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上说:“男子的正位在外,女子的正位在家;男女各守其位,这是天地间的大道理。” 古时候的圣明君王,没有一个不明白后妃制度的重要性,都顺应天地之道,所以像妫氏、虞氏这样的后妃,都能辅佐君王成就大业,任姒配姬,周朝因此兴盛,朝代的兴衰更替,都跟这个有关。《春秋》里记载,天子有十二个女儿,诸侯有九个女儿,这都是经过考证的合理制度,不易更改。可是到了后来,人们变得奢侈放纵,肆意追求享乐,导致男女之间怨恨丛生,影响了社会和谐,只看重美貌,不重视品德,所以社会风气败坏,纲纪崩坏,真是令人惋惜啊!唉,有国家、有家庭的人啊,都应该以此为鉴!
汉朝的制度是,皇帝的祖母叫太皇太后,皇帝的母亲叫皇太后,皇帝的妻子叫皇后,其他的后宫嫔妃有十四个等级。魏朝沿袭汉朝的制度,皇太后等称号都和以前一样,从夫人以下的等级,历代都有增减。太祖建立国家后,开始设置王后,其下分五个等级:夫人、昭仪、婕妤、容华、美人。文帝又增加了贵嫔、淑媛、修容、顺成、良人。明帝又增加了淑妃、昭华、修仪,取消了顺成这个官位。太和年间又恢复了夫人这个职位,并且把夫人的地位提升到淑妃之上。从夫人以下,一共十二个等级:贵嫔、夫人,地位仅次于皇后,爵位没有明确规定;淑妃的地位相当于宰相,爵位相当于诸侯王;淑媛的地位相当于御史大夫,爵位相当于县公;昭仪相当于县侯;昭华相当于乡侯;修容相当于亭侯;修仪相当于关内侯;婕妤相当于中二千石;容华相当于真二千石;美人相当于比二千石;良人相当于千石。
话说卞皇后,老家是琅琊开阳,就是咱们魏文帝他妈。她原本是唱戏的,二十岁的时候,曹操在谯县把她纳为妾室。后来跟着曹操去了洛阳。董卓作乱的时候,曹操微服私访,偷偷摸摸地往东边跑,躲避祸乱。袁术还派人打听曹操的死活呢,当时曹操身边的人,那些跟着他到洛阳的,都想回家了。但是卞氏拦着他们说:“曹操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今天回家,明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以后见面了,还有什么脸面见他?就算真有祸事,咱们一起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大家听了她的话,就都留下来了。曹操后来知道了这件事,特别高兴。建安年间,丁夫人被废了,曹操就立卞氏为正妻。那些没有母亲的孩子,曹操都让卞氏抚养。
文帝当上太子的时候,宫里伺候的人就来恭喜卞氏说:“将军当上太子了,天下人都高兴呢,您可得好好赏赐下大家啊!”卞氏说:“皇上选丕儿当太子,是因为他年纪大了,适合当继承人,我只要能好好教导他,不犯错就够了,哪里还用得着什么赏赐呢!” 那些人回去把这话告诉了曹操,曹操听了之后很高兴,说:“生气不改脸色,高兴也不失分寸,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啊!”
过了二十四年,卞氏被册封为王后,诏书上写着:“卞夫人抚养诸子,有母仪之德。如今进封王后,太子和诸侯陪着一起参加仪式,群臣都来祝寿,全国死刑犯都减刑一等。” 第二年,曹操死了,文帝继位,尊卞氏为王太后,等他登基称帝后,又尊她为皇太后,住在永寿宫。后来明帝即位,又尊她为太皇太后。
黄初年间,文帝想追封太后的父母,尚书陈群上奏说:“陛下您圣德配天,受命于天,开创基业,革新制度,应当成为后世的榜样。查阅典籍,没有给妇女分封土地、授予爵位的制度。按照礼法,妇女的爵位是依附丈夫的。秦朝违反了古法,汉朝沿袭了这个做法,这都不是先王制定的礼法啊!” 文帝说:“这个说法对,就别追封了。写个诏书存档,作为后世的典范。” 直到太和四年春天,明帝才追封太后的祖父为开阳恭侯,父亲为敬侯,祖母周氏为阳都君,敬侯夫人也追封了,都赠送了印绶。那年五月,卞太后去世了。七月,和曹操合葬在高陵。
一开始啊,太后的弟弟甄秉,因为立了功,被封为都乡侯,黄初七年又升了爵位,封为开阳侯,食邑一千二百户,还当上了昭烈将军。甄秉去世后,他儿子甄兰继承了爵位。甄兰从小就有才华和学问,当过奉车都尉、游击将军,还加了个散骑常侍的官职。甄兰去世后,他儿子甄晖继承了爵位。 后来又把甄秉的爵位分了一部分,封给甄兰的弟弟甄琳,让他也当了列侯,官做到步兵校尉。甄兰的儿子甄隆的女儿成了高贵乡公的皇后,甄隆因为女儿当了皇后,被封为光禄大夫,官位特进,还被封为睢阳乡侯,他老婆王氏也被封为显阳乡君。甄隆之前的妻子刘氏,死后也被追封为顺阳乡君,这是因为她是甄隆孩子的亲生母亲。甄琳的女儿也成了陈留王的皇后,那时候甄琳已经去世了,他的妻子刘氏被封为广阳乡君。
文昭甄皇后,是中山无极人,她是明帝的母亲,是汉朝太保甄邯的后代,他们家世代都是做着二千石的官。她父亲甄逸,做过上蔡县令。甄皇后三岁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后来天下大乱,又闹饥荒,老百姓都把金银珠宝这些值钱的东西卖掉,而甄皇后家当时存了很多粮食,就用粮食去买这些东西。甄皇后十多岁的时候,就对母亲说:“现在天下乱糟糟的,大家都在买宝物,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而且周围的人都饿肚子,还不如把这些粮食分给亲戚邻居,广积善德呢!”全家人都觉得她说的对,就都听她的。
建安年间,袁绍的儿子袁熙娶了甄皇后。袁熙后来被调到幽州去了,甄皇后就留在家里照顾婆婆。等到冀州平定后,文帝在邺城娶了甄皇后,非常宠爱她,生下了明帝和东乡公主。延康元年正月,文帝即位当了魏王,六月,他又南征去了,甄皇后留在邺城。黄初元年十月,文帝登基当了皇帝。文帝登基以后,山阳公把他的两个女儿送进宫里当妃子,郭皇后、李贵人和阴贵人也都受皇帝宠爱,甄皇后就越来越失宠了,还经常抱怨。皇帝大怒,黄初二年六月,派人赐死了她,葬在邺城。
明帝当了皇帝,有关部门就建议追封皇后的谥号,让司空王朗拿着皇帝的诏书,用太牢祭祀皇后的陵墓,还另外给她建了寝庙。
太和元年三月,追封皇后的哥哥魏昌人魏逸为敬侯,封地一千户,他的孙子魏像继承了爵位。四月,开始修建宗庙,挖地的时候挖到了一枚玉玺,玉玺边长一寸九分,上面刻着“天子羡思慈亲”几个字。明帝看到后脸色都变了,赶紧用太牢祭祀宗庙。他还曾经梦到皇后,于是就根据皇后娘家人和亲戚的远近亲疏,分别给他们安排官职,赏赐的金钱加起来数额巨大;还把魏像提拔为虎贲中郎将。这个月,皇后的母亲去世了,明帝穿着孝服亲自去奔丧,朝中大臣都陪着。
四年十一月,因为皇后的旧陵墓地势低洼,就让魏像兼任太尉,拿着皇帝的诏书去邺城,向后土禀告,然后在十二月把皇后的陵墓迁到了朝阳陵。魏像回来后,被提升为散骑常侍。青龙二年春天,追封皇后的哥哥魏俨为安城乡穆侯。夏天,吴国军队袭击扬州,魏像被任命为伏波将军,拿着皇帝的诏书统领各路将领去东边征讨,回来后,又当上了射声校尉。三年魏像去世了,追赠他卫将军的官职,改封魏昌县,谥号为贞侯;他的儿子魏畅继承了他的爵位。他还把魏畅的弟弟温、革韦、艳都封为列侯。四年,把魏逸和魏俨原来的封地都改名为魏昌侯,谥号沿用原来的。又封魏俨的妻子刘氏为东乡君,追封魏逸的妻子张氏为安喜君。
景初元年夏天,有关部门讨论制定七庙的祭祀制度。
冬天,又有人上奏说:“一般来说,帝王兴盛,除了要有受命于天的君主,还需要有圣明的皇后辅助,借助神灵的力量,才能国家兴盛,成就帝王霸业。以前高辛氏(帝喾)占卜他四个妃子的儿子,都能够治理天下,所以帝挚、陶唐(尧)、商、周这些朝代才能兴盛起来。周朝的人追溯到后稷,把他配祭皇天,追溯到王朝的开始,追本溯源到姜嫄,专门为她建立宫庙,世世代代祭祀享用祭品,《周礼》里说的‘奏夷则,歌中吕,舞大濩,以享先妣’就是指这个。诗经里也赞颂说:‘厥初生民,时维姜嫄。’意思是说,王化的根本,百姓的起源。诗经里还说:‘閟宫有侐,实实枚枚,赫赫姜嫄,其德不回。’诗经和周礼里记载姬姓家族的兴盛,其美好程度就是这样。大魏王朝的兴盛,继承了虞舜的帝道,三代都非常兴盛,庙宇的数量,和周朝一样多。现在武宣皇后、文德皇后都辅助皇帝开创了无穷的盛世,而文昭皇后更是应天命,诞育了明君圣主,功劳造福百姓,德行遍及宇宙,为后代开创了盛世,这都是因为她的道化所致。她的寝庙单独祭祀,也像姜嫄的宫庙一样,但是还没有制定永不毁坏的制度,我担心论功行赏、报答恩德的道理,将来可能会被遗忘,这不能体现孝道,也不能给后世做出榜样。文昭庙应该世世代代祭祀奏乐,和祖庙一样,永远立下不毁坏的制度,以此传播圣明的善德。”
于是,这件事和七庙的议定一起,刻在金策上,收藏在金匮里。
皇帝一直很思念他的舅舅。畅尚年纪轻轻,景初年间末期的时候,皇帝就把他提拔为射声校尉,还加封他为散骑常侍,并且特意为他建造了一座很大的府邸,皇帝还亲自去视察。后来,又在畅尚后花园里为他母亲修建了庙宇,并且把那个地方命名为渭阳里,以此来追念他的母亲。嘉平三年正月,畅尚去世了,皇帝追赠他车骑将军的官职,并谥号为恭侯;他的儿子绍继承了他的爵位。
太和六年,明帝最疼爱的女儿淑公主去世了,明帝追封她为平原懿公主,并为她立庙。还把淑公主过世的丈夫黄氏的灵柩迁来与她合葬,追封黄氏为列侯,又让淑公主的丈夫黄氏的族兄德继承了甄氏的姓氏,封他为平原侯,让他继承公主的爵位。到了青龙年间,皇帝又封了淑公主的堂兄毅以及淑公主的弟弟三人为列侯。毅多次上书陈述时政,官位做到越骑校尉。嘉平年间,皇帝又再次封了畅尚的另外两个儿子为列侯。后来,皇帝的姐姐的孙女成为了齐王后,因为她父亲已经去世了,皇帝就封她的母亲为广乐乡君。
郭皇后,老家在安平广宗,祖上几代都是地方官。她小时候,她爹郭永奇就说:“这是我闺女中的女王啊!” 所以给她取字叫“女王”。 可惜她很小就没了父母,后来赶上乱世,颠沛流离,最后流落到铜鞮侯家。 魏公(也就是后来的文帝)当魏王的时候,郭皇后进了东宫。她很聪明,经常给文帝出主意,献计献策。后来文帝确定要当皇帝继承人,郭皇后也参与了谋划。文帝当了皇帝,郭皇后先是被封为夫人,后来又升为贵嫔。 甄皇后死,跟郭皇后的受宠有关系。
黄初三年,文帝想立郭皇后为皇后。 这时候,中郎将栈潜上书反对,说:“古时候,帝王治理天下,不光靠外边的辅臣,也需要内助,国家兴衰,都跟这个有关。 你看西汉的黄帝和嫘祖,还有英娥和妫汭,都是贤明的女子,流芳百世。相反,夏桀跑到南巢去享乐,最终亡国;商纣王用炮烙之刑取乐,宠幸妲己,最终也灭亡了。所以圣明的君主选择皇后,一定要选择名门望族出身,品德高尚的女子来统领后宫,认真侍奉祖宗,以身作则,教化后宫。《易经》上说:‘家道正而天下定。’ 这是先王传下来的规矩啊!《春秋》记载宗人弑杀夏王的事情,说明不能把妾室立为正妻。齐桓公在葵丘盟誓,也说过‘不能把妾室立为妻子’。现在后宫里,郭贵嫔受宠,地位仅次于皇帝。如果因为宠爱而立她为皇后,让一个地位卑微的人突然飞黄腾达,我担心以后会造成等级混乱,礼崩乐坏,天下大乱啊!” 但文帝没听他的,还是立郭皇后为皇后。
郭皇后早年丧兄,就让她的表兄郭永继继承了她哥哥郭永的后事,并被封为奉车都尉。 后来,郭皇后的外戚刘斐想把女儿嫁给其他国家的人,郭皇后知道了,就下令说:“所有亲戚的婚嫁,都应该和本地的门户相当,不能仗着权势,把女儿嫁给其他国家的人!” 郭皇后的外甥孟武回老家想娶个小妾,郭皇后也阻止了他。 她还下令给所有家族说:“现在世上的女子少,应该把她们嫁给军人,不能随便找个女子做妾室。大家都要小心谨慎,不要触犯法令!”
话说,汉献帝东征的时候,皇后留在许昌的永始台。那段时间雨下个不停,一百多天没断,城楼都坏了不少,大臣们就建议皇后搬走。皇后说:“想当年楚昭王出游,贞姜留在渐台,结果江水暴涨,派人去接她,没带信物,贞姜不肯走,最后被淹死了。现在皇上远征在外,还好我们没遇到那种情况,就因为这样就搬家,算怎么回事呢?”大臣们听了,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过了几年,皇上又去东征吴国,到了广陵,皇后就留在谯宫。这时候,表(皇后父亲)想在宫里拦水捕鱼。皇后说:“这水可是用来运送粮食的,而且附近又缺木材,家里的奴仆又不在眼前,他要是私自用官家的竹木来做拦水的坝子,那可不行。现在皇上出征,缺的东西多着呢,难道还缺鱼吃吗?”
明帝继位后,尊皇后为皇太后,皇太后住在永安宫。太和四年,皇上封表为安阳亭侯,后来又升爵为乡侯,增加了五百户的封地,一共五百户,还让他当了中垒将军。皇太后的儿子董详被封为骑都尉。那一年,皇上追封皇太后的父亲永为安阳乡敬侯,母亲董为都乡君。 表又升任昭德将军,还被赐予金紫光禄大夫的官服,官位特进,他的第二个儿子董训也做了骑都尉。后来表妻子的母亲去世了,表想给她隆重地办丧事,还要修建祠堂,皇太后阻止了他,说:“自从天下大乱以来,哪个坟墓没被挖过?都是因为厚葬惹的祸,首阳陵可以作为借鉴。”青龙三年春天,皇太后在许昌去世了,按照皇后的规格修建了陵墓,三月庚寅这天,葬在了首阳陵西边。皇上又把表的爵位升为观津侯,增加了五百户封地,一共一千户。董详也升任驸马都尉。四年后,皇上又追封永为观津敬侯,董氏为堂阳君。还追封皇太后的哥哥董浮为梁里亭戴侯,弟弟董都为武城亭孝侯,另一个弟弟董成 为新乐亭定侯,都派使者送去诏书,并用太牢祭祀。后来表去世了,儿子董详继承了他的爵位,又把表的爵位分出一部分,封给董详的弟弟董述为列侯。董详去世后,他的儿子董钊继承了爵位。
再说说明帝的悼毛皇后,她是河内人。黄初年间,她被选入东宫,当时明帝还是平原王,她很受宠爱,出入都和明帝乘坐同辆车辇。明帝即位后,她被封为贵嫔。太和元年,被立为皇后。她父亲董嘉被封为骑都尉,弟弟董曾做了郎中。
一开始,明帝还是王的时候,娶了河内虞氏为妃子。明帝当上皇帝后,虞氏没被立为皇后,太皇太后卞氏安慰了她。虞氏说:“曹家的人自己都立不住脚,还没听说过谁靠着正道能有所作为的。所以说,后宫负责内务,君主处理外事,这是相辅相成的道理。要是不能一开始就做好,就没有能善终的。恐怕国家要因此灭亡,祖宗香火也要断绝了!” 虞氏最后被冷落,打发回了邺宫。
然后呢,她的哥哥虞诩一路升迁,先做了奉车都尉,后来又做了曾骑都尉,皇帝对他恩宠非常厚重。没过多久,虞诩就被封为博平乡侯,又升了光禄大夫,还当上了驸马都尉。 虞诩本来只是个管车马的工匠,一下子暴富暴贵,明帝还让朝臣们去他家赴宴。可他举止言行非常粗鲁蠢笨,说话老是自称“侯爷”,当时的人都拿他开玩笑。 后来,虞诩的官职又升到了特进,还当过散骑侍郎。青龙三年,虞诩死了,死后被追赠为光禄大夫,改封为安国侯,增加封地五百户,加上之前的,一共一千户,谥号为“节侯”。四年后,又追封他的后母夏氏为野王君。
明帝宠幸郭皇后,后来对郭皇后的宠爱逐渐减少了。景初元年,明帝在后花园游玩,召集才人以上级别的妃嫔一起唱歌跳舞,玩得非常尽兴。郭皇后说:“应该把皇后也请来啊”,明帝没答应。还禁止左右侍从把这事说出去。郭皇后知道了这件事,第二天,明帝去看郭皇后,郭皇后问:“昨天在北园游玩,开心吗?” 明帝知道是左右侍从泄露了消息,就杀了十多个人。最后赐死了郭皇后, 但还是给她上了谥号,葬在了愍陵。 虞诩的弟弟虞曾也升了官,先做了散骑常侍,后来又当了羽林虎贲中郎将和原武典农。
明朝元帝的郭皇后,是西平人,他们家在河东地区是数一数二的大族。黄初年间,她老家西平闹起了叛乱,结果她就那样被卷进了宫里。后来明帝登基了,特别宠爱她,把她封为夫人。她叔父被封为骑都尉,她从父(堂叔父)郭芝被封为虎贲中郎将,官儿都做到挺高的。明帝身体不好,临终前立她为皇后。
等齐王继位后,尊郭皇后为皇太后,给她住的宫殿叫永宁宫。还追封皇太后的父亲满为西都定侯,并且让她的儿子郭建继承爵位。皇太后的母亲杜氏也被封为郃阳君,妥妥的母凭子贵。郭芝也升官了,当上了散骑常侍、长水校尉;郭立也升了,成了宣德将军,他们都得到了封侯的赏赐。郭建的哥哥郭德,小时候是被过继给甄氏抚养的。郭德和郭建兄弟俩后来都当上了镇护将军,也都封了侯,还负责皇宫的守卫工作。
那会儿魏国的三位皇帝都还小,朝政大权都掌握在大臣手里。那些大臣们要是想做点什么大事,都要先去问问皇太后,得到她的同意才能执行。像毌丘俭、钟会这些造反的人,都假借皇太后的名义来掩盖他们的罪行。景元四年十二月,皇太后去世了,第二年二月,葬在了高平陵的西边。
总而言之,魏国的皇后家族,虽然都很富贵,但还没到像西汉末年那些外戚那样,权力大到可以左右朝政的地步。 从过去的经验教训中吸取教训,改变一下这种状况,才是最好的。看看陈群和栈潜他们的意见,足够成为后世帝王的典范,给后人留下好的规矩了。
齐王,名字叫芳,字兰卿。皇上没儿子,就把他和秦王询一起养着。宫里头的事儿,谁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来的。青龙三年,他被封为齐王。景初三年正月初一,那一天是丁亥,皇上病得很重,就立他为皇太子。当天,他就当了皇帝,还大赦天下。把皇后尊为皇太后。大将军曹爽和太尉司马懿辅佐他处理政事。
皇上发布诏书说:“我这个小身板儿,继承了这么大的家业,心里头忐忑不安,也没处诉说。大将军、太尉你们接受了我的嘱托,帮我处理政事,司徒、司空、冢宰、元辅你们也带领着百官,一起安定社稷,你们都要尽心尽力,别让我失望。所有正在修建的宫殿工程,都按照遗诏停工。六十岁以上的官奴婢,都释放为自由民。”
二月,西域的使者献上了火浣布,皇上就让大将军和太尉当着百官的面试一试。丁丑日,皇上又发布诏书说:“太尉司马懿为人正直,忠心耿耿,三代都为朝廷效力,南边平定了孟达,西边打败了蜀军,东边消灭了公孙渊,功劳遍布天下。以前周成王设立了保傅的官职,汉显宗也重用邓禹,所以说,要重用有才能的人,就必须给他很高的地位。现在就封太尉为太傅,继续统兵,其他职务不变。”三月,任命征东将军满宠为太尉。六月,辽东东沓县的百姓渡海来到齐郡,就修建了新的东沓县安置他们。
七月,皇上开始亲自上朝,听取大臣们的奏报。八月,大赦天下。十月,任命镇南将军黄权为车骑将军。十二月,皇上发布诏书说:“先帝明皇帝在正月驾崩,我们做臣子的永远怀念这一天,所以要恢复夏历;虽然这违背了先帝统一历法的规定,但这也是礼制变革的常理。而且夏历更符合天理,就以建寅月为正始元年正月,建丑月为十二月。”
公元240年(正始元年)二月初二,刘放和孙资升职了,一个当上了左光禄大夫,一个当上了右光禄大夫,都是朝廷里很重要的官职。初四那天,政府决定把辽东汶县和北丰县的老百姓,迁移到海那边,安置在齐郡的西安、临菑、昌国县附近,给他们重新建立汶县和北丰县。
从去年十二月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下雨。二月初六,皇帝下令,让监狱里的官员赶紧查清楚冤假错案,把那些轻微的罪行处理掉;同时,也鼓励朝中大臣们积极进言献策,各抒己见,为国家出谋划策。到了四月,车骑将军黄权去世了。七月,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说:“《易经》上说,要减少上面的浪费,增加下面的福利,要节俭,要制定制度,不能损害百姓的利益。现在老百姓生活都困难,朝廷却制造了很多金银之类的奢侈品,这要用来做什么呢?现在把一百五十多种,一千八百多斤的金银器物拿出来,熔化了,用来供应军队的需要。” 八月,皇帝到洛阳附近视察秋收情况,还根据老百姓的年龄和耕种情况,分别给予奖励。
公元241年(正始二年)二月,皇帝开始学习《论语》了,还让太常官用最好的祭品在辟雍祭祀孔子,并且把颜回也一起祭祀了。五月,吴国的将军朱然带兵围困襄阳的樊城,司马懿率领军队去抵抗。六月初八,司马懿撤兵了。六月十二,王凌升任车骑将军。十二月,南安郡发生地震。
公元242年(正始三年)正月,东平王徽去世了。三月,太尉满宠去世了。七月初一,南安郡又发生地震。初二,蒋济升任太尉。十二月,魏郡也发生了地震。
公元238年春天正月,皇帝长大了,举行加冠礼,还赏赐给大臣们不少东西,每个人赏赐都不一样。到了四月乙卯日,皇帝立甄氏为皇后,天下大赦。五月初一,发生日食,不过很快就结束了。七月,皇帝下令在太祖庙祭祀以前去世的大臣,包括曹真、曹休、夏侯尚、桓阶、陈群、钟繇、张郃、徐晃、张辽、乐进、华歆、王朗、曹洪、夏侯渊、朱灵、文聘、臧霸、李典、庞德、典韦等等。年底十二月,倭国的女王卑弥呼派使者来进贡。
公元239年二月,皇帝下令大将军曹爽带兵去攻打蜀国。四月初一,又发生日食。五月某天,皇帝在辟雍举行祭祀孔子的仪式,还让太常用太牢祭品祭祀孔子,并配享颜渊;同时,还赏赐了太傅、大将军和参与讲学的官员。同一天下午,曹爽带兵回来了。八月,秦王死了。九月,鲜卑归顺了朝廷,朝廷在辽东设立了属国,并在昌黎县安置他们。十一月,皇帝下令在太祖庙祭祀已故的尚书令荀攸。同月,朝廷恢复了秦国,改名为京兆郡。年底十二月,司空崔林去世了。
公元240年二月,南安郡发生了地震。同月,皇帝任命骠骑将军赵俨为司空;然而,六月赵俨就去世了。八月,皇帝又任命太常高柔为司空。同月,皇帝又任命左光禄大夫刘放为骠骑将军,右光禄大夫孙资为卫将军。年底十一月,朝廷在太祖庙举行大祭,这是第一次祭祀那些辅助太祖建立功业的二十一位大臣。十二月,皇帝下令将已故司徒王朗所作的《易传》作为教材,让学子们学习考试。同月,皇帝下诏说:“明天要举行朝会,让太傅乘坐御用车辆上殿。”
公元237年春天二月,幽州刺史毌丘俭带兵去打高句丽,夏天五月又去打濊貊(yì mò),都打赢了。韩那奚等等好几十个小国家,都带着自己的人来投降。秋天八月戊申这天,皇帝下诏说:“最近我看到市场上卖的官府奴婢,年纪都七十岁了,有的还瘫痪、残疾、生病,真是老百姓中最可怜的人啊!官府把他们用到力竭,还要卖掉他们,真是太过分了!以后所有这些人都要放为自由民。如果有人生活不能自理的,各郡县要接济他们。”
