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閣下:謹稟者,祥負罪無狀,僅獲免官,承手書慰問,感愧交併。然私懷無訴,不能不憤極仰天而痛哭也!祥辱隸麾旄,忝總戎任,一切舉動,皆仰春中堂指揮,無一敢專擅者,此固部將之分而亦敬中堂舍身體國,故敢竭駑力,犯眾怒,冒不韙而效馳驅。戊戌八月時,中堂為非常之舉,七月二十九日電飭祥統兵入京,祥立即奉行。去年拳民之事,累奉鈞諭,囑撫李來中,囑攻使館。祥以事關重大,猶尚遲疑,承中堂驅策,故不敢不奉命。後又承鈞諭及面囑,累次圍攻使館,不妨開炮。
祥始尚慮得罪各國,殺戮其使,恐兵力不敵,祥任此重咎,又承中堂諭謂戮力攘夷,禍福同之。祥是武夫,無所知識,但恃中堂而為犬馬之奔走耳。今中堂巍然執政,而祥被罪,祥雖愚駑,竊不解其故。夫祥於中堂,其效力不可謂不盡矣!中堂命行非常之事,則祥冒險從之;中堂欲撫拳民,則祥薦李來中;中堂欲攻外國,則祥拚命死鬥。而今獨歸罪於祥!麾下士卒解散,咸不甘心,且有議中堂之反覆者。祥以報國為心,自拚一死。將士咸怨,祥不能彈壓!惟中堂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