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荀伯玉这个人,字叫弄璋,是广陵人。他爷爷荀永,做过南谯太守。他爸爸荀阐之,当过给事中。荀伯玉在宋朝的时候,给晋安王子勋当过镇军行参军。泰始年间刚开始的时候,跟着王子勋造反。结果造反失败了,他就回到京城,靠算命为生了。

就这么着,他混得挺落魄的。 以前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肯定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哎,世事难料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算命先生也挺有意思的,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听到些当年的秘闻呢。

齐高帝当时驻扎在淮阴,伯玉担任他的冠军刑狱参军。后来齐高帝被宋明帝怀疑,被调到京城当黄门郎,心里很焦虑。有一天,他看到一片平泽上有好多鹤,就写了一首诗:“八风舞遥翮,九野弄清音,一摧云间志,为君苑中禽。” 然后把诗给伯玉看,暗示自己的处境。伯玉建议齐高帝派几十个骑兵进入魏国境内,设置一些标志。魏国果然派了几百个骑兵巡逻边境,齐高帝把这事报告上去,但还是担心自己会被免职,于是又让伯玉占卜。伯玉说不会被免职,齐高帝果然恢复了原来的职位,从此对他更加信任。

齐高帝有个老部下叫东莞竺景秀,因为犯了错被关了起来。齐高帝问伯玉:“你最近去看过景秀吗?”伯玉回答说:“我去看过他好几次,狠狠地批评了他,告诉他‘要想重新做人,就得像吞刀刮肠、饮灰洗胃那样下决心!’”齐高帝很欣赏他的回答,就放了竺景秀,竺景秀后来也成了个忠诚可靠的人。后来伯玉跟着齐高帝回到都城,被任命为奉朝请,负责管理家务。武帝从广兴回来后,想另建一座宅子,派人去大宅子挖几棵树,伯玉不同意,赶紧把这事报告给了齐高帝。齐高帝很高兴。

齐高帝被任命为南兖州刺史,伯玉跟着他,担任镇军中兵参军,兼任广陵令。当初齐高帝在淮阴的时候,伯玉曾经回过广陵一趟,梦见自己登上广陵城南楼,有两个穿青色衣服的小孩对他说:“草中肃,九五相追逐。”伯玉一看,城下所有人的头上都长了草。泰始七年,他又梦见齐高帝乘船在广陵北渚,腋下长着翅膀却没展开。伯玉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展开,齐高帝说:“三年以后。”伯玉梦中自认为是咒师,连续六次念咒,出现了六条龙,齐高帝腋下的翅膀也张开了,然后又收了回去。元徽二年,齐高帝攻破桂阳,威名大震,五年后又平定了苍梧,他对伯玉说:“你以前做的梦现在应验了。”升明初年,伯玉再次担任齐高帝的骠骑中兵参军,兼任济阳太守。

齐高帝建立霸业后,伯玉忠心耿耿,一直侍奉左右,被提升为前将军,深受信任。齐建元元年,他被封为南丰县子,担任豫章王司空谘议,太守的职位不变。当时武帝还在东宫,因为自己年纪大,又和齐高帝一起打天下,所以朝中大小事务都由他一手包办,经常违反制度。武帝身边的人张景真仗着武帝的宠信,行为也很骄横奢侈。武帝祭拜陵墓回来,张景真穿着白衣,乘坐装饰华丽的小船,坐在胡床上。看到的人都以为是太子来了,内外都很害怕,没人敢说话。骁骑将军陈胤叔之前已经向齐高帝汇报了张景真和太子的过失,伯玉趁武帝祭拜陵墓回来后,秘密地向齐高帝禀报了此事。齐高帝大怒。豫章王嶷一向受宠,而且因为武帝是长子嫡孙,南郡王兄弟又和他地位相当,所以武帝才被立为太子,现在齐高帝想要废掉他。

武帝从东边回来,齐高帝派文惠太子、闻喜公子良宣读敕令责问他,并展示张景真的罪状,命令太子下令逮捕并处死张景真。陈胤叔也向武帝报告,说这些都是伯玉禀报的。武帝又害怕又焦虑,称病一个多月。齐高帝的怒气还没消,白天躺在太阳殿里。王敬则直接进去叩头,请求他到东宫去安慰太子。齐高帝没说话,王敬则就大声宣读圣旨,命令准备车马。他又命令太官准备酒菜,秘密派人告诉武帝,让他来迎接。然后叫左右找来轿子,齐高帝还是不动。王敬则脱下衣服给齐高帝穿上,拉着他上了轿子。于是齐高帝就去了东宫,召集诸王一起饮宴,并在玄圃园游玩。长沙王晃拿着华盖,临川王映拿着雉尾扇,闻喜公子良拿着酒枪,南郡王斟酒,武帝、豫章王嶷和王敬则亲自端菜上酒。齐高帝喝了很多酒,赏赐武帝以下的诸王喝酒,大家一起大醉,尽情欢乐,直到傍晚才离开。如果不是王敬则,那天东宫恐怕就要废了。

