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猪八戒和沙僧与妖怪斗了三十回合,居然打成了平手。你可能会问,为啥打个平手呢?要论本事,别说两个和尚,就是来二十个,也不一定能打得过那妖怪。只不过唐僧命不该绝,背后有神仙暗中保护他,空中还有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和十八位护教伽蓝帮着八戒和沙僧。

咱们暂且不提这三人打斗的事,回过头来说说唐僧。他被关在洞里,忧虑地想着他的徒弟们,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心里念叨着:“悟能啊,你是不是在哪个村子里遇上了好朋友,贪吃斋饭不肯走?悟净啊,你又在哪儿找他呢,能找到吗?我这倒霉的遇上妖怪,受了这么多苦,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们团聚,继续去灵山呢?”正当他愁眉苦脸时,忽然看到洞里走来一个妇人,扶着定魂桩问道:“长老,你从哪儿来的?怎么被绑在这儿了?”唐僧一听,偷偷用泪眼打量了一下那妇人,大约三十岁左右,便说:“女菩萨,别问了,我是倒霉透顶,走进了你们家门。要吃就吃了我吧,还问什么呢?”那妇人说:“我不是吃人的。我家在这儿往西三百多里,有座城叫宝象国。我是那国王的第三个公主,乳名叫百花羞。十三年前中秋夜,被这妖怪用狂风卷来,成了他的妻子,生儿育女,再也没能回去。你是从哪儿来的,被他抓住了?”唐僧回答:“贫僧是被派往西天取经的,没想到误入此地,如今连我两个徒弟也要被抓来蒸着吃。”公主笑着说:“长老别担心,你既然是取经的,我救你。宝象国是你西去的必经之路,你帮我带封信给我父母,我就让他饶了你。”唐僧点头答应:“女菩萨,如果能救我一命,我愿意做这信使。”公主急忙转身,写好一封家书,封好后在桩前解开唐僧的绳索,把信交给他。唐僧拿着信说:“女菩萨,多谢你救命之恩。我到宝象国一定把信送到国王那里。只是怕时间久了,你父母不认我怎么办?”公主说:“没关系,我父王没有儿子,只有我们三个姐妹,见了这信一定会有反应的。”三藏紧紧把家书收好,谢过公主,准备离开,被公主拉住说:“前门你出不去!那些妖怪都在门外摇旗呐喊,帮着大王和你徒弟打呢。你从后门走吧,要是被大王抓住,还能审问审问;小妖怪抓住你就麻烦了,可能会伤了你。等我去和他说说情,若是大王放了你,等你徒弟来找你一起走。”三藏听了,磕了头,按照吩咐告别公主,从后门偷偷离开,藏在荆棘丛中。

再说公主,她心生一计,急忙走到前面,分开大小妖怪,听到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原来是八戒和沙僧在半空和那怪厮杀呢。公主大声喊道:“黄袍郎!”妖王听到公主叫唤,立刻丢下八戒和沙僧,落下云头,拿着钢刀,拉着公主问:“夫人,有什么事?”公主说:“郎君啊,我刚才在床上睡觉,梦见一个金甲神人。”妖怪问:“哪个金甲神?来我这干嘛?”公主说:“我小时候在宫中对神许下愿望:如果能招个贤良驸马,就去名山拜仙府,斋僧布施。自从嫁给你,一直没有提起。那金甲神人来讨誓愿,吓醒我,原来是个梦。

所以急忙来告诉你,没想到绑着一个和尚,恳请郎君慈悲,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就当是斋僧还愿,不知道郎君愿不愿意?”妖怪说:“夫人,你多虑了!这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吃人,哪里不能捞几个吃吃?这个和尚,放他走吧。”公主说:“郎君,让他从后门走吧。”妖怪说:“麻烦!放就放了,还管什么后门前门。”他于是拿起钢刀大喊:“猪八戒,你过来。我不是怕你,不和你打,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饶了你师父。赶快去后门找他,往西方去吧。再敢来我这儿,绝不饶!”

八戒和沙僧听了这话,就像是从鬼门关上放回来的一样,立刻牵马挑担,飞快地跑到波月洞后门,喊道:“师父!”

