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伦之,字幼成,是下邳人,宋孝穆皇后的弟弟。他小时候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却以孝顺闻名。宋武帝起兵的时候,他凭借军功被封为阆中县五等侯,后来官职一路升迁,做到雍州刺史。宋武帝北伐时,赵伦之派顺阳太守傅弘之和扶风太守沈田子在峣柳设伏,大败姚泓于蓝田。宋武帝称帝后,因为赵伦之的功劳,又封他为霄城县侯。少帝即位,赵伦之被征召为护军将军。元嘉三年,他又升任领军将军。

虽然赵伦之是皇亲国戚,很受皇帝宠信,但他生活俭朴,为人粗率木讷,对世俗人情不太懂。长期担任地方长官,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但当他回到朝廷担任护军将军后,却感觉自己的财力与地位不符,认为这是被贬官了。光禄大夫范泰是个爱开玩笑的人,笑着对他说:“司徒的职位空缺了,一定用你这种老资格的。我不是说你的能力和职位不匹配,而是按照外戚的官职晋升顺序,你理应做到这个位置。”赵伦之听了非常高兴,经常带着酒菜去拜访范泰。元嘉五年,赵伦之去世,谥号为元侯。他的儿子赵伯符继承了他的爵位。

赵伯符,字润远,从小就喜欢骑射,后来担任宁远将军,统领义兵,驻扎在宫城北面。每次发生火灾或者盗贼作乱,他总是亲自披挂上阵,协助郡县官府进行讨伐,宋武帝对他非常赏识。宋文帝即位后,赵伯符官职不断升迁,先后担任徐州刺史和兖州刺史。他为政严苛暴烈,官员百姓都害怕他,像生活在虎狼之侧,但盗贼却不敢靠近他的辖区。元嘉十八年,他被征召回朝担任领军将军。在此之前,外监不隶属于领军将军管辖,需要分别下诏才能统辖,直到这时才开始由领军将军统领。后来,他担任丹阳尹,在京城执法严厉,监狱里的囚犯不堪忍受他的酷刑,有的自杀,有的逃跑被杀。就连负责记录的官员因为取笔失误,也被他打了五十鞭。他的儿子赵倩,娶了宋文帝的第四个女儿海盐公主,夫妻感情很好。有一次,赵倩开玩笑用手打了公主,这件事被皇帝知道了,文帝大怒,下令他们离婚。赵伯符因此感到羞愧害怕,忧郁成疾而死,谥号为肃侯。他的爵位传到孙子赵勖,齐朝受禅后,他的爵位被取消了。

萧思话,是南兰陵人,宋孝懿皇后的外甥。他的父亲萧源之,字君流,曾担任徐州刺史和兖州刺史。永初元年去世,追赠前将军。

我大概十岁的时候,啥也不懂,就喜欢爬到屋顶上骑着房梁玩,还打那种细腰鼓,到处惹是生非,邻居们都怕我,觉得我是个小祸害。 后来我改过自新了,几年时间里就有了好名声。我还挺擅长写隶书,会弹琴,还会骑马射箭。后来继承爵位,被封为阳县侯。

元嘉年间,我当上了青州刺史。有个叫司马朗的家伙,他兄弟几个拉帮结派,想造反。我派北海太守萧汪去把他们剿灭了。过了八年,魏国的军队打过来了,我就放弃了青州,逃到了平昌。后来魏军没来,我就被朝廷召回,关进了尚方。

我在青州当刺史的时候,有个铜斗一直放在药厨下面。有一天,我突然在铜斗底下发现两只死鸟。我当时就叹了口气说:“铜斗压着,两只鸟都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结果没多久我就被抓起来了。 后来梁州刺史甄法护在任上出了问题,氐族首领杨难当趁机攻打汉中,朝廷就从被关押的人里把我提拔出来,让我当梁州和南秦二州的刺史。我平定了汉中,收复了所有被侵占的土地,并在葭萌水边驻扎军队。之后我又调任镇守南郑。 对了,这个甄法护是中山无极人,过江后住在南郡。他弟弟法崇,是从少府升任益州刺史的。甄法护因为丢了镇守的地方被朝廷抓起来,在狱中被赐死了。 文帝考虑到他弟弟法崇当时在地方上任职,就对外宣称甄法护是病死的。文帝还让我写个报告,把汉中战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记录下来,交给史官存档。

十四年的时候,他被任命为临川王义庆的平西长史和南蛮校尉。皇上文帝送给他一把琴和一张弓,还亲笔写信说:“以前得到这把琴,说是旧物,现在借给你用用,顺便再送你一张桑木弓,这弓箭的材料真是好啊!这么好的材料和乐器,应该好好利用,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有一次,他跟着文帝一起登上钟山北岭,半路上有个石头旁边有清澈的泉水,皇上让他在石头上弹琴,然后赏了他银制的酒杯和酒,说:“这感觉真是像在松树石头之间赏景一样啊!” 后来,他又历任宁蛮校尉、雍州刺史,还监管过四个州的军事,最后被征召为吏部尚书。他觉得离开州府后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就辞退了府里九个随从。文帝开玩笑说:“你老人家总不会去当个乡下老农吧?还怕没人给你办事吗?” 还没等他上任吏部尚书,就被提升为护军将军。

那时候,魏国攻打悬瓠,文帝打算大举北伐,朝中大臣都赞成,只有他坚决劝谏,结果没听他的。魏军撤兵后,他接替孝武帝担任徐州和兖州刺史,还监管着四个州的军事。后来,因为围攻碻磝城没攻下来,军队撤回历下,被江夏王义恭弹劾免官。

后来元凶篡位,他又被任命为徐州和兖州刺史,立刻起兵响应孝武帝。孝武帝继位后,征召他担任尚书左仆射,他推辞了,改任中书令、丹阳尹、散骑常侍。当时京城里盗贼很多,二十天内就发生了十七起抢劫案,他为此引咎辞职,但皇上没批准。后来,他被任命为郢州刺史,并加都督。最后去世了,追赠征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号穆侯。

他因为是皇亲国戚,地位显赫,很早就得到重用,先后在十二个州任职,其中九个州都是带兵的职位。虽然他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清廉事迹,但也并没有什么污点。他很爱惜人才,喜欢结交士人,所以很多人愿意追随他。

惠开他大哥,从小就很有个性,读了很多书,虽然家里是高官贵族,但他生活却很简朴。一开始当了秘书郎,他的兴趣爱好跟别人大不一样,有的同事三年都说不上一句话。他外公,光禄大夫沛郡刘成告诫他:“你是高官子弟,别太特立独行,招人讨厌。”后来调到太子舍人,跟汝南人周朗做同事,关系很好,两人都比较特立独行,互相欣赏。孝建元年,他当了黄门侍郎,跟侍中何偃因为推荐积射将军徐冲的事起了冲突。何偃当时很受宠,生气地让手下弹劾惠开,惠开就上表辞职了,因此得罪了皇帝。皇帝特别下令,让有关部门以惠开有病为由免了他的职。他弟弟惠思,为人一向很恭敬谨慎,跟惠开完全不一样,皇帝总是责备惠开。等皇帝看到惠开自己写的辞职表,感叹道:“这孩子啊,真是倒霉,跟周朗交往,活该这样。”然后杖责了他二百下。