汉高祖特别信任荀伯玉,让他掌握军国大事,权力很大,朝中官员都得听他的。伯玉稍微休息一下,家里门槛都要被车子挤破了。有一次他母亲去世,要守孝,左率萧景先和侍中王晏一起去吊唁。他们一大早就出发了,还没到荀伯玉家两里地,王公大臣就已经把路堵满了。等到天黑了还没轮到他们进去,司徒褚彦回和卫军王俭也来了,在他们之后,两人才得以进去,又等了好久才出来。皇上还派中书舍人徐希秀去制止哭泣的人群,过了很久他们才吊唁完。出来的时候,两人又饿又累,精疲力尽,脸色都变了,连牙齿都咬得咯咯响。第二天进宫汇报说:“我们看到的皇宫大门和宫殿,跟荀伯玉的家比起来,简直可以用来设个捕鸟的网。” 他们还说:“外面都说,成千上万道圣旨,都不如荀公一句话管用。”

汉武帝心里一直对荀伯玉有怨气。汉高祖临死前,把荀伯玉托付给了汉武帝。汉武帝即位后,荀伯玉非常害怕担忧。汉武帝听说荀伯玉和垣崇祖关系很好,而垣崇祖的田产在江西,担心他们会一起造反,所以特意安抚他,荀伯玉这才安心下来。永明元年,荀伯玉和垣崇祖都被诬陷杀害了,而他的侄子却做了太子左率。吕文显感叹道:“荀伯玉能为太祖皇帝出谋划策,却不能为自己谋划,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呢!”

荀伯玉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个擅长看墓葬风水的人跟他的父亲说:“你家的墓地会出个显贵的人,但是不能长久;还会出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荀伯玉听到后说:“早上听到大道,晚上死也值得了!”没过多久,荀伯玉的姐姐要出嫁了,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结果当天晚上就私奔了,家里人找遍了也没找到。后来她出家做了尼姑。最终,荀伯玉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崔祖思,字敬元,是清河东武城人,是魏国中尉崔琰的七世孙。他的祖父崔灊做过宋朝的冀州刺史,父亲崔僧护是州里的秀才。崔祖思从小就有志气,喜欢读书。十八岁的时候,他做了都昌县令。一次,他跟着青州刺史垣护之去尧庙,庙里供奉着苏侯的神像和尧帝的塑像并排坐着。垣护之说:“唐尧是圣人,却和苏侯的神像一起坐着,现在想把他们分开,怎么样?”崔祖思说:“如果您能把这些杂神清理出去,那就是把尧庙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清除掉了。”于是,庙里其他的杂神都被移除了。

齐高帝在淮阴的时候,祖思听说他的名声后,主动去投奔他,做了上辅国主簿,齐高帝很器重他,经常让他参与谋划大事。当时宋朝刚开始商议封高帝为梁公,祖思就劝高帝说:“有预言说‘金刀利刃齐刈之’。现在应该称齐,这才是符合天命的。”高帝听从了他的建议。祖思后来从相国从事中郎升迁为齐国内史。

高帝当上齐王后,摆酒庆祝,菜肴都上齐了,祖思说:“这些菜的味道可是南北都推崇的啊!”侍中沈文季说:“羹和脍都是吴地的菜,祖思你未必懂吧。”祖思说:“烤鳖和鲤鱼片,好像不是吴地的特色菜吧?”沈文季说:“千里迢迢送来的莼菜羹,跟鲁国、卫国可没关系。”高帝听了很高兴,说:“这莼菜羹,果然还是应该给沈文季你享用啊!”

高帝要当皇帝了,大家都在商量给他加九锡(古代帝王的九种赏赐),朝中上下都赞成,只有祖思一个人反对,他说:“您靠着仁爱宽厚来治理国家,一直尽着股肱(像胳膊和腿一样辅佐君主)的职责。君子是用道德来感化人,不应该这样(加九锡)。”高帝听了虽然不认同,但还是说:“祖思你跟荀令君一样清高啊,这可不是我期望看到的啊!” 所以祖思从此不再担任要职,但高帝对他依然很尊重,礼遇有加。

后来,垣崇祖奉命秘密调查朝中大臣,他先去问光禄大夫垣闳,垣闳说:“我受了宋朝的厚恩,又得到您(指高帝)的重用,我不敢违抗您的旨意,也不敢有什么异议。”祖思又说:“您能这样退让,表现出高尚的节操,所以应该用礼节来对待您。” 接着垣崇祖又去问冠军将军崔文仲,崔文仲问垣崇祖:“你认为怎么样?”垣崇祖说:“圣人说‘知几其神’,又说‘见几而作’。”崔文仲拍着大腿说:“你的看法跟我一样!”垣崇祖就把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崔文仲。等高帝称帝后,垣闳保住了原来的爵位,崔文仲、垣崇祖都封了侯,而祖思只升了官,被任命为给事中、黄门侍郎。

