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 Histories
话说英国教士李提摩太先生本来要去山西，是因为山西去年杀了150多个外国教士，还有无数中国教民。山西巡抚岑中丞上任后，发现教案这棘手的事不好处理，就奏请朝廷调沈仲礼来观察情况，然后岑中丞又电报请李先生去山西帮忙解决问题。李先生本来打算直接从北京去山西，结果到了北京后，英国公使和赫总税司再三劝他别去，所以他没去成。于是他就拟定了七条处理山西天主教案的章程，呈交给李鸿章大人。李鸿章大人非常赞赏，同意立即通知岑中丞照章办理，把这事儿解决掉。下面是这七条章程的内容：光绪二年到十二年李提摩太在山西的时候，官民相处还算融洽，万万没想到去年竟然杀害了中外教民数千人，这真是亘古未有的奇事！
现在杀害外国人的罪行，有各国钦使和中国全权大臣在商议解决，李提摩太先生不用参与了。只是关于处理天主教受害中国人的章程，我拟定了七条，请李鸿章大人审核并执行。第一，各府县杀害教民的人很多，按理应该依法处置，但是我知道这些人是受了官府指使，又受了义和团的迷惑，我不忍心株连太多人。所以，各府只处罚一个带头的匪徒杀鸡儆猴。如果山西巡抚能够认真晓谕他们，让他们痛改前非，我们教会也会对首犯从轻发落。
第二，山西地方上的绅民胁迫伤害教民的人，虽然可以免死，但也不能说他们完全没有罪过。凡是损害了教民财产的，必须赔偿；那些没有依靠的父母、孤儿寡妇，必须有人供养抚育。第三，全省共罚款五十万两白银，每年交五万两，十年交清。但是这笔罚款，不给外国人，也不给教民，专门用来启迪山西人的知识：设立学校，教授有用的知识，让官绅士庶子弟学习，不再受迷惑。请中西各选一位有学问的人来主管此事。“光绪二年至十二年太在山西时，官民相待尚好。万不料去岁杀害中外教会人数千。此真亙古未有之奇變。”
各位，咱们来谈谈解决教案的事。首先，凡是教民因为匪徒被害的地方，都要立碑纪念，碑文要写清楚匪徒犯罪的经过，以及教民无辜受害的情况。（四）
接下来，关于天主教教会的人，有的被杀害了，有的回国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等以后外国再派教士来的时候，山西的官员和百姓都要礼貌对待他们，并赔礼道歉。（五）
为了彻底解决教案，以后中国官员对待教民，要像对待外国传教士一样，一视同仁。如果他们犯法，就应该依法严惩；如果他们有功劳，也应该提拔他们；让他们和外国人一样做官。只要按照这个办法去做，无论中外古今，都没有哪个地方不能和平相处的。如果不这样做，想太平无事，恐怕很难。（六）
这次会议结束后，所有以前参与作乱的首犯和同伙，名单都已存档。如果他们不悔改，以后再敢为难教民，就一定依法严惩，绝不宽恕！（七）
顺便说一下，山西的天主教原来有三个教派：浸礼会、公理会和福音会（也叫学道会）。刚才商议的这七条，都是叶守真和文阿德代表各个教派商定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个人意见。这件事虽然主要是为了保护教民，但实际上也是为了维护山西的太平，两者是一回事。
如果我们能想办法邀请擅长铁路、矿务、钢铁制造以及商业、农业等方面的西方专家来帮忙，或者让他们担任总管，或者担任协理，争取把这些事情办成，那就能体现上天好善之心，增进中外友好感情，将来就能永远息事宁人。同时，我们还可以学习各种养生防災的技艺，把以前没用的土地变成有用的土地，避免贫困，让财富源源不断，不被别人侵占。这些事情，二十年前傅相和张香帅就提过，也认为应该去做，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办成。现在祸患越来越深，真是令人惋惜！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如果真的按照以上章程去做，就能化大祸为大福。各位领导，你们觉得怎么样？（七）
按照和约第六条的规定，我们要向中国索赔。俄罗斯要一万一千八百二十万两白银，再加上东三省铁路的七百万两白银。德国要八千四百万两。法国要七千四百二十万两。英国要四千一百万两。美国要三千五百万两。日本要三千三百六十万两。意大利要一千九百六十万两。比利时要八百四十万两。奥地利要三百五十万两。荷兰要七十万两。西班牙要四十二万两。