没多久,惠开又当了中庶子,他父亲去世后,他守丧很孝顺。他家一向信奉佛教,为了父亲,他建了四座寺庙:南冈山下建了一座叫禅冈寺,曲阿老家的宅子建了一座叫禅乡寺,京口墓亭建了一座叫禅亭寺,他被封的封阳县建了一座叫禅封寺。他对同僚说:“我的爵位不高,兄弟又多,如果全部家产都给一个人,那我就应该让出来;如果平均分给每个人,那又太丢人了。寺庙建好了,就应该全部供养僧众。”他继承了封阳县侯的爵位,又当了新安王子鸾的冠军长史。惠开妹妹要嫁给桂阳王休范,他女儿要嫁给孝武帝的儿子,光嫁妆就要两千万。于是他被任命为豫章内史,让他随意敛财,所以他在豫章郡贪污暴虐的名声很臭。后来又升任御史中丞。孝武帝跟刘秀说:“现在让萧惠开当宪司,希望他能尽职。但只要他一出现,就已经震慑住了很多人。”他上任后,百官都很怕他。后来他被任命为益州刺史,路过江陵。当时吉翰的儿子在荆州,跟惠开以前认识,设宴款待他,还有歌舞表演。乐队里有个漂亮的女子,惠开想求娶,但没成功,他又想用四个妓女交换,也不行。惠开很生气,把吉翰杀了,然后霸占了他的乐伎。他上奏说:“吉翰跟刘义宣关系好,结交了很多坏人,经常诽谤朝政,我已经把他杀了。”孝武帝很高兴。

惠开这个人啊,从小就很有抱负,到了蜀地后就想大展宏图,好好治理一番。他说话特别有感染力,谁听了都觉得他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可惜啊,能力有限,理想太高,最后啥也没成。他当官很严厉,用威慑的手段来管理,蜀地老百姓都叫他“卧虎”。不过他识人很准,有一次要供养三千个和尚,他只看一眼名单,就能把人挑得一个不差。

后来晋明帝登基,晋安王子勋造反了。惠开就召集将领们说:“我受了先帝的恩惠,应该立刻带兵去九江,支援朝廷。”可蜀地百姓本来就对惠开不满,他派出去的兵,一个都动弹不了。结果晋州郡也反了,其他郡县都响应了,一起围攻成都。城里东边的军队只有两千人,全是蜀地人,惠开心里犯嘀咕,干脆把他们全打发了出去。王子勋很快被击败了,蜀地老百姓想趁机屠城,好去朝廷领赏。

晋明帝考虑到蜀地路途遥远,地势险要,就赦免了他们的罪责,派惠开的弟弟惠基去蜀地宣旨。可是蜀地老百姓一心想屠城,故意拖延时间,不让圣旨快快送达,还把惠基给扣下了。惠基打败了他们的头目,才得以继续前进。惠开接到圣旨后归顺朝廷,城围这才解除了。晋明帝又派惠开的族人宝首走水路去益州慰问,结果宝首想把平定蜀地的功劳据为己有,还鼓动蜀地百姓到处起义。惠开就上奏朝廷说明情况,派宋宁太守萧惠训和州别驾费欣业带兵出击,大败叛军,还把宝首抓起来送到了朝廷。

惠开回到京城,晋明帝问他怎么回事,周围的侍卫都吓得大气不敢出,眼睛都瞪大了。可惠开却很平静,不慌不忙地说:“我只知道顺从朝廷,不知道什么天命。”他又说:“不是我不治理好,不是我不平定叛乱。”早些时候,惠开府里的录事参军刘希微欠了蜀地百姓一百万的债务,被债主给扣住了,没法回来。惠开和刘希微关系不好,但他府里养着六十匹马,全给了刘希微,让他去还债。惠开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他回京后带了两千多万的钱,全部都分给了百姓和僧侣,自己一点没留。

话说惠开后来当上了桂阳王休范的征北长史和南东海太守。那一年,他碰巧在会稽太守蔡兴宗巡视他的郡县的时候,从京口请假回京城,两人在曲阿相遇。惠开跟蔡兴宗以前官职差不多,私交也挺好,但现在因为犯了错被贬官,心里觉得很憋屈,担心蔡兴宗不会主动来见他,就严厉地叮嘱手下人:如果蔡会稽的人来问话,绝对不许回答。惠开平时就比较严厉,手下人谁也不敢违抗。蔡兴宗看到惠开的船队人马很壮观,就派人去打听情况,结果二三百人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走过去,一个人也没回答。没多久,惠开就被提升为少府,还加了个给事中的官职。可惠开这个人本来就刚正不阿,这下更是感到不顺心,他说:“大丈夫应该要么掌管朝政,要么出任地方长官,怎么现在却要低着头在宫里混日子呢?”他住的寺庙斋舍前面,以前种的花草很漂亮,惠开全给铲除了,改种了白杨树。他还经常跟人说:“人活着要是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就算活到一百岁也等于夭折。”后来他得了病,吐血,吐出来的东西像肝肺一样。最终去世了,儿子惠睿继承了他的爵位,齐国禅让后,爵位被取消了。惠开和几个弟弟关系都不好,他弟弟惠基出使益州,他们兄弟俩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他和同父同母的弟弟惠明也闹得很不愉快。

惠明是惠开的次弟,也曾经有过好名声。泰始年间初期,他当上了吴兴太守。吴兴郡境内有一座卞山,山下有项羽的庙。相传项羽经常在郡衙里出现,以前的太守都不敢上任。惠明却对幕僚说:“孔季恭也曾经做过这个郡守,也没听说有什么灾祸。”于是他大张旗鼓地摆宴设席招待宾客。过了几天,他看到一个身高丈余的人,张弓搭箭对着他,一会儿人就不见了。之后惠明得了背痈,十天后就死了。

子眎素,梁朝天监年间,当上了丹阳尹的副手。第一天上班,武帝赏了他八万钱,他当天就全分给了亲戚朋友。后来他又升迁为司徒左西属、南徐州中从事。他性格安静低调,欲望很少,喜欢学习,能说会道,功名利禄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喜怒哀乐也从不表现在脸上。无论是在老家还是在任职期间,他都率性而为,从不骄傲自满,为人朴实自然。到了京口之后,他就有了在那里终老的想法。后来他当上了中书侍郎。在位没多久,他就请求去当诸暨县令。到任十几天后,他就把官服挂在县衙门口离开了。他独自居住,深居简出,除了亲戚,谁都不能到他家门口。他的妻子是齐朝太尉王俭的女儿,他们分居很久,所以没有孩子。他去世后,亲朋好友追述他的事迹,追谥他为“贞文先生”。

