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开国皇帝,名字叫刘裕,字德舆,小名寄奴,老家是彭城县绥舆里,祖上是汉朝楚元王刘交的第21代孙。彭城可是楚国的都城,所以他们刘家一直就住在那儿。后来晋朝的皇帝搬到东边去了,刘家也跟着搬到了晋陵丹徒的京口里。他爷爷刘靖,是晋朝东安郡的太守;他爸爸刘翘,字显宗,在郡里当功曹。咱们这位宋高祖,出生在晋哀帝兴宁元年,也就是癸亥年三月壬寅日晚上,那天晚上啊,他出生的时候,屋里光芒万丈,特别亮,而且当晚墓地上的树上还下了甘露!
长大以后,刘裕是个雄才大略、气度非凡的人,身高七尺六寸,长得特别有气势。他不太拘泥于那些小节,但是对继母却非常孝顺,这在当时可是出了名的。有一次,他去京口竹林寺玩,一个人躺在讲堂前面睡觉,结果天上出现了五彩祥云,像龙一样。寺里的和尚们都吓坏了,说这是祥瑞之兆,是天子之气,只有刘裕自己很高兴地说:“大师您说的没错!”他爸爸的墓地在丹徒的候山,那地方在秦朝的历史书上就记载过,说曲阿和丹徒之间有天子之气。当时有个叫孔恭的人,特别擅长看风水,刘裕曾经带他去他爸爸的墓地,故意逗他说:“这块墓地怎么样?”孔恭说:“这可是块非同寻常的好地方啊!”刘裕听了以后,就更加自信了。据说,他平时出行的时候,身边经常有两条小龙跟着他,就算是在山里砍柴、河里打渔的时候,和他一起的朋友们也都能看到。等他当了皇帝以后,那龙就长得更大了!
刘裕本来很穷,大家都不认识他,只有琅邪王司马睿对他特别尊重。有一次,刘裕欠了刁逵社团三万钱,很久还不上,被刁逵抓了起来。司马睿偷偷用自己的钱帮他还了债,这才把他救出来。后来,刘裕在荻洲打猎,看见一条好几丈长的大蛇,就射了它,结果自己也受了伤。第二天他又去了那个洲,听到里面有捣药的声音,就过去看看。看见几个穿着青衣服的小童子在树林里捣药。刘裕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回答说:“我们大王被刘寄奴(刘裕的字)射伤了,我们正在给他配药疗伤呢。”刘裕问:“大王的神力怎么不杀了刘寄奴?”小童子说:“刘寄奴将来是天子,不能杀他。”刘裕呵斥他们,那些童子就散开了,刘裕收起了那些药。
后来,刘裕在徐州的下邳住旅店,遇到一个和尚,和尚对他说:“长江以南要乱了,能平定这乱局的人,就是你啊!”刘裕以前手受伤了,好多年都没好,那个和尚给他一种黄色的药,然后就走了,不见了踪影。刘裕用黄药敷在伤口上,竟然一次就好了!他把剩下的黄药和从那些童子那里得到的药都珍藏起来,以后每次遇到刀伤,都用这些药,都很有效。
刘裕最初是冠军将军孙无终的司马。晋隆安三年十一月,叛贼孙恩在会稽造反,朝廷派卫将军谢琰、前将军刘牢之去东边讨伐。刘牢之让刘裕参与军务,命令他带着几十个人去侦察敌情。结果他们遇到了几千个叛贼,刘裕立刻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他带来的士兵死了很多,但是刘裕挥舞着长刀,杀伤了很多敌人。刘牢之的儿子刘敬宣以为刘裕被叛贼包围了,就轻骑兵去寻找他。后来,大军赶到,平定了山阴,孙恩逃进了大海。
隆安四年五月,孙恩又攻入了会稽,杀了谢琰。十一月,刘牢之再次东征,派刘裕驻守句章。句章城小,人又少,刘裕每次战斗都冲锋陷阵,叛贼才退回了浃口。当时东征的将领们,士兵都到处抢掠,百姓都很苦,只有刘裕一个人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
五年春天,孙恩多次进攻句章,晋安帝屡次打败他,孙恩又退入大海。三月,孙恩从海盐北上,晋安帝在旧海盐的地方修筑城池。孙恩的军队每天都来攻城,城里兵力不足,晋安帝就挑选敢死队把他们击退了。虽然连续取得胜利,但晋安帝深知兵力悬殊,难以持久,于是他一夜之间撤掉军旗,故意示弱,观察敌情,等到孙恩放松警惕,就奋力反击,大获全胜。孙恩知道这座城池攻不下来,就转向沪渎进发。晋安帝放弃城池追击孙恩。海盐县令鲍陋派他的儿子鲍嗣去支援。用一千吴兵作为先锋,晋安帝觉得吴兵不善于作战,命令他们殿后,鲍嗣不服从。那天晚上,晋安帝布下许多奇兵,并且摆出许多旗鼓,第二天作战时,伏兵发动攻击,孙恩的军队溃败,鲍嗣追击,孙恩的部队被全歼。晋安帝一边撤退一边作战,手下将士伤亡殆尽,到了一个地方才停下来,命令左右士兵脱下死者的衣服,假装休息的样子。孙恩怀疑还有伏兵,就撤兵了。六月,孙恩乘船渡海到达丹徒,晋安帝也赶到那里,追击并大败孙恩。孙恩逃到建邺,知道朝廷已经有所准备,就逃到郁洲去了。八月,晋安帝任命刘裕为下邳太守。刘裕又追击孙恩到郁洲和海盐,多次击败他。从此孙恩缺粮少食,逃到临海去了。
元兴元年,荆州刺史桓玄起兵南下,骠骑将军司马元显派刘牢之抵抗,刘裕也参与了他的军事行动。桓玄到达后,刘裕请求出击,刘牢之不允许,于是派刘敬宣去向桓玄请求议和。刘裕和东海人何无忌一起极力劝谏,但刘牢之没听。桓玄攻克建邺,任命刘牢之为会稽内史。刘牢之害怕了,邀请刘裕到广陵起兵,刘裕说:“人心已散,广陵又怎么能得到呢?”刘牢之最终在新洲自缢身亡。何无忌问刘裕:“我该怎么办?”刘裕说:“你可以跟着我回京口。桓玄如果遵守臣子的礼节,我们就应该侍奉他;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就一起对付他。”
桓玄的堂兄桓修以抚军将军的身份镇守丹徒,任命刘裕为中兵参军。孙恩自从战败后,害怕被抓住,就在临海投水自尽了,剩下的部众推举孙恩的妹夫卢循为首领。桓玄又派刘裕东征。元兴二年,卢循逃到永嘉,刘裕追击并打败了他。六月,刘裕被加封为彭城内史。
十二月,桓玄篡了位,把晋安帝迁到了寻阳。桓修进京,皇帝也跟着到了建邺。桓玄见到皇帝后,对司徒王谧说:“我昨天见了刘裕,他的风度和气概非同一般,是个杰出人物啊!”桓玄每次跟皇帝一起游玩或聚会,都赏赐很多东西。桓玄的妻子刘氏,是尚书令刘耽的女儿,聪明有见识,她曾经见过皇帝,就对桓玄说:“刘裕走路像龙一样,步伐矫健有力,眼神也不凡,恐怕将来不会屈居人下,你应该早点防着他。”桓玄说:“我现在正忙着平定中原,非刘裕不可,等关中和陇西平定之后,再考虑对付他吧。”
桓修不久就回到京口,皇帝借口金创旧疾复发,走不动路,就和刘牢之同船一起回去了。他们暗中策划着恢复帝业,参与计划的还有桓修的弟弟桓道规、沛国刘毅、平昌孟昶、任城魏咏之、高平檀凭之、琅邪诸葛长人、太原王元德、陇西辛扈兴、东莞童厚之等人,大家一起密谋。当时桓修的弟弟桓弘是青州刺史,驻守广陵,桓道规是桓弘的部下,孟昶是青州的主簿,于是他们就派刘毅去跟孟昶商量,一起袭击桓弘。诸葛长人是豫州刺史刁逵的部下,计划占领历阳,配合行动;王元德和童厚之则计划在建邺攻击桓玄,大家约定好一起行动。
三年二月乙卯,皇帝假借外出打猎的名义,带着刘牢之、魏咏之、檀凭之,还有刘毅的弟弟刘藩,檀凭之的儿子檀韶、檀祗、檀隆、檀道济,孟昶的族弟孟怀玉等人,一共二十七个义士,以及一百多名愿意跟随的人。第二天丙辰,他们等到城门打开,刘牢之等义士穿着传诏的衣服,打着皇帝的旗号走在前面,义军迅速冲进城内,齐声呐喊,官兵们吓得四处逃散,他们立刻斩杀了桓修,并将他的首级示众。皇帝痛哭流涕,对桓修厚葬并给予了优厚的抚恤。同一天,孟昶劝桓弘出去打猎,天还没亮,就打开城门让猎人们出去,孟昶、桓道规、刘毅等人率领五六十名壮士,趁机冲进城内。桓弘正在吃粥,就被当场斩杀,然后他们收拢人马渡过长江。