加起来一共是四万二千六百七十二万两白银。 这还是截止到西历三月底的数字，从那以后，每个月还要增加一千三百多万两白银的赔款。如果忽略一些零头，那么截止到西历七月一号，总共赔款大概就是四万五千万万两白银左右。所以各国就干脆把赔款定为四万五千万万两白银了。
三月初一傍晚，徐星带着寿朋、桐侍郎和周方伯一起，去了德馆拜访了法国公使毕先生、德国公使穆先生、英国公使萨先生以及日本公使小村先生，联芳先生帮忙传话。
毕先生说：“今天请三位来，是为了赔款的事。请问中国每年大概能偿还多少？”
徐星问：“请问各国一共索赔多少钱？”毕先生回答：“截止到七月初一，一共是四千五百万两白银。”
徐星说：“中国财政困难，各国既然顾及情谊，应该恳请减少赔款数额。”
毕先生说：“这个数目各国已经尽量少要了，但损失的钱必须赔偿。以后可能会多几天，少几天，还得仔细核算，这个数目只是个大概。今天主要是想了解中国有多少款项可以用来抵债？”
徐星说：“中国这几年国库收入都入不敷出，各位想必都清楚。我想，海关进口货物的税收，按照原定的税则计算时，跟现在的价格相比有增订的部分，商人仍然可以把多出的部分加到货价里，洋商不会吃亏，而对中国偿还赔款大有好处。”
毕先生说：“我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好像可行。这样算下来，中国每年大概可以多收一千多万两白银。中国常关税每年一共能收多少白银？”
徐星说：“如果交给税务司征收，每年大概能收四五百万两白银。”毕先生问：“真的能交给税务司征收吗？”
徐星说：“常关税大多归海关道管，跟海关相连，可以交给税务司代征。”毕先生说：“洋货进口加税和常关税，都交给税务司代征抵债，我们都同意。但是还差很多。”
徐星问：“请问各国的意思，可以缓几年偿还吗？”
毕先生说：“偿还的年限暂且不说，得再看看还有什么款项可以用来抵债。听说中国盐税收入很大，如果能改进办法，还能多收一些，是这样吗？”
徐星说：“盐法改革很难。”
毕问：“每年盐税有多少？”
徐回答：“盐税和盐厘每年总共收大约一千三百万两，宜昌、鄂岸、皖岸三处已经用来偿还外债，一共应该扣除一百八十万两。另外，长芦每年销售食盐五十万引，自从去年乱事之后，洋兵随意运输食盐，听说超过两百万引。以后三年，长芦的盐没办法销售，国家税收从哪里来？所以现在来说，盐税和盐厘两项，每年只能算一千百万两。”
毕说：“那么这笔钱可以抵一千百万两了。”
徐说：“不对。我们中国有很多开支都需要这笔钱，只能挪出四百万两来抵债。”
毕说：“听说漕粮改办法后，每年可以剩下七百万两银子。”
徐说：“所谓的改办法，就是折漕的说法。即使改成收取折色，也绝对剩不下七百万两那么多。”
毕问：“每年大约运输漕米多少？”
徐回答：“大约一百二十三万石。”
毕问：“南方省份米价多少？运输费用多少？”
徐回答：“一石米大约四两银子，运输费用大约二两。如果改成折色，只省去运输费用，最多也就剩下二百万元。商人把米运到京城卖，也肯定要少赚些，不可能按南方省份的原价卖。”
毕问：“河运的米有多少？运输费用多少？”
徐回答：“近年来河运的米不过十万石。运输费用比海运轻。”
萨说：“中国运输大米的方法不对，所以米运到京城大多发霉坏掉，每石只值一两银子。如果交给外国轮船包运，运输费用不多，而且米不会坏，还能省下运费用来赔款。”
徐大人说：“漕运改成用现银交税，这没问题。但如果只是上海到天津用轮船运，上海和天津还得设个收兑的机构。要是用驳船运，还得在沿途检查验收，最后还得送到京城的粮仓。这样算下来，怎么可能凑够赔款呢？”
萨大人问：“要是把漕运全部改成交现银，能多出多少钱？”
徐大人回答：“之前算过了，最多也就多出两百万两。而且改成交现银很难，因为漕运沿线的州县百姓交粮的时候，会用掺水的大米或者次等粮食来冒充好米，从中作弊。粮仓里的粮食坏掉，也不全是船运和仓储过程中霉变造成的。如果改成收现银，百姓肯定要吃亏，会怨声载道，这不是什么好办法。”
萨大人又问：“京城进出货物的税收，每年有多少？”
徐大人说：“崇文门以前只收进城货物的税，出城货物是不收税的，每年大概收七十万两银子左右，数目不多。各地的海关关口都打算交给税务机关收税了，就留下崇文门这一处，也算是给中国留点面子，这笔钱就不用算进赔款里了。”
萨大人说：“如果海关增加进口税，每年大概可以多收六百万两。”