他这个人啊,生活特别简单。在梁朝天监年间,当上了丹阳尹的副手,相当于现在某个区的副区长吧。第一天上班,皇帝就赏了他一大笔钱,八万呢!结果他当天就把钱都分给亲戚朋友了,出手阔绰!后来又升了官,当了司徒左西属和南徐州中从事,反正就是官越做越大。但他这个人啊,特别淡泊名利,一点都不贪图富贵,喜怒不形于色,跟个老僧似的。无论在哪儿,他都活得自在,从不装腔作势,简简单单的。到了京口之后,他就想在那里养老了。后来又当上了中书侍郎,相当于中央部门的领导。可是没多久,他就主动要求去当个小县令,去诸暨县。结果到任才十几天,他就把官服一挂,直接走人了!从此深居简出,除了亲戚,谁都见不着。他老婆是高官王俭的女儿,但他们分居很久,所以没有孩子。他死后,大家都很怀念他,给他追谥了个“贞文先生”的称号,可见他生前人品有多好。

惠明弟弟惠基,小时候因为是皇亲国戚,见过宋朝的夏王义恭,义恭很欣赏他办事细致认真,就把女儿嫁给了他。后来惠基当上了中书黄门郎。惠基擅长隶书和下棋,齐高帝很喜欢他,两人关系很好。桂阳王休范的妻子是惠基的姐姐,高帝曾经对他说:“你家桂阳王,又造反了。” 高帝在建康新亭修建营垒,任命惠基为军副。惠基的弟弟惠朗还亲自去攻打休范,而惠基在城里一点也不担心。后来惠基官至侍中兼任其他要职。

袁粲、刘彦节起兵的那天晚上,齐高帝知道刘彦节是惠基的妹夫,而惠基当时正在宫里值班,就派王敬则去观察惠基的态度,发现惠基很平静,和刘彦节没有勾结,因此高帝更加信任他。惠基在齐朝当过都官尚书,掌管吏部。永明年间,他当上了侍中,还兼任骁骑将军。尚书令王俭当时权势显赫,惠基和他在礼部共事,除非公务,两人私下从不往来。后来惠基又升任太常,加封给事中。从宋朝大明年间开始,流行的音乐大多是郑卫之音,而正统的雅乐却很少有人欣赏。惠基精通音律,尤其喜欢魏晋时期三位名家的乐曲和《相和歌》,每次演奏这些乐曲,他都听得非常开心。

当时有名的棋手,琅邪王抗是第一高手,吴郡褚思庄和会稽夏赤松并列第二。赤松下棋速度快,善于大局观,思庄下棋速度慢,擅长斗智。宋文帝时期,羊玄保担任会稽太守,文帝派褚思庄去东边和羊玄保下棋。褚思庄把棋局图带回去,在皇帝面前复盘。齐高帝让褚思庄和王抗比赛下棋,从吃饭的时候一直下到傍晚,才下完一局。皇帝累了,就让他们回宫,直到五更天才决出胜负。王抗在棋盘后面睡着了,而褚思庄则通宵未眠。有人说,褚思庄棋艺高超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思考的时间长,别人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王抗和褚思庄后来都当上了给事中。永明年间,皇帝下令让王抗评定棋艺,并让竟陵王子良让惠基负责此事。

起初,褚思庄先在曲阿建了房子,环境清幽。惠基经常对亲朋好友说:“等儿女都结婚了,我就回老家养老。”他为人清廉正直,朝廷称赞他是一位贤士。惠基去世后,朝廷追赠他金紫光禄大夫的官衔。

子洽,字宏称。从小就聪明过人,七岁的时候就能背诵《楚辞》,而且朗朗上口。长大后,他爱好学习,知识渊博,还擅长写作。

后来他在梁朝当官,担任南徐州中从事。南徐州可是个重要的军事重镇,管辖着几千个官吏,以前那些当官的都发财了,个个富得流油。可子洽为人清廉,认真负责,别人送礼他一概不受,结果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和妻子经常吃不饱穿不暖。 他后来升迁到临海太守,做官清正廉洁,不靠蛮横强势来治理地方,老百姓都觉得他好。之后又升任司徒左长史,还奉命撰写了《当涂堰碑》,文章写得非常华丽精美。最后子洽死在了官位上,他留下的文集有二十卷,流传于世。

萧惠基的弟弟萧惠休,在齐朝永明四年担任广州刺史,卸任的时候,他把所有的钱都献给了朝廷。皇帝还专门下令让中书舍人茹法亮去问他:“萧惠休,你真的没有私藏钱财吗?我想分一部分给你。”后来,萧惠休被封为建安县子。永元元年,他被调任吴兴太守,后来又被征召为尚书右仆射。吴兴郡可是项羽当年叱咤风云的地方,凶险异常,人们都说萧惠休对神灵非常恭敬,所以才能得到这么好的升迁。当时朝中很多人都被杀害了,两年后,萧惠休回到平望,皇帝下令让他服毒而死,死后追赠金紫光禄大夫。

萧惠休的弟弟萧惠朗,曾经和桂阳的叛贼一起造反,后来齐高帝大赦天下,他被赦免了。之后他担任西阳王征虏长史,代理南兖州的事务,后来因为犯法被免官。

萧惠朗的弟弟萧惠茜,在齐朝担任左户尚书。他的儿子叫萧介。

萧介,字茂镜,从小就聪明过人,很有见识。梁武帝大同年间,武陵王萧纪担任扬州刺史,他把萧介任命为府长史,萧介在任上以清廉著称。梁武帝曾经对何敬容说:“萧介这个人很穷,可以给他一个郡守的职位。”又说:“始兴郡很久没有好官了,可以派萧介去。”就这样,萧介被任命为始兴郡太守。他到任后,政绩显著,威望很高。

后来被朝廷征召为少府卿,不久又加封散骑常侍。当时侍中职位空缺,朝廷选拔了王筠等四人,但梁武帝都不满意。梁武帝说:“我身边很久没有合适的人担任这个职位了,应该让萧介来做。”萧介担任侍中后,经常在朝堂上纠正错误,梁武帝非常器重他。之后,萧介升迁为都官尚书,每当遇到国家大事,梁武帝都会先征求萧介的意见。梁武帝曾经对朱异说:“萧介真是个人才啊!”大同二年,萧介因为生病请求退休,梁武帝多次下诏挽留,但他始终不肯复出,最后梁武帝只得派谒者仆射魏祥去拜他为光禄大夫。

太清年间,侯景在涡阳战败逃跑,进入寿阳。梁武帝下令让韦黯接纳侯景,萧介听说后立即上表劝谏,极力说明不应该这样做。梁武帝看完奏章后叹息不已,但最终还是没有采纳他的建议。萧介为人清高简朴,很少与人交往,只和他的族兄萧琛、从兄萧眎以及族弟萧淑等人一起吟诗作赋,饮酒赏玩,当时的人们把他们的聚会比作谢氏家族的“乌衣之游”。

一开始,梁武帝召集二十多位后起之秀,设宴赋诗。臧盾因为诗作得不好,被罚喝了一斗酒。臧盾一口气喝完,脸色都没变,依然谈笑自若。而萧介提笔就写成了一首好诗,文辞流畅,一气呵成,无需修改。梁武帝对他们俩都赞赏有加,说:“臧盾的豪饮,萧介的文采,都是即席而成的精彩表现啊!”萧介七十三岁的时候,在家中去世了。

