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元年正月庚子、御筆:「議禮局依舊於尚書省置局、仍差兩制二員詳議、屬官五員檢討.應緣禮制、可據本末議定取旨.」
二月壬戌、議禮局言:「臣等伏以功成作樂、治定制禮、國家承祖宗積累之基、陛下以盛德大業、緝熙太平、視六服承德之世、可謂並隆矣.乃者既成雅樂、於是又置官設局、講修五禮.臣等竊聞孔子稱商因於夏禮、周因於商禮、所損益可知.然則禮不可以不因、亦不可以無損益、因之所以稽古、損益所以趨時.今去唐虞三代為甚遠、其所制作、恐當上法先王之意、下隨當今之宜、稽古而不迂、隨時而不陋、取合聖心、斷而行之.庶幾有以追治世之彌文、善天下之習俗、以成陛下聖治之美意、一代之盛典.」從之.己巳、起居郎劉渙、秘書丞胡伸、校書郎俞㮚並為議禮局檢討官、從詳定官 —— 翰林學士鄭居中等奏請也.
二年六月戊申、詔付議禮局:「承平百五十年、功成治定、禮可以興、而彌年討論、尚或未就、稽古之制、適今之宜、而不失先王之意斯可矣.防民範俗、在於五禮、可先次檢討來上、朕將裁成損益、親製法令、施之天下、以成一代之典.」
十一月辛酉、兵部尚書、議禮局詳議官薛昂奏:「有司所用禮器、如尊、爵、簠、簋之類、與士大夫家所藏古器不同.蓋古器多出於墟墓之間、無慮千數百年、其制作必有所受、非偽為也.傳曰:『禮失則求之野.』今朝廷欲討正禮文、則苟可以備稽攷者、宜博訪而取質焉.欲乞下州縣、委守令訪問士大夫、或民間有蓄藏古禮器者、遣人即其家圖其形製、送議禮局.」從之.癸亥、御筆:「議禮局禮當追述三代之意、適今之宜、《開元禮》不足為法.今親製《冠禮沿革》十卷、付議禮局、餘五禮令視此編次.」
四年二月戊寅、議禮局奏:「古者祫祭、朝踐之時、設始祖之位於戶西南面、昭在東、穆在西、相向而坐、薦籩豆、脯醢、王北面而祀之、此堂上之位也.進饌之後、席於室、在戶內西方東面為始祖之位、次北方南面布昭席、次南方北面布穆席、其餘昭穆各以序、此室中之位也.設始祖南面之位而朝踐焉、在禮謂之堂事;設始祖東面之位而饋食焉、在禮謂之室事、考《漢舊儀》、宗廟三大祫祭、子孫諸帝、以昭穆坐於高廟、毀廟神主皆合食、設左右坐高祖南面、則自漢以前、堂上之位未嘗廢也.元始以後、初去此禮、專設室中東向之位.晉、宋、隋、唐所謂始祖者、不過論室中之位耳.少牢饋食、大夫禮也;特牲饋食、士禮也.以《儀禮》考之、大夫、士祭禮無薦腥朝踐之事、故饋食於室、至於天子祭宗廟、則堂事、室事皆舉、堂上位廢而天子北面事神之禮缺矣.伏請每行大祫、堂上設南面之位、室中設東面之位、始祖南面、則昭穆東西相向;始祖東面、則昭穆南北相向、以應古義.」又奏:「古之祭祀、必七日戒、三日齋、然後可以交於神明.《周官·大宰》:『祀五帝、則前期十日、帥執事而卜日、遂戒.』謂散齋七日、致齋三日也.秦變古法、改用三日;漢則天地七日、宗廟五日、魏晉因之;唐則大祀七日、雖多寡不同、皆非先王之制.乞明詔有司、應郊廟大祭祀、皆前期十日而戒、散齋七日、致齋三日、以應典禮.」