汉武帝刚上任,祖思就给他提了一堆建议,说:“自古以来,要国家兴盛,必须重视教育。应该在太庙南边修建规模宏大的学校,在司农署北边建个大型的军事训练场。” 他还说:“刘备用帐篷做房子,铸铜币来充实国库;曹操只用十个女仆;东阿的妇人因为一件绣衣被赐死;王景兴因为节省粮食而被嘲笑;宋武帝节俭得不像话,张妃的房间里只有碧绿的蚊帐、简单的席子,还有五盘桃花米饭。殷仲文劝他养些乐伎,宋武帝说:‘我不懂音乐。’殷仲文说:‘那就养些自己会演奏的。’宋武帝又说:‘正因为它们会演奏,所以我才不敢养。’你看历代皇帝,哪个不是先节俭然后变得奢侈,最后亡国的?希望陛下效仿唐尧的节俭,学习虞舜的朴实,寝宫就用普通的木材简单建造,餐具就用陶器瓦瓢。那些珍贵的首饰玉器,都砸碎成粉末;珍贵的裘皮衣服,都烧掉当柴火。那些朝臣,应该看看有没有人还用着简陋的马车和草房,穿着朴素的衣服,过着简朴的生活,如果发现有人奢侈浪费,就应该及时改变风气,不用等到最后。”

祖思接着又说:“法律的尊严,由来已久,非常重要。应该整顿一下廷尉府,选拔优秀的官员。从汉朝开始,懂法律的人都是世袭的,父子相传。现在廷尉府的法律官员,都是些小吏出身,法律执行不力,原因就在这儿。” 他还说:“看看西汉,户口有几千万,太乐署的乐工只有829人,孔光等人奏请裁撤不符合规定的乐工441人,最终乐工人数定为388人。现在户口不到一百万,而雅乐郑乐的乐工,元徽年间考核就有1000多人,后宫的杂技演员还不算在内。这样浪费钱财人力,败坏社会风气。想要扭转这种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裁撤杂技演员,宫廷里只保留钟、磬、羽、戚、歌舞就可以了。” 武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后来祖思做了青州和冀州刺史,政绩突出,为人谦虚,从不参与政治斗争,武帝对他更加敬重。不久祖思去世了,武帝非常惋惜。

祖思的叔父祖景真,当过平昌太守,政绩很好,他经常挂着一根蒲鞭,却从未用过。他离任那天,当地百姓都非常怀念他,为他立了祠堂。

子元祖这个人啊,很有学问,人品也好,还擅长写文章,做到射声校尉这个官儿。武帝把他当作延昌的主帅。有一次跟着皇上到何美人墓地,皇上写了悼亡诗,特地命令子元祖也写一首来回应,皇上还夸他写得好呢。永明九年,魏国派李道固和蒋少游来。子元祖就说,臣的外甥少游啊,有班固、张衡那样的才能,现在让他来了,肯定要让他描绘宫殿图景,不能让他轻易回去。皇上没听他的。结果少游果然画了图画才回去。子元祖后来做到骁骑将军,又外放当了东海太守。皇上老惦记着他,经常派人送来亲笔信,赏赐也比别人多。

那时候青州刺史张冲上奏说:“淮北好几年没收成,今年秋天才刚有点收成。这地方紧挨着敌人的地盘,更需要粮食充足,请求允许把粮食运到淮南去。”可是徐州、兖州、豫州、司州这些地方,都私自禁止粮食出境,不让运出去。所以江北地区就荒凉贫瘠,很多人流离失所。子元祖就上书皇上,说应该把粮食的丰歉平均一下。皇上看了奏章后就采纳了他的建议。

子元祖的儿子宗人文仲,做到徐州刺史,被封为建阳县子,他在当地为政,百姓都很怕他。后来他被调任黄门侍郎,兼任越骑校尉,又改封为随县县子。他曾经献给高帝一根缠着须子的绳子,皇上收下了。后来他在汝阴太守任上去世,追赠徐州刺史,谥号襄子。

苏侃,字休烈,是武邑人。他爷爷苏护,是本郡太守。他父亲苏端,是州里的从事。苏侃广泛涉猎经史书籍,薛安都叛乱的时候,薛安都请苏侃到他府里当参军,负责掌管文书。苏侃自己偷偷跑回南方,齐高帝当时在淮河边上,苏侃就主动投靠了他。高帝镇守淮阴的时候,就让他当冠军录事参军。当时高帝带兵时间长了,被人怀疑,他就作了《塞客吟》来表达自己的心志,诗里写道:

