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串名字,看着像是古代某个地方的乡绅名流或者某种社团成员名单。咱们一个个来说,戴法兴,也可以叫他戴明宝,这估计是他的字或者号吧。然后是徐爰、阮佃夫、纪僧真、刘系宗、茹法亮、吕文显,这些人名字都挺有古风的,感觉都是文化人。

接着是茹法珍,哎,这名字后面还备注了个“梅虫儿”,听着挺有意思的,感觉是个外号,可能人长得瘦小,或者性格比较活泼,像个小精灵似的。再往下是周石珍、陆验,陆验后面还注了个括号,说是徐驎,这应该也是他的字或者号吧。最后是司马申、施文庆、沈客卿、孔范。这满满一串名字,感觉像是一幅古代仕宦图,或者是一个家族的族谱片段。

总而言之,这列举了一堆人名,感觉像是某个历史时期某个地方的社会名流或者某种组织的成员名单,其中还包含了字、号之类的信息,让这些名字更添了几分古韵和神秘感。 名字本身就很有故事性,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他们背后的故事。

话说啊,一个人是不是优秀,就看他平时跟什么人交往。普通人嘛,也能被带好,也能被带坏。你看管仲辅佐齐桓公,齐国就有了强大的军队;可要是跟易牙那种人混在一起,小白就差点被关在宫门外了。这可是齐桓公这样的大人物,都差点栽跟头,更何况我们普通人呢?所以古代那些明智的君王,都特别注意身边人的选择。

从汉朝开始,到现在已经一千多年了,那些皇帝身边的近臣,没一个不是靠着关系上位,感情越铁,权力就越大。特别是中书省,掌管着朝廷的机密要务。汉元帝重用令史、仆射,魏明帝重用监察御史、令史,到了晋朝,中书省更是权势滔天,所以公曾先生才感叹自己因为没选对人而失职啊。那时候,舍人的职位虽然只是九品,江左地区还设有通事郎,负责起草诏书,后来通事郎升格成了侍郎,舍人也被称为通事。汉元帝重用了琅邪人刘超,因为他做事谨慎。宋文帝时期,秋当和周赳都是寒门出身。

孝武帝以后,官员选拔开始不那么看重出身了,像东海人鲍照,就凭借才学出名。还有鲁郡人巢尚之,江夏王刘义恭觉得他不是个好选择。结果皇帝派巢尚之送去四十多份奏章,让他跟刘义恭辩论,刘义恭这才感叹说:“皇上真是识人啊!”到了宋明帝时期,胡毋颢、阮佃夫之流,就成了专宠的佞臣了。齐朝初期也喜欢用那些久经考验的亲信,负责审理案件、起草奏章、发布诏书等等,这些事本来都归侍郎管的,结果也都被他们抢去了。建武年间,诏书开始不经过中书省,直接由舍人起草。省内有四个舍人,分别负责四个部门,下面还有主书和令史,以前用武官,宋朝改成了文官,人数也没固定,都是皇帝身边亲近的人。天下所有的文书档案,都要经过他们这儿,万机大事,都掌握在他们手中,跟尚书省外司差不多。负责武官的制局监、外监,以及管理兵器的官员,也都是寒门出身。到了梁朝、陈朝,这种风气也没变。这四代皇帝被恩宠的近臣,我今天就写下来,算是对前代史书的补充吧。

戴法兴,是浙江绍兴人。家里穷,他爹是个老实人,靠卖布为生。法兴有两个哥哥,延寿和延兴,都挺有出息的,延寿字写得好,法兴自己也特别爱学习。绍兴有个叫陈戴的富豪,家里光钱就有三千万,乡里人都说:“戴家父子三个加起来,抵得上陈戴的三千万家产!”

法兴年轻的时候在绍兴市场卖麻布,后来当上了尚书仓部的小官。后来彭城王刘义康,也就是大将军,在尚书省里挑了几个办事能力强的官员,其中就有法兴,还有其他四个人。刘义康让法兴当了他的私人秘书。刘义康后来失势了,法兴又跟着孝武帝,当了征虏抚军的秘书。 等到孝武帝迁到江州,法兴又当上了南中郎将的属官。等皇帝在巴口起兵的时候,法兴和同事戴明宝、蔡闲一起升官,都当了参军,负责督促军队。皇帝登基后,他们都升任了南台侍御史,还兼任中书通事舍人。法兴他们几个主要负责宫廷内务,当时权力很大。

孝建元年,法兴被任命为南鲁郡太守,辞去了舍人的职务,到东宫侍奉太子。大明二年,因为参与了一次秘密的军事行动,法兴被封为吴昌县男,戴明宝被封为湘乡县男。蔡闲那时候已经去世了,皇帝也追封了他爵位。法兴后来又升任了太子旅贲中郎将。

皇帝孝武帝亲自处理朝政,但是他不信任大臣,心里话和重要情报都没人可以托付。法兴这个人挺懂历史的,平时也得到皇帝的器重,虽然现在在太子东宫当差,但皇帝对他还是非常信任,经常和他密谋商议。鲁郡人巢尚之,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在元嘉年间,他曾侍奉始兴王浚读书,也读了不少史书,被皇帝看重。孝建初年,他被任命为东海国侍郎,还兼任中书通事舍人。凡是选拔任命、升迁调动、处罚奖赏这些重大的决定,皇帝都和法兴、尚之商量。宫里宫外其他的杂事,大多都交给明宝处理。皇帝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杀人,动不动就处罚。尚之每次处理事情,都能巧妙地解释,让很多人免受处罚,宫廷里的人都非常依赖他。而法兴和明宝,他们很会处理人际关系,收受了很多贿赂,他们推荐的人,都能顺利当官,天下人都来巴结他们,他们家门口每天都挤满了人,家产都积累了上千金。明宝尤其骄横跋扈,他儿子明敬,在扬州当个小官,居然敢和皇帝抢买皇家的东西!有一次皇后出宫,明敬穿着华丽的衣服骑着马,在皇后的车驾旁边飞驰,来来往往,非常嚣张。皇帝大怒,赐死了明敬,还把明宝关进了尚方监。没多久又给放出来了,继续让他处理事情,跟以前一样。

皇帝亲自抓政务,可他不太信任大臣,重要的事儿没法放心交给别人。法兴对历史挺了解,皇帝也挺喜欢他,虽然现在在太子那儿做事,但皇帝还是很信任他,经常私下里商量事情。巢尚之,就是个普通人,元嘉年间给始兴王当过老师,也读过不少书,被皇帝看上了。孝建初年,他当上了东海国侍郎,还兼着中书通事舍人。人事任免、升迁降职、奖惩这些大事,皇帝都跟法兴、尚之商量。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事儿,大多都交给明宝。皇帝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杀头,动不动就处罚。尚之办事很稳妥,总能把事情解释清楚,让很多人免受处罚,宫里的人都挺感谢他的。法兴和明宝人缘好,收了不少贿赂,他们推荐的人,都能顺利升官,全国各地的人都来巴结他们,他们家门口每天都挤满了人,家产都累积了上千金。明宝尤其嚣张,他儿子明敬,在扬州当个小官,居然敢跟皇帝抢买皇家的东西!有一次皇后出宫,明敬穿得漂漂亮亮的骑着马,在皇后车驾旁边乱窜。皇帝大怒,把明敬杀了,还把明宝关了起来。后来又放出来了,继续让他做事,跟以前一样。

孝武帝死了,前废帝登基,法兴升职当了越骑校尉。当时江夏王义恭担任太宰,负责处理尚书事务,权力很大,但法兴和尚之掌握实权的时间更长,威风八面,义恭一直很害怕他们,到了这时候更是吓得不轻。废帝年纪小,还不亲理政务,所有的诏令都由法兴一手操办,尚书省的大小事务也全由他说了算,颜师伯和义恭就只是挂个空名而已。尚之这个人特别聪明,当时老百姓想为孝武帝建寺庙,却拿不定主意该取什么名字。尚之立刻回答说:“应该叫天保寺。《诗经》里说:‘天保,下报上也。’”,大家当时都很佩服他反应之快。

废帝渐渐长大,心狠手辣的性格也显露出来了,想做一些事情,法兴总是阻止他。法兴对废帝说:“你官位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想搞什么阴谋诡计吗?”废帝心里有点不爽。废帝特别宠爱一个叫华愿儿的宦官,赏赐给他无数的金银财宝。法兴经常从中克扣,华愿儿因此非常恨法兴。废帝曾经让华愿儿到市井里去打探民情,结果听到很多人说法兴才是真正的皇帝,废帝是假的。华愿儿就把这事告诉了废帝,说:“外面都说宫里有两个皇帝,一个是您,一个是法兴。您深居宫中,很少跟人接触;而法兴跟太宰、颜师伯、柳元景他们是一伙的,经常有几百个门客出入,朝野上下没有人不怕他的。法兴是孝武帝身边的人,又在宫里待了很久,现在您却重用别人,我担心这江山迟早不是您的。”废帝一听,就罢免了法兴的官职,把他发配到偏远地区,没多久就在他家里赐死了他。法兴临死前,把家里的库房封了起来,让家人仔细登记财产。法兴死后一夜,他的两个儿子也被杀了,法兴的棺材也被撬开,家产全部被抄没。法兴会写文章,作品在社会上流传很广。