唐僧听出声音,从荆棘中应声。沙僧拨开草丛,扶着师父,赶紧让他上马。这次多亏了百花羞公主,否则唐僧就要遭殃了。就像鱼脱了钩,得以自由自在地游动。

八戒在前领路,沙僧在后跟随,出了松林,上了大路。你看他们俩一路上唧唧喳喳,埋怨个不停,三藏只好在旁边劝解。到了晚上找地方住宿,鸡鸣时分就早早赶路,一程接一程,长亭短亭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了二百九十九里。猛然抬头,看到一座漂亮的城池,就是宝象国。真是个好地方:云雾缭绕,路途遥远。虽然地处千里之外,景色却一样丰富。祥瑞的云烟笼罩着,清风明月摇曳着。

远山巍峨如画,流水潺潺如玉。田地连绵,庄稼茂盛。几家渔民在三条小溪边钓鱼,樵夫挑着柴在两座山峰间穿行。城市坚固,家家户户安居乐业。高阁巍峨如宫殿,层台高耸如锦标。还有太极殿、华盖殿、烧香殿、观文殿、宣政殿、延英殿,每座殿堂都金碧辉煌,文武百官整齐排列;还有大明宫、昭阳宫、长乐宫、华清宫、建章宫、未央宫,每座宫殿都钟鼓齐鸣,诉说着宫中女子的愁思。禁苑里,花朵娇艳如脸;御沟旁,柳枝舞动如腰。大道上,有人穿戴整齐,乘坐五马;僻静处,有人持弓挟箭,拨云雾,射双雕。花柳巷,管弦楼,春风不让洛阳桥。取经的长老,回首大唐心碎;伴师的徒弟,休息片刻梦魂消。看不尽宝象国的美景。师徒三人,收拾行李、马匹,安歇在馆驿中。

话说唐僧走到了朝门外,跟那里的官差说:“我是来自唐朝的和尚,特意来见国王,想换一下通关文牒,劳烦通报一下。”那黄门官员赶紧跑到白玉台阶前,报告道:“万岁,唐朝有位高僧想求见,希望换取通关文牒。”国王一听是唐朝来的和尚,又是个有名的圣僧,心里特别高兴,立刻下令:“宣他进来。”于是把三藏请到金阶上,三藏行礼完毕。两边的文武官员看了都赞叹道:“真是大国来的高人,举止如此优雅!”国王问:“长老,你来我国有什么事?”三藏回答:“小僧是唐朝的和尚,奉我天子的旨意,前往西方取经。原本有通关文牒,到陛下这理应换取新的,因此冒昧打扰。”国王说:“既然有唐天子的文牒,拿上来看看。”

三藏双手捧着文牒,展开后放在御案上。文牒上写道:“南赡部洲大唐国奉天承运唐天子文牒:朕自觉才德有限,却继承了大业,事神治民,战战兢兢,日夜忧虑。之前因未能救助泾河老龙,受到皇皇后帝的责罚,三魂七魄瞬间到了阴司,成为无常之客。因阳寿未尽,感恩冥君放回阳间,广行善事,修建度亡道场。承蒙观世音菩萨金身显现,指引西方有佛、有经,可度幽亡,超脱孤魂。特派法师玄奘,远历千山,寻找经偈。若到西方诸国,不灭善缘,照牒放行。此文牒于大唐贞观十三年秋吉日于御前颁发。”(上有九颗宝印)国王看完后,取出本国的玉宝,加盖花押,递给三藏。

三藏谢过恩,收好文牒,又说道:“贫僧来此除了换文牒,还有一封家书要交给陛下。”国王一听,满心欢喜地问:“是什么信?”三藏说:“陛下的第三公主被碗子山波月洞的黄袍妖怪抓走了,贫僧偶然遇见她,因此带来了她的信。”国王听罢,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说:“自从十三年前公主失踪,文武百官不知道被贬退了多少,宫里宫外的婢女太监也不知道被打死了多少。我们只以为她走出皇宫迷路了,满城搜寻也没有结果。没想到竟是被妖怪抓走了!今天听到这个消息,怎能不伤心流泪。”三藏从袖中取出信来献上。国王接过信,看到“平安”两个字,手都软了,拆不开信,赶紧传旨宣翰林院大学士上殿读信。学士上殿,前有文武官员,后有后妃宫女,全都侧耳倾听。学士拆开信,朗声读道:“不孝女百花羞顿首百拜大德父王万岁龙凤殿前,暨三宫母后昭阳宫下,及举朝文武贤卿台次:拙女幸托坤宫,感激劬劳万种,不能竭力怡颜,尽心奉孝。乃于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良夜佳辰,蒙父王恩旨着各宫排宴,赏玩月华,共乐清霄盛会。正欢娱之间,不觉一阵香风,闪出个金睛蓝面青发魔王,将女擒住,驾祥光,直带至半野山中无人处,难分难辨,被妖倚强,霸占为妻。

无奈之下,我忍受了十三年,生下两个妖儿,全是妖怪之种。说起来真是败坏人伦,伤风败俗,本不该写信诉说;但怕我死后真相不明。正当我思念父母时,偶遇唐朝圣僧,也被妖怪抓住。于是我含泪写下这封信,冒险托他带来,以表寸心。希望父王怜悯,派遣大将早日到碗子山波月洞捉拿黄袍怪,救我回朝,感激不尽。草草欠恭,面听不一。逆女百花羞再顿首顿首。”学士读完家书,国王大哭,三宫垂泪,文武官员也都伤心不已,前前后后,无不哀叹。

