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英国教士李提摩太先生本来要去山西,是因为山西去年杀了150多个外国教士,还有无数中国教民。山西巡抚岑中丞上任后,发现教案这棘手的事不好处理,就奏请朝廷调沈仲礼来观察情况,然后岑中丞又电报请李先生去山西帮忙解决问题。李先生本来打算直接从北京去山西,结果到了北京后,英国公使和赫总税司再三劝他别去,所以他没去成。于是他就拟定了七条处理山西天主教案的章程,呈交给李鸿章大人。李鸿章大人非常赞赏,同意立即通知岑中丞照章办理,把这事儿解决掉。下面是这七条章程的内容:光绪二年到十二年李提摩太在山西的时候,官民相处还算融洽,万万没想到去年竟然杀害了中外教民数千人,这真是亘古未有的奇事!

现在杀害外国人的罪行,有各国钦使和中国全权大臣在商议解决,李提摩太先生不用参与了。只是关于处理天主教受害中国人的章程,我拟定了七条,请李鸿章大人审核并执行。第一,各府县杀害教民的人很多,按理应该依法处置,但是我知道这些人是受了官府指使,又受了义和团的迷惑,我不忍心株连太多人。所以,各府只处罚一个带头的匪徒杀鸡儆猴。如果山西巡抚能够认真晓谕他们,让他们痛改前非,我们教会也会对首犯从轻发落。

第二,山西地方上的绅民胁迫伤害教民的人,虽然可以免死,但也不能说他们完全没有罪过。凡是损害了教民财产的,必须赔偿;那些没有依靠的父母、孤儿寡妇,必须有人供养抚育。第三,全省共罚款五十万两白银,每年交五万两,十年交清。但是这笔罚款,不给外国人,也不给教民,专门用来启迪山西人的知识:设立学校,教授有用的知识,让官绅士庶子弟学习,不再受迷惑。请中西各选一位有学问的人来主管此事。“光绪二年至十二年太在山西时,官民相待尚好。万不料去岁杀害中外教会人数千。此真亙古未有之奇變。”

各位,咱们来谈谈解决教案的事。首先,凡是教民因为匪徒被害的地方,都要立碑纪念,碑文要写清楚匪徒犯罪的经过,以及教民无辜受害的情况。(四)

接下来,关于天主教教会的人,有的被杀害了,有的回国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等以后外国再派教士来的时候,山西的官员和百姓都要礼貌对待他们,并赔礼道歉。(五)

为了彻底解决教案,以后中国官员对待教民,要像对待外国传教士一样,一视同仁。如果他们犯法,就应该依法严惩;如果他们有功劳,也应该提拔他们;让他们和外国人一样做官。只要按照这个办法去做,无论中外古今,都没有哪个地方不能和平相处的。如果不这样做,想太平无事,恐怕很难。(六)

这次会议结束后,所有以前参与作乱的首犯和同伙,名单都已存档。如果他们不悔改,以后再敢为难教民,就一定依法严惩,绝不宽恕!(七)

顺便说一下,山西的天主教原来有三个教派:浸礼会、公理会和福音会(也叫学道会)。刚才商议的这七条,都是叶守真和文阿德代表各个教派商定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个人意见。这件事虽然主要是为了保护教民,但实际上也是为了维护山西的太平,两者是一回事。

如果我们能想办法邀请擅长铁路、矿务、钢铁制造以及商业、农业等方面的西方专家来帮忙,或者让他们担任总管,或者担任协理,争取把这些事情办成,那就能体现上天好善之心,增进中外友好感情,将来就能永远息事宁人。同时,我们还可以学习各种养生防災的技艺,把以前没用的土地变成有用的土地,避免贫困,让财富源源不断,不被别人侵占。这些事情,二十年前傅相和张香帅就提过,也认为应该去做,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办成。现在祸患越来越深,真是令人惋惜!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如果真的按照以上章程去做,就能化大祸为大福。各位领导,你们觉得怎么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