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字伯言,是吴郡吴县人,原名叫陆议,他们家是江东的大族。陆逊小时候就没了父亲,跟着他爷爷,当时是庐江太守陆康,在庐江做官。后来袁术跟陆康有矛盾,要攻打陆康,陆康就让陆逊和家人一起回吴郡老家了。陆逊比陆康的儿子陆绩大几岁,平时就管着家里的门户事务。
孙权当了将军,陆逊二十一岁的时候开始在孙权的幕府做事,先后担任东西曹令史,后来被派到海昌当屯田都尉,还兼管县里的政务。那几年海昌连年干旱,陆逊就打开粮仓赈济穷苦百姓,还鼓励大家发展农业,百姓都非常感激他。当时吴郡、会稽郡、丹杨郡有很多山贼土匪躲藏在深山老林里,陆逊就向孙权提出了建议,请求招募兵马去剿匪。会稽郡最大的山贼头子潘临,作恶多端,多年都没抓到。陆逊带兵深入险峻的山区,一路追剿,那些山贼都投降了,陆逊的队伍很快就发展到两千多人。后来鄱阳郡的山贼头子尤突又造反,陆逊又去讨伐,战后被封为定威校尉,军队驻扎在利浦。
孙权把哥哥孙策的女儿嫁给了陆逊,经常和陆逊讨论国家大事。陆逊建议说:“现在天下英雄并起,都想争夺天下,想要战胜敌人,平定叛乱,光靠几个人是不行的。而那些山贼盘踞在深山老林里,久久不能平定。我们应该先解决内部问题,才能图谋更远大的目标,应该组建强大的军队,挑选精兵强将。”孙权采纳了他的建议,任命他为帐下右部督。
后来丹杨郡的山贼头子费栈接受了曹操的官印,煽动山越族人造反,当曹军的内应,孙权就派陆逊去讨伐费栈。费栈的势力很大,而陆逊带去的兵马却很少,陆逊就命令士兵多插旗帜,多吹号角,晚上偷偷摸摸地潜入山谷,突然冲出来,大喊大叫,很快就把费栈的军队打散了。之后,陆逊在东三郡招兵买马,强壮的当兵,体弱的做后勤,很快就招募到几万精兵强将,彻底平定了这些山贼,所到之处都恢复了平静,最后军队驻扎在芜湖。
后来,会稽太守淳于式上奏章说陆逊克扣百姓钱财,扰乱地方。陆逊后来到孙权那里汇报工作,谈话的时候,陆逊还夸淳于式是个好官。孙权问他:“淳于式告你的状,你却还推荐他,这是为什么?”陆逊回答说:“淳于式是想好好治理百姓,所以才向我告状的。如果我再毁掉淳于式的好名声,欺骗您的耳朵,那是不对的。”孙权说:“这才是真正的长者所为,可惜很少有人能做到啊!”
吕蒙说自己生病了,想回建业去。鲁肃就去看他,说:“关羽现在就在咱们边境附近,你为啥要跑这么远?以后的事情,恐怕不好办啊!” 吕蒙说:“您说的对,但我这病真的挺严重。”鲁肃说:“关羽这个人,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总是瞧不起别人。他刚立下大功,心里得意,志得意满,一心只想往北打,还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呢。他听说你生病了,肯定更放松警惕。现在咱们出其不意地进攻,肯定能抓住他。你到了建业见孙权,可得好好想个办法。”
吕蒙到了建业,孙权问他:“谁可以代替你?”吕蒙回答说:“陆逊这个人,想法很深远,能力也够强,看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将来一定能担当大任。而且他名气还不大,关羽不会防着他,也没什么缺点。如果用他,就要让他对外装作很低调,暗中观察敌情,然后才能打败关羽。”孙权于是就召见了陆逊,任命他为偏将车右部督,代替吕蒙。
鲁肃到了陆口,给周瑜写信说:“之前您抓住机会出兵,按照军法统率军队,以小胜取得大胜,真是太厉害了!敌军战败,对我们的联盟有利,听说您很高兴,估计很快就能席卷敌军,共同维护朝廷的统治。最近因为我能力不足,被委派到西边来,一直仰慕您的光芒,希望能向您学习好的策略。” 他又说:“于禁他们都被俘虏了,远近的人都很高兴,都认为将军您的功劳足以流传后世,即使是以前晋文公在城濮之战的策略,韩信在拔取赵国的计策,也比不上您的功劳。听说徐晃他们带着少量骑兵驻扎,观望着我们的旗帜。曹操这个人狡猾又凶狠,生气了就不考虑困难,我担心他会暗中增兵,来实现他的野心。虽然说军队疲惫了,但还是有骁勇善战的人。而且,战斗胜利后,常常容易轻敌,古人说‘兵家常胜,而戒慎乎’,军队取得胜利后更要警惕,希望将军您多加考虑策略,确保最终取得胜利。我写信表达迟钝,担当不起重任,很高兴能靠近您的威名,愿意竭尽全力,即使我的策略不成熟,您也能理解。如果能得到您的指点,就能有所领悟了。”
