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文献王嶷,字宣俨,是宋武帝刘裕的第二个儿子。他为人宽厚仁慈,风度优雅,很有帝王之才,他爹对他特别宠爱。一开始,他当了太学博士,后来又做了长城县令,之后升任尚书左民郎,再后来又做了钱唐县令。他爹打败了薛索儿之后,给他改封为西阳郡公,还把祖上的爵位给他,让他当了晋寿县侯。之后又升任通直散骑侍郎,不过因为有点小毛病,他就辞官了。
桂阳打仗那阵儿,他爹在建康的新亭垒扎营,派王嶷当宁朔将军,带兵保护他。休范带着士兵去攻打新亭垒的南面,王嶷拿着白虎旗指挥作战,好几次都把休范的军队打退了。仗打完了,他就升了中书郎。没多久,他又当了安远护军、武陵内史。
那时候沈攸之去讨伐蛮族,打到了荆州附近的蛮族地盘,一直打到五溪,还禁止他们捕鱼卖盐。蛮族们非常生气,酉溪蛮王田头本来想杀了沈攸之派来的使者,沈攸之要他赔很多钱,田头说赔很多钱,结果气死了。他弟弟娄侯就篡位当了蛮王,田头的儿子田都逃到獠族去了。这下蛮族彻底乱了套,到处抢劫平民百姓,都打到郡城下了。王嶷派他的部下张莫儿带着将领士兵去打,把他们打败了。田都从獠族那儿回来想当蛮王,娄侯害怕了,也投降了。王嶷把娄侯在郡里杀了,让田都继承他爹的位子,蛮族这才消停了。后来王嶷回到朝廷,当了宋顺帝的车骑谘议参军、府掾,又升了骠骑将军,还当了从事中郎。他去拜访司徒袁粲,袁粲跟别人说:“这小子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话说刘裕(太祖)当时住在领军府的青溪宅子里,住得可清静了。有一天晚上,苍梧王偷偷摸摸地想来个突袭,结果刘裕让手下人在院子里舞刀弄枪的,弄得跟真有准备似的。苍梧王从墙缝里一瞧,吓了一跳,以为人家早有防备,赶紧溜了。
后来刘裕当了南兖州刺史,镇军府长史萧顺之也在那儿,当时情况很危险,萧顺之想着干脆渡过长江,在那边起兵造反算了。刘裕劝他说:“皇上现在疯疯癫癫,谁也保不住自己,你一个人跑去起兵,虽然容易立功,但外地起兵成功的少得很。现在人心惶惶,你要是先动手,肯定要倒霉。咱们得好好想想,这步棋万万不能走错!” 结果苍梧王死了,刘裕就派人告诉刘穆之(嶷)说:“大事已经解决了,你赶紧来吧!”
刘裕当了皇帝以后,刘穆之升任侍中,负责宫内警卫工作。 后来沈攸之造反,刘裕进宫,刘穆之被派去镇守东府,还被封为冠军将军。袁粲起兵的那天晚上,丹阳丞王逊先一步报告了情况,跑到东府找刘穆之。刘穆之立刻派他帐下军主戴元孙率领两千人,跟薛道渊他们一起赶到石头城,一把火烧了袁粲的营门,戴元孙也立了大功。 早些时候,王蕴推荐了六十个兵来帮忙守城,其实是想里应外合。刘穆之看穿了王蕴的二心,没给他兵权,还把他的人分散安置到其他地方。等造反发生搜查的时候,那些人都跑光了。
之后,刘穆之升任中领军,还加了散骑常侍的官职。 等叛乱平息后,宋文帝(世祖)从寻阳回来,刘穆之被任命为使持节、都督江州豫州之新蔡晋熙二郡军事、左将军、江州刺史,散骑常侍的官职照旧,还配了一支仪仗队。 因为立下了大功,他被封为永安县公,食邑一千五百户。 后来他又被任命为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镇西将军、荆州刺史,使持节、散骑常侍的官职依然不变。
话说当年太祖辅政的时候,沈攸之这个人想拉拢人马造反,老百姓纷纷举报,好多人都被抓了起来当苦力。沈攸之到了镇上,一天就放了三千多人。凡是关押五年以下,罪行不严重的,他都给放了。他还觉得市场税收太重,就重新制定了税收标准,把多收的税款都退还给了老百姓,还禁止了各种乱收费和盘查户籍,官吏们也不许经商,轮流放假。老百姓都高兴坏了。
后来禅让的时候,世祖想赶紧把大事定下来,沈攸之就有点犹豫,没说什么话。建元元年,太祖登基,赦免令还没下来,沈攸之就先下令免除了他管辖地区建元二年以前欠的税款。然后,他被提升为侍中、尚书令、都督扬州、南徐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还保留了之前的职务。还被封为豫章郡王,食邑三千户。
王俭写信夸他:“以前的楚地荒凉萧条,年年出事,老百姓都逃散了,急需整顿。您一来,就展现出了英明果断的风范,江汉地区恢复了生机,八州百姓都敬仰您的德政。自从庾亮以后,荆楚地区再也没有过这么好的治理了。古人说治理地方要在一个月内看到成效,您十几天就做到了,真是了不起啊!”