第二天,己酉这天,皇帝又下诏说:“我本来打算十九号亲自去祭祀,昨天出去看了一下要走的路,下雨了,还得再修,真是浪费人力物力啊!我总是想着老百姓劳力少,徭役多,日夜都在为他们操心。道路只要能通行就行,听说现在却敲打老百姓,强迫他们修饰道路,搞得大家疲惫不堪,流离失所,唉声叹气,我怎么能安安心心地坐车去祭祀,把我的孝心献给祖宗呢?从现在开始,要明确下令,不准再这样了!” 冬天十二月,皇帝学习完了《礼记》,就让太常带着最好的祭品在辟雍祭祀孔子,并把颜渊作为配享。
公元238年春天二月初一,日食了。夏天五月,把河东郡汾河以北的十个县分出来,设立平阳郡。
话说秋天七月,尚书何晏上奏说:“想要治理好国家,首先必须修身养性,而修身养性就要谨慎选择自己接触的人和事。接触的是正人正事,自身就能端正,自身端正了,不用下命令也能服从;接触的是不正的人和事,自身就会不正,自身不正,即使下命令人家也不听。所以,当君主的人,交往的对象一定要选择正直的人,阅读观看的也必须是正面的事物,要摒弃那些靡靡之音,远离那些奸佞小人,这样才能杜绝邪念滋生,弘扬正道。那些昏庸的君主,不辨是非,疏远君子,亲近小人,忠臣良将被排挤,奸邪之徒却得以接近,朝政混乱,就像社鼠一样,最终走向衰败,这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所以圣贤们总是反复告诫,要对此格外重视。舜帝告诫禹说‘要谨慎选择邻居啊’,意思是说要谨慎选择接近的人;周公告诫成王说‘要谨慎选择朋友啊’,意思是说要谨慎选择交往的人。《尚书》上说:‘一个人有福气,老百姓就能跟着沾光。’所以,从现在开始,陛下御驾亲临乾殿和游幸后园时,都应该有大臣陪侍,可以借此机会轻松地宴饮,同时批阅奏章,商议政事,探讨经义,为后世留下榜样。”
冬天十二月,散骑常侍谏议大夫孔乂上奏说:“礼制规定,天子的宫殿,只能用斧头和刨子加工木材,不能用朱砂涂饰,应该遵从礼制,恢复旧制。现在天下已经平定,君臣关系也已明确,陛下只需要兢兢业业地履行职责,保持公正之心,认真执行赏罚制度就可以了。《礼记·大学》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陛下当以身作则。最好还是不要再在后园骑马练武了,出行也应该乘坐辇车,这样才能福泽天下,也是臣子们的心愿啊。”何晏和孔乂都是通过上书的方式来进谏的。
到了九年春天二月,卫将军中书令孙资,癸巳日(具体日期),骠骑将军中书监刘放,三月甲午日(具体日期),司徒卫臻,都相继辞去官职,接受了侯爵的封号,回家养老,被授予特进的荣誉称号。四月,任命司空高柔为司徒;任命光禄大夫徐邈为司空,徐邈坚决推辞不受。秋天九月,任命车骑将军王凌为司空。冬天十月,刮起了大风,吹倒房屋,折断树木。
公元249年春天正月十五,皇帝去高平陵祭拜。太傅司马懿上奏,请求免去大将军曹爽及其弟弟中领军曹羲、武卫将军曹训、散骑常侍曹彦的官职,让他们回家当个闲散侯爵。正月十九,有关部门上奏,要抓捕黄门张当,交给廷尉审问,查实曹爽与他图谋不轨的事实。 此外,尚书丁谧、邓飏、何晏,司隶校尉毕轨,荆州刺史李胜,大司农桓范都跟曹爽勾结,图谋不轨,结果都被灭了三族。这些事,曹爽的传记里都有记载。正月二十一,朝廷大赦天下。正月二十二日,皇帝想让太傅司马懿当丞相,司马懿死活不肯。
过了几个月,到了四月初二,改了年号。四月初三,太尉蒋济死了。到了年底,十二月十四,任命司空王凌为太尉。十二月十七,任命司隶校尉孙礼为司空。
第二年夏天五月,任命征西将军郭淮为车骑将军。冬天十月,任命特进孙资为骠骑将军。十一月,司空孙礼去世了。十二月十七,东海王曹霖死了。十二月十八,征南将军王昶带兵渡过长江,偷袭吴国,打了个大胜仗。
公元243年春天正月,荆州刺史王基和新城太守州泰一起攻打吴国,打赢了,抓了好多俘虏。二月,把南郡设立了一个夷陵县,安置那些投降的人。三月,让尚书令司马孚当了司空。四月初七,任命征南将军王昶为征南大将军。四月十三日,大赦天下。四月十七日,听说太尉王凌要废掉皇帝,立楚王曹彪为帝,太傅司马懿就带兵东征讨伐王凌。五月初一,王凌自杀了。六月,曹彪被赐死。
秋天七月二十七日,皇后甄氏去世了。八月初六,让司空司马孚当了太尉。八月十三日,太傅司马懿死了,就让卫将军司马师当了抚军大将军,还让他处理尚书的事务。八月十八日,把甄皇后葬在了太清陵。八月二十三日,骠骑将军孙资死了。十一月,有关部门上奏说,那些有功的臣子应该在太祖庙里享受祭祀,按照官职大小排列,太傅司马懿功劳最大,地位最高。十二月,让光禄勋郑冲当了司空。
公元244年正月初九,让抚军大将军司马师当了大将军。二月,立张氏为皇后,大赦天下。夏天五月,有两条鱼,竟然出现在武库的屋顶上!冬天十一月,皇帝下令征南大将军王昶、征东将军胡遵、镇南将军毌丘俭他们一起攻打吴国。十二月,吴国的大将军诸葛恪抵抗,在东关大败了我们的军队,打输了,只好撤兵回去了。
公元245年夏天四月,大赦天下。五月,吴国的太傅诸葛恪包围了合肥的新城,皇帝下令让太尉司马孚去抵抗。秋天七月,诸葛恪撤兵回去了。
八月,皇上下了道圣旨,说:“前任中郎将西平人郭脩,他为人正直,坚持原则,从不改变自己的信念。前段时间蜀国的将领姜维带兵来攻打郭脩管辖的郡县,郭脩被俘虏了。几年前,伪大将军费祎带兵经过汉寿,暗中图谋不轨,想召集很多人密谋。郭脩就在广大的厅堂里,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把费祎杀了!他的勇气超过了聂政,功劳胜过了介子推,真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啊!现在我们要追封他,表彰他的忠义,并且让他的子孙后代也享受到这份荣耀,以此来激励后人。所以,追封郭脩为长乐乡侯,食邑千户,谥号为威侯;他的儿子继承爵位,并且加封为奉车都尉;再赏赐白银一千两,绢一千匹,以此来表彰他,让他的功绩流传后世。”
从皇上登基到今年,各地州郡县的机构设置,一会儿精简,一会儿又恢复原状,次数多得数不清。
公元238年(魏明帝景初六年)二月某一天,镇东将军毌丘俭给皇帝上奏说:“以前诸葛恪围攻合肥新城的时候,城里派了士兵刘整出去送信,结果被敌人抓住了。敌人审问他,对刘整说:‘诸葛丞相想饶你一命,你赶紧投降吧。’刘整骂道:‘你这狗东西,说什么呢!我宁愿死做魏国的鬼,绝对不会苟且偷生,滚开!想杀就赶紧杀!’他始终没有别的说法。 后来又派了士兵郑像出城送信,有人把这事告诉了诸葛恪,诸葛恪就派骑兵沿着围城路线搜寻,找到了郑像。他们把郑像和其他四五个人捆绑起来,想让他绕着城墙喊话,命令郑像大声喊叫,说‘魏国大军已经回洛阳了,你们还是赶紧投降吧。’郑像不肯听他们的,反而更大声地朝城里喊:‘大军就在城外,将士们努力啊!’敌人用刀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郑像还是拼尽全力大喊,让城里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刘整、郑像都是普通的士兵,却能如此坚守节操,他们的子弟应该与众不同啊!”
皇帝下诏书说:“设立显赫的爵位是为了表彰卓越的功勋,给予丰厚的赏赐是为了褒奖忠烈的勇士。刘整、郑像作为被征召的信使,冒着生命危险突破重围,直面敌人的刀刃,轻视生死,坚守信义,不幸被俘后,更是更加坚定地抗节不屈。他们的行为鼓舞了全军的士气,安定了守城将士恐惧的心,他们临危不惧,一心完成使命。 以前解扬为楚国尽忠,至死不二,齐国的路中大夫也以死完成使命,跟刘整、郑像相比,也毫不逊色。现在追封刘整、郑像为关中侯,免除他们的士兵身份,并允许他们的儿子继承爵位,按照部曲将士战死沙场的规格办理。”
公元庚戌年(公元230年),中书令李丰和皇后的父亲光禄大夫张缉等人密谋废掉大臣,想让太常夏侯玄当大将军。结果事情败露了,所有牵涉其中的人都被杀了。
公元辛亥年(公元231年),朝廷下令大赦天下。 三月份,废掉了张皇后。 四月份,立王氏为皇后,并且再次大赦天下。 五月份,封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奉车都尉王夔为广明乡侯、光禄大夫,官位特进,还封他的妻子田氏为宣阳乡君。 九月份,大将军司马懿(司马景王)打算废掉皇帝,把这事儿告诉了皇太后。
甲戌年(公元234年),皇太后下令说:“皇帝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却不好好处理政事,沉迷于后宫的宠妃,荒废了帝王应有的德行,整天和戏子厮混,放纵他们的丑陋行为;还把六宫嫔妃的家人都接到宫里来住,败坏人伦,扰乱男女之礼;孝敬之心一天天减少,而乖张暴戾的行为却越来越严重,他实在不配继承皇位,侍奉宗庙。 ” 于是,皇太后派兼任太尉的高柔拿着诏书,向宗庙祭告,让曹芳回到齐地当藩王,避开皇位。当天,曹芳就被迁到了其他的宫殿,他才23岁啊。朝廷还派使者护送他,在河内重门给他修建齐王的宫殿,规格和其他的藩国一样。
丁丑年(公元235年),皇太后又下令说:“东海王曹霖是高祖文皇帝(曹操)的儿子。曹霖的儿子们,和朝廷关系密切,高贵乡公曹髦很有帝王之才,就让他继承皇位当皇帝吧!”
高贵乡公,名叫司马髦,字彦士,是魏文帝的孙子,东海定王司马霖的儿子。正始五年,被封为郯县高贵乡公。他从小就喜欢学习,很早就很有成就。齐王司马攸被废黜后,朝中大臣们商议拥立他为皇帝。十月己丑这天,司马髦到达玄武馆,大臣们请求他住在前殿,但他考虑到那是先帝住过的地方,就婉拒了,选择住在西厢。大臣们又请求用皇帝的仪仗迎接他,他也拒绝了。
己丑的第二天,庚寅,司马髦进入洛阳城。大臣们在西掖门南迎接他,他下车准备回拜,负责仪仗的人劝阻说:“按照礼仪,您不应该回拜。”司马髦说:“我是臣子啊!”于是就回拜了。到了宫门口,他下车,左右侍从说:“以前皇帝都是乘车进去的。”司马髦说:“我是奉皇太后的诏令来的,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呢!”于是他就步行走到太极东堂,去拜见皇太后。当天,他就登基称帝,在太极前殿举行仪式,百官陪侍,大家都非常高兴。
他发布诏书说:“以前我们魏朝的三位祖先,凭借神武圣德,顺应天命,继承了皇位。齐王继位后,行为放荡,违背了祖宗的德行。皇太后深知社稷的重大责任,采纳了辅臣们的建议,废黜了他,把大权交给了我。我身处如此重要的位置,深感责任重大,日夜都战战兢兢,害怕自己不能继承和发扬祖宗的教诲,恢复魏朝的盛世景象,时刻都小心谨慎,如同走在悬崖边上一样。现在各位公卿大臣,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四方征镇的将领,也都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忠心耿耿,为皇室鞠躬尽瘁。我希望借助先祖先父留下来的忠臣良将,以及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人才,共同保卫皇家,让我能够安安心心,垂拱而治。我听说,君王之道,在于德行高厚,如同天地一样广大,恩泽遍及四海,先以慈爱感化百姓,再以赏罚分明来教化他们,这样才能上行下效,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我虽然德行不足,对大道也认识不清,但我希望能与天下百姓一起,共同走上这条康庄大道。书上不是说了吗:‘安抚百姓,百姓就会拥戴你。’”
然后,他下令大赦天下,改元,并减少了皇帝的出行仪仗和后宫的开支,取消了尚方御府那些华而不实、劳民伤财的工艺制作。
公元265年冬天,十月壬辰日(具体日期),皇帝派侍中拿着皇帝的令牌分赴各地,去看看民风民俗,慰劳一下老百姓,顺便查查冤假错案和那些不称职的官员。癸巳日(具体日期),皇帝给了大将军司马景王黄钺(象征最高权力的玉斧),让他可以入朝时不用行君臣之礼,上奏时不用报上自己的名字,并且可以穿着兵器和鞋子直接上朝。戊戌日(具体日期),黄龙出现在邺城的井里。甲辰日(具体日期),皇帝下令有关部门评定那些参与废立皇帝、制定国家政策的人的功劳,然后根据功劳大小分别进行封爵、增加封地、提升官职和赏赐。
第二年春天,正月乙丑日(具体日期),镇东将军毌丘俭和扬州刺史文钦造反了。戊寅日(具体日期),大将军司马景王带兵去讨伐他们。癸未日(具体日期),车骑将军郭淮死了。闰月己亥日(具体日期),在乐嘉打败了文钦。文钦逃跑了,最后跑到吴国去了。甲辰日(具体日期),安风津都尉杀了毌丘俭,把他的头送到了京城。壬子日(具体日期),皇帝又特赦了淮南那些因为毌丘俭和文钦造反而受牵连的老百姓。然后,任命镇南将军诸葛诞为镇东大将军。可惜的是,司马景王在许昌去世了。二月丁巳日(具体日期),皇帝任命卫将军司马文王为大将军,让他处理尚书台的事务。
甲子日(具体日期),吴国的将军孙峻等人带着号称十万的大军打到了寿春,诸葛诞抵抗住了,打败了他们,还杀了吴国的左将军留赞,把胜利的消息报告给了京城。三月,皇帝立卞氏为皇后,并且大赦天下。夏天四月甲寅日(具体日期),皇帝封皇后的父亲卞隆为列侯。甲戌日(具体日期),皇帝任命征南大将军王昶为骠骑将军。秋天七月,皇帝任命征东大将军胡遵为卫将军,镇东大将军诸葛诞为征东大将军。
八月初八,蜀国的将军姜维带兵攻打狄道。雍州刺史王经和他打了一仗,结果在洮西大败,只能退回狄道城死守。 过了几天,朝廷任命长水校尉邓艾为安西将军,让他和征西将军陈泰一起抵抗姜维。 之后又派太尉司马孚去支援他们。 九月初十,我(皇帝)学习尚书的课程终于结束了,就赏赐给那些教我学习的司空郑冲、侍中郑小同等人一些东西,赏赐的具体东西各有不同。 九月十七,姜维撤兵了。
冬天十月,皇帝下诏书说:“我能力有限,没能阻止敌人的侵犯,让蜀国的贼寇在边境上肆虐。洮西那场战役,我们惨败,将士们死了好几千人,有的死在战场上,冤魂不得归,有的被俘虏,流落到异乡,我心里非常悲痛,非常惋惜。命令各郡的典农和安抚夷二护军以及其他各级官员,慰问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免除他们一年的赋税;那些英勇作战而死去的将士,按照原来的规定抚恤,一个都不能漏掉。”
十一月初一,因为陇右的四个郡和金城,连续多年遭受敌人侵扰,很多人逃亡投敌,他们的亲戚留在老家也不安心,所以朝廷特赦了他们。 十一月二十九,皇帝又下诏说:“前段时间洮西之战,将士和百姓有的战死沙场,有的掉进洮水里淹死了,尸体都没收敛,扔在野外,我一直为此感到痛心。 命令征西将军和安西将军,让他们的部下在战场和河边搜寻尸骨,把他们收敛起来埋葬,以慰藉死者的亡灵。”
甘露元年正月初八,青龙出现在轵县一口井里。正月十二,沛王林死了。
夏天四月初八,朝廷赐给大将军司马文王衮冕的衣服,还配了红色的袜子。
公元丙辰年,皇帝去太学,问那些大学问家说:“圣人通过感悟天地运行的规律,上观天文,下察地理,开始创造了八卦,后来的圣人又把它发展成六十四卦,用卦爻来表达万事万物的变化,这些道理都非常完备。可是为什么夏朝用《连山易》,殷朝用《归藏易》,周朝用《周易》呢?《易经》这书,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易经》博士淳于俊回答说:“伏羲氏根据燧人氏的火图创造了八卦,神农氏又把它发展成了六十四卦,黄帝、尧、舜都通晓了八卦的各种变化,历代圣王都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对《易经》进行阐释和应用。所以说,《易经》讲的是变化,夏朝的《连山易》名字的含义,就像山里冒出的云气,连接天地;《归藏易》的意思是,世间万物都包含在其中。”
皇帝又问:“如果说伏羲氏是根据燧人氏的火图创造的《易经》,那孔子为什么不说是燧人氏去世后伏羲氏创造的呢?”淳于俊答不上来了。皇帝又问:“孔子作了《彖辞》和《象辞》,郑玄作了注解,虽然圣贤不同,但他们解释经文的义理却是一致的。可是《彖辞》和《象辞》并没有和经文连在一起,郑玄的注解却把它们连起来了,这是为什么呢?”
淳于俊回答说:“郑玄把《彖辞》和《象辞》和经文连在一起,是为了让学习的人更容易理解。”皇帝说:“如果郑玄连在一起方便学习,那孔子为什么不连在一起方便学习呢?”淳于俊回答说:“孔子恐怕会和文王相混淆,所以没有连在一起,这是圣人以不连在一起为谦虚。”皇帝说:“如果圣人以不连在一起为谦虚,那郑玄为什么偏偏不谦虚呢?”淳于俊回答说:“古代的义理深奥,圣人的提问也深奥难测,不是我所能完全解释清楚的。”
皇帝又问:“《系辞》说‘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这意思是说伏羲氏、神农氏时代没有衣服。可是圣人教化天下,有什么不同呢?”淳于俊回答说:“三皇时代,人少而禽兽多,所以人们就取禽兽的羽毛和皮毛来御寒,天下也足够用了。到了黄帝时代,人多了,禽兽少了,所以就制作了衣服来适应当时的需要。”
皇帝又问:“乾卦代表天,但又代表金、玉、老马以及细小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呢?”淳于俊回答说:“圣人取象,有的比较接近,有的比较远离,接近的就取自具体的物品,远离的就取自天地。”
讲完《易经》后,又开始讲《尚书》。皇帝问:“郑玄说‘稽古同天,言尧同于天也’,王肃说‘尧顺考古道而行之’,这三种说法不一样,哪种说法是对的?” 博士庾峻回答:“以前的学者们各有各的理解,说法都不一样,我实在无法判断哪个是对的。不过,《洪范》里说‘三人占,从二人之言’,贾谊、马融和王肃都认为是‘顺考古道’。按照《洪范》的说法,王肃的说法比较合理。”
皇帝说:“孔子说‘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的伟大之处在于效法天道,而仅仅顺应古代的道理,并不是尧的最高境界。现在我们讲解《尚书》是为了阐明尧的圣德,却舍弃了最重要的方面,而去强调次要的方面,这难道是作者的本意吗?”庾峻回答:“我一向遵循老师的教诲,对这些大道理还没完全理解,至于如何取舍,还得请您圣明裁决。”
接下来讲到四岳举荐鲧,皇帝又问:“所谓‘大人’,应该德行与天地相合,光明与日月相合,思虑周到,洞察明晰。现在王肃说‘尧不能看清鲧的才能,所以试用他’,这么说,圣人的智慧也有不足之处吗?”庾峻回答:“即使是圣人,能力也有限,所以禹说‘知人则哲,惟帝难之’,但是尧最终还是能够改正错误,提拔圣贤,发展国家事业,这也正是他成为圣人的原因。”
皇帝说:“凡事都有开始和结束,只有圣人才能够做到。如果不能开创事业,怎么能称为圣人呢?他说‘惟帝难之’,但是最终还是改正了错误,这指的是识别人才,是圣人难以做到的事情,并不是说圣人能力不够。经书上说:‘知人则哲,能官人。’如果尧怀疑鲧,试用了九年,官员任用失当,怎么能说他是圣哲呢?”庾峻回答:“我私下里看经书和传记,圣人做事也不可能完全没有错误,所以尧犯了四凶的错误,周公犯了管叔、蔡叔的错误,孔子也犯了宰予的错误。”
皇帝说:“尧任用鲧九年没有成就,扰乱了五行,百姓因此困苦不堪。而孔子因为宰予的错误,两者轻重程度不一样。至于周公、管叔、蔡叔的事,也在《尚书》里记载着,这些都是博士应该通晓的。”庾峻回答:“这些都是前贤们都感到疑惑的事情,我见识浅薄,无法深入探讨。”
接下来讲到“有鳏在下曰虞舜”,皇帝问:“在尧的时候,洪水泛滥成灾,四凶在朝,正是应该迅速提拔贤能来拯救百姓的时候。舜年纪轻轻,圣德光辉,却很久没有被重用,这是为什么呢?”庾峻回答:“尧四处寻找贤才,想要让出自己的位置,四岳说‘您德行高尚,怎么能放弃帝位呢?’尧又让四岳举荐那些默默无闻的人,然后才推荐了舜。推荐舜的根本原因在于尧,这是圣人想要广泛听取民意的表现。”
皇帝说:“尧既然已经听说舜,却没有重用他,而且那些忠臣也未能得到提拔,反而要让四岳举荐那些默默无闻的人,这可不是急于用贤才救济百姓的意思啊。”庾峻回答:“这已经不是我愚钝的见识所能理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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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问起《礼记》。皇上问:“‘太上立德,其次务施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治理国家的方法和教化百姓的方式为什么会有不同?都是采取什么措施才能做到‘立德’和‘施而不报’呢?” 博士马照回答说:“‘太上立德’,指的是三皇五帝时代用道德教化百姓;‘其次报施’,指的是三王时代用礼仪治理国家。”
皇上说:“这两种方法的效果差别这么大,是因为统治者本身能力有高低之分吗?还是因为时代不同造成的?” 马照回答说:“这确实是由于时代不同,有淳朴的时代,也有文治的时代,所以教化的效果也就有厚薄之分。”
五月,邺城和上洛都报告说有甘露降下。六月丙午日,改元为甘露。乙丑日,青龙出现在元城县境内一口井里。七月己卯日,卫将军胡遵去世了。
癸未日,安西将军邓艾在上邽大败蜀汉大将姜维,皇上发布诏书说:“战争还没到最激烈的时候,敌军就被打垮了,斩杀和俘虏的敌军数量都超过一万,自从战争开始以来,没有比这更胜的战绩了!现在派使者去犒赏将士,要举行盛大的宴会,让大家痛痛快快地庆祝一天,以此来表达朕的心意!”