法兴死后,废帝下令召见尚之,说:“没想到法兴犯下那么多罪过,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我现在亲自处理政务,你们都要尽心尽力。”尚之当时在新安王子鸾的军队里当参军,还兼任淮陵太守,他辞去了舍人的职务,改任抚军谘议参军,太守的职位不变。明帝即位后,又让尚之兼任中书通事舍人和南清河太守。后来他升迁为黄门侍郎,之后外放担任新安太守,最后因病去世。

戴明宝,是南朝宋丹徒人,曾经做过员外散骑侍郎和给事中。宋孝武帝在位的时候,他担任南清河太守。后来前废帝登基,所有权力都掌握在法兴手里,戴明宝就变得不太受重用了。宋明帝刚即位的时候,天下各地都爆发了叛乱,因为戴明宝是老臣,而且有丰富的军事经验,所以朝廷又重新启用了他。后来他因为接受贿赂被关进了尚方监,不久后被赦免了,被任命为宣城太守。到了宋明帝升明年间,戴明宝年纪大了,被朝廷授予太中大夫的官职,不久后就病死了。

武陵国典书令董元嗣,和法兴、戴明宝一样,都曾经在宋孝武帝时期担任南中郎典签。元嘉三十年,他奉命出使,回京的时候,正好碰上元凶弑君篡位。朝廷派董元嗣回南方,让他报告徐湛之等人谋反的消息。当时宋孝武帝正在巴口,董元嗣详细地向他汇报了弑君的经过。宋孝武帝派董元嗣到建康,向萧道成(劭)上表。后来宋孝武帝起兵勤王,萧道成下令责问董元嗣,董元嗣回答说:“我刚到建康的时候,还没有听说有谋反的计划。”萧道成不相信,严刑拷打他,董元嗣始终不服,最终被折磨致死。宋孝武帝平定叛乱后,追赠董元嗣为员外散骑侍郎,还派文士苏宝生为他写了诔文。

大明年间,还有一个叫奚显度的人,也是南朝宋丹徒人,官做到员外散骑侍郎。宋孝武帝曾经让他负责管理民工,但他非常残暴,动不动就打人,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天寒地冻,都不让工人们休息,搞得民不聊生,很多人甚至自杀。当时建康县的监狱里,审讯犯人的一种酷刑是用木头压住犯人的额头和脚踝,老百姓就编了一句顺口溜:“宁愿在建康被压额头,也不愿被奚显度打。”大家还互相开玩笑说:“别回头看,不然会被奚显度抓到!”可见他有多么残暴。前废帝曾经开玩笑说:“奚显度太残酷了,百姓都恨死他了,应该把他杀了。”旁边的人就附和说:“对!”当天奚显度就被处死了。当时的人们把他比作孙皓杀害岑昏。

徐爰,字长玉,是琅琊郡开阳县人。他本来叫徐瑗,后来因为和傅亮他爹重名了,傅亮就请求皇上给改名叫徐爰。一开始他在晋朝琅琊王的大司马府里当典军,跟着军队北上征战。他做事细心谨慎,很有想法,武帝就注意上他了。后来少帝在东宫的时候,徐爰就在少帝身边当侍从。文帝当皇帝后,也很器重他,让他升到殿中侍御史。元嘉十二年,他又升任南台御史,后来又当了始兴王浚的参军。之后他又回到东宫侍奉太子,然后升迁为员外散骑侍郎。文帝每次带兵出征,都经常让他参与军事部署,并下达指令。元嘉二十九年,朝廷再次派王玄谟等人北伐,给了徐爰五百人,让他跟着军队到碻磝,并让他可以临时传达皇帝的旨意。

孝武帝到达新亭的时候,江夏王义恭南逃了,徐爰当时正在宫殿里。他假装追赶江夏王义恭,然后趁机逃跑了。当时孝武帝正要登基,军中事务混乱,很多朝中规矩都不懂,徐爰平时对这些事情很熟悉,他到了之后,大家都非常高兴,让他兼任太常丞,负责制定各种仪式规程。后来他又兼任尚书右丞,然后升任左丞。在此之前,元嘉年间,著作郎何承天开始编写国史,孝武帝即位后又让奉朝请山谦之、南台御史苏宝生继续完成这项工作。孝建六年,孝武帝又让徐爰担任著作郎,让他把国史最终完成。徐爰虽然是基于前人的工作,但他对国史进行了系统的整理和编写,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他上表奏请说:“应该从元义熙年间开始写,因为那是宋朝王业的开始;记载宣帝的功劳,作为功臣的总结。” 于是朝中大臣们展开了广泛的讨论。太宰江夏王义恭等三十五个人同意徐爰的意见,认为应该以义熙元年为断代。但是散骑常侍巴陵王休若、尚书金部郎檀道鸾两人认为应该从元兴三年开始写。太学博士虞龢则认为应该从宋公元年开始写,也就是宋朝开国那一年。皇帝下诏说:“项羽、汉高祖的史书,以及两汉的史书,前朝的史书已经有了先例。桓玄的传记应该收录在宋朝的史书里,其他的就按照徐爰的意见办吧。”

孝武帝死了,要修建景宁陵,他当时担任的官职是将作大匠(负责宫殿建筑的官员)。这个人啊,特别擅长察言观色,很会揣摩领导的心思,而且还读了不少书,对朝廷的礼仪制度更是门儿清。元嘉年间,他就开始在皇帝身边当差,参与一些重要的决策。他特别擅长迎合领导,说话又一套一套的,文绉绉的,所以宋文帝很器重他。到了宋大明年间,皇帝对他的信任就更大了,朝廷里那些重大的礼仪活动,没有他的意见,根本就办不成。就算当时那些有名的大学者对他的说法有不同意见,也不敢公开反对,皇帝也根本不听他们的。

孝武帝死后,他被免职了。晋安王(子勋)当时是侍读博士,就问他:“您现在应该学习吗?” 这人回答说:“守丧期间读丧礼,学习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没过多久,始安王(子真)也当了博士,又问他同样的问题,他却说:“小功之丧可以停止学习,三年丧期怎么能读书呢?”你看,他说话前后矛盾,自相冲突,就是这么不靠谱。

后来,废帝(宋前废帝)当政,那个皇帝又凶又残暴,朝中很多老臣都被他治罪罢官,只有这个人,因为他很会逢迎拍马,所以一直没受什么牵连。废帝杀了许多大臣之后,就提拔他当了黄门侍郎,还兼任射声校尉,著作郎的职务也保留着,还封他为吴平县子。皇帝对他特别宠信,朝中大臣无人能比。皇帝每次出行,总是和沈庆之、山阴公主同乘一辆车,他也跟着一起去。

宋明帝继位后,让他继续当黄门侍郎,改任长水校尉,还兼任尚书左丞。第二年,又升任太中大夫,著作郎的职务还是没变。这人掌握权力时间长了,宋明帝在当藩王的时候,就对他很不满意。到了景和年间,他变得谦卑谨慎,这人对他却非常怠慢,明帝心里更加讨厌他。泰始三年,皇帝下令公开揭露他的罪行,把他流放到交州。还没等他出发,皇帝又下令把他流放到广州管辖的某个郡。有关部门奏请任命他为宋隆太守,但是任命还没下达,他就已经到了交州。过了很久才被允许回来,又让他当了南康郡丞。宋明帝死了以后,他回到京城,被任命为济南太守,后来又升任中散大夫。元徽三年,他死了,享年八十二岁。

话说有个叫爰子希秀的人,特别有学问,而且擅长篆书和隶书。正觉寺和禅灵寺的碑刻,都是他写的字。后来他父亲爰某被贬到交州去了,皇上明帝把他叫来,说:“应该让你父亲回来。”希秀就跪下回答说:“我父亲年纪大了,恐怕等不到皇上恩典了。”皇上听了非常感动和欣赏,立刻就下令把爰某召回。后来希秀官至骁骑将军、淮南太守。

他的儿子叫爰泓,很擅长处理官吏事务,但是为人刻薄,对人很吝啬。他在齐朝当官,做到台郎,还做过秣陵县令、建康县令、湘东太守。

阮佃夫是浙江诸暨人。明帝刚登基不久,他被选为皇帝的侍从,后来又当上了太子太傅,很受皇帝信任。到了景和年间快结束的时候,明帝被软禁在皇宫的秘书省,皇帝对他起了疑心,眼看就要有大祸临头了。阮佃夫就和王道隆、李道儿,还有皇帝身边的琅邪人淳于文祖一起密谋废掉明帝,另立新君。

当时,直阁将军柳光世也和皇帝身边的兰陵人缪方盛、丹阳人周登之暗中策划着什么,具体要做什么还不清楚。周登之和明帝以前就认识,缪方盛他们就让周登之去联系阮佃夫,阮佃夫非常高兴地答应了。之前,皇帝立皇后的时候,曾经暂时把所有皇亲国戚的家人都撤走了,明帝身边的人钱蓝生也在被撤走的名单里,事情办完后钱蓝生还没走,皇帝暗中派他留下来等候自己的消息。