周瑜看完鲁肃的信,觉得他谦虚谨慎,心里很高兴,一点也不怀疑他。鲁肃详细地描述了敌军的弱点,说明了如何才能击败他们。孙权就暗中调兵遣将,让鲁肃和吕蒙担任先锋,很快就攻克了公安和南郡。鲁肃继续前进,担任宜都太守,被任命为抚边将军,封华亭侯。宜都太守樊友丢下郡县逃跑了,其他的城镇长官和蛮夷首领都投降了。鲁肃请求了一些金银铜印,用来赏赐那些刚刚投降的人。这是建安二十四年十一月。
鲁肃派将军李异、谢旌率领三千人,去攻打蜀将詹晏、陈凤。李异率领水军,谢旌率领步兵,切断了敌军的交通要道,很快就打败了詹晏等人,活捉了陈凤。他又攻打房陵太守邓辅、南乡太守郭睦,大败他们。秭归的大族文布、邓凯等人联合了几千夷兵,在西方互相呼应。鲁肃又率领军队讨伐,打败了文布、邓凯。文布、邓凯逃跑了,蜀汉以为他们会成为将领。鲁肃派人诱降他们,文布就率领军队投降了。前后斩杀俘虏招降纳叛,总共几万人。孙权任命鲁肃为右护军、镇西将军,并晋封为娄侯。
话说当时有个荆州人刚回来,在仕途上还没混出个名堂呢,他就给孙权上了一封奏章。奏章里写道:“以前汉高祖刘邦建立汉朝,广招天下英才;光武帝刘秀中兴汉室,也是聚集了一大批优秀人才。只要能兴盛教化,人才不管远近都能被重用。现在荆州刚平定,很多优秀人才还没被发现,我虽然愚笨,但也恳请您能像天那样包容万物,像地那样承载一切,多多提拔人才,让大家都有机会施展抱负。这样一来,天下人才都会伸长脖子,盼着归顺您的仁政啊!”孙权很重视他的建议,采纳了他的意见。
孙权听了之后,觉得这小子说得挺有道理,就按照他说的做了。
公元222年,刘备带兵打过来了,孙权任命陆逊为大都督,给他一支五万人的军队,让他去抵挡刘备。这支军队里,有朱然、潘璋、宋谦、韩当、徐盛、鲜于丹、孙桓这些将军。刘备呢,从巫峡、建平一路打到夷陵,扎下了几十个营地,还用金银财宝和爵位收买当地少数民族,帮他打仗。他任命冯习为大督,张南为先锋,辅匡、赵融、廖淳、傅肜这些将军分别担任其他营地的指挥官。他还先派吴班带几千人到平地扎营,摆明了要跟孙吴军队叫板。
孙吴那边的将领都摩拳擦掌,想立刻冲上去打,陆逊却说:“这其中肯定有诈,咱们先看看再说。”刘备一看自己的计策瞒不住了,就从山谷里调出八千伏兵。陆逊说:“我之所以不让大家去打吴班,就是因为我猜到刘备肯定有别的阴谋。”然后陆逊写信给孙权,说:“夷陵这地方,是国家的门户,虽然容易攻下来,但也容易丢掉。丢了夷陵,不只是损失一个郡那么简单,整个荆州都会有危险。现在一定要把刘备打败,才能确保安全。刘备违背天理,不老老实实待着,还敢主动送上门来。虽然我能力有限,但我一定尽力,依靠孙权您的威势,顺应天意讨伐叛逆,很快就能取得胜利。你看刘备以前打仗,多败少胜,这次也一样,不用太担心。我一开始还担心他水陆并进,没想到他竟然放弃了船,改成步兵,到处扎营。我看他这架势,应该没什么别的花招了。陛下您就安心休息吧,不用操心。”
孙吴的其他将领都觉得:“应该一开始就打刘备,现在让他深入五六百里,僵持了七八个月,那些重要的地方都被他守住了,再打就没啥好处了。”陆逊说:“刘备这老狐狸,经验丰富,他刚到的时候,心思缜密,不好对付。现在他待了这么久,没占到便宜,士兵疲惫,士气低落,计策也用完了,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时机!”于是陆逊先攻打了一个营地,结果没成功。其他将领都说:“白白浪费兵力!”陆逊说:“我已经想出怎么打败他的办法了!”他命令士兵每人拿一把茅草,用火攻。这一招果然奏效,陆逊趁势率领大军一起进攻,斩杀了张南、冯习和少数民族首领沙摩柯,打垮了刘备的四十多个营地。刘备的将领杜路、刘宁等人被逼无奈,只好投降。刘备逃到马鞍山,摆开阵势自保。陆逊率领大军四面围攻,刘备的军队溃不成军,死了上万人。刘备趁夜逃跑,还派人断后,烧毁盔甲,才勉强逃进白帝城。他的船只、武器装备、军需物资,几乎都被缴获了,尸体漂浮在江面上,堵塞了江流。
他心里又羞又恼,大声说:“我居然被逊给羞辱了,这难道不是老天爷故意要整我吗?!”
