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字仲谋。他哥哥孙策平定了各郡,那时候孙权才十五岁,就被任命为阳羡县令。后来,他被评为孝廉,又被州里推荐为茂才,接着又担任奉义校尉。汉朝因为孙策长期向朝廷进贡,派使者刘琬来赐予封赏。刘琬跟别人说:“我看孙氏兄弟虽然都很聪明能干,但他们的福气都不会太长久,只有老三这个孝廉,相貌奇伟,骨骼奇特,有大富贵之相,而且寿命最长,你们自己看看吧。”

建安四年,孙权跟随孙策征讨庐江太守刘勋。刘勋战败后,孙权又参与了讨伐黄祖的战役,地点在沙羡。

建安五年,孙策死了,因为事情紧急就授权给了孙权。孙权哭得死去活来,还没缓过神来呢。孙策的长史张昭对孙权说:“孝廉啊,现在哭合适吗?你看周公制定了制度,但伯禽却没有照搬,这并不是想违背父亲的意思,而是当时的形势不允许啊。更何况现在奸邪小人互相争斗,到处都是危险,你却要沉浸在亲人去世的悲伤里,顾及礼节,这就好比敞开大门迎接强盗,这不是仁义之道啊!”于是张昭赶紧给孙权换了衣服,扶着他上马,让他去巡视军队。那时候孙权只控制着会稽、吴郡、丹杨、豫章、庐陵这几个郡,就连这些地方的险要地区都还没完全掌控,而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散落在各个州郡,那些来投奔的人,都是根据形势来决定去留的,君臣关系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张昭、周瑜等人认为孙权可以和他们一起成就大事业,所以都真心实意地辅佐他。曹操上表推荐孙权为讨虏将军,兼任会稽太守,驻扎在吴郡,让他管理各郡的文书事务。孙权待张昭如同老师一样恭敬,而周瑜、程普、吕范等人则担任将领。孙权招揽优秀人才,聘请名士,鲁肃、诸葛瑾等人开始成为他的宾客。孙权又把将领们分别安置到各地,安抚山越地区,讨伐不服从命令的部落。

建安七年,孙权的母亲吴氏去世了。

建安八年,孙权向西讨伐黄祖,打败了他的水军,但是黄祖的城池还没攻下,山里的盗贼又开始作乱了。孙权回师经过豫章郡,派吕范平定鄱阳,派程普讨伐乐安,派太史慈镇守海昏,而韩当、周泰、吕蒙等人则被任命为各县的县令。

建安九年,孙权的弟弟、丹杨太守孙翊被左右亲信所杀,孙权就让他的堂兄周瑜代替孙翊担任丹杨太守。

建安十年,孙权派贺齐讨伐上饶,并把上饶分出来设立建平县。

十二年前,孙权带兵西征黄祖,抓了不少老百姓回去了。

十三年春天,孙权又去打黄祖。黄祖派船队抵抗,结果孙权手下的吕蒙打败了黄祖的前锋部队。凌统、董袭他们也带着精锐部队猛攻,直接把黄祖的城池给攻破了。黄祖拼命逃跑,被冯则追上砍了脑袋,还抓了好多男女老少,好几万人呢!那一年,孙权还派贺齐去讨伐黟县和歙县,把歙县分成了始新、新定、犁阳、休阳四个县,六个县合起来组成新都郡。荆州牧刘表死了,鲁肃请求孙权派他去吊唁刘表的两个儿子,顺便看看情况。鲁肃还没到,曹操就已经到了荆州,刘表的儿子刘琮直接投降了曹操。刘备想渡江到南方去,鲁肃就和刘备见了面,转达了孙权的意思,跟刘备分析了当时的局势。刘备就驻扎在夏口,派诸葛亮去见孙权。孙权就派周瑜、程普他们出兵。那时候曹操刚得到刘表的军队,声势浩大,好多人都吓得要投降,劝孙权赶紧迎战。只有周瑜和鲁肃坚决反对,他们的想法和孙权一致。周瑜和程普分别带了一万人马,作为左右两翼的督战队,跟刘备一起出兵,在赤壁相遇,大败曹操军队。曹操烧了剩下的船只撤退,士兵们又饿又生病,死了大半。刘备、周瑜他们又追到南郡,曹操没办法,只好北撤,只留下曹仁、徐晃在江陵,乐进守襄阳。当时甘宁在夷陵被曹仁的军队围困,用了吕蒙的计策,留下凌统去抵挡曹仁,用一半兵力去救甘宁,结果反而打胜了。孙权亲自带兵围攻合肥,派张昭攻打九江的当涂。张昭那边战事不利,孙权攻城一个月也没拿下。曹操从荆州回来,派张喜带骑兵去合肥支援。还没到,孙权就撤兵了。

十四年,周瑜和曹仁对峙了一年多,双方死伤惨重。曹仁放弃江陵跑了。孙权任命周瑜为南郡太守。刘备上表推荐孙权担任车骑将军,兼领徐州牧。刘备自己当了荆州牧,驻扎在公安。

十五年,把豫章分出来设立鄱阳郡;把长沙分出来设立汉昌郡,鲁肃担任太守,驻扎在陆口。

十六年,孙权把治所迁到秣陵。第二年,修建石头城,把秣陵改名为建业。听说曹操要来进攻,就在濡须口修建了濡须坞。

公元18年正月,曹操攻打濡须,孙权和他对峙了一个多月。曹操看着孙权的军队,感叹他们的军容整齐严肃,就撤兵了。一开始,曹操担心江边的郡县会被孙权夺走,就下令让百姓内迁。老百姓互相惊恐,从庐江、九江、蕲春、广陵,十多万户人家都渡过长江,江北地区就空了,合肥以南只剩下皖城。