担心事情泄露,钱蓝生不想自己出去,明帝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淳于文祖,让他转告阮佃夫。景和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傍晚,明帝去了华林园。建安王休仁、山阳王休祐、山阴公主都在他身边伺候着,明帝还被关在秘书省没被召见,心里更加害怕。阮佃夫把情况告诉了外监典事东阳人朱幼,又告诉侍从吴兴人寿寂之和负责细铠的南彭城人姜产之。姜产之又告诉他手下细铠的将领临淮王敬则,朱幼又告诉中书舍人戴明宝,大家都表示响应。

戴明宝和朱幼想等到第二天早上动手,阮佃夫他们劝说等到打更鼓之后再行动。朱幼事先安排好内外的人手,让钱蓝生偷偷告诉建安王休仁他们。当时皇帝打算南巡,他身边的心腹直阁将军宗越他们,那天晚上都在外面准备行装,只有队主樊僧整守卫着华林阁,他是柳光世的同乡。柳光世找他,他就接受了命令。姜产之又让副队长阳平人聂庆和他手下精兵会稽人富灵符、吴郡人俞道龙、丹阳人宋逵之、阳平人田嗣,都聚集在庆省。阮佃夫觉得人手太少,还想再拉拢一些人,寿寂之说:“计划太大容易泄露,不用太多人。”

这时候有巫师说后堂有鬼,那天晚上皇帝在竹林堂前和巫师一起射鬼,建安王休仁他们和山阴公主都在场。皇帝本来就不喜欢寿寂之,每次见到他都咬牙切齿。寿寂之既然已经和阮佃夫他们一起密谋了,又担心祸事临头,就拔出刀冲了进去,姜产之跟在他后面,淳于文祖、缪方盛、周登之、富灵符、聂庆、田嗣、王敬则、俞道龙、宋逵之也跟着冲了进去。休仁听到动静很大,对休祐说:“事情要发生了。”他们就一起逃往景阳山。皇帝看到寿寂之来了,拉弓射他,没射中,就跑了。寿寂之追上去杀了他。事情平息后,就宣布给宿卫说:“湘东王奉太后之命除掉昏庸的皇帝,现在天下太平了。”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看到你需要我翻译的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会尽力将其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和处理诗词对联。

明帝当了皇帝,论功行赏的时候,封寿寂为应城县侯,产为汝南县侯,佃夫为建城县侯,王道隆为吴平县侯,淳于文祖为阳城县侯,李道儿为新渝县侯,缪方盛为刘阳县侯,周登之为曲陵县侯,富灵符为惠怀县子,聂庆为建阳县子,田嗣为将乐县子,王敬则为重安县子,俞道龙为茶陵县子,宋逵之为零陵县子。佃夫还升职了,当上了南台侍御史。

薛索儿跑到淮河那边当起了强盗,山阳太守程天祚又造反了,佃夫带着军队打败了薛索儿,程天祚也投降了。后来,佃夫又升职为太子步兵校尉、南鲁郡太守,在东宫侍奉太子。泰始四年,他兼任游击将军,还和辅国将军孟次阳以及禁卫军的一些官员一起值班。孟次阳,字崇基,是平昌安丘人,最后官至冠军将军。那时候,佃夫、王道隆、杨运夫这些人掌握着大权,权力仅次于皇帝,跟汉代的巢、戴辅佐明帝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有一次正月初一要祭祀天地,尚书建议把祭祀的日子改一改。佃夫说:“元旦祭祀是国家的大事,干嘛非要改到合朔那天才祭祀呢?”他根本就不讲究古礼,真是这样。当时钱财流通很广,什么事都得用重金贿赂才能办成。有人送给他二百匹绢,他嫌少,连回信都不回。他的住宅、花园、池塘,比那些王爷的府邸还要气派。他还有几十个歌姬,个个都是貌美多才,在当时首屈一指。金银珠宝、锦绣绸缎,宫里都没有他多。他做一件衣服,做一个东西,整个京城都跟着学样。

他在住宅里挖了一条河,向东流出十多里,河岸修整得干干净净,他经常在河上划着小船,听着歌姬演奏音乐。中书舍人刘休曾经去拜访他,正巧碰上佃夫出门,佃夫就把他拉到一起喝酒。酒席马上就摆上了,各种珍馐美味,应有尽有。各种菜肴都做得非常精致,像这样的菜就有几十种。佃夫经常准备几十人的饭菜来招待客人,所以即使临时准备,也能做得这么好,就连晋朝的王、石家族也比不上他。

泰始初年,因为军功很多,官爵的等级很乱,佃夫的仆人和下属都得到了高官厚禄:驾车的人当上了武贲中郎将,牵马的人当上了员外郎。朝中的官员,不管地位高低,都巴结他,但他却很傲慢,看不起任何人,进他家门的只有吴兴的沈勃、吴郡的张澹几个人而已。

明帝驾崩后,废帝继位。佃夫的权力越来越大,官职也一路飙升,做到中书通事舍人,后来又加封给事中、辅国将军,其他的官职都保留着。他想要任命张澹做武陵郡太守,卫将军袁粲以下的大臣都反对,但佃夫硬是拿着皇帝的命令强行执行。 还有庐陵太守何恢,他有个漂亮又受宠的歌妓张耀华,准备去广州上任,临走前请佃夫喝酒、听乐。佃夫见了张耀华,非常喜欢,多次向何恢索要。何恢说:“我这个人你尽管拿去,但这个人你休想得到!”佃夫一听,甩袖而出,冷笑着说:“舍不得指头,就丢了整个手掌吗?” 然后他就暗中指使有关部门,以公事弹劾何恢。类似这样的事,袁粲他们根本不敢管。

元徽三年,佃夫升任黄门侍郎,兼领右卫将军。第二年,又改任骁骑将军,接着升任南豫州刺史、历阳太守,仍然兼管原来的职务。那时候废帝行为荒唐,特别喜欢到处乱跑。刚出宫时,还装模作样地带着仪仗队,一会儿工夫就扔下队伍,只带几个人骑马乱跑。一会儿跑到郊外,一会儿跑到城里,朝野上下都提心吊胆。佃夫暗中和直阖将军申伯宗、步兵校尉朱幼、于天宝密谋废掉废帝,拥立安成王。五年春天,废帝想去江乘打猎。每次出宫,废帝都会把仪仗队留在乐游苑门口,自己偷偷溜走。佃夫想假借太后的命令,把仪仗队召回,然后关闭城门,安排人手守卫石头城和东府,派人逮捕废帝,废黜他,自己则打算担任扬州刺史,辅佐新君。他和朱幼等人已经商定好了计划,正巧那天废帝没去江乘,计划没能实施。于天宝把他们的阴谋告诉了废帝,废帝就把佃夫、朱幼、申伯宗抓到光禄寺外边杀了。佃夫、朱幼他们的罪责只牵连到自己,其他人没有受到牵连。

幼泰始初,朱幼只是个外监,负责给皇帝配衣服,后来在几次军事行动中表现出色,官职一路升到三品,做了奉朝请、南高平太守,还被封为安浦县侯。于天宝,他的祖上是胡人,在竹林堂立过功,元徽年间被封为鄂县子。他揭发了佃夫的阴谋,被任命为清河太守、右军将军。后来在升明年间,齐高帝因为于天宝反复无常,将他赐死了。

寿寂这个人啊,当过太子屯骑校尉和南泰山太守,可贪了,收受贿赂特别多,求他办事的人络绎不绝。要是有人不给他好处,他就破口大骂,还经常说:“手里拿着刀,还怕办不成事吗?”他动不动就鞭打下属,砍杀卫兵,最后被官府告发,贬到越州。到了豫章,他还想造反,结果被杀了。

姜产这个人,当过南济阳太守。后来北边入侵魏国,打仗输了,战死了。

王道隆,是吴兴乌程人。他哥哥王道迄,学问好,字写得好,长得也好看,吴兴太守王韶曾经跟别人说:“有像王道迄这样的儿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王道隆也挺有文化。泰始二年,他还兼任中书通事舍人。明帝很信任王道隆,甚至超过了佃夫(这里指一个权臣),但他为人谨慎小心,从不随意毁谤别人。掌权时间长了,家产也积累了很多,虽然比不上佃夫那么奢华,但比佃夫要整洁得多。元徽二年,桂阳王休范起兵造反,打着讨伐佃夫、王道隆和杨运长的旗号。休范很快攻到新亭,结果被杀了。

杨运长,是宣城怀安人。他箭术很好,当过射箭老师。为人谨慎老实,深受明帝信任。明帝登基后,对他特别好。后来废帝即位,他和佃夫一起兼任通事舍人。因为平定桂阳王休范的功劳,被封为南城县子。杨运长为人质朴廉洁,生活非常简朴,不修建园林宅邸,也不收受礼物。但他见识短浅,只和寒门出身的潘智、徐文盛交好。做什么事,都得和这两个人商量。徐文盛后来当了奉朝请,也参与了平定桂阳王休范的战役,被封为广晋县男。顺帝即位后,杨运长当了宣城太守,后来又回到家乡。沈攸之造反时,杨运长有异心,齐高帝派骠骑司马崔文仲把他杀了。