一开始,孙桓单独去讨伐刘备的前锋,结果在夷道被刘备围住了,向鲁肃求救。鲁肃说:“现在还不行。”其他的将领说:“孙桓是孙安东(孙策)的族人,现在被围困住了,怎么能不救他呢?”鲁肃说:“孙安东深得士卒拥戴,城池坚固,粮食充足,没什么好担心的。等我制定好策略,就算不救孙安东,他也能自己解围。”等到鲁肃的策略实施后,刘备果然溃败了。后来孙桓见到鲁肃说:“之前我确实怨恨您没来救我,直到今天,才知道您的调度自有妙方啊!”
当时对抗刘备的时候,那些将军们,有的曾是孙策手下的老将,有的出身公室贵族,个个都自恃身份,互相不服从命令。鲁肃拍着剑说:“刘备天下闻名,曹操都忌惮他,现在他就在我们的地界上,这是强敌啊!各位都蒙受国家的恩惠,应该互相团结,一起消灭这个敌人,报答国家的恩情,你们却互相不服从,这不是应该做的!我虽然只是个书生,但也是受命于主上。国家之所以让你们都听从我的指挥,是因为我略有才能,并且能忍辱负重。你们各自负责自己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推辞的!军令如山,不能违抗!”等到打败刘备后,很多计策都是鲁肃想出来的,众将领这才心服口服。孙权听说后问鲁肃:“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向我禀报那些将领违反军令的事呢?”鲁肃回答说:“我受恩太深,担负的责任超过我的能力。而且这些将领,有的是我信任的心腹,有的能独当一面,有的都是有功之臣,都是国家应该一起共事,完成大业的人。我虽然能力平庸,但暗中效仿蔺相如、寇恂那样谦逊的为人处世,来帮助国家成就大事。”孙权大笑称赞,提升鲁肃为辅国将军,兼任荆州牧,并改封他为江陵侯。
后来刘备驻扎在白帝城,徐盛、潘璋、宋谦等人纷纷上书,说刘备一定能被擒获,请求再次进攻。孙权问鲁肃,鲁肃和朱然、骆统一起认为曹操正在集结大军,表面上说是支援我们讨伐刘备,实际上心怀鬼胎,所以要谨慎决策,暂时不要进攻。没过多久,魏国的军队果然出兵了,形成了三面受敌的局面。
刘备不久后病死了,他的儿子刘禅继位,诸葛亮执政,和孙权联合修好。当时局势需要,孙权就让鲁肃去和诸葛亮沟通,还刻了孙权的印章,交给鲁肃保管。孙权每次给刘禅和诸葛亮写信,都会先给鲁肃过目,信中轻重缓急,如有不妥之处,就让鲁肃修改,然后用印章封好送出去。
孙权当政七年的时候,派鄱阳太守周鲂去骗魏国大司马曹休。曹休果然带兵去了皖县,孙权就赶紧让诸葛瑾拿着象征最高权力的黄钺,任命他为大都督,去对抗曹休。曹休发现自己被骗了,觉得很丢脸,但是仗着自己兵强马壮,还是跟诸葛瑾打了起来。诸葛瑾自己率领中路军,让朱桓、全琮分别率领左右两翼,三路大军一起进攻,果然冲破了曹休的埋伏,把曹休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一直追到夹石,斩杀了一万多人,缴获了上万辆牛马骡驴车,还有大量的军资器械。曹休逃回去后,背上长了毒疮死了。大军凯旋经过武昌,孙权命令左右用皇帝的御盖遮盖着诸葛瑾,让他出入宫殿,赏赐给诸葛瑾的都是最好的东西,当时没有人能和他相比。后来诸葛瑾被派回西陵。
黄龙元年,诸葛瑾被任命为上大将军、右都护。这一年,孙权到建业去巡视,把太子、皇子和尚书九卿都留在了建业,征召诸葛瑾辅佐太子,并且让他掌管荆州和豫章三郡的政务,负责监督和管理军国大事。当时建昌侯虑在堂前建了个斗鸡场,弄得挺精致的,诸葛瑾严肃地说:“侯爷您应该多读读书,提升自己,弄这些东西干什么?”建昌侯一听,立刻就把斗鸡场拆了。射声校尉松是太子最亲近的人,管理军队很松懈,诸葛瑾就把他手下的官吏都剃了光头作为惩罚。南阳的谢景和刘廙推崇先刑后礼的观点,诸葛瑾批评谢景说:“礼比刑更重要,刘廙用一些细微的辩解来歪曲圣人的教诲,都是不对的。你现在侍奉太子,应该以仁义来树立良好的形象,那些说法,就不用再提了。”
虽然诸葛瑾身在在外地,但他心里一直想着国家大事,上书给孙权陈述时政,说:“我认为现在的法律法规太严厉了,犯法的人很多。近几年来,将领和官吏因为犯错而被处罚,虽然他们有些疏忽可以责备,但是天下还没有统一,我们应该致力于进取,在一些小事上应该多加宽容,以安抚民心。而且现在国家事务日益繁多,人才最为重要,如果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就应该重新启用他们,让他们发挥才能。这是圣明的君王忘记过错,记住功劳,从而成就王业的做法。过去汉高祖赦免了陈平的过错,重用他的奇谋妙策,最终建立了汉朝的基业,功勋流传千古。严厉的法令,不是帝王成就大业的办法;有惩罚而没有宽恕,也不是远见卓识的表现。”