义军刚攻下京城,修司马刁弘带着文武官员来投降。皇帝登上城楼,对他们说:“郭江州已经奉迎皇上回京,在寻阳正式复位了,我们都收到了密诏,要诛杀叛逆。今天,叛贼的首领已经被斩首在长江上了。诸位难道不是大晋朝的臣子吗?”刁弘他们相信了皇帝的话,就都退走了。刘毅到了之后,皇帝就下令诛杀了刁弘等人。
刘毅的哥哥刘迈当时在建邺,事情还没败露几天,皇帝就派同谋周安穆去通知他,让他在里面接应。刘迈非常害怕,周安穆担心事情败露,就赶紧跑回去了。当时桓玄任命刘迈为竟陵太守,刘迈赶紧下船,准备去上任。这天晚上,桓玄给刘迈写信说:“北方兵营里的人心怎么样?你最近见到刘裕都说了些什么?”刘迈觉得桓玄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第二天早上就向桓玄坦白了。桓玄大吃一惊,封刘迈为重安侯,但又因为刘迈没有抓住周安穆,就把他杀了,还杀了元德、扈兴、厚之等人。然后桓玄派顿丘太守吴甫之和右卫将军皇甫敷北上抵抗义军。
早些时候,皇帝去拜访游击将军何澹之,何澹之的左右看见皇帝身上光芒四射,充满整个房间,就告诉了何澹之,何澹之又告诉了桓玄,桓玄没放在心上。等到现在听说义军起兵了,桓玄才非常害怕。有人说:“刘裕他们势力很弱,陛下您为什么这么担心?”桓玄说:“刘裕足以成为一代雄主,刘毅家里连几石粮食都没有,赌博一次就能输赢百万,何无忌、刘牢之的外甥,长得酷似他舅舅,他们一起干大事,怎么会没有成就呢?”当时大家推举皇帝为盟主,任命孟昶为长史,负责后勤,任命檀凭之为司马,愿意跟随的百姓有上千人。军队驻扎在竹里,然后向京城发布檄文:
哎,成败兴衰,哪有永远太平的道理?坏人作恶多端,有时候也会碰上明君。自从东晋以来,灾难不断,从隆安年间开始,皇室就多灾多难,正直的人被坏人害死,忠臣被奸贼杀害。那个逆贼桓玄,嚣张跋扈,在荆州和郢州屯兵,在都城作恶,老天爷没忘记这些罪恶,他的势力虽然强大,但一年多后,就败落了,皇室江山也丢了。皇上四处逃亡,流离失所,皇室的尊严受辱,祖庙都被毁了。就算夏朝的少康被寒浞逼迫,汉朝被王莽、董卓祸害,跟咱们现在的情况比起来,那都算不上什么。自从桓玄篡位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一直干旱,百姓没饭吃,老百姓累死累活地搬运东西,文武官员累死累活地修筑工事,家破人亡,父子分离,这哪里只是《大东》里那种织布的悲哀,《摽梅》里那种采摘梅子的怨恨能比得了的!看看天象,再看看人事,现在这情况还能存在下去吗?还有什么不能灭亡的呢?凡是有良知的人,谁不痛心疾首呢?我们这些人都痛哭流涕,寝食难安啊!所以我们日夜操劳,寻找忠义之士,艰难险阻,如同走在虎口,抓住机会奋起反抗,根本没想过要保全自己。辅国将军刘毅、广武将军何无忌、镇北主簿孟昶、兖州主簿魏咏之、宁远将军刘道规、龙骧参军刘藩、振威将军檀凭之等等,这些忠义之士,像金子一样坚强,他们的精神如同烈日一般闪耀,他们手持武器等待着战斗,决心为国捐躯。益州刺史毛璩,从万里之外赶来,平定了荆楚地区;江州刺史郭昶迎接皇上,在寻阳安顿下来;镇北参军王元德等人率领军队,保卫石头城;扬武将军诸葛长人招募义士,已经占据了历阳;征虏参军庾赜之等人暗中联系,作为内应。大家同心协力,各地纷纷起义,当天就杀了伪徐州刺史安成王修和青州刺史弘。义军聚集起来,文武官员都争先恐后,都认为如果不统一,事情就办不成。我推辞不过,只好承担起军事重任,希望凭借祖宗的庇佑,凭借义士们的英勇,消灭叛贼,荡清京城。各位公侯大臣,有的家族世代忠贞,有的身居高位,却都对那些奸贼俯首称臣,没有机会报效国家,看着国家衰败,难道不感到悲哀吗?今天起兵,正是时候!我能力有限,才疏学浅,在国家危难之际受命于危难之际,我虽然满腔热血,但能力有限,感慨万千。仰望天空,更加思念故国,眺望山河,更加渴望收复失地,发布檄文的那天,我就已经想着要攻打贼寇了。
三月十五那天,在江乘,碰上了吴甫,皇上亲自拿着大刀,大喊一声,就把吴甫给杀了。 接着到了罗落桥,又碰上了皇甫敷,跟皇甫敷打了一仗,皇甫敷战败死了,咱们的人也开始撤退。皇上越打越勇猛,又砍下了皇甫敷的头。 一开始,皇上就计划好了要干大事,有个算命先生给皇上和谢无忌他们算命,说他们很快就要当大官了,唯独说皇甫敷没啥好命。现在皇甫敷战死了,皇上知道这事儿肯定能成。
听说皇甫敷他们死了,就派桓谦去东陵口驻守,派卞范之去覆舟山西边驻守。十六号,咱们的军队打到了覆舟山东边,摆了个空城计,用油布裹着树,把山谷都盖上了。皇上先冲了上去,将士们个个都拼命打仗,一个顶一百个,喊杀声震天动地。 趁着风势放火,浓烟烈火冲天,桓谦他们被打得大败。桓玄虽然一开始派兵了,但其实早就想跑了,还偷偷派殷仲文带兵坐船去石头城,听说桓谦战败后,就赶紧乘着小船往南跑了。
十七号,皇上驻扎在石头城,设立留台管理百官,在宣阳门外烧了桓温的牌位,又在太庙里立了新的晋朝皇帝的牌位。 皇上派将士们去追赶桓玄,还让尚书王嘏率领百官迎接皇上。司徒王谧跟大家商量,推举皇上当扬州刺史,皇上推辞了,于是就让王谧当了录尚书事、领扬州刺史,皇上自己当了镇军将军、都督八州诸军事、徐州刺史、领军将军。
一开始,有个晋陵人叫韦叟,特别会看相,桓修让他给皇上看看能不能当州官,韦叟说:“能当个边州刺史。” 后来私下跟皇上说:“你将来能当多大官,现在还说不准呢!”皇上笑着说:“要真能当大官,我就让你当我的司马。” 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韦叟去找皇上说:“成王不负桐叶之信,您也应该记得司马这个承诺。我现在不敢奢望当镇军司马,就希望能当个领军佐。” 皇上就同意了。
这时候,诸葛长人没按时到达,被刁逵抓了起来,还没到,桓玄就已经败了。桓玄逃到寻阳,江州刺史郭昶给他准备了车马和生活用品。 一开始,荆州刺史王绥是江左的名门望族,又是桓氏的外甥,平时特别看不起皇上,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连他父亲尚书左仆射王愉都害怕了,最后都被杀了。
四月戊子那一天,我被任命为大将军,皇上还下令大赦天下,只有桓氏一族后代除外。想当初桓玄篡位,王谧帮他做了坏事,还亲手把安帝的玉玺和印绶交给了他。后来义军起事,大家都说应该杀了王谧,但皇上念在他以前对自己的忠心,一直保着他。刘毅有一次上朝,就问王谧玉玺和印绶在哪儿,王谧当时就更害怕了。等王愉父子被杀后,王谧的弟弟王谌劝他说:“王驹(王愉的小名)都没罪就被杀了,这是桓玄在清除异己啊,你又是桓玄的党羽,还能逃得掉吗?”王谧害怕了,赶紧逃到曲阿去了。皇上特地写信给大将军,让他把王谧接回来,恢复他的官职。
桓玄挟持着皇上逃到江陵,又顺江东下。在峥嵘洲碰上了刘毅、何无忌、刘道规他们,结果军队被人家打得大败。桓玄的党羽殷仲文护送晋朝的两位皇后回到了建邺。桓玄又挟持着皇上到了江陵,然后又逃到南郡,南郡太守王腾之和荆州别驾王康产把皇上接到南郡府。