又奏:「竊惟陛下度律均鍾、更造雅樂、施之天下、為萬世法.至於禮器、尚仍舊制、未聞有所改作.禮樂者、國之大本、而起於度數.度數得、則權量正;法度一、而民不疑.今禮樂異制、不相取法、非所以一民也.乞明詔有司、取新定樂律之度、審校禮器、有不合者、悉行改正、以副制作之意.」並從之.【以上並因《實錄》】又奏:「修成《大觀禮書·吉禮》二百三十一卷、《祭服制度》十六卷、《祭服圖》一冊、據經稽古、酌今之宜、以正沿襲之誤.又別為《看詳》十二卷、《祭服看詳》二冊.」詔行之.【《詔旨》無之、《實錄》蓋因《新儀》也.御筆改正七項、當檢《新儀》刪取、增入本局劄子:「臣等聞國之事莫大於祀、禮之經莫重於祭、所以嚴神祗之奉、隆本始之報、聖王之制、以此為先.其器服之用、牲幣之等、踈數之節、多寡之數、見於《周官》者為詳.自秦漢以來、禮文殘闕、謏聞俗學、因陋就寡.雖天地大祀、所當明察、而合祭之失、千載莫革、則其餘蓋可知矣.道與世升、理若有待、恭惟皇帝陛下天錫明聖、丕承先烈.爰詔有司、討論舊典、親御翰墨、著為格目、科指部居、總集該盡、承學之臣、獲遵寶訓、實千載難逢之會.臣等今恭讀所頒《冠禮格目》、博極載籍、先次編成《大觀新編禮書·吉禮》二百三十一卷、並《目錄》五卷、總共二百三十六冊;《祭服制度》十六卷、共一十六冊;《祭服圖》一冊.其據經稽古、酌今之宜、以正沿襲之誤.又別為《看詳》一十二卷、《目錄》一卷、共一十三冊;《祭服看詳》二冊、謹隨劄子上進.損益裁成、伏乞斷自聖學、仍乞降付本局修定儀注.大觀四年二月初九日、奉御筆:『閱所上《禮書》並《祭服制度》、頗見詳盡、內禘祫禮、自昔所論不一、今編次討論尤為允當、除依今來指揮改正外、餘依所奏修定.』」】御筆改正七項 ——
四月丁丑、議禮局奏:「臣等見編修賓、軍以下四禮.賓禮—— 據《周官》、以朝宗覲遇、會同問視為賓禮.蓋以古者天子之於諸侯、有不純臣之義、故其來也、以賓禮待之.《開元》及《開寶》、惟以蕃國主及蕃國使朝見為賓禮、自大朝會以下、並於嘉禮修入.軍禮 —— 除依《周禮》合編外、有大均、大役之禮、乃均賦貢、力征及修築宮邑之事.看詳古者六師出於鄉、軍政寓於井田、故大均、大役列為軍禮、降周以來、兵農判而為二、其事又非禮官所掌、故《開元》及《開寶》軍禮並不編入.又有大封之禮、自置郡縣、其禮不存、《開元》《開寶》雖有冊拜諸王公儀、係於嘉禮中編入.嘉禮 —— 除依《周禮》合編外、有飲食之禮、親宗族兄弟;有燕饗之禮、親四方之賓客.古者飲食、燕饗之禮、其事不同、行之或在路寢、或在祖廟、今朝廷所行均謂之燕禮.又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慶賀之禮、親異姓之國.說者謂兄弟同姓之國也、異姓婚姻甥舅之國也.今雖有賜胙之禮、祀事既畢、比及羣臣、其儀已具吉禮、婚姻甥舅、置第京師、非如昔裂土受封.《開元》及《開寶》定禮、並無上件儀注、乞斷自聖裁、付本局遵依編修.」御筆:「賓禮 —— 《鹿鳴》之詩以燕羣臣.其詩曰:『以燕樂嘉賓之心』、蓋方其燕樂、則羣臣亦為之賓、非特諸侯也.