孙权想派偏师去攻打夷州和朱崖,都去征求张昭的意见。张昭就上书说:“我认为现在天下还没完全平定,应该把精力放在休养生息上,以应对当务之急。现在打仗已经好几年了,士兵数量减少了很多,陛下您日夜操劳,为了国家大事废寝忘食,现在又要远征夷州,想以此来解决大问题,我反复思考,觉得这样做没什么好处。万里远征,海上风浪难以预测,士兵们不适应当地的水土,一定会生病,现在还要驱赶士兵们去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这样做只会得不偿失,想得到好处反而会带来危害。再说朱崖地势险要,当地百姓还像野兽一样,就算征服了他们,对我们也没什么用,没有他们的兵力,也不会减少我们的兵力损失。现在江东的兵力已经足够了,只要积蓄力量,时机成熟再行动就行了。以前桓王创业的时候,兵力不过区区几千人,却能成就大业。陛下您继承了这份天命,开拓巩固了江表地区。我听说,平定叛乱,需要军队震慑敌人;而农业和养蚕才是百姓的根本,现在战争还没结束,百姓却已经挨饿受冻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好好抚养百姓,减轻他们的赋税,百姓安居乐业,才能激发士气,到那时,黄河渭河以北都能平定,天下就能统一了。”孙权最终还是出兵攻打夷州,但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孙权想要派一部分军队去攻打夷州和朱崖,就问张昭的意见。张昭给他写了一封信,说:“我觉得现在全国还没统一,应该先让老百姓休养生息,把国家建设好。现在打仗已经好几年了,士兵越来越少了,陛下您为了国家操碎了心,日夜操劳,现在又要派兵去那么远的地方打仗,我想来想去,觉得这没什么好处。这么远的路程,海上风浪又大,士兵们不适应那里的气候,很容易生病,还要把士兵们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这简直是得不偿失,想占便宜反而会吃亏。再说朱崖那个地方地势险峻,老百姓也都很野蛮,就算打下来了,对我们也没什么帮助,他们的兵力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现在我们江东的兵力已经足够了,只要我们积蓄力量,时机成熟了再行动。以前桓温创业的时候,兵力很少,却能成就一番大事业。陛下您继承了先帝的基业,巩固了江东地区。治理国家,平定叛乱,军队当然很重要,但是老百姓的衣食住行才是根本,现在战争还没结束,老百姓已经吃不饱穿不暖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好好安抚百姓,减轻他们的赋税,让他们安居乐业,这样才能提高士气,到那时,北方地区都能平定,天下就能统一了!” 结果孙权还是出兵攻打夷州,但最后也没什么收获。
孙权想攻打背叛盟约的公孙渊,诸葛亮就上书劝谏说:“公孙渊依仗险要的地势,故意扣留使者,连好马都不肯献上,确实可以让人很生气。” 这公孙渊简直就是蛮夷之辈,一点没受到中原文化的熏陶,躲在边远地区,还敢反抗我们的军队!搞得陛下您火冒三丈,想要亲率大军远征辽东,冒着巨大的风险渡海,这实在让人担忧啊!
现在天下局势动荡,各个诸侯互相争斗,英雄豪杰们都跃跃欲试,到处张牙舞爪。陛下您凭借着英明神武,顺应天命,在赤壁之战打败曹操,在西陵之战击败刘备,又拿下荆州,这曹操、刘备、孙刘联盟这三个当时最厉害的人物,都被您打败了。您的圣德感化四方,天下太平,眼看着就要平定中原,统一全国了。现在却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违背了您平时谨慎的作风,轻率地拿万乘之尊冒险,这让我实在想不通。
我听说,有远大志向的人,不会半途而废;想要统一天下的人,不会因为小事而坏大事。现在强敌还在境内,边远地区还没完全臣服,陛下您要是亲自带兵去远征,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就算事情进展顺利,公孙渊也会因为害怕而投降;现在您却为了辽东那些人和马,而放弃江东这稳固的大本营,值得吗?恳请陛下您先停止军事行动,用威势震慑那些蛮夷,先平定中原地区,再图将来。
孙权采纳了他的建议。
公元232年,孙权北上征讨,派鲁肃和诸葛瑾去攻打襄阳。鲁肃派自己的亲戚韩扁送奏报回师,结果在沔水(汉水)中遭遇敌人,韩扁被抓了。诸葛瑾听说后非常害怕,赶紧写信给鲁肃说:“大部队已经回去了,敌人抓了韩扁,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的虚实。而且水位下降了,咱们应该赶紧撤兵啊!”鲁肃没回复,还在指挥人种葑菜和豆子,跟众将领下棋射箭,一切照常。诸葛瑾心想:“伯言(鲁肃字)一向足智多谋,肯定有办法。”于是亲自去见鲁肃。