纪僧真,是丹阳建康人。年轻时跟着征西将军萧思话和他的儿子萧惠开,都得到赏识和重用。萧惠开脾气很暴躁,纪僧真因为一点小错受了处罚,后来萧惠开还是像以前一样重用他。萧惠开从益州回都城后,仕途不顺,但纪僧真对他更加恭敬。萧惠开临死前感叹道:“纪僧真将来一定会富贵,可惜我看不到了。”临终前,他还把纪僧真托付给了刘彦节和周颙。

一开始,惠开在益州当官,结果当地发生叛乱,被敌人重重包围,情况非常危急。这时,有个道士对他说:“城里的包围很快就会解开,你的家族将会兴盛发达,以后会大富大贵,不用担心外敌。”惠开偷偷地对僧真说:“我的那些子弟,没有一个有特殊才能的,只有萧道成算一个。”僧真记住了惠开这句话。

后来,僧真就投奔了齐高帝萧道成,跟着他在淮阴。萧道成让他负责处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书,让他回复各地来的公文。从一个小小的寒门官员,一步步升迁,最后当上了齐高帝冠军府的参军主簿。有一次,僧真梦见江面上长满了蒿艾,吓了一跳,赶紧把梦告诉了萧道成。萧道成说:“诗里说‘诗人采萧’,萧就是艾草。萧草生长的地方,水流会断掉,这件事你不要到处乱说。”可见萧道成对僧真十分信任。后来,僧真又升任南台御史和高帝领军功曹。

当时,朝廷要决定废立皇帝,萧道成正和袁粲、褚彦回商议这件事。僧真劝萧道成说:“现在朝廷的情况非常混乱,谁也保不住自己,天下人的希望都在您身上,而不是袁粲和褚彦回。您怎么能袖手旁观,坐等被灭掉呢?现在是关系到存亡的关键时刻,希望您仔细考虑。”萧道成听从了他的建议。萧道成想渡过广陵起兵,僧真又劝他说:“虽然皇上现在很昏庸,但皇室基业已经延续了好几代,就像坚固的磐石一样。现在带着所有家眷渡江,不一定都能过去;就算占领了广陵城,天子住在深宫里,发布命令,说您是叛逆,您又该如何躲避呢?如果打不过,就得往北逃。我认为这不是一个万全之策。”萧道成说:“你考虑的是你的家人,怎么能跟着我冒险呢?”僧真立刻跪下,表示自己绝对忠心耿耿。

升明元年,僧真被任命为员外郎,兼任东武城令,不久又升任给事中。有一次,萧道成坐在东府的高楼上眺望石头城,僧真陪在他身边。萧道成说:“很多将领劝我诛杀袁粲和刘,但我还没决定。”后来,沈攸的事情发生了,僧真跟随萧道成进入朝堂。石头城叛乱的那天晚上,萧道成派兵去镇压。宫城里的人看到石头城那边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个个心里都害怕极了。僧真对大家说:“喊杀声不断,一定是官军在进攻。火光是从城里燃起来的,叛军不可能自己烧掉自己的城池,这肯定是官军获胜了!”很快,石头城就平定了。

皇上在顿新亭设宴,让僧真带着一千人在帐内侍候。早先,皇上还在领军府的时候,就让僧真学习自己的笔迹,然后署名。等到现在,所有的奏章书信都交给僧真来处理。皇上看过之后笑着说:“我自己也分辨不出真假了。” 皇上以前在淮阴修缮城池的时候,挖到九枚古代锡制的圆座,下面刻着篆文,谁也认不出来。僧真看过之后,独自说道:“何必去辨认这些文字呢?这肯定是年代久远的东西。锡器有九枚,这是‘九锡’的征兆啊!” 高帝说:“你少说些胡话。” 后来皇上将要被封为齐公,日子已经选好了,偏偏杨祖之想在皇上登基那天作乱,僧真建议皇上改选吉日,结果没多久杨祖之的阴谋就被揭露了。皇上说:“就算没有你的话,我也会遇到点小麻烦,这跟滹沱河的冰一样,融化只是迟早的事。” 之后,僧真被调任齐国中书舍人。建元初年,他担任东燕令,被封为新阳县男。后来又升任羽林监,迁任尚书主客郎、太尉中兵参军,兼任中书舍人。

高帝病重,让僧真负责保管遗诏。永明元年,僧真遭遇丧父之痛。之后起复为建威将军,不久又调任南泰山太守,后来又回到朝廷担任舍人。僧真容貌气质都很好,很有士大夫的风范,武帝曾经目送他离开,笑着说:“人生何必在意出身门第,纪僧真堂堂正正,是那些达官贵人所比不上的!” 他在朝中那些有权势的人当中,是最受器重的。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前军将军。 他母亲去世后,开墓时发现了一条五彩的两头蛇。武帝驾崩后,僧真悲痛欲绝,非常思念武帝。

明帝考虑到僧真在几朝皇帝手下都尽职尽责,建武初年,任命他为游击将军,兼任司农,待遇跟以前一样。明帝想让僧真去地方做官,僧真就推荐他的弟弟僧猛担任镇蛮护军、晋熙太守。永泰元年,僧真被任命为司农卿。明帝驾崩后,僧真负责处理丧葬事宜,之后外放庐陵内史。最后死在任上。僧猛后来也在晋熙太守任上去世。兄弟俩都风度翩翩,都擅长隶书,僧猛还擅长飞白书,并且创作了《飞白赋》。僧真的儿子纪交卿,也很有才干。

宋朝有个道士叫杨法持,跟宋高祖挺熟的。宋元徽年间,他参与了秘密策划。到了升明年间,他当上了僧正(相当于寺院的领导)。建元年间,他辞去道士的职位,做了宁朔将军,还被封为州陵男(一种爵位)。两年后,朝廷派他当军主,带兵去朐山救援。永明四年,因为他克扣士兵的口粮,被降职,爵位也被取消了,最后死了。

刘系宗是丹阳人。从小就擅长书法绘画,给宋朝竟陵王世子景粹当过侍书(负责书写)。景粹起兵造反,广陵城里的人都死了,只有沈庆之奉命赦免了刘系宗,让他继续在东宫当侍书。泰始年间,他升任为主书,靠着踏实工作,一步步升到很高的官位。元徽年间,他当上了奉朝请,还兼任中书通事舍人、员外郎,被封为始兴南亭侯,还兼任秣陵令。

齐高帝废除了苍梧郡,第二天早上,他叫来正直的舍人虞整,结果虞整喝醉了起不来。刘系宗很高兴地奉旨办事。高帝说:“今天是天下重新开始的日子,正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于是让他负责起草各种命令和书信。朝廷还给他配了十个主书和二十个书吏帮忙,他处理的事务都让皇帝很满意。高帝登基后,刘系宗被任命为龙骧将军、建康令。永明初年,他升任右军将军、淮陵太守,还兼任中书通事舍人。他母亲去世后,他辞官守孝,守孝期满后又恢复了原来的职务。永明四年,唐宇之造反,朝廷派宿卫兵去东边讨伐,派刘系宗随军慰问。他走遍了受贼军侵扰的郡县,那些被逼迫的百姓,他都一一过问,安抚他们,让他们重新回到队伍中。刘系宗回来后,皇帝说:“这次战役,没有发生战斗,却能平定叛乱,百姓安居乐业,真是太好了!”皇帝还赏赐了他很多钱财。

皇帝想修建白下城,但苦于劳动力不足。刘系宗建议用那些因为唐宇之叛乱而流离失所的人丁来修建,皇帝同意了。后来,皇帝去白下城视察,说:“刘系宗为国家争取了这座城池!”永明年间,魏国使者来送信,皇帝总是让刘系宗负责起草回信,秘书省的人都听他指挥。他还两次担任少府。郁林王即位后,他被任命为宁朔将军、宣城太守。

刘系宗在朝中待了很久,工作很轻松,武帝经常说:“那些所谓的学士,根本不堪大用,只会读书而已。要治理国家,一个刘系宗就够了。沈约、王融那九百人,有什么用?”可见皇帝对他的器重。建武二年,他去世了。

茹法亮,是浙江湖州武康人。宋朝大明年间,他一开始只是个小官,后来慢慢升迁,做了皇帝身边的侍从。到了宋孝武帝后期,因为皇帝动不动就鞭打人,有一次去江右地区打猎,还带了一百八十个穿着白衣的随从,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结果,一半以上的人都挨了鞭子。茹法亮吓得不轻,就找了个借口出家当了道士。

等到宋明帝当政后,他不再当道士了,跟阮佃夫混到一起,一步步升官,最后做到齐高帝冠军府的行参军。齐武帝镇守盆城的时候,需要一些以前用惯了的人,茹法亮就请求留下,于是被任命为武帝的江州典签,后来又升任南台御史,兼任松滋县令。

茹法亮这个人很会来事,擅长讨好上司,渐渐地就得到了武帝的信任。建元年间,他被调到太子东宫当主书,然后又升任奉朝请,再升任东宫通事舍人。齐武帝登基后,他继续担任中书通事舍人,后来又升任员外郎,兼任南济阴太守。他和会稽人吕文度、临海人吕文显,都是靠拍马屁讨好武帝而得势的。吕文度当了外监,掌握着兵权,虽然领军将军的头衔听着厉害,其实是个空头衔。天文寺经常根据星象来预测吕文度的吉凶祸福。吕文度特别受武帝信任,武帝曾经说过:“朝中大臣里,像吕文度这样忧国忧民的,天下还有什么不宁的呢!”