公元19年五月,孙权攻打皖城。闰月,攻克了皖城,俘获了庐江太守朱光和参军董和,以及几万男女老少。这一年刘备平定了蜀地。孙权见刘备已经得到了益州,就派诸葛瑾去向刘备索要荆州的几个郡。刘备不同意,说:“我正打算攻打凉州,凉州平定之后,再把荆州全部给你们吴国。”孙权说:“这是空头支票,想用虚假的承诺拖延时间。”于是孙权就自己任命了南郡三个郡的官吏,关羽把他们都赶走了。孙权非常生气,就派吕蒙率领鲜于丹、徐忠、孙规等人,统领两万兵马去夺取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同时派鲁肃率领一万人马驻扎在巴丘,防备关羽。孙权自己住在陆口,统领各路军队。吕蒙到了之后,长沙和零陵两郡都投降了,只有零陵太守郝普没有投降。这时刘备到了公安,派关羽率领三万兵马来到益阳,孙权就召回吕蒙等人,去支援鲁肃。吕蒙派人劝降郝普,郝普投降了,吕蒙就得到了三郡的将领和守军,于是率兵返回,和孙皎、潘璋以及鲁肃的军队一起,在益阳抵抗关羽。还没开战,曹操就攻打汉中,刘备担心失去益州,就派使者请求和解。孙权让诸葛瑾回复,重新结盟修好,于是把荆州的长沙、江夏、桂阳以东的地区划给孙权,南郡、零陵、武陵以西的地区划给刘备。刘备回去了,而曹操已经撤兵了。孙权从陆口返回,就去攻打合肥。合肥没攻下来,就撤兵回去了。军队都在路上走着,孙权和凌统、甘宁等人,在渡口北边遭到魏将张辽的袭击,凌统等人拼死保护孙权,孙权骑上快马,越过渡口桥逃走了。

公元21年冬天,曹操驻扎在居巢,又攻打濡须。

公元22年春天,孙权派都尉徐详去见曹操请求投降,曹操派使者来修好,并约定再次结盟。

公元216年10月,孙权亲自带兵去攻打吴地,还骑马在庱亭打虎呢!结果马被老虎伤着了,孙权赶紧扔出双戟,把老虎给吓跑了,然后他带着张世,用戈把老虎给捉住了。

公元217年,关羽围困曹仁在襄阳,曹操派左将军于禁去救援。碰巧汉水暴涨,关羽用船队把于禁等三万步骑兵全俘虏了,押送到江陵,就是襄阳城没拿下。孙权心里害怕关羽的势力,表面上又想把收复荆州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就偷偷地给曹操写信,请求曹操允许他出兵攻打关羽,好立功。曹操本来是想让关羽和孙权互相消耗,结果收到孙权的信,就派人给曹仁送去信,让他用弩箭向关羽示威,想吓唬吓唬关羽。关羽犹豫不决,没走。闰月,孙权正式出兵攻打关羽,先派吕蒙偷袭公安,抓住了将军士仁。吕蒙到了南郡,南郡太守麋芳竟然直接投降了。吕蒙占领了江陵,安抚百姓,还释放了于禁的俘虏。陆逊又另外攻下了宜都,还拿下了秭归、枝江、夷道,最后驻扎在夷陵,守着峡口防备蜀军。关羽退回当阳,又往西逃到麦城。孙权派人诱降他。关羽假装投降,在城头上竖起旗帜,装出许多人的样子,然后偷偷逃跑,他的军队都散了,只剩下十来个骑兵。孙权早就在关羽逃跑的路上安排了朱然、潘璋堵截。十二月,潘璋的司马马忠在章乡抓住了关羽和他儿子关平,还有都督赵累等人,彻底平定了荆州。那一年闹大瘟疫,孙权还免除了荆州百姓的赋税。曹操上表推荐孙权为骠骑将军,让他代理荆州牧,封他为南昌侯。孙权派校尉梁寓向朝廷进贡,还派王惇去买马,又派朱光等人回朝廷复命。

公元220年春天正月,曹操死了,他的儿子曹丕接替他当了丞相魏王,还改年号为延康。秋天,魏国的将军梅敷派人去请张俭来投奔魏国,表示愿意接纳他。南阳的阴县、酂县、筑阳县、山都县、中卢县这五个县的五千户人家都来投奔魏国。冬天,魏王曹丕称帝,改年号为黄初。

公元221年四月,刘备在蜀地称帝了。孙权把公安迁都到鄂县,改名叫武昌,把武昌、下雉、寻阳、阳新、柴桑、沙羡六个县合并成武昌郡。五月,建业有人说看见甘露降落了。八月,孙权在武昌建城,然后给手下的将领们下了一道命令,说:“记住过去的失败,居安思危,这是古人很好的教诲。以前隽不疑是汉朝的名臣,即使在太平盛世,也时刻佩带刀剑,这说明君子对军事防备不能掉以轻心。何况我们现在身处边境,四面环绕着敌人,怎么能轻忽大意,不考虑应对困难呢?我听说你们这些将领平时出入都比较低调谨慎,不随意带兵,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防备措施啊!为了保全自己,留下好名声,安安稳稳地侍奉君主和父母,难道比得上冒着危险受辱吗?你们应该认真警戒,努力做到最好,来满足我的期望。”