允,排行老三,字叔佐,年轻时就名声在外。他气质超凡脱俗,见识广博,举止优雅从容。他在梁朝做官,做到太子洗马。后来侯景攻破台城,朝中官员都四处逃散,只有允一个人整理好衣冠,坐在宫殿里。侯景的军队都对他肃然起敬,不敢逼迫他。不久,他搬到京口居住。当时盗贼横行,百姓惊恐不安,四处逃窜,但他却纹丝不动。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说:“生死自有天命,怎么能逃就能免呢?现在百姓都想着建功立业,我一个读书人又能做什么呢?就像庄子说的‘畏影避迹’,我可不会那样做。”于是他就闭门在家,安心过日子,最终平安无事。陈朝永定年间,侯安都担任南徐州刺史,亲自登门拜访他,表达长幼之礼。陈宣帝即位后,他被任命为黄门侍郎。后来晋安王担任南豫州刺史,任命他为长史。当时晋安王年纪还小,不熟悉政务,所以把府中事务都交给他处理。后来他又升任光禄卿。允的性格敦厚稳重,从不为名利所动。

晋安王后来出镇湘州,又执意要带他一起去。允年轻时和蔡景历关系很好,他的儿子蔡征也一直很尊重允,听说允要离开,就特意去拜访他,说:“您年纪大,德高望重,是国家的元老,应该安稳地待在朝廷,随时都能得到重用,为什么还要辛苦去边远地区呢?”允回答说:“我已经答应了晋安王,怎么能失信呢?”他如此淡泊名利,不为权势所动。至德年间,鄱阳王出镇会稽,允又担任他的长史,兼任会稽郡丞。路过延陵季子庙时,他摆上祭品祭祀,缅怀古人,并作诗一首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诗词辞藻优美,文理清晰。陈后主曾经问蔡征关于允的为人,蔡征说:“他的为人清高虚淡,深不可测;至于他的文章,是可以说的。”于是他就背诵了允的诗歌给后主听。后主听后赞赏不已,很久才停下来。不久,允被任命为光禄大夫。

后来隋军渡过长江,允迁居关中。当时南方士人到长安的,一般都会被授予官职,但允和尚书仆射谢伷都以年老体弱为由推辞了。隋文帝很欣赏他们的品格,还赏赐他们大量的丝绸。不久,允去世,享年八十四岁。

弟弟叫殷仲堪,字叔休,为人方正有气度,天资聪颖,博学多才,擅长写作。他在梁朝做官,做到西昌侯仪同府主簿。侯景叛乱的时候,梁元帝当了荆州刺史,很多朝臣都投奔他。殷仲堪却说:“诸位王爷争权夺利,祸乱才刚刚开始,现在就逃难,还不到选择君主的时候。我们殷家祖上两代都是始兴郡人,恩泽流传于民,不如往南走,保全家族才是正道。”于是带着弟弟殷仲肜和一百多位宗亲南下岭南。

当时始兴人欧阳頠是衡州刺史,殷仲堪就投奔了他。欧阳頠后来调任广州刺史,不久病死了,他的儿子欧阳纥继承了他的兵权。殷仲堪怀疑欧阳纥另有图谋,就多次规劝他,因此两人关系逐渐疏远。欧阳纥果然反叛了,当时京城里的士大夫岑之敬、公孙挺等人都很害怕,只有殷仲堪很平静,他对岑之敬等人说:“管幼安、袁曜卿他们不也安然无恙吗?君子修身养性,以彰显道义,坚持正直,行侠仗义,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后来章昭达平定了番禺,殷仲堪才回到北方,被任命为尚书金部侍郎。

殷仲堪擅长书法,当时很受重视。宣帝曾经批阅奏章,指着殷仲堪签署的名字说:“这字笔势飘逸,就像鸟儿要飞起来一样。”殷仲堪回答说:“这都是陛下您赋予我的羽翼啊!”宣帝又问殷仲堪:“我每次生气,见到你就能消气,这是为什么呢?”殷仲堪说:“这是因为陛下您不迁怒于他人,这恩情与我何干?”殷仲堪为人正直,不巴结权贵。宣帝多次想提拔他,都被那些当权者阻挠。

等到吕梁战败,军需物资匮乏,殷仲堪被调任库部侍郎,负责军需的制造和筹备。殷仲堪上任一年,就让军需物资充足起来。后来他又担任中书黄门郎、吏部侍郎。广州刺史马靖深得岭南百姓的爱戴,军队也训练有素,每年都深入俚族地区作战,屡建战功,朝中对此议论纷纷。宣帝因为殷仲堪熟悉岭南的情况,就派他去观察马靖,了解他的行为举止,并暗示他让马靖送人质来表示臣服。殷仲堪到了广州,马靖马上明白了宣帝的意思,就派了自己的儿子和弟弟当人质。

后来梁后主即位,殷仲堪被任命为中庶子、建康令。当时殿内队主吴琎和宦官李善度、蔡脱儿等人经常向他求情办事,殷仲堪全都拒绝了。殷仲堪的一个族子殷密当时是黄门郎,劝他说:“李善度、蔡脱儿这些人的权力很大,朝中大臣都很忌惮他们,你应该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一下。”殷仲堪说:“我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怎么能为了李善度、蔡脱儿而委屈自己呢?就算他们不高兴,顶多就是罢官而已。”吴琎竟然写匿名信诬告殷仲堪,李善度、蔡脱儿也作证,结果殷仲堪被罢官,最后在家中去世。他的儿子殷德言,也很有名气。殷仲堪的弟弟殷仲肜,官至太子中庶子、南康王长史。

琛,字彦瑜,是惠开的堂兄弟。他爷爷僧珍,曾做过宋朝的廷尉卿。他爸爸惠训,齐朝末年当过巴东太守。梁武帝起兵的时候,齐和帝在荆州登基,惠训和巴西太守鲁休烈一起,带着各自的郡兵抵抗。惠训还派他儿子惠璝去守上明。建康城被攻破后,惠训才投降。梁武帝宽恕了他,任命他做了太中大夫,后来死在任上。

琛从小就聪明伶俐,很有口才。几岁的时候,他伯父惠开见到他,就觉得他很了不起,拍着他的背说:“将来一定能兴旺咱们家族!”他一开始在齐朝的太学当博士。当时王俭权倾朝野,琛年纪轻轻,王俭还不认识他。琛觉得自己很有才华,听说王俭在乐游苑设宴,就穿着虎皮靴,拄着桃木拐杖,直接走到王俭面前。王俭和他聊了几句,非常高兴。王俭当时是丹阳尹,就把他招为自己的主簿。永明九年,南北朝开始友好往来,琛两次奉命出使北魏,回来后被任命为直散骑侍郎。那时候北魏派李彪来齐朝做使臣,齐武帝设宴招待他。琛在皇帝的宴席上举起酒杯敬李彪,李彪没接受,说:“朝廷上没有私下敬酒的礼节,我不能接受你的敬酒。”琛回答说:“《诗经》里说‘雨我公田,遂及我私’。” 在场的人都非常佩服,李彪这才接受了琛的酒。

