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大人您好：我冒昧禀告，我因为犯了罪，虽然免了官职，但收到您的慰问信，心里既感动又惭愧。可是，我心里憋屈得难受，忍不住仰天痛哭！我荣幸地担任您的部下，总领军队，所有行动都听从您的指挥，不敢自作主张。这是下属的本分，也是因为我敬佩您为国尽忠，所以才敢拼尽全力，冒着众怒，不顾一切地为您效劳。
戊戌八月，您采取了非常措施，七月二十九日电令我带兵进京，我立刻遵命执行。去年拳民的事，我多次接到您的命令，让我去安抚李来中，又让我攻打使馆。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我还有所犹豫，多亏您督促，我才不敢违抗命令。后来我又接到您的命令和当面指示，多次围攻使馆，甚至可以开炮。
一开始我还担心得罪各国，杀害他们的使臣，害怕兵力不足，我承担着这个重大的罪责。您还指示我全力抗击外敌，祸福与共。我就是一个武夫，没什么见识，只是依靠您，像条狗一样为您奔走效力而已。现在您仍然位高权重，而我却获罪，虽然我愚笨，但我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对您的效力，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了！您让我做非常危险的事，我就冒着风险去做；您想安抚拳民，我就推荐李来中；您想攻打外国，我就拼命死战。现在却只怪我一个人！我的部下士兵都解散了，个个不服气，甚至有人议论您的反复无常。我一心报国，甘愿一死。将士们都很怨恨，我却压制不住他们！只能请您想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