后来北方游牧民族又来犯了,皇上觉得需要有人去经略,就下诏说:“神都的治理非常重要,荆楚地区更是管辖着广阔的土地,责任重大。最近公私两方面都损失惨重,安抚百姓的工作尤为重要。”于是,沈攸之又当上了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南蛮校尉、荆州刺史、湘州刺史,其他的官职也都保留着。晋宋时期,刺史一般不兼管南蛮地区,都是另派重臣管理,这次沈攸之管辖的范围就包括了两个州和两个府。荆州一年的财政开支是三千多万钱,一万匹布,六万斛米,加上江州和湘州的十万斛米供给镇府;湘州一年的财政开支是七百万钱,三千匹布,五万斛米;南蛮地区的财政开支是一年三百万钱,一万匹布,一千斤棉花,三百匹绢,一千斛米,这在当时可是前所未有的。后来,他还被赐予了豪华的马车。
第二年春天,北方的敌人入侵了司州和豫州。 沈约派南蛮司马崔慧景率军北上讨伐,又派中兵参军萧惠朗支援司州,驻扎在西关。敌军渡过淮河攻打寿春,还派骑兵准备进攻随州和邓州,大家都非常担心。沈约却说:“敌人入侵是在春夏之际,不是大规模行动的时候。只要命令豫州和司州加强防守,堵住他们的要道,他们看到我们的防线坚固,自然会溃散,肯定不敢越过这两州南下。” 当时朝廷局势紧张,沈约考虑到荆州靠近蛮族和蜑族地区,担心他们会趁机作乱,就下令州内官兵都穿便服,以示宽松。结果,敌军果然没有进攻随州和邓州,在寿春战败后逃跑了。不久,沈约被赐予二十名佩带宝剑的侍卫。
那年夏天,沈约在南蛮园的东南修建馆舍,设立学校,并上表朝廷报告此事。学校招收四十名学生,从旧族中挑选祖上做过正佐台郎,年龄在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年轻人入学;还设置了儒林参军一人,文学祭酒一人,劝学从事二人,并举行了释菜礼。 因为粮食价格过低,沈约允许百姓用米粮抵缴赋税,每斛米粮按一百钱计算。
义阳地区的叛军首领张群,逃亡多年,四处作乱,义阳、武陵、天门、南平四郡都遭到他的破坏。沈攸之多次讨伐都未能将其捉拿,沈约这才建议启用他。沈攸之起兵造反后,张群跟随他南下郢州,但在途中就先叛变了,在三溪扎营,依托险要地势据守。沈约派中兵参军虞欣祖担任义阳太守,让他去劝降张群,并送去丰厚的礼物。结果在宴会上,虞欣祖将张群斩首,他的党羽数百人四散逃亡,四郡终于恢复了平静。
后来,沈约升任都督扬州、南徐州诸军事、中书监、司空、扬州刺史,持节、侍中职位不变,还增加了兵权和僚属。 之前临川王刘映府中的文武官员都调配到司空府。沈约将要回京,修缮了官署和道路,并下令东归的部曲不得携带府库和州里的财物出城。 他从江陵出发,沿途有数千名男女老少前来送行,大家都哭泣着送别。沈约在江陵发病,到京城后病情仍未痊愈,皇上非常担心,为此下令大赦天下,三年六月壬子日发布了赦令。沈约的病后来痊愈了,皇上到东府为他设宴庆贺,并奏响金石之乐,还特许他乘坐御车进入宫中六门。
太祖皇帝驾崩了,谢嶷悲痛欲绝,哭得眼睛耳朵都流血了。 世祖皇帝继位后,提升谢嶷为太尉,给他配备了兵佐,免去了侍中的职务,还增加了侍卫的编制,从原来的不知道多少人增加到三十人。
建元年间,谢嶷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得到世祖皇帝的旨意,当时世祖皇帝心里有点想废掉谢嶷这个太子继承人的意思,但是谢嶷对世祖皇帝一直很恭敬孝顺,从没违抗过他的意思,所以世祖皇帝对谢嶷的兄弟情谊也很深厚。
永明元年,谢嶷被任命为太子太傅,免去了中书监的职务,其他的官职都和以前一样。他亲笔写了一封奏章给皇帝说:“陛下您英明孝顺地继承了皇位,天下焕然一新,诸位兄弟也都各安其位。我多次受到您的恩宠,被任命为三公之首,我实在不敢接受。我每天都承受着您的厚爱,心里惶恐不安,好像魂魄都要丢了一样。承担如此重任,古今都是一样的道理。我这一辈子就像浮萍一样,为人正直,品性纯洁,如今却位居高位,已经改变了我原来的生活节奏。最近一段时间,我旧病复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脸上也显露出来,从我的身体状况来看,我恐怕活不了多久,承受不了陛下的恩宠。再加上最近经常出现不好的天文现象,虽然人的寿命长短有定数,但我心里还是不安。我本来想辞去现在的职务,但是又怕辞辞不好听,让人笑话,所以一直没敢开口,只能听天由命。您要是再给我加官进爵,只会让我更加惶恐不安。况且太子太傅这个职位非常重要,不是一般人能担任的,太子见到我都要穿戴整齐,宫里的官员都要向我行大礼,这礼仪也太隆重了,我实在承受不起。陛下您同胞兄弟十几个,现在就剩下我了,您对兄弟的关爱,不应该只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啊!我另外还向太子禀报了我的想法,并通过王俭向您转达了我的请求,不知道您是否已经知道了?现在国家正值兴盛时期,国运昌隆,如果上天能让我多活几年,能继续为国家效力,我希望能请求陛下降低我的官职,简化我的穿着,永远侍奉在陛下身边,直到我死为止,这就是我的愿望。穿戴不合适的衣服都会让我不舒服,何况是这些高官厚禄呢!陛下如此厚爱于我,我一定会用生命来报答您。” 皇帝回复说:“这件事恐怕不能按照你说的办。”