国王哭了好一会儿,便问两班文武官员:“谁敢领兵捉拿妖怪,救回百花公主?”问了好几遍,竟没有一个人敢回答,真是木雕成的武将,泥塑的文官。国王心烦意乱,泪如泉涌。这时,众官齐声奏道:“陛下且休烦恼,公主失踪已十三年,如今偶然遇到唐朝圣僧,带来这封信,尚不知真假。而且我们都是凡人凡马,只能布阵安营,保国家无虞。那妖怪来去无踪,无法与之对抗,如何征救?想来取经的唐僧乃是高僧,必有降妖之术。自古道,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不如请这长老降妖救公主,这才是万全之策。”国王听了,急忙转身请三藏道:“长老若有手段,施展法力,捉了妖怪,救我女儿回朝,也不必去西方拜佛,长发留头,我与你结为兄弟,共享荣华富贵如何?”三藏慌忙说道:“贫僧粗通佛法,实在不会降妖。”国王说:“你既然不会降妖,怎么敢去西天拜佛?”长老瞒不过,只好提起两个徒弟,说道:“陛下,贫僧一人,实在难以到此。贫僧有两个徒弟,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护送贫僧到此。”国王惊讶道:“你这和尚真不讲理,既然有徒弟,怎么不带他们一同进来见我?即使没有重赏,至少也有斋饭招待。”三藏说:“贫僧的徒弟相貌丑陋,不敢擅自入朝,怕惊扰了陛下。”国王笑道:“你这和尚说话真有趣,难道我会怕他们?”三藏说:“不敢说。我那大徒弟姓猪,法名悟能八戒,长得长嘴獠牙,刚鬃扇耳,身粗肚大,走路生风。第二个徒弟姓沙,法名悟净,身长丈二,臂阔三停,脸如蓝靛,口似血盆,眼光闪烁,牙齿如钉。他们都是这副模样,所以不敢擅自带入朝见。”国王说:“你既然这样说,我又怕什么?宣他们进来。”于是立即派人持金牌到馆驿去请他们。

猪八戒听说有人来请,立刻对沙僧说道:“兄弟,你看这就是写信的好处。肯定是师父写了信,国王说不能怠慢送信的人,所以准备了筵席招待我们。他知道我这肚子不太好,肯定想着有好吃的,所以特意派人来请。咱们就去吃一顿,明天好继续赶路。”沙僧回答:“哥,别胡思乱想了,咱们还是去看看吧。”于是他们把行李和马匹交给驿站负责人,带上随身的兵器,跟着金牌使者进宫。很快,他们走到了白玉台阶前,站在两旁,朝上行了个礼,然后就不动了。文武官员们看到这两个和尚,心里都嘀咕:“这两个和尚,长得丑也就算了,怎么这么不懂礼数!见了国王居然不下拜,行礼后就站着不动,真是奇怪!”八戒听到后说道:“各位,不要议论,我们就是这样的。乍一看可能有点丑,但看久了也挺耐看的。”

国王看到他们的模样,心里已经有点害怕,再听到八戒开口说话,更是吓得坐不稳,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幸亏有近身侍卫扶住。唐僧赶紧跪在殿前,不停地磕头道:“陛下,是我该死!我早就说过徒弟长得丑,不敢带来见您,怕惊扰了您,果然还是吓到您了。”国王战战兢兢地走近唐僧,把他扶起来说:“长老,还好你事先说过;要是不知道,突然见到他们,真会被吓死!”国王平静了一会儿,问道:“猪长老、沙长老,谁比较擅长降妖?”八戒不知好歹,抢着答道:“老猪我会降妖。”国王问:“怎么降?”八戒回答:“我本是天蓬元帅,因犯了天条被贬下凡,幸好现在皈依为僧。从东土到这里,降妖的事都是我干的。”国王说:“既然是天将下凡,必定善于变化。”八戒说:“不敢不敢,稍微懂得一点变化。”国王说:“那你变一个让我看看。”八戒说:“请出个题目,我好按样子变。”国王说:“变个大的吧。”八戒其实有三十六般变化,就在台阶前施展法术,捻诀念咒,喝一声“长!”身子一弯,立刻长到八九丈高,像个开路神一样。吓得文武官员战战兢兢,整个朝廷都愣住了。这时有个镇殿将军问道:“长老,像这样变得身高,能长到什么地方才停?”八戒又说了句呆话:“看风,东风还好,西风也行;要是起了南风,把青天都顶个大窟窿!”国王大惊道:“收了神通吧,知道你能这样变化了。”八戒把身子一缩,恢复了原样,站在台阶前。国王又问:“长老出战时用什么兵器?”八戒从腰里抽出钉耙说:“老猪用的是钉耙。”国王笑道:“真是扫兴!我这里有各种兵器,随你选一件合手的,那钉耙算什么兵器?”八戒说:“陛下有所不知,我这钉耙虽然粗笨,却是我从小随身之物。曾在天河水府为帅,统领八万水兵,全靠这钉耙的威力。如今在凡间保护师父,遇山开路,遇水破龙,全靠它。”国王听了非常高兴,也信了。于是命令九嫔妃子:“把我御用的酒,整瓶取来,权当为长老送行。”然后满满斟了一杯,递给八戒道:“长老,这杯酒聊表敬意。待捉得妖怪,救回小女,再有大宴相酬,重金谢礼。”八戒接过酒杯,虽说人粗鲁,行事倒也有礼,对三藏行了个大礼道:“师父,这酒本该您先喝,但国王赐给我,不敢违背,让老猪先喝了,助助兴,好去捉妖怪。”八戒一饮而尽,又斟了一杯,递给师父。三藏说:“我不喝酒,你们兄弟喝吧。”沙僧上前接过酒杯。八戒脚下生云,直上天空,国王看见了说:“猪长老还会腾云!”八戒走了,沙僧也一饮而尽,说:“师父,那黄袍怪抓住您时,我和二哥与他交战,只打了个平手。现在二哥独自去,恐怕打不过他。”三藏说:“正是如此,徒弟啊,你去帮帮忙吧。”沙僧听了,也腾云而去。国王慌了,拉住唐僧说:“长老,你陪我坐坐,别也腾云去了。”唐僧说:“放心,我半步也走不了!”这时二人在殿上继续聊天,我们暂且不提。