八月庚午日,皇上任命大将军司马炎加封大都督的称号,奏事可以直接向皇上汇报,不用经过其他官员,并赐予黄钺(象征最高权力的玉斧)。癸酉日,任命太尉司马孚为太傅。九月,任命司徒高柔为太尉。十月,任命司空郑冲为司徒,尚书左仆射卢毓为司空。
第二年二月,青龙出现在温县一口井里。三月,司空卢毓去世了。
四月癸卯日,皇上发布诏书说:“玄菟郡高显县的官吏和百姓造反,县令郑熙被杀害了。百姓王简背负着郑熙的灵柩,日夜兼程,把灵柩送回本州,他的忠义行为值得赞扬!特地封王简为忠义都尉,以此表彰他的特殊功绩!”
甲子日,任命征东将军诸葛诞为司空。
五月辛未日,皇上到辟雍举行盛大的宴会,并让群臣赋诗。侍中和逌、尚书陈骞等人写的诗拖延时间太长,主管官员奏请皇上免除他们的官职。皇上发布诏书说:“我这个人比较愚钝,爱好诗文,广泛征集诗赋,想以此了解大家的才能和不足,没想到事情搞得这么乱,真是适得其反!就饶了和逌他们吧!有关部门要下令,从今以后,群臣都应该认真学习古代典籍,钻研经典著作,这才符合我的心意!”
公元255年(乙亥年),诸葛诞拒绝朝廷征召,直接举兵造反,杀了扬州刺史乐綝。第二天(丙子日),朝廷大赦,原谅了所有被诸葛诞胁迫的淮南将士和百姓。
第二天(丁丑日),皇帝下诏说:“诸葛诞制造叛乱,祸乱扬州。历史上,黥布叛乱,汉高祖亲率大军征讨;隗嚣作乱,光武帝亲征平叛;就连先帝和明皇帝也曾亲自征讨吴蜀,都是为了彰显国威,震慑宵小。现在,皇太后应该和我一起亲征,迅速平定叛乱,让天下恢复太平。”
然后(己卯日),皇帝又下了一道诏书:“诸葛诞策划叛乱,胁迫忠义之士。平寇将军临渭亭侯庞会和骑督偏将军路蕃,率领部下,冲破叛军的包围,奋勇杀敌,忠勇可嘉!特晋封庞会为乡侯,路蕃为亭侯!”
六月初四(乙巳日),皇帝下诏说:“吴国使持节都督夏口诸军事镇军将军沙羡侯孙壹,原本是诸葛诞的同伙,位高权重,但他能够及时醒悟,识破祸福,率众归降,这比微子启出走殷商,乐毅离开燕国还要难能可贵!特封孙壹为侍中车骑将军、假节、交州牧、吴侯,开府设官,享受与三司仪同的待遇,按照古代侯伯的最高规格礼仪,赐予衮冕和赤舄,享受丰厚的待遇。”
七月初十(甲子日),皇帝下诏说:“现在朝廷大军驻扎在项城,大将军正在执行天罚,军队已经到达淮浦。历史上,大司马征讨叛乱时,都会带上尚书一起前往,现在也应该沿袭旧例。”于是,皇帝命令散骑常侍裴秀和给事黄门侍郎钟会随大将军一同出征。
到了秋季八月,皇帝又下诏说:“当年燕王谋反,韩谊等人直言进谏而被杀害,汉朝后来追封他们的儿子。诸葛诞制造叛乱,主簿宣隆和部曲督秦絜秉持正义,坚决反对诸葛诞,结果被诸葛诞杀害,这就像比干那样忠心耿耿却惨遭杀害。特追封宣隆、秦絜的儿子为骑都尉,并给予他们赏赐,以此表彰他们的忠义,警示天下。”
九月,朝廷下令大赦天下。到了冬天十二月,吴国的大将全端、全怿他们带着军队投降了。
三年春天二月,大将军司马炎攻破了寿春城,杀了诸葛诞。三月,皇帝下诏书说:“古代打胜仗之后,会把敌人的尸体堆起来建成京观,以此来惩罚叛逆,宣扬武功。汉武帝元鼎年间,把桐乡改名叫闻喜,把新乡改名叫获嘉,以此来纪念南越的灭亡。大将军亲自统领军队,驻扎在丘头,平定了国内的叛乱,消灭了外来的敌人,功劳造福百姓,名声传遍天下。攻克敌人的地方,应该有个好听的名字,就将丘头改名为武丘,以此来表明是用武力平定了叛乱,让后世永远铭记,这也是像京观那样纪念功绩的意思。”
夏天五月,皇帝任命大将军司马炎为相国,封他为晋公,给他八个郡的食邑,还赐予他九锡(九种象征帝王权力的器物),司马炎推辞了九次才接受。
六月丙子日,皇帝下诏书说:“以前南阳郡的山贼很猖獗,想要绑架前任太守东里衮,功曹应余独自一人保护东里衮,才使他免于被劫持。应余后来颠沛流离,最终牺牲,用自己的生命保全了君主。就让他当司徒吧,并任命他的孙子伦为官吏,让他享受这份忠义的回报。”
辛卯日,朝廷对淮南战役的功臣们进行了论功行赏,封爵赏赐各有不同。
秋天八月甲戌日,任命骠骑将军王昶为司空。丙寅日,皇帝下诏说:“尊老敬贤,兴办教育,这是古代三代帝王用来树立良好风尚,使国家长治久安的方法。一定要选拔德高望重的三老和五更,对他们表示崇高的敬意,虚心向他们请教,把他们的言行记录在史册上,这样才能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应该精心挑选品德高尚的人来担任这些职位。关内侯王祥,为人仁义,志向坚定。关内侯郑小同,为人温恭孝顺,行为端正。就让王祥担任三老,郑小同担任五更吧。”皇帝亲自带领群臣,按照古代的礼仪进行了这项仪式。
这一年,青龙和黄龙分别出现在顿丘、冠军、阳夏三县的井里。
四年春天正月,有两条黄龙出现在宁陵县的井里。夏天六月,司空王昶去世了。秋天七月,陈留王峻去世了。冬天十月丙寅日,朝廷分拆了新城郡,重新设立了上庸郡。十一月癸卯日,车骑将军孙壹被他的婢女杀害了。
公元260年正月初一,发生日食。到了四月,朝廷下令,按照之前的决定,再次提升大将军司马炎为相国,封为晋公,并赐予九种珍宝。
五月某一天,高贵乡公司马髦死了,他才二十岁。皇太后贾南风下令说:“我因为德行不好,导致家国不幸。以前我立东海王司马髦为皇帝继承人,是因为他看起来挺喜欢看书写文章,希望他能成才,没想到这孩子脾气暴躁,越来越厉害。我多次训斥他,他反而更加愤怒,还编造一些荒唐的、大逆不道的谣言来诬陷我,甚至把我跟皇帝隔离开来。他那些话,根本听不下去,简直是天理不容!我私下里跟大将军(司马炎)说,不能让他继承皇位,否则国家就要完蛋,我死后都没脸去见先帝。大将军觉得他还小,应该能改过自新,所以一直苦口婆心地劝他。可这孩子越来越过分,竟然举着弓箭朝我的宫殿射箭,还诅咒说要射中我的脖子,箭都落到我面前了!我多次跟大将军说,必须废掉他,前后说了几十次。这小子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就想着要谋反,还贿赂我的侍卫,想让我在服药的时候下毒,还策划了好几次。事情败露后,他竟然想趁机带兵攻打西宫杀了我,然后抓走大将军。他把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尚书王经叫来,拿出藏在怀里的诏书给他们看,说今天就要动手。我当时危险极了,比鸡蛋堆在高处还要危险!我年纪大了,孤身一人,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性命?只是可惜先帝的遗愿不能实现,国家要乱了,这才是最让我痛心的。多亏了祖宗保佑,王沈和王业立刻去告诉大将军,提前预警,这才让大将军有所准备。这小子带着侍卫冲出云龙门,擂鼓呐喊,亲自拔刀,和侍卫们一起冲进军队阵营,结果被前锋部队杀死了。这孩子不仅做了大逆不道的事,还自己把自己送进了死路,这让我更加悲痛欲绝。当年汉朝的昌邑王因为犯错被废为庶民,这孩子也应该按照平民的礼仪下葬,让所有人知道他干了什么坏事。还有尚书王经,也参与了谋反,把他和他的家人一起抓起来,送到廷尉那里审问。”
公元240年(庚寅年),太傅何孚、大将军司马师、太尉王柔、司徒王祥一起跪下说:“我们发现中令(曹爽)的哥哥,也就是高贵乡公曹爽,他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行,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按照汉朝昌邑王刘贺被废黜后以平民礼仪下葬的先例,他也应该这样处理。我们这些当官的,没能阻止这场祸乱,没能制止他的奸邪行为,接到命令后,我们吓得心惊胆战,肝胆俱裂啊!《春秋》里记载:‘王者无外’,可书中也写着‘襄王出居于郑’,因为襄王不能侍奉母亲,所以被废黜。现在高贵乡公曹爽肆无忌惮地做坏事,差点儿把国家搞垮了,他自己作死,天怒人怨,用平民的礼仪下葬,确实符合以前的规矩。但是,我们觉得您殿下仁慈宽厚到了极点,虽然这样做符合大义,但您仍然心存悲悯,我们心里实在不忍心,觉得可以恩赐他,用王侯的礼仪来安葬他。”太后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然后派使者拿着符节,去迎接常道乡公曹璜,让他继承明帝(曹芳)的皇位,担任中护军中垒将军司马炎负责护送。公元240年(庚寅年)辛卯日,群臣向太后上奏说:“殿下您圣德光辉,恩泽遍及天下,却还自称‘令’,跟藩国的君主一样。我们建议从现在开始,殿下的命令都称作‘诏制’,就像前代的皇帝一样。”
公元240年(庚寅年)癸卯日,大将军司马师辞让了相国、晋公的头衔以及九锡的殊荣。太后下诏说:“有功劳就应该表彰,《周易》里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成就别人的好事,是古代贤人所推崇的。现在就依从你的意思,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展示给外面的人看,以此来彰显你谦虚的光辉。”
戊申那一天,大将军文王向太后上奏说:“高贵乡公带着随从和军队来到我的驻地,拔出刀剑,敲锣打鼓,气势汹汹。我担心双方会发生冲突,就命令将士们不得伤害他们,违令者按军法处置。结果,骑督成倅的弟弟,太子舍人济,竟然冲入军阵,伤了高贵乡公,导致他最终丧命。我已经把济抓起来,准备依军法处置了。我听说做臣子的,应该忠于职守,至死不二,侍奉君主,更不能逃避责任。之前的变故突然发生,祸事一起爆发,我本来想以死报效,听候您的处置。但是,我的本意是想保护皇上和皇太后,维护宗庙社稷的安宁。我身负重任,理应保卫国家,即使我死了,责任也更加重大。我想效法伊尹、周公的先例,平定社稷的危难,所以特意下令,不让任何人靠近皇宫附近,可济却擅自闯入军阵,导致了这场惨剧。我悲痛欲绝,五脏俱裂,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死了才好!按照律法,这可是大逆不道,要株连九族,父母妻子都要被斩首。济的行为凶残悖逆,扰乱国家,罪不容赦。我已经命令侍御史逮捕济的家人,交给廷尉,等待正式审判。” 皇太后下诏说:“五刑之罪,最严重的莫过于不孝。一个人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顺,尚且要治罪,更何况这小子呢?他哪里配得上成为人主?我作为妇道人家,不太懂这些大义,还以为济的罪行不至于到‘大逆’的程度。但是,大将军您说得情真意切,我听了也很悲伤,所以就准奏您的请求了。应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通告天下,让大家知道真相。”
六月癸丑,皇太后下诏说:“古人君主的姓名,是很神圣的,轻易不能冒犯,容易避讳。现在常道乡公的姓名很难避讳,让朝臣们广泛讨论,提出修改的方案,然后上奏吧。” 陈留王,名叫奂,字景明,是武帝的孙子,燕王宇的儿子。甘露三年,被封为安次县常道乡公。高贵乡公去世后,公卿们商议迎立他为帝。六月甲寅,他进入洛阳,觐见皇太后,当天就在太极前殿登基称帝,大赦天下,改元,并赐予百姓爵位和粮食布帛,赏赐的等级各有不同。
公元265年夏天,六月丙辰日,司马炎晋封司马昭为相国,晋公,还增加了两个郡的封地,加上之前的,一共十个郡,并隆重地举行了九锡仪式,就跟之前诏书上说的那样。司马昭的那些兄弟子侄,没封侯的都封了亭侯,还赏赐了巨额钱财和丝绸,不过司马昭推辞了,最后没接受。
六月己未日,汉献帝的夫人郭氏去世了,司马炎到华林园去祭奠,派使者追封她为献穆皇后。下葬的时候,车马仪仗规格都按照汉朝的旧例办理。六月癸亥日,任命尚书右仆射王观为司空,到了当年十月,王观就去世了。
十一月,燕王上表祝贺冬至,但没有自称臣子。司马炎下诏说:“古代的帝王,有时候也会有不臣服于自己的臣子,燕王你应该参考一下这个道理。你的表章里不称臣,这该怎么回复呢?更何况,你是皇室宗亲的后代,更应该有所区别对待,怎么能跟普通的臣子一样呢?如果就这么让你自称臣子,朕心里也不舒服。这件事,你们都按照礼仪制度来处理,务必妥善解决。”
有人建议说:“礼仪之中,最重要的是尊崇祖先,制度之中,最重要的是遵循典章。陛下您继承大统,统领天下,承继了皇室宗亲的重任,巩固了祖先三代的基业。燕王能够尊崇皇室宗亲,恪守藩王之位,恭敬谨慎,以德服人,这在万国之中都是表率。他遵守典章制度,维护国家大治,我们不能用常规的制度来约束他。朝廷应该用非常规的礼仪来对待他,用不臣服的礼节来尊重他。我们认为,燕王的表章可以按照旧例办理。圣上您提出的疑问,如果参照相关的典故,那么‘燕觌之敬’(燕国君主对天子表示敬意)就可以稍微顺应圣上的敬意,提高仪式的规格,表示不敢怠慢,可以用‘皇帝敬问大王侍御’。至于诏书,那是国家的正典,是朝廷用来规范礼仪、昭示天下轨范的,应该遵循法度,所以还是用‘制诏燕王’。凡是诏书、制书、奏章、上书等文件,凡是提到燕王的地方,都可以按照这个标准来写。除了宗庙祭祀之外,其他场合都不许用‘王’来称呼燕王,奏章、上书、公文以及百姓,都不许触犯燕王的讳,以此来彰显他特殊的礼遇,如同对待诸侯之上的地位。既要遵循尊崇祖先的王室典章,又要顺应圣上对燕王真诚的敬意,两者兼顾,才是最合适的做法,可以下令全国实行。”
十二月某一天,黄龙出现在华阴县一口井里。 过了几天,朝廷任命王祥担任司空。
第二年夏天五月初一,发生了日食。秋天七月,乐浪郡的属国韩、濊貊都带着他们的臣民来朝贡。 八月某天,赵王干去世了。 又过了几天,朝廷再次下诏书,要晋升大将军的爵位,让他当相国,还准备了很多丰厚的赏赐,跟之前的诏书一样。 但大将军再次推辞,最后朝廷才作罢。
第三年春天二月,青龙出现在轵县一口井里。 夏天四月,辽东郡报告说肃慎国派使者来进贡,贡品有弓三十张,每张长三尺五寸;箭一百八十支,每支长一尺八寸;石弩三百个;皮骨铁混合的铠甲二十副;貂皮四百张。冬天十月,蜀国的将军姜维攻打洮阳,镇西将军邓艾抵抗,在侯和击败了姜维,姜维逃跑了。这一年,朝廷下令在太祖庙祭祀故去的军祭酒郭嘉。
第四年春天二月,朝廷再次下诏书,要晋升大将军的爵位,赏赐也跟之前一样,但他又再次推辞了,朝廷最终还是同意了。
夏天五月,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说:“蜀国,不过是个小小的国家,地小民少,可是姜维却残暴地使用百姓,一点也不肯罢休;去年被打败之后,他还继续在沓中耕种,压榨羌族百姓,不停地劳役他们,百姓都受不了了。 兵法上说,要趁对方弱小的时候攻击,这是用兵的妙计,要让别人来攻击自己,而不是自己去攻击别人,这是兵家最高明的策略。蜀国现在就靠姜维撑着了,趁他远离老巢,现在正是用兵的好时机。现在命令征西将军邓艾统领各路军队,从甘松、沓中包抄姜维;雍州刺史诸葛绪也统领军队从武都、高楼进攻,前后夹击。如果抓住了姜维,就可以东西两路同时进攻,彻底消灭巴蜀了!” 同时,又命令镇西将军钟会从骆谷进攻蜀国。
秋天九月,太尉高柔去世了。 冬天十月某天,朝廷再次下诏书,要晋升大将军的爵位,赏赐跟以前一样。 过了几天,立卞氏为皇后,十一月,天下大赦。
邓艾和钟会带兵打蜀国,一路打一路赢。这个月,蜀国的皇帝刘禅就投降了邓艾,巴蜀地区全被平定了。十二月庚戌这天,任命司徒郑冲为太保。壬子这天,把益州分出来,设立了梁州。癸丑这天,特赦益州的百姓,免除他们一半的赋税,一共五年。
乙卯这天,任命征西将军邓艾为太尉,镇西将军钟会为司徒。 哎,皇太后去世了。
咸熙元年正月壬戌这天,用囚车把邓艾押解回京。甲子这天,皇帝去长安了。壬申这天,派使者带着玉璧和祭品去华山祭祀。这个月,钟会造反了,在蜀地,结果被大家给平定了;邓艾也被杀了。二月辛卯这天,特赦所有在益州土地上的人。庚申这天,埋葬了明元郭皇后。三月丁丑这天,任命司空王祥为太尉,征北将军何曾为司徒,尚书左仆射荀顗为司空。己卯这天,晋公的爵位晋升为王,封了十个郡,加上之前的,一共二十个郡。丁亥这天,封刘禅为安乐公。五月庚申这天,晋王上奏,恢复五等爵位制度。甲戌这天,改元了。癸未这天,追封舞阳宣文侯为晋宣王,舞阳忠武侯为晋景王。六月,镇西将军卫瓘把雍州的军队带到成都,找到了玉璧和印章各一枚,印章上刻的字好像“成信”两个字,按照周成王归还禾苗的意思,卫瓘把这事儿向百官宣布,然后把玉璧和印章都藏进了相国府。
一开始,蜀国平定之后,吴国军队就驻扎在永安,一直威胁着我们。朝廷就派荆州、豫州的军队去支援,牵制吴军。七月,吴军都撤退了。八月庚寅这天,任命抚军司马炎协助相国处理政务,这有点像鲁国公辅佐国君的意思。
公元263年,皇帝下圣旨说:“之前那个叛贼钟会,密谋造反,拉拢军队里的将领,用武力威胁他们,开始吐露他的阴险计划,说话嚣张跋扈,逼迫大家听他的,当时情况紧急,谁不害怕呢?当时在成都的相国左司马夏侯和、骑士曹属朱抚,还有中领军司马贾辅、郎中羊琇都参加了军事会议;夏侯和、羊琇、朱抚都坚决抵抗,不听从钟会的邪恶言论,危急关头毫不畏惧,他们的言辞正气凛然。贾辅还跟将领王起说:‘钟会这个人奸诈凶狠,想把所有的将领都杀掉!’他还说:‘相国已经率领三十万大军西进讨伐钟会了!’他想以此来壮大声势,鼓舞士气。王起出去后,把贾辅的话告诉了其他军队,于是将士们更加斗志昂扬。他们应该受到特别的褒奖,以表彰他们的忠义。现在,提升夏侯和、贾辅为乡侯,提升羊琇、朱抚为关内侯。王起宣传贾辅的话,告知将士,也应该受到特别的奖励。任命王起为部曲将。”
公元263年,任命卫将军司马望为骠骑将军。九月戊午日,任命中抚军司马炎为抚军大将军。
公元241年,皇帝下诏书说:“吴国的统治残酷暴虐,赋税无休无止。孙休派使者邓句到交趾,命令交趾太守把老百姓抓起来当兵。吴将吕兴看到百姓民怨沸腾,又听说朝廷军队平定了巴蜀,就联合当地豪杰,杀了邓句等人,赶走了太守和官吏,安抚百姓,等待朝廷的命令。”
九真郡和日南郡听说吕兴起兵反抗吴国,就都积极响应,和他一起行动。吕兴给日南州郡写信,说明自己的计划,军队到达合浦,告诉他们这样做的好处和坏处;他还派都尉唐谱等人去进贤县,让南中都督护军霍弋上表陈述情况。交趾的将领们也都上表说:“吕兴开创了大业,大小事情都听从朝廷的命令。各郡有一些山贼,活动范围遍及各郡,我们担心他们另有图谋,所以人心惶惶。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任命吕兴为交趾诸军事都督、上大将军、定安县侯,请求朝廷给予表彰奖励,以安抚边疆。”他们的忠诚之心,都表现在奏章里。
以前仪父归顺鲁国,《春秋》记载了这件事并加以赞扬;窦融归顺汉朝,汉朝皇帝也给了他很高的待遇。现在朝廷威震四方,怀柔天下,正要将边远地区纳入版图,统一全国。吕兴首先归顺朝廷,率领众人投降,千里迢迢赶来表示忠心,请求担任官职,应该给予特别的优待,提升他的爵位。这样既能让吕兴等人感到忠诚得到了回报,也能让远方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都争先效仿。
因此,任命吕兴为使持节、都督交州诸军事、南中大将军,封为定安县侯,让他可以便宜行事,事后上报。然而,朝廷的任命还没到,吕兴就被部下杀害了。
十月丁亥这天,皇帝下诏书说:“以前那些圣明的帝王,治理国家,平定叛乱,巩固政权,建立功勋,文治武功,殊途同归。所以,有的用武力来教训那些不服管教的人,有的用军队来震慑那些骄横跋扈的人。但是,要爱护百姓,使天下太平,必须先修明教化,给他们树立榜样,实在没办法了才用兵,这是历代圣贤都认同的道理。
前些日子,蜀汉灭亡,天下大乱,刘备、孙权乘机作乱。咱们的三位祖宗为了安定中原,日理万机,都没顾上收拾这些残余势力,导致这些叛逆之徒祸乱朝纲,延续了好几代。多亏祖宗保佑,朝廷大臣忠心耿耿,英勇善战,我们发兵四方,平定了蜀地和庸地,没费多大工夫,一次就打胜了。
最近,江东地区衰败不堪,政治黑暗,法纪废弛,巴蜀平定后,吴国孤立无援,交州、荆州、扬州、越州都纷纷归顺。现在,交趾的伪将吕兴已经率领三个郡投降;武陵县令相严等人也联合了五个县,请求归顺;豫章和庐陵的山民也举兵反吴,声称要帮助北将军。孙休又死了,吴国主帅更换,国内矛盾重重,人心涣散。吴国的名臣施绩,现在也疑神疑鬼,互相猜忌,非常忌恨别人。
吴国上下离心离德,没有人再忠心耿耿了,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个国家灭亡之前像吴国这样糟糕的。如果我们的军队气势汹汹,南下到达江汉地区,吴国人一定会扶老携幼来迎接我们的军队,这是必然的。但是,发动战争总要耗费人力物力,所以应该先宣扬我们的恩德,展现我们的仁义,让他们知道归顺的好处。
相国参军事徐绍和水曹掾孙彧,以前在寿春被俘虏过。徐绍本来是吴国的南陵督,很有才能,为人也很豪爽;孙彧是孙权的亲戚,为人忠诚可靠,办事很认真。现在,我们要派徐绍回南方去,让孙彧当他的副手,宣扬朝廷的旨意,告诉吴国人民实情。如果他们能够觉悟,我们就能减少战争的损失,这是从古至今用兵的策略。
所以,授予徐绍散骑常侍兼职,加封奉车都尉,封都亭侯;授予孙彧给事黄门侍郎兼职,赐爵关内侯。徐绍等人带来的家眷,包括妻妾和儿女,都可以带走,以显示朝廷的恩德,不必遣送回去,以展现我们的宽广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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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丙午年(266年),皇帝下令任命抚军大将军、新昌乡侯钟会为晋朝的太子。这一年,朝廷取消了屯田官的职务,目的是为了平均分配徭役,那些主管农业的官员都改任太守,都尉都改任县令;同时,朝廷还鼓励蜀地的百姓内迁,凡是愿意搬迁的,朝廷提供两年的粮食供应,并且免除二十岁的徭役。安弥县和福禄县都上报说长出了嘉禾。