主尊賓卑、君為主而尊、臣為賓而卑、賓主尊卑之義辨矣.今雖不同封建諸侯、賓禮豈可廢缺.自罷侯置守、守臣亦古諸侯也、其赴闕來朝、被召奏事之類、則朝覲會遇之禮豈可廢乎?唐不知此而移於嘉禮、非先王制禮之意、可依《周禮》參詳去取修立.軍禮 —— 兵農雖分、均而恤之、役而任之、固在也.大均之禮恤眾、恤其事也;大役之禮任眾、任其力也.恤其事、非特地賦地職而已;任其力、非特築宮邑而已.今諸軍三年一戍、無久近之差、無勞逸之異、無遠邇之殊、均之也;營建城邑、起保甲、興兵夫之類、役之也、則均役之禮豈可無之?禮春也、故軍禮在焉.其事則各隨所隸、如大蒐禮在〈春官〉、而蒐田之制在〈夏官〉;朝宗在〈春官〉、而圖事比功在〈秋官〉、則豈害於非所掌乎?至如大封、今有五等封爵、然無合眾之事、在所去取、禮緣人情、因情立制、古有今無、則不必膠古;古無今有、則自我作古、惟當而已.嘉禮 —— 飲食以親宗族兄弟、今宗室親王皆有歲時牲餼酒食之賜是也.脤膰以親兄弟之國、今兄弟雖不之國、祭而受福、豈可不與兄弟共之?有司自當斟酌時事、考循古意、以立禮制.」
丙申、議禮局奏:「文宣王自開元追諡之初、則內出王者袞冕之服以衣之、樂用宮架、其禮制蓋嘗增崇矣.國朝《會要》:國子監神像、舊用冕九旒、服九章、而不載其更易之端.崇寧四年八月、詔從國子司業蔣靜之請、改用冕十二旒、服九章、而又圖繪頒之天下郡邑、其執圭立戟、乞並從王者制度.」又言:「弟子公夏首、后處、公肩定、顏祖、鄡單、罕父黑、秦商、原抗、樂欬從祀文宣王、臣考之《史記》、皆有其名、唐《開元禮》亦載祀典.乞皆贈侯爵、使預祭享.」又言:「九宮貴神皆星也、自唐以來、置壇特祀、國朝因之、玉用兩圭有邸.夫兩圭有邸、祀土地之玉、以祀星辰非是.乞改用圭璧、以應古制.又乞增祀熒惑圭璧、及易每歲臘祀大社稷、並用太牢、如春秋二仲之祭.」又言:「國家崇奉赤帝為感生帝、以僖祖配侑、與迎氣之禮不同、尊異之也.而乃於立夏迎氣之壇祀之、甚不稱所以尊異之意.請於南郊別立感生帝壇、依赤帝高廣之制.」又言:「《周官》天府:『凡國之玉鎮、大寶器、大祭則出而陳之.』說者以為大祭、禘祫也.乞遇祫饗、應瑞寶貢物、可出而陳者、並令有司依嘉祐、元豐詔從事、凡親祀太廟依此.」又言:「請詔有司、倣古法制五齊三酒、及依《開元》、《開寶通禮》、七祀不設奠幣、焚幣之儀、他小祀依此.」又請郊廟牲牷、命有司毛取純色芻之、三月易一牢、以應在滌之義、中祀六十日、小祀三十日.又請倣《周禮》置公桑蠶室、以興蠶事而供祭服.又言:「玄冥水官、歷代祀之、不應燔燎.《開元禮》及本朝《開寶通禮》、禮畢、祝版燔於齋所、非是、乞祝與幣皆瘞之.」又言:「《周禮》追享、朝享、祼用虎彝、蜼彝、朝踐用兩大尊.今春夏每享、各用大尊二、是以追享、朝享之尊、施之於禴祠烝嘗、其為失禮明甚.自今四時享太廟、不用大尊.」又言:「『灌以圭璋、用玉氣也』、『典瑞祼圭有瓚、以祀先王』、圭瓚之制、以圭為枋、其長尺有二寸、黃金為勺、青金為外、朱中央、其容五升、其徑八寸、其勺之鼻為龍首、所以出鬱鬯也.其下有槃、其徑一尺、所以承圭瓚也.