军队。他亲自带兵操练,步行山谷,吃苦耐劳,这些都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平定齐国的那场战役,他看到有士兵光着脚走路,就主动脱下自己的靴子送给他。每次宴请将士,他总是亲自端起酒杯敬酒,或者亲手把东西赏赐给他们。打仗的时候,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他性格果断,能决断大事。所以才能让士兵们为他卖命,以弱胜强。打败齐国后,他就想乘胜追击,彻底消灭突厥,平定江南,计划一两年内统一全国,这就是他的雄心壮志。

史官评论说:自从东西两边互相隔绝,两个国家争强斗狠,边境上战火不断,刀兵日日相见,战争连绵不断,祸乱接踵而至,双方实力相当,边境冲突此起彼伏。高祖皇帝继承了皇位,开始并没有亲理政务,但他考虑问题深远,谋划周密,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培养正气。等到他英勇威武之势展现出来,朝政焕然一新,国内的叛乱平息了,对外战争也刚刚开始。他苦思冥想,克己奉公,勤奋努力,总是冲在士兵前面,生活也和普通百姓一样简朴。他推行富民政策,致力于加强军队实力。抓住敌人有漏洞的机会,顺应大势,消灭敌人。五年之内,他取得了巨大的功绩,消除了祖宗几代的怨恨,拯救了东夏的危亡。他的功绩真是伟大啊!如果他以后的身体健康,他的宏图大志能够实现,即使他穷兵黩武的行为会被正直的史官批评,但他雄伟的蓝图和远大的战略,也足以与古代的帝王相媲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