从魏文帝即位开始,孙权就派使者去称臣,并且把被俘的于禁等人送还魏国。十一月,魏文帝封孙权为吴王,并下诏书说:“圣明的君王治理国家,都是用道德来设置爵位,用功劳来决定俸禄;功劳大的俸禄就高,道德高的礼仪就隆重。所以周公旦有辅佐成王的功劳,姜太公有开疆拓土的功劳,他们都为国家建立了功勋,所以受到特别的表彰。汉高祖刘邦刚刚称帝的时候,就分封了膏腴之地给八姓诸侯王,这是前代的典范,后世君王的榜样。我资质平庸,承蒙上天眷顾,才能取得天下,统领万民,我希望能向古代圣王学习,时刻警惕。您天资聪颖,是辅佐君王的贤才,深知历史的兴衰,看透了天下的局势,远派使者来朝见我,表示臣服,还进贡南方特产,派使者送还被俘的将士,您的忠诚和诚意都表现在行动上,如同金石般坚固可靠,您的义举如同山岳般高大,我非常高兴。现在我封你为吴王,派太常高平侯贞持节授予你王印、王绶、诏书、金虎符(一到五)、竹使符(一到十),并任命你为大将军,持节督交州,兼领荆州牧,赏赐你青土和白茅,来宣扬我的旨意,让你治理东夏地区。同时,还把以前骠骑将军南昌侯的印绶符策也给你。现在我又给你九锡,希望你认真听从我的命令。你能够安定东南,管理江外地区,让百姓安居乐业,没有二心,所以我赏赐你大辂、戎辂各一辆,玄色公马两套。你努力发展经济,劝课农桑,让仓库粮食充足,所以我赏赐你衮冕的衣服和赤色的鞋子。你用道德教化百姓,礼教兴盛,所以我赏赐你轩县的乐队。你传播美好的风尚,安抚百越地区,所以我赏赐你朱红色的门户。你才能出众,任用贤才,所以我赏赐你上朝的台阶。你忠勇兼备,清除奸邪,所以我赏赐你一百名虎贲卫士。你威震四方,在荆南地区建立功勋,消灭了罪恶,惩罚了罪人,所以我赏赐你斧钺各一件。你在内政上文治,在外政上武信,所以我赏赐你红弓一把,红箭一百支,雕弓十把,雕箭一千支。你以忠诚和肃穆为基础,以恭俭为美德,所以我赏赐你秬鬯一卣,圭瓒一副。希望你认真遵守法令,服从我的命令,来帮助我治理国家,永远光宗耀祖!”

同年,刘备率领军队来攻打孙权,到达巫山、秭归,派人去诱导武陵的蛮夷,给他们印信和传令,许诺他们封赏。于是,武陵地区的各个县和五溪地区的百姓都反叛,投靠了刘备。孙权任命陆逊为大督,督促朱然、潘璋等人抵抗刘备。孙权还派都尉赵咨出使魏国。魏文帝问赵咨:“吴王孙权是什么样的君主?”赵咨回答说:“他聪明仁义,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魏文帝问他具体情况,赵咨说:“他能够接纳鲁肃这样的普通人,这是他的聪明;他能够提拔吕蒙这样的普通士兵,这是他的明智;他能够俘虏于禁而不杀害他,这是他的仁慈;他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夺取荆州,这是他的智慧;他占据三州,虎视天下,这是他的雄心;他能够向陛下称臣,这是他的大略。”魏文帝想封孙权的儿子孙登为王,孙权因为孙登年纪还小,上书推辞,又派西曹掾沈珩去魏国谢恩,并进献礼物。后来,孙权立孙登为太子。

公元222年春天正月,陆逊手下的将军宋谦他们攻打蜀军的五个屯驻地,全都打败了他们,还斩杀了他们的将领。

三月,鄱阳郡报告说看到了黄龙。蜀军的兵力分散占据着险要的地形,前后有五十多个营地。陆逊根据敌军的轻重兵力,分别派兵抵挡,从正月一直打到闰月,最终大获全胜,在战场上斩杀和俘获投降的蜀军士兵将近万人。刘备仓皇逃窜,只差一点儿就丢了性命。

一开始,孙权表面上臣服于魏国,但心里并不真心归顺。魏国想派侍中辛毗和尚书桓阶去跟孙权盟誓,顺便征召他的儿子为官,孙权却推辞拒绝了。

九月秋天,魏国就命令曹休、张辽、臧霸从洞口出兵,曹仁从濡须出兵,曹真、夏侯尚、张郃、徐晃则包围了南郡。孙权派吕范等人统领五路大军,用水军抵挡曹休等人;诸葛瑾、潘璋、杨粲去救援南郡;朱桓则在濡须抵挡曹仁。当时,扬州和越州的蛮夷很多都没完全平定,国内也还有未解决的难题,所以孙权就写了很谦卑的奏章,请求朝廷允许他自我改进,“如果我的罪过难以消除,那肯定不会被原谅,我愿意上缴土地和百姓,请求被流放到交州,在那里度过余生。”魏文帝回信说:“你出生在动荡不安的年代,本来就有雄心壮志,现在你屈尊降贵,效忠朝廷,享受着这份荣华富贵。自从你投靠朝廷以来,贡献无数。你平定刘备的功劳,朝廷都看在眼里。把你埋了又挖出来,这是古人所耻笑的。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大义已定,我怎么会愿意兴师动众,远征江汉地区呢?朝廷的议论,是皇帝不能独断的;三公大臣犯了错误,都有原因和经过。我因为不明事理,即使有像曾母投杼那样的怀疑,也希望大家不要相信,以此作为国家的福气。所以,我先前派使者犒劳你们,又派侍中和尚书去重申之前的承诺,确定征召你儿子的事宜。你却推脱拒绝,让使者无法成功,朝臣们都很奇怪。之前,都尉浩周劝你送儿子来做官,其实这是朝臣们共同商议的结果,以此来试探你,你果然拒绝了,表面上以隗嚣送儿子入朝最终失败为借口,暗地里又拿窦融忠于汉室为喻。时代不同了,人心各异。浩周回来后,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汇报了,更加让朝臣们对你的疑虑加深,你前后做法前后矛盾,没有依据,所以我最终还是听从了群臣的意见。现在我看你上奏的章书,诚意十足,你的内心感慨万千,令人动容。我今天就下诏书,命令各路军队只准深沟高垒,不准轻举妄动。如果你一定要效忠朝廷,消除大家的疑虑,那么就亲自来朝见我,我晚上就会下令召回军队。我说的话,就像长江一样,千真万确!”