鲁肃说:“敌人知道大部队已经回去了,不会再担心什么了,会把全部精力放在我们身上。他们肯定已经占据了重要的据点,士气正盛,我们现在应该先稳定军心,制定策略,然后再行动。如果现在就表现出要撤退的样子,敌人会认为我们害怕,从而追击上来,那我们必败无疑!”于是鲁肃和诸葛瑾秘密商议,决定由诸葛瑾率领船队,鲁肃则率领全部陆军,向襄阳城进发。敌人一向畏惧鲁肃,一听鲁肃来了,赶紧回城防守。诸葛瑾趁机带船队出发,鲁肃则慢慢地整理队伍,扩大声势,步兵紧跟船队前进,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军队到达白围(地名),鲁肃谎称驻扎在此狩猎,暗中派将军周峻、张梁等人袭击江夏的新市、安陆、石阳。石阳集市繁华,周峻等人突然袭击,百姓纷纷丢下东西进城躲避。城门关不上,敌人竟然自相残杀,才勉强关上城门。这次战斗斩杀俘获了一千多人。对于俘获的人,鲁肃都妥善安置,不许士兵骚扰侵犯。将士家属来探望的,鲁肃都安排他们吃住,如果有人失去了妻子儿女,就给他们提供衣物粮食,并给予优厚的慰劳,送他们回家。
有些百姓被鲁肃的仁义所感动,纷纷带着家人投奔他。江夏功曹赵濯、弋阳备将裴生以及夷王梅颐等,都率领部下归顺鲁肃。鲁肃拿出自己的钱财,周济抚恤这些投奔他的百姓。
哎,魏郡的夏太守逯式,这人当官还带兵,挺坏的,老跟北边以前的老将文聘的儿子文休不对付。孙权听说这事儿了,就假装写信给逯式,信里说:“我收到你的信了,心里很难受啊,知道你和文休积怨已久,你们俩不可能和平相处,你要是想投降,就偷偷地把信和表章送来,咱们一起迎接你。你动作要快,再定个具体时间。” 孙权把信放在边境线上,逯式的兵拿到了信,给逯式看了,逯式吓得够呛,赶紧带着老婆孩子回洛阳去了。 这下子,他的官兵都不再拥护他了,最后他被免职了。
过了六年,中郎将周祗想在鄱阳郡招兵,这事儿报给了孙权。孙权觉得鄱阳郡的老百姓容易被煽动,不太安分,不能在那儿招兵,怕招来贼寇。可周祗坚持要在那儿招兵,结果鄱阳郡的吴遽等人果然造反,杀了周祗,还攻占了好几个县。豫章郡和庐陵郡那些惯犯也跟着吴遽造反。孙权一听,马上带兵去打,很快就平定了叛乱,吴遽他们都投降了。孙权这次还得到了八千多精兵强将,三个郡都安定下来了。
那时候,中书令吕壹,这小子偷偷地掌握权力,专横跋扈,孙权和太常潘濬都很担心,为此还哭过。后来孙权杀了吕壹,心里很自责,这事儿在孙权的传记里都有记载。《宜民宜人,受禄于天》
当时谢渊、谢厷这些人各自提出建议,想兴修水利,改善民生,这事儿也报给了孙权。孙权说:“国家把老百姓当根本,国家强大靠老百姓的力量,国家的钱财也来自老百姓。老百姓富裕国家就强大,老百姓贫穷国家就弱小,这道理亘古不变。所以,当国君的,能得到老百姓拥护就能治理好国家,得不到拥护国家就会乱。如果老百姓没好处,却要他们立刻出成果,那也难啊!所以诗里说‘宜民宜人,受禄于天’。希望您能体恤百姓,先安定百姓的生活,几年之后,国库充盈了,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公元243年,我接替顾雍当上了丞相。皇帝下诏书说:“朕德行不足,勉强承担起这天下的大任,国家尚未统一,奸邪小人遍地都是,我日夜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唯有你,天资聪颖,品德高尚,统领上将,平定叛乱,拯救国家于危难之中。那些有超凡功绩的人,理应得到丰厚的赏赐;那些拥有文武才能的人,理应承担起国家重任。就像古代的伊尹辅佐汤王,吕尚辅佐周王一样,你内外兼修,能力出众。现在任命你为丞相,并派使者持节,让你兼任太常,授予你丞相印信。希望你能够充分展现你的才能,继续努力,认真执行我的命令,安定四方。啊!你主管三府事务,要好好教导百官,这责任重大,你可要努力啊!各州牧、都护、武昌事宜照旧。”
之前,太子和鲁王都住在宫中,朝廷内外很多官员都让自己的子弟去侍奉他们。全琮向我汇报情况,我说,如果你的儿子有才能,不用担心找不到用武之地,没必要为了巴结权贵而私下送他们去。如果他们没本事,反而会招来祸患。况且听说太子和鲁王势力相当,难免会互相倾轧,这是古人常说的忌讳。全琮的儿子全寄果然依附鲁王,到处拉帮结派,挑拨离间。我写信劝告全琮说:“你不好好学习汲黯的为人处世,却纵容全寄胡作非为,最终会给你们家族带来灾祸!”全琮根本不听,反而因此和我产生隔阂。
后来,太子出现了一些不利于他的言论,我上书皇帝说:“太子是正统继承人,地位应该稳固如磐石;鲁王的封地和官职应该有所区别,这样才能让双方都有所安,上下都能安定。我叩头流血,恳请陛下明察。”我连续上书三四次,还请求进京面圣,想当面论述太子和鲁王谁更适合继承皇位,以纠正错误。但我的请求没有得到批准,反而我外甥顾谭、顾承和姚信因为亲近太子,都被流放。太子太傅吾粲因为多次与我通信,也被下狱处死。孙权多次派使者责备我,我气愤之下忧郁而死,那年我六十三岁,家里没有留下什么财产。
一开始,有人在孙权面前说暨艳的坏话,陆逊劝孙权别听信,说这样一定会出事。他还跟诸葛恪说:“在我前面的人,我一定和他一起往上走;在我后面的人,我也会扶持他们。你现在看不起上级,又轻视下级,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当时广陵有个叫杨竺的年轻人,刚有点名气,陆逊就预言他最终会失败,还劝杨竺的哥哥杨穆让他和杨竺分开。他总是能提前预见到事情的发展。陆逊的长子早夭,次子陆抗继承了爵位。孙休当政的时候,追封陆逊为昭侯。