再说沙僧追上八戒道:“哥哥,我来了。”八戒说:“兄弟,你来干嘛?”沙僧说:“师父让我来帮忙。”八戒大喜道:“说得对,来得好。我们齐心协力去捉那怪物,虽然不怎么样,也能在这国扬名。”你看他们:祥云缭绕辞别国界,瑞气氤氲飞出京城。

猪八戒和沙僧领了国王的旨意,决定齐心协力去捉妖怪。他们没过多久就到了妖怪的洞口,收起云头。八戒拿出他的钉耙,对着波月洞的门用力一砸,居然砸出一个斗大的窟窿。把守门的小妖怪吓得赶紧开门,看到是他们两个,急忙跑进去报告:“大王,不好了!那个长嘴大耳的和尚和那个黑脸和尚又来了,把门都打破了!”妖怪一听大惊:“这不是猪八戒和沙和尚吗?我放过了他们的师父,他们怎么又敢来打我的门!”小妖怪说:“可能是忘了什么东西,回来取的。”妖怪一声怒喝:“胡说!忘了东西就敢打上门来?肯定有原因!”于是他急忙整顿披挂,提起钢刀,走出来质问:“和尚,我已经放过你师父,你怎么又敢来打我门?”八戒说:“你这妖怪干的好事!”妖怪问:“什么事?”八戒说:“你把宝象国的三公主骗到洞里,强行霸占为妻,住了十三年,也该还人家了。我奉国王的旨意,特来捉你。你快点进去,自个儿把绳子绑好出来,免得我动手!”那妖怪一听,气得不行。你看他咬牙切齿,眼睛瞪得滚圆;提起钢刀,直奔八戒砍去。八戒侧身躲过,用钉耙迎面相对,沙僧也举起宝杖赶上来一起打。这场在山头上的打斗,比之前的激烈多了,真是:话不投机惹人怒,意气相争生怨恨。妖怪的大钢刀劈头砍来,八戒的九齿钉耙迎面而上。沙僧挥舞宝杖,妖怪抵挡神兵。一方是猛妖怪,两方是神僧,来来回回打得热闹。八戒说:“你骗了公主,该死!”妖怪说:“你多管闲事!”八戒说:“你强娶公主,伤国体面!”妖怪说:“不关你事别乱插手!”结果因为那封信,僧人与妖怪斗得不可开交。他们在山坡前打了八九个回合,八戒渐渐撑不住了,钉耙难以举起,力气也不够。你问为什么打不过?因为最初打斗时,有护法神暗中帮助八戒和沙僧,所以能打个平手;现在护法神都在宝象国保护唐僧,所以他们二人难以敌对。八戒说:“沙僧,你上去和他斗着,我去方便一下。”说完,他不顾沙僧,溜进蒿草丛中,荆棘藤蔓也不管,一头钻进去,任凭刮破头皮,划伤脸颊,滚倒在地,再也不敢出来,只留半边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妖怪见八戒跑了,就转向沙僧。沙僧措手不及,被妖怪一把抓住,拖进洞里,小妖怪把沙僧四马攒蹄地绑住。至于沙僧的命运如何,我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