宝纬紊宗,神经淡序,德晦河、晋,历宣江、楚。他出身名门望族,但仕途却经历了波折,在河东、晋地,以及宣城、楚地都曾有过仕宦经历。云雷兆壮,天山繇武。后来,他凭借着过人的才能和胆识,如同云雷之声震动四方,如同天山之雄伟,展现出非凡的武略。直发指秦关,凝精越汉渚。他曾经直指秦关,凝神注视着汉水的南岸,展现出雄心壮志。秋风起,塞草衰,雕鸿思,边马悲。秋风瑟瑟,边塞的野草枯萎,大雁南飞,边疆的战马悲鸣。平原千里顾,但见转蓬飞。放眼望去,千里平原上,只有飞旋的蓬草。星严海净,月澈河明,清晖映幕,素液凝庭。夜晚,繁星闪烁,大海澄净,月光清澈,河水明亮,月光洒在庭院里,清辉映照着墙壁,露水凝结在庭院中。金笳夜厉,羽轊晨征。夜晚金笳声声,晨间羽葆招展,征战不断。斡精潭而怅泗,枻松洲而悼情。他在精潭边徘徊,心中充满了悲伤;在松洲边划着小船,满怀着忧愁。兰含风而写艳,菊笼泉而散英。兰花迎风盛开,菊花在泉边散发出阵阵清香。曲绕首燕之叹,吹轸绝越之声。他弹奏着悲凉的乐曲,仿佛在诉说着燕国的悲歌,又似在演奏着越国的绝响。欷园琴之孤弄,想庭藿之余馨。他独自一人在花园里弹琴,回想着庭院里曾经的温馨。青关望断,白日西斜,恬源靓雾,垄首晖霞。青关之路遥遥无期,夕阳西下,清澈的泉水边雾气朦胧,坟墓上霞光万丈。戒旋鹢,跃远波。他告诫自己要像鹢鸟一样,奋力飞跃,去往远方。情绵绵而方远,思袅袅而遂多。他的情思绵绵不断,思念也越来越浓厚。粤击秦中之筑,因为塞上之歌。于是,他击打着秦地的筑,创作了一首塞上的歌曲。歌曰:朝发兮江泉,日夕兮陵山。惊飚兮瀄汨,淮流兮潺湲。胡埃兮云聚,楚泬兮星悬。愁墉兮思宇,恻怆兮何言。这首歌唱道:早晨从江泉出发,傍晚到达陵山。狂风呼啸,江水奔腾,淮水缓缓流淌。胡地的尘土像云一样聚集,楚地的星星悬挂在天空。城墙上充满了忧愁,心中充满了悲伤,还能说什么呢?定寰中之逸鉴,审雕陵之迷泉。他希望能够找到寰中逸鉴,探寻雕陵迷泉的奥秘。悟樊笼之或累,怅遐心以栖玄。他领悟到世俗的束缚,心中渴望自由,追求玄妙的境界。

侃达高帝此旨,更自勤厉,遂见委以府事,深被知待。他完全理解了高帝的意图,更加努力勤奋,因此被委以府事,深受高帝的信任和重用。桂阳之难,帝以侃为平南录事,领军主,从顿新亭,使分金银赋赐将士。在桂阳战役中,皇帝任命他为平南录事,统领军队,驻扎在新亭,并负责分发金银财物赏赐将士。后为帝太尉谘议。后来,他担任了皇帝的太尉谘议。侃事高帝既久,备悉起居,乃与丘巨源撰《萧太尉记》,载帝征伐之功。由于他侍奉高帝多年,对高帝的生活起居非常了解,所以他和丘巨源一起撰写了《萧太尉记》,记载了皇帝的征伐功绩。封新建县侯。因此被封为新建县侯。齐台建,为黄门郎,领射声校尉,任以心膂。齐朝建立后,他担任黄门郎,并兼任射声校尉,深受皇帝的信任和倚重。帝即位,侃撰《圣皇瑞命记》一卷,奏之。皇帝即位后,他撰写了一卷《圣皇瑞命记》并上奏。建元元年卒,上惜之甚至,谥质侯。建元元年去世,皇帝非常惋惜,追谥为质侯。

虞悰,字景豫,会稽余姚人也。虞悰,字景豫,是会稽余姚人。祖啸父,晋左户尚书。他的祖父啸父,曾担任晋朝的左户尚书。父秀之,黄门郎。他的父亲秀之,曾担任黄门郎。

小时候,谢朓就以孝顺出名。他父亲生病的时候,不愿意见任何人,就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能靠近。那时候谢朓才十二三岁,他日夜伏在门外,不断地向家里的仆人打听父亲的情况。如果问不出什么,他就哭哭啼啼,这样持续了一百多天。父亲去世后,谢朓守孝期间,每天只吃一两粒麦饭。后来他做了宋朝的黄门郎。宋明帝要处死山阳王休祐,到了下葬那天,大雪下了三尺厚,没有一个人去送葬,只有谢朓一个人去了。

早年,齐武帝刚开始做官的时候,家里还很穷,谢朓经常接济他。每次出门,谢朓都要叫上武帝一起坐车,武帝非常感激他。齐建元初年,谢朓被任命为太子中庶子,后来多次升迁,做到豫章内史。谢朓家境殷实,而且擅长烹饪美味佳肴。豫章王嶷摆了丰盛的宴席款待宾客,问谢朓:“菜肴还有什么不足的?”谢朓说:“《食疏》里记载的黄颔臛,可惜没有。” 后来他又升迁为太子右率。永明八年发生大水,百官穿着戎服去救援太庙,谢朓却穿着朱红色的衣服,乘坐华丽的车驾,在宣阳门外驱赶行人,结果被人告发。皇上念及谢朓以前贫寒的经历,宽容地说:“我要让你恢复祖业。”于是谢朓被任命为侍中,朝中的人都惊叹他的好运气。之后又升迁为祠部尚书。