他一步步升迁,最后当上了尚书左丞。那时候齐明帝的法律特别严厉,犯错的尚书郎都要立刻受杖刑。 薛琛偷偷地给皇帝上奏章说:“尚书郎受杖刑的制度,是从东汉就有的。那时候郎官地位低微,主要负责处理文书,跟令史差不多。所以,古代尚书郎只有35人,令史却有20人,因此古人大多觉得这职位没面子。从魏晋以来,郎官的地位才逐渐提高。现在咱们选拔郎官,都用比较高的标准,吏部也比较看重这些官职,不应该官职比以前高了,惩罚却还和以前一样。所以以前那些弹劾奏章,虽然看着像是空话,但都允许官员们升迁。或者赶上大赦,或者春天来了,都能免除或停止处罚。宋朝元嘉年间、大明年间,有过被处罚的例子,那都是因为触犯了皇帝的意愿,不是按照常规来的。自从泰始、建元年间以来,这项处罚就没执行过了,早就废除了,大家也不习惯了。自从您下令执行之后,仓部郎江重欣被杖责五十,大家都害怕极了。而且现在郎官们都有孩子要养,更难办了。如果一定要处罚,可以特赐他们赎罪的钱,让他们和令史不一样,这样才能体现出您的恩典。”

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从那以后,那些应该受罚的尚书郎,就不用再受杖刑了。

东昏皇帝刚即位的时候,朝臣们议论纷纷,说没有举行庙见仪式。 沈约根据《周颂·烈文》和《闵予》这两篇诗经,认为即位后祭祀祖庙是应该的。于是大家就都同意了。梁武帝还在西邸的时候,就和沈约认识,关系不错。梁朝建立后,梁武帝任命沈约为御史中丞。天监九年,沈约升迁了好几次,最后当上了平西长史、江夏太守。

早年沈约担任宣城太守时,有个北方和尚南下,只带了一个葫芦,里面装着《汉书》的序传。和尚说:“三辅地区的老百姓世代相传,说这是班固的真迹。”沈约千方百计地得到了这本书。这本书里有很多地方和现在流传的版本不一样,而且纸张和墨迹都很古老,字迹像龙飞凤舞一样,既不像隶书,也不像篆书。沈约非常珍藏这本书。后来,他把这本书送给鄱阳王萧范,然后献给了东宫。

后来沈约做了吴兴太守,吴兴有个项羽的庙,当地人叫它“愤王庙”,据说很灵验。于是沈约就在郡衙里设了神位,官民都来这里祈祷。以前那些郡守,都得在衙门里拜祭项羽,用耕牛作祭品,然后自己躲到别的房间去。沈约来了以后,穿着鞋子就走进衙门,听到屋子里有叱喝声。沈约怒气冲冲地说:“项羽活着的时候都没能和汉高祖争夺天下,死了还要霸占我的衙门,算什么?”于是他就把项羽的神位迁到了庙里。他还禁止杀牛祭祀,改用熟肉代替生肉。

沈约多次担任大郡太守,从不贪图钱财,如果有什么缺失,就拿公家的东西来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后来他历任左户尚书、度支尚书和侍中。皇帝每次举行朝宴,都用老朋友的礼遇对待沈约。有一次,沈约犯了梁武帝的名字忌讳,梁武帝脸色变了。沈约不慌不忙地说:“两个名字不用避讳。陛下不应该避讳‘顺’字。”梁武帝说:“各有各的家规。”沈约说:“那《礼记》怎么说呢?”还有一次,沈约在御宴上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梁武帝拿枣子扔沈约,沈约捡起栗子扔回去,正好打中了梁武帝的脸。御史中丞也在场,梁武帝脸色很难看,说:“这里还有人呢,怎么能这样,岂有此理?”沈约立刻回答说:“陛下用赤诚之心待我,我哪敢不以战战兢兢之心回报陛下呢?”梁武帝听了哈哈大笑。梁武帝经常叫沈约为“宗老”,沈约也常常向梁武帝陈述以前的恩情,说“早年在中阳相识,很早就蒙受您的恩惠,虽然我迷失了兴运,但仍然承蒙您的洪恩”。梁武帝回答说:“虽然我们早年就认识,但并非志同道合。别提兴运之初的事了,还是说说你那个狂妄的奴才吧。”

沈约常说:“年轻时有三个爱好:音律、书法和喝酒。年纪大了以后,音律和书法都荒废了,只有对书籍的爱好没有衰减。”沈约为人洒脱,经常自己动手做饭,饭后总是喝得酩酊大醉。后来他官至特进、金紫光禄大夫。去世后,他留下遗嘱给儿子们:“我和妻子合葬在一个坟墓里,但要分开埋葬,祭祀用蔬菜就行了。丧葬只用十辆车,一切从简。”皇帝派人去吊唁,非常悲伤,追谥沈约为“平子”。沈约撰写的《汉书文府》、《齐梁拾遗》以及其他文集,总计数十万字。

子游,当了个少府卿。他儿子子密,字士几,从小就聪明伶俐,博学多才,文笔也好。后来也当上了官,做过黄门郎、太子中庶子、散骑常侍,官位一个比一个高。

臧焘,字德仁,是东莞莒县人,宋武帝敬皇后的哥哥。他年轻时就爱学习,尤其擅长《三礼》,生活虽然清贫简朴,却靠自己努力生活,为人正直,在乡里口碑很好。晋朝太元年间,卫将军谢安刚创办国子学,徐州刺史和兖州刺史谢玄推荐臧焘去当助教。

后来晋孝武帝要追尊他庶祖母为宣太后,有人提议应该让宣太后跟中宗皇帝一起享受祭祀。臧焘就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说:“根据《春秋公羊传》的解释,母亲的地位是因儿子而尊贵的,所以仲子的母亲虽然不是皇后,但大家都尊称她为夫人。经书上说要为仲子修建宫室,如果要让她跟惠帝一起祭祀,那宫室就没必要另外修建了。西汉的孝文帝和孝昭帝的太后,都是因为儿子而被追尊,祭祀也在寝园,并没有跟高祖、孝武帝一起祭祀在庙里。东汉的和帝母亲叫恭怀皇后,安帝祖母叫敬隐皇后,顺帝母亲叫恭愍皇后,虽然她们也没有因为儿子而被追尊为太后,但祭祀也在陵寝,也没有跟章帝、安帝一起祭祀。所以,无论是西汉还是东汉,虽然对太后和皇后的称号有所区别,但都没有让她们跟皇帝一起祭祀,这跟《春秋公羊传》的解释是一致的。只有光武帝追尊废黜的吕后,才让她跟高祖一起祭祀。还有卫后被废后,霍光追尊李夫人为皇后,让她跟孝武帝一起祭祀,这可不是因为母亲因儿子而尊贵的例子,只是因为高祖和孝武帝的庙里没有配享的人而已。再说,汉朝的制度是在陵墓旁边修建寝庙,这跟晋朝的制度不一样。我认为应该参考《春秋公羊传》关于修建宫室的解释,并效仿两汉不一起祭祀的典例。这样既能尊崇她的称号,又能表达孝敬之心;另外修建寝庙,也能体现祭祀的庄严。追尊她的称号,也明确了她地位尊贵的原因。这样一来,就能同时做到三点,这才是明智君主的最高境界啊!” 大家听了他的意见,都同意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辞官了。因为父母年迈,家里又穷,他和弟弟一起放弃了仕途,回家务农,省吃俭用地侍奉父母,这么过了十多年。父母去世后,他守孝六年,以孝子闻名,瘦得不成样子。宋武帝起兵的时候,他参加了右将军何无忌的军队,跟着军队四处转战,当上了南参军。武帝驻扎在京口时,他又参与了武帝的中军事务,后来被任命为尚书度支郎,之后又调到祠部工作,继承了高陵亭侯的爵位。