孙权于是改了年号,在江边坚守。十一月份冬天,刮起了大风,吕范等人的军队有几千人被淹死,其余军队都撤回了江南。曹休派臧霸率领五百艘轻便的船只,一万名敢死之士偷袭徐陵,烧毁了攻城器械,杀死了几千人。将军全琮、徐盛追击,斩杀了魏将尹卢,杀敌数百人。十二月份,孙权派太中大夫郑泉到白帝城去拜见刘备,双方才重新恢复了联系。但是孙权仍然和魏文帝保持着往来,直到第二年才断绝关系。这一年,孙权把夷陵改名为西陵。

公元222年春天正月,曹真带着军队占据了江陵和中原地区。同一个月,孙权的军队攻占了江夏的山地。 孙权还改革了历法,开始使用乾象历。

三月,曹仁派将军常彫等人,率领五千兵马,乘坐油船,一大早就渡过濡须水,攻打中原地区。曹仁的儿子曹泰趁机率军猛攻朱桓,朱桓的军队抵抗住了,并派将军严圭等人打败了常彫等人。 这个月,魏军的部队都撤兵了。 四月,孙权的臣子们纷纷劝他称帝,但他没答应。 同一个月,刘备在白帝城去世了。五月,曲阿地区有人说甘露降落了。在此之前,戏口(地名)的守将晋宗杀了将军王直,然后带着部队投降了魏国,魏国任命他为蕲春太守,他多次侵犯东吴的边境。

六月,孙权命令将军贺齐率领糜芳、刘邵等人袭击蕲春,刘邵等人活捉了晋宗。 到了冬天十一月,蜀汉派中郎将邓芝来东吴朝拜。

公元223年夏天,孙权派辅义中郎将张温去蜀汉回访。 秋天八月,孙权大赦天下死刑犯。 九月,魏文帝曹丕来到广陵,眺望长江,感慨地说:“那边有人啊,现在还不能轻易去对付他”,然后就回去了。 这句话是:“彼有人焉,未可图也”。

公元224年夏天五月,丞相孙邵去世了。六月,孙权任命太常顾雍为丞相。皖口地区有人说发现了连理枝。 冬天十二月,鄱阳地区的贼寇彭绮自称将军,攻占了很多县城,手下有几万人马。 这一年地震不断,“是岁地连震”。

公元225年春天,孙权下令说:“战争打了这么久,老百姓都离开了田地,父子、夫妻之间都不能互相照顾,我很同情他们。现在北方曹魏收缩势力,边境也没什么战事,各州郡可以稍微休养生息了。” 这时候陆逊因为自己管辖的地方粮食不足,上书请求孙权允许各将领增加耕种的土地面积。孙权回复说:“非常好!我现在和我的儿子们亲自下地耕田,八头牛拉的车耕作四亩地,虽然比不上古代圣贤,但也想和大家一样分担劳作。”

秋天七月,孙权听说魏文帝曹丕死了,就带兵攻打江夏,包围了石阳,没攻下来就撤兵了。据说苍梧郡有人看见了凤凰。孙权把交州三个郡的荒地和十个县划出来,设立了东安郡,任命全琮为太守,平定山越的叛乱。冬天十月,陆逊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劝孙权施恩惠、减轻刑罚、宽免赋税和徭役。陆逊还说:“我的一些忠诚的建议,没有完全表达出来,希望您能包容我这个小臣,让我多次向您进言。”

孙权回复说:“设立法律法规,是为了制止邪恶、预防犯罪,警示人们不要犯错,怎么能没有刑罚来震慑坏人呢?这是先立下法令,然后才处罚,并不是想让人去犯错。你认为刑罚太重了,我有什么好处呢?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我现在接受你的意见,会认真考虑,力求做到最好。况且,有近臣直言进谏,亲戚朋友也能提出批评建议,这些都是为了匡正君主,使君主忠诚正直。书上说‘我违背你的意见,你却帮助我改正’,我怎么会不喜欢听到忠言来改进自己呢?你却说‘不敢完全表达’,这怎么能算是忠诚正直呢?如果你的建议中,有可取之处,我怎么会因为你是小臣就不用你的建议呢?但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即使表面上看不出来,我也能识破。至于赋税和徭役,只是因为天下还没有完全安定,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如果只是守着江东,实行宽松的政策,军队自给自足,还要那么多赋税徭役做什么呢?只是坐守江东太没出息了!如果不提前征收,恐怕到时候来不及用了。再说我和你关系密切,荣辱与共,你在奏章里说不敢随波逐流,苟且偷生,这正是我希望你这样做的。” 于是孙权命令有关部门把所有法令条文都抄写出来,让郎中褚逢带着这些条文去给陆逊和诸葛瑾看,让他们觉得不妥的地方可以修改。这一年,孙权又把交州分出来设立了广州,不久又恢复了原样。

公元222年春天正月,咱们的将士抓住了彭绮。闰月的时候,韩当的儿子韩综带着他的兵马投降了魏国。

唉,这真是个坏消息。 公元223年春天三月,孙权封子虑为建昌侯,算是给他点儿安慰吧。 同年,东安郡被撤销了。 到了夏天五月,鄱阳太守周鲂假装叛变,想把魏国的将军曹休给骗过来。 秋天八月,孙权亲自来到皖口,派将军陆逊指挥大家,在石亭狠狠地打败了曹休。 哎,可惜的是,大司马吕范这年去世了。 对了,那一年,合浦郡改名叫珠官郡了。

黄龙元年春天,朝中大臣都劝说孙权称帝。

到了四月,夏口和武昌都有人说看见了黄龙和凤凰。

丙申日,孙权在南郊登基称帝,当天大赦天下,改元。 他追尊父亲孙坚为武烈皇帝,母亲吴氏为武烈皇后,哥哥孙策为长沙桓王。孙登被立为皇太子,将领和官员们都升官加爵,受到赏赐。