陆抗从小就很有规矩,还是孙策的外孙。陆逊去世的时候,陆抗才二十岁,被任命为建武校尉,率领五千人送葬,送葬结束后到都城去谢恩。孙权因为杨竺告发陆逊二十条罪状的事,就问陆抗,还禁止陆抗见宾客,派人来严厉盘问。陆抗不慌不忙,条理清晰地回答了所有问题,孙权渐渐消了气。赤乌九年,陆抗升迁为立节中郎将,和诸葛恪交换驻守柴桑。陆抗离开柴桑之前,把城墙、房屋都修缮一新,连桑树果园都整理得井井有条,一点儿也不马虎。诸葛恪到了柴桑后,看到一切焕然一新,而他之前驻守的柴桑,却破破烂烂的,心里很惭愧。太元元年,陆抗回都城治病。病好将要返回柴桑时,孙权哭着和他告别,说:“我以前听信了谗言,对你父亲不够信任,对不起你。以前那些问你的话,我都烧掉了,别让别人看见。”
建兴元年,陆抗被任命为奋威将军。太平二年,魏国的将领诸葛诞率领寿春投降,陆抗被任命为柴桑督,前往寿春,打败了魏国的牙门将偏将军,之后升迁为征北将军。永安二年,陆抗被任命为镇军将军,都督西陵,管辖的区域从关羽时代到白帝城。永安三年,孙权授予陆抗假节的权力。孙皓即位后,陆抗被加封为镇军大将军,兼任益州牧。建衡二年,大司马施绩去世,陆抗被任命为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公安等地的军事,并在乐乡办公。
我听说朝廷的政令有很多缺失,心里非常担忧,于是上书皇帝说:“我听说,如果德行平均,那么多数人就能战胜少数人;如果力量相当,那么安定的国家就能制服危险的国家。这就是六国被强大的秦国兼并,西楚被汉高祖征服的原因。现在敌人控制着全国大部分地区,不仅仅是关中地区;他们占据了九州,哪里仅仅是鸿沟以西而已。国家外部没有友邦的援助,内部也没有像西楚那样的强大实力,各种政务都迟缓不前,百姓生活还没有安定,而那些议论朝政的人,却只是依靠着长河高山,来限制和保卫国土,这是保卫国家的最后手段,不是聪明人首先考虑的。我常常从远处思考战国时期各国兴亡的规律,从近处观察刘氏王朝覆灭的教训,查阅典籍,考察史实,半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吃饭的时候也忘记了吃。过去匈奴没有灭亡的时候,卫青、霍去病就辞去休假;汉朝的统治还没有巩固的时候,贾谊就悲痛哭泣。更何况我出身于皇室,世代蒙受皇恩,我的名声盛衰与国家的兴衰荣辱息息相关,生死与国家共存亡,义不容辞,日夜忧心忡忡,想到这些就感到无比悲痛。为君主效力,应该忠诚正直,不欺骗君主;做臣子的节操,就是不惜牺牲自己。所以我谨慎地陈述了十七条时宜,如下……” 十七条内容已经失传,所以没有记载。
何定这个人专权,宦官干预朝政;我又上书皇帝说:“我听说,开国和继承家业,不应该重用小人,要警惕奸邪小人,这是唐朝的教训,所以正直的人才会对此感到愤恨,孔子才会为此叹息。从春秋时期以来,直到秦汉,国家的覆灭,没有一个不是因为小人造成的。小人不明事理,见识浅薄,即使他们尽心竭力,也不足以委以重任,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心怀奸诈,而且他们的好恶善变呢?如果一旦让他们得逞,他们就会无所不为。现在却把重要的职位交给他们,赋予他们专制的权力,而希望社会安定,政治清明,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朝廷的官员,虽然有才能的人不多,但是也有一些出身名门望族,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或者清贫自励,能力足以胜任工作,完全可以根据他们的才能授予他们职位,压制那些小人,这样社会风气才能清明,政务才能没有污秽。”
公元264年,西陵的守将步阐造反了,还派人去投降晋国。陆抗听说后,立刻调兵遣将,命令左奕、吾彦、蔡贡等将军火速赶往西陵,下令在军营周围修筑坚固的包围圈,从赤溪到故市,里三层外三层,把步阐围在里面,同时防备外敌入侵。他日夜催促,就像敌人已经杀到了一样,士兵们都苦不堪言。
很多将领都劝陆抗说:“现在军队士气正盛,赶紧攻打步阐,等晋军来救,就能拿下西陵了。干嘛费这么大劲儿围城,还让老百姓跟着受累呢?”陆抗说:“西陵地势险要,粮草充足,而且城防工事都是我精心设计的。现在贸然进攻,不仅很难速胜,万一晋军来援,我们还没准备好,内外夹击,到时候怎么应付?”将领们都想攻城,陆抗始终不同意。宜都太守雷谭苦苦劝说,陆抗为了服众,才同意试着攻打一次。结果毫无进展,只好继续围城。
晋国的车骑将军羊祜率领大军向江陵进发,将领们都劝陆抗不要去江陵,陆抗说:“江陵城防坚固,兵力充足,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敌人占领了江陵,也守不住,损失也不会太大。要是西陵被困住了,南山地区的蛮夷部落都会作乱,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后果不堪设想!我宁愿放弃江陵去支援西陵,何况江陵本来就固若金汤呢!”