那时候太庙的鸱尾(屋脊上的装饰物)着火了,他跟著作郎徐广说:“以前孔子在齐国听说鲁国的庙宇失火,就说一定是桓公、僖公的缘故。现在西京兆的四个府君,他们的功绩都衰败了,却还在庙里享受祭祀,这难道不是征兆吗?”于是他就上书皇帝说:

臣听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要修建宫殿,祭祀宗庙是第一位的。古代的圣贤帝王,没有一个不尽心竭力地祭祀祖先,只有这样才能使教化遍及天下,感动天地鬼神。所以,应该仔细查考史书典籍,认真研究礼仪制度,才能做到恰如其分。

天子有七座庙,分别是三代昭穆的祖先和太祖,合起来一共七座。《礼记》规定,从考庙到太祖的五座庙都要每月祭祀。更远的祖先的庙宇叫做“祧”,有两个“祧”,祭祀到这儿就结束了。比“祧”更远的祖先,就用坛祭祀,再远就用墠祭祀,只有祈祷的时候才祭祀。这就是宗庙的次序和亲疏关系。郑玄认为“祧”指的是文王和武王的庙,王肃认为是五世或六世的祖先。但是仔细想想“去祧”的意思,就知道“祧”不是文王武王的庙了。文王武王是周朝的祖宗,怎么能说“去祧为坛”呢?所以说,“祧”指的是没有服丧义务的远祖。而且,远庙有享尝的祭祀规格,而过了“祧”之后祭祀规格就降低了,这说明世系越远,关系就越疏远。如果“祧”是文王武王的庙,就应该和太祖一样每月祭祀。虽然后稷配天,是因为他的功德,但这并不是说尊崇的等级没有区别。再说,《礼记》里也有“多为贵”的说法,《传》里说“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还说,从上到下,等级递减,这是礼制。这就是尊卑等级的制度,上下各有不同的礼仪。为什么说天子诸侯都祭祀五庙呢?又为什么王室祭祀嫡子与殇子,一直到来孙,而上祀的礼仪却不过高祖呢?这是为了恩泽子孙后代,体现对尊庙的诚敬,这也不是圣人制礼的本意啊。

所以,泰始年间修建宗庙的时候,按照王氏的意见,因为《礼记》中规定,父亲是士,儿子是天子或诸侯,所以祭祀规格用天子或诸侯的规格,而祭祀者的服饰则用士的服饰。这样一直往上追溯到征西将军,正好是六世。宣帝虽然是太祖,但他还在子孙的辈分里,到殷祭的时候,还没有实行东向的礼仪,这正如“子虽齐圣,不先父食”的道理一样。现在京兆以西的祖先都迁葬了,太祖才得以居于正位。有人认为昭穆的排列还不够,想把太祖安排在低下的座位,我认为这不符合礼典的规定。“与太祖而七”的意思是,昭穆的排列已经足够了,太庙在六世之外,并不是说必须满七庙才能让太祖居于正位。

有人建议说,四位府君的神主应该永远留在宗庙大祭中。我觉得这不太合适。《春秋》里说毁掉庙宇里的神主,陈列在太祖庙里,指的是太祖以下历代先君的神主。所以《白虎通》说:“禘祫,祭祀迁庙,是因为继承君主的身份,保持祭祀的传承,不能中断。”而这四位府君都在太祖之前,并非继承王位的君主,没有神灵显赫的祥瑞,也不是王业的奠基人。过去因为关系比较近才追封,现在情理上已经疏远了,如果还要长期把他们放在宗庙大祭中,那太祖的位置岂不是永远空着?查阅礼仪典籍,也找不到这样的先例。

永和初年,曾经大规模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虞喜、范宣两位都是非常有名望的大学者,他们都认为四位府君的神主没有理由永远供奉在宗庙里。有人建议把神主埋在台阶下,有人建议藏在石室里,有人建议另建庙宇,虽然具体做法略有不同,但大方向是一致的。如果宣帝已经位列群庙之首,而四位府君的神主却一直参加宗庙大祭,那大晋王朝的祭祀,太祖的位置岂不是永远空着?道理贵在适中,不必过分隆重,礼仪也随着时代变化,怎么能一成不变呢?所以,虽然臣子对先人的感情很深厚,但“灵”、“厉”这样的谥号也体现了对先人功过的评价;虽然思念先人的心情很迫切,但迁葬和毁庙的礼仪也是应该遵循的。并不是不想厚待先人,而是礼制不允许我们逾越啊!石室的话,就藏在庙宇北边;另建庙宇,具体位置还没确定。虞主的神主之所以要安放在那里,是因为神灵在那儿,神灵迁移了,自然就有埋葬的礼仪。如果四位府君的神主应该停止祭祀,那神灵自然也不会在那里了。参照类似的例子,应该像虞主的神主一样埋葬。但是,经典记载难以详尽,各种说法也互相矛盾,我这点浅薄的知识无法做出周全的判断。

当时很多学者都赞同我的意见,但最终并没有实行。

宋武帝受命后,被任命为太常。虽然外戚显贵,但他始终保持着谦逊节俭的生活作风。住茅屋,吃素菜,生活没有改变。所得俸禄,都与亲戚们一起分享。永初三年他退休了,被任命为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去世后,少帝追赠他左光禄大夫的官职。

长子叫邃,做过宜都太守。邃的儿子叫凝之,学问渊博,很有才华,和司空徐湛之关系非常好。年轻的时候,他和傅僧祐一起,因为都是名门之后,被文帝召见。当时皇上和何尚之讨论铸钱的事,凝之就插话进去,皇上还和他讨论了好几句。僧祐拉了拉凝之的衣服让他别说了,凝之却大声说:“像这样的明君很难再遇到了,我应该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皇上和他来来回回地讨论了十多次,凝之说话很有条理,辞藻华丽,皇上非常欣赏他。后来凝之做了尚书左丞,因为和徐湛之关系好,被元凶杀害了。凝之的儿子叫寅,字士若,他的事迹记载在《沈攸之传》里。寅的弟弟叫棱,做过后军参军。棱的儿子叫严。

严,字彦威,从小就孝顺,守孝的时候非常悲伤,大家都知道。他家境贫寒,却勤奋好学,走到哪里书都带在身边。他叔父未甄做了江夏郡太守,带着严去上任,在路上,严写了《屯游赋》和《七算》,文章辞藻华丽,非常典雅。严的性格孤傲,从不主动巴结别人。梁朝的仆射徐勉想认识他,严始终不肯去拜访。他官职一步步升迁,做到湘东王宣惠轻车府参军兼记室。严博学多才,记忆力超群,尤其精通《汉书》,书中的内容几乎都能背诵出来。湘东王曾经亲自拿了四部书的目录考他,严从甲到丁卷中,每卷都能说出其中一件事,并说出作者姓名,没有一点错误。湘东王迁到荆州,严也跟着去了,官职也升迁为西中郎安西录事参军,后来又做过义阳、武宁郡守。这两个郡靠近蛮族地区,以前的郡守通常会派武官带兵镇守,而严却只带着几个学生,轻车简从地进入蛮族地区,那些蛮族人都对他很服气。后来,他在镇南谘议参军任上去世了,留下文集十卷。