话说早些年,兴平年间,吴地民间就流传着童谣:“黄金车,班兰耳,闿昌门,出天子。”

五月,孙权派校尉张刚和管笃去辽东。六月,蜀汉派卫尉陈震来祝贺孙权登基。

孙权于是把天下三分,豫州、青州、徐州、幽州归属吴国,兖州、冀州、并州、凉州归属蜀汉。司州的土地,以函谷关为界限。 然后双方立下盟约,盟约原文如下:

“天降丧乱,皇纲失叙,逆臣乘衅,劫夺国柄,始于董卓,终于曹操,穷凶极恶,以覆四海,至令九州幅裂,普天无统,民神痛怨,靡所戾止。及操子丕,桀逆遗丑,荐作奸回,偷取天位,而叡么麽,寻丕凶迹,阻兵盗土,未伏厥诛。昔共工乱象而高辛行师,三苗干度而虞舜征焉。今日灭叡,禽其徒党,非汉与吴,将复谁任?夫讨恶翦暴,必声其罪,宜先分制,夺其土地,使士民之心,各知所归。是以《春秋》晋侯伐卫,先分其田以畀宋人,斯其义也。且古建大事,必先盟誓,故《周礼》有司盟之官,尚书有告誓之文,汉之与吴,虽信由中,然分土裂境,宜有盟约。诸葛丞相德威远著,翼戴本国,典戎在外,信感阴阳,诚动天地,重复结盟,广诚约誓,使东西士民咸共闻知。故立坛杀牲,昭告神明,再歃加书,副之天府。天高听下,灵威棐谌,司慎司盟,群神群祀,莫不临之。自今日汉、吴既盟之后,戮力一心,同讨魏贼,救危恤患,分灾共庆,好恶齐之,无或携贰。若有害汉,则吴伐之;若有害吴,则汉伐之。各守分土,无相侵犯。传之后叶,克终若始。凡百之约。皆如载书。信言不艳,实居于好。有渝此盟,创祸先乱,违贰不协,慆慢天命,明神上帝是讨是督,山川百神是纠是殛,俾坠其师,无克祚国。于尔大神,其明鉴之!”

九月,孙权把都城迁到建业,因为原来的府邸没怎么改动,就继续住着。他召大将军陆逊来辅佐太子孙登,负责武昌地区的政务。

话说公元226年(黄武二年)正月,孙权在合肥修建了新的城池。然后,他下令设立都讲祭酒的职位,来教导皇子们学习。他还派将军卫温、诸葛直带着一万名士兵乘船出海,去寻找夷洲和亶洲。这亶洲啊,据说在茫茫大海之中,当地老人们传说秦始皇派方士徐福带着几千童男童女出海寻找蓬莱仙山和长生不老药,结果就停留在亶洲再也没回来。民间一直流传着亶洲有几万户人家,岛上的人民有时会到会稽去卖布。会稽东部沿海的人们出海,也有人因为遇到风暴被吹到亶洲去的。总之,亶洲位置极其遥远,最后也没能到达,只带回了夷洲的几千人。

公元227年(黄武三年)二月,孙权又派太常潘濬率领五万人马去讨伐武陵地区的蛮夷。而之前派去寻找夷洲和亶洲的卫温、诸葛直因为没完成任务,违抗了命令,结果被关进监狱,最后被处死了。这年夏天,出现了野生的蚕,吐出的茧子竟然像鸡蛋一样大!还有,一种野生的稻子自己生长出来,孙权就因此把那个地方改名为禾兴县。这年冬天十月,中郎将孙布诈降诱骗魏将王凌,王凌带兵去迎接孙布。孙权早就料到这一招,早早地就带着大军埋伏在阜陵等候王凌。王凌发现中计后赶紧逃跑。与此同时,会稽南始平县那边传来了嘉禾(祥瑞之禾)生长的消息。十二月丁卯日,孙权下令大赦天下,并改明年为嘉禾元年。

公元228年(嘉禾元年)正月,建昌侯虑去世了。三月,孙权又派将军周贺、校尉裴潜乘船前往辽东。到了秋天九月,魏国的将军田豫率兵袭击,在成山杀了周贺。这年冬天十月,魏国辽东太守公孙渊派校尉宿舒、阆中令孙综向孙权称臣,并献上了貂皮和骏马。孙权非常高兴,于是提升了公孙渊的爵位。

公元二年正月,皇帝下诏书说:“我资质平庸,却承蒙上天恩赐,荣登大宝。日夜勤勉,不敢稍有懈怠,一心想着平定天下,救济百姓,上对得起神灵,下不辜负人民的期望。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寻找贤才,希望大家同心协力,一起安定天下,只要大家一条心,就能永远在一起共事。现在,我派使者去幽州,拜燕王为青州牧、辽东太守,他长期牵制着敌寇,身处偏远之地,虽然他忠心耿耿,却苦于难以沟通。如今借助天意,远派两位使者,表达我的诚意,诏书也写得十分恳切。我得到这个消息,真是太高兴了!即使是汤王遇到伊尹,周文王得到吕望,汉高祖在天下未定的时候得到河西地区,跟今天的情况相比,也毫不逊色啊!普天之下,即将统一,这已经确定无疑了!书上不是说了吗,‘一人有福,天下百姓都跟着沾光’。所以,特大赦天下,改朝换代,并下令各州郡都知晓此事。尤其要通知燕国,让他们好好宣扬这份恩泽,让天下百姓都分享这喜庆的时刻!”