一开始,益州刺史毛璩派他的孙子毛祐之和参军费恬送他弟弟的灵柩回老家,毛璩的儿子毛修之当时是桓玄的屯骑校尉,他骗桓玄去蜀地,到了枚回洲,费恬和毛祐之埋伏在那里,益州督护冯迁一刀砍了桓玄的头,然后把人头送到了建邺。桓玄的儿子桓振逃到华容的涌水中,拉拢了一帮反贼,攻打江陵城,王腾之和王康产都被杀了。桓谦之前躲在沮川,也聚集了一批人马响应桓振,他们还为桓玄举行了丧礼,设了灵堂。桓谦带着官员们把玉玺和印绶献给了安帝。刘毅、何无忌追上了桓振,结果在灵溪打败了。
十月,皇上让我担任青州刺史,还带了一百名士兵进入皇宫。
义熙元年正月,刘毅他们到了江津,打败了桓谦和桓振,江陵城也平定了。三月甲子,晋安帝从江陵回来了。三月庚子,皇上又下诏书提升我的官职,让我当侍中、车骑将军、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我坚决推辞,最后还是被安排镇守丹徒。九月乙巳,皇上又让我兼任兖州刺史。
卢循打着海路攻破了广州,抓住了广州刺史吴隐之,然后自己就当上了广州刺史,还把他的同伙徐道覆安排到始兴当相。
两年后的三月,皇上任命他督管交州和广州。十月,因为平定叛乱的功劳,皇上封他为豫章郡公,食邑一万户,赏赐三万匹绢,其他参与平叛的人也各有赏赐。
三年十二月,司徒、录尚书、扬州刺史王谧死了。
四年正月,皇上召他进京辅佐朝政,授予他侍中、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录尚书事等职务,徐州和兖州刺史的职位照旧。后来他又上表辞去了兖州刺史的职位。在此之前,皇上派冠军将军刘敬宣去讨伐蜀地的叛贼谯纵,结果没打赢,灰溜溜地回来了。九月,因为刘敬宣打了败仗,皇上想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但大臣们不同意。十月,皇上就降职为中军将军,开府的待遇还是照旧。
五年二月,伪燕国的皇帝慕容超大规模地抢掠淮北地区。三月,皇上上表请求皇上允许他北上讨伐慕容超,并留丹阳尹孟昶负责留守后方。然后他就带兵渡过淮河,进入泗水流域,五月到达下邳。他把船只留在那里,然后率领步兵继续往琅邪进军,沿途修筑城池,留下军队驻守。
慕容超的大将公孙五楼建议在险要的大岘山设防,坚壁清野等待时机,但慕容超没听他的。一开始策划这次军事行动的时候,有人认为如果敌人死守大岘山,我军后勤补给不上,怎么能打胜仗呢?皇上却说:“不会的。鲜卑人贪婪成性,抢掠范围不会太远,他们一旦尝到胜利的甜头,就会贪恋战利品,一定会主动出来和我军交战,而且他们还会轻敌。只要我们的军队进入大岘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等军队进入大岘山后,皇上指着天说:“我的事情成功了!”大家问他为什么这么说,皇上解释道:“军队已经过了险要地带,将士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而且我们还有充足的粮食,军队不会有后顾之忧,胜利是必然的了!”六月,慕容超留下老弱病残守卫广固,让他的广宁王贺剌卢和公孙五楼全力占据临朐。临朐城外四十里处有一条巨蔑水,慕容超命令公孙五楼赶紧占据那里。等公孙五楼赶到的时候,却被龙骧将军孟龙符守住了,公孙五楼只好撤退了。
大军分成四千辆战车,分成左右两翼,车轮缓缓前进,战车张开帷幕,车夫手持长矛,骑兵作为巡逻部队,军纪严明。到达临朐后,敌军骑兵蜂拥而至,皇上命令兖州刺史刘藩、并州刺史刘道怜等人冲入敌阵。太阳偏西了,战斗仍然激烈,皇上采纳了参军胡藩的计策,奇袭攻克了临朐,敌军于是溃逃,慕容超逃回广固。我军缴获了慕容超的玉玺、豹尾旗和御用车辆等,送往都城。丙子日,攻克了广固的大城,慕容超又坚守小城。于是我们设置了长期包围,在青土地区储备粮草,暂停江淮地区的运输补给。
七月,慕容超的尚书郎张纲向姚兴请求援兵,想从长安起兵反叛,泰山太守申宣押送他来。张纲这个人挺有办法,之前皇上在攻城时,城上的人嘲笑说:“你们要是没有张纲,拿什么攻城?”等到张纲到了之后,皇上把攻城器械升到高楼和战车上展示给他看,城里的人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慕容超见求救无望,张纲又反被俘虏,于是请求称臣,愿以大岘山为界,献上千匹战马,但皇上不答应。这时姚兴派使者来,声称将要渡过淮河,皇上说:“你告诉姚兴,我平定青州后,将要攻打函谷关,他要是想投降,现在正是时候。”录事参军刘穆之急忙进谏说:“这话不足以震慑敌人,反而可能会激怒他们。如果鲜卑人还没被消灭,西羌又来进攻,您拿什么应付呢?”皇上笑着说:“这是军事策略,不是你能理解的。如果羌人真能来救,却又不先发出信号,那说明他们自己也虚张声势。”十月,张纲制造的攻城器械完成了,设置了飞楼、云梯、木幔、板屋,上面还覆盖着牛皮,弓箭根本派不上用场。刘毅派遣上党太守赵恢率领一千多人前来支援,皇上夜间秘密派兵与他们会合。第二天早上,赵恢的军队增加到五千人,沿着道路前进,每次晋朝使者将要到达,皇上就重复之前的策略。
六年二月丁亥日,广固城被攻破,慕容超翻墙逃跑,被追捕到,并在建康的闹市被斩首。慕容超的王公以下都被杀死,俘获了万余人口,两千匹战马。
一开始,皇上在北方,徐道覆劝卢循趁机出兵,卢循没听他的。徐道覆就跑到番禺去劝卢循,说:“今天这个机会千万不能错过啊!要是能拿下京都,就算刘裕回来,也拿他没办法。”卢循这才同意了。当月,卢循就攻打南康、庐陵、豫章等郡,各郡太守都吓得四处逃窜。那时候皇上正准备驻扎下邳,然后进兵河洛地区,结果朝廷的命令到了,皇上当天就班师回朝了。镇南将军何无忌跟徐道覆打了一仗,结果在豫章战死了。朝野上下都吓坏了,大臣们都建议皇上带着皇帝的车驾往北逃。皇上到了山阳,听说战败的消息,就赶紧带着几十个人跑到江边去打听情况,结果发现敌人还没到。
四月癸未,皇上回到了都城。刘毅自己上表请求南下征讨,皇上觉得卢循刚刚打了胜仗,士气正盛,需要严阵以待,一起出兵,就派刘藩去阻止他,刘毅不听。五月壬午,卢循在桑落洲打败了刘毅。等刘毅知道皇上凯旋回朝了,脸色都变了,想回寻阳,然后平定江陵,占据两州来对抗朝廷。徐道覆建议趁胜追击,拿下江陵,两人为此争论了十来天,刘毅才同意。
这时候北方的军队刚回来,还没恢复元气,士兵也就几千人,而敌军却有十多万人,战船连绵千里。孟昶、诸葛长人害怕了,想拥戴皇上渡江逃跑,皇上说:“现在虽然兵力少,但还是够打一仗的,要是能成功,我们君臣都能保全性命;要是不成功,我也没打算苟且偷生,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当初皇上征讨慕容超的时候,只有孟昶支持他出兵。丙辰日,孟昶上表向皇上谢罪,然后服毒自杀了。
皇上觉得大家想把军队分成几部分,分别驻守各个渡口,就说:“敌人兵强马壮,我们兵力不足,如果分散兵力,敌人就能轻易摸清我们的虚实,一旦一处失利,就会影响到整个军队的士气。咱们应该把军队集中起来,就像石头一样,力量就不会分散。”戊午日,皇上把指挥部搬到了石头城。
乙丑日,敌人大举进攻,皇上说:“如果敌人直接从新亭进攻,我们就先避其锋芒;如果他们绕到蔡洲,那我们就瓮中捉鳖了。”徐道覆想在新亭烧毁船只然后和敌人决战,但他优柔寡断,总是想做到万无一失,最后还是选择在蔡洲等待敌人溃败。皇上登上石头城瞭望,看到徐道覆的部署后很满意。