第二年春天,二月初三,朐忍县献上了一只灵龟,送到相国府。二月初九,虎贲中郎将张脩从成都骑马飞奔到各营,报告钟会叛乱的消息,结果张脩因此而丧命,朝廷追赠他的弟弟张倚关内侯的爵位。夏天四月,南深泽县上报说有甘露降落。吴国派使者纪陟和弘璆来请求和谈。
五月,皇帝下诏说:“晋王,啊,他真是个厉害人物!治理国家有方,恩泽遍及天下,他的军事才能震慑四方蛮夷,他的德行教化也影响到了边远地区。他体恤江表百姓,一心想着拯救和抚育他们,收兵崇尚仁义,以威德示人。各地接到诏书后,都纷纷效仿,派遣使者进献宝物,表示臣服。可是晋王太谦让了,把所有进贡的东西都登记造册后送了回来,这可不行啊,这样怎么能慰藉那些刚刚归附我们的国家,满足他们的愿望呢?孙皓送来的那些东西,全部都送还给他,再转交给晋王,这才是符合古礼的。”晋王再三推辞,皇帝才作罢。 皇帝又下令,给晋王加冕十二旒冕冠,竖起天子旌旗,出行时鸣警,乘金根车,驾六马,配备五时副车,仪仗队里还有旄头、云罕,乐舞也用八佾舞,各种乐器一应俱全。晋王的王妃被封为王后,世子被封为太子,王子、公主、王孙的爵位和称号都按照以前的规矩来。癸未日,天下大赦。
八月辛卯日,晋王去世了。壬辰日,晋太子司马炎继承王位,总揽百官事务,处理各种典籍文书,一切照旧进行。这个月,襄武县有人说看见了一个巨人,身高三丈多,脚印长三尺二寸,白头发,穿着黄色的单衣,戴着黄色的头巾,拄着拐杖,对百姓说:“现在要太平了。”九月乙未日,天下大赦。戊午日,司徒何曾被任命为晋丞相。癸亥日,骠骑将军司马望被任命为司徒,征东大将军石苞被任命为骠骑将军,征南大将军陈骞被任命为车骑将军。乙亥日,晋文王下葬。闰月庚辰日,康居和西域大宛进献名马,都送到了晋王的府邸,以彰显晋王万国来朝的功勋。
十二月壬戌日,天命所归,天下归晋。皇帝下诏,让群臣在南郊设坛举行仪式,派使者奉上皇帝的玺绶和册书,正式禅位于晋王司马炎,这和汉魏时期的禅让仪式一样。甲子日,使者奉诏书到达。司马炎随后迁往金墉城,最后安葬在邺城,享年二十岁。
话说啊,古时候,天下是大家的,选人才只看能力高不高。后来呢,皇位继承就流行立嫡长子。要是嫡长子不行,那就应该从旁系亲属里挑个德才兼备的继承,就像汉朝的文帝和宣帝那样,这可是千古不变的规矩。可明帝他不行啊,偏要顾及私情,把个小婴儿抱来养着,想让他继承大统,这托付也太不靠谱了,结果搞得朝政大权落到曹爽手里,最后曹爽被杀,齐王才上位。
高贵公啊,从小就聪明伶俐,爱学习,爱思考,这风范跟文帝还真有点像。可惜啊,他性子太急躁,脾气又暴,最后把自己给坑了。陈留王呢,他倒是谦虚谨慎,当了皇帝后,把权力交给大臣们,还学着古人那样谦让,把皇位让了出来,最后被封了个大国,成了晋朝的宾客,这待遇比汉朝的山阳公班彪还好呢。
明朝皇帝的名字叫睿,字元仲,是文帝的太子。他从小就深得太祖皇帝的喜爱,经常带在身边。十五岁的时候被封为武德侯,黄初二年被封为齐公,三年又升为平原王。因为他的母亲被处死了,所以之前没立他为继承人。到黄初七年夏五月,皇帝病重了,这才立他为皇太子。丁巳日,他登基做了皇帝,天下大赦。他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为皇太后,大臣们也都根据功劳大小加封爵位。癸未日,追封他母亲甄夫人为文昭皇后。壬辰日,立他的弟弟蕤为阳平王。
八月,孙权攻打江夏郡,太守文聘死守城池。朝廷上有人建议派兵去救援,皇帝说:“孙权擅长水战,他敢于弃船登陆攻打,就是想打个措手不及。现在双方已经对峙上了,攻守之势相差一倍,他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之前皇帝派治书侍御史荀禹去前线慰问,荀禹到了江夏后,就地征集沿途各县的兵力,加上自己带来的步兵骑兵一千人,在山上点起火把,把孙权吓跑了。
辛巳日,皇帝立皇子冏为清河王。吴国的将领诸葛瑾、张霸等人来侵犯襄阳,抚军大将军司马宣王率军打败了他们,斩杀了张霸;征东大将军曹休又打败了孙权的另一支部队,地点在寻阳。根据功劳大小,分别给予了赏赐。到了冬天十月,清河王冏死了。十二月,任命太尉钟繇为太傅,征东大将军曹休为大司马,中军大将军曹真为大将军,司徒华歆为太尉,司空王朗为司徒,镇军大将军陈群为司空,抚军大将军司马宣王为骠骑大将军。
公元227年春天正月,皇帝在郊外祭祀武帝,尊奉武帝为配享天帝;在明堂祭祀文帝,尊奉文帝为配享上帝。 然后,政府把江夏郡南部地区单独划出来,设立了江夏南部都尉这个官职。 这期间,西平郡的麹英造反了,他杀了临羌县令还有西都县长,朝廷派将军郝昭、鹿磐去讨伐,结果把麹英给杀了。
二月初八,皇帝亲自下地耕田,象征着农业的重要性。 二月十二,皇帝在邺城为文昭皇后修建了寝庙。 二月十八,皇帝到东郊去祭祀太阳。 四月二十八,朝廷开始发行五铢钱,这可是个大新闻。 五月初七,皇帝开始修建宗庙,这可是个长期工程。 八月,皇帝在西郊祭祀月亮。 十月二十七,皇帝在东郊操练军队,加强国防力量。 这时候,焉耆国的国王还派他儿子来朝廷当侍从呢。 十一月,皇帝立毛氏为皇后。 为了表示庆祝,朝廷还给全国所有的成年男子都加了两级爵位,那些孤寡老人生活困难的,朝廷还给他们发放粮食救济。 十二月,皇帝封皇后的父亲毛嘉为列侯,算是给岳父大人升官加爵。 年底了,坏消息也来了,新城太守孟达叛乱了,皇帝下令让骠骑将军司马懿去讨伐他。
公元228年春天正月,司马懿攻破了新城,孟达被杀,他的脑袋还被送到了朝廷。 朝廷把新城周围的上庸、武陵、巫县三个县合并成上庸郡,锡县也单独设立为锡郡,算是重新调整了一下行政区划。
诸葛亮那小子带兵来打咱们边境,天水、南安、安定三个郡的老百姓竟然反了,都帮着诸葛亮。 咱们派大将军曹真去关中那边统领大军,一起出兵对付他。张郃将军在街亭打败了诸葛亮,狠狠地揍了他一顿。诸葛亮灰溜溜地逃跑了,那三个郡也恢复平静了。 这天是丁未日,皇上还去长安转了一圈。四月丁酉日,又回洛阳宫了。 顺便说一句,那些犯了罪的,除了死刑犯,其他的都给赦免了。乙巳日,皇上表彰了那些打仗有功的人,封官加爵,赏赐土地,各有不同。五月,老天爷不帮忙,大旱。
六月,皇上发话了:“重视儒学,培养人才,这是治国安邦的根本啊!最近儒学官员里,滥竽充数的太多了,怎么才能好好宣扬圣人的道理呢?赶紧选拔优秀的博士,有才能的可以当侍中、常侍。 各郡国也要重视,选拔人才的时候,要优先考虑精通经学的。” 九月,曹休将军带着军队到了皖地,跟吴国的陆逊在石亭打了一仗,结果输了。乙酉日,立皇子穆为繁阳王。庚子日,大司马曹休死了。十月,皇上让朝廷大臣和身边的官员,每人推荐一位优秀的将领。十一月,司徒王朗也死了。十二月,诸葛亮又去围攻陈仓,曹真派费曜等将军去抵抗。辽东太守公孙恭的侄子公孙渊,抢了公孙恭的官位,自己当了辽东太守。
第二年夏天四月,元城王礼死了。六月癸卯日,繁阳王穆也死了。戊申日,追封高祖的大长秋为高皇帝,他的夫人吴氏为高皇后。
话说秋天七月,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说:“按照礼法,皇后如果没有儿子继承王位,就应该从宗室子弟中选择合适的继承人来继承大宗,这样才能遵循正统,体现公正的道理,怎么能顾及私情呢!汉宣帝继承昭帝之后,追尊他的父亲为皇考;哀帝则是靠外戚势力才得以登基,而董宏等人却拿亡秦的例子来迷惑朝廷,真是误国误民!哀帝不仅尊奉恭皇,在京都为他立庙,还宠爱那些藩妾,让她们的地位比拟长信宫的宠妃,把她们的牌位放在前殿的昭穆之位,又把她们的牌位和四位皇后并列在东宫,僭越无度,连上天都不保佑他,他还不听丹、忠正等人的劝谏,最终导致丁、傅二人被烧死。从那以后,这种错误的做法就一直被效仿。以前鲁文公祭祀不当,夏父为此承担了责任;宋国违反礼法,华元因此受到批评。所以,命令各位公卿大臣和有关部门,要深刻地吸取历史教训。如果以后万一有诸侯继承皇位,就必须明白为人君、为人后的道理;如果有人敢于阿谀奉承皇帝,妄立不正当的称号来扰乱正统,比如把父亲追尊为皇考,把母亲追尊为皇太后,那么,那些大臣们,就该杀无赦!把这些话刻在金简上,放在宗庙里,写入法令中。”
冬天十月,把平望观改名叫听讼观。皇帝经常说:“审理案件,关系到天下的百姓性命啊!”每次审理大案要案,他都亲自到听讼观去听审。
一开始,洛阳的宗庙还没建好,祖先的神主都放在邺城的宗庙里。十一月,洛阳宗庙终于建成了,皇帝派太常韩暨持节去邺城迎接高祖皇帝、太皇帝、武帝、文帝的神主。十二月己丑日,神主被迎回洛阳,安放在新建的宗庙里。
癸卯日,大月氏王波调派使者来进贡,皇帝封他为亲魏大月氏王。
公元234年二月,皇帝下诏说:“这世上的文章风格,会随着时代潮流而变化。自从兵荒马乱以来,经学都荒废了,年轻一代的进取之路,也不遵循先贤的教诲。难道是教育没做好,还是提拔人才的时候,没有注重品德吗?命令所有郎官和吏员,都要熟读一部经典,有能力治理百姓,博士们要考核考试,把成绩优异的赶紧提拔重用;那些华而不实,不务根本的人,都让他们退下去吧!” 同年的戊子日,皇帝又下诏书让太傅和三公把文帝的经典论述刻在石头上,立在太庙门外。癸巳日,任命大将军曹真为大司马,骠骑将军司马懿为大将军,辽东太守公孙渊为车骑将军。
到了四月,太傅钟繇去世了。六月,太皇太后驾崩。丙申日,朝廷裁撤了上庸郡。七月,武宣皇后卞氏的灵柩被安葬在了高陵。皇帝下令让大司马曹真和大将军司马懿去攻打蜀国。八月,皇帝开始东巡,派使者用特制的牛祭祀中岳嵩山。乙未日,皇帝来到许昌宫。九月,大雨成灾,伊河、洛河、黄河、汉水都泛滥成灾,皇帝下令曹真他们班师回朝。十月,皇帝回到洛阳宫。庚申日,皇帝发布命令:“对于那些罪行不至于判死刑的,可以根据情况允许他们赎罪。”十一月,太白星犯了岁星(天象)。十二月,皇帝下令将文昭皇后甄氏改葬于朝阳陵。丙寅日,皇帝下令让公卿们举荐贤良之士。
公元235年正月,皇帝在籍田亲自耕种。三月,大司马曹真去世了。诸葛亮带兵攻打天水,皇帝下令大将军司马懿前去抵抗。从去年十月到今年三月一直没下雨,辛巳日,皇帝下令举行大规模的祈雨仪式。四月,鲜卑首领轲比能带着他的族人和丁零首领大人儿禅来到幽州进贡名马。朝廷又重新设置了护匈奴中郎将的职位。七月,因为诸葛亮退兵了,皇帝就根据他们的功劳分别进行封赏加官晋爵。乙酉日,皇子曹殷出生,朝廷大赦天下。
八月,皇上发布诏书说:“古代诸侯朝拜天子,是为了增进彼此的亲情,协调万国关系。先帝留下遗诏,不希望诸王留在京都,是因为当时皇上年纪还小,太后临朝听政,这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关系到国家兴衰大事啊!朕已经十二年没见到诸位王公了,心里真是想念啊!所以命令诸王和宗室公侯,每家都派一个嫡子来朝见。至于那些有年幼的君主和太后在宫中的,就按照先帝的遗诏办理,朕再把这个意思明确地写进诏书里。” 十一月份的乙酉日,月亮犯了轩辕大星;戊戌月的最后一天,日食发生了;十二月份的甲辰日,月亮又犯了镇星;戊午日,太尉华歆去世了。
六年春天二月,皇上又发布诏书说:“古代帝王分封诸侯,是为了让他们成为保卫王室的屏障。诗经里不是说了吗,‘怀德维宁,宗子维城’。秦朝和汉朝继承周朝的制度,有的强大有的衰弱,都没能把握好分寸。魏朝创业,诸王们也开国建业,都是根据当时的形势来定的,并没有固定的章法,不能作为永远的典范。所以要重新封赏诸侯王,都以郡为国。” 三月份癸酉日,皇上开始东巡,沿途看望慰问高龄老人、鳏夫寡妇和孤儿,并赐予他们粮食和布帛;乙亥日,月亮又犯了轩辕大星。四月份壬寅日,皇上到许昌宫行宫;甲子日,第一次把新收获的水果进献到宗庙。五月份,皇子殷去世了,追封为安平哀王。七月份,任命卫尉董昭为司徒。九月份,皇上到摩陂行宫,整修许昌宫,建造景福殿和承光殿。十月份,殄夷将军田豫率领军队在成山击败吴将周贺,杀死了周贺。十一月份丙寅日,白天出现了太白星;一颗星在翼宿附近出现,靠近太微垣上将星。庚寅日,陈思王曹植去世了。十二月份,皇上回到许昌宫。
公元229年正月初一,青龙年号正式启用,那天甲申日,青龙居然出现在郏县摩陂井里了! 二月十四,皇帝亲自跑到摩陂去看这青龙,然后就改了年号,还把摩陂改名叫龙陂,给当地男人都升两级爵位, 鳏寡孤独这年也免交赋税。三月初一,皇帝下令让朝廷大臣们各自推荐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才。五月初七,皇帝下令在太祖庙祭祀已故的大将军夏侯惇、大司马曹仁和车骑将军程昱。五月十一日,北海王蕤去世了。闰月初一,那天日食了。闰月十四,皇帝下令把那些不是诸王女儿的宗室女子都封为邑主。还下令说,那些不在祭祀典籍里的山川神祇,就别再祭祀了。六月,洛阳宫的鞠室(宫殿的一部分)着火了。
保塞鲜卑的首领步度根和叛乱的鲜卑首领轲比能暗中勾结,并州刺史毕轨上奏说要出兵,既要震慑轲比能,又要安抚步度根。皇帝看完奏章说:“步度根肯定是觉得是被轲比能给诱导了,心里正犯嘀咕呢。现在毕轨出兵,反而会让这两伙人吓唬到一起,变成一股力量,这还怎么震慑他们呢?” 皇帝赶紧下令让毕轨小心谨慎,出兵的时候千万别越过塞外,别过了句注山。等圣旨到了,毕轨已经率军驻扎在阴馆了,派将军苏尚和董弼去追击鲜卑人。轲比能派他儿子带着一千多骑兵去迎接步度根的部落,结果在楼烦跟苏尚、董弼遭遇了,打了一仗,苏尚和董弼战败身亡。步度根的部落全都叛逃出塞,跟轲比能一起侵扰边境。皇帝派骁骑将军秦朗率领中军去讨伐他们,那些鲜卑人就逃到漠北去了。
九月,安定地区保塞匈奴的首领胡薄居姿职等叛乱,司马宣王派将军胡遵等人去追讨,把他们打败并投降了。十月,步度根部落的首领戴胡阿狼泥等人到并州投降,秦朗就率军回朝了。十二月,公孙渊杀了孙权派来的使者张弥和许晏,把他们的脑袋送来,因此被封为大司马乐浪公。
公元222年春天,二月乙未日,太白星犯荧惑星。癸酉日,皇帝下诏说:“鞭刑是用来惩治官员的懒散怠慢,但最近却有很多无辜的人因此而死。所以,要减少鞭杖刑罚的力度,把这规定下来。”三月庚寅日,山阳公去世了,皇帝穿素服为他发丧,还派使者去负责丧葬事宜。己酉日,朝廷下令大赦天下。四月,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崇华殿还失火了。丙寅日,皇帝下令官员用太牢祭祀文帝庙。追谥山阳公为汉孝献皇帝,并按照汉朝的礼仪下葬。
这个月,诸葛亮从斜谷出兵,驻扎在渭南,司马懿率领军队抵抗。皇帝给司马懿下诏说:“你只要坚守城池,挫败敌人的锐气就行了。诸葛亮进军不得志,撤退又找不到对手,时间一长,粮草就会耗尽,抢掠也一无所获,自然就会撤退了。等他撤退的时候再追击,以逸待劳,就能取得全胜。”
五月,太白星白天也能看见。孙权率军进驻巢湖口,进攻合肥新城,又派陆议、孙韶各率领一万多人马进入淮河、沔水流域。六月,征东将军满宠率军前去抵抗。满宠想攻下新城,逼迫孙权回寿春,但皇帝不同意,说:“汉光武帝曾经派兵占据略阳,最终打败了隗嚣。先帝在东边设立合肥,南边守着襄阳,西边坚守祁山,敌人每次来攻打,都在这三座城下被打败,这些地方都是必须争夺的战略要地。孙权即使攻打新城,也一定攻不下来。命令各将士坚守城池,我将亲自去征讨他,等朕到了,孙权恐怕早就逃跑了。” 七月壬寅日,皇帝亲自乘坐龙舟东征。孙权正在攻打新城,将军张颖等人顽强抵抗,皇帝的军队还没到,距离新城还有几百里地,孙权就逃跑了,陆议、孙韶等人也撤退了。群臣认为大将军正在和诸葛亮对峙,战况胶着,皇上应该西去长安。皇帝说:“孙权逃跑了,诸葛亮肯定也胆怯了,大将军能控制住局面,我不用担心了。”于是皇帝继续进军,到达寿春,检阅诸将的功劳,分别进行封赏。八月己未日,皇帝检阅军队,犒劳六军将士,并派使者持节慰劳合肥、寿春的军队。辛巳日,皇帝回许昌宫。
司马懿和诸葛亮对峙,互相包围了好几天,诸葛亮多次挑战,司马懿却坚守营垒,就是不理他。后来诸葛亮死了,蜀军才撤兵回去了。
冬十月乙丑日,月亮犯了镇星和轩辕星。“月犯镇星及轩辕”;戊寅日,月亮又犯了太白星。“戊寅,月犯太白”。十一月,京都发生地震,地震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隐隐约约能听到声音,屋顶瓦片都被震得摇晃。十二月,朝廷下令有关部门重新审核死刑案件,减少死刑判决。
三年正月戊子日,司马懿被任命为太尉。“以大将军司马宣王为太尉”。己亥日,朝廷又重新设立了朔方郡。“己亥,复置朔方郡”。这年京都还闹了大瘟疫。丁巳日,皇太后去世了。“丁巳,皇太后崩”。乙亥日,寿光县下起了陨石雨。“乙亥,陨石于寿光县”。三月庚寅日,安葬了文德郭皇后,她的陵墓建在首阳陵涧西,按照皇后的规格修建的。“三月庚寅,葬文德郭后,营陵于首阳陵涧西,如终制”。
那时候,朝廷正在大规模修建洛阳宫,修建了昭阳殿和太极殿,还建造了总章观。老百姓因为修建宫殿耽误了农时,正直的大臣杨阜、高堂隆等人多次直言劝谏,虽然皇帝没完全采纳他们的意见,但态度还算温和。“是时,大治洛阳宫,起昭阳、太极殿,筑总章观。百姓失农时,直臣杨阜、高堂隆等各数切谏,虽不能听,常优容之”。
秋天七月,洛阳的崇华殿失火了。八月庚午日,立皇子曹芳为齐王,曹询为秦王。“八月庚午,立皇子芳为齐王,询为秦王”。丁巳日,皇帝回洛阳宫。“丁巳,行还洛阳宫”。朝廷下令重建崇华殿,并改名为九龙殿。“命有司复崇华,改名九龙殿”。冬十月己酉日,中山王曹衮去世了。“冬十月己酉,中山王衮薨”。壬申日,白天出现了太白星。“壬申,太白昼见”。十一月丁酉日,皇帝到许昌宫去住了。“十一月丁酉,行幸许昌宫”。
四年二月,太白星又白天出现了,月亮又犯了太白星和轩辕星,从太微宫穿了过去。“四年春二月,太白复昼见,月犯太白,又犯轩辕一星,入太微而出”。夏天四月,朝廷设立了崇文观,招募擅长写作的人充实到崇文观里。“夏四月,置崇文观,徵善属文者以充之”。五月乙卯日,司徒董昭去世了。“五月乙卯,司徒董昭薨”。丁巳日,肃慎族进贡了楛矢。“丁巳,肃慎氏献楛矢”。
六月壬申这天,皇帝下诏书说:“虞舜时代,用图画来警示百姓,百姓都不敢犯罪;周朝,刑罚虽然繁多,却很少用到。我身为末代帝王,追思前代的治世之风,唉,两者之间差距实在太大了!现在法令越来越多,犯法的人也越来越多,刑罚越来越重,但奸邪却怎么也止不住。过去我减免了很多死刑,想着要拯救百姓的生命,这是我的真心实意啊!可是郡国监狱里,一年之中死刑犯还超过几百个,难道是我的教化不到位,让百姓轻易犯罪?还是严苛的法令依旧存在,成了百姓的陷阱?相关部门要议论一下,尽量从轻发落死刑犯,多用宽简的方法处理案件。那些请求赦免的人,有的还没来得及上奏,案子就判决了,这不是在认真调查,了解事情真相的做法啊!命令廷尉和全国的狱官,凡是判处死刑的案件,除了谋反和杀人,都要赶紧通知他们的家人,如果有人请求赦免,就让他们把请求赦免的文书一起呈上来,我会考虑如何保全他们性命。把这个诏书公布天下,让大家明白我的意思。”
秋七月,高句丽国王把杀害孙权使臣胡卫等人的首级送到了幽州。七月初一,太白金星犯了轩辕大星(这是天象)。十月初六,皇帝回洛阳宫。十月初七,有星孛于大辰(这是天象),十月初八,又有星孛于东方(这是天象)。十一月十六,彗星出现,犯了宦者天纪星(这是天象)。十二月十四,司空陈群去世。十二月十六,皇帝前往许昌宫。
景初元年正月初七,山茌县报告说黄龙出现了。(茌读作shì lí)于是相关部门上奏,认为魏国取得了天下,应该把建丑月(正月)作为一年之首。三月,确定历法,改年号为孟夏四月(即四月为一年之始)。规定服饰以黄色为主,祭祀用白色牲畜,军事行动骑乘黑色带白色斑点的马,大旗用大红色,朝会用大白色旗。把太和历改名为景初历。虽然春夏秋冬孟仲季月和正岁(一年)不同,但是郊祀、迎气、礿祠、蒸尝、巡狩、蒐田、分至启闭、班宣时令、中气早晚、敬授民事,都还是按照正岁斗建来安排历法。
五月初几,我回洛阳宫去了。 过了几天,朝廷大赦天下。六月某天,京都发生了地震,可把人吓坏了! 接着,陈矫被任命为司徒,卫臻被任命为司空。 还有,朝廷把魏兴郡的魏阳县、锡郡的安富县、上庸县合并成一个新的上庸郡,锡郡直接取消了,锡县划归魏兴郡管辖。
朝廷有人提议说:武皇帝曹魏太祖,他可是拨乱反正的大英雄,我们应该用“武始之舞”来祭祀他;文皇帝曹魏高祖,他可是应天受命的真命天子,我们应该用“咸熙之舞”来祭祀他;咱们皇帝,曹魏烈祖,他可是兴修治国的明君,我们应该用“章斌之舞”来祭祀他!这三位祖宗的庙,要永远保留,万世不毁!至于其他的四个庙,就按照周朝后稷、文王、武王庙的制度,人死庙毁,一代一代地拆了重建。
七月初几,司徒陈矫去世了。孙权派将领朱然带着两万人马包围了江夏郡,荆州刺史胡质他们带兵去打,把朱然给打跑了。 话说一开始,孙权还派人出海和高句丽联系,想一起偷袭辽东呢! 为此,朝廷派幽州刺史毌丘俭带着军队,还有鲜卑、乌丸的兵,驻扎在辽东的东南边境,还派人去诏令公孙渊。结果公孙渊造反了,毌丘俭带兵去讨伐他,偏偏赶上连下了十天的雨,辽水涨得老高,朝廷只好下令让毌丘俭撤兵回来。 不过,右北平乌丸单于寇娄敦和辽西乌丸都督王护他们,带着部下跟着毌丘俭一起投降了。 后来,朝廷又下令赦免所有被公孙渊胁迫,不得已才跟着他造反的辽东将士和百姓。 更奇怪的是,那天白天竟然看见了太白金星!