徐大人说：“如果洋货能同意加税，那真是太感谢各位了。”
毕大人说：“总理衙门设立的同文馆和派往各国的使臣，经费都来自海关税收，没有其他来源，是不是可以考虑从其他地方拨款？”
徐大人说：“同文馆的经费没着落，出使各国的经费也没其他来源。绝对不能因为赔款不够，就撤销使馆！”
毕大人说：“同文馆既然已经开办，如果因为赔款问题裁减出使人员，也不是各国愿意看到的，这点可以先不考虑。如果裁减旗军的饷银，每年大概可以节省三百万元。”
徐说：“军费开支减少很难，就算能减少，每年还得赔款，所以缺口很大。省下来的钱，也只够自己填补亏空了。”
毕说：“那些事项每年能省多少钱？”
徐说：“水陆军费都能省一些，但很难预先确定具体的数目。而且……那些……反正都是虚名，似乎不必具体列出款项，只按每年摊还多少来算。除了盐税和常税以及洋货加税，不够的部分，中国自己想办法解决就行了。”
毕说：“每年到底能摊还多少？”
徐说：“最多一千五百万两。”
毕拿着钢笔算了起来，看了看左右，对英德使臣说：“这样的话需要六十年，时间太长了。三十年还清更好。”
徐说：“一年三千百万，绝对筹不到。”
毕说：“洋税增收至百分之十，每年大约能多收多少？”
徐说：“应该能超过一千万两。”
毕说：“这样的话，一年三千百万两就不难了。”
徐说：“洋税虽然估计能增加到一千万两，但是货物销售额本来就不稳定，如果预估的数目太多，到时候不够，怎么办？不如每年只按六七百万两计算，如果到时候超过这个数，也可以提前支付下次应缴的款项，比较方便。”
毕说：“人头税可行吗？如果每人每年征收五分银子，就能得到两千万两。”
徐说：“以前本来有人头税，后来并入地税了，所以田亩税收被称为地丁。如果再按人头收税，那就是重复征税了。”
萨说：“地亩也可以加税。”
徐说：“各省有很多贫瘠的地方，收成本来就不多，如果再加税，恐怕穷人会更加痛苦，地方也很难安定。”
萨说：“那么，房产税呢？”
老徐说：“以前也有人想过收房捐，但都没成功。一收捐，店家就关门歇业，居民就上访告状，地方官也没办法。所以这事儿太难办了。”
老萨说：“听说土药比洋药贵三倍，要是每担收六十两银子，能收一千多万呢！”
老徐说：“土药产地分散在内地，没地方方便收税，要是税收太重，偷税漏税的更多，恐怕收不上来什么钱。”
老萨说：“印花税好像可行。”
老徐说：“这事儿也考虑过，估计只能在通商口岸先试点。因为通商口岸风气比较开放，商民可能愿意遵守，但内地居民习惯成自然，觉得印花没用，要是派人到处检查，只会给差役敲诈勒索的机会，对国家税收恐怕一点好处都没有。”
老毕问：“请问赔款怎么还？分年摊还呢？还是借债一次性付清？”
老徐说：“借债很难。能把还款期限定长一些，分期摊还最好。如果有个一两个国家急需现银，各位为难的话，可以帮着担保借债，也没什么不可以。请各位考虑一下。”
老毕问：“是不是托那些愿意延长期限的国家帮忙借债？”
老徐说：“不敢指定非要那些愿意延长期限的国家帮忙借债。我觉得那些急需现银的国家，肯定不会帮忙借债。再说，现在要赔巨款的，都是富国，也不至于急需现银。所以不如把期限定长一些，让中国分期还款最好。”
老毕问：“愿意分期还款，不愿意借债，这是为什么呢？”
徐先生说：“我希望把钱还了，不想再借钱。因为各国都很重视友谊，没必要为了借钱再单独承情于一两个国家。再说，如果只从一个国家借钱，数额巨大，人家肯定不会给很长的还款期限，所以不如分摊到各个国家比较好。”
说到这里，时间已经不早了。主人端上茶点款待客人。茶点过后，大家就告辞回家了。
据记载，各国公使都推举法国公使首先发言，所以法国公使说的比较多。周二位先生，因为各位使臣都让徐先生坐在首席，所以虽然重要的发言都是大家一起商议的，但最终都是由徐先生来回答。
11月3号，我收到了你们各国钦差大臣一起商议好的十二款条约，看得出来大家都是真心实意想跟中国交好，我心里真是高兴啊！ 我立刻把这十二款条约电报奏报给了皇上，皇上很快回电说：“奏报的十二条大纲，都答应！” 然后17号，我又收到了你们送来的条约文本，还有葛大臣的照会，里面说：“这些重要条款的具体实施细则，希望贵国大臣们能尽快商议妥当，以便我们当面回复，避免拖延。” 我马上按照皇上的旨意签了字画了押。