吕文度因为受宠信,就大肆收受贿赂,修建豪华宅邸,堆砌土山,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后院的绸缎锦绣,连王公贵族都比不上。他还把那些被朝廷除名的人,都发配到边远地区戍守,百姓怨声载道,很多人逃亡躲避罪责。富阳人唐宇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聚集了一帮人造反,打着旗号向东进发。他在钱塘县称帝,把新城戍当成皇宫,钱塘县当成太子宫,还设置了各种官职。三吴地区被除名的人纷纷投奔他,人数达到了三万。他自称吴国皇帝,年号兴平。这件事的起因是虞玩之,而最终酿成大祸的却是吕文度,详情可以参考《虞玩之传》。

谢法亮和沈文度当时权势滔天,就连太尉王俭都经常跟别人说:“我虽然位高权重,但权力和影响力怎么能跟茹公(指谢法亮)相比呢?”永明二年,谢法亮被封为望蔡县男。七年后,他升任临淮太守,又调任竟陵王司徒府的中兵参军。

后来,巴东王子响在荆州杀了几个僚属,皇上派兵西征,同时派谢法亮去宣旨安抚王子响。谢法亮到了江津,王子响虽然叫他,但心里又怀疑又害怕,所以不肯过去。王子响还要求见传旨的官员,谢法亮也不让他见。这下王子响彻底怒了,就派兵打败了尹略的军队。事情平息后,谢法亮到了江陵,对参与事件的人进行处罚和奖赏,处理得都非常果断,完全按照皇上的旨意执行。军队回朝后,皇上后悔杀了王子响,于是责备了谢法亮。不过没过多久,皇上又像以前一样重用他了。

谢法亮扩建了自己的宅邸,杉木建造的书房光彩照人,跟皇宫的延昌殿不相上下。“延昌殿,武帝中斋也。”他家后院建了鱼池和钓鱼台,还有土山、楼阁和长长的走廊,差不多有一里长。竹林花草的美丽,就连皇家的园林也比不上。后来郁林王即位,谢法亮被任命为步兵校尉。

綦母珍当时做着舍人的官儿,他推荐谁,就没有不答应的。内外的要职,还有郡丞、尉这些官位,全都要先给他好处,他才肯办事。送礼的钱财堆积如山,没几天就收了上千金。皇帝还赏给他一所宅子,旁边正好有个空宅,他就顺手一起要了,还让工部的人赶紧给他盖房子,根本不管皇帝有没有下旨。工部那些将军们私底下跟丞相说:“宁可违抗皇帝的命令,也不能违抗舍人的旨意啊!”

綦母珍他妈跟着他弟弟綦母钦,綦母钦当了暨阳县令。綦母钦卸任回京,綦母珍就带了一百个穿着青色外套的随从,浩浩荡荡地去湖熟迎接他母亲,还吹吹打打,弄得跟个大官似的,城里那些有钱人都跟着凑热闹,少说也有上百人。綦母钦自己后来又当了佐作县的官,之后又升任庐陵王骠骑正将军,綦母珍还假传圣旨,让綦母钦也穿上了青色外套。綦母珍还有一面铜镜,背面刻着“三公”两个字,他经常跟人说:“你看这多吉利,还怕当不上三公吗?” 于是他就去蒋王庙许愿,希望能当上三公,封个郡王。他上奏皇帝请求封王,朝臣们没同意。

他又自己辩解说:“我在西州的时候就侍奉皇上,跟皇上关系亲密,一直忠心耿耿,尽心竭力。王融那个家伙暗中搞鬼,要不是我保护皇上,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就给我个千户侯的爵位,谁还愿意为朝廷效力啊?”他还自己写奏章上交给朝廷说:“先帝驾崩的时候,朝中一片混乱,是我抱着皇上,下达各种命令,我的忠诚大家都知道!现在就给我个千户侯,这待遇也太低了吧!” 朝廷先答应给他三百户,他生气了,脸色都变了,朝廷又给他加到五百户,他还是不肯接受。明帝打算杀了他,最后才答应封他为汝南县侯。

话说有个叫杜文谦的,是吴郡钱塘人。皇上当南郡王的时候,杜文谦就侍奉在身边讲解《五经》的文句,后来还当上了太学博士。之后外放当了溧阳县令,还没上任呢。正赶上明帝掌握大权,萧谌当道,杜文谦就对珍之(人名,此处省略具体身份介绍)说:“这天下局势明摆着,迟早要完蛋,不会拖到明天后天,咱们得赶紧想办法,不然咱们都得完蛋!”珍之问:“那你说怎么办?”杜文谦回答说:“先帝的旧臣都被排挤在外,现在皇上要是召他们回来重用,谁不得感激涕零啊!我听说王洪轨跟赵越常、徐僧亮、万灵会几个人私下密谋,个个都撸胳膊挽袖子,拍桌子跺脚的。你赶紧偷偷告诉周奉叔,让他让万灵会、魏僧勔杀了萧谌,这样宫里的兵马就都归我们掌控了!然后立刻带兵冲进尚书省杀了萧令,这俩地方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如此。要是这招不行,那就派些像荆轲、豫让那样的死士,找个机会接近萧谌,趁机给他来一刀,一击毙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现在,干大事也死,不干大事也死,反正都是死,那还不如为国捐躯!要是再犹豫不决,过几天,皇上可能就下旨赐你死,你的父母也得跟着殉葬,这后果你都能想象得到!”珍之最终没采纳他的建议。

当时徐龙驹也该受封了,珍之觉得丢人,不愿意和徐龙驹一起受封,于是想另立功名。还没来得及行动,事情就败露了。珍之在西州的时候,曾经拿着一块木板让算命先生看,算命先生说他“将来会当大官”。珍之就经常以此向皇上邀功请赏,还想着当黄门郎。皇上有一次问他:“你在西州时的那块木板呢?”珍之说:“那可是黄门郎的木板,当官的还用问这个吗?”皇上听了哈哈大笑。珍之当时是左将军、南彭城太守,还兼任中书通事舍人。有一天晚上宿卫值班,皇上宣旨让他立刻去蒋王庙祈福,结果顺便把廷尉也给抓了,最后他和周奉叔、杜文谦一起死了。杜文谦很有学问,为人正直,口才也很好。他父亲听说他死了,说:“我担心的就是他死得不光彩,现在他为国捐躯,还有什么遗憾呢?这就像王经的母亲为王经的忠义而感到欣慰一样。”当时的人都称赞他父亲说得好。

龙驹本来是给安陆侯当差的,后来调到太子东宫当斋帅。皇帝登基后,龙驹因为会拍马屁而得到皇帝的宠信。那些低级下流的破事,都是他怂恿皇帝做的。他官做到羽林监、阖舍人、黄门署令、淮陵太守。皇帝还给他安排了妃嫔、乐伎,让他享尽荣华富贵。龙驹经常住在含章殿,戴着黄色的帽子,穿着貂皮大衣,坐在南面对着桌子,代替皇帝起草诏书。宫里的人侍奉他,就像侍奉皇帝一样,一点区别都没有。比以前赵忠、张让那帮人厉害多了。皇帝还封他为惠怀县男,这封赏还没来得及执行,明帝就请求皇帝杀了他,请求得非常恳切,皇帝才答应。

曹道刚,废帝那会儿在阖省当差。萧谌先冲进去,好像要跟皇帝说事,结果士兵紧跟着冲进来,用刀刺死了萧谌,然后就进宫把废帝给废了。之后徐僧亮非常生气,大声对大家说:“我们都受过皇帝的恩惠,今天就应该为皇帝而死!”结果也被杀了。曹道刚,字景昭,彭城人,为人正直。皇帝虽然和他很亲近,但他从不敢阿谀奉承。皇帝喜欢那些市井小民的杂耍,觉得很有趣,曹道刚就总是躲着不去看。益州人韩护骑马技术很好,皇帝曾经叫他进华林园骑马表演,还赏赐了他很多东西,和他很亲近。曹道刚就对明帝说:“皇上还小,身边的人都应该都是正派的人,让他每天都能看到好的榜样。我听说韩护和皇上一起赛马,这是把皇上往危险的路上带啊,我想杀了他!”后来就派人刺杀了韩护。等曹道刚死了以后,张融对刘绘说:“曹道刚好像也不是很会拍马屁,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一死啊。”刘绘回答说:“像珍珠那样宝贵的东西,固然珍贵,但是蚌却因为它而生病,怎么能不治呢?这就是曹道刚死的原因啊。”

明帝当上皇帝后,高祖和武帝时代留下的人,几乎都没了。法亮因为长期在宫里做事,所以没被怀疑,官职和待遇都跟以前一样。之前延昌殿是武帝的陵寝,放着他的衣服和各种用品,两位少帝都住在西殿。等到明帝住进东边的偏殿,打开了陵寝,拿出武帝的白纱帽和防身刀,法亮当时就哭了起来,很伤心。永泰元年,王敬则的事情平息了,法亮又奉命去各地安抚,他什么好处都没收。东昏侯当皇帝后,让法亮当大司农。法亮不喜欢放弃中书省权力这么大的职位,坚决不肯接受。后来接替他的人来了,法亮哭着离开了,不久就去世了。