三月,舒、综二人回朝复命。皇帝又派太常张弥、执金吾许晏、将军贺达等人率领一万兵士,带着金银珠宝、珍奇异宝以及九锡之物,乘船去拜见孙渊。朝中大臣,从丞相雍以下都极力劝谏,认为孙渊不可信,而且赏赐过于丰厚,建议只派几百名官兵护送舒、综回去就行了。但是,皇帝不听劝。结果,孙渊果然杀了张弥等人,把他们的脑袋送给了魏国,还把军队和财物都据为己有。孙权大怒,想要亲自讨伐孙渊,但尚书仆射薛综等人极力劝谏,才最终作罢。这一年,孙权进攻合肥新城,又派将军全琮征讨六安,结果都失败而归。

公元223年春天正月,皇帝下诏说:“战争持续太久了,老百姓都累坏了,收成也不好。所以,就免了大家的欠税,别再催着要了。”到了五月夏天,孙权派陆逊、诸葛瑾他们去江夏、沔口驻扎,又派孙韶、张承他们去广陵、淮阳那边,他自己则率领大军去围攻合肥新城。这时候诸葛亮正从武功那边带兵出来,孙权觉得魏明帝不可能跑那么远来打仗,结果魏明帝还真派兵去帮司马懿抵抗诸葛亮,自己却率领水军东征。还没到寿春,孙权就撤兵回去了,孙韶也收兵了。八月份秋天,孙权任命诸葛恪为丹杨太守,去讨伐山越。九月初一,下霜了,庄稼都冻坏了。十一月份冬天,太常潘濬平定了武陵的蛮夷,事情办完后回到武昌。皇帝下诏书,把曲阿改名为云阳,丹徒改名为武进。庐陵地区的贼寇李桓、罗厉等人造反了。

公元224年夏天,孙权派吕岱去讨伐李桓他们。七月份秋天,下冰雹了。魏国派人来用马匹换取珍珠、翡翠、玳瑁,孙权说:“这些东西我根本用不上,能换到马匹,为什么不答应他们的交易呢?”

公元225年春天,孙权铸造了一种大钱,一枚值五百钱。皇帝下诏令让官民上交铜,按铜的重量给钱。还设立了打击私铸铜钱的法律条文。二月份,武昌那边说甘露降落在了礼宾殿。辅吴将军张昭去世了。中郎将吾粲抓住了李桓,将军唐咨抓住了罗厉等人。从十月开始就没下雨,一直到夏天都没雨。十月份冬天,彗星出现在东方。鄱阳地区的贼寇彭旦等人造反了。

公元230年正月,皇帝下了一道诏书,大意是说:三年丧期是全国通行的制度,也是人伦中最痛苦的事。孝顺的人会克制悲伤遵守礼制,不孝顺的人也会勉强完成。现在天下太平,国家安定,君子不会强求人情,所以三年丧期内不追究孝子们不赴任的责任。但如果国家有急事,就要减少一些礼仪,戴孝服处理公务。圣人制定法律,讲究的是有礼有节,没有时间限制就不适用。丧事期间不奔赴岗位,这在古代是不合常规的,但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处理,以义理来裁决亲情。以前设立的相关条例,官员在任上,应该先交代清楚工作,如果因为丧事而违反了规定,即使被追究责任,也已经耽误了工作。现在国家大事繁多,困难重重,所有官员都应该尽职尽责,先公后私,不认真对待工作,这是非常不应该的。朝中官员们要好好商量,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制定详细的规章制度。

顾谭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说:设立奔丧的条例,处罚太轻不足以约束孝子的感情,处罚太重又与罪行不相符,即使加重刑罚,违反的人也不会减少。如果有人违反规定,加重处罚,于情于理都难以接受;减轻处罚,法规又无法执行。我认为,远方的官员,如果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不可能知道。如果在交接班的时候,有人举报,就判处死刑,这样官员就不会有失职的罪过,孝子也不会受到重罚。

将军胡综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说:丧葬礼仪虽然有制度规定,但如果没有时间限制,就无法执行。现在国家正处于战争时期,情况特殊,如果官员遇到丧事,知道有相关规定,但敢于冒着风险去奔丧,他们宁愿承受不奔丧的耻辱,也不在乎触犯禁令的罪责,这是因为处罚太轻造成的。忠诚报国,孝敬父母,这两种责任很难兼顾,一个人不可能既是忠臣又是孝子。应该制定明确的条文,规定违反者处以死刑,如果故意违反,绝不赦免。以杀止杀,杀一个儆百,以后就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丞相雍奏也赞成判处死刑。后来吴国官员孟宗母亲去世,他奔丧去了,之后主动到武昌接受处罚。陆逊陈述了他的平时品行,为他求情,孙权就减轻了孟宗的罪行,并规定以后不得以此为先例,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二月,陆逊讨伐彭旦等人,当年都将其击败。十月,派卫将军全琮袭击六安,但没有成功。诸葛恪平定山越之后,在庐江驻扎军队。

赤乌元年春天,铸造了当千的大钱。夏天,吕岱平定了庐陵的叛贼,事情办完后,回到了陆口。秋天八月,武昌那边说看见麒麟了。

官员们上奏说,看见麒麟是太平盛世的征兆,应该改年号。孙权下诏说:“前些日子赤乌鸟飞到殿前,我亲眼所见,这像是神灵显灵,是个好兆头,改年号就用‘赤乌’做年号吧。”大臣们又奏道:“以前武王伐纣的时候,也有赤乌鸟的祥瑞出现,君臣一起观赏了这个祥瑞,后来就取得了天下,圣人的书里记载得非常详细,这说明这件事吉利,而且我还亲眼看见了。”于是就改了年号。

步夫人去世了,追赠为皇后。一开始,孙权很信任校事吕壹,吕壹这个人性情刻薄残忍,执法严厉。太子孙登多次劝谏,孙权都不听,大臣们因此都不敢说话了。后来吕壹的罪行败露,被处死了。孙权为此自责,就派中书郎袁礼去向各位大将赔罪,顺便问问他们对时政有什么改进的建议。