这十二条条约，中国都答应了，应该能满足你们各国的要求。按照条约最后说的，我们应该撤回在京畿地区的驻扎军队。但在撤军之前，最重要的是必须停战止戈，绝对不能再派兵到各州县城镇到处骚扰，吓唬老百姓！ 至于其他具体细节，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下面我逐条列出来：第一条，关于德国钦差克林德的事，我们会按照约定办。
好家伙，九月份二十五号，也就是农历闰八月初二，上面下了道旨，要严惩那些王大臣们。奏折里说，根据各国大臣们签的条约，得狠狠惩罚他们，该轻该重，都得按条约上的规定来。 奏折还说了，那些五年内因为被杀害虐待外国人的城镇，都不能举行文武考试。这涉及到好多府、厅、州、县管辖的地方，得好好查查，哪些地方虐待外国人，就按规定办。这指的是学政的岁科考试，乡试会试是各省一起考的，那些虐待外国人的地方，也得查清楚再处理，其他地方没这回事儿的，照常考试，好区分好坏，起到警示和惩戒的作用。
接下来，第三条，那个日本书记生杉山彬的事儿，就按之前说的办。第四条，给那些坟墓立碑的事儿，也按之前说的办。第五条，关于运进中国的军火和制造军火的各种材料，按照各国后来定的条约，还是不准运进中国。可问题是中国内地土匪到处都是，个个都拿着洋枪洋炮，中国防勇要是没精良的枪械，很难压制他们。要是土匪闹事，中外商民都得遭殃。所以，应该考虑一下，定个期限，期限到了，还是可以买的。至于制造军火的各种材料，种类很多，国家确实需要用的，总署得随时通报，批准购买。
第六条，咱们国家得想个办法，制定一个各国都能接受的理财方案，来保证赔款的事儿。这赔款的事儿，得考虑咱们国家的承受能力，要么延长还款期限，要么适当减少赔款数额，总之得好好规划一下。咱们国家的财政收入支出，各国都清楚得很，这次赔款可是额外加上的。要是能想办法增加收入，比如提高关税、矿产税，再开征邮政印花税什么的，现在很多国家都这么干，希望邻国们都能同意。
第七条，各国派兵保护使馆，使馆周围的区域，自己负责防守，咱们老百姓不准在使馆区域内居住。这驻兵的事儿，得商量好人数，制定详细的规章制度，这样才能兵民安居，避免越界闹事。使馆区域的范围，从哪儿开始，到哪儿结束，得把里面的衙门公署都划出来，还得先勘定好界限，好通知那里的居民搬迁。
第八条，大沽炮台的事儿，凡是妨碍航道的，公平地拆掉。
第九条，从北京到海边这段航道，各国商量着选几个地方驻兵防守。这驻兵的事儿，一共多少人，分几个地方驻扎，得先商量好，还得由各国制定规章制度，免得附近居民害怕。驻兵主要是为了保护各国官员和商人的，不干涉中国地方和百姓出行，咱们国家也会尽力保护各国人民，保证从北京到海边一路安全，绝对不会中断。如果一两年后，各国觉得咱们国家的保护措施到位了，也可以根据情况撤兵。
第一部分：关于地方官保护外国人民的责任
第十款规定，各省文武官员都有保护本辖区内各国人民的责任。如果再次发生伤害外国人民的事件，必须立即镇压惩办，否则相关官员将被革职，永不录用。中国地方官员多次接到严厉命令，本就负有保护各国人民的责任，如果再发生伤害外国商民的事情，就应该依法严惩。但是，这次的骚乱确实是由于民众和传教士之间的矛盾引起的。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事件，我们应该制定长久的和平相处方案，共同商讨制定详细的和平章程，作为专门条款，以免教案频发，百姓受苦，官员也应接不暇。
第二部分：关于通商事宜的修改
第十一款规定，凡是关于通商航运以及各地通商事宜，如果修改后对双方都有利，中国愿意与各国商议修改。各国提出的修改建议，都是为了增进中国和各国共同利益。任何损害中国利益、商民生计、税收款项等的事情，都不是各国所希望看到的。关于各地通商事宜，如果修改后对双方都有利，中国当然应该同意商议修改。
第三部分：关于觐见皇帝的礼节及其他事项
第十二款规定，各国觐见中国皇帝的礼节，如果需要修改，应该临时双方协商决定。以上各款都是根据各位大臣提出的条款，并结合我们的意见，详细说明，并非另有更改。如果各位大臣共同商讨后认为合适，可以将（此处原文缺失）以上各节附注在提出的条款之后，作为将来议约的底本。吏部提出的关于撤回京畿地区驻军的建议，除了在京保护使馆和（此处原文缺失）酌留驻军外，其余在京以及保定、天津等地的军队，应该尽快确定日期，全部撤回。占据北京、天津、保定等地的宫禁、城垣、衙署、仓库，都应该交还中国。希望各国与中国共同友好相处，请批准执行。
◇各國索賠章程