宋朝以来,各地官员的俸禄和各种补贴,都跟着当地的物产走,没有固定的标准。 王嶷就上书皇帝说:“改革的关键在于适当调整,增减资源的使用,治理的关键在于事先公平,政令的关键在于统一标准。我查阅了郡县长官的俸禄制度,虽然有固定的规定,但其他的补贴,却取决于当地的风俗习惯。东北地区和西南地区的来源不同,习惯各异,大家习以为常,所以也就没有改变。如果宽松处理,那就没有统一的规定了;如果严格追究,那又都会触犯法律。这根本就不是制定明确的法令,先有法令后有处罚的意思啊!我认为应该让各地列出公家的开支、公家的田地、粮食以及迎送宾客的老规矩之外,历任长官都有哪些额外供给,让尚书仔细审核,力求做到公正合理。只要事情合情合理,就应该酌情批准;如果损害公家利益,侵占百姓利益的,一律禁止,制定明确的标准,颁发到全国各地,作为永久的制度。” 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王嶷不参与朝政的日常事务,但是他上奏的建议和密谋的计划,大多都被采纳。 他服丧期满后,被提升为侍中。两年后,皇帝下诏说:“汉朝的梁孝王,受到皇帝特别的恩宠,晋朝的文献王,官职也高于常例。更何况王嶷的地位与前朝的贤臣相当,功劳也超过了以往的典范,虽然天伦之情是根本,但因为他的功劳而加深了君臣的情谊。应该增加他的田地和邑户,以此来表达朝廷的恩典。”于是,王嶷的封地增加了四千户。
宋元嘉年间,那些王爷们进宫朝见皇上时,都得穿白色衣服戴白色帽子。只有出了皇宫的太极四厢(宫殿区域)之后,才能换上朝服。从那以后,这个规矩就取消了。皇上跟谢灵运是同年生人,关系又好,宫里办宴会的时候,就允许谢灵运像元嘉年间那样穿便服。谢灵运坚决推辞,不肯违抗圣旨,只有皇上驾临他府上时,他才穿白色衣服戴乌纱帽去参加宴会。
谢灵运上书皇上说:“我回朝后,就减少了仪刀和捉刀侍卫的人数,原来十几个,现在都省掉了,只有出城远行的时候,才暂时带几个,进宫也省掉了。我现在随身带的护卫,就是两辆侠毂车和一些白直(护卫),加起来七八十人。不管什么事,我都要先禀报皇上,我担心皇上您还没完全了解情况,可能有人会说我人多或人少,跟实际情况不符,希望您能下个旨意,明确一下。”
他又上书说:“扬州刺史以前有六个拿着白色羽扇的侍卫和两个拿着白色拂尘的侍卫,我觉得这有点奇怪,不知道该怎么办?在皇家的园林里乘车,出了园门车队鸣角,这些都是沿袭下来的旧例,不只是在神州地区如此,不知道这些该怎么办?现在已经开始执行了,不能随意改变。”
皇上回复说:“仪刀、捉刀侍卫,不应该减少。侠毂车和白直护卫,最多一百四五十人就够了,这才是对的。我也没听说过有人议论这个事。我都不让诸位王爷减少护卫,更何况是你呢?在私家园林里乘车,没什么问题。郊外鸣角以及白色羽扇和拂尘,以前是有这些的,后来不用了,时间很长了。凡是在外地做官,回京后,以前广州是设有鼓吹乐队的,交部也管着车驾的事,这些都是根据情况随时改变的,有些是可以恢复原来的做法的。你要是还有疑问,可以跟王俭他们商量一下,只要保证臣子的仪制不失就行。”
皇上又说:“我这个人啊,不太会为人处世,也不太会察言观色。以前经常看到一些官员穿着粗布衣服,甚至穿着草鞋上朝,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我在西朝拜见大王的时候,仪仗和服饰都按照宋武陵的旧例,带了两把遮阳伞,回到京城后也一直没换,没想到会引起怀疑。我的孩子们和仆人,都穿着青布裤衫,我家还有个仆人也是这打扮,我觉得这和普通百姓的穿着差不多,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跟那些华丽的马车不一样。承蒙皇上体谅,我现在已经把这些都改了。我以前在边疆,身边自然有卫队护卫,自从回京后,我就把他们大部分都遣散了,以前三百多人的护卫,现在我身边只留了一百人左右。我一直以为京城里的诸位王爷都不需要带那么多护卫,只有出城远行的时候才需要,所以也没多想。带护卫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因此我不好意思专门写信禀报皇上,而且王俭也已经把我的情况向皇上汇报过了。我现在出入宫廷,享受着优厚的待遇,住着豪华的宅邸,生活奢侈,和以前简朴的生活方式大相径庭,虽然这些都是沿袭宋朝的旧制,皇上也恩准了,但我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关于护卫的事情,还请皇上多多体谅。”