其大小長短之制、皆不如禮、乞改造以應古制.」又言:「牙盤上食、非古也.唐天寶之末、韋彤等據經而議謂褻味多品、不可交於神明、欲罷去之.乞祭惟藉以席、不用牙盤.」又言:「『職金旅於上帝、則共其金版』、蓋旅上帝、非一帝也、必有版以辨其名與位、而版必以金為之者.蓋禮大者莫過乎事上帝、所以極嚴潔而不敢忽也.乞祀昊天上帝、皇地祇、五方上帝、神州地祇、大明、夜明與配神之帝、皆以黃金飾木為神位、版鏤青為字、其餘則用朱漆金字、以是為尊卑之差.」又言:「太常祀感生帝、神州地祇、乞牲用繭栗、器用陶匏.」 又言:「感生帝、神州地祇、國家崇奉為大祀、以僖祖、太宗配侑、而有司行事、不設宮架、二舞、殊失所以尊祖侑神作主之意.乞皆用宮架二舞.」並從之.又言:「古者諸侯祭五世、二昭二穆與太祖而五;大夫祭三世、一昭一穆與太祖而三;士祭二世、祖禰而止.按今品官、下逮庶人、皆祭三世、無尊統上下之差、流澤廣狹之別、緣媮襲弊、其流已久.請自執政官以上、自高祖而下、祭親廟四、餘通祭三世、庶幾有尊統流澤之差.」詔曰:「禮有差等、以別貴賤、故廟祭之數、天子七世、諸侯五世、不易之道也.」
閏八月己亥、詔付議禮局:「士庶每歲中元節折竹為樓、紙作偶人如僧居側、號曰『盂蘭盆』、釋子曰薦度亡者、解脫地獄、往生天界、以供孝德、行之於世俗可矣.景靈宮祖考靈遊所在、不應俯徇流俗、曲信金狄不根而設此物、縱復釋教藏典具載此事、在先儒典籍有何據執?並是月於帝后神御坐上鋪陳麻株練葉、以藉瓜花、下委逐項、可與不可施之宗廟、詳議以聞.」又詔:「佛乃西土得道之士、自漢明帝感夢之後、像教流於中國、以世之九卿視之.見今景靈兩宮帝后忌辰、釋教設水陸齋會、前陳帷幄、揭榜曰帝號浴室、僧徒召請曰:『不違佛敕、來降道場』、以祖宗在天之靈、遽從佛敕之呼召、不亦瀆侮之甚乎!況胡佛可以稱呼敕旨、有何典常?」又詔:「犬之為物、在道教中謂之厭獸、人且弗食、而歲時祭祀、備於禮科、登於鼎俎、於典禮經據如何該載?」本局言:「盂蘭盆、本梵語譯以華音、即救倒垂器也.釋氏之說、以為大目犍連為其母墮餓鬼趣中、乃於僧自恣之、日具飯、五果、百味、置盆中、以供十方、而母得食.然則具飯以度苦趣、設器以救倒垂、行於世俗可也.景靈東西兩宮、嚴事祖考、神靈在天、對越在下、奈何俯徇流俗、設盂蘭盆之儀乎?稽之先儒載籍、靡所拘執.至若麻株練葉以藉瓜花、亦非經訓、獨出疏鈔麻穀桑蒿眾草之論、及楚人五月五日祀屈原之說、尤乖典禮、不可施用.景靈兩宮帝后忌辰、用釋教設水陸齋供、而僧徒召請、有『不違佛敕』之呼、以祖宗而從佛敕、以胡佛而稱敕旨、失禮畔經、不可以訓、求之典常、所宜刊正.今景靈宮所用水陸儀式、除功德名位依崇寧五年奉睿旨編類成冊外、而其間應用詞語、臣等以謂亦宜如《金籙齋儀》、逐一供具、明詔所屬、選官再行看詳、凡涉僣紊、悉行刪正、庶於行用無誤.太廟祀祠、雖具犬牲、然六牲之薦、蓋亦未備.矧犬為厭獸、人猶弗食、而載之鼎俎、以享神明、豈事死如事生之意乎?臣等以謂宗廟之祭、宜如六牲之不具馬、雞、四豆之弗薦雁醢之義、去犬牲不用.」並從之、仍令禮部取索詞語、刪潤聞奏.