吕文显是临海人。升平年间,他开始在齐高帝手下做尚书省的办事人员,后来一步步升迁,当上了殿中御史。之后又当了秣陵县令,被封为刘阳县男。永明元年,他做了中书省的通事舍人。吕文显办事很认真仔细,大家都知道。三年后,他还兼任南清河太守,他和茹法亮等人轮流当舍人,都得到皇帝的宠信。他们收受各地送来的礼物很多,都盖了很大的房子,还修了山挖了池塘。当时中书省的四个舍人,每人住一个省,人们都叫他们“四户”。他们权力很大,势力遍天下。

晋朝和宋朝的旧制度,宰相的任期是六年。后来觉得六年时间太长了,改成了三年一换,叫做“小满”。但是实际换人时,又不完全按照三年这个期限,送走旧的,迎接新的,官吏们跑来跑去,累坏了。各地官员送来的礼物,一年加起来有好几百万。舍人茹法亮在大家面前说:“还费劲巴拉地找外快干嘛?咱们‘四户’中随便哪个,一年就能弄到一百万。”他这是大概估算了一下。后来天象异常,史官奏请举行祈福消灾的仪式。王俭听说后,对皇帝说:“天象反常,这是‘四户’惹的祸。”他还上奏弹劾吕文显等人专权擅政,把他们的坏事都说了出来。皇帝虽然接受了奏章,但并没有采取措施。吕文显后来升迁为左中郎将,又做了南东莞太守。

府州那边处理公务,大家都得先把事情写在签本上,然后写上“谨签”;日期下面再写上“某官某签”。所以府州就设置了典签这个职位来管理这些签本。这个职位本来是五品官,宋朝初期改成了七品。宋朝后期,很多年轻的皇子都被派去当地方长官,那些皇子们都让亲近的随从担任典签,所以典签的权力就越来越大了。大明、泰始年间,皇子当地方长官,那些出身名门望族的地方长官,没有一个不是奉命行事,刺史根本管不了他们。宗悫当豫州刺史的时候,吴喜公就是他的典签。宗悫执行刑法的时候,吴喜公总是违抗他的命令。宗悫非常生气,说:“我宗悫都快六十岁了,为国家卖命,好不容易治理好一个州,难道还不能和典签一起管理吗?”吴喜公吓得磕头流血才算罢休。从那以后,典签的权力越来越大,他们轮流回京城,一年好几次,皇帝还经常跟他们闲聊,打听地方上的事情。刺史做得好不好,全看典签怎么说,所以刺史们都得巴结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的。这样一来,典签的威风就遍布州郡,权力甚至超过了藩王。刘道济、柯孟孙这些奸臣的罪行败露后,虽然被处死了,但是典签的权力却一点没变小。明帝当政的时候,深刻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规定各州紧急的事情必须秘密上报,不能再让典签回京汇报,典签的权力这才减弱了一些。后来文显担任少府,凭借着这个职位,经历了建武、永元年间,最后做到尚书右丞、少府卿,死后才卸任。

茹法珍是会稽人,梅虫儿是吴兴人。齐东昏侯在位的时候,他们俩都在制局监做事,都很受宠幸。自从江祏、始安王遥光等人被杀后,那些奉命捉拿杀人的侍卫们掌握了国家的权力,人们称他们为“刀敕”,权力超过了皇帝。京城里就流行一句话:“想得到好官职,就得巴结‘刀敕’,想发财致富,就得伺候‘御刀’。”

话说当时有个新蔡人叫徐世檦,特别受皇帝宠信,从宫内侍卫升到了直阁骁骑将军。凡是那些杀人的事,都是徐世檦撺掇的。杀了徐孝嗣之后,他被封为临汝县子。陈显达的事闹起来后,他又升了辅国将军。虽然皇帝任命护军崔慧景为都督,但实际掌握兵权的还是徐世檦,那时候他的权势比法珍和虫儿还大。他还跟法珍、虫儿说:“哪个皇帝身边没几个心腹?只不过你们俩现在不受宠罢了。”法珍他们跟徐世檦争权,就向皇帝告状,皇帝也渐渐觉得徐世檦太凶狠强势了。

徐世檦暗地里想造反,他身边的人徐僧重把这事告诉了皇帝。皇帝查抄了徐世檦的家,搜出上千人的武器和咒诅的符咒,还有十多幅画着皇帝画像的图,上面画着各种酷刑,比如砍头、肢解等等;而徐世檦自己却画了一幅自己的画像,穿着皇帝的龙袍,还题字写着“徐氏皇帝”。永元二年,这事败露了,徐世檦被灭族。

从那以后,法珍和虫儿都成了皇帝身边的监察官员,他们可以随便宣读皇上的旨意,跟中书舍人王咺之狼狈为奸,专管文书方面的事。还有其他二十多个有权有势的人。崔慧景平乱后,法珍被封为余干县男,虫儿被封为竟陵县男。崔慧景平乱后,朝廷大赦天下,包括都城和南兖州,本意是宽恕那些参与叛乱的人,但那些凶狠的家伙当道,杀人根本不按诏书上的来。那些无罪但家产丰厚的人,不管有没有被赦免,都免不了被杀,家产也被抄没;而那些跟崔慧景关系密切,为他卖力但家境贫寒的人,却一点事都没有。从始安、显达的时候就是这样,到崔慧景平乱后还是这样。有人跟王咺之说:“赦书一点都不管用,民心都怨恨透了。”王咺之却说:“过段时间肯定还会大赦的。”果然又大赦了一次,那些小人们的杀戮又跟以前一样了。

皇帝把那些大臣们都弄死之后,就啥也不怕了,天天到处乱跑玩乐。巧的是,潘妃本来姓俞,名叫尼子,是王敬则家的下人。有人说,宋文帝也有个潘妃,当了三十年皇后,所以改姓潘,她爹宝庆也跟着改了姓。皇帝把宝庆和法珍叫“阿丈”,把虫儿和东冶营的兵俞灵韵叫“阿兄”。皇帝和法珍他们一起去宝庆家,皇帝自己动手打水,还帮厨子做饭,还跟他们说些市井里的笑话,大家一起乐呵。他还穿着戎装骑着马,去那些刀笔吏家里串门子,谁家有喜事丧事,他都去参加。

有个叫王宝孙的小太监,十三四岁,皇帝叫他“伥子”,特别宠他,让他参与朝政。就连王咺之、虫儿这些人都得听他的。他控制大臣,修改诏书,甚至骑马闯进宫殿,骂皇帝。大臣们见了,都吓得不敢吭声。那些帮着他搞得天下大乱的人有:法珍、虫儿、王咺之、俞宝庆、俞灵韵、祝灵勇、范亮之、徐僧重、时崇济、芮安泰、刘文泰、吕文庆、胡辉光、缪买养、章道之、杨敬子、李粲之、周管之、范昙济、石昙悦、张恶奴、王胜公、王怀藻、梅师济、邹伯儿、史元益、王灵范、度休文、解滂,还有太史令骆文叔、大巫朱光尚,一共三十一人。还有那些宫里的太监王宝孙、王法昭、许朗之、许伯孙、方佛念、马僧猛、盛劭、王竺儿、随要、袁系世,一共十个人。梁武帝攻下建邺后,把这些人全杀了。

还有个叫朱兴光的人,因为得罪了法珍,被关了起来。丰勇和王珍国关系好,做了坏事也都没事。一开始,那些侍卫和刀笔吏,都被人叫“鬼”,宫里还传谣言说:“赵鬼吃鸭子,其他鬼都跟着吃。”当时谁也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梁武帝攻下建邺,东昏侯死了,这些小人们都被杀光了。所以才叫他们“诸鬼”。民间把切碎的肉和姜桂一起拌,叫做“肃刂”,大概是因为这些坏蛋都被切碎煮了的意思吧。

周石珍,是建康的一个奴隶,他们家世代做丝绸买卖。梁武帝天监年间,他慢慢升迁到了宣传部门做些杂事。他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而且很会说话,后来做到制局监,还兼任开阳县令,官位做到直阁将军。太清三年,被封为南丰县侯,还继续主管制局。台城还没被攻破的时候,他就偷偷给侯景写信,表示愿意合作。城门刚一打开,周石珍还在侯景身边伺候着。当时侯景的手下都跑到皇宫里来,甚至还赶着驴马在宫殿里乱跑。梁武帝正坐在文德殿,觉得奇怪就问怎么回事,周石珍说:“都是丞相的士兵。”武帝问:“什么丞相?”周石珍回答:“侯丞相。”武帝生气地骂道:“那是侯景,哪里是什么丞相!”周石珍为了讨好侯景,还把侯景的一个手下田迁认作义子,田迁也把他当亲爹一样孝敬。侯景篡位后,所有新的制度和仪仗,都是周石珍一手操办的。侯景失败后,他和中书舍人严亶等人一起被押送到江陵。