严的族叔叫未甄,是陶侃曾孙。他父亲叫潭之,做过左户尚书。未甄很有才能,年轻时就被外甥女婿汝南周颙赏识,在梁朝做过太尉长史。他母亲去世后,他在墓旁守孝三年。后来又做过廷尉卿、江夏太守,最终去世。他的儿子叫盾。

宣卿,小名叫盾,从小就跟着琅邪诸葛璩学习《五经》。诸葛璩的学生常常有几十上百人,盾在其中,却从不跟人随意交往。诸葛璩说:“这孩子将来是辅佐帝王的大才啊!” 后来,盾做了尚书中兵郎。他长得漂亮,举止优雅。每次进宫奏事,梁武帝都很高兴。后来又兼任了中书通事舍人。

盾为人孝顺,有一次他跟着父亲在廷尉府值夜班,他母亲刘氏在家中突然去世了。这时候,盾的左手无名指突然剧痛,整夜睡不着觉。等到天亮,家里果然传来噩耗,他这种感应真是太神奇了! 还没等守孝期满,父亲又去世了,他守孝五年,不出门,形销骨立,家人都不认识他了。梁武帝多次下诏慰问劝解。后来,他升迁为御史中丞,为人公正刚强,非常称职。

中大通五年,皇帝到同泰寺讲经,举办了盛大的四部大会,参加的人数以万计。南越进贡的一头驯象突然在人群中发狂乱跑,大家都吓得四处逃散,只有盾和散骑侍郎裴之礼两人镇定自若,皇帝非常赞赏他们。

大同二年,盾被任命为中领军。中领军掌管全国的兵权,事务繁多,盾为人聪明能干,精力充沛,善于处理复杂事务,工作做得井井有条。之前吴平侯萧景担任这个职务时就很有声望,现在盾接替了他的位置。后来,盾在中领军将军的职位上去世了,谥号为“忠”。

盾的弟弟,字献卿,也以办事能力强而闻名。他担任晋安太守时,郡内地处山海之间,经常有逃犯聚集,之前的两位太守都无法有效治理。献卿到任后,采取了有效的措施,那些逃犯都主动投案自首,从此百姓都安居乐业了。不过他的政令比较严厉,百姓称他为“臧彪”(臧彪是历史上以严厉著称的官员)。他前后两次兼任中书通事舍人,最后死于兼任司农卿的任上。 献卿在任期间,很多重要事务,就连兰台和廷尉都无法决定的案子,皇帝都交给献卿处理。他判断精明,都能处理得恰到好处。他死后,有人击登闻鼓上告,请求将案件交给清直舍人处理,皇帝说:“臧厥已经去世了,这件事就没有人可以处理了。” 可见皇帝对他的信任。他的儿子操,官至尚书三公郎。

话说有个叫刘熹的人,字义和,是刘焘的弟弟,兄弟俩都挺喜欢研究经学的。东晋隆安年间,天下不太平,打仗的到处都是,刘熹就改练骑射,想着将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有一次,他和溧阳县令阮崇一起去打猎,结果碰上了猛兽,把大家吓得四散而逃。只有刘熹,箭法精准,一箭射过去,猛兽应声倒地。

后来,刘熹跟着宋武帝刘裕打进建康(今南京),进了皇宫。桓玄跑了之后,宋武帝就派刘熹进宫去收缴整理宫里的图书和器物,管理府库。结果发现了一些金光闪闪的乐器,宋武帝问刘熹:“这些东西,你想要吗?”刘熹一脸正经地说:“皇上之前被逼无奈,流亡在外,将军您可是首倡义举,为朝廷鞠躬尽瘁,就算我刘熹再不争气,也实在没心思享受这些玩意儿。”宋武帝听了哈哈大笑:“我就是随便问问。”

因为刘熹立下了大功,被封为始兴县五等侯,还参与了宋武帝的车骑、中军军事。后来,宋武帝准备攻打广固,很多人反对,但刘熹却支持。宋武帝派朱龄石率领大军去攻打蜀地,又让刘熹带兵走水路,作为奇兵,还让他兼任建平、巴东二郡太守。蜀国的皇帝谯纵派大将谯抚之驻守牛脾,又派谯小苟带兵堵住打鼻(地名)。刘熹到达牛脾后,打败了谯抚之,并将其斩杀,最后顺利平定了成都。可惜的是,刘熹在蜀地染病去世了,死后被追赠为光禄勋。

这个人叫子质,字含文,从小就喜欢养鹰遛狗,还特别擅长玩那种赌博游戏,赢钱输钱都挺在行。他个子挺高,六尺七寸,长得脸比较方,嘴巴也比较突出,头发有点稀疏,还卷曲着。一开始,他在世子手下当个中军参军,有一次去拜访护军赵伦,结果赵伦因为官位比他高,压根儿没搭理他。子质当时就生气了,说:“咱们都是男人,凭什么用老太婆的门槛来衡量彼此的尊卑?至于这样看不起人吗?”赵伦听了,挺不好意思的,赶紧道歉,子质一甩衣袖就走了。

后来,他又去江夏王义恭那儿当抚军参军,可他为人比较轻浮,不守规矩,让文帝皇帝不太喜欢,就把他调到中央当个给事中。还好,会稽长公主经常为他说话,这才让他有机会出任建平太守,他在当地治理蛮族和楚族地区,做得还挺好,深得民心。之后他又当了竟陵内史,以及巴东和建平三郡的太守,百姓们都觉得他不错,挺好相处的。子质三十岁出头,就当过好几个有名的郡的太守,还读了不少书,写文章也很快,办事效率高,而且很有魄力,还喜欢谈论军事战略。文帝觉得他很有能力,可以委以重任,就让他当了徐州和兖州的刺史,还加封了他都督的职位。

结果他在地方上当官,花钱大手大脚,而且升官加爵什么的,也不太按规矩来,被官府的人给查处了。后来赶上大赦天下,他才免于处罚。他和范晔、徐湛之关系很好。范晔后来谋反,朝廷觉得子质肯定也参与了。事情败露后,他又被贬到义兴当太守了。

公元453年,萧质被调到南谯王萧义宣手下当司空司马兼南平内史。还没上任呢,就碰上魏太武帝拓跋焘包围汝南,守城的陈宪请求支援,宋文帝刘义隆就派萧质轻装简从去寿阳,和安蛮司马刘康祖等人一起救援陈宪。后来拓跋焘带着几十万大军打到彭城,萧质被任命为辅国将军,北上救援。刚到盱眙,拓跋焘已经渡过淮河了。