首先，要能拿到赔偿，必须证明损失的财产确实是去年夏天拳匪造成的。（一）
赔偿款项分三种情况：第一，各国赔款；第二，各行各业和外国人的赔款；第三，中国人受雇于外国人的赔款。（二）
所有受损财产，都得详细列个清单，方便索赔。（三）
索赔清单要交给本国公使，如果涉及多个国家，就交给级别最高的公使。公使验收清单后，如果一切符合规定，就直接交给中国政府索赔，不用再另列明细了。（四）
所有符合索赔条件的财产，都得按实际价格列明。赔偿款可以支付利息，平民按5厘，商家按7厘计算。利息未付清之前，利息不能生息。只有被毁坏的物品符合第七条规定，才能支付利息。利息从被毁坏之日起计算。（五）
如果各行各业和外国人的货物，是被带兵官员下令征用以供军营保存的，那么该国或带兵官员必须出具书面证明，这样就不能向中国索赔了。被毁财产必须有确凿证据：按照本国法律开具清单，交给本国公使查验，确保没有问题，才能代为向中国政府索赔。（六）
被毁物品，必须提交证明在事发前确实拥有该物品的证据，交给本国公使查验。如果公使认为没有疑问，就可以向中国政府索赔。失主的职业和以往收入多少，也可以作为估价的参考。（七）
赔偿款项，都按照当时的市场价评估。（八）
不管哪个国家哪个个人，都必须按照以上条款开具清单，才能索赔。（九）
◇各國欽使照會全權大臣請旨懲辦罪魁及昭雪被禍諸臣公文
这件事是这样的，关于北京那场暴乱和凶杀案，各国全权大臣昨天已经认真讨论过了，把那些罪大恶极的大臣名字都列了出来，并且详细说明了每个犯人应该受到什么样的严厉惩罚。你们朝廷大臣对此的意见，各国全权大臣都听取了，也仔细研究了。这份文件就是把各国全权大臣的最终决定告诉你们。以后再有外地犯案的人，不能用这件事来偏袒辩解。你们朝廷大臣建议庄亲王载勋自杀，各国大臣同意了。至于端郡王载漪、辅国公载澜，各国大臣认为都应该斩立决，如果皇上开恩，可以减轻处罚，发配到新疆边远地区，永远监禁，绝对不能再减刑。英年必须斩立决。刚毅也应该判斩立决，虽然他已经死了，但罪责和活着被判斩立决的一样。赵舒翘也应该斩立决。你们朝廷大臣说毓贤必须斩立决，各国大臣意见一致。至于董福祥，以后怎么判决，你们朝廷大臣的意见各国大臣都记录在案了；各国大臣认为，不如先迅速地夺了他的兵权，这样比较容易。李秉衡、徐桐都应该判斩立决，虽然他们都死了，但罪责和活着被判斩立决的一样。徐承煜、启秀两人，都应该斩立决。
关于这次核定罪犯的谕旨，各国大臣都认为应该立即抄送下去，处决的日子要尽快确定。无论在北京城里还是城外，各国大臣都会派人监督执行。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各国全权大臣已经很宽容了，并没有过分苛求。总之，杀害使臣和书记生已经两个月了，他们还率领官兵攻击外国人的地盘、教堂和各国使馆；还狡猾地设下陷阱，诱骗外国人离开北京去天津，以便在路上加害；又以极其痛恨违反国际法，致使多人丧命为由，辩解的官员惨遭杀头等等。现在各国大臣追究的，仅仅如此，几乎没什么要求了。我代表各国全权大臣再次转达。
条约最后一段，以及西历一月二十六日（即华历十二月七日）文件里提到的内容，还有你们朝廷大臣西历一月十六日（即华历十一月二十六日）照会里提到的军情，如果各国全权大臣要仔细斟酌这些内容，中国应该首先同意并执行各国大臣的要求。这就是照会的全部内容。
好，我按照你的要求，把这段文字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保留诗词对联原文。
首先，这是关于继续处理公文的事。之前的公文中，我们已经讨论过如何处罚在京犯法的外国官员，并且提交奏折进行反驳。西历去年，在北京发生动乱的时候，一些痛恨违反公法的官员惨遭杀害，此事已记录在案。现在，各国全权大臣决定：徐用仪、许景澄、袁昶、联元、立山等五位官员，都应该立即恢复原职，以示昭雪和补偿之意，彰显仁义和公正之道。特此奉达，相信中国方面一定会欣然接受。如果外省也有类似被害的官员，日后各国全权大臣在请求贵国朝廷颁布之前公文中所列罪名谕旨时，可以将以上五位官员恢复原职的谕旨一并宣示。务必照会。
接下来是全权委托书。这份委托书是全权大臣与英、法、俄、德、美、意、奥、荷、比、日等国联络沟通的凭证。