皇上回答说:“传旨的都是宫里的人,不会有什么闲话。至于遮阳伞,自从我登基以来就没见过,所以才特意下令。至于你家孩子和仆人的穿着,本来就不是什么问题。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情况,怎么能不告诉你,让你自己去应付那些流言蜚语呢?我已经下令了,你一个人不用特意减少护卫,照常带就行了。我昨天没来得及处理护卫的事情,王俭已经跟我说了,我已经让他回复你了,不用再写信来禀报了。以后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皇上又说:“我离开京城侍奉您已经十多年了,一直忧心忡忡,直到最近才稍微轻松些。最近经常侍奉在您身边,真是又悲又喜。我酒喝多了,其实是想以此表示我对您的亲近,让下人们知道,避免流言蜚语。陛下您对子弟的恩情,跟这有什么区别呢?外物自然会在时间中有所增减,声音也会有厚薄之分。估计我的奏章您还没看吧。我以前在东田,承蒙您的恩典喝醉了酒,心里一直想着过去秋天那些诽谤我的话,所以这次奏章写得比较恳切,也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心意。以前侍奉您在顺之宅的时候,我按照惯例乘车到宫殿后门,负责监视的人没告诉我能不能进去,就互相争着去禀报,说我的车撞到了皇家的车驾和旗帜,好像有意要冲撞似的。仔细想想他们的用意,也真是够难为人的。希望您能明察,赶紧下道旨意;不然的话,我始终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犯了什么错。最近宫里戒备森严,这是正常的,外面却说我在华林园抓了御刀,所以才更加严厉。仔细想想,肯定不会是那样,所以再次上奏章告知您。只是流言蜚语很容易传开,和解实在太难了,希望您还记得我在石头那里上奏章的事,不要让我陷入困境。这段时间侍奉您比较随意,就顺便把茹亮的话也转达给您了。我自从来到京城,就一直有奏章上呈,每次都想表达我的忠心,但考虑不周,可能有些地方不合规矩。再说我五十岁的人了,能玩乐的时间还有多少呢?所以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北第旧宅,本来就非常华丽,我只是重新修缮了一下而已,小小的改建,就已经上奏章禀报过了。去年收集到一些零碎的材料,还蒙您赏赐了一些旧木板,我请求在里面建造一个小小的卧房,现在已经快要完成了,都是修修补补弄成的,没有违反宫里的规制,主要的材料是柽柏木,现在看起来焕然一新。东府也有一间斋房,也是华丽的房屋。可我一下子有两处住所,心里实在不安。我听说东宫玄圃里有一间柏木屋,样式很古朴,里面没有斋房,我想把它拆掉献给太子,这样不仅前功尽弃,而且修修补补的地方太多,不好搬动,恐怕外面的人还会说三道四,不知道您能不能允许我把东府的斋房搬过去呢?我在朝廷的住所,随便住哪里都可以,我这次上奏,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事,太子也不知道我有这间屋子,只是因为东宫没有,而我自己却住着,觉得不太合适。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就赶紧把那间屋子建好,安心住下。如果您不理解我的苦衷,那我就永远不再修建了。我认为这次上奏,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住得舒服,也是为了我过去的事情,希望您能批准。我看到您因为诸王贪污受贿,多次下达严厉的旨意,我生活俭朴,也已经上奏章禀报过了。府州郡的宅舍,都不是我私有的,现在所有开支,都是公家的钱,我个人并没有什么积蓄,不知道将来卸任之后,是不是得自己想办法谋生了。这些年我身体不好,常常独处反思,没有积蓄,只是随心所欲地过日子罢了。”皇上回答说:“茹亮,你奏章里说的以及我看到的另外那份奏章,你的劳苦和疾病,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你何必写这么长的奏章!所有普遍的敕令,意思你都能找到,这可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的。应该下达敕令的事情,我也会说的,最近看你已经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了,书信就不用写得太多。关于房屋的事,千万别再执着于这个想法了,白泽(指不明就里的人)也一定不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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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三年过去了,文惠太子讲完《孝经》后,谢安想辞官回家,但皇帝不答应。等到皇孙的婚礼办完了,谢安又再次请求辞官,皇上这才下诏说:“你谢安德行高尚,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你的请求。再说,像鲁国和卫国那样的贤相,现在又有谁呢?你的行为作风是当时楷模,名声也载入了史册。怎么能一再推辞,辜负了朕的期望呢?”谢安平时就担心自己功高盖主,所以趁着一次宫廷宴会,他又请求皇帝让自己去扬州做竟陵王子的老师。皇上最终还是没答应,说:“你这一辈子就别再提这事儿了!”