齐武帝去芳林园游玩,向谢朓讨要美食,谢朓献上了几十车精美的糕点和各种菜肴,比皇家的御膳还要好。皇上还向谢朓讨要各种菜肴的烹调方法,但谢朓秘而不宣,不肯透露。后来皇上喝醉了酒,身体不舒服,谢朓这才献上了一道醒酒的鲭鱼鲊的制作方法。

郁林王当上皇帝后,还兼任了大匠卿这个官职。他修建休安陵的时候,陵墓的工匠给他送来牛酒,他因为受贿而免了官职。到了隆昌元年,他又以平民的身份重新被任命了官职。后来郁林王被废黜了,元悰感叹道:“王僧孺和徐孝嗣竟然把皇帝绑起来废掉,这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延兴元年,他担任了右军将军。明帝即位后,元悰以生病为由没有去朝见。皇帝派尚书令王晏拿着废立皇帝的诏书给他看,因为元悰是老臣,想让他参与辅佐新君。元悰对王晏说:“皇上英明圣智,朝廷大臣们都在尽心竭力,哪里还用得着我这老朽来帮忙呢?我不敢接受您的命令。”说完,他便悲伤得不能自已。朝中有人想弹劾他,但仆射徐孝嗣说:“这也是古代正直之人的遗风啊。”大家这才作罢。元悰称病严重,回到了老家,朝廷下诏给他赐假一百天。后来他又升任了给事中、光禄大夫,不久又加官为正员常侍,最后去世了。元悰为人忠厚老实,跟人交往,一定会互相帮助照顾,无论亲疏,都能始终如一,世人都以此称赞他。

胡谐之,是豫章郡南昌县人。他爷爷胡廉之,做过书侍御史;他父亲胡翼之,州里征召他做官,他都没答应。胡谐之在宋朝做官,当过郡陵王的左军谘议。齐武帝在江州的时候,任命胡谐之为别驾,委以重任。建元二年,他升任了给事中、骁骑将军。皇帝想给他赐婚,让他和贵族联姻,但是听说胡谐之家人的口音不正,就派了四五个宫女到胡谐之家,教他的家人说普通话。两年后,皇帝问他:“你家人的口音改过来了吗?”胡谐之回答说:“宫女就那么几个,我家人口那么多,不仅没把口音改过来,反而把宫女都带成了我们家乡的口音了。”皇帝哈哈大笑,把这事儿讲给了所有的朝臣听。

公元487年,他当上了左卫将军,还加了个给事中的官职。他为人风度翩翩,谈吐优雅,又因为以前的关系得到皇帝的赏识,朝中很多官员都和他来往。到了488年,他又升迁为都官尚书。

皇帝想提拔他,有一次还私下问他:“江州历史上当过侍中的,有几个啊?”他回答说:“近几百年,只有程道惠一人而已。”皇帝说:“那应该让他成为第二个。”后来皇帝把这话告诉了尚书令王俭,王俭另有想法,就把他任命为太子中庶子,兼领左卫率。他很有见识,朝廷每次有官职空缺或需要调动官员,他都能私下里准确预测皇帝的选择,而且次次都猜对。虞悰因此对他非常佩服。

他当上要职后,就开始四处索求。他向梁州刺史范柏年要好马,范柏年很生气,对使者说:“马又不是狗,怎么能随便满足他无休止的要求呢!”他故意怠慢使者,让使者怀恨而去,并告诉范柏年:“范刺史说,这胡谐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贪得无厌!”胡谐听到后,气得咬牙切齿。后来王玄邈代替了范柏年,范柏年称病推辞,迟迟不肯上任。胡谐就向皇帝告状说:“范柏年依仗当地地势险要,聚集兵力,想独霸一方。”等范柏年被免职后,皇帝想就此罢休,胡谐又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于是,皇帝下令赐范柏年死。公元492年,胡谐升任度支尚书,兼领卫尉。第二年他就去世了,死后被追谥为肃侯。

范柏年是梓潼人,当时梓潼属于梁州华阳郡。他刚开始当州将的时候,刘亮奉命出使京城办事,见到了宋明帝。皇帝谈话时提到了广州的贪泉,就问范柏年:“你的州里也有这样的水吗?”范柏年回答说:“梁州只有文川、武乡两地,出产廉泉、让水。”皇帝又问:“你家住在哪里?”范柏年说:“我家就住在廉泉和让水之间。”皇帝很欣赏他的巧妙回答,因此对他有了好感。他后来在内外官场都担任过要职,最后做到梁州刺史。

虞玩之,字茂瑶,是会稽余姚人。他祖上是晋朝的尚书库部郎。他父亲虞玫是通直常侍。虞玩之年轻时不喜欢舞文弄墨,只是广泛涉猎书籍史料。他在宋朝时做过乌程县令。路太后外戚朱仁弥犯了罪,虞玩之依法将他治罪。路太后向孝武帝告状,虞玩之因此被免官。

话说在元徽年间,张玩当上了尚书右丞。齐高帝那时候参与朝政,还给张玩写信说:“张华为度支尚书,处理政务可不是马虎应付的。现在漕运和仓库都有些不足,而你这么贤能的人当上了右丞,我已经感觉国库很快就能充盈了!”