大清国大皇帝敕谕：现在为了与各国增进友谊，特授予管理总理事务衙门和硕庆亲王奕劻、文华殿大学士、直隶总督、北洋大臣、一等肃毅伯李鸿章为头等全权大臣，与各国所派全权大臣共同商议，便宜行事，预定条约条款，并予以署名画押的全权。这两位大臣忠于国家，功劳卓著，一定能够谨慎处理事务，缔结邦交，不负朕的委任。所定的条约，朕会亲自查阅，如果妥善，便会批准。特敕。
最后是驻京各国公使再次请求惩办罪魁的照会，以及两份清单。
关于照会的事。关于在外省犯事被治罪的官员姓名以及如何照会、第二条关于严惩的条款，日后由各国全权大臣指定，已经多次告知。
二月初五，也就是庚子年十二月十七号开会的时候，我们再次声明在案。各位大臣，现在把你们指认的犯人名单，两份粘在一起，给你们送来查阅：一份是你们查明后，认为罪证确凿，应该怎么严惩的；另一份是被控重罪，证据确凿，请中国方面另行查办的。各位大臣，请你们按照名单上的情况，奏请分别颁发谕旨，把这件事解决掉。查办这一块，应该由中国方面迅速执行。务必等查办完毕后，就按照各位大臣的意思，根据会定条款第十条，颁发对各犯人的定罪和如何严惩的谕旨，公开张贴。这样处理，就能比你们原计划等到会定条款第二十条完成之后再考虑这些事情要早很多，也能早日执行了。这是必须照会的。
一九零一年三月三十一日，辛丑年二月十二日。
查明确犯重罪应行严惩各员洋单（名单）
山西
阳曲县白昶，是毓贤的爪牙，光绪二十六年六月间，在太原府骗杀西方男女老幼四十多名。罪应当立即斩决。
归绥道署郑文钦，谋杀英国武弁和外国主教，还有天主教徒四名，耶稣教士十四名。罪应当立即斩决。
汾州府徐继儒，表面上答应护送西方教士出境，暗地里却指使人在七月十二日，在文水县杀害罗教士等男女老幼十名。应当革职，斩监候，如果饶他一命，最轻也要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准回来。
河津县的黄廷光，六月二十号带人追杀了一家七口基督教徒：宓姓夫妇和他们的孩子，还有容姓夫妇，金姑娘和东姑娘，地点在他们管辖下的清家湾。这罪过够他吃一壶的了，直接撤职，发配到边疆，永远别想回来！
太原府的马武官，参与了在太原府杀害基督教徒的案子，帮凶！ 罪名成立，撤职，这辈子都别想再当官了！
太原府城守营的石凤岐，把一个天主教神父抓起来虐待致死。 这罪行太恶劣了，撤职，发配边疆，永远别想回来了！
孝义县令，六月初四号带头把两个外国女基督教徒魏姑娘和苏姑娘打死了。 直接撤职，发配边疆，永远别想回来！
大宁县令，辖区内有聂姓姐妹和郗姑娘一家三口，因为他不保护，结果被拳匪给杀了。 撤职，发配边疆，永远别想回来！
泽州府，有几个从平遥潞城去湖北逃难的英国基督教徒路过这里，他居然不帮忙护送。 撤职，这辈子都别想再当官了！
潞城县璧埕，他管辖的地方，基督教徒没得到任何保护，导致他们逃亡路上经历了各种危险。 撤职，这辈子都别想再当官了！
高平县的王岱林，对那些从平遥潞城逃难的基督教徒也不管不问。 撤职，这辈子都别想再当官了！
长子县的恩顺，同样对那些从平遥潞城逃难的英国基督教徒不管不问，还虐待他们。 撤职，这辈子都别想再当官了！
隰州牧，居然号召拳匪进城，导致好几个英国基督教徒被赶出来，在曲沃县遇害了。 撤职，这辈子都别想再当官了，而且还要发配边疆，永远别想回来！
曲沃县令，对辖区内的基督教徒一点儿保护都没有，甚至还有个基督教徒一家三口被虐待致死。 撤职，发配边疆，永远别想回来了！
岳阳县的县令，不管辖区内有两个外国传教士被义和团杀害，这事儿他居然不管。罪过！应该撤职，永远别想再当官了！
寿阳县的县令秦鉴湖，把境内的英国传教士抓起来虐待，还押送到太原，路上也不给人家吃喝，活活饿死了。罪过！应该撤职，发配到边疆，永远别想回来！
和林格尔通判毛世黻和托克托城通判樊恩庆，这两个家伙都悬赏捉拿或者干脆杀害外国人以及中国的基督教徒。他们管辖的两个城市，一共杀了1500多基督教徒，手段极其残忍！应该撤职，斩立决！要是侥幸不死，最轻也得发配边疆，永远别想回来！
宁远州的司狱李鸣和，把天主教的主教交给士兵，让他们杀害。罪过！应该撤职，斩立决！要是侥幸不死，最轻也得发配边疆，永远别想回来！
绥远城将军永德和归化城副都统奎诚，那些地方发生的惨案，他们俩都是主谋！有四个天主教传教士，都被他们的士兵一起杀害了。罪过！应该撤职，永远关起来！
署理归化城同知郭之枢，去年七月二十六日带了三百多士兵，攻打铁木旦沟教堂，把十个传教士枪杀焚烧致死，剩下的四个传教士逃到三里外的黄花窠铺，也被追上杀害了。罪过！应该斩立决！要是侥幸不死，最轻也得发配边疆，永远别想回来！