庚辰日,敌人南岸设伏,虚张声势地向白石方向进攻。皇上率领刘毅、诸葛长人北上迎敌,留下参军徐赤特守卫查浦,并严令他不要主动出击。皇上北上后,敌人烧毁了查浦,然后进攻张侯桥,徐赤特与敌人交战,结果大败。敌人进兵,驻扎在丹阳郡。皇上急忙返回石头城,斩杀了徐赤特。军队休整了很久,然后在南塘摆开阵势。
七月庚申日,卢循从蔡洲撤退,准备返回寻阳,皇上派辅国将军王仲德等人追击。同时,皇上还派建威将军孙处从海上袭击番禺,并告诫他说:“我将在十二月内消灭卢循这伙叛贼,你也要争取在十二月到达番禺,先捣毁他们的老巢。”十月,皇上率领水师南下讨伐,并让刘毅监视太尉府。这个月,徐道覆袭击江陵,荆州刺史刘道规大破了他的军队,徐道覆逃回湓口。
十一月,孙处到达番禺,攻克了城池,卢循的父亲卢嘏逃往始兴,孙处安抚当地百姓,让他们协助守城。十二月己卯日,大军到达大雷。庚辰日,敌军顺江而下,皇上亲自挥舞旗鼓,命令全体将士全力攻击,军队里有很多威力巨大的神弩,所到之处,敌军都溃不成军。皇上亲自在江中指挥作战,利用水势的优势,敌人的战船都被冲到西岸,岸上的军队早已准备好了火攻,把敌人的船只烧毁,敌军大败。卢循逃回寻阳,又逃到豫章,拼尽全力修筑防御工事。丙申日,大军到达左里,准备作战,皇上挥动旗帜指挥作战,结果旗杆断了,旗帜沉入水中,将士们都很害怕,皇上笑着说:“以前覆舟之战也是这样,这次一定能赢!”军队攻破了敌人的防御工事,卢循乘着小船逃跑了,其余的人都投降了。军队凯旋,晋帝派侍中黄门到军队驻扎的地方慰劳军队。
公元404年正月十七,我凯旋而归,朝廷任命我为大将军、扬州牧,还给了我二十个佩剑的侍卫,原来的官职也保留着。但我坚决推辞了。所有在南北战场上阵亡将士,我都上报朝廷,给予抚恤;那些遗体还没运回的,我都派主帅去迎接,把他们送回故乡。
二月,卢循跑到番禺,结果被孙处打败,剩下的残兵败将又往南逃窜。刘藩和孟怀玉在始兴杀了徐道覆。
自从东晋中兴以来,朝廷的纲纪松弛混乱,权贵们互相勾结兼并土地,老百姓流离失所,根本保不住自己的家产。桓玄曾经想过要整顿吏治,改革弊政,但最终也没能成功。我当了辅政大臣后,就大力树立规矩,那些豪强地主都老实多了,各地都安定下来了。可就在这时,会稽余姚的唐亮又偷偷藏匿了一千多亡命之徒。皇上就下令诛杀了唐亮,还免去了会稽内史司马休之的官职。
皇上又再次下诏让我担任要职,我还是推辞了。最后,朝廷改任命我为太尉、中书监,这才接受了。皇上还派人送来了象征权力的黄钺。交州刺史杜惠度杀了卢循父子,把他们的首级装进箱子里,送到了京城。
之前,各州郡推荐的秀才、孝廉很多都不是真正的人才,我就上表朝廷,重申旧例,要对他们进行考试选拔。
荆州刺史刘道规生病了,想回家,结果在四月被调到豫州当刺史,由刘毅接替他。刘毅这个人啊,很有本事,野心也大,当年跟着皇上一起恢复了晋朝,觉得自己在京城和广陵立下的功劳,跟皇上不相上下。虽然表面上听皇上的话,心里其实不服气。他特别骄傲自大,朝中很多有声望的大臣都站在他那边,跟谢混、郗僧施关系特别铁。到了江陵之后,他把豫州原来的一些地盘都划到自己名下,还让郗僧施当了南蛮校尉。皇上知道刘毅迟早会造反,暗地里就开始计划对付他了。
刘毅到了江陵后,就说自己病得很重,上表请求让自己的弟弟,兖州刺史刘藩来当副手。皇上假装答应了。到了九月,刘藩进京,皇上立刻把刘藩和谢混抓起来,赐死了他们。然后皇上自己上表说要讨伐刘毅,还拿到了黄钺(象征最高军事指挥权),率领大军西征。同时,任命司马休之为平西将军、荆州刺史;道怜镇守丹徒;诸葛长人监太尉留府事;刘穆之被加封为建威将军,还给他配了兵力。农历壬午日,皇上从建邺出发,派王镇恶和蒯恩先去攻打江陵,很快就攻下来了,刘毅和他那些同伙都被杀了。
十一月,皇上到了江陵,把荆州的十个郡划分出来,成立了湘州,皇上自己还兼任湘州刺史。之后,皇上任命朱龄石为益州刺史,让他去攻打蜀国。晋帝又给皇上加官进爵,封他为太傅、扬州牧,还赐给他羽葆、鼓吹和二十名持剑侍卫。
公元417年二月乙丑日,皇帝从江陵回来了。早些时候,诸葛长民这个人贪婪淫逸,骄横跋扈,皇帝总是对他很宽容。刘毅被杀后,诸葛长民跟自己亲近的人说:“以前杀了彭越,剁成肉酱;今年又杀了韩信,祸事就要来了!”他开始密谋造反。皇帝到达建康的日期已经确定了,但他却一再拖延,迟迟不进城。朝中大臣们,好几天都在新亭等候,诸葛长民也多次出城查看情况。结果,皇帝乘坐轻舟秘密抵达,已经回到东府了。诸葛长民来到宫门口,皇帝把他请进去,避开闲杂人等,跟诸葛长民聊起了往事,把以前没来得及说的话都说了,诸葛长民非常高兴。这时,皇帝已经暗中吩咐手下丁旿,让他从幔帐后面出来,当场抓住诸葛长民,结果诸葛长民死在了皇帝的床边。皇帝下令把诸葛长民的尸体交给廷尉处理,并且诛杀了他的弟弟诸葛黎民。丁旿这个人骁勇善战,力气很大,当时人们都说:“别太嚣张,小心丁旿!”
之前,山川湖泽都被豪强霸占了,百姓砍柴、打渔、捕猎都要交税,到了现在,皇帝下令禁止这种行为。当时,很多百姓还没有分到土地,皇帝上表朝廷制定政策,于是按照界限划分土地,只有徐州、兖州、青州三州居住在晋陵的人不在这次土地分配的范围内。许多流亡在各郡县的人,也被安置妥当。皇帝被任命为镇西将军、豫州刺史。皇帝坚决推辞了太傅、扬州牧的职位,以及佩剑和黄钺。
七月,朱龄石平定了蜀地,杀了谯纵,把谯纵的首级送到建邺。九月,晋安帝因为皇帝平定齐地,解决了卢循的叛乱,封皇帝的次子刘义真为桂阳县公;同时再次下令任命皇帝为太傅、扬州牧,并赐予羽葆、鼓吹、二十名佩剑侍卫。朝中将吏百官都劝说皇帝接受这些赏赐,皇帝最终接受了羽葆、鼓吹和佩剑侍卫,其他的仍然推辞了。
公元418年,皇帝减少了徭役,建造东府城,修建府邸。皇帝因为荆州刺史司马休之是宗室重臣,又深得江汉地区百姓拥戴,怀疑他有异心;而司马休之的儿子谯王司马文思在建康,招揽了一批亡命之徒,皇帝就把司马休之抓起来,让他自己处理这件事。司马休之奏请废除司马文思的王爵,并上书皇帝谢罪。
十一月份,皇上把休之的儿子文宝和侄子文祖都抓起来了,赐死了他们,然后自己带兵往西边打仗去了。皇上还给了休之更高的官职,让他当荆州刺史,并且派中军将军道怜负责留守他的府邸。休之自己写了奏章给皇上,里面列举了皇上的罪状。休之府里有个办事能力很强的录事参军叫韩延之,皇上还没到江陵呢,就偷偷地给他写信让他过来。韩延之回信说:“听说您亲自带兵打仗,远征西边,整个地区的老百姓都吓得要死。您这封信,我知道是提到谯王以前的事,我心里真是又难过又叹息。司马平西(指司马懿)对国家忠心耿耿,待人宽厚,因为他的功劳平定了叛乱,国家才能安定,他总是谦虚谨慎,凡事都请示您。谯王以前因为一些小事被您责备,还自己上奏章请求辞官;何况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还应该保持沉默吗?您信里说‘处怀期物,自有由来’,现在您攻打别人的国家,还用好处诱惑别人,这才是真正的‘处怀期物’啊!刘备死在皇宫门口,诸葛亮死在皇上身边,您用花言巧语欺骗地方官,用少量兵力偷袭他们,结果让朝廷里没有忠心耿耿的大臣,边境上也没有可以信赖的诸侯,您还以为自己算计得当,这真是太可耻了!我虽然能力很差,但也从君子那里听过道理,像司马平西那样道德高尚的人,难道不应该有忠诚的臣子辅佐吗?如果天下大乱,社会混乱不堪,我宁愿和臧洪一起在地下做鬼,也不愿意侍奉您了!其他的话就不多说了。”皇上看完信后叹了口气,把信给他的将领们看,说:“侍奉君主就应该像这样!”