公元454年正月,拓跋焘从广陵北撤,集中兵力猛攻盱眙。他派人向萧质要酒喝,萧质竟然送给他一桶屎尿!拓跋焘气得暴跳如雷,下令连夜加固包围圈。萧质还写信给拓跋焘,信里说:“你没听说过童谣吗?‘虏马饮江水,狒狸死卯年’,这是天意,人力不可违!我奉命消灭你,就像当年汉高祖围白登山一样,你的军队还没走远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求死,还想再享用桑乾河边的美景吗?就算我杀不了你,你也会因我而死!运气好,你会被乱军杀死;运气不好,就会被活捉,用驴驮着送进城里。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人很多?难道比得上苻坚吗?这些年你耀武扬威,是因为你还没喝到长江水,太岁还没到卯年啊!” 当时的魏国流传着童谣:“轺车北来如穿雉,不意虏马饮江水。虏主北归石济死,虏欲度江天不徙。”萧质在回信中引用了这首童谣。

拓跋焘气得七窍生烟,让人打造了一张铁床,上面装满了铁锥,说:“要是攻下城池抓到萧质,就把他绑在这张床上!”萧质又给魏军写信,在城里张贴告示,悬赏捉拿拓跋焘,承诺封他为万户侯,赏赐布匹绢帛各一万匹。魏军用钩车钩住城墙上的楼房,城里的人用绳子把钩车拉住,几百人一起喊叫,钩车都拉不动。萧质晚上用木桶装人,从城墙上吊到城外,砍断钩车绳索,把钩车抢了回来。第二天,魏军又用冲车攻城,但盱眙城墙的土质坚硬密实,每次冲车撞塌的城墙也只有几斗土。魏军只能肉搏登城,掉下去再爬上来,没有一个人后退。双方厮杀,死伤无数,死者与城墙一样高。这样打了三十天,魏军死伤过半,拓跋焘这才解围撤兵。宋文帝刘义隆嘉奖萧质的功劳,任命他为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兼管四州军事。

第二年,宋文帝再次北伐,派萧质率军前往潼关。萧质却故意拖延时间,不肯按时出发,还沉迷于宠妾,丢下军营和营垒,只身一人骑马回城,还私自挪用国库里的钱财六七百万,被官府查处,但宋文帝却没追究。

话说元凶篡位杀了皇帝,然后把萧质任命为丹阳尹。萧质家里派门生师顗去给他报信,详细说了文帝驾崩的事。萧质就派人去告诉司空义宣和新皇帝孝武帝,自己带着五千兵马,火速出发去讨伐叛贼,从阳口出发,直奔江陵去见义宣。那时候萧质的几个儿子都在京城,听说他起兵了,都赶紧逃跑了。义宣接到萧质的信后,立刻就带兵出发,同时派人快马加鞭给孝武帝报信,皇上马上就提升萧质为征北将军。

孝武帝登基后,又把萧质升为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江州诸军事。让萧质从白下城步行进宫,薛安都、程天祚等人也从南掖门进宫,跟萧质一起在太极殿的庭院里会合,活捉了那个元凶。然后皇上让萧质留在朝堂上守卫,封他为始兴郡公。萧质回封地的时候,船队浩浩荡荡,一千多艘船,队伍绵延一百多里,六平乘并排着,高高飘扬着龙子幡,那场面真是威风凛凛!

孝武皇帝自己掌握大权,因为年纪小,就倚仗着少主(刘义符)来行事。赏罚刑政,都不再向朝廷汇报请示,自认为人才出众,足以成为一代英杰。一开始听说国家要出乱子,他就有了自己的打算,觉得刘义宣好控制,想利用他来推举自己上位。到了江陵,他就直接拜见刘义宣,称呼他为“名”。虽然刘义宣和刘义符是兄弟,但刘义宣比刘义符大十岁左右,刘义宣很惊讶,问:“你干嘛要拜我为弟弟?”刘义符说:“眼下情况,这样做比较合适。”当时刘义宣已经很推崇孝武帝了,所以刘义符的计谋没成功。

刘义符一直担心事情败露,到了新亭,他又去拜见江夏王刘义恭。刘义恭很吃惊,问刘义符这么做的原因。刘义符说:“天下局势动荡不安,礼仪规矩和往常不一样了,之前在荆州,我还拜了司空呢!”正巧刘义宣对孝武帝有点不满,刘义符就趁机秘密写信劝说刘义宣,分析朝廷的得失,还说凭借震慑君主的威势,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刘义符的女儿是刘义宣儿子刘忭的妻子,刘义宣觉得刘义符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异心了,就听信了他的话。而且刘义宣的心腹将领蔡超、竺超人等等,都渴望得到富贵,也劝说刘义宣。

当时刘义宣还没当丞相,刘义符的儿子刘敦是黄门侍郎,奉命去劝说刘义宣,路过寻阳,刘义符让刘敦详细地劝说刘义宣。刘义宣最终下定决心,立刻派人报告豫州刺史鲁爽,约定孝建元年秋天一起行动。鲁爽没等命令就起兵了,还派人到京城报告他弟弟鲁瑜,各地纷纷响应叛乱。鲁瑜的弟弟鲁弘是刘义符府上的佐官,孝武帝赶紧派人告诉刘义符,要他杀了鲁弘。于是刘义符抓了朝廷使者,仓皇起兵,赶紧报告刘义宣。孝武帝派抚军将军柳元景统领豫州刺史王玄谟等人驻扎在梁山洲,两岸修筑偃月形的防御工事,水陆两路严阵以待。柳元景发布檄文宣告天下,刘义宣也陆续派兵前来。江夏王刘义恭写信说:“以前桓玄向仲堪借兵,和今天的情况很像啊。”刘义宣因此开始怀疑刘义符。

刘义符献计说:“现在派一万人攻打南州,就能切断梁山中的道路,再派一万人牵制王玄谟,他就肯定不敢轻举妄动。我乘船走外江,直奔石头城,这是上策。”刘义宣打算采纳他的建议。刘义宣的客人颜乐劝刘义宣说:“如果刘义符再攻下东城,那所有的功劳都归他了。应该派你手下的将士自己去攻打。”刘义宣派心腹刘谌去见刘义符,陈兵城南。王玄谟留下老弱士兵守城,把精兵都派出去作战。薛安都率领骑兵冲锋陷阵,垣护之督促其他将领跟上,结果军队大败。刘义符想和刘义宣商量对策,刘义宣却已经偷偷逃跑了。刘义符不知道怎么办,也逃到了寻阳,烧了自己的府邸,带着歌妓妾侍,逃到南湖里摘莲藕吃。追兵赶到,他用荷叶盖着头,沉入水中只露出鼻子。士兵郑俱儿看见了,一箭射中了他的心窝,其他的士兵也冲了上来,他的腹部缠绕着水草。队主裘应杀了刘义符,把他的头送到建邺。记录尚书江夏王刘义恭等人上奏,按照汉朝王莽的做法,把刘义符的头涂上漆,藏在武库里,皇帝批准了。

话说啊,赵伦之和萧思话,都是皇亲国戚,而且都参加过重要的政治会议。跟皇帝关系亲近,赵伦之更胜一筹;论资历和声望,萧思话更重一些。古人说“人能弘道”,大概就是指他们这种人吧!

惠开跟亲戚关系虽然很好,但是兄弟之间矛盾却很突出,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孝顺和友爱两种感情在他身上完全对立。这就像山川险峻一样,危险啊,从他们身上就能看出来。臧氏家族文章写得好,名声传了好几代,结果因为文章惹祸,最后被灭族了,这都是因为他们喜欢搞乱子造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