榆次县的县令，也牵扯到杀害外国传教士的案子。罪过！应该撤职，永远别想再当官了！
太谷县的胡德修，七月初六日，他辖区内的所有外国人都被杀害了。罪过！应该撤职，发配边疆，永远别想回来！
大同的杨（此处姓名缺失），他管辖的地方，六个基督教传教士（男女都有）都被杀害了。罪过！应该撤职，永远别想再当官了！
太原县令，害死了好多教民，罪该撤职，永远别想再当官了。
宁乡县令，还有个临县的县令，都是怂恿拳匪杀害教士教民的，罪该撤职，永远别想再当官了。
蒙古地区的阿拉善王把甘肃的天主教士赶出了国境，罪该斥责。喀尔喀王还怂恿虐待教民，罪该斥责。搭拉特王更是杀了八百多教民，罪该革爵，永远关起来！
甘肃宁条梁的武官张金声、杨把总、赫哨官，还有许大田、一个姓刘的武官等等，都是拳匪头子，带着拳匪围攻小叫盘地方的教堂49天，杀害了一名天主教士，都该撤职查办！
滦平县的文星，命令士兵活埋了11个西方天主教徒，之后又把尸体扔进水里。教民捞起来埋了，他又让人把尸体挖出来，再次扔进水里！罪该斩立决！
直隶地区的裕禄这小子最近闹事，他是罪魁祸首！他在天津带兵带拳匪，攻击各国人民，还杀害外国人，上面已经下旨通告全国了！罪该抄家夺爵！
王孝村的绅士左洛令，当时拳匪要攻打武邑县，县令让他出城去劝退拳匪，结果这小子却造谣生事，城门一开，拳匪就冲进城里，害死了两个天主教士！罪该监禁！
武邑县调任到清苑县的张丙喆，一直明目张胆地包庇拳匪，还让拳匪到深州、河间等地到处闹事。罪该撤职，斩立决！就算饶他一命，也得发配到边疆，永远别想回来！
江西那个臬司陈泽霖，他在景州的时候，当地知府洪寿彭邀请他一起攻打朱家河的天主教徒聚集地，结果导致两名天主教士遇害。这罪过够他吃一壶的，应该革职，永远别想再升官了。
景州知府洪寿彭，他竟然邀请陈泽霖一起攻打朱家河的天主教徒，这责任他跑不掉！ 应该革职，永远别想再升官了。
大名府的王连三、大名县的苗玉珂、元城县的王锦阳这三个人，都把他们管辖区域里的天主教士赶走，抢夺他们的东西，还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被害。这三个人都应该革职，永远别想再升官了。
南乐县的巩英，他也把天主教士从衙门里赶出去，还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被害。罪过一样严重，应该革职，永远别想再升官了。
清苑县的县令，竟然不肯保护那些逃难的英国天主教士，简直是失职！应该革职，永远别想再升官了。
望都县的李兆珍，还虐待那些逃难的英国天主教士，简直没人性！应该革职，永远别想再升官了！
仓场侍郎长萃，他在通州竟然成了拳匪的头目，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应该革职，永远别想再升官了！
东三省的情况更严重：盛京副都统晋昌，六月初六那一天，竟然纵容士兵和拳匪一起杀害了四名外国天主教士、两名中国天主教士和许多教民。这罪大恶极！应该革职，斩立决！如果能饶他一命，那也应该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准回来！
辽阳州的知州陈牧，竟然杀害了一名中国天主教士和许多教民！应该革职，永远监禁！
常老德，他是鸭子厂团练的首领，在六月初五那次杀害三名天主教士的事件中，他也有参与。应该革职，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准回来！
黑龙江副都统，在杀害三名天主教士的事件中，也有牵连！应该立即革职，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准回来！
呼兰城副都统阿（此处缺字），竟然不肯保护天主教士，导致他们被害，还把被害教士的头颅挂在庙门口示众！ 应该革职，永远别想再升官了！
巴彦苏苏鄂这个官员，刚上任就想把两个传教士给杀了。还好地方官给救了，他气不过，跑到小石头河教堂，把十三年前埋在那里的外国传教士的尸体挖出来，还把教堂给烧了，教民也被他害了。 这事儿啊，应该革职，斩立决，要是给他留条命，最轻也得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准回来。