张玩就上表奏报,说国库的钱财布帛、器械以及人力物力,支出都很多,开支也越来越大,恐怕连一个月都撑不住。朝廷对他的奏报给予了重视。后来齐高帝镇守东府,朝廷派人去慰问,张玩当时是少府,还穿着破旧的鞋子去拜见。齐高帝亲自查看他的鞋子,发现鞋底又黑又歪,鞋帮都断了,是用芒草补上的。齐高帝问他:“你这双鞋穿了多久了?”张玩回答说:“我刚做官的时候买的,已经穿了三十年了,穷人实在买不起新的。”齐高帝听后很感慨,就赏赐给他一双新鞋。张玩却没接受。齐高帝问他为什么,张玩回答说:“您今天的赏赐,恩情和荣耀都太大了,但是我头上戴的簪子,脚上穿的鞋都破旧不堪了,这些东西也不能丢弃,所以我不敢接受您的赏赐。”齐高帝很欣赏他的为人,就提拔他做了骁骑谘议参军。

霸府刚建立的时候,宾客云集,齐高帝很注重挑选和接见人才。张玩和乐安任遐因为应对得体,在座上谈吐优雅,齐名并受到重用。后来张玩又升迁为黄门郎。

早些时候,宋朝时期户籍造假的情况很严重,齐高帝登基后,就命令张玩和骠骑将军傅坚一起认真查验户籍。建元二年,皇帝下诏给朝臣说:“黄册上的人口登记,是国家治理的根本。近来百姓弄虚作假的情况非常严重,甚至有人冒领爵位,伪造年龄,在户籍上增减人口,各种欺骗手段层出不穷。有的户口还在,但户籍文件却丢失了;有的还活着,却谎称已死或叛逃;有的私下隐瞒身份,却谎称在服役;有的身体强壮,却谎称患有各种疾病。这些都是国家治理的重大蛀虫,也是教化上的严重缺陷。如果用刑法来约束,就能减少虚报的情况;但如果只靠道德教化来治理,则很难彻底解决问题。各位贤臣都深明政体,请大家献出好的计策。”张玩上表陈述了自己的意见,很多都被采纳了。于是朝廷另外设立了专门校对户籍的机构,设置了专门的官员,限制每人一天能查出多少造假的情况,以此来防止懈怠。但即便如此,年复一年,贿赂暗中流通,百姓怨声载道。

富阳有个叫唐宇之的,他家世代在桐庐做墓地生意。宇之自己吹嘘他家祖坟风水好,说有王气,还说他在山上找到金印,到处骗人。永明二年冬天,宇之拉起了一帮人,攻下了富阳,然后跑到钱塘称帝,还立了太子。 这帮贼寇占领了富阳郡,又派了个假会稽太守孙泓去攻打山阴。当时真正的会稽太守王敬则正好在朝廷,宇之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趁虚而入。孙泓到了浦阳江,结果被郡丞张思祖派浃口戍主杨休武打了个大败仗。朝廷派禁军东征,到了钱塘,打了一仗就把唐宇之的军队打散了,唐宇之也被抓起来杀了。朝廷军队乘胜追击,平定了其他郡县,但是军队在平乱过程中,老百姓也遭受了不少抢掠。军队回来后,皇上听说这件事,就把带兵的军主和前军将军陈天福给杀了。陈天福可是个很厉害的武将,擅长使马槊,是军队里的典范,皇上也很器重他。他被杀后,朝野上下都震动了一番。

虞玩之,当官做到老了,身体也垮了,就上表请求退休,皇上批准了。虞玩之这个人,对人评价很毒辣。宋朝末年,王俭推荐员外郎孔逷出使魏国,虞玩之跟孔逷、王俭意见不合,关系很僵,他们俩都恨他。后来虞玩之回老家,王俭连送都不送他,朝廷也没人给他饯行。中丞刘休给他的朋友写信说:“虞公回到家乡,就像古代隐士一样洒脱,可是东都却没人好好送他一程,真是让人寒心啊!”虞玩之回到家乡几年后就去世了。后来,员外郎孔瑄去求王俭,想当会稽五官,王俭当时正在洗手,把皂荚扔在地上说:“你家乡的人风俗不好,虞玩之死后还这么麻烦我!”

刘休,字弘明,是沛郡人。他一开始是驸马都尉,宋明帝在藩地的时候,刘休是湘东国的常侍,但宋明帝并不认识他。后来他继承了祖上的南乡侯爵位。他的朋友陈郡谢俨跟丞相义宣一起造反,刘休因为隐瞒谢俨而被关进尚方。孝武帝死了以后,他才被放出来。泰始年间,各地都有人造反,刘休很擅长占卜,他知道宋明帝会赢,所以就安静地待着,没参与那些乱事。刘休被关在尚方的时候,尚方令吴喜看重他的才能,后来刘休就投靠了吴喜,做了吴喜辅师府的录事参军。吴喜把他推荐给了宋明帝,刘休就得以在明帝身边做事,被任命为桂阳王征北参军。