严亶本来是斋监,在台省工作很久了,知道很多内幕消息。在侯景手下,他的地位仅次于周石珍。后来简文帝即位,严亶学着北方人的样子,穿着靴子就上殿,一点也不恭敬。有人觉得奇怪,严亶说:“我难道还怕刘禅吗?”跟着侯景围攻巴陵郡的时候,他大声喊叫:“荆州怎么还不投降!”到了江陵,要被处斩的时候,他哭着对周石珍说:“我们死也是罪有应得。”周石珍和他的儿子周升抱头痛哭。严亶对监斩官说:“请告诉湘东王,如果不是他废了帝位,您又怎么会兴起呢?”最后,他们都被腰斩了。从那以后,处死侯景的党羽时,都用木板把他们的嘴巴封住,再钉上钉子,让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

陆验和徐驎,都是吴郡吴县人。陆验小时候穷困潦倒,混得不成样子。他们家乡有个叫郁吉卿的巨富,陆验就死心塌地跟着他。郁吉卿借钱和粮食给他,陆验拿去经商,结果赚了一大笔钱,发了家。之后,他去了京城,挥金如土地巴结权贵。他家乡有个叫朱异的,以前曾经帮过他,于是就向武帝皇帝推荐了他和徐驎,两个人轮流担任少府丞和太市令这些官职。陆验其实没什么本事,长得还特别丑。以前,外国进贡过一只活犀牛,长得也很丑,所以乡里人都说陆验就像那只活犀牛一样。陆验和徐驎都以苛刻著称,做买卖的人都怕他们。朱异和他们关系特别好,世人把他们三个称为“三蠹”。

司农卿傅岐,是个正直的人,曾经对朱异说:“你担任着重要的官职,享受着荣华富贵,但是最近我听到的关于你的事,都是些肮脏丑陋的传闻,如果皇上知道了,你还能保住官位吗?”朱异说:“外面的那些诽谤中伤,我已经知道很久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还怕别人的议论吗?”傅岐对别人说:“朱彦和(朱异的字)要完蛋了,他靠拍马屁求得容身,用狡辩拒绝劝谏,听到不好的事情也不害怕,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改正。老天爷已经夺走了他的明辨是非的能力,他还能长久吗?”陆验最终凭借着巧取豪夺的能力,几年内就升官加爵,穿上了华丽的官服,和那些杰出的人士平起平坐。他做到太子右卫率的官职,死后被追赠为右卫将军。远近的人听说他死了,没有一个不高兴的。徐驎一向被邵陵王萧纶讨厌,在太清二年,被萧纶杀害了。

司马申,字季和,是河内温县人。他祖父司马慧远,是梁朝的都水使者;他父亲司马玄通,是梁朝尚书左户郎。司马申从小就有很高的见识,十四岁的时候就会下棋了。他曾经跟着父亲去拜见吏部尚书到溉,当时梁州刺史阴子春和领军朱异也在那里,就叫司马申和他们下棋。司马申每次都有妙招,朱异看了很惊讶,于是就和司马申交往。太清年间发生动乱,他的父母都去世了,从此他就发誓,一辈子只吃粗茶淡饭。

梁元帝时期,申叔陵一路升迁,做到镇西外兵记室参军。后来侯景攻打郢州,王僧辩在巴陵抵抗,申叔陵每次献策都得到采纳和执行。王僧辩感叹道:“这小子适合驰骋沙场,可能不是他的强项,要让他负责安抚百姓、守卫城池,肯定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有一次王僧辩和陆纳作战,敌人突然杀到,王僧辩的部下四处溃散,申叔陵挺身而出,用盾牌保护王僧辩,直到裴之的援军赶到,敌人才退去。王僧辩回头笑着说:“仁者必有勇,这话果然没错!”

陈太建年间,申叔陵被任命为秣陵令,因为清廉能干而名声远扬,甚至还有白雀飞来县衙停歇。后来他又当上了东宫通事舍人。 叔陵之肆逆也,事既不捷,出据东府,申驰召右卫将军萧摩诃帅兵先至,追斩之。 等叔陵造反失败,占据东府后,申叔陵立刻派人去请右卫将军萧摩诃带兵前来,迅速将其斩杀。陈后主对此非常赏识。 凭借这次功劳,申叔陵被任命为太子左卫率,封文招县伯,还兼任中书通事舍人,后来又升迁为右卫将军。

他先后侍奉了三位皇帝,掌握着朝廷的机密,权势很大,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但他为人阴险狠毒,喜欢写匿名信诬陷别人,朝中很多正直的官员都遭到他的迫害。 他参与朝廷的决策,却对外宣称都是自己的功劳;朝廷的秘密,也经常被他泄露出去。 他为人果断勇敢,善于察言观色,很会揣摩皇帝的心思。 谁要是得罪了他,他就会暗中使坏;谁要是巴结他,他就想方设法提拔他。因此,朝中上下都对他唯唯诺诺。

当初,尚书右仆射沈君理去世后,朝廷打算让毛喜接任。申叔陵担心毛喜掌权后对他不利,于是就向陈后主进谗言说:“毛喜是我的妻兄,高帝时曾说过陛下有酒德,要赶走宫里的侍臣,陛下难道都忘记了吗?” 毛喜因此被罢官囚禁。他还和施文庆、李脱儿狼狈为奸,诬陷杀害了傅縡,又把任忠的军队夺走,分给了蔡征和孔范,导致朝廷文武官员离心离德,最终导致国家的灭亡。

据说,申叔陵有一次在尚书省午睡,一只乌鸦啄了他的嘴,血流满地,当时人们都认为这是他诬陷忠良的报应。 后来,他又被加封为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和舍人职务依旧保留。 至德四年,申叔陵去世,陈后主为此悲痛了好久。 死后,他被追赠为侍中、护军将军,爵位晋升为侯,谥号为“忠”。 陈后主还亲自为他撰写了墓志铭。他的儿子申琇后来官至太子舍人。

施文庆,不知道是哪里人。他家本来是做官的,可他自己特别好学,读了不少书。陈叔宝还在东宫当太子的时候,施文庆就在他身边伺候。陈叔宝当了皇帝以后,提拔他做了中书舍人。正赶上侯景造反,隋朝军队又打到边境,国家大事,很多都是临时抱佛脚,施文庆聪明,记性又好,对官场上的事非常清楚,心里一盘算,张嘴就能把事情条理清晰地说出来,所以皇帝很器重他。

再说从太建年间开始,官场风气松散,各部门都松懈了纪律,施文庆使出浑身解数,一点也不马虎,他分管的官吏和事务,没有一个不被他整肃得服服帖帖的。他还推荐了沈客卿、阳惠朗、徐哲、暨慧景这些人,说他们有能力做官,陈叔宝也相信他。可是施文庆这个人啊,目光短浅,只知道督促责备,而且苛刻琐碎,贪得无厌,搜刮民脂民膏没完没了。王公大臣们,都非常讨厌他。陈叔宝却越来越觉得施文庆有本事,更加重用他,朝中大小事务,没有一件不让他管的。后来,施文庆官职一路升迁,做到太子左卫率,中书舍人的职位还保留着。

祯明三年,湘州刺史晋熙王陈叔文在任上时间长了,深得民心。陈叔宝因为陈叔文的地位重要,暗地里忌恨他。陈叔宝自认为平时跟大臣们关系不好,怕他们不听话,没人可用,于是就提拔施文庆做都督、湘州刺史,还给他配了精兵强将,想让他西进讨伐,同时把陈叔文召回京城。施文庆对这个任命非常高兴,但是他又担心自己在外地为官,以后接替他的人会抓住他的缺点攻击他,所以他就推荐自己的同伙沈客卿来代替自己。还没等出发,两个人就一起掌握了朝中的机密。

隋朝大军压境,分兵几路进攻。当时的尚书仆射袁宪、骠骑将军萧摩诃,还有其他文武大臣一起商量,建议在京口和采石各驻扎五千兵马,再调拨二百艘金翅船,沿着长江上下巡逻,以防万一。 文庆害怕没有兵权,就故意推脱职务,而那些依附文庆想独揽大权的客卿们,就一起上奏朝廷说:“这事儿没必要当面讨论,直接写个奏章就行了,就当是正式的奏报了。”袁宪他们也觉得这样可以。于是两个人拿着奏章去面见后主,说:“这种事很常见,边关将领完全可以处理。如果调兵遣将,弄不好会引起恐慌。”

等到隋军逼近长江,探子一个接一个地送来消息,袁宪他们就更加积极地请求出兵,一而再,再而三地奏请。文庆他们却说:“元旦将近,南郊祭祀的日子也快到了,太子也会跟着去,现在出兵,这些大事可就都耽误了。”后主说:“那就先出兵吧,如果北方没事,再让水军去参加南郊祭祀,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文庆他们又说:“这样一来,邻国就知道了,会觉得我们国家很弱的。” 后来又用好处去贿赂江总,让江总在后主面前游说。后主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架不住群臣的请求,就下令把这事儿交给外面详细讨论,同时又压制袁宪他们。就这样,事情一直没定下来,隋军就渡过了长江。