袁礼回来后,孙权又下诏责备诸葛瑾、步骘、朱然、吕岱等人,说:“袁礼回来后,说他见到你和子瑜、子山、义封、定公,跟他们谈及时政应该有所先后,你们都说自己不掌管民政,不愿轻易发表意见,都把责任推给伯言和承明。伯言和承明见到袁礼,哭着恳切地陈述意见,话语辛苦,甚至忧心忡忡,惶恐不安。我听到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深深地反省自己。为什么呢?只有圣人才不会犯错,聪明的人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人的行为举止,怎么可能事事都对呢?只是因为自己过于固执,伤害了大家,自己却没意识到,所以诸位才会有怨言啊;不然,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我起兵征战五十年了,所有赋税徭役都来自百姓。天下还没完全安定,叛乱分子还存在,百姓们非常辛苦,我心里很清楚。但是劳民伤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我和诸位共事,从年轻到年老,头发都白了,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坦诚相待,公私分明,足以互相信任。我期望诸位能直言进谏,我也会虚心接受你们的意见,弥补不足。卫武公年纪大了,志气却更加高昂,勤于寻求贤才辅佐,经常独自反省自责。而且他平民百姓出身,和大臣们相处融洽,亲如兄弟,即使衣衫褴褛,也毫不介意。

如今诸位与我共事,虽然是君臣关系,但我把你们当成亲兄弟一样看待。荣辱兴衰,我们一起承担。希望你们能忠言逆耳,献计献策,明辨是非,不要顾虑太多!我们同舟共济,还能指望谁呢?齐桓公称霸诸侯,尚且虚心接受管仲的建议,犯了错误也虚心接受劝谏,即使劝谏无效,也坚持不懈。我自知没有齐桓公那样的德行,而诸位却连劝谏的话都不说,反而心存芥蒂。这么说来,我还不如齐桓公,不知道诸位比管仲又如何呢?

好久没见面了,借此机会说说心里话。我们一起成就大业,安定天下,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呢?凡事都需要改进,我很乐意听取大家的不同意见,来弥补我的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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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公元223年春天三月,孙权派使者羊衟、郑胄和将军孙怡去辽东打仗,去收拾魏国的守将张持、高虑等人,还抓了不少俘虏。与此同时,零陵那边还传来了甘露降下的好消息,这可是祥瑞啊!到了夏天五月,孙权下令修筑沙羡城。到了冬天十月,将军蒋秘奉命去南方讨伐那些蛮夷贼寇。结果蒋秘手下的都督廖式竟然杀了临贺太守严纲等人,自己还自立为平南将军,和弟弟廖潜一起攻打零陵、桂阳,还把交州、苍梧、郁林等郡都搞得乌烟瘴气的,手下竟然聚集了数万人马!孙权赶紧派将军吕岱、唐咨去平叛,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总算把他们都给剿灭了。

公元224年正月,孙权下了一道圣旨,这圣旨说:“君主离不开百姓,百姓离不开粮食。最近几年,百姓被征调太多,又遇上水旱灾害,粮食减产,偏偏有些官吏还贪赃枉法,侵占百姓的收成,导致百姓饥寒交迫。从现在开始,你们这些督军、郡守,一定要仔细查处违法行为,在农忙季节,不准因为公事扰民,发现这种情况,立刻上报!”到了夏四月,孙权下令大赦天下,还让各郡县修城墙,建谯楼,挖护城河,开沟渠,以防盗贼。到了冬天十一月,因为百姓闹饥荒,孙权又下令打开粮仓赈济穷人。

公元225年正月,下了一场大雪,平地积雪有三尺深,鸟兽冻死的超过一半。到了夏四月,孙权派卫将军全琮去淮南作战,他下令决开芍陂的堤坝,烧毁安城的官邸,还抓了不少百姓。同时,威北将军诸葛恪攻打六安。全琮在芍陂跟魏国的将领王凌打了一仗,中郎将秦晃等十多个人战死了。车骑将军朱然包围了樊城,大将军诸葛瑾攻下了柤中。五月,太子孙登死了。这个月,魏国的太傅司马懿(司马宣王)来救樊城。六月,孙吴军队撤兵。闰月,大将军诸葛瑾也死了。到了秋天八月,陆逊在邾城修筑城防。

话说公元230年春天正月,孙权立儿子孙和为太子,天下大赦,还把禾兴县改名叫嘉兴。然后满朝文武都上奏,建议立皇后和封四个儿子为王。孙权一听,直接就否了,说:“现在天下还没完全平定,老百姓都累坏了,很多有功的人还没得到奖赏,很多人都吃不饱穿不暖呢,现在就急着分土地给儿子们,封妃子、给小妾们升官,我可做不出这种事!” 三月,海盐县那边说看见黄龙了。四月,孙权下令禁止进贡珍奇玩意儿,还减少了皇宫的伙食开支。七月,孙权派将军聂友和校尉陆凯带着三万兵马去讨伐珠崖和儋耳。这一年闹大瘟疫,官员们又开始建议立皇后和诸王了。八月,孙权立儿子孙霸为鲁王。

公元231年正月,新都那边说看见白虎了。诸葛恪带兵去攻打六安,打败了魏国的将军谢顺,还收编了谢顺的军队和百姓。到了冬天十一月,丞相顾雍去世了。十二月,扶南国的国王范旃派使者送来了乐师和一些当地的特产。这一年,司马懿带兵打到了舒县,诸葛恪也从皖县搬到了柴桑。

公元232年正月,孙权把陆逊升为丞相。秋天,宛陵那边说长了嘉禾。这一年,步骘、朱然他们都上书说:“从蜀国回来的人,都说蜀国想背叛盟约跟魏国勾结,他们都在造船,修城墙。还有,蒋琬在汉中,听说司马懿南下,也不出兵趁虚而入,反而放弃汉中,退回成都。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没什么好怀疑的,我们应该做好准备。”孙权觉得他们想多了,说:“我对蜀国已经够好了,咱们订立盟约,互通有无,没亏待他们,他们怎么会这样?再说司马懿来舒县打了一阵子就撤了,蜀国离这里那么远,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攻打,就急着出兵呢?以前魏国想攻打汉川,我们这边才加强戒备,也没轻举妄动,后来听说魏国撤兵了才放松警惕,蜀国难道会因为这个就怀疑我们吗?还有,人家治理国家,造船修城墙,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现在加强军事力量,难道是为了对付蜀国吗?你们听信小道消息,我帮你们破除谣言,保卫国家!” 结果蜀国果然没采取什么行动,跟孙权分析的一样。