皇帝挺喜欢享受的,尤其爱吃喝。休这个人多才多艺,从烹饪到各种美食,没有他不精通的,所以很受皇帝赏识,直接在宫里当差。后宫妃嫔怀孕,皇帝都让他占卜是男是女,结果次次都准。皇帝特别讨厌女人嫉妒,尚书右丞劳彦远因为棋艺高超得到皇帝的宠信,他老婆嫉妒就把他脸给挠伤了。皇帝说:“这事儿我给你做主,怎么样?”劳彦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当天晚上,皇帝就赏赐了毒药,把劳彦远的老婆给弄死了。休的老婆王氏也爱吃醋,皇帝听说后,就赐死了休的妾,还命令杖责王氏二十大板。然后让休在自家后院开个小铺子,让王氏亲自卖皂荚和扫帚,以此羞辱她。这就是他受宠的程度。后来,休又升任员外郎、领辅国司马、中书通事舍人,还兼任南城令。之后又当上都水使者、南康太守。他很擅长谈论治国方略,但在地方上也没什么特别的政绩。齐建元初年,他当上了御史中丞。没多久他就上奏说:“宋朝祭祀祖先六十年,担任这个职位的有五十三人,算算时间,平均每人任职还不到一年。我这种人能力不足,实在担当不起,应该退休了。”四年后,他被外放为豫章内史,不久就去世了。

宋朝末年,他参与制造指南车,高帝认为休很有想法,就让他和王僧虔一起负责监造和测试。还有元嘉年间,羊欣推崇王子敬的正书,当时大家都跟着学,王羲之的书体因为显得轻飘飘的,就不怎么流行了。直到休开始推崇王羲之的书法风格,这才让王羲之的书法又重新流行起来。

江祏,字弘业,是济阳考城人。他爷爷江遵,做过宁朔参军。他爸爸江德驎,当过司徒右长史。江祏的姑姑是齐高帝的哥哥,始安贞王萧道生王妃,后来追谥为景皇后,生下了齐明帝。

江祏从小就受到齐明帝的喜爱,关系亲密得像亲兄弟一样。齐明帝当上吴兴太守的时候,就提拔江祏做了郡丞。后来,江祏又升任通直郎,接着又补任南徐州别驾。等齐明帝开始辅政,就非常信任江祏,把他提拔为骠骑谘议参军,还让他兼任南平昌太守。当时新设立的海陵郡,民心还不稳定,江祏总是向齐明帝说明君臣之间应该遵守的大义,但齐明帝总是默默听着,不作回应。齐明帝肩膀上长了个红色的胎记,一直对外保密,后来江祏劝他把这个胎记展示给别人看。晋寿太守王洪范卸任回京,齐明帝就脱了衣服把胎记给他看,说:“大家都说这是日月相,你千万别泄露出去。”王洪范说:“您这日月之相长在身上,怎么藏得住呢?您应该大大方方地告诉朝中大臣。”齐明帝听了非常高兴。

那时候,直后张伯、尹瓒等人多次密谋叛乱,江祏非常担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每天晚上都找借口外出。等齐明帝登基后,就提升江祏为宁朔将军。齐明帝当上宣城王时,太史偷偷地向他呈上占卜图,上面写着:“一号当得十四年。”齐明帝很高兴,把这个占卜结果给江祏看,说:“得到了这个预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齐明帝即位后,江祏被提升为守卫尉,封安陆县侯。因为江祏的祖上江遵,以及他的父亲江德驎(因为是皇帝的舅舅),都被追赠为金紫光禄大夫。

公元49年,梁祏升职了,当上了左卫将军,负责管理宫廷卫队和检查武器装备。两年后,他又升任太子詹事,相当于太子的老师和顾问。因为是皇亲国戚,而且关系硬,梁祏当时权势很大。

后来,魏国军队南下入侵,明帝想派刘暄去雍州担任刺史,负责抵御外敌。刘暄那时候一心想在朝廷里做官,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于是就去找梁祏帮忙。梁祏就对明帝说:“以前有人说,刘暄只要得到一个州的官位就会骄傲自满,现在让他去雍州,会不会这样呢?”明帝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明帝又召见梁祏,说:“现在我任命你为雍州刺史,边境防务就全靠你了。”

梁祏上任后,就积极地向朝廷输送钱粮物资,有时候还会弄来一些珍贵的书籍和物品献给皇帝,甚至会用皇室成员的名字来命名这些物品。不过,他家里家风很好,对子女侄子都很好。

公元50年,明帝病重,梁祏被提升为侍中和中书令,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明帝去世后,遗诏任命梁祏为尚书左仆射;他的弟弟梁祀被任命为侍中;皇后的弟弟刘暄被任命为卫尉;和始安王萧遥光、徐孝嗣、萧坦之等人一起辅佐新皇帝。明帝还嘱咐新皇帝萧宝卷说:“五年之内,你什么都不要操心,五年之后,你再自己处理政事,不要再把事情交给别人了。”等萧宝卷即位后,梁祏参与了官员选拔工作。虽然明帝在临终前托孤给很多大臣,但他心里最信任的还是梁氏兄弟,所以萧宝卷即位后,梁祏经常出入宫廷,大事小情都要向他请示。