一开始,江陵地势平坦,道路畅通,陆抗命令江陵督张咸修建大型水坝拦截江水,逐渐淹没平地,以此阻止敌人和叛军通行。羊祜想利用被拦截的水,用船运送粮草,还故意放出风声说要攻破水坝,好让步兵和车辆通行。陆抗听说后,立刻命令张咸赶紧破坏水坝。将领们都不理解,多次劝说陆抗,但他还是坚持己见。羊祜到达当阳,听说水坝被毁,只好改用车辆运输粮草,大大增加了人力物力的消耗。
晋国的巴东监军徐胤率领水军来到建平,荆州刺史杨肇也到了西陵。陆抗命令张咸坚守江陵;公安督孙遵巡视南岸防备羊祜;水军督留虑和镇西将军朱琬抵抗徐胤;他自己则率领大军,依托包围圈对抗杨肇。这时,将军朱乔和营都督俞赞叛逃投奔了杨肇。陆抗说:“俞赞是军中老吏,知道我们的虚实,我一直担心蛮兵战斗力不强,如果敌人攻城,一定会先攻打这里。”于是,他当夜就换掉了蛮兵,全部换成了老兵。第二天,杨肇果然攻击了原来蛮兵驻扎的地方,陆抗命令军队反击,箭如雨下,杨肇的军队伤亡惨重。
杨肇围困了一个多月,也没占到便宜,只好夜间逃跑了。陆抗想追击,但又担心步阐会趁机反扑,兵力不足以分兵,于是只鸣鼓示警,装作要追击的样子。杨肇的军队非常害怕,纷纷丢盔卸甲逃跑,陆抗派轻兵追击,大败杨肇,羊祜等人也只好撤兵。陆抗最终攻陷了西陵城,诛杀了步阐及其部下将领,赦免了数万百姓。他修缮城防后,回到乐乡,依然谦虚谨慎,没有一丝骄傲自满,所以将士们都很拥戴他。
加拜都护,听说武昌左部督薛莹被抓进监狱了,他就赶紧上书给皇帝抗议,说:“哎,那些有才能有德行的人啊,是国家的宝贝,是社稷的栋梁,是国家政务得以顺利运行的关键,也是朝廷门庭清正的保障啊!你看,以前的大司农楼玄、散骑中常侍王蕃、少府李勖,都是当时非常优秀的人才,很早就得到皇帝的赏识,位居高官,结果呢?都很快就被杀头了!有的家族被灭门,祖先的牌位都被撤掉了,有的被流放到荒郊野外。哎,《周礼》里就有赦免贤才的规定,《春秋》里也有宽恕善良的道理,《尚书》里还说:‘与其杀害无辜的人,不如违反一下常规。’可楼玄他们罪名还没确定呢,就判了死刑,他们心里忠心耿耿,却落得个惨死,真是让人痛心啊!而且,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他们还要被烧死、被扔到水里,这也太残忍了,恐怕不是先王制定的法典,也不是古代贤臣们告诫我们的啊!所以老百姓都非常悲痛,士大夫们也都跟着伤心。楼玄、李勖已经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希望陛下能赦免楼玄,把他放出来。
再说这薛莹,我听说也被抓起来了。薛莹他爹薛综,曾经是先帝的纳言,辅佐过文皇帝,薛莹自己也一直品行端正,名声很好。他这次犯的罪,其实是可以原谅的。我担心有关部门没有仔细调查他的案情,万一也把他杀了,那更会失去民心啊!恳请陛下开恩,赦免薛莹的罪过,多体谅一下监狱里那些犯人,清理一下刑法网,这样天下百姓都会感激您的!”