公元246年春天二月,丞相陆逊去世了。夏天,突然打雷闪电,雷劈了宫殿大门上的柱子,还劈了南津大桥的桥柱。茶陵县鸿水泛滥,淹了二百多户人家。秋天七月,将军马茂等人图谋叛乱,被夷灭三族。八月,朝廷下令大赦天下。然后派校尉陈勋率领三万屯田兵和民夫,在句容开凿一条道路,从小其一直修到云阳西城,打通了商业通道,还修建了驿站和官邸。

公元247年春天二月,车骑将军朱然去魏国边境打仗,斩获了一千多人。夏天四月,武昌那边说有甘露降落。秋天九月,任命骠骑将军步骘为丞相,车骑将军朱然为左大司马,卫将军全琮为右大司马,镇南将军吕岱为上大将军,威北将军诸葛恪为大将军。

公元248年正月,右大司马全琮去世了。二月,孙权搬去了南宫住。三月,改建南宫为太初宫,朝廷大臣和各州郡都积极参与修建。夏天五月,丞相步骘去世了。冬天十月,朝廷赦免了死刑犯。

公元249年正月,朱然在江陵修城。二月,又发生了地震。三月,太初宫建成了。夏天四月,下起了冰雹,云阳那边说看见了黄龙。五月,鄱阳那边说看见了白虎。孙权下诏说:“古代圣明的君王,都是积德行善,修身养性,才能拥有天下,所以才会出现祥瑞,来彰显他们的德行。我自身德行不足,怎么会出现这些祥瑞?书上说‘即使太平也要警惕’,各位大臣和百官,都要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来弥补我的不足。”

公元250年三月,左大司马朱然去世了。四月,有两支乌鸦衔着一只喜鹊掉进了东宫的庭院。丙寅日,骠骑将军朱据代理丞相,用火烧了那只喜鹊来祭祀。

公元236年夏天五月,太阳到达至点,火星进入南斗星宿,秋天七月,火星又侵犯了魁星的第二颗星,然后往东移动。八月,丹阳、句容以及故鄣、宁国等地山崩,洪水泛滥。孙权下令免除欠税,并给百姓发放贷款和种子,让他们能播种粮食。废黜的太子孙和被安置在故鄣。鲁王孙霸被赐死。冬天十月,魏国的将军文钦假装叛变来引诱朱异,孙权派吕据去见朱异,一起迎接文钦。朱异他们很谨慎,文钦不敢轻举妄动。十一月,孙权立儿子孙亮为太子。孙权还派出了十万大军,在堂邑和涂塘修筑工事,用来淹没北面的道路。十二月,魏国的大将军王昶包围了南郡,荆州刺史王基攻打西陵,孙权派戴烈、陆凯两位将军去抵抗,结果他们都退回来了。这一年,据说有神人送来书信,建议孙权改元和立皇后。

公元254年夏天五月,孙权立潘氏为皇后,大赦天下,并改元。一开始,临海罗阳县出现了一个神,自称是王表。他四处在民间走动,吃喝说话跟普通人一样,但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形。还有一个婢女,名叫纺绩,一直跟着他。这个月,孙权派中书郎李崇带着辅国将军罗阳王的印绶去迎接王表。王表跟着李崇一起出来,跟李崇以及沿途的郡守、县令长官们谈论事情,李崇他们都觉得王表很厉害,没法反驳他。王表所经过的山川,就让那个婢女跟神明沟通。秋天七月,李崇和王表到了建业,孙权在苍龙门外为王表建造了住宅,还多次派近臣送酒食给他。王表预言一些水旱之类的小事,往往都很准。八月初一,刮起了大风,江海波涛汹涌,平地积水深达八尺,吴国的陵墓里的松柏都被吹倒了,郡城的南门也被吹落了。冬天十一月,孙权再次大赦天下。孙权祭祀南郊后回到宫中,就病倒了。十二月,孙权紧急召回大将军孙恪,任命他为太子太傅。孙权下令减轻徭役和赋税,解除百姓的困苦。

公元255年正月,孙权立废太子孙和为南阳王,让他住在长沙;立儿子孙奋为齐王,让他住在武昌;立儿子孙休为琅邪王,让他住在虎林。二月,孙权大赦天下,改元为神凤。皇后潘氏去世了。很多将领和官员都去求王表赐福,王表却逃走了。夏天四月,孙权去世,享年七十一岁,谥号为大皇帝。秋天七月,孙权被葬在蒋陵。

话说孙权啊,他这个人能屈能伸,能忍能辱,而且特别会用人,善于谋划,简直是勾践和英布那样的奇才啊!所以才能在江东站稳脚跟,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但是,他性格多疑,又特别喜欢杀戮,到了晚年,这种毛病越来越严重。 最后竟然听信谗言,滥杀无辜,自己的儿子孙亮也因此被废黜,最终导致国家灭亡。这哪是什么为子孙后代着想,给他们留下安稳家业的意思呢? 他后来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江山最终也丢了,这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性格缺陷造成的吗?

“评曰:孙权屈身忍辱,任才尚计,有句践之奇,英人之杰矣。故能自擅江表,成鼎峙之业。然性多嫌忌,果于杀戮,暨臻末年,弥以滋甚。至于谗说殄行,胤嗣废毙,岂所谓贻厥孙谋以燕翼子者哉?其后叶陵迟,遂致覆国,未必不由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