三月,军队到达江陵。一开始,雍州刺史鲁宗之这个人很厉害,喜欢造反,而且担心皇上不会容忍他,他经常散布谣言说:“鱼登日,辅帝室。”(预言鱼跃上岸的那天,会有人辅佐皇帝)他和休之勾结在一起。到了这个时候,鲁宗之带着他儿子,竟陵太守鲁轨,一起在江陵会合。皇上渡过长江,休之的军队溃败了,他和鲁轨等人一起逃到襄阳去了,江陵城被攻占了。皇上又给了他南蛮校尉的官职。正要给他举行授职仪式,却碰上了祭祀祖先的忌日,他的属下郑鲜之等人建议改日举行,皇上不同意。皇上写了诏书,表示要宽大处理。
四月,咱们大军开拔,直奔襄阳,休之他们跑去找姚兴去了。晋皇帝又下了一道命令,任命我为太傅、扬州牧,允许我穿剑戴履上朝,进朝不用快步小跑,拜见皇帝也不用自报家门,还给我增加了前部羽葆、鼓吹,又给我配了左右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中郎四人,并且封我的第三个儿子义隆为北彭城县公。 八月甲子日,我从江陵回来,把黄钺交还给了皇帝,并且坚决推辞了太傅、州牧、前部羽葆、鼓吹这些官职,其他的任命我接受了。
十二年正月,晋皇帝下诏书,让我继续招揽人才,又加封我为平北将军、兖州刺史,还让我兼管南秦二十二州的军政事务。我觉得平北将军的文武官员太少了,不适合另立机构,所以就取消了平北府,把它的职权并入太府。 三月,晋皇帝又任命我为中外大都督。
一开始,我打败了齐国,本来还想趁势拿下关中和洛阳的,结果碰上卢循来进攻,只好暂时搁置了。等到荆州和雍州平定之后,我又开始计划北伐。正好赶上姚兴死了,他儿子泓刚继位,兄弟们互相残杀,关中一片混乱。
四月乙丑日,我上表请求讨伐关中和洛阳,然后就准备北伐,晋皇帝又加封我为征西将军、司州刺史和豫州刺史。我儿子被任命为徐州刺史和兖州刺史。为了树立我的正义形象,号召远方的人归附,我还请求琅邪王一起北伐。五月,庐江霍山山崩,挖出了六口钟,我把它们献给了皇帝。癸巳日,我又被加封为北雍州刺史,还增加了前后部羽葆、鼓吹,侍卫的佩剑人数也增加到四十人。八月乙巳日,我率领大军出发,任命我儿子为中军将军,负责监视太尉府的事务;尚书右仆射刘穆之被任命为左仆射,负责监军和中军两府的军务,让他住在东府,总管内外事务。九月,我到达彭城,又加封我为北徐州刺史。十月,大军到达洛阳,包围了金墉城,攻克后,我们修复了晋朝的五座陵墓,并派兵驻守。
十二月壬申日,晋皇帝又加封我为相国、总百揆、扬州牧,封我十郡为宋公,还按照九锡的礼仪来隆重册封我,赐予我玺绂、远游冠、绿綟绶,我的地位在诸侯王之上。册封的诏书上写着:
唉,我资质愚钝,只能继承祖先打下的江山。可那些夷狄趁机作乱,把王室都给搞垮了,我们被迫逃到南方偏远地区,最后流落到九江。祖宗的祭祀断了,神灵都没了安身之处,那些坏家伙们在江边耀武扬威,我们只能苟延残喘。想想祖宗的丰功伟业,如今却灰飞烟灭;七百年的基业,转眼间就土崩瓦解了,感觉就像掉进了大海,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还好上天没有放弃晋朝,让我遇到了这些英明的辅佐大臣,他们振兴了国家,重新建立了秩序;他们继承了断绝的基业,让黑暗变成了光明。他们的功劳和恩德,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好,我现在开始逐句翻译,并按照你的要求分段:
现在要给你颁发诏书,你仔细听朕的命令:前些日子,桓玄篡位称帝,罪恶滔天,祸国殃民,他破坏了国家的根本,动摇了朝廷六位最高官员的地位,朝臣们个个低头不敢说话,全国各地都得不到安宁。你,凭借着像太阳一样明亮的才华,像彩虹一样锐不可当的气势,奋勇杀敌,消灭了众多叛逆,收复了皇城,祭祀了天地神灵。这是你的大功劳,是从勤于辅佐君王开始的。你率领军队讨伐叛乱,一路势如破竹,攻克了坚固的城池,取得了南郢的胜利,大批叛逆被擒获,叛乱全部平息,天下恢复了平静,旧的秩序重新建立。这也是你的功劳。你从地方官升任中央辅政大臣,尽心竭力地辅佐朝廷,发展经济,使百姓安居乐业,户口日益增多,疆土不断扩大,你推行德政,严明法纪,全国各地都安定了。这也是你的功劳。鲜卑人凭借众多兵力,侵犯了三齐地区,仗着地势险要,一直是边患;你率领军队深入敌境,冲破敌人的防线,攻破了无数的城池,开拓了三千里的土地,威震漠北。这也是你的功劳。卢循这个叛贼,乘机在五岭地区作乱,侵犯了江州和豫州,箭都射到了京城,朝廷甚至考虑迁都,大家都在想办法自救。你率军南下,奋勇抗敌,运用奇谋妙策,展现出非凡的才能,打败了狡猾的敌人,敌人溃不成军,逃之夭夭,保住了我们的都城,避免了国家的灭亡。这也是你的功劳。你追击溃逃的敌人,在江边打败了他们,一部分军队乘船渡海,很快就会凯旋而归。番禺之战大获全胜,俘获了数万敌人,左里之战也取得了胜利,敌人溃不成军,元凶逃窜千里,首级被送来。这也是你的功劳。刘毅叛乱,在西夏作恶,他欺骗皇帝,残暴不仁;你用法律制裁了他,很快将其平定,罪犯伏法,荆州和衡州恢复了平静。这也是你的功劳。谯纵作乱,占据了一个地区,阻碍了朝廷的统治,三巴地区陷入了混乱;你指挥将领,制定了作战计划,克服重重困难,最终取得了胜利,叛乱被平定,梁州和岷州恢复了平静。这也是你的功劳。马休、鲁宗等人,在内部作乱,率领军队,举起反旗;你迅速出兵,制定了作战策略,江津之战,你的军队势不可挡,迅速平定了叛乱,荆州和雍州恢复了安定。这也是你的功劳。永嘉年间,国家衰败,少数民族入侵中原,五都沦陷,山河破碎,祖先留下无尽的遗憾,百姓都怀念过去美好的时光;你效仿齐桓公的霸业,避免了像小白那样被灭亡的耻辱,你率领军队,奋勇杀敌,分兵讨伐,收复了司州、兖州,许州和郑州也相继投降,巩州和洛州也恢复了平静,百年来被破坏的土地,如今都得到了恢复。这也是你的功劳。
这位公,功勋卓著,德行高尚。他早年建功立业,计谋超群,古今罕见;平定叛乱,势不可挡。他治理东部地区,造福百姓。他治理国家,规划经济,平定叛乱,巩固政权,减轻赋税,社会风气纯正,国泰民安,边疆各族纷纷进贡,臣服于朝廷。即使是古代圣王文王、尧舜的功德,也比不上他啊!
我听说先王治理天下,总是表彰功臣,封侯赐地,给予优厚的赏赐,以此来巩固皇室,保卫国家。比如曲阜、营丘等地,都是先王封赏的结果。襄王时期,也依靠重臣辅佐,成就霸业;晋文公也得到过丰厚的赏赐。而这位公,功勋超过历代先贤,却一直没有得到相应的封赏,朕心里很不安。现在,朕晋升他为相国,并以徐州的彭城、沛、兰陵、下邳、淮阳、山阳、广陵,兖州的高平、鲁、泰山十郡封他为宋公,赐给他土地和茅草,让他安家落户,建立宗庙社稷。
过去,晋国、郑国的开国功臣,后来都做了卿士;周公、召公辅佐成王,治理天下,内外事务,这位公都兼顾了。现在,朕命令使持节、兼太尉、尚书左仆射晋宁县五等男湛,授予相国印绶和宋公的玺绶;命令使持节、兼司空、散骑常侍、尚书阳遂乡侯泰,授予宋公土地和茅草,以及金虎符和竹使符。相国之位,统领百官,礼仪规格应与职位相符。因此,相国统领百官,取消尚书的称号。 同时,上交他之前授予的节钺、侍中貂蝉、中外都督太傅太尉印绶、豫章公印策;晋升他为扬州刺史,仍然兼任征西将军、司豫北徐雍四州刺史。
老纪纲纪律严明,礼仪规范,天下各国都以他为榜样,他一心为国,从不改变初衷。所以,皇上赏赐给他大路、戎路各一条,还有两辆黑色公车的车马。
老纪他抑制奢侈之风,重视农业生产,大力发展农业,粮食丰收,所以皇上又赏赐给他衮冕的服装,还有一把红色的战斧。他为人正直,纠正歪风邪气,改变社会风俗,使社会风气好转,如同和谐的乐曲一般。所以皇上又赏赐给他轩县的乐器和六佾的舞蹈。
他宣扬美好的王化,弘扬良好的风尚,四面八方的人民都向往他,远方的人们都聚集到他周围来。所以皇上赏赐给他朱红色的门户作为居所。他善于选拔人才,网罗隐匿的人才,使那些有才能的人不再隐居山野,而纷纷来到朝廷效力。所以皇上赏赐给他可以上朝的台阶。
他身居要职,以义理为准则,压制敌人,铲除奸邪。所以皇上赏赐给他三百名虎贲武士。他明察秋毫,审理案件公正细致,严格执法,从不徇私枉法。所以皇上赏赐给他一把斧头和一把钺。
他英勇威武,雄才大略,统领天下,所向披靡。所以皇上赏赐给他一把红弓、一百支红箭,一把枿弓和一千支枿箭。他温恭孝顺,虔诚祭祀,忠诚严肃,是四方的榜样。所以皇上赏赐给他一卣秬鬯和一个圭瓒。宋国设置丞相以下的官职,都沿袭旧制。
皇上希望他能够认真遵守皇上的命令,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体恤百姓,彰显德行,完成先帝的遗愿!