十一月乙亥、議禮局言:「皇后受冊、用《開元》《開寶禮》、參以近儀修定 —— 是日有司陳黃麾細仗、設宮架;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臨軒命使、羣臣皆朝服;皇后服褘衣、受冊於穆清殿、以內侍受冊寶、內外命婦班賀、羣臣於內東門上箋稱賀、皇后表謝、羣臣入賀如儀.乞修祗謁景靈宮儀注及製樂章.」從之.
政和元年正月丙戌、詔:「議禮局進《禮書》、已降指揮、各轉官、內有見係責降人、依例更不推恩、所給告、令吏部勾取毀抹.」
三月癸亥朔、御制御書《政和新修五禮序》、議禮局請刻石於太常寺、許之.戊辰、議禮局奏續次編成《大觀禮書》賓、軍等四禮四百九十七卷、詔:「依此修定儀注進呈、鏤板頒降.」
四月癸丑、議禮局奏:「有詔就先蠶壇之側、度地築公桑蠶室、歲養蠶以供祭服、令具制度以聞.合置公桑蠶室、按古者公桑蠶室、近川而為之、築宮仞有三尺、棘墻而外閉之.後齊之制、為蠶宮方十步、墻高一丈五尺、被以棘、其中起蠶室二十七.今乞倣後齊之制、度地為宮、四面為墻、高仞有三尺.其屋室間架多寡、視養蠶薄數修建.合置繭館、按《漢舊儀》、皇后蠶於蠶室、手三盆於繭館.合置織室、按《漢舊儀》、凡蠶絲絮、織室以作祭服、故有東、西織室.養蠶薄數、於經無見、按《漢舊儀》、養蠶千薄以上、乞並依漢制.合置桑林;按晉制、桑林在東、而無多寡廣狹之限、今若倣漢制養蠶、即當約千薄所用之數、度地為之.合置采桑壇、按晉制、築桑壇於桑林之側、至唐《開元禮》、築於先蠶壇南、相去二十步、方三丈、高五尺、四出陛、國朝《開寶通禮》因之、合依此修建.築室建殿、按後齊制為蠶宮、其中建別殿一區、用為親蠶之所.今籍田有思文殿、以俟御耕臨幸、合依倣籍田之制、於蠶宮中置親蠶殿.」詔從之、親蠶殿仍以「無斁」為名.戊午、倉部員外郎、議禮局檢討張邦光奏:「唐《開元禮》、文多重出、如祀五方帝、其儀皆同、惟時日、幣玉小異、統制不立、倫類不通、甚失作者之體.至國朝開寶定儀、始循唐舊、未暇改作、且《舜典》祀四嶽、其事同者、但云『如岱禮』;《周官》祀神示、其體類者、皆曰『亦如之』、未嘗重出.乞倣《舜典》《周官》、類而為一、其小異隨事入注、庶幾不致重複.」從之.
二年二月甲寅、議禮局言:「乞耕藉禮畢還宮、依養老例奏樂.」從之.
三月甲申、議禮局言:「北齊、隋耕藉、皆備法駕;唐開元及本朝端拱、明道、皆備大駕鹵簿.今不親享先農、止行耕藉之禮、其端拱、明道命五使、稱賀、賜赦之類、更不施行、乞止用法駕.」從之.