等到宋世祖即位后,多次下诏要封谢安为官,可谢安就是不去。后来,皇帝派谢安去祭祀陵墓,回来的时候路过延陵季子庙,顺便看了眼沸井。这时,一头水牛突然冲进了队伍里,士兵们抓住水牛要审问它,谢安却阻止了,他让人拿出一匹绢布系在牛角上,然后把牛放回去了。谢安为人宽厚仁慈,所以朝野上下都很喜欢他。“**三年,文惠太子讲《孝经》毕,嶷求解太傅,不许。皇孙婚竟,又陈解,诏曰:“公惟德惟行,无所厝辞。且鲁且卫,其谁与二。方式范当时,流声史籍。岂容屡秉撝谦,以乖期寄。”**” “**世祖即位后,频发诏拜陵,不果行。遣嶷拜陵,还过延陵季子庙,观沸井,有水牛突部伍,直兵执牛推问,不许,取绢一匹横系牛角,放归其家。为治存宽厚,故得朝野欢心。**”
话说四年的时候,唐宇这伙贼人造反了,他给皇帝上奏说:“这帮小贼,都是些凶狠愚蠢之辈,上天的大网已经张开了,根本没必要多费口舌去论处他们。只是陛下您圣明在世,为了天下太平,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听听他们的说法,说不定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臣才斗胆上奏,陈述一下我的想法。臣蒙陛下恩泽,得以享受太平盛世,这公私两方面的愿望,由此可见一斑。齐国统一全国的时间还不长,虽然恩泽遍及万民,但实际惠及百姓的还不多,老百姓心里还有不少怨气,怀有恶念的人也很多。陛下您一直都非常仁慈,总是想着为百姓谋福利。但是最近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为了蝇头小利而违抗法令,根本不顾及长远利益,比如在户籍人口、工匠登记、田地丈量等等方面弄虚作假,藏匿人口,违反各种条例,这些都加剧了民怨。这些眼前的蝇头小利,根本不是治理天下的长远之计。就连一间屋子都打扫不干净,更何况治理整个天下呢?朝廷当然知道老百姓喜欢耍小聪明,古往今来,治理国家都不能事事都管得太细,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其实并没有错。但是真正懂得这个道理的人万分之一都不到,就连陛下的兄弟、儿子、大臣们,也不是个个都能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是天下芸芸众生呢?怨气积累多了就会结成党羽,那些凶狠愚昧的人就会互相勾结,如果只在一个地方发生,还不足以引起重视,但如果多处发生,就会造成天下大乱。我早就想上奏此事,只是平时没有机会,现在只能冒昧进言,恳请陛下认真考虑。”
皇帝回答说:“那些耍小聪明的家伙,怎么能容忍他们!宋朝的混乱,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吗?那些小喽啰算得了什么,已经被义勇军打败了,官军昨天才到,现在应该都已经被消灭了。我对我的政令执行不力感到很生气,哪朝哪代没有亡命之徒呢!”后来,皇帝下令允许重新登记户籍。
五年后,唐宇被提升为大司马。八年后,皇帝赐给他一辆装饰华丽的车子。不久之后,他又被任命为中书监,但他坚决推辞了。
谢朏(fěi)身高七尺八寸,长得仪表堂堂,气质不凡,文采出众,深受皇帝器重,在朝中地位很高,每次出入宫廷,大家都对他肃然起敬。他自己也觉得地位很高,心里想着要保持低调,于是把家里北宅旧有的园林田地好好修整了一番。过了七年,他请求辞官回家,皇上就让太子谢子廉代替他镇守东府。皇上经常去谢朏家里做客。
宋文帝的长宁陵修建的时候,道路正好从谢朏家门前经过。皇上说:“我这是到他家坟墓里去找人啊!”于是就把谢朏家门口的石雕麒麟和石阙移到了东岗上。那麒麟和石阙雕刻得非常精美,是宋孝武帝从襄阳弄来的,后来历代帝王陵墓都模仿它,但都无法超越。永明年间后期,皇上多次出游,只有谢朏陪在他的身边。有一次,皇上从新林苑出来,两人同乘一辆车夜里回宫,到了宫门口,谢朏下了车告辞离开。皇上说:“今天晚上出行,别让官吏们拦着你。”谢朏回答说:“在皇上的车驾里,大家都属于我的管辖范围,请陛下不必担心。”皇上哈哈大笑。
皇上计划北伐,把敌人进贡的毡车赏赐给了谢朏。皇上每次去谢朏家,都让人把家里的仆人都撤走,不设防备。皇上还特意吩咐宫里的监官说:“我去大司马谢朏家,就像回家一样。”皇上的妃子庾氏曾经生病,病好了之后,皇上就去了谢朏家,在后堂摆上了金石乐器,宫女们都来了。每次皇上到谢朏家,都会玩得很尽兴,直到很晚才离开。谢朏对皇上说:“古人说祝愿陛下长寿如南山,或者万岁,这些话听起来有点虚假。我心里真正希望的,是陛下能活到一百岁就足够了。”皇上说:“一百岁哪能活到,能活到一百里(指一百岁)就不错了,也足够了。”
十年过去了,皇上要封赏封疆大吏嶷的几个儿子,按照以前的规矩,应该是每家封赏一千户人家。但是嶷觉得封赏太多,就请求皇上减少到每家五百户。