后主胆小怕事,不懂军事,整天哭哭啼啼的,朝廷里的事情,都交给文庆处理。文庆知道其他将领都讨厌自己,怕他们立功,就上奏说:“这些人平时就心怀不满,不服管教,在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完全相信他们呢?” 凡是其他将领的请求和作战计划,都被文庆压了下来,一个也没执行。后来,后主还下令让文庆统领军队驻扎在乐游苑。

陈朝灭亡后,隋朝晋王杨广认为文庆接受重任却不上心,只会阿谀奉承,蒙蔽君主耳目,拉帮结派,就把他和几个同伙一起在石阙前斩首,以平民愤。

沈客卿,是浙江湖州武康人。长得帅,又能说会道,读过很多书,跟施文庆从小就关系好。他在陈朝当官,一路升迁做到尚书仪曹郎。他聪明伶俐,口才又好,对各种典章制度都很了解。朝廷上遇到什么仪式、吉凶典礼之类的疑难问题,都是客卿仔细斟酌后做出决定。虽然他的处理方法有时不符合常规,但大家都没法反驳他,很多事情最后都按他的办法做了。

到了陈朝至德年间,他被任命为中书舍人,兼任步兵校尉,还负责管理金帛局。按照以前的规定,军人和官员,特别是二品以上的高级官员,都不用交纳关税。可是后来陈后主大兴土木,穷奢极欲,国库空空如也,每逢修建什么东西,总是钱不够用。客卿总是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主意,一心只想盘剥百姓,他上奏说不用管那些士人和百姓,只管收取关税,而且还要加重税赋。于是,他就提拔阳惠朗当太市令,提拔暨慧景当尚书金仓都令史。这两个人本来都是小官,负责账目核对,他们一丝不苟,查账非常严格,老百姓怨声载道。而客卿身为中书舍人,却总督促他们,每年收上来的税款比往年多出几十倍。陈后主非常高兴,很快又提升客卿为散骑常侍、左卫将军,中书舍人的职位也保留着。阳惠朗和暨慧景也得到了朝廷的赏赐。

祯明三年,客卿和施文庆一起掌管机密要事。隋军打来了,施文庆驻守乐游苑,内外事务都由客卿负责。台城失守后,隋朝的晋王认为客卿为了讨好陈后主,加重赋税,于是把客卿和施文庆、暨慧景、阳惠朗等人一起斩首在石阙前。

徐哲,不知道是哪里人,施文庆把他推荐来当制局监,负责刑法方面的事情,他也跟客卿一起被杀了。

孔范,字法言,是浙江绍兴人。他曾祖父孔景伟,在齐朝做过散骑常侍;祖父孔滔,在梁朝做过海盐县令;他父亲孔岱,也做过不少清闲体面的官职。孔范从小就爱学习,读了很多书。陈朝太建年间,他当上了宣惠江夏王的长史。陈后主登基后,孔范被任命为都官尚书,跟江总这些人一样,成了陈后主的宠臣。孔范长得斯文儒雅,文章写得华丽流畅,还擅长写五言诗,所以陈后主对他特别宠爱。

陈后主这个人,其实又傻又狠,最讨厌别人说他不对。每次他做了错事,孔范总是巧妙地掩饰,然后拼命地夸他,歌功颂德。当时有个孔贵人特别受宠,孔范就和孔贵人认了兄妹,于是就更加受宠了,陈后主对他言听计从。朝中的官员都怕孔范,他因此变得骄傲自大,觉得自己文武双全,朝中无人能比。有一次,他很轻松地跟陈后主说:“那些外边的将军,都是从士兵一步步爬上来的,只不过是些匹夫之勇罢了。他们哪有什么远见卓识啊!”陈后主就把这事儿问施文庆,施文庆也怕孔范,就更觉得孔范说得对。从那以后,只要将领稍微犯点错,陈后主就立刻夺了他们的兵权,然后交给文官去管。

隋朝军队要渡长江,很多官员建议做好防御准备,文庆却极力反对,陈叔宝(后主)拿不定主意。范仲淹说:“长江是天然的屏障,自古以来就阻隔南北,敌军怎么可能飞过去?那些边将是想立功,故意夸大事态紧急。我职位低微,如果敌人真的来了,我肯定能当上太尉!” 有人故意说北方的军队战马死了很多,范仲淹说:“那是我的马,怎么会死?” 陈叔宝听了哈哈大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没怎么认真准备防御。

没过多久,隋将贺若弼就攻陷了南徐州,抓住了守将庄元始;韩擒虎攻陷了南豫州,打败了水军都督高文泰。隋军中领军鲁广达在白塔寺扎营。陈叔宝就拿出很多金银财宝,招募愿意立功的人,但范仲淹平时不怎么跟武将打交道,没人响应,只有那些游手好闲的无赖之徒才去报名。高丽、百济、昆仑等少数民族也都被征调。这时,任蛮奴建议不要主动出战,而是偷偷渡过长江,袭击隋军的大部队。

又有个叫司马消难的人跟陈叔宝说:“如果贺若弼登上高处点燃烽火,和韩擒虎互相呼应,鼓声震天,人心就会涣散。请您赶紧派兵北上占据蒋山,南下切断淮河,扣押他们的家属,提高赏赐。陛下您只要用一万精兵守城不出,不出十天,他们就会粮尽,到时候就能把那两个将领的人头送到宫里来。”范仲淹一心想立功,只想打仗,就说:“司马消难这个人狼子野心,任蛮奴和淮南那些粗鄙的士兵,他们的话根本不可信!” 所以这事儿就没办成。

隋军逼近了,任蛮奴又想采取持久战的策略,范仲淹又上奏说:“请让我们来一次决战,到时候我一定会在燕然山刻石立碑来记功!” 陈叔宝同意了。第二天,范仲淹带着他的军队居中迎敌,还没开战就往北逃跑了,范仲淹自己也逃跑了。不久后,他和陈叔宝一起被俘虏,进了长安。

一开始啊,晋王广杀了好几个陈朝的奸臣,其中范叔(指范叔这个人物)跟散骑常侍王瑳、王仪、御史中丞沈瓘这几个人,当时罪行还没完全暴露,所以就先放过了他们。

等到他们到了长安,事情真相就大白了。隋文帝一看,这几个家伙奸诈谄媚,坏事做尽,就把他们的罪行都抖搂了出来,给他们起了个“四罪人”的名号,然后把他们流放到边远地区,以此向吴越地区的百姓谢罪。王瑳和王仪都是琅琊人。王瑳这个人刻薄贪婪,又嫉妒贤能。王仪呢,专门察言观色,逢迎拍马,还把自己的两个女儿献给隋文帝,想攀上关系。沈瓘为人阴险狠毒,说话又尽是些阿谀奉承的话,所以他们几个犯的都是一样的罪。

话说啊,从宋朝中期开始,朝廷的政务,那些机密要事,都跟外边的官署无关。尚书省八个部门,五个曹司,各司其职,跟九卿六府互相配合,事情都有副手负责。那些高官显贵,人情关系疏远了,上奏章的事也少了,奔波劳碌也轻松了。朝廷的命令传达,都有专门的官员负责。忠心耿耿为国效力,这是读书人一直以来的愿望,能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运用,这是明君的盛举。以前没有的,通过新的方法建立起来,就成了旧例;以前不亲近的,通过疏远的关系建立起亲近的关系,也是如此。所以,虽然任职和人情关系疏远,但最终殊途同归;权力掌握在亲近的人手里,虽然时代不同,但做法却是一样的。

于是乎,这些官员们,每天早晚在宫廷里进进出出,在皇帝面前毕恭毕敬,在后宫里高傲地昂着头。他们巴结讨好皇帝,习惯了皇家的威严,时间一长,就更加相信自己能左右朝政。他们凭借着自己地位的稳固,掌握着朝廷的权力。皇帝长期在位,他们也跟着飞黄腾达,赏罚之事都由他们经手,没有一点差错。宫里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先知道。所以他们能预料到皇帝的喜怒哀乐,也能在皇帝不经意间得到好处,靠着权势,在朝野上下都威风凛凛。

他们贪污受贿,年年收受贿赂,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在地方上也横行霸道。那些掌管兵权的小官,也凭借着皇帝的宠信,住着华丽的府邸,手下有精兵强将,驻扎在京城周围。等到大将出征,将军凯旋,他们就负责清道护卫,一路开道,检查往来人员,在皇宫附近飞驰,指挥调动军队,直接在皇帝身边侍奉,负责他们管辖范围内的安全,显示出他们掌握全局。如果要征兵或者大兴土木,远近的官员都要听从他们的安排;如果要惩罚官员,就由他们来执行,他们可以随意辱骂诋毁他人。他们可以随意更改圣旨,玩弄各种手段,把死罪改成活罪,收受贿赂,如同集市一般热闹。他们左手挥金如土,右手批改奏章,纸张如同铜钱般消耗,笔墨也沾染了贪污受贿的污点。他们的府邸如同皇宫一样气派,家里如同金库一般富裕。

他们的家里莺莺燕燕,歌舞升平,各种珍奇玩物应有尽有,奢华至极,令人咋舌。这些行为严重危害了国家和人民,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唉,更何况皇上年纪还小,判断力不足,那些奸臣坏蛋,又怎么能够全部清除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