湖南巡抚俞廉三，插手了衡州府杀害两个天主教传教士的事儿，罪该革职，永远不准再用。
衡州道隆文，那两个被杀害的天主教传教士之前还写信求他保护，结果他不但不保护，反而煽动民愤，导致传教士被挖了眼睛，惨遭杀害。 他应该革职，斩立决，要是给他留条命，最轻也得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准回来。
衡州府裕庆，清泉县郑柄，这两个人在这件事上，不仅不肯保护传教士，还帮着坏人干坏事，甚至还参与其中。裕庆还贴出违约告示，导致耶稣教堂被毁。 他们俩都应该革职，永远不准再用。
浙江金衢严道鲍祖龄，这明显就是个仇视外国人的家伙，他唆使匪徒团练在衢州杀了好多外国人。他明明有能力保护，却不愿意，还允许匪徒在道署门口先侮辱后杀害了汤姓一家四口和石马戴姑娘一家三口，一共七个人。 事后他还向抚院详细汇报，夸团练做的这事儿是正义之举！ 他应该斩立决，要是给他留条命，最轻也得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准回来。
衢州府城守都司周之德，在这件事上帮凶，他不仅是主谋，还亲自带领匪徒，干尽坏事。 罪该斩立决！
浙江巡抚刘树棠，他把杀害各国人民的密旨传达下去了，所以那些凶残的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虽然后来轻判撤职了，但已经太晚了，乱事之后他还留在浙江四个月，除了把重要官员撤职之外，那些凶犯一个都没抓。应该革职，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准回来。
前按察使荣铨，他也传达了杀害各国人民的密旨，所以他就是造成这场动乱的罪魁祸首之一。现在杭州那些仇视各国人民的人，他就是他们的头头，他歧视外国人的行为一点也不掩饰。应该革职，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准回来。
前衢州镇总兵俞俊明，六月二十五日那天，就在道署门口杀害了很多西方人，当时他和鲍道都在署里，虽然手下有五千官兵，事发前却一点也没采取措施，这就是他纵容匪徒酿成惨案的证据。应该革职，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准回来。
前衢州府知府洪思亮，在这个案子里不肯保护教民，也没出力，只是那天也在道署里。应该革职，永远不准再用。
衢州府的绅士郑连生、郑永禧、罗老四这三个人，在这个案子里是主谋。都应该革职。
四川那边，邛州牧李常霈，纵容抢掠教堂，杀害了很多教民。罪该革职，永远不准再用。
建昌道王季寅，名山县知县罗鼎智，前雅州府知府王之同、李念兹，他们都固执地不肯保护教士，处理教案也不公正。都应该革职，永远不准再用。
驻藏大臣庆善，他上任的时候，就沿途告诉官员要驱逐西方人出境，还要消灭教民，在里塘又闹事。虽然他已经死了，但应该追夺他的官爵。
贵州思南府人罗芳林，是个被革职的武官，他在龙泉和思南府两地攻击教民，害死了二十多个人，他就是这起事件的幕后主谋。这小子一听直隶那边出乱子了，立刻就带人去抢毁教民的住所，还把教民杀害了。这罪过，够他蹲大牢的了！
河南南阳镇的殷某，特别仇视教民，凶狠暴戾，河南省的教民受了不少他的罪，这事儿就指着这小子问责呢。有个天主教神父的教堂被他拆了，还贴出违约告示，都是他干的。 所以，他应该被革职，永远别想再当官了！
新店李若仙，煽动百姓情绪，差点害死上面提到的那个神父。要不是那神父逃得快，肯定要被弄死。 李若仙也该革职！
山西布政使，以前是河南按察使的延祉，他到处下令，说的话里充满了对外国人的仇恨。 这种人，也应该革职，永远别想再当官！
河南的一个县令，对从河南逃到湖北去的英国神父态度恶劣，苛待他们。 他也得革职，永远别想再当官！
荣泽县的官员，不肯接收从武陟县护送逃难的英国神父，导致那些神父吃了不少苦头，经历了各种危险。 他也得革职，永远别想再当官！
郑州的牧官，那些从平遥潞城逃难的英国神父路过郑州的时候，被他苛待得很厉害。 他也得革职，永远别想再当官！
西华县的林县令，多次不肯保护境内的神父们，导致他们被驱逐，东西都被抢光了。 他也得革职，永远别想再当官！
陈州府周家口通判汪某，死活不