宋国还设置了侍中、黄门侍郎、尚书左丞等官职,他们将跟随大使一起迎接(皇上)。 河西地区的乞伏炽盘派使者来朝见皇上,请求效力讨伐姚泓,于是皇上封他为平西将军、河南公。
公元412年正月,皇上带兵打仗,坐船前进,留下彭城公刘义隆镇守彭城。军队到了陈留城,路过张良庙,皇上还下令按时修缮庙宇,祭祀张良呢。晋朝皇帝追赠太祖为太常,追赠父亲为特进、左光禄大夫,皇上没接受。二月,冠军将军檀道济等人的军队到达潼关。三月庚辰日,皇上率领大军渡过黄河。五月,皇上到达洛阳,去晋朝的五个皇帝陵墓祭拜。七月,到达陕州,龙骧将军王镇恶率领水军从黄河转向渭河。八月,扶风太守沈田子在蓝田大败姚泓的军队,王镇恶攻克长安,俘虏了姚泓。
从义熙九年开始,岁星、镇星、荧惑、太白星都聚集在东井星宿,一直到这个时候,关中才平定下来。九月,皇上到达长安。长安粮食丰收,国库里堆满了东西,皇上先把古代的礼器、浑天仪、土圭、记里鼓、指南车以及秦始皇的玉玺运回都城。其他的珍宝珠玉,都赏赐给将士们。把姚氏宗族迁徙到江南,把姚泓在建康城里斩首示众。皇上还去汉高祖的长陵祭拜,并在未央宫宴请文武百官。十月,晋朝皇帝下诏书,晋升宋公的爵位为王,增加十个郡给宋国,前后一共二十个郡。宋王原来的相国、扬州牧、领征西将军、司豫北徐雍四州刺史的官职不变。皇上想在长安休息一下,然后再去经营赵国、魏国的地盘,结果十一月,前将军刘穆之去世了,皇上就回去了。十二月庚子日,皇上从长安出发,任命桂阳公刘义真为雍州刺史,镇守长安,留下心腹将领辅佐他。
公元413年正月壬戌日,皇上回到彭城,解除战备,休整军队。任命辅国将军刘遵考为并州刺史,兼任河东太守,镇守蒲坂。皇上辞去司州刺史的职务,本来还坚持不要接受晋升爵位的诏书。那时汉中成固县汉水河边的悬崖上,突然传来像雷一样的声音,一会儿工夫,河岸就崩塌了,从地底下冒出来十二面铜钟。巩县人宗曜在他的田里收到了嘉禾,九个穗子长在一根茎上,皇上把嘉禾献给了晋朝皇帝,晋朝皇帝又把它还给了皇上。皇上谦让再三,才作罢。
六月初几,宋公(宋武帝)下令,按照他的意思,赦免了全国死刑以下的罪犯。 然后呢,他把豫章太夫人封为宋公太妃,他儿子也就是世子,被任命为中军将军的副职,相国府里所有官员的职位都按照朝廷的制度来安排。 而且,宋国原本封的十个郡以外的地方,也都允许任用官员了。 话说早些时候,安西中兵参军沈田子杀了安西司马王镇恶,其他将领又杀了安西长史王修,关中地区就乱起来了。
十月的时候,皇帝派右将军朱龄石去代替安西将军桂阳公义真,让他当雍州刺史。 义真回朝的路上,被赫连勃勃追击,打了个大败仗,就他自己跑回来了,其他的将领和朱龄石都战死了。
到了十二月,晋安帝驾崩了,琅邪王继位当了皇帝。
元熙元年正月,晋朝皇帝下诏书,请宋武帝进京辅佐朝廷,还再次下令,把宋武帝的爵位提升为王,并且把徐州的海陵、北东海、北谯、北梁四个郡,豫州的新蔡郡,兖州的北陈留郡,司州的陈郡、汝南、颍川、荥阳五个郡,都划给了宋国。 七月,宋武帝才接受了这个任命。 他又赦免了全国五岁以下的刑罚,并且迁都到寿阳。 九月,放弃了扬州的管辖。 十二月,晋朝皇帝下令,给宋武帝配上十二旒的冕冠,竖起天子的旗帜,出行时要鸣警报,乘坐金根车,驾六匹马,配备五时副车,还有旄头、云罕等仪仗,乐队演奏八佾舞,设置钟、虡、宫、县等乐器。 晋朝皇帝还把宋武帝的太妃封为太后,王妃封为皇后,世子封为太子,其他的王子、王孙的爵位和称号,都按照以前的规矩来。
第二年正月,宋武帝上表想辞去这些特殊的礼遇。 结果,竟陵郡江边自己裂开了,露出了十多件古代的青铜礼器,宋武帝把这些东西献给了晋朝皇帝,但晋朝皇帝不肯接受,于是这些东西就被当作祥瑞之物,收藏在了相国府。 四月,晋朝皇帝又下诏书,派人去劝说宋武帝,再次请他进京辅佐。 六月壬戌日,宋武帝到达了都城。 甲寅日,晋朝皇帝把皇位禅让给了宋武帝。 朝廷官员起草的诏书写好了,请宋武帝过目,宋武帝立刻拿起笔来,对左右的人说:“桓玄当政的时候,天命就已经改变了,后来刘裕(宋武帝)又重新被朝廷启用,到现在差不多二十年了。今天的事情,是我早就盼望的。” 甲子日,宋武帝派使者拿着接受禅位的诏书。
宋王啊,远古的权力来源,悠久得难以追溯,具体情况根本无法得知。从有了文字记载开始,到夏、商、周三代五帝,没有一个帝王不是凭借着圣明的君主治理天下,平息战乱,建立大业的。所以说,帝王是治理万物的工具,君王的道路是天下最公平的道理。古代的圣王们深刻地理解这个道理,所以尧舜禅让,没有把权力传给自己的儿子;禹继承舜的帝位,也不是因为继承了舜的爵位。他们治理天下,教化百姓,成为千古的典范,影响深远,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从那时起,历代帝王都更加重视这一点。汉朝继承了尧舜的遗德,魏朝效法了禹的治国方略,他们都是能够协调人神关系,以百姓为中心的人。
我的祖先们曾经非常英明,位居极盛,但王朝兴衰有定数,就像日月盈亏一样,有其规律。灭商朝的祸乱,并非只发生在一代人的身上。我们祖先未能避免,何况是我们今天?上天要废除一个王朝,是有原因的。但是,您,宋王,却具备圣人的风范,拥有包容万物的德行;您明智如同日月,您的道义与四季相合。最近,国家社稷面临倾覆,您拯救了它;中原地区荒芜破败,您又使它恢复生机。那些顽固不化的叛逆者,违反法纪,肆意妄为,犯下滔天大罪,窃据万里土地,我用风雨雷电来震慑他们。九次讨伐的策略已经实施,八种教化的办法已经奏效。难道我不是为了广施恩惠于百姓,拯救黎民百姓吗?我已经做到德行遍布四海,道义盛行八荒了。
如今,上天显现祥瑞,四灵也显示吉兆,预言的文字已经应验,人神都期待着新的局面。百官在朝中歌唱,百姓在田野里颂扬。亿万百姓欢欣鼓舞,翘首以待新的时代。如果不是百姓乐意拥戴,天命所归,我又怎能独自拥有这一切呢?因此,我虔诚地仰望皇天后土,顺应众人的意愿,恭敬地禅让帝位,把神器交给您。我的大业走到尽头了,天命也终结了。唉!希望您能够认真地处理好国家大事,恭敬地遵循祖宗的教诲,实现天下百姓的美好愿望,将伟大的事业发扬光大,永远延续下去,及时接受上天的恩泽,以回应天地三灵的眷顾。
皇上又派使者,带着太保、散骑常侍、光禄大夫谢澹,还有太尉、尚书刘宣范,拿着皇帝的玺书,把皇帝的玉玺和印绶送还给晋帝,办理禅让的仪式,一切按照唐尧虞舜、汉朝魏朝的旧例来进行。 皇上还上表陈述自己推辞的意思,但晋帝已经退居到琅邪王的府邸了,表奏根本送不到他手里。 这时候,陈留王虔嗣等等二百七十多人,还有宋朝的群臣,都一起上表劝进,皇上还是不肯答应。
太史令骆达根据天象来解释说:“查阅史料,从晋朝义熙元年到元熙元年,白天出现太白星贯穿天空的现象一共七次,占卜说:‘太白星经天,人主更替,异姓兴起。’义熙七年,东方出现五条彩虹,占卜说:‘五条彩虹出现,天子被废黜,圣人将出。’义熙九年,镇星、岁星、太白星、荧惑星聚集在东井星宿。义熙十三年,镇星进入太微宫。占卜说:‘镇星守在太微宫,将有新王即位,也有王室迁徙。’元熙元年冬天,黑龙四次出现在天上,《易经》传里说:‘冬天,龙出现,天子将失去社稷,大人将受命。’冀州有个道士叫释法称,告诉他的弟子说:‘嵩山的神灵说,江东有个刘将军,是汉室的后代,将要受天命,我给了他三十二块璧玉和一块镇金,这是刘氏当政的预兆。’汉朝从建武年间到建安末年,一共一百九十六年,然后禅让给魏朝;魏朝从黄初年间到咸熙末年,一共四十六年,然后禅让给晋朝;晋朝从泰始年间到现在,一共一百五十六年,三代禅让,都差不多到六十年就结束了。 汉光武帝在南阳祭祀,汉朝末年那棵树死了,刘备在蜀地兴起,应验了这个预兆;到了晋朝末年,旧的根基开始萌芽,到如今终于兴盛起来了。” 像这样的说法,有好几十条。群臣再次坚决请求,皇上这才同意了。
永初元年夏六月丁卯日,皇上在南郊举行登基仪式,设置祭坛,用柴草和祭品祭告上天,说:
皇帝臣裕,敢用玄牡,昭告于皇皇后帝:
晋朝靠着卜筮占卜的方式结束了统治,历史的进程总有归宿,我们遵循天命,将皇位传给刘裕。 说起来,建立一个国家,治理天下,为天下人谋福祉,德行高尚的帝王,百姓自然会拥戴他。从唐尧虞舜到汉朝魏朝,哪个朝代不是因为贤明的君主、开国功臣才能登上皇位,从而拯救百姓,留下教诲流传后世?可是晋朝自从东迁之后,国力衰弱,朝政腐败,能依靠的宰相在哪里呢?这种情况持续很久,到了隆安年间,祸乱爆发,最终导致皇帝迁徙,皇室宗庙被毁。刘裕虽然地盘不如齐国、晋国,军队也只有一支,但他看到时局艰难,百姓流离失所,就毅然起兵,最终恢复了晋朝的祭祀。
他能够在危急时刻掌控局面,在混乱中稳定秩序,消灭奸邪,铲除伪逆,这证明兴衰成败自有定数,否极泰来也符合规律。他重建晋室,平定乱世,顺应天时,承担起这份重任。而且,各地的少数民族都敬仰他,纷纷前来朝贡,他的政令所到之处,大家都归顺他的统治。甚至出现了祥瑞之兆,山川也呈现出吉利的景象,人神都保佑他,岁月也因此更加兴盛。所以朝中大臣和亿万百姓都说:“上天已经显灵,晋朝也诚心诚意,天命不能再耽搁了,皇位不能再空缺了。”于是大家一起拥戴他,隆重地举行仪式。
我德行浅薄,却承载着亿万百姓的期望,虽然我敬畏上天的威严,但还是有些细节做得不够完善,我内心深处一直怀着深深的忧虑和恐惧,生怕辜负众望。在元旦这天,我登上祭坛接受禅让,向天地告祭,以此来回应万国的期盼,希望能够得到上天的保佑,让宋朝永远昌盛。愿上天保佑!