永元元年,刘暄升职了,当上了散骑常侍和右卫将军。皇帝有点想做自己的事儿,但是徐孝嗣拦不住他。萧坦之虽然有时候跟皇帝意见不合,但他坚持原则,皇帝心里很不爽。徐孝嗣跟萧坦之说:“皇上有点想法跟咱们不一样,这怎么能互相对着干呢?”萧坦之说:“只要把事情交给我,你就不用担心。”

皇帝身边有一些小人,比如会稽的茹法珍、吴兴的梅虫儿、东海的祝灵勇、东冶的军人俞灵韵、右卫的军人丰勇等等,这些人都很受皇帝的信任。萧坦之经常批评他们,这些小人们就恨上他了。皇帝的坏毛病越来越明显,萧坦之觉得应该立江夏王李宝玄为太子。刘暄以前是李宝玄在郢州的办事人员,做事非常刻板。有人送了匹马给李宝玄,李宝玄想看看,刘暄说:“看马有什么用?” 妃子想吃煮的鸡胸肉,问刘暄怎么办,刘暄说:“早上已经煮鹅了,不用再煮这个了。”李宝玄生气地说:“舅舅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刘暄听了也很不高兴。

到了这时候,刘暄跟萧坦之意见不合,他想要立建安王李宝寅。他偷偷跟李宝寅商量,李宝寅觉得自己年纪大,应该当皇帝,就暗示萧坦之。萧坦之的弟弟萧祀担心少主保不住,劝萧坦之立李宝寅。刘暄觉得如果李宝寅当了皇帝,自己就失去了外戚的地位,所以不愿意同意。所以萧坦之犹豫了很久都没决定。李宝寅很生气,派手下去青溪桥刺杀刘暄。但因为刘暄手下人多,刺客不敢动手。事情败露了,刘暄说萧坦之参与了谋反,皇帝下令抓捕萧坦之兄弟。萧祀当时正在宫里值班,觉得情况不对,就派人给萧坦之送信说:“刘暄好像有阴谋,现在怎么办?”萧坦之说:“现在应该保持冷静。”

一会儿,皇帝就召见萧坦之,把他免职了。之前,直斋袁文旷认为王敬则有功劳应该被封赏,但萧坦之坚决不同意。皇帝让袁文旷把萧坦之抓来,用刀环砸他的心口,问他:“你还敢阻止我封赏吗?”萧坦之和萧祀在同一天被杀死了。萧坦之虽然位高权重,但他不忘记捞钱,人们因此看不起他。萧坦之兄弟被杀后,皇帝就随意地到处跑,骑着马飞奔,跟身边的人说:“萧坦之总是阻止我骑马,要是那小子还在,我哪能这么痛快?”然后皇帝问萧坦之还有哪些亲戚,有人回答说:“江祥还活着。”皇帝就在马上写了道旨意,赐死江祥。

景昌,字祀,做过晋安王、镇北长史、南东海太守,还代理过州府事务。他弟弟禧,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个儿子廞,字伟卿,才十二岁。听说江祏被杀的消息后,就对家人说:“哥哥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脸面独活?”说完就一头撞死在井里了。

刘暄,字士穆,是彭城人。听说江祏等人被杀后,睡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屋外问左右的人:“江祏被杀的消息是真的吗?”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重新坐下,悲痛地说:“我不去管江祏的事,但心里实在难受啊!”后来遥光起兵,借讨伐刘暄的名义,事后刘暄被提升为领军将军,封平都县侯。 可是那一年,茹法珍、梅虫儿、徐世标等人诬陷刘暄有异心。皇帝说:“领军将军是我的舅舅,怎么会这样呢?”徐世标说:“明帝和武帝是同父异母兄弟,恩宠如此之深,尚且都被杀害殆尽,更何况是舅舅呢?怎么能相信他呢?”于是刘暄就被杀了。刘暄为人懦弱,当权执政时,凡事都听江祏的,他的弟弟们都得不到升迁,他死的时候,大家都怨恨他。 和帝中兴元年,追赠江祏为卫将军,刘暄为散骑常侍、抚军将军,都开府仪同三司,景昌也追赠为散骑常侍、太常卿。

文章评论说:“君老不事太子”,这是忠义的遗训啊!希望人们专心致志地侍奉所效忠的对象,立场坚定,不能有二心。伯玉起初遵循了这个教诲,结果却落得个被杀的下场,这正好验证了“行之惟艰”这句话,也说明齐武帝并非度量广阔之人啊!高祖皇帝在淮南、兖州做牧守时,将要兴起霸业,崔、苏二人早就看出了苗头,主动投奔他。虞悰得到高祖的赏识和重用,成为心腹,都得以飞黄腾达,这都是他们各自的际遇使然吧?玩弄权术的人最终结局如何,都在他们死后得到了验证,可见先祖的告诫,真是很有道理啊!江祏在不该起兵的时候起兵,最终落得个像龙逢一样的下场,“人之多僻”,这正是诗人所深深担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