现在战争还在打,老百姓都累坏了,我上书给皇上说:我听说啊,《易经》里讲要顺应时机,记载着成功的和失败的例子。所以夏朝因为罪孽深重被商汤灭了,商纣王暴虐无道被周武王打败了。如果时机不对,就像玉台那样会遭受不幸,就像孟津那样军队会败退。现在我们不致力于富国强兵,不努力发展农业,增加粮食储备,让文武官员各尽其职,各个部门没有空缺,公开考核官员,奖惩分明,用道德教化官员,用仁爱抚慰百姓,这样才能顺应天意,成就大业,统一天下。现在却让将军们为了名声而穷兵黩武,动不动就花掉巨额军费,士兵们疲惫不堪,敌人一点也没衰弱,而我们自己却已经病入膏肓了!现在为了争夺帝王之位,却忽略了国家根本利益,这是奸臣的馊主意,不是国家长久之计啊!以前齐国和鲁国打了三次仗,鲁国虽然两次获胜,可很快就灭亡了。为什么呢?因为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啊!更何况现在战争的收获,根本弥补不了损失!而且兵力不足,这是古人早就总结的教训,真的应该暂时停止进攻,休养生息,积蓄国力,观察时机,伺机而动,这样才不会后悔。
皇上,您想想,现在这仗打得,老百姓都苦不堪言了。这就像《易经》说的那样,要看时机行事。夏朝因为罪孽深重被商汤灭了,商纣王因为暴虐被周武王打败了,这都是前车之鉴啊!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休养生息,强兵富国,而是继续穷兵黩武,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现在不发展农业,不培养人才,官员们也不尽职尽责,这样怎么能打胜仗呢? 将军们只顾着追求个人名声,打仗花钱如流水,士兵们累得要死,敌人却一点都没削弱,我们自己却已经快撑不住了! 为了争夺地盘,却忽略了国家根本利益,这简直是昏招! 以前齐鲁之战,鲁国虽然赢了两次,可最后还是灭亡了,这说明实力悬殊啊!现在战争的损失远远大于收获,我们更应该停止战争,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才能避免以后的后悔。
第二年春天,我被任命为大司马、荆州牧。
第三年夏天,我生病了,上书给皇上说:“西陵和建平,是国家的边境要塞,地处下游,面临两面敌人的威胁。如果敌人乘船顺流而下,战船连绵千里,速度像流星闪电一样快,突然就打过来了,根本来不及依靠其他地方的军队来救援。这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可不是简单的边境侵犯的小事啊!我父亲以前在西边边境就说过,西陵是国家的西大门,虽然容易防守,但也容易失守。如果西陵失守,不只是丢了一个郡,整个荆州都将落入吴国手中。如果敌人真的来攻打,朝廷就必须倾尽全力去争夺。我以前在西陵的时候,也走访过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曾经请求朝廷增派三万精兵,但是主管官员按老规矩办事,不肯派兵。从步阐之后,西陵的兵力更是日益减少,损失严重。现在我统领千里之地,面临四处敌人的威胁,外面要抵御强大的敌人,内部还要安抚百越各族,而朝廷上下看到的兵力钱粮只有几万,而且老弱病残,长期疲惫不堪,难以应付突发事件。我认为诸位皇子年纪还小,不能处理国家大事,应该赶紧立一位傅相,辅佐他们成长,不要再用兵打仗,耽误正事。还有那些黄门、宦官,他们大肆招募士兵,搞得百姓怨声载道,纷纷逃亡。请求皇上特地下诏,仔细清点一下,把所有逃亡的士兵都统计出来,补充到边境防守薄弱的地方,让我统领的军队达到八万人,减轻百姓的负担,严格执行赏罚制度,即使是韩信、白起复生,也别想耍什么花招。如果兵力不增加,制度不变,还想取得成功,这是我非常担忧的事情。如果我死了以后,请把西边地区划归我的后代管辖。希望陛下认真考虑我的话,这样我死后也能流芳百世。”
秋遂死了,他儿子晏继承了他的位置。晏和他弟弟景、玄、机、云,一起负责抵抗晋军的进攻。晏当上了裨将军、夷道监。天纪四年,晋军攻打吴国,龙骧将军王濬率军顺江而下,一路势如破竹,最终实现了预期的目标。景字士仁,因为娶了公主而被封为骑都尉,封为毗陵侯,他也在抗击晋军的队伍里,后来被任命为偏将军、中夏督,他为人洁身自好,喜欢学习,还写了几十篇文章呢。二月壬戌日,晏被王濬的军队杀害了。癸亥日,景也遇害了,当时他才三十一岁。景的妻子是孙皓的妹妹,他和景都是张承的外孙。
评论说:刘备称霸天下,一世令人敬畏,陆逊正值壮年,名声还不显赫,却能击败刘备,完全达到了自己的目标。我既惊叹于陆逊的谋略,又佩服孙权识人的本事,这才能成就大事业啊!陆逊忠诚恳切,忧国忧民,以至于为国捐躯,真是社稷的忠臣啊!他的儿子们抗击强敌,也都继承了父亲的优秀品质,世代流芳,虽然规模不如父亲,但也算得上是继承家业,有所建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