仪式结束以后,皇帝准备好了仪仗,前往建康宫,在太极殿前处理政事。大赦天下,改元,每人都被赐予两级爵位。那些孤寡老人和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每人发放五斛粮食,以前的欠税和债务一律免除。那些犯了乡里议论、清议,以及盗窃、淫乱等罪行的,全部清除干净。那些被判处长期服役的罪犯,全部释放;那些失去官职爵位、被禁锢或被剥夺劳役的人,也都恢复原状。册封晋朝的皇帝为零陵王,给予他一个郡的全部赋税作为食邑,允许他使用天子的旌旗,乘坐五时副车,沿用晋朝的正朔,祭祀天地,礼乐制度也全部采用晋朝的典章制度,上书不用称“表”,回复上书不用称“诏”,让他住在原来的秣陵。追尊他的父亲为孝穆皇帝,母亲为穆皇后,尊王太后为皇太后。
圣旨宣读道:“自从大禹治水以来,感念他的功德,后世子孙都深深叹息;即使是爱护树木的人,也会砍掉一些枝叶。虽然隔着不同的朝代,但这份义理不应该废除,降爵的仪式,就按照以前的典例办理。特此命令,降始兴公为县公,庐陵公为柴桑县公,始安公为荔浦县侯,长沙公为醴陵县侯,康乐公降为县侯。并且要祭祀王导、谢安、温峤、陶侃、谢玄等人,那些为义熙年间做出贡献的人,官职等级保持不变。”庚午日,任命司空道怜为太尉,封他为长沙王,立南郡公刘义庆为临川王。又下诏书,论述战亡将士的追赠和赏赐、赦免恢复等事宜。乙亥日,封皇子桂阳公刘义真为庐陵王,彭城公刘义隆为宜都王,刘义康为彭城王。丁丑日,派遣使者巡行四方,表彰贤能,选拔人才,慰问百姓疾苦。凡是狱讼案件处理不当、政令刑罚失误、败坏社会风气、扰乱民心、未能得到百姓认同的事情,都要详细上报。戊寅日,诏令增加百官的俸禄。己卯日,将晋朝的《泰始历》改为《永初历》,社日用子日,腊日用辰日。
公元某年秋七月丁亥日,那些被劫匪抓走后侥幸逃脱,现在还滞留在台府的百姓,以及所有流离失所的人家,都可以回家了。 朝廷还考虑到市税太重,百姓负担过重,于是减轻了税负。 那些跟随朝廷征战关中、洛阳,战死沙场没有回来的人,朝廷会好好抚恤他们的家人。 己丑日,陈留王曹虔嗣去世了。辛卯日,朝廷恢复了五校三将的官职设置,还增加了殿中将军的员额,二十个名额,其他的都在员外。戊戌日,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杨盛升职为车骑大将军。甲辰日,镇西将军李歆升职为征西大将军,平西将军乞伏炽盘升职为安西大将军,征东将军高句丽王高琏升职为征东大将军,镇东将军百济王扶余映升职为镇东大将军。朝廷还新设了东宫冗从仆射、旅贲中郎将的官职。戊申日,把神主迁到了太庙,皇帝也开始在新宫殿里办公了。壬子日,朝廷下令改革制度,总体来说是朝着宽松简便的方向发展。
八月辛酉日,朝廷下令,所有以北方地名命名的旧郡县,都改名了,那些临时设立在南方的郡县,就允许继续用南方的地名。戊辰日,皇帝下诏说:“彭城这地方,是咱们的祖籍,应该跟丰沛一样富庶,所以沛郡和下邳,都免除三十年的租布税。”辛未日,追封妃子臧氏为敬皇后,她的陵墓名为永宁陵。癸酉日,立王太子义符为皇太子。乙亥日,朝廷大赦天下,所有在押犯人都被释放了。
闰月壬午日,朝廷设立了守护晋代皇帝陵墓的卫队,并且下令要对那些名贤先哲的陵墓进行仔细的清扫祭祀。丁酉日,林邑国派使者前来朝贡。
九月壬子日,朝廷增设了东宫殿中将军十人,员外二十人。壬申日,朝廷设立了都官尚书的官职。这一年是魏明元皇帝泰常五年,西凉灭亡了。
第二年春天正月辛酉日,朝廷在南郊举行了祭祀活动,并且大赦天下。丙寅日,朝廷禁止使用金银涂饰。 庐陵王义真被任命为扬州刺史兼司徒,尚书仆射徐羡之被任命为尚书令兼扬州刺史。己卯日,朝廷禁止丧事使用铜钉。会稽郡的郡府被撤销了。
二月己丑日,朝廷在延贤堂举行考试,考核州郡的优秀孝廉。倭国派使者前来朝贡。
三月初二,上面规定荆州府的兵将不能超过两千人,官员不能超过一万人;州一级的兵将不能超过五百人,官员不能超过五千人。士兵不在这个限制范围内。
这意思就是说,荆州府和州里的兵和官的数量有限制,但士兵数量没限制。
四月初六,开始禁止那些不正规的祭祀活动,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庙宇都拆了。但是,那些因为功劳和德行而建立的祠堂,不在此列。 同月十八日,皇上在华林园里公开审理案件。五月初六,设立了东宫屯骑校尉、步兵校尉、翊军校尉三个官职。
七月初六,地震了!九月初二,零陵王死了,宋志啊!皇上带着所有官员在朝堂上守灵三天,就跟魏明帝为山阳公守灵一样。还派人兼任太尉,拿着皇帝的信物,负责丧事,按照晋朝的礼仪下葬。
十月初九,任命凉州胡帅大且渠蒙逊为镇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凉州刺史。 十一月十二日,晋恭皇帝下葬在冲平陵,皇上带着所有官员去送葬。
三年正月初一,皇上发布诏令,所有罪行,不管轻重,全部赦免!正月二十九,任命尚书令、扬州刺史徐羡之为司空,兼管尚书事务,扬州刺史的职务不变。同时,晋升江州刺史王弘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任命太子詹事傅亮为尚书仆射。二月二十三日,天上出现彗星,位置在虚宿和危宿之间。
三月,皇上身体不舒服,太尉长沙王道怜、司空徐羡之、尚书仆射傅亮、领军将军谢晦、护军将军檀道济都进宫侍奉皇上,照顾皇上的病情。大臣们请求皇上祈祷神灵保佑,皇上没同意,只让侍中谢方明去庙里报告皇上的病情而已。三月二十六日,任命庐陵王义真为侍中、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三月二十八日,皇上的病好了,大赦天下!