那一年,他病得很重,上表请求辞官,皇上没答应,还赏赐了他一百万钱,让他用来修建功德寺庙。嶷又上奏说:“臣自从患病以来,皇上恩宠备至,御医和官吏都尽心竭力地为我诊治,皇上的慈爱和恩宠,已经达到了臣子所能享受的最高境界。如今我的病越来越重,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我希望陛下能够广纳贤才,善待百姓,长寿安康,为天下万民造福。而我却命不久矣,就要离开皇上的恩宠,告别这美好的世界了。”说着,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四十九岁那年,他去世了。当天,皇上还两次来看望他,直到他去世后才回宫。皇上下了诏书说:“嶷聪明睿智,对朕忠心耿耿,功劳巨大,事业才刚刚开始,他的德行光照朝野,他的政绩泽被一方,如今却突然去世了,朕悲痛欲绝,简直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唉,怎么办,怎么办!朕要亲自去为他哭丧。按照九命之礼,应该准备好一切仪式。要用衮冕的衣服给他殓葬,要用上好的陪葬品,再给他准备一套衣服,一件衣裳,丧事的一切都按照汉朝东平王的故事来办,让大鸿胪带着节杖护送灵柩,让朝廷的大官每天早晚都来祭奠。大司马、太傅两府的文武官员都要停止一切事务,参加他的葬礼。”
臣奏道:我听说《春秋》记载王室的兄弟,是为了尊崇他们,所以才特别记载的。 因此,他们的礼仪等级和爵位都与众不同,汉朝的梁王享受着出巡时警卫开道、仪仗森严的待遇,晋朝的齐王则被赐予特殊的服饰和九鼎的象征。
江左以来,对皇室宗亲的尊崇就有所缺失,所以那些隆重的典礼仪式就失传了,这主要是因为没有人担任这个职位,而不是礼仪本身有所缺失。齐王的事迹,跟现在的情况没什么两样,都是为国家建立基业,功劳都一样显著。 凡是根据时势变化而进行的改革,都是因为恩情有轻重,功德有厚薄。如果按照以前的规矩办事,礼仪上就没有什么不同。况且梁王、齐王虽然去世了,但依然享受着追赠的荣耀;更何况故大司马仁和,他的仁义道德是天生的,孝顺悌敬贯穿一生,忠贞节义体现在勤于辅佐君王上,他的宽厚与严厉都恰到好处,侍奉皇上从不懈怠,对待百姓从不伤害!他为人清正廉洁,没有喜怒哀乐的表情;他生活安静平和,远离名利争斗。《诗经》说“没有不从好的开始,很少能坚持到最后”,能坚持到最后的人,确实很难做到,现在就应该这样做,不要荒废了他的美德。
东平王爱好小善,河间王喜爱诗书,他们的功劳微不足道,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危险,却依然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更何况现在他协同辅佐皇室,参与开创霸业,功劳显著,名声远扬,地位尊贵,品德高尚,古今相比,谁又能与他相比呢?我愚钝地揣测,历史上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一般来说,同宗同族的人,感情都很融洽,很少有像他这样的人。大家都是从平民百姓起家,一起走向了显赫的地位;一生中交往相处,有什么事情不一样呢?同甘共苦,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不共享呢?皇上从未见过他的面就心生欢喜,见到他的形貌就更加高兴。
说到他临危舍命,皇上亲眼目睹他气息奄奄的样子,在千钧一发之际,皇上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他的哭声震动了天地,感动了鬼神,皇上甚至因此停膳移寝,整夜哭泣,精神萎靡,几天容颜憔悴,谁见了不悲伤恐惧?这在历史上从未有过记载。既然他有如此大的功德,实在不应该不给他赠予典服来表彰,如果因为疏忽而忘记了,再追封就显得麻烦了,不能让后世留下遗憾。那些功劳没有那么大的人,尚且获得隆重的封赏;更何况他如此光宗耀祖,怎么能缺失这盛大的典礼呢?我担心有识之士会对此议论纷纷。况且近代庶族桓温、庾亮之类,都得到了特殊的封赏,我估计皇上心里已经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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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下了一道圣旨,说:“赏赐和封号是为了表彰功德,礼仪和等级制度是为了记录功劳。追思先祖,这是前代帝王的伟大策略,世代相传,这是历代的惯例。