公孙渊见毌丘俭撤兵了,就自己称王,自立为燕王,还设立了一套完整的官制, 还给自己改了个年号,叫“绍汉元年”。
皇上命令青州、兖州、幽州、冀州四个州大力建造海船。九月,冀州、兖州、徐州、豫州四个州的老百姓遭遇水灾,皇上派侍御史去实地调查淹死、溺死以及财产损失的情况,并在当地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庚辰日,皇后毛氏去世了。冬天十月丁未日,月亮犯了荧惑星。癸丑日,把毛皇后葬在了愍陵。乙卯日,在洛阳南面的委粟山修建圜丘。十二月壬子日冬至,开始祭祀。丁巳日,把襄阳的临沮、宜城、旍阳、邔四县分出来,设立襄阳南部都尉。己未日,有关部门奏请为文昭皇后在京都修建庙宇。同时,把襄阳郡的鄀叶县划归义阳郡管辖。
第二年春天正月,皇上命令太尉司马宣王率领军队讨伐辽东。二月癸卯日,任命大中大夫韩暨为司徒。癸丑日,月亮又犯了心距星,还犯了心宿中央的大星。夏天四月庚子日,司徒韩暨去世了。壬寅日,把沛国的萧、相、竹邑、符离、蕲、铚、龙亢、山桑、洨、虹十个县分出来,设立汝阴郡。宋县、陈郡苦县都划归谯郡管辖。把沛、杼秋、公丘、彭城丰国、广戚五个县合并为沛王国。庚戌日,大赦天下。五月乙亥日,月亮又犯了心距星,还犯了中央的大星。六月,撤销渔阳郡的狐奴县,重新设立安乐县。
秋天八月,烧当羌王芒中、注诣等人叛乱,凉州刺史率领各郡的军队讨伐他们,斩杀了注诣。癸丑日,出现了一颗彗星,出现在张宿。
公元236年(丙寅年),司马懿率军包围了公孙渊在襄平(今辽宁辽阳),大获全胜,把公孙渊的首级送到了京都,海东地区(今辽宁、吉林、朝鲜半岛)的各郡也相继平定。那年冬天十一月,朝廷为讨伐公孙渊有功的人员进行封赏,太尉司马懿以下,都增加了食邑或爵位,赏赐各有不同。一开始,皇帝打算派司马懿去讨伐公孙渊,调集了四万大军。很多大臣认为四万人太多了,后勤保障难以供应。皇帝却说:“这次征讨要跨越四千里,虽然可以用奇兵战术,但也要有足够的兵力支撑,不能只顾着省钱。” 所以还是决定用四万人马出征。司马懿到达辽东后,却一直下大雨,无法按计划进攻,一些大臣认为公孙渊一时半会儿攻不下来,建议召回司马懿。皇帝却说:“司马懿临危不乱,善于随机应变,拿下公孙渊只是时间问题。”结果正如皇帝所料。
公元237年(壬午年),卫臻被任命为司徒,崔林被任命为司空。闰月的时候,月亮遮蔽了心宿二(一颗明亮的星星)。十二月乙丑日,皇帝卧病在床,身体不适。辛巳日,皇后被册立。皇帝下令全国男子都升一级爵位,并对鳏寡孤独等弱势群体进行救济。燕王曹宇被任命为大将军,但甲申日就被免职了,由武卫将军曹爽接替。
早些时候,公元233年(青龙三年)中,寿春(今安徽寿县)有个农民的妻子自称是天神派下来的,名叫登女,说她要侍奉皇帝,去除邪祟,带来福祉。她给人们喝水,还用水洗疮,很多人因此痊愈。于是,朝廷在后宫给她建了住所,还下诏书赞扬她,对她非常优宠。等到皇帝生病的时候,她给皇帝喝的水却没啥效果,于是就被杀了。
公元238年(三年)正月丁亥日,太尉司马懿回到河内(今河南境内),皇帝立刻派驿马把他召到洛阳,带到自己卧室内,拉着他的手说:“我的病很重了,以后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和曹爽一起辅佐我的小儿子。能见到你,我死而无憾!”司马懿叩头痛哭。当天,皇帝就在嘉福殿去世,享年三十六岁。癸丑日,皇帝被葬在高平陵。
史书评论说:明帝曹叡沉着果断,有决断力,敢于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充分展现了帝王的魄力。但是,当时百姓生活困苦,天下四分五裂,他不先修缮祖宗的功业,开拓巩固国基,却急于效仿秦始皇、汉武帝,大兴土木,建造宫殿,这与他远大的志向相违背,实在令人惋惜!
魏文帝曹丕,字子桓,是曹操的儿子,也就是武帝的太子。公元189年冬天,他出生在谯县。公元211年,他被任命为五官中郎将、副丞相;公元217年,被立为魏太子。曹操去世后,他继承了丞相和魏王的职位,尊他的母亲卞氏为王太后,并且把建安二十五年改为了延康元年。
延康元年二月壬戌日,他任命贾诩为太尉,华歆为相国,王朗为御史大夫。还设置了四个散骑常侍和四个侍郎,规定宦官做官的级别不能超过各署的令史;他制定了一些重要的法令,刻在金子上,然后藏在石室里保存。
早些时候,汉熹平五年(公元176年),黄龙出现在谯县,光禄大夫桥玄就问太史令单飏这是什么祥瑞。单飏说:“这预示着将来会有王者兴起于此地,不到五十年,黄龙还会再次出现。这是天象的规律,这是它的应验。”当时有个叫殷登的人默默地记下了这件事。到了公元220年,殷登还活着。三月,黄龙再次出现在谯县,殷登听说后感叹道:“单飏的话,果然应验了啊!”
己卯日,曹丕任命夏侯惇为大将军。高句丽、扶余的单于,以及焉耆、于阗的国王都派使者前来进贡。
四月丁巳日,饶安县报告说看到了白雉。庚午日,大将军夏侯惇去世了。
五月戊寅日,曹丕下令追尊他的祖父曹嵩为太王,祖母丁氏为太王后,并封他的儿子曹叡为武德侯。这个月,冯翊的山贼郑甘、王照率领部下投降,都被封为列侯。
酒泉太守黄华、张掖太守张进等人各自率领部下叛乱。金城太守苏则讨伐张进,把他杀了;黄华则投降了。
六月辛亥日,曹丕在东郊举行军事演习,庚午日,他率军南征。
七月庚辰日,曹丕发布诏令说:“轩辕黄帝有明台议政,尧帝有衢室问政,都是为了广泛听取下面的意见。百官和各部门,都要尽职尽责地提出谏言;将领要陈述军务;朝臣要遵守制度;地方长官要汇报政务;士大夫要研习六艺;我将全面了解这些情况。”
孙权派使者前来进贡。蜀汉将领孟达也率领部下投降。武都氐王杨仆率领族人归附,被安置在汉阳郡。
1894年(甲午年),军队驻扎在谯县,我在城东设宴款待了全体将士和谯县父老乡亲。 八月份,石邑县那边传来说看见凤凰了。
到了十月癸卯日(具体日期),我下令说:“各位将军带兵打仗,很多士兵战死沙场,尸体可能还没来得及收敛,我很痛心啊!命令各郡国拨款提供棺材和殓葬用品,把他们送回家乡,官府还要为他们设祭。”癸卯日之后丙午日(具体日期),军队行军到了曲蠡。
汉高祖刘邦因为大家都盼着魏王继位,就召集了所有朝廷大臣,到高庙去祭祀。然后派兼任御史大夫的张音拿着符节和玉玺去给魏王禅让皇位,册文中写道:“咨尔魏王:从前尧帝把帝位禅让给虞舜,舜也把帝位传给了禹,天命不是永远属于某个人,而是归于有德之人。汉朝国运衰微,社会秩序混乱,到了我这一代,天下大乱,奸邪作乱,国家都快灭亡了。多亏武王英勇神武,从四面八方拯救了这个危局,使天下太平,保全了我们的宗庙社稷,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得到了安定,全国百姓都因此受益。现在您继承先帝的遗志,光大了您的德行,将要恢复文武盛世的伟业,继承您先祖的功勋。上天降下祥瑞,人神都预示着您将继位,您的才能和德行都足以比得上虞舜,所以我们遵照古代典礼,恭敬地把帝位让给您。唉!天命所归,您当承载着这份重任,执掌天下,让国家永远昌盛;您一定要认真地完成这场大典,让天下万民共享太平,以表达对上天旨意的敬畏。”然后在繁阳修建了祭坛。庚午日(具体日期),魏王登上祭坛接受禅位,百官陪侍在旁。仪式结束后,魏王下了祭坛,看着祭祀的火完全烧尽才回去。 之后我改元为黄初,并且下令大赦天下。
公元220年11月某一天,曹操把河内郡山阳县的万户人家封给汉献帝,让他当山阳公,继续沿用汉朝的年号,用天子的礼仪祭祀天地,上书的时候汉献帝也不用自称臣子,在京师太庙里祭祀的时候,也给他送去祭祀的肉食;还把汉献帝的四个儿子封为列侯。追封曹操的祖父曹嵩为太皇帝,父亲曹腾为武皇帝,尊曹操的母亲丁氏为皇太后。 给所有男子都提升一级爵位,对那些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努力耕作的人,再提升两级爵位。把汉朝的诸侯王改封为崇德侯,列侯改封为关中侯。把颍阴的繁阳亭改名为繁昌县。其他的封爵和官职提升,也各有不同。
然后,曹操把相国改名为司徒,御史大夫改名为司空,奉常改名为太常,郎中令改名为光禄勋,大理改名为廷尉,大农改名为大司农。全国各地的郡、国、县、邑,很多地方都改了名字。他还给匈奴的南单于呼厨泉送去魏国的印玺和绶带,赏赐给他青盖车、御用车辆、宝剑和玉环。到了十二月,曹操开始在洛阳修建宫殿,然后在戊午日前往洛阳居住。
这一年,长水校尉戴陵劝谏曹操不要经常打猎,曹操非常生气,把戴陵的死罪减轻了一等。
第二年春天正月,曹操在郊外祭祀天地,并在明堂举行祭祀仪式。甲戌日,曹操去原陵打猎,还派人用太牢祭祀汉光武帝。乙亥日,在东郊举行朝日仪式。曹操下令,人口超过十万的郡国,每年可以推荐一个孝廉,如果有人特别优秀,就不受户口限制了。辛巳日,曹操把三公的田地和住宅分封出去,分别封给他的子弟一人为列侯。壬午日,曹操免除了颍川郡一年的田赋。把许县改名为许昌县。把魏郡的东部地区设立为阳平郡,西部地区设立为广平郡。
圣旨下来了,说:以前孔子啊,那是大圣人的才华,帝王将相的器量,赶上周朝衰败的时候,没赶上受命于天的时机,就在鲁国、卫国的朝廷上,在洙水、泗水边上教化百姓。想想他当时,唉,真是凄凄惨惨,奔波忙碌,想委屈自己来保存道义,降低身份来拯救天下。可是当时的王公大臣谁都没能重用他,他就退下来研究五代的礼乐制度,效法古代贤王的做法,利用鲁国的史料编写了《春秋》,凭借太师的职位整理了雅乐和颂乐,结果让后世千年的人,都学习他的文章来写作,仰慕他的圣明来谋划大事,哎,真是名副其实的,受命于天的大圣人,亿万年老师的榜样啊!
现在天下大乱,一百多年都荒废了,孔子的旧宅庙宇,都毁坏了没人修缮,孔子的后代,也断绝了传承,孔子的故里阙里,听不到讲学诵读的声音,一年四季也看不到祭祀的仪式,这怎么能说是崇尚礼仪,表彰功绩,让圣人的德行流芳百世呢?!所以,就封议郎孔羡为宗圣侯,给他封邑一百户,让他负责祭祀孔子。命令鲁郡修缮孔子的旧庙,派一百户的官兵守卫,又在庙宇外面修建了很多房屋,供学者居住。
三月,晋升辽东太守公孙恭为车骑将军。朝廷恢复了五铢钱的铸造和流通。四月,任命车骑将军曹仁为大将军。五月,郑甘又叛乱了,派曹仁去讨伐,把他杀了。六月庚子日,首次祭祀五岳和四渎,以及其他所有的神祇。丁卯日,夫人甄氏去世了。戊辰日月末,发生了日食,官员们奏请免去太尉的官职,皇帝说:“灾异的发生,是来谴责皇帝的,却把责任推给大臣,这哪里是禹、汤那样自我反省的道理呢?命令百官都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后再有天地间的灾异,就不要再弹劾三公了!”