四月庚戌、朝奉郎許尚志言:「朝廷以新《禮書》頒降四方、乞各擇官兼掌禮事、以上之德意志慮、達於民而察其違犯者.」詔曰:「禮以親上下、定民志.神考成訓、具在典冊.道無廢興、洪之在人、官舉其職、事乃無廢.顧乃方討論以紹先烈、可依尚志所奏、令議禮局候五禮儀注成、采酌條具取旨.」
十一月壬戌、議禮局言:「謹按《禮記》:『食三老五更於太學、天子袒而割牲、執醬而饋、執爵而酳、冕而總干』、則古之人君、所以憲德乞言以尊事黃耇者、可謂至矣、然而親拜之文、不見於經.後漢明帝永平二年、以李躬為三老、桓榮為五更、始迎拜於門屏之間、與之交禮;後魏孝文帝太和十六年、以尉元為三老、游明根為五更、而高祖親拜焉.故唐《開元禮》、本朝《開寶通禮》、皇帝養老於太學、皆有交拜之儀、蓋遵用後世故事也.今欲於儀注內刪去親拜之文、以合經典.又老者不以筋力為禮、則三老進見、欲特與免拜、但令贊禮者引當御坐前躬揖、皇帝為興.其執醬、執爵、亦乞命近臣為之、庶不失禮意.伏望揆自聖學、批除指揮修立.」詔依擬定修立.
三年正月甲寅朔、議禮局奏:「州郡貢士有鹿鳴燕、古者賓興賢能、行鄉飲酒之遺禮、請易其名如古.」詔:「稽古者不必循其迹.州郡鹿鳴燕、乃古鄉飲酒之意、可止以鹿鳴為名、有古樂處、令用古樂.」庚辰、詔:「議禮局新修五禮儀注、宜以《政和五禮新儀》為名.」
四月庚戌、知樞密院事鄭居中等奏:「恭惟陛下德備明聖、觀時會通、考古驗今、沿情稱事、斷自聖學、付之有司、因革綱要、既為禮書、纖悉科條、又載儀注、勒成一代之典、跨有三王之隆.臣等備員參訂、徒更歲月、悉稟訓指、靡所建明.謹編成《政和五禮新儀》並序例總二百二十卷、目錄六卷、共二百二十六卷.辨疑正誤、推本六經、朝著官稱、一遵近制.上之御府、仰塵一覽、恭候宸筆、裁定其當、以治人神、以辨上下、從事新書、其自今始.若夫蒐補遺逸、講明稀闊、告成功而示德意.臣等顧雖匪材、猶當將順聖志而成之.」詔令頒降.
閏四月壬戌、詔:「議禮局官曾經應奉修皇后受冊儀注、並預討論武選官制文字及《五禮新儀》了當、中書侍郎劉正夫、尚書右丞薛昂、並轉正議大夫;禮部尚書強淵明等並轉一官.」
七月甲申、議禮局言:「本朝都城壇壝之制、風師在城之西、雨師在城之東、以雷神從雨師之位、為二壇同壝.州縣風師在社之東、雨師在雷神之西、非所謂各因其方、以類求神者也.乞倣都城方位建立、仍以雷神從雨師之位、為二壇同壝.」從之.己亥、置禮制局.
六年閏正月戊申、太府寺丞王鼎奏:「《五禮新儀》既已成書、欲乞依倣新樂頒行之、仍許令州縣召募禮生、肄業於官、使之推行民間、專以《新儀》從事.」從之.辛酉、開封府尹王革奏:「《五禮新儀》既已布之天下而頒之有司、乞下國子監、委自學官、將《新儀》內冠、婚、喪、祭、民間所當通知者、別編類作一帙、鏤板付諸路學事司、勸諭學生、務令通知禮儀節文之意.」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