所以,朕任命持有节杖、统领扬州、南徐二州军事、大司马、兼领太子太傅、扬州刺史,新任命的中书监、豫章王嶷,他品德高尚,智慧超群,仁义为本,年纪轻轻就名声远播,很早就展现出非凡的才华,参与创建了霸业的初期,辅助巩固了皇家的根基,孝顺和睦的名声在乡里传扬,忠诚和正直在朝廷显露。当他掌握政权,治理一方,七个教化都受益,六个部门都管理得井井有条,他施政清明,顺应时势,体恤百姓,救济灾民,他总是怀着慈悲之心。他举止优雅,仪容端庄,威望很高,大家都敬仰他。我和他关系非常深厚,感情如同家人一般,我正打算把象征最高权力的神图给他,让他享受最高的祭祀规格,让他参与祭祀天地,陪同我祭祀五岳。可惜天妒英才,他突然去世了,朕悲痛万分,心里非常难过。现在按照丧葬的吉日,朕决定给他加赠更高的荣誉,以表彰他的功绩。特追赠他假黄钺、统领全国军事、丞相、扬州牧的官职,赐予绿綟绶,按照九服的规格举行丧礼,侍中、大司马、太傅的爵位不变。丧葬时,要用九旒的鸾辂,黄屋左纛,配备一百名虎贲卫士,以及辒辌车,前后都有羽葆鼓吹,丧葬仪式按照东平王规格办理。”
这道圣旨的意思是说,表彰功劳和追思先祖是历代帝王的惯例,豫章王嶷德才兼备,功勋卓著,深得朕的器重,本打算给他更高的荣誉,可惜他英年早逝,朕深感悲痛,所以追赠他更高的官职,并按照最高规格举行丧礼,以表达朕的哀思。
老大人临终前,叫来了儿子子廉和子恪,语重心长地说:“人活在世上,本来就充满变数,我现在年纪大了,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如今住的地方,也不是我当初理想中的样子。我一生不贪图钱财,这是我从小就有的想法,只是因为你们兄弟几个负担太重,才影响了我晚年的心境。我不在了以后,你们兄弟一定要互相勉励,兄友弟恭最重要。能力有高有低,仕途有通达有阻塞,命运有富贵有贫穷,这都是自然规律,不要因为这些互相轻视侮辱。如果上天有灵,你们各自努力向上,最终的结果自然会有所不同。要勤奋学习,遵守祖业,管理好家务,保持简朴的生活,这样就不会有忧患了。圣上和皇储以及其他亲近贤良的人,也不会因为我的去世而改变对你们的感情。头三天祭奠,只需要香火、水盆、干饭、酒脯、槟榔就行了。每月初一十五,摆一盘素菜,加上些水果,其他的就都省了吧。下葬后,除了灵位,可以摆上我平时用的车舆、扇子、伞。每月初一十五,席地而坐,香火、水盆、酒脯、干饭、槟榔就足够了。虽然我的才能比不上古人,但我的心意也还算粗中有细,不会留下太多的钱财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剩下的衣服,弟弟还没娶妻,妹妹们还没出嫁,这些东西就用作他们的嫁妆吧,具体怎么安排,你们自己看着办。事情很多,我就不一一细说了。棺材和墓穴里,不要放多余的东西,以免留下后患。除了朝服,就留下那把铁镮刀。坟墓不要挖得太深,一切按照规矩来,不要超过尺寸。后堂楼可以供奉佛像,供养那两位外国僧人,其他的都保持原样。我平时在后堂玩耍用的船,还有我骑的牛马,都送给二宫和司徒,我的衣服和裘皮,都用来做功德吧。”子廉他们哭着答应,并遵照遗嘱去做。
世祖皇帝对老大人去世非常悲痛,直到冬天,才举行宴会款待朝臣,当时他哽咽着流泪。他还下令,不允许诸王在府邸修建高楼来俯瞰宫殿。后来,皇太后登上景阳楼,远远望见那些高楼,心里非常悲伤,于是世祖皇帝下令把那些高楼都拆了。老大人去世后,家里没有现钱,世祖皇帝下令变卖杂物和服饰,共得数百万钱,用来建造集善寺,每月还拨给老大人府邸一百万钱的供奉,直到世祖皇帝驾崩才停止。
他这个人啊,心胸宽广,特别不喜欢听别人说别人的坏话。要是有人写信告状,就塞在他鞋子里,他根本不看,直接拿火烧了。 有一次,他管的仓库失火了,烧掉了荆州府的全部款项,价值三千多万,结果那些负责的官员只挨了几十下板子就完事了。
他手下最亲近的几个官员,就是南阳的乐蔼、彭城的刘绘和吴郡的张稷。乐蔼给当时的竟陵王子良写了一封信,信里说:“道德是可以流传很久的,名声也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响亮。虽然用竹简记录可以留芳百世,但还是比不上玉石那样永恒。华丽的辞藻,又怎么能比得上精美的雕刻呢?丞相您品德高尚,天性纯真,智慧深邃,洞察世事。您是治理国家、安邦定国的典范,是制定国家政策、完成国家大事的榜样。所以说,功劳越大,就越显得贤明;功劳越高,就越显得有智慧。您的恩德深厚,您的功绩难以追述,我等感激涕零,却始终无法报答您的恩情。我从小就仰慕您的名节,对您的恩情更是感激涕零,希望能够为您的逝世表达哀思。我打算带领荆州、江州、湘州的官员们,在您的墓地前立碑,希望您的功绩能够被永远铭记,您的精神能够长存。
想想看,以前子贡为老师孔子立碑,留下了美好的传说;钜平侯张良的功绩也让人在汉南地区流泪追忆,更何况您恩泽深厚,恩情绵绵不断呢!我现在正要回京述职,没法亲自操办这件事,等到了西州筹集好资金后,我会托中书侍郎刘绘负责这件事的。”