八月,孙权派使者进献奏章,同时遣返于禁等人。丁巳日,派太常邢贞持节拜孙权为大将军,封他为吴王,并赐予九锡。十月,授予杨彪光禄大夫的官职。因为粮食价格上涨,朝廷停止了五铢钱的铸造。己卯日,任命大将军曹仁为大司马。十二月,皇帝进行东巡。这一年,建造了陵云台。
公元226年正月初一,那天是丙寅朔,发生了日食。正月二十七,皇帝去许昌宫住了。皇帝下诏说:“现在讲究孝顺,这在古代就是优秀人才的标志啊!即使是只有十户人家的村庄,也一定会有忠诚老实的人。如果非要等到几年后才选拔人才,那像吕尚、周公这样的人物,不就无法在历史上显名了吗?所以命令各郡国选拔人才,不要拘泥于年龄大小;只要是儒生通晓经史,官员熟悉文法,都可以来参加考试,然后根据情况任用。有关部门要严查,不要弄虚作假。”
二月,鄯善、龟兹、于阗三个国王都派使者来进贡。皇帝下诏说:“西边的少数民族都来归顺了,氐族、羌族也来称王,这在诗经、书经里都有美好的记载。最近西域的蛮夷都来归顺朝廷了,你们要派使者去慰劳他们。”从那以后,西域就和中原通商了,朝廷还设立了戊己校尉来管理。
三月初二,立齐公曹叡为平原王,皇帝的弟弟鄢陵公曹彰以及其他十一个人都被封为王。当初规定,亲王的庶子封为乡公,继承王位的庶子封为亭侯,公的庶子封为亭伯。三月初八,立皇子曹霖为河东王。三月十四,皇帝去襄邑住了。四月初五,立鄄城侯曹植为鄄城王。四月十,皇帝回到许昌宫。五月,把荆州、扬州、江表八郡划为荆州,这是因为孙权在那里当州牧;荆州长江以北的几个郡划为郢州。
闰月,孙权在夷陵打败了刘备。当初,皇帝听说刘备带兵东下,要和孙权作战,在那边修筑营寨,连绵七百多里,就对大臣们说:“刘备不懂兵法,怎么可能用七百里的营寨来抵挡敌人呢?‘占据地势险要的地方作为营地,结果会被敌人俘虏’,这是兵家大忌啊!孙权打败刘备的消息很快就会到了。”七天后,孙权打败刘备的战报就送来了。
七月,冀州发生大蝗灾,百姓挨饿,皇帝派尚书杜畿拿着符节,打开粮仓赈济灾民。八月,蜀汉大将黄权率领军队投降。
九月十四,皇帝下诏说:“让妇女参与政治,这是天下大乱的根源啊!从今以后,大臣们不许向太后奏事,皇后的家族成员不许担任辅政大臣,也不许接受封地和爵位;把这个诏令传给后世,如果有人违反,天下人一起诛杀他!”九月二十,立郭氏为皇后。皇帝赐给天下所有男子爵位两级;对孤寡老人和贫困无依的人,发放粮食救济。
十月初一,我下令把寿陵建在首阳山。我制定了丧葬制度,说:“按照礼制,国君即位要举行‘椑’礼(椑,音扶历),表示不忘先祖。以前尧葬在谷林,只简单地种了树;禹葬在会稽,连耕地都没动一下。所以,葬在山林里,才符合山林的自然规律。那种封土筑坟的制度,不是上古的规矩,我不用它。寿陵就利用山体作为陵墓,不搞封土建坟,也不建寝殿、园林和神道。 葬,就是埋藏,是为了让人看不到。骨头没有知觉,坟墓也不是灵魂的住所,礼制上也不祭扫坟墓,这是为了避免对死者过度打扰。棺材和寿衣,只是为了让骨肉腐烂而已。所以我选择这块荒凉的土地作为墓地,希望后世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墓里不放苇席炭火,也不放金银铜铁,只用瓦器,这符合古代‘涂车’和‘刍灵’的丧葬礼仪。棺材只涂三层漆,嘴里也不含珠玉,不用珠襦玉匣,这些都是愚昧的风俗。季孙用珍宝陪葬,孔子都批评他,说这跟把尸体暴尸荒野一样。宋公厚葬,君子们都说华元、乐莒不忠,认为他们把国君丢在了不好的地方。汉文帝不发掘前朝陵墓,霸陵得以保存;光武帝却掘了前朝陵墓,原陵因此被破坏。霸陵的完整,功劳在于张释之;原陵的破坏,罪责在于明帝。可见,张释之的忠诚有利于君主,而明帝的仁爱却伤害了祖先。忠臣孝子应该记住孔子的教诲,以及张释之的作为,引以为戒,避免重蹈华元、乐莒、明帝的覆辙,这样才能保全君主,安定宗族,让先祖的灵魂万世安宁,这才是真正的忠孝。”
“自古以来,没有不灭亡的国家,也没有不被挖掘的坟墓。自从天下大乱以来,汉朝的陵墓几乎都被挖光了,甚至连玉匣金缕都被烧毁,尸骨荡然无存,这简直是火刑啊!太惨痛了!这都是因为厚葬和封土造成的祸患。‘桑弘羊和霍光都为我敲响了警钟’,这不是很明显吗?皇后和贵人以下,没有随我一起回国的,死后都葬在涧西,我已经在那里立了碑记。舜葬在苍梧,二妃没有跟随;延陵季子葬儿子,离得很远,即使灵魂有知觉,也不会在意这么远的距离,何况只是一涧之隔,根本不算远。如果违反我的诏令,擅自更改,我死后也要把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死后还要遭受更重的惩罚!你们这些臣子,如果蔑视君父,不忠不孝,即使死人有知,也会降罪于你们的!把这份诏令藏在宗庙,副本放在尚书台、秘书监和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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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孙权又反了。他把郢州改名叫荆州。皇上从许昌出发南下讨伐,各路军队一起进攻,孙权在江边抵抗。十一月辛丑日,皇上去了宛城。庚申日(月末),发生日食。这一年,皇上还修建了灵芝池。
过了年,春天正月,皇上发布诏书说:“自从天下大乱以来,战争不断,老百姓互相残杀。现在全国刚安定下来,如果还有人私下报仇的,全部要灭族!” 在宛城,皇上还修建了南巡台。三月丙申日,皇上从宛城回洛阳宫。癸卯日,月亮遮挡了心宿二(心宿中央大星)。丁未日,大司马曹仁死了。这个月,还发生了大瘟疫。
夏天五月,有鹈鹕鸟飞到灵芝池,皇上说:“这就像诗人说的‘污浊的水泽’啊。曹植的诗里说‘刺恭公远离君子,亲近小人’,现在难道就没有贤能之士被埋没在下位吗?不然的话,这种鸟怎么会飞来呢?应该广泛选拔天下有才能、有德行、品格高尚的人才,来回应曹植的批评。”
六月甲戌日,任城王彰在京城死了。甲申日,太尉贾诩死了。白天还看到了太白金星。这个月雨下得很大,伊河洛河都泛滥了,死了很多人,很多房子都被冲坏了。秋天八月丁卯日,任命廷尉钟繇当太尉。辛未日,皇上在荥阳打猎,然后继续东巡。根据讨伐孙权的功劳,将领们以下都升官加爵,赏赐田地,各有不同。九月甲辰日,皇上去了许昌宫。
公元220年春天正月,曹操下令说,只有谋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才能上报,其他事情一概不准乱告,谁要是敢乱告,就按他的罪名治罪。三月,曹操从许昌回到洛阳宫。四月夏天,他设立了太学,制定了五经考试的办法,还设置了《春秋谷梁》的博士。五月,有关部门建议公卿大臣在每月朔日和望日上朝,顺便汇报一些疑难问题,让曹操直接裁决国家大事,并讨论事情的得失。
七月秋天,曹操东巡,住进了许昌宫。八月,他组建了水军,亲自乘坐龙舟,沿着蔡河、颍河,漂浮在淮河上,到达了寿春。扬州地区所有犯过五年以下刑罚的人,都被赦免了。九月,曹操到达广陵,赦免了青州和徐州,并且更换了那些州郡的将领。十月乙卯日冬天,白天出现了太白星。曹操回到许昌宫。十一月庚寅日,因为冀州闹饥荒,曹操派使者打开粮仓赈济灾民。戊申日月末,发生了日食。
十二月,曹操下诏说:“先王制定礼仪,是为了光宗耀祖,祭祀祖先,祭祀的规模有大有小,最大的祭祀是郊社祭祀,其次是宗庙祭祀,然后才是祭祀三辰(日、月、星)五行(金木水火土)和名山大川,其他的都不在祭祀范围之内。自从叔世以来,天下衰乱,人们迷信巫师,甚至在宫殿里,门窗之间,到处都进行祭祀活动,真是迷信到了极点!从现在开始,谁要是敢举行非法的祭祀,或者听信巫师的胡言乱语,就按惑乱朝纲的罪名处置,并且把这个规定写入法令。”这一年,曹操还开凿了天渊池。
公元221年二月春天,曹操派使者巡视许昌以东直到沛郡,调查百姓的疾苦,对贫困的人给予救济。三月,曹操前往召陵,会见了讨虏校尉。乙巳日,曹操回到许昌宫。并州刺史梁习大败鲜卑轲比能。辛未日,曹操率领水军东征。五月戊申日,曹操到达谯县。壬戌日,荧惑(火星)进入太微宫(二十八宿之一)。
六月,利成郡的士兵蔡方等人叛乱,杀死了太守徐质。曹操派屯骑校尉任福、步兵校尉段昭与青州刺史一起平定了叛乱;对于那些被胁迫参与叛乱或者逃亡的人,都赦免了他们的罪行。
七月份,皇帝立皇子曹鉴为东武阳王。八月份,皇帝带着水军从谯县出发,沿着涡河进入淮河,同时派陆路队伍前往徐州。九月份,修建了东巡台。十月份,皇帝又去广陵故城视察,在江边检阅军队,十几万士兵,旌旗绵延数百里,那场面真壮观! 可惜那年冬天特别冷,河道都结冰了,船进不去江里,皇帝只好打道回府。十一月份,东武阳王曹鉴去世了。十二月份,皇帝从谯县出发,路过梁地,还派人用太牢祭祀了汉朝的太尉桥玄。
第二年春天正月,皇帝打算去许昌,结果许昌城南门莫名其妙地塌了,皇帝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兆头,所以就没去。正月壬子日,皇帝就回洛阳宫了。三月份,修建了九华台。五月丙辰日,皇帝病得很重,赶紧召来中军大将军曹真、镇军大将军陈群、征东大将军曹休、抚军大将军司马懿,让他们一起接受遗诏,辅佐少主。皇帝还把后宫的淑媛、昭仪以下的妃嫔都送回了家。五月丁巳日,皇帝驾崩在嘉福殿,享年四十岁。六月戊寅日,葬于首阳陵。从皇帝去世到下葬,所有事情都按照规制办理。
起初,皇帝爱好文学,把著述当成自己的事业,自己写的东西就有一百多篇。他还让很多儒生收集整理经传典籍,按照类别编排,一共有一千多篇,取名为《皇览》。
评论说:文帝天生就有文采,写文章一挥而就,知识渊博,才艺全面;如果他再能拥有更广阔的胸襟,坚持公平正直,立志修道,广施仁德,那他成为古代贤明的君主,还有什么困难呢!
曹操,字孟德,是沛国谯县人,祖上是汉朝的相国曹参。他爷爷曹腾在汉桓帝时期当过中常侍大长秋,被封为费亭侯。他父亲曹嵩继承了爵位,后来官至太尉,不过他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事儿说法不一,反正他生了曹操。
曹操小时候就聪明机灵,很有手腕,但是为人比较放荡不羁,不怎么务正业,所以当时大多数人都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梁国的桥玄和南阳的何颙对他另眼相看。桥玄曾经对曹操说:“天下要乱了,只有像您这样有才能的人才能拯救天下,能不能安定天下,就看您了!”曹操二十岁的时候,被举荐为孝廉,做了洛阳北部尉,后来又升任顿丘令,最后被征召为议郎。
光和年间快结束的时候,黄巾起义爆发了。曹操被任命为骑都尉,去讨伐颍川的黄巾军。后来又升任济南相,管辖十多个县。当时很多县令都巴结权贵,贪污腐败严重,曹操就弹劾免除了其中八个;他还禁止淫祀活动,那些作奸犯科的人都吓得逃跑了,整个郡的治安一下就好了起来。过了一段时间,朝廷又征召他担任东郡太守,但他没去,就称病回家了。
没过多久,冀州刺史王芬、南阳的许攸、沛国的周旌等人联合了一些豪杰,密谋废掉汉灵帝,拥立合肥侯为帝,他们还把这事儿告诉了曹操,但曹操拒绝了。结果王芬他们谋反失败了。
当时金城郡的边章、韩遂杀死了刺史和郡守造反,手下有十多万人,天下大乱。朝廷征召曹操担任典军校尉。正巧这时候汉灵帝死了,太子继位,太后临朝听政。大将军何进和袁绍合谋要杀掉宦官,太后不同意。何进就打算召董卓来,想用董卓来威胁太后,结果何进还没等到董卓就被人杀了。董卓来了以后,废掉了皇帝,立献帝,京都一片混乱。董卓还任命曹操为骁骑校尉,想让他一起干活。曹操就偷偷改了名字,悄悄地往东边跑。出了关,到了中牟,被亭长怀疑,抓了起来,幸好有人认识他,才把他放了。后来董卓杀了太后和弘农王。曹操到了陈留,散尽家财,招兵买马,准备讨伐董卓。中平六年十二月,曹操在己吾起兵。
公元184年春天正月,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勃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这十个人同时起兵,每人手下都有几万兵马,推举袁绍当盟主。曹操当时被任命为奋武将军。
二月,董卓听说各地起兵了,就赶紧把皇帝迁到长安去了。董卓自己留守洛阳,然后一把火烧了皇宫。那时候,袁绍驻扎在河内,张邈、刘岱、桥瑁、袁遗都在酸枣,袁术在南阳,孔伷在颍川,韩馥在邺城。董卓兵力强大,袁绍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曹操说:“咱们起兵是为了讨伐暴乱,大家已经联合起来了,你们还有什么顾虑呢?如果董卓听说山东起兵了,依仗着皇室的威望,占据着二周的险要地势,向东来威胁天下;即使他用不正当的手段,也足够让人害怕的。现在他烧了皇宫,劫持皇帝,全国上下人心惶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天要灭他啊!只要打一仗,天下就能安定下来,这机会不能错过!”于是曹操带兵向西进发,准备占据成皋。张邈派将军卫兹带兵跟着曹操。到了荥阳的汴水边,遇到了董卓的将领徐荣,交战不利,士兵死伤很多。曹操还被流矢射中了,坐骑也受了伤,他弟弟曹洪把自己的马让给了曹操,曹操这才趁夜逃走了。徐荣看到曹操兵力很少,就和他拼死战斗了一整天,觉得酸枣不好攻打,也带兵回去了。
曹操到了酸枣,各路军队加起来有十多万人,却整天喝酒聚会,没有想过要进攻。曹操责备他们,然后出谋划策说:“诸位听我的,让勃海的军队和河内的军队在孟津会合,酸枣的将领们守住成皋,占据敖仓,封锁轘辕关和太谷关,牢牢控制住这些险要之地;让袁将军率领南阳的军队驻扎在丹水和析县,进入武关,震慑三辅地区;大家都应该筑起高高的城墙,挖深护城河,不要主动出击,多设疑兵,向天下展示我们的战略部署,顺应天意讨伐叛逆,这样很快就能平定天下。现在大家起兵是正义之举,却犹豫不前,辜负了天下的期望,我替诸位感到羞耻!”但是张邈他们没有采纳曹操的建议。
曹操军队人手不足,就和夏侯惇他们一起跑到扬州去招兵买马。扬州刺史陈温、丹杨太守周昕给了他四千多兵。结果回到龙亢的时候,很多士兵都叛变了。到了铚县和建平县,他又招募到了一千多人,然后驻扎在河内。
刘岱和桥瑁关系不好,刘岱杀了桥瑁,然后让王肱当了东郡太守。
袁绍和韩馥合谋想拥立幽州牧刘虞当皇帝,曹操坚决反对。袁绍曾经得到一枚玉印,在曹操面前故意炫耀,还把玉印往曹操胳膊肘上撞,曹操因此很生气,心里很讨厌他。
第二年春天,袁绍和韩馥真的立刘虞为皇帝,但刘虞自己也不敢接受这个皇位。
四月,董卓回到长安。
七月,袁绍威胁韩馥,夺取了冀州。
黑山军首领张燕、白绕、眭固等等,十多万人马,攻打魏郡和东郡,王肱抵挡不住。曹操带兵进入东郡,在濮阳打败了白绕。袁绍就上表推荐曹操担任东郡太守,治所在东武阳。
第三年春天,曹操军队驻扎在顿丘,张燕他们攻打东武阳。曹操就带兵向西进入山区,攻击张燕他们的老巢。张燕听到消息,就放弃了东武阳逃跑了。曹操接着去打眭固,又去打匈奴单于夫罗,地点在内黄,这两仗都大获全胜。
四月,司徒王允和吕布一起杀了董卓。董卓的部将李傕、郭汜等人杀了王允,又攻打吕布,吕布战败,逃到武关以东去了。李傕等人就擅自把持朝政。
话说啊,青州黄巾军,那可是百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奔兖州,直接把任城相郑遂给干掉了,接着又杀进了东平。刘岱这老兄想带兵去打,结果鲍信拦住了他,说:“哎,人家黄巾百万大军,老百姓都吓死了,咱们士兵也没啥斗志,这根本打不过啊!你看他们,乌泱泱一大片,也没啥辎重,就靠抢劫过日子。咱们不如先稳住阵脚,积蓄力量,死守不出。他们想打又打不着,想攻又攻不下来,时间一长,自己就得散了。到时候咱们再派精兵强将,守住要害,一举歼灭他们!” 刘岱不听劝,非要打,结果可想而知,被黄巾军给杀了。鲍信没办法,就和万潜他们一起去了东郡,请曹操来当兖州牧。曹操来了之后,就带兵在寿张东面跟黄巾军干了一仗。鲍信拼死奋战,最后虽然打赢了,但也壮烈牺牲了。大家找他尸体都找不到,就刻了个木头人儿,像他那样,祭奠他,哭了一场。后来又追着黄巾军打到济北,黄巾军投降了。那年冬天,一共接收了三十多万降兵,还有男女老少一百多万人,挑出精兵强将,组成了青州兵。
袁术跟袁绍不对付,袁术就向公孙瓒求救,公孙瓒派刘备驻守高唐,单经驻守平原,陶谦驻守发干,一起夹击袁绍。曹操也和袁绍打了一仗,把袁绍的两路兵马都给打败了。
四年春天,曹操的军队驻扎在鄄城。荆州牧刘表断了袁术的粮道,袁术就带着军队跑到陈留,在封丘扎营,还拉拢了黑山余贼和于夫罗等人帮忙。袁术派将领刘详驻守匡亭,曹操去打刘详,袁术来救,结果被曹操打了个大败,灰溜溜地逃回封丘,曹操围困封丘,还没打起来,袁术又逃到襄邑,曹操追到太寿,干脆把渠水给引过来灌城。袁术又逃到宁陵,曹操又追,袁术最后逃到了九江。夏天,曹操回军定陶。
下邳有个叫阙宣的家伙,拉起几千人,自称天子;徐州牧陶谦也跟他一起造反,占领了泰山华县和费县,还打劫了任城。秋天,曹操去征讨陶谦,一口气拿下十多座城池,陶谦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
这一年,孙策奉袁术之命渡江,几年时间就占领了江东。
公元194年春天,曹操从徐州回来了。早些时候,他太爷爷曹嵩辞官后回到谯县,董卓作乱的时候,曹嵩为了躲避战乱逃到琅琊,结果被陶谦给害死了。所以曹操一直想着报仇,打算东征讨伐陶谦。
夏天,曹操派荀彧和程昱守卫鄄城,然后自己再次率兵征讨陶谦,一口气攻下了五座城池,一路打到了东海。回军经过郯城的时候,陶谦的将领曹豹和刘备在郯城东边驻扎,想拦住曹操。曹操打败了他们,接着又攻下了襄贲,一路打过去,杀了不少人。
这时候,张邈和陈宫叛变,迎接吕布,好多郡县都跟着响应了。荀彧和程昱死守鄄城,范县和东阿两县也坚持抵抗,曹操只好带兵回军。吕布到了之后,攻打鄄城没攻下来,就跑到濮阳驻扎下来了。曹操说:“吕布要是能拿下州郡,应该先占据东平,切断亢父、泰山之间的道路,占据险要地势来对付我,但他却跑到濮阳去扎营,我知道他没啥本事。”于是曹操率军进攻。吕布带兵出来作战,先是用骑兵冲击青州的军队。青州军溃败了,曹操的军队也乱了,曹操在混乱中冲杀突围,结果从马上摔了下来,左手掌还被烧伤了。司马楼异赶紧扶曹操上马,然后撤离。还没回到营地,将领们都没见到曹操,都吓坏了。曹操自己努力安抚军队,命令军中赶紧制作攻城器械,继续进攻,和吕布僵持了一百多天。后来蝗灾爆发,百姓都饿死了,吕布的粮食也吃光了,双方都撤兵了。
秋天九月,曹操回到了鄄城。吕布到了乘氏,被当地人李进打败了,然后跑到山阳驻扎。这时袁绍派人来跟曹操谈判,想联合起来。曹操刚丢了兖州,军粮也吃光了,本来想答应袁绍。程昱劝住了曹操,曹操听从了他的建议。冬天十月,曹操到了东阿。
这一年粮食一斛要五十多万钱,老百姓都吃人肉了,曹操只好解散了新招募的官兵。陶谦死了,刘备接替了他。
公元196年春天,曹操攻打定陶。济阴太守吴资死守南城,怎么也攻不下来。正好吕布来了,曹操又去打吕布,结果把吴资的南城也给攻破了。夏天,吕布派薛兰和李封驻扎在钜野,曹操带兵去打他们。吕布来救薛兰,结果薛兰战败,吕布逃跑了,曹操就把薛兰他们给杀了。吕布又从东缗带着陈宫,领着一万多人马杀回来。当时曹操兵力少,就设下埋伏,派出一支奇兵偷袭,把吕布的大军打了个大败。吕布晚上逃跑,曹操紧追不舍,攻下了定陶,然后又派兵平定了周围的几个县。吕布逃到刘备那里去了,张邈也跟着吕布跑了,还派他弟弟张超带着家眷去守雍丘。到了秋天八月,曹操开始围攻雍丘。冬天十月,皇帝任命曹操为兖州牧。十二月,雍丘城破,张超自杀了,曹操把张邈全家都给灭了。张邈跑到袁术那里求救,结果被袁术手下的兵给杀了。这样一来,兖州就平定了,曹操接着向东打陈地去了。
这一年,长安城大乱,皇帝东迁,结果在曹阳打败仗,渡过黄河逃到了安邑。
公元196年正月,曹操的军队到达武平,袁术在陈县的太守袁嗣投降了。
曹操打算迎接皇帝回洛阳,手下有些将领表示怀疑。荀彧和程昱劝曹操,曹操就派曹洪带兵西去迎接皇帝。卫将军董承和袁术的将领苌奴在险要的地方抵抗,曹洪没能前进。
汝南、颍川地区的黄巾军首领何仪、刘辟、黄邵、何曼等人,每支队伍都有好几万人,他们一开始投靠袁术,后来又依附孙坚。二月,曹操带兵去讨伐他们,打败了他们,杀了刘辟、黄邵等人,何仪和他的部下都投降了。皇帝任命曹操为建德将军,夏天六月,又升曹操为镇东将军,封他为费亭侯。秋天七月,杨奉、韩暹护送皇帝回到洛阳,杨奉另在梁地驻扎军队。曹操就到了洛阳,保卫京都,韩暹逃跑了。皇帝给了曹操节钺,让他参与处理尚书事务。洛阳城破败不堪,董昭等人劝曹操迁都许昌。九月,皇帝的车驾从轘辕出发向东走,任命曹操为大将军,封他为武平侯。自从皇帝西迁以来,朝廷一直很混乱,直到这个时候,宗庙社稷的制度才重新建立起来。
话说曹操在东边有个叫奉的家伙,想把他弄到手,结果没成功。到了十月,曹操亲自去征讨奉,奉就跑到袁术那儿去了。曹操顺势攻打奉在梁地的驻军,把他们给打败了。 然后曹操就让袁绍当太尉,可袁绍觉得自己的官职比曹操低,心里不舒服,不愿意接受。曹操就推辞了一番,把大将军的职位让给了袁绍。皇上就封曹操为司空,还让他兼任车骑将军。这一年,曹操采纳了枣祗、韩浩等人的建议,开始搞屯田制。
接下来,吕布偷袭了刘备,占领了下邳,刘备就逃到曹操那里去了。程昱跟曹操说:“刘备这个人啊,很有本事,而且手下人对他很忠心,他将来肯定不会甘心屈居人下,您不如早点把他解决了。”曹操说:“现在正是收服英雄豪杰的时候,要是杀了刘备,会寒了天下人的心,这可不行。”
张济从关中跑到南阳,后来死了,他的侄子张绣继承了他的兵权。第二年正月,曹操到了宛城。张绣投降了曹操,可是后来又后悔了,反叛了。曹操跟张绣打了一仗,结果被打败了,还被流矢射中了,大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都战死了。曹操只好带兵撤回舞阴,张绣的骑兵又来骚扰,曹操把他们打败了。张绣逃到穰,跟刘表联合起来了。曹操对将士们说:“我接受张绣投降的时候,没有抓住机会要挟他,才导致了这次失败。我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了,你们都记住了,以后就不会再失败了!”然后曹操就回许昌了。
袁术想在淮南称帝,还派人告诉吕布。吕布抓住了袁术的使者,把他的信交给了曹操。袁术一听勃然大怒,就攻打吕布,结果被吕布打败了。 九月,袁术进攻陈郡,曹操东征讨伐他。袁术听说曹操亲自来了,就丢下军队逃跑了,留下他的将领桥蕤、李丰、梁纲、乐就断后。曹操赶到后,打败了桥蕤等人,把他们全部杀了。袁术逃到淮河那边去了。曹操又回到了许昌。
曹操从舞阴回来后,南阳、章陵等地的县城又叛乱,重新投靠了张绣。曹操派曹洪去讨伐,结果没成功,只好在叶县驻扎,经常受到张绣和刘表的侵扰。十一月,曹操亲自南征,到了宛城。刘表的将领邓济占据了湖阳,曹操攻下湖阳,活捉了邓济,湖阳投降了。接着曹操攻打舞阴,也拿下了。
公元196年春天正月,曹操回到许昌,刚上任军师祭酒。三月,曹操包围了张绣在穰县。五月夏天,刘表派兵去救张绣,想切断曹操的后路。曹操打算撤军,张绣的兵追了上来,曹操的军队寸步难行,只能一点点往前挪营地。曹操给荀彧写信说:“敌人追着咱们,虽然每天只走几里路,但是我有计划,到了安众,一定能打败张绣!”到了安众,张绣和刘表的军队联合起来,占据险要地势防守,曹操的军队前后受敌。曹操就趁着夜里凿开险要地段挖地道,把所有的辎重都运了过去,还埋伏了奇兵。等到天亮,敌人以为曹操要逃跑了,都追了上来。这时曹操就放出奇兵,步兵骑兵一起夹击,大获全胜。七月秋天,曹操回到许昌。荀彧问曹操:“你之前说一定能打败敌人,为什么?”曹操说:“敌人堵住了我的退路,跟我们进行决死战,所以我才知道自己能赢。”