四月初九,封仇池公杨盛为武都郡王。
五月的时候,皇帝的病情很严重,他把太子叫到身边,告诫他说:“檀道济虽然很有才能和谋略,但是缺乏长远的眼光,不像你哥哥韶那样有难以驾驭的气势。徐羡之、傅亮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谢晦多次跟随出征,比较了解战事变化,如果真的有人图谋不轨,那一定是他。如果要对付他,可以用会稽和江州来安置他。” 皇帝又亲笔写了诏书:“朝廷以后不需要再设立其他的府邸了,宰相兼管扬州,可以配备一千名士兵。如果朝中大臣担任重要职务,应该有自己的亲信卫队,以防备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可以让台省留下一些军队供他们调遣。如果需要出征,就全部配给台省的军队,战事结束后再恢复原样。以后如果出现年幼的皇帝,朝政全部交给宰相处理,太后就不用临朝听政了。军队也不允许进入台殿大门,重要官员的侍卫人员,要详细规定配备佩剑的侍卫数量。” 五月癸亥日,皇帝驾崩于西殿,享年六十岁。
七月己酉日,皇帝葬于丹阳建康县蒋山,陵墓名为初宁陵。群臣上谥号为武皇帝,庙号高祖。
上清宫里生活简朴,规矩森严,他从来不看重那些珠玉、车马的装饰,后宫里也没有华丽的丝绸和音乐声。
一开始,朝廷还没准备好乐队,长史殷仲文就向他提建议,皇帝说:“每天时间都不够用,而且我对这些也不懂。”殷仲文说:“多听几次自然就懂了。”皇帝说:“如果因为懂了才喜欢,那我还不如不学呢。”宁州曾经进贡过一个虎魄枕,光彩照人,价值上百金。当时正要北伐,皇帝就用这虎魄来治疗刀伤,非常高兴,下令把它打碎分给将士们。平定关中后,得到了姚兴的女儿,皇帝对她非常宠爱,以至于荒废了政事;谢晦劝谏,皇帝马上把她送走了。钱财都放在外府,宫里没有私藏。宋台修建时,有关部门建议东西两边的厅堂用华丽的床,用金子涂漆,钉子也用金子,皇帝不允许。就用普通的床,钉子用铁的就行。广州曾经进贡一种细布,一匹长达八丈,皇帝嫌它太精细华美,费人工,马上责令有关部门弹劾太守,把布退了回去,并且下令岭南禁止生产这种布。
皇帝本来就有热病,还患有刀伤,晚年病情尤其严重,坐卧都需要冷的东西。后来有人进贡了一张石床,他睡了以后觉得特别好,就感叹说:“木床都觉得费钱,何况是石头做的呢!”马上就下令把它砸了。规定诸王出嫁,陪送的财物不超过二十万,没有锦绣、金玉之类的贵重物品。宫内外都实行严格的节俭制度,没有一点铺张浪费。
皇帝的性格非常简朴,经常穿着简陋的木屐,喜欢到神武门内外四处走走,跟随的人不过十几个。有一次徐羡之住在西州,皇帝想念他,就步行走出西掖门,仪仗队急忙追赶,等皇帝走到西明门时,仪仗队才赶上。每天早上,皇子们来问安,皇帝回到内阁脱下朝服,只穿便服,就像一家人一样随意。
话说当年,他还在丹徒务农呢,地位低微啊。后来当了皇帝,以前耕田用的那些农具还留着呢,他都让人好好收起来,留给后代看看。后来文帝去旧宫视察,看到了这些农具,就问这是怎么回事,侍卫如实禀报了。文帝当时挺不好意思的。有个近臣就说:“大舜在历山耕地,大禹亲自从事土木工程,陛下您没见过这些圣人的遗物,怎么知道耕作的艰难呢?怎么知道先帝的至德呢?” 后来到孝武帝大明年间,拆掉了皇帝以前住的简陋房子,在那儿盖了座豪华的玉烛殿。皇帝带着群臣去看,结果在床边发现了个土堆,墙上挂着草编的灯笼和麻绳做的拂尘。侍中袁顗就大夸特夸皇帝俭朴的美德,孝武帝没说什么,只说了句:“要是普通老百姓家有这些东西,那都算过分了。” 所以他才能拥有天下,成就大业,真是厉害啊!
少帝,名叫刘义符,小名车兵,是武帝的嫡长子。他母亲是张夫人,晋朝义熙二年,在京口生下了他。那时候武帝年纪已经超过四十了,还没儿子呢,所以少帝出生后,武帝高兴坏了。十岁的时候,被封为豫章公世子。少帝天生神力,骑射技术一流,还懂音律。宋台建成后,被封为宋世子。元熙元年,被立为太子。武帝禅位后,他正式成为皇太子。
永初三年五月癸亥日,武帝驾崩了,当天太子就登基即位,大赦天下,服丧三年,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六月壬申日,任命尚书仆射傅亮为中书监、尚书令,司空徐羡之、领军将军谢晦和傅亮一起辅佐新帝执政。戊子日,太尉长沙王道怜去世了。九月丁未日,朝廷奏请将武皇帝配享南郊,武敬皇后配享北郊。十一月戊午日,出现彗星,位置在营室。十二月庚戌日,魏军攻克了滑台。
景平元年正月初一,大赦天下,改元。文武百官都晋升了两级。辛丑日,祭祀南郊。魏军攻打金墉城。癸卯日,河南郡失守。乙卯日,彗星出现在东壁。
二月初几,太皇太后驾崩了。镇军大将军大且渠蒙逊和河南鲜卑吐谷浑阿豺都派使者来进贡。过了几天,蒙逊被晋升为骠骑大将军,封为河西王;阿豺被任命为安西将军、沙州刺史,封为浇河公。三月初几,孝懿皇后也下葬到兴宁陵了。这个月,高丽也派使者来进贡。
过了几个月,闰四月,魏国的军队攻克了虎牢。到了秋天七月,皇上尊封生母张夫人为皇太后,并且大赦天下,五岁以下的刑罚都免除了。十月,天上出现了彗星。这一年,魏明元皇帝驾崩了。
第二年二月初一,发生了日食。皇帝把南豫州刺史庐陵王义真废为庶民,流放到新安郡。没过几天,刮起了大风,天上还出现了五彩祥云,算命的说这是要打仗的征兆。朝廷派人把皇弟义真在新安郡给杀了。高丽又派使者来进贡了。那时候皇帝的所作所为都很荒唐。
五月,皇太后揭露了皇帝的种种恶行,把他废黜了,改封为营阳王,这做法跟汉朝的昌邑王和晋朝的海西王一样。然后,迎接镇西将军宜都王义隆继承皇位。
事情是这样的,徐羡之和傅亮本来就打算废掉皇帝,他们就暗示王弘和檀道济说国家有难,需要他们来帮忙。王弘他们就进京了,徐羡之他们还安排了中书舍人邢安泰和潘盛在宫里接应。当天早上,檀道济和谢晦带兵打头阵,徐羡之他们随后跟上,趁着东掖门没关,从云龙门进宫。邢安泰和潘盛事先已经把守卫给控制住了,所以没人能阻拦。当时皇帝正在华林园摆摊卖酒,还挖土堆成山,模仿挖河筑坝的样子,跟侍卫们一起划船唱歌,玩得很开心。晚上去天泉池游玩,直接在龙舟上睡觉。还没起床呢,士兵们就冲进来了,在皇帝身边杀了两个侍卫,还伤了皇帝的手指,把他从东阁扶出来,收缴了玺绶。大臣们都来向他告别,送他去了东宫,然后把他流放到吴郡。当天,朝廷大赦天下,死罪以下的罪犯都赦免了。皇太后下令把玺绶送还,檀道济进宫掌控朝政。
六月初几那天,徐羡之他们伙同中书舍人邢安泰,在金昌亭把皇帝给杀了。皇帝当时还挺勇猛的,没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还冲出了昌门。结果被人追上,用城门给撞死了,那年他才十九岁。
哎,你说这晋朝啊,自从都城南迁以后,朝廷的规矩就乱套了,国家大权老是掌握在那些辅政大臣手里。虽然皇帝的名号还在,可皇帝的威信早就没了。桓温那家伙,本事大得很,功劳一时无两,都快把江山给换了主人了,大家都盼着换个皇帝呢!从那以后,皇帝的威风就更不行了,司马道子开了个坏头,司马元显又把事情搞得更糟。桓玄抓住机会,利用各种资源,最后成功篡位,大家也都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
宋武帝刘裕不一样,他起家的时候,地盘没齐国、晋朝大,兵力也少得可怜,可没几天工夫,就把那些坏人给收拾了,朝廷内外都清静了,他的功劳那是上天入地都认可的。要说大家拥戴他,歌颂他,跟魏晋两朝比起来,那可真是实至名归啊!但是啊,宋武帝刘裕都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他儿子还小,刘裕虽然慈祥,但也没来得及好好教育儿子。小皇帝身体弱,性格也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他虽然聪明,不用学就会,但危险却突然就来了,这皇帝当得,真是太惨了!这也不是他命不好,唉,真是让人惋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