蔼给右率沈约写信说:“那些流传下来的功业,即使写在竹简上,有时也会先腐朽;而那些德行和功绩的记载,即使刻在金石上,也不会永远流传。丞相您是百姓中独一无二的杰出人物,光芒如同日月一般照耀四方。您在乡野表现出高尚的品德,忠义耿耿;在朝堂上,您功勋卓著,辅佐君王,治理国家。您的功绩无法用言语形容,您的品德高尚,光辉灿烂。即使您日常生活中非常低调,看似没有多大的功劳;但您一年到头做出的贡献却非常巨大。我听说贵州的百姓想要建立碑刻来纪念您,我们荆南地区的人民也对此非常感动,不知道该在哪里表达我们的敬意。您治理了江汉地区,奠定了国家的基业,使衣冠礼乐之制都惠及后代子孙。如果按照当地风俗,要立碑纪念您,全城百姓都会停止营业,来表达敬意,这体现了我们荆南地区人民的传统美德,希望以此来表达对您功德的纪念,让您的功业永垂不朽。荆州、江州、湘州很多人都想参与此事,都想尽一份绵薄之力,表达对您的景仰之情。这件事需要一位文笔出众的人来撰写碑文,我们一时难以抉择,必须找到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家来承担此任,才能胜任,除了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还有谁能胜任呢?我担心自己无法写出足以表达敬意的碑文,辜负大家的期望。我只不过是西州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承蒙您的恩泽,衣食无忧,我时刻铭记您的恩德,您的恩情如同日月般长久,每当我想到您的功绩,就无比感动,心痛不已。我一直认为,我的福气就像南山一样多,寿命如同仁寿一样长,但我们这些小人物,只不过是尘埃微粒。我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得到您这样的厚爱。”
沈约回复说:“丞相您的品德高尚,功业辉煌,是百姓中独一无二的杰出人物,您的功绩如同伊尹、周旦一样伟大,您的逝世让朝野上下都悲痛不已。承蒙您委托我撰写碑文来记载您的功绩,让您的功名流传千古,这需要一篇精彩的文章来展现,我非常愿意与您商讨此事。汉末的郭有道,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有蔡伯喈才能与他相提并论,谢安石是名门望族出身的宰相,当时也没有华丽的辞藻来歌颂他,最终他的碑文也没有写成。更何况文献王您的地位尊贵,德行高尚,您的形象遍布天下,只有当世最杰出的文人才能胜任撰写您的碑文。而我沈约,只不过是乡野小民,名不见经传,贸然接受您的委托,实在愧不敢当,听到您的嘱托,我已吓得汗流浃背了。”
建武年间,蔼的次子子恪委托沈约和太子詹事孔稚珪来撰写碑文。
子廉,字景蔼。一开始,他父亲嶷立鱼复侯子响为世子,子廉被封为永新侯,食邑千户。后来子响被废除世子身份,子廉就成了世子。之后,他又升任宁朔将军、淮陵太守、太子中舍人、前军将军,并且很擅长安抚属下。十一年后去世,追赠侍中,谥号哀世子。
他的第三个儿子子操,是泉陵侯。当时王侯子弟做官没有固定的标准,只有像三公长子那样出身名门的人才能做员外郎。建武年间,子操直接从平民身份做起,当上了给事中,从此以后,齐朝末年都以此为先例。永泰元年,南康侯子恪担任吴郡太守,因为躲避王敬则的追杀而逃回京城,于是朝廷任命子操为宁远将军、吴郡太守。永元年间,他又升任黄门郎。后来义师围城,子操和他的弟弟宜阳侯子光在尚书都座战死。
他的第四个儿子子行,是洮阳侯,早早去世了。
子元琳继承了爵位。皇上受禅后,下诏说:“为了褒奖前代的功勋,继承光荣的传统,朕非常高兴地推行这项措施,想要弘扬先祖的典范。豫章王元琳,以及故巴陵王昭的子孙们,都是齐氏宗族,是高祖、武帝的嫡系后代,应该让他们继承爵位,以延续祭祀。特降封元琳为新淦县侯,食邑五百户。”
史官评论说:楚元王是高祖的弟弟,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却享受着汉朝的爵位;东平宪王辞去了王位,也没有参与光武帝的创业;梁孝王被胜、诡所迷惑;安平王与晋朝的命运相隔绝。那些依附权贵而显赫一时的人,地位虽然显贵,但处境却非常危险,他们往往因为得意忘形而不能善终。豫章王元琳有宰相的才能,他确实天资聪颖,为人正直,不阿谀奉承,行为举止都符合礼法,所以才能光宗耀祖,家和万事兴,这真是和周朝初年,周公辅佐成王时期一样,自周公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与他相比了。
赞曰:堂堂烈考,德迈前踪。移忠以孝,植友惟恭。帝载初造,我王奋庸。邦家有阙,我王弥缝。道深日用,事缉民雍。爱传余祀,声流景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