吕布又让袁术派高顺去攻打刘备,曹操派夏侯惇去救援,结果没成功。刘备被高顺打败了。九月,曹操东征吕布。十月冬天,曹操攻破彭城,抓住了吕布的相侯谐。曹操继续前进到达下邳,吕布亲自带骑兵来反击。结果被曹操大败,抓住了吕布的骁将成廉。曹操追到城下,吕布害怕了,想投降。陈宫等人阻止了他的计划,向袁术求救,还劝吕布出战,结果再次战败,于是就回城死守,曹操攻打不下。这时曹操连续作战,士兵们都疲惫不堪了,想撤军,用了荀攸、郭嘉的计策,就决堤放水,用泗水、沂水灌城。一个月后,吕布的将领宋宪、魏续等人抓住了陈宫,全城投降,吕布和陈宫都被活捉了,最后都被杀了。泰山地区的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各自聚集了队伍。吕布打败刘备的时候,臧霸他们都跟着吕布。吕布失败后,曹操抓住了臧霸他们,曹操对他们优厚对待,于是把青州、徐州割让给他们,让他们依附于大海,并把琅邪郡、东海郡、北海郡分别改名为城阳郡、利城郡、昌虑郡。
一开始,曹操在兖州做官,任命东平人毕谌当他的别驾。张邈叛乱的时候,挟持了毕谌的母亲、弟弟和妻子做人质;曹操却体恤地让他离开,说:“你老母亲在那儿,你可以回去看看。”毕谌叩头表示自己绝无二心,曹操很欣赏他,还为此感动落泪。毕谌离开后,就逃回家乡去了。后来,吕布战败,毕谌被俘获了,大家都替他担心,曹操却说:“一个孝顺父母的人,难道就不会忠于君主吗!这正是我所寻求的啊!”于是任命他做了鲁相。
四年春天二月,曹操回到昌邑。张杨的部将杨丑杀了张杨,眭固又杀了杨丑,带着他的军队投靠了袁绍,驻扎在射犬。夏天四月,曹操率军到达黄河边,派史涣、曹仁渡过黄河去攻击眭固。眭固派杨丑原来的长史薛洪、河内太守缪尚留守,自己带着军队北上向袁绍求救,在犬城与史涣、曹仁相遇。双方交战,曹操大获全胜,斩杀了眭固。曹操于是渡过黄河,包围了射犬。薛洪、缪尚率领部众投降,曹操封他们为列侯,然后把军队撤回敖仓。曹操任命魏种为河内太守,让他负责河北的事务。
曹操当初举荐魏种为孝廉。兖州发生叛乱的时候,曹操说过:“只有魏种不会抛弃我。”后来听说魏种逃跑了,曹操大怒:“魏种不往南逃到越地,不往北逃到胡地,我绝不会放过你!”攻下射犬后,曹操活捉了魏种,却说:“果然是个人才啊!”解开了他的绳索,继续重用他。
那时候,袁绍已经吞并了公孙瓒,占据了四个州的土地,兵力有十多万,准备进军攻打许昌,众将都认为无法抵挡,曹操却说:“我知道袁绍这个人,志向很大但智谋不足,外表强硬但胆子小,嫉妒别人又缺乏威严,兵力众多但指挥调度不明确,将领骄横而军令不统一,虽然地广粮丰,却正好可以成为我的供给。”秋天八月,曹操率军进驻黎阳,派臧霸等人进入青州,攻破齐国、北海、东安,留下于禁驻守黄河沿岸。九月,曹操回到许昌,分兵守卫官渡。冬天十一月,张绣率众投降,被封为列侯。十二月,曹操的军队驻扎在官渡。
袁术在陈地战败,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袁谭就从青州派兵来接应他。袁术想从下邳往北走,曹操就派刘备和朱灵去拦他。结果,袁术还没走呢,就病死了。程昱和郭嘉听说曹操派刘备去了,就赶紧跟曹操说:“刘备这个人,不能轻易放过他啊!”曹操这才后悔,但已经追不上了。其实刘备在去东边之前,就偷偷跟董承他们密谋造反,到了下邳,直接杀了徐州刺史车胄,然后就举兵驻扎在沛县。曹操派刘岱和王忠去打他,结果没打赢。
庐江太守刘勋带着人投降了曹操,曹操封他做了列侯。
五年春天正月,董承他们密谋造反的事败露了,都被杀了。曹操正准备亲自去东边打刘备,手下的将领们都劝他说:“跟您争天下的,是袁绍啊!现在袁绍正要来攻打您,您却丢下他去打东边,袁绍乘虚而入,那怎么办?”曹操说:“刘备这个人,是个杰出的人物,现在不打,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袁绍虽然志向远大,但是行动迟缓,肯定不会马上动手的。”郭嘉也劝曹操,于是曹操就带兵去东边打刘备,打败了刘备,还活捉了他的将领夏侯博。刘备逃到袁绍那里去了,曹操还抓了他的老婆孩子。刘备的将领关羽当时驻守在下邳,曹操又去攻打下邳,关羽投降了。后来昌豨叛变,投靠了刘备,又攻破了曹操的军队。曹操回到官渡,袁绍最终还是没来攻打他。
二月,曹操派郭图、淳于琼、颜良去攻打东郡太守刘延,地点在白马,曹操自己则带兵到了黎阳,准备渡河。
四月,曹操北上救援刘延。荀攸给曹操出了个主意,说:“咱们现在兵力少,打不过人家,得想办法各个击破。您到了延津,假装要渡河去攻击曹操的后方,曹操肯定要调兵回来应付,这时候咱们就轻装简从,迅速袭击白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颜良就能抓住了!”曹操听从了这个建议。
曹操到了延津,曹操果然调兵回援。曹操立刻带兵轻装简行,直奔白马。还没到白马十多里地,颜良就吓坏了,赶紧出来迎战。曹操派张辽、关羽冲锋陷阵,打得颜良溃不成军,当场斩杀了颜良。白马之围就此解除,曹操把白马的百姓都迁走了,沿着黄河往西边撤。
曹操这边刚撤,曹操就渡河追了上来,追到延津南边。曹操下令军队在南边的山坡下扎营,派人登上高处瞭望敌情,回报说:“大概五六百骑兵。”过了一会儿,又来报告:“骑兵越来越多,步兵也多得数不清了!”曹操说:“别再报告了!”然后下令让骑兵们下马休息,卸下马鞍,把马放开。
这时候,曹操的辎重队伍正好在路上。众将领都觉得敌军骑兵太多了,建议赶紧回营防守。荀攸说:“这就是咱们设的诱饵,怎么能撤呢?”曹操的骑兵将领文丑带着五六千骑兵前后夹击而来。众将领又来催促:“可以上马迎敌了!”曹操说:“还没到时机呢!”过了一会儿,敌军骑兵更多了,有的还分兵去抢夺辎重。曹操说:“可以了!”于是下令全体骑兵上马。当时曹操的骑兵还不到六百人,却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大败敌军,斩杀了文丑。
颜良、文丑都是曹操的著名将领,两场大战,都被曹操擒获或斩杀,曹操的军队士气大振。曹操回军官渡,曹操则退守阳武。关羽后来逃跑了,投奔了刘备。
八月的时候,曹操的军队稍微往前移了一点,依着沙丘作为营地,东西方向绵延几十里。曹操也分兵驻扎,和袁绍的军队对峙,结果交战吃了亏。当时曹操的军队不到一万人,受伤的将士占了将近三分之一。袁绍又继续推进,来到了官渡,开始修建土山和地道。曹操也在营地里同样修建土山和地道,来应对袁绍。袁绍的军队向曹操营地射箭,箭矢像雨点一样落下,士兵们都躲在盾牌后面,大家都非常害怕。当时曹操的粮草供应不足,他给荀彧写信,商量着要不要撤回许昌。荀彧说:“袁绍把所有的军队都集中在官渡,是想和您决一死战。您现在以极其弱小的力量对抗极其强大的敌人,如果不能战胜他,一定会被他乘虚而入,这是关系到天下的大事啊!再说,袁绍只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的英雄,他能够聚集很多人,却不能很好地运用他们。您拥有如此神勇的武力、明智的头脑,并且得到了天道的庇佑,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呢!”曹操听从了荀彧的建议。
孙策听说曹操和袁绍僵持不下,就计划偷袭许昌,还没行动,就被刺客杀死了。
汝南的降将刘辟等人叛变,投靠了袁绍,攻打许昌。袁绍派刘备去帮助刘辟,曹操派曹仁去攻击他们,结果打败了他们。刘备逃跑了,曹操顺势攻破了刘辟的营地。
袁绍运送了几千辆粮车过来,曹操用荀攸的计策,派徐晃、史涣去拦截,大败袁绍,把粮车都烧了。曹操跟袁绍对峙了几个月,虽然几次交战斩杀了袁绍的将领,但是曹操兵少粮尽,士兵们都累坏了。曹操对负责运输粮草的人说:“再坚持十五天,我就帮你打败袁绍,到时候你就不用再辛苦了!”
到了冬天十月,袁绍又派人用车运送粮草,让淳于琼等五个人带着一万多人护送,在袁绍大营北边四十里安营扎寨。袁绍的谋士许攸贪财,袁绍满足不了他的贪欲,他就投奔了曹操,并建议曹操攻击淳于琼等人。曹操的部下有人怀疑,但是荀攸、贾诩都劝曹操。曹操就留下曹洪守营,自己带着五千步骑兵夜里出发,天亮的时候赶到了。淳于琼他们看到曹操兵少,就从营门外列阵迎战。曹操立刻发起猛攻,淳于琼退回营中,曹操就攻打他们的营寨。袁绍派骑兵来救淳于琼。有人对曹操说:“敌人的骑兵快靠近了,请分兵抵挡!”曹操生气地说:“敌人就在背后,你们还报告这个!”士兵们都拼死战斗,大败淳于琼等人,把他们都杀了。
袁绍刚听说曹操攻击淳于琼,就对他的长子袁谭说:“曹操去攻打淳于琼他们,我攻下他的营寨,他们就无处可逃了!”于是派张郃、高览去攻打曹洪。张郃他们听说淳于琼战败了,就投降了曹操。袁绍的军队大溃败,袁绍和袁谭丢下军队逃跑,渡过黄河。曹操追赶不上,就收缴了袁绍所有的辎重、书籍、珍宝,俘虏了他的士兵。曹操收缴了袁绍的书信,发现里面有许都和军中人员的书信,就把它们都烧了。冀州很多郡县都举城投降。
当初,汉桓帝的时候,在楚国和宋国交界的地方出现过一颗黄色的星星,辽东的殷馗精通天文,他说五十年后,会在梁国和沛国之间出现一位真命天子,他的势力不可抵挡。到现在正好五十年,曹操打败了袁绍,天下无敌了。
六年夏天四月,曹操在黄河边上出兵,攻击袁绍的仓亭军队,打败了他们。袁绍回去后,重新收拢散兵,攻打那些叛乱的郡县。九月,曹操回到许昌。袁绍没被击败之前,派刘备去攻打汝南,汝南的贼寇都督等人响应刘备。曹操派蔡扬去攻击都督,结果没成功,反而被都督打败了。曹操南下征讨刘备。刘备听说曹操亲自来了,就逃到刘表那里去了,都督等人也都散了。
公元194年正月,曹操在谯县下令说:“我起兵造反,是为了天下除掉暴乱。老家的人民,死伤殆尽,我在国都里走了一整天,都没看见认识的人,这让我心里非常悲痛。自从起兵以来,将士们战死很多,没有后代继承香火,我要为他们的亲属安排好后事,给他们分发土地和耕牛,再安排老师教他们的孩子读书。还要为那些死去的将士建立庙宇,让他们祭祀祖先,希望他们的亡灵能够得到安息,这样我百年之后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然后曹操就到了浚仪,治理睢阳渠,还派人用太牢祭祀桥玄。之后,曹操率军进驻官渡。
袁绍自从军队战败后,就生病了,还吐血,在五月去世了。他的儿子袁尚继位,袁谭自称车骑将军,驻扎在黎阳。九月,曹操率军征讨他们,双方连续作战。袁谭、袁尚多次战败后退却,死守不出。
公元195年三月,曹操攻打他们的城池,袁谭、袁尚出城迎战,结果被曹操打得大败,当夜就逃跑了。四月,曹操率军进军邺城。五月,曹操回到许昌,留下贾信镇守黎阳。
己酉年(公元195年),曹操下令说:“《司马法》里说‘将军战死,要安抚其家属’,所以赵括的母亲请求不要株连赵括。这是古代将领的规矩,军队的失败在外,而家属却要在家里受罪。我亲自带兵出征,只奖励有功的,不惩罚有罪的,这可不是国家的制度啊!所以,以后所有将领出征,如果军队战败就必须承担责任,如果打仗失利就免除官爵。”
七月,曹操下令说:“自从天下大乱以来,已经十五年了,年轻一代的人根本没见过仁义礼让的风气,我对此感到非常痛心。所以命令各郡国都兴办学校,每个县只要人口超过五百户就要设置学校,从乡里挑选优秀的人才来教书育人,这样才能让儒家的学说不会失传,也能让天下人都从中受益。”
八月,曹操征讨刘表,军队到达西平。曹操从邺城南下的时候,袁谭和袁尚争夺冀州,袁谭被袁尚打败,逃到平原城躲避。袁尚紧追不舍,袁谭派辛毗向曹操求降并请求救援。曹操手下的将领们都对此表示怀疑,荀攸劝曹操答应袁谭的请求,曹操于是率军返回。十月,曹操到达黎阳,并为儿子曹整和袁谭完婚。袁尚听说曹操北上,就放弃了平原,回到了邺城。东平的吕旷、吕翔叛离袁尚,驻扎在阳平,率领部下投降曹操,被封为列侯。
公元某年春天正月,曹操带兵渡过济水,堵塞了淇水,让它改道流入白沟,这样就能保证粮草运输畅通了。到了二月,曹操继续进攻谭县,留下苏由和审配守卫邺城。曹操的军队推进到洹水,苏由就投降了。军队到达邺城后,就开始攻城,修筑了土山和地道。当时,武安县令尹楷在毛城屯兵,负责从上党运送粮草。到了四月,曹操留下曹洪继续攻打邺城,自己亲自带兵去攻打尹楷,打败了他之后就回军了。审配派沮鹄守卫邯郸,曹操又攻克了邯郸。易阳县令韩范和涉县长梁岐也带着各自的县城投降了,曹操赏赐他们关内侯的爵位。
五月,曹操下令拆除了土山和地道,改建成围墙和壕沟,还决堤放水,用漳水灌城;城里饿死的人超过一半。到了七月秋天,审配回来救援邺城,手下的将领都觉得:“这是敌人的回援部队,大家各自为战,不如避开他们。”曹操却说:“如果审配是从大道来的,那咱们就避开;如果他是从西山来的,那他就成了瓮中之鳖了!”结果审配果然是从西山来的,在滏水边安营扎寨。曹操趁夜色派兵袭击邺城外围,自己亲自率军反击,打败了审配的军队,然后包围了他们的营地。还没交战,审配就害怕了,派前豫州刺史阴夔和陈琳来请求投降,曹操没答应,反而加紧了围攻。审配当夜逃跑了,逃到祁山,曹操紧追不舍。审配的将领马延、张顗等人投降了,审配的军队大溃败,审配逃到了中山。曹操缴获了审配所有的辎重,得到了审配的印信、节钺,还派审配的投降人员拿着这些东西去劝说邺城里的人投降,城里顿时人心惶惶,士气崩溃。八月,审配的哥哥的儿子审荣趁夜打开了邺城东门接应曹军。审配顽强抵抗,最后战败被俘,曹操把他斩了,邺城于是被攻克。曹操去祭拜袁绍的坟墓,哭得泪流满面;他还安慰袁绍的妻子,把袁绍家人的财物还给他们,还赏赐他们布帛和粮食。
当初,袁绍和曹操一起起兵的时候,袁绍曾经问曹操:“如果事情进展不顺利,咱们分别占据哪个地方比较合适呢?”曹操问他:“你认为怎么样呢?”袁绍说:“我打算南边依托黄河,北边依靠燕、代,联合戎狄的兵力,然后南下争夺天下,或许能成功吧?”曹操说:“我依靠天下的智谋和力量,用正确的方法去治理,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九月,曹操下令说:“河北地区遭受了袁氏的战乱,今年就免除河北的赋税!”他还加重了对豪强兼并土地的处罚,百姓们都很高兴。天子任命曹操为冀州牧,曹操推辞,回到了兖州。
话说曹操攻打邺城的时候,谭(指袁谭)呢,就先把甘陵、安平、勃海、河间这些地方给抢占了。结果跟颜尚打了一仗,输了,就跑回中山去了。谭又追上去打,颜尚逃到故安,谭就把颜尚的兵给收编了。曹操就给谭写信,说他违背了之前的约定,于是就跟他断绝了婚约,把女儿接了回来,然后才继续带兵进攻。谭一听这话,吓坏了,赶紧放弃平原,逃到南皮去躲着。到了十二月,曹操就攻占了平原,顺手把周围的县城也都给拿下了。
过了年,也就是十年春正月,曹操直接攻打谭,把谭给打败了,还把谭给杀了,连他的老婆孩子都没放过,冀州算是彻底平定了。曹操下令说:“凡是跟袁家那些坏蛋同流合污的,都得重新开始!”还下令老百姓不许私下报仇,禁止厚葬,所有事情都得按法律来办。这个月,袁熙的大将焦触、张南等人叛变了,攻打袁熙和颜尚,袁熙和颜尚就逃到了三郡乌丸那里。焦触他们把地盘都献给了曹操,曹操封他们做了列侯。刚开始打谭的时候,老百姓逃得乱七八糟,曹操下令不许投降。过了一阵子,有逃难的百姓跑到曹操营门口,曹操说:“听你投降就违反了命令,杀了你又会让人觉得我滥杀无辜,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官兵抓到。”那个老百姓哭着离开了,后来还是被抓住了。
到了夏四月,黑山贼张燕带着他那十多万大军投降了,曹操也封他做了列侯。结果故安的赵犊、霍奴这些人杀了幽州刺史和涿郡太守。三郡乌丸又去攻打鲜于辅在犷平。到了秋天八月,曹操带兵去讨伐他们,把赵犊他们给杀了,然后渡过潞河去救援犷平,乌丸的人就逃跑了,跑出了塞外。
九月,曹操下令说:“互相攀附结党营私,这是历代圣贤都痛恨的事情。我听说冀州的风俗,父子之间都在不同的部门工作,互相拆台,互相诋毁。以前,直不疑没有哥哥,人们就说他偷嫂子;第五伯鱼娶了三次寡妇,人们就说他打老婆的父亲;王凤专权,谷永把他比作申伯;王商忠心耿耿地进谏,张匡却说他是邪门歪道:这些都是把黑的说成白的,欺骗天帝,蒙蔽君主的行为!我想整顿风俗,这四种恶习不除掉,我脸上都没光!”到了十月,曹操回到了邺城。
一开始啊,袁绍把他的外甥高干任命为并州牧。曹操攻下邺城后,高干投降了,曹操就把他任命为刺史。后来高干听说曹操要去讨伐乌丸,就反叛了,抓了上党太守,带兵守住壶关。曹操派乐进、李典去打他,高干就退回壶关城死守。十一年春天正月,曹操亲自去征讨高干。高干一听曹操来了,就留下他的副将守城,自己逃到匈奴去求单于帮忙,结果单于没理他。曹操围困壶关三个月,最后攻下了。高干就逃到荆州去了,结果被上洛都尉王琰抓住杀了。
秋天八月,曹操东边去征讨海贼管承,到了淳于,派乐进、李典去打败了他,管承逃到海岛上去了。曹操把东海的襄贲、郯、戚三郡划给琅邪郡,还裁撤了昌虑郡。
三个郡的乌丸人趁着天下大乱,攻破了幽州,抢掠了很多汉人,加起来有十多万户人家。袁绍还把乌丸的酋长都封为单于,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辽西单于蹋顿尤其厉害,袁绍对他特别好,所以很多乌丸人都归顺了他,经常入塞来骚扰。曹操打算去征讨他,就开凿运河,从呼沱河引水到泒水,取名平虏渠;又从泃河口开凿到潞河,取名泉州渠,用来方便水路运输。
十二年春天二月,曹操从淳于回到邺城。丁酉日,曹操下令说:“我起兵讨伐暴乱,到现在已经十九年了,每次征战都能取得胜利,这难道是我的功劳吗?这是贤士大夫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啊!天下虽然还没完全平定,但我一定要和贤士大夫们一起把它平定;如果我独自享受功劳,我怎么能安心呢!现在就赶紧确定功劳,进行封赏吧!”于是曹操大封功臣二十多人,都封为列侯,其余的人也按照功劳大小依次受封,还追封那些为国捐躯的人的子孙,封赏的等级各有不同。
话说曹操要北征讨伐三郡乌丸,手下的将领们都觉得没必要,纷纷劝阻说:“袁尚那小子,不过是个亡命之徒,乌丸人贪婪又没啥忠义,怎么可能真心为他卖命?咱们现在深入敌境去打他们,刘备肯定趁机联合刘表来偷袭许昌。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到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 只有郭嘉认为刘表不可能和刘备合作,力劝曹操继续北上。
五月,曹操大军抵达无终。七月,遭遇大水,沿海道路被冲毁,无法通行。这时,田畴主动请缨为曹操带路,曹操采纳了他的建议。大军从卢龙塞出征,塞外的道路完全不通,曹操下令开山填谷,修建了五百多里的道路。部队翻越白檀山,经过平冈,穿过鲜卑的领地,一路向柳城挺进。还没到柳城二百里,乌丸人就发现了曹操的军队。袁尚、袁熙与蹋顿、辽西单于楼班、右北平单于能臣等乌丸首领,带着几万骑兵前来阻击。
八月,曹操大军登上白狼山,终于与乌丸大军遭遇,敌军人数众多,声势浩大。曹操的辎重部队还在后面,穿戴盔甲的士兵也比较少,身边的人都非常害怕。曹操登上高处,观察敌军阵型杂乱不堪,于是果断下令发起进攻,命张辽担任先锋。乌丸军队溃不成军,蹋顿以及其他乌丸名王都被斩杀,投降的胡汉百姓有二十多万人。辽东单于速仆丸以及辽西、北平的一些豪强,抛弃了他们的族人,带着袁尚、袁熙逃往辽东,仅剩几千骑兵。
一开始,辽东太守公孙康因为地处偏远,对曹操不服从。曹操打败乌丸后,有人建议曹操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袁尚兄弟。但曹操说:“我已经派人让公孙康斩杀袁尚、袁熙,送来他们的首级,不用再兴兵了。”九月,曹操率军从柳城撤兵。公孙康果然斩杀了袁尚、袁熙以及速仆丸等人,并将他们的首级送来。一些将领不解地问:“主公您撤兵了,公孙康却送来了袁尚、袁熙的首级,这是怎么回事?”曹操解释道:“他们本来就害怕袁尚等人,我如果紧逼他们,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对抗我;我如果缓和一下,他们就会互相猜忌,自相残杀,这是必然的结果。”十一月,曹操大军抵达易水,代郡乌丸行单于普富卢、上郡乌丸行单于那楼带着他们的名王前来祝贺。
十三年正月,曹操回到邺城,建造了玄武池用来操练水军。“汉罢三公官,置丞相、御史大夫。”六月,曹操被任命为丞相。
话说曹操在秋七月南下征讨刘表。到了八月,刘表死了,他儿子刘琮继位,驻扎在襄阳,刘备则屯兵樊城。九月,曹操抵达新野,刘琮就投降了,刘备赶紧逃往夏口。曹操进兵江陵,下令荆州的官员百姓,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然后,曹操论功行赏,封赏了十五个人为侯,还任命刘表的大将文聘为江夏太守,让他统领原来的军队,并启用荆州的名士韩嵩、邓义等人。益州牧刘璋也开始响应征召,派兵支援军队。到了十二月,孙权率军攻打合肥,曹操从江陵出发去征讨刘备,到达巴丘后,又派张喜去救援合肥。孙权听说张喜来了,就撤兵了。曹操到达赤壁,和刘备交战,结果没打赢。 紧接着,又爆发了大规模瘟疫,很多官兵都死了,曹操只好撤军回去了。 就这样,刘备占领了荆州和江南的很多郡县。
十四年春天三月,军队到达谯县,曹操下令建造轻便的战船,整顿水军。到了秋七月,曹操率军从涡水进入淮水,再从肥水出来,军队到达合肥。 辛未这天,曹操下令说:“自从我起兵以来,军队多次征战,有时遇到瘟疫,官兵战死或病死不能回家,他们的家人怨恨,百姓流离失所,这哪是一个仁慈的人愿意看到的呢?实在是不得已啊! 所以,凡是战死者,如果家里没有产业无法生存的,各县官府要继续供给粮食,地方长官要关心照顾他们,抚慰他们的家人,做到这一点才能符合我的心意。” 他还设置了扬州各郡县的长官,开凿芍陂,屯田种粮。十二月,军队又回到了谯县。
十五年春天,曹操下令说:“自古以来,受命于天或者中兴的君主,哪个不是有贤人和君子一起治理天下的呢?那些贤才,有的甚至不出于乡里,这岂不是幸运的相遇吗? 其实是上位者没有去寻找他们罢了!现在天下还没有平定,这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啊! 就像孟公绰,在赵国魏国做官很出色,却不能在滕国薛国做官一样。如果一定要清廉的人才能用,那么齐桓公又怎么能称霸呢? 现在天下难道没有穿着粗布衣服,怀藏美玉,在渭水边钓鱼的人吗? 难道没有盗取嫂子财物,却还没有遇到识货的人吗? 你们大家要帮助我发现那些有才能却被埋没的人,唯才是举,让我能把他们用起来!” 冬天,曹操建造了铜雀台。
公元166年春天正月,皇上任命魏王世子曹丕当了五官中郎将,还给他配了班子,让他当丞相的副手。 哎,这可是个肥差啊! 那时候太原的商曜他们造反了,闹得挺凶的,皇上就派夏侯渊和徐晃带兵去围剿,最后把他们给平定了。
张鲁这小子占据着汉中,不老实啊! 三月份,曹操派钟繇去讨伐他。曹操又让夏侯渊他们从河东出发,和钟繇汇合,一起对付张鲁。 这阵仗,够大的! 这说明曹操在巩固自己的势力,四处征战,真是雄心壮志啊!
话说当时关中那些将领怀疑杨奉想自己偷袭,马超就和韩遂、杨秋、李堪、成宜他们一起叛变了。曹操就派曹仁去讨伐他们。马超他们屯兵在潼关,曹操就命令将领们说:“关西的兵强悍勇猛,要坚守营垒,不要和他们打仗。”
秋七月,曹操西征,和马超他们隔着潼关对峙。曹操紧逼着他们,暗地里派徐晃、朱灵他们夜里渡过蒲阪津,占据河西建立营寨。曹操自己从潼关北边渡河,还没渡完,马超就冲到船上猛攻。校尉丁斐就用放牛马做诱饵引诱敌人,敌人抢夺牛马混乱起来,曹操这才得以渡过河,沿着河边修建道路往南走。
敌人退了,在渭口阻挡,曹操就多设疑兵,暗中用船运兵进入渭河,造浮桥,夜里,分兵在渭河南边扎营。敌人夜里偷袭营寨,伏兵打败了他们。马超他们屯兵在渭南,派人送信请求割让河西地区求和,曹操没答应。九月,曹操大军渡过渭河。马超他们多次挑战,曹操也不答应;他们一再请求割地,请求送儿子来做人质,曹操用贾诩的计策,假装答应他们。
韩遂请求和曹操见面,曹操和韩遂的父亲同岁,都是孝廉,又和韩遂是同时代的朋友,于是两人骑马交谈了好一会儿,没谈军事上的事情,只说京都以前的事,拍手大笑。谈完后,马超他们问韩遂:“曹操说了什么?”韩遂说:“没什么说的。”马超他们就怀疑了。
第二天,曹操又给韩遂写信,信里有很多地方涂改,好像韩遂修改过一样;马超他们更加怀疑韩遂了。曹操就和他们约定日期决战,先用轻兵试探,打了很久,才放出虎骑兵夹击,大败敌人,斩杀了成宜、李堪等人。韩遂、马超他们逃到凉州,杨秋逃到安定,关中平定了。
有些将领问曹操说:“开始的时候,敌人守着潼关,渭北道路不通,为什么不从河东攻打冯翊,反而守着潼关,拖延时间以后才北渡呢?”曹操说:“敌人守着潼关,如果我进入河东,敌人一定会引兵防守各个渡口,那么西河就无法渡过,所以我才用大军指向潼关;敌人把所有兵力都调到南边防守,西河的防备就空虚了,所以徐晃朱灵两位将军才能轻易占据西河;然后我再引军北渡,敌人不能和我争夺西河,是因为有徐晃朱灵两位将军的军队啊。连车架设栅栏,修建道路往南走,既是为了不可战胜,也是为了示弱。渡过渭河修建坚固的营垒,敌人来了也不出战,这是为了骄纵他们;所以敌人不修筑营垒而请求割地。我顺着他们的意思答应他们,这是为了顺从他们的意愿,让他们安心而不做防备,然后积蓄军队的力量,突然袭击他们,这就是所谓的‘疾雷不及掩耳’,兵法的变化,本来就不是一条路啊。”
开始的时候,敌人的每一支部队到来,曹操总是面带喜色。敌人被打败以后,将领们问他原因。曹操回答说:“关中地广人稀,如果敌人各自依托险要地势,去征讨他们,不是一两年就能平定的。现在他们都聚集在一起,虽然人数很多,但是他们互相不服从,军队没有主帅,一次就能消灭他们,功劳很容易取得,所以我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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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冬天,曹操的军队从长安出发,北上征讨杨秋,包围了安定郡。杨秋投降了,曹操恢复了他的爵位,让他留在当地安抚百姓。十二月,曹操从安定郡返回,留下夏侯渊驻守长安。
正月,曹操回到邺城。皇帝下令,允许曹操赞拜时不必行礼,上朝时不必小跑,可以佩剑穿鞋上殿,这和萧何当年的待遇一样了。马超的残部梁兴等人屯兵蓝田,曹操派夏侯渊去平定他们。曹操又把河内的荡阴、朝歌、林虑三县,东郡的卫国、顿丘、东武阳、发干四县,钜鹿的瘿陶、曲周、南和三县,广平的任城县,赵国的襄国、邯郸、易阳三县划给魏郡,增强魏郡的实力。
十月冬天,曹操又去征讨孙权了。
正月,曹操的军队进军濡须口,攻破了孙权在江边的营寨,俘虏了孙权的都督公孙阳,然后就撤兵回去了。朝廷下诏书,把全国划分的十四州恢复到原来的九州。四月,曹操回到了邺城。
五月丙申日,皇帝派御史大夫郗虑拿着节杖和诏书,册封曹操为魏公,诏书原文如下:
“朕由于德行不足,年轻时就遭遇了不幸,流亡在西边,辗转迁徙到唐、卫。在那段时期,我就像快要断掉的珠串一样,宗庙祭祀无法进行,社稷没有安身之地;各种叛乱分子虎视眈眈,想分裂华夏大地,全国百姓都得不到安宁,高祖皇帝留下的基业就要毁在我的手里了。我日夜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心里一直想着:‘祖先和父亲,以及那些辅佐过我的大臣们,谁能来帮助我呢?’于是上天垂怜,让我有了你这样的丞相,保佑了我的皇家,帮助我度过艰难险阻,我真是仰仗于你啊!现在我要授予你魏公的爵位和礼仪,你一定要认真听从我的命令!”
话说当年董卓作乱,搞得天下大乱,好多诸侯都让位了,想保住王室。曹操您啊,挺身而出,带兵打仗,这可是您对朝廷的忠心啊!后来黄巾军造反,违反天理,侵犯了咱们三州,还祸害老百姓,您又把他们给平定了,让东夏地区安定下来,这又是您的功劳!
韩暹、杨奉那帮人专横跋扈,您又带兵去讨伐他们,打败了他们,这才迁都许昌,建立了新的都城,设立官职,祭祀祖宗,保留了以前的制度,上天、地下、鬼神都因此太平了,这又是您的功劳!袁术那个反贼,在淮南称王称霸,他害怕您的威名,结果在蕲阳之战中,桥蕤被您杀了,您的军队一路南下,袁术最终失败,这又是您的功劳!
您又调兵东征,把吕布给杀了,顺道还解决了张杨,眭固也投降了,张绣也归顺了,这又是您的功劳!袁绍那个反贼,违反天理,想要危害国家,仗着自己人多,带兵来攻打朝廷,当时朝廷军队弱小,天下人心惶惶,都没什么斗志,您却坚持正义,像太阳一样闪耀,奋勇杀敌,运筹帷幄,在官渡之战中大败袁绍,拯救了国家于危难之中,这又是您的功劳!
您又率领军队渡过黄河,平定了四州,袁谭、高干都被您杀了,海盗四处逃窜,黑山贼也归顺了,这又是您的功劳!乌丸族作乱几十年,袁尚依仗他们,占据塞北,您带兵去征讨,一次就灭掉了他们,这又是您的功劳!刘表那个家伙不听话,不向朝廷进贡,您带兵过去,威风凛凛,一百多个城池,八个郡都乖乖投降了,这又是您的功劳!
马超、韩遂狼狈为奸,占据河西、潼关地区,想逞强,您在渭南把他们打败了,斩杀了上万敌军,平定了边境,安抚了西域各族,这又是您的功劳!鲜卑、丁零都派使者来朝贡,单于箄于、白屋都请求做官,这又是您的功劳!您平定了天下,又以德治国,整顿全国,传播良好的风俗,勤于政事,谨慎处理刑狱,官吏没有苛政,百姓没有怨言;您尊崇皇室宗亲,延续了断绝的皇族血脉,以前的功劳和美德,都得到了很好的传承;即使是伊尹辅佐商汤,周公辅佐周成王,跟您的功劳相比,也差远了!
我听说先王们都建立了显赫的功德,就用土地和人民来奖励他们,给他们很高的荣誉和丰厚的礼物,以此来巩固王室,世代保全他们的地位。比如周成王时期,管叔和蔡叔不安分,不记前功反而想着作乱,周成王就让邵康公把齐国的太公封在东到海边,西到黄河,南到穆陵,北到无棣这么大一片地方,让五侯九伯都听他的号令,世代担任太师,以表彰他的功劳。到了襄王时期,楚国人不服从王室的命令,襄王就让晋文公当诸侯之长,赏赐给他两辆车子、虎贲卫队、斧钺、鬯酒、弓箭,让他负责治理南阳地区,世代担任盟主。所以周朝能长盛不衰,全靠这两个国家出力。
现在您功劳显著,保全了我的江山社稷,顺应了天命,弘扬了伟大的功德,安抚了天下百姓,没有哪个不服从您的,您的功劳比伊尹和周公还要大,可是赏赐却比齐国和晋国还低,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却担负着天下百姓的重任,时刻想着其中的艰难,就像走在薄冰上一样,如果没有您的辅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我把冀州的河东、河内、魏郡、赵国、中山、常山、钜鹿、安平、甘陵、平原,一共十个郡封给您,您就是魏公了!
我赐给您黑色的土地,用白茅来祭祀;刻上龟甲,用来建造宗庙社稷。周朝的时候,毕公和毛公在朝廷做卿大夫,周公和邵公在外面做诸侯,内外事务都需要人来管理,您完全胜任,就继续担任丞相兼冀州牧吧!我还额外赏赐您九种珍贵的物品,请您务必遵从我的命令。您能够制定礼仪法度,规范百姓的行为,使他们安居乐业,没有谁会改变心思,所以赏赐您两辆大车,一辆黑色车辕的马车,配两队黑色的马。您能够劝导百姓务农,农民辛勤劳作,粮食和布帛堆积如山,国家大业才能兴盛,所以赏赐您衮冕的衣服,和红色的鞋子。
您能够提倡谦让,使百姓互相尊重,老少有序,上下和睦,所以赏赐您轩县的乐器和六佾的舞蹈。您能够推广教化,使四方来朝,远方的人改头换面,华夏大地更加繁荣昌盛,所以赏赐您朱红色的门户。您能够明察秋毫,考虑周全,任用贤才,提拔有才能的人,所以赏赐您可以登上宫殿的台阶。您能够掌握国家大权,公正无私,即使是细微的过错,也都会加以制止,所以赏赐您三百名虎贲卫队。您能够严明法纪,惩治罪犯,触犯法律的人,没有一个能逃脱惩罚,所以赏赐您斧钺各一把。
您能够威震四方,巡视天下,讨伐叛逆,保卫国家,所以赏赐您一把红色的弓,一百支红色的箭,一把精美的弓,一千支精美的箭。您以温恭为本,以孝友为德,为人诚实可靠,让我非常感动,所以赏赐您一卣鬯酒,和玉制的酒器。魏国设置丞相以下的百官,都按照汉初诸侯王的制度来设置。
好家伙,我命令你们必须听从!要体恤百姓,让大家都能尽力工作,最终显扬你们的功德,来响应我高祖皇帝的恩德!
这第一句“往钦哉,敬服朕命!” 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就是: “你们给我听着!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语气比较强硬,体现了帝王的威严。 后面的“简恤尔众,时亮庶功,用终尔显德,对扬我高祖之休命!” 则表达了对百姓的关怀和对功绩的期许,以及对祖先的敬仰。 整句话的意思就是皇帝在告诫臣子们要好好做事,为百姓谋福利,最终光宗耀祖。
话说秋天七月,魏国开始修建社稷宗庙。皇上还聘请了魏公的三位女儿做贵人,最小的那个还在家里等着年纪到了再进宫。九月,又建起了金虎台,还挖了条渠,把漳水引到白沟里,方便灌溉。到了冬天十月,魏郡被分成了东西两部分,分别设立了都尉管理。十一月,又新设立了尚书、侍中和六卿这些官职。
这边的马超还在汉阳闹腾,又联合羌胡作乱,氐王千万也反了,跟着马超一起在兴国扎营。魏国就派夏侯渊去讨伐他。
到了第二年春天正月,魏国开始在籍田举行耕种仪式。南安的赵衢和汉阳尹奉等人也一起攻打马超,把马超的家人都给杀了,马超只好逃到汉中了。韩遂则带着兵马去了金城,投奔氐王千万,然后带着上万羌胡骑兵跟夏侯渊打了一仗,把夏侯渊打得大败,夏侯渊就逃到了西平。后来夏侯渊又和其他的将领一起攻打兴国,把兴国城给屠了。之后,安东郡和永阳郡也被撤销了。
安定太守毌丘兴准备去上任,魏公特意嘱咐他:“羌胡要是想跟咱们中国来往,肯定得自己派人过来,你千万别主动派人过去。好人不好找,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提出各种无理的要求,想从中捞好处;你要是不同意,就得罪了他们;你要是同意,又没啥好处。”毌丘兴到了之后,派了个校尉范陵去羌族那边,范陵果然教唆羌人,让他们自己请求被封为属国都尉。魏公听后说:“我早就料到会这样,我不是什么圣人,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而已。”
三月,皇上让魏公的地位在诸侯王之上,还赐给了他金印、赤色丝带和远游冠。
秋天七月,魏公又去征讨孙权了。
话说早些年,陇西的宋建自称河首平汉王,在枹罕聚集兵马,还改了年号,设立了各种官职,折腾了三十多年。魏国派夏侯渊从兴国去讨伐他。到了冬天十月,枹罕城被攻破,宋建也被杀了,凉州终于平定了。
魏公从合肥回来了。
十一月,汉朝的皇后伏氏因为以前和她父亲(故屯骑校尉)的书信被发现而获罪。信里说皇帝因为董承被杀而怨恨魏公,言语非常难听。事情败露后,皇后被废黜处死,她的兄弟们也都受到了惩罚。
十二月,曹操到了孟津。皇上命令曹操设置旄头旗帜,宫殿里摆上了钟虡(古代乐器)。乙未日,曹操下令说:“那些品行高尚的人不一定都能有所作为,有所作为的人也不一定都品行高尚。陈平难道品行端正吗?苏秦难道守信用吗?但是陈平平定了汉朝的天下,苏秦帮助弱小的燕国。从这里可以看出,人都有缺点,难道就能因此而废弃不用吗?各位官员要认真思考这个道理,这样就不会埋没人才,也不会耽误国家大事了。”他还说:“刑罚是关系到老百姓生死的大事,可是军营里的典狱官有时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却要让他负责三军将士的生死,我对此非常担忧。应该选拔那些精通法律的人来担任典狱官。”于是设立了理曹掾属(官署)。
二十年春天正月,皇上把曹操的女儿立为皇后。合并云中、定襄、五原、朔方四个郡,每个郡只留下一个县来管理百姓,合并后称新兴郡。
三月,曹操西征张鲁,到达陈仓,准备从武都进入氐族地区;氐族人堵塞道路,曹操先派张郃、朱灵等人去攻破了他们。四月,曹操从陈仓出发,经过散关,到达河池。氐族首领窦茂率领一万多人,依仗险要的地势不服从,五月,曹操攻破并屠杀了他们。西平、金城等地的将领麹演、蒋石等人一起斩杀了韩遂的头,送给了曹操。七月,曹操到达阳平。张鲁派弟弟张卫和将领杨昂等人据守阳平关,在横山上修筑了十多里的城墙,曹操攻打不下,就撤兵了。敌人看到大军撤退,就放松了警惕。曹操就秘密派解虔、高祚等人趁着夜色偷袭,大败敌人,斩杀了敌将杨任,进攻张卫,张卫等人夜间逃跑了,张鲁溃败逃往巴中。曹操的军队进入南郑,夺取了张鲁府库里的所有珍宝。巴郡和汉中都投降了。恢复汉宁郡为汉中郡;把汉中郡的安阳、西城分出来设立西城郡,设置太守;把锡郡、上庸郡分出来,设置都尉。
八月,孙权包围合肥,张辽、李典击败了孙权。
九月,巴郡七姓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率领巴夷、賨人来投降,于是曹操分治巴郡,任命朴胡为巴东太守,杜濩为巴西太守,都封为列侯。皇上命令曹操可以自行任命诸侯和地方长官。
公元210年十月,曹操开始设立爵位,从侯到五大夫,加上原来的列侯、关内侯,一共六个等级,用来奖励军功。
十一月,鲁肃率领剩余的军队从巴中投降。曹操封鲁肃及其五个儿子为列侯。刘备趁机袭击刘璋,夺取了益州,占据了巴中;曹操派张郃去攻打他。
十二月,曹操从南郑回到邺城,留下夏侯渊镇守汉中。
公元211年二月,曹操回到邺城。三月壬寅日,曹操亲自耕田,象征性地进行籍田仪式。五月,汉献帝提升曹操的爵位为魏王。代郡乌丸单于普富卢和他的诸侯王前来朝拜。汉献帝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曹操为公主,并赐给他汤沐邑(享受免税特权的邑)。七月,匈奴南单于呼厨泉也带着他的诸侯王前来朝拜,曹操以宾客之礼招待他们,并且让他们留在魏国,同时派右贤王去卑监视匈奴的国内情况。八月,曹操任命大理寺卿钟繇为相国。
十月,曹操整顿军队,准备征讨孙权,十一月到达谯县。
公元212年正月,曹操的军队驻扎在居巢,二月,进军到江西郝溪。孙权在濡须口修筑城池抵抗,曹操率军强攻,孙权被迫撤退。三月,曹操撤军回师,留下夏侯惇、曹仁、张辽等将领驻守居巢。
四月,汉献帝下令允许曹操使用天子旌旗,出行时可以使用警跸(天子出行的仪仗)。五月,曹操建造了泮宫(古代学校)。六月,曹操任命军师华歆为御史大夫。十月,汉献帝下令允许曹操戴十二旒冕(天子才能戴的冕冠),乘坐金根车(天子才能乘坐的车),驾六马,配备五时副车(天子出行时所用的车),并册立曹丕为魏太子。
刘备派遣张飞、马超、吴兰等将领驻扎在下辩;曹操派曹洪前去抵抗。
公元213年正月,汉朝太医令吉本与少府耿纪、司直韦晃等人叛乱,攻打许昌,烧毁了丞相长史王必的营帐,王必与颍川典农中郎将严匡一起讨伐,将叛乱者斩杀。
曹洪击败了吴兰,斩杀了吴兰的将领任夔等人。三月,张飞、马超逃回汉中,阴平氐族首领强端斩杀了吴兰,并将吴兰的首级送来。
四月,代郡、上谷的乌丸和无臣氐等部族叛乱,曹操派遣鄢陵侯夏侯彰前去讨伐,将其平定。
六月,曹操下令说:“古代的葬礼,一定要选在贫瘠的地方。我的寿陵就选在西门豹祠西边的山上,利用地势的高低做基础,不筑坟堆,不栽树木。《周礼》里规定冢人掌管公墓的土地,诸侯的墓地要在国君墓地的左右两侧,卿大夫的墓地在后面,汉朝的制度也是这样,叫做陪陵。那些公卿大臣、立下战功的大将,就应该陪葬在我的寿陵旁边,墓地的范围要足够大,让大家都能容纳得下。”
七月,曹操整顿军队,然后西征刘备,九月到达长安。十月,宛城的守将侯音等人叛乱,抓了南阳太守,抢劫百姓,据守宛城。早些时候,曹仁去讨伐关羽,驻扎在樊城,这个月曹操就派曹仁去围攻宛城。
正月,曹仁攻破宛城,杀了侯音。夏侯渊跟刘备在阳平打仗,被刘备杀死了。三月,曹操从长安出发,走斜谷,军队占据险要地势,准备进攻汉中,然后到达阳平。刘备利用险要的地形据守。五月,曹操撤军回长安。七月,曹操立卞氏为王后。曹操派于禁去支援曹仁,一起攻打关羽。八月,汉水暴涨,淹没了于禁的军队,于禁的军队全军覆没,关羽俘虏了于禁,然后包围了曹仁。曹操又派徐晃去救援。
九月,相国钟繇因为西曹掾魏讽叛乱而被免职。十月,曹操的军队回到洛阳。孙权派使者来上书,表示愿意协助曹操讨伐关羽。曹操从洛阳南下征讨关羽,还没到,徐晃就攻破了关羽的军队,关羽逃跑了,曹仁的包围圈也解除了。曹操的军队驻扎在摩陂。
正月,曹操到达洛阳。孙权打败并斩杀了关羽,送来了关羽的首级。庚子日,曹操在洛阳去世,享年六十六岁。曹操临终遗言说:“天下还没安定,还不能按照古礼来办丧事。丧事办完后,大家都脱掉丧服。那些驻守军队的将士,都不能离开自己的营地。各部门官员都要尽职尽责。用平常的衣服殓葬,不要埋藏金银玉器珍宝。”谥号为武王。二月丁卯日,曹操葬于高陵。
话说汉朝末年,天下大乱,英雄豪杰纷纷起事,袁绍更是占据了四个州,势力强大,无人能敌。
可是咱们曹操啊,他可是个厉害角色,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用兵如神,横扫天下。他学习申商的法术,运用韩白(韩信、白起)的奇谋妙策,任人唯贤,各尽所能,赏罚分明,从不记恨过去的事,最终掌握了国家的权力,成就了伟大的事业。
这主要是因为他眼光独到,战略高明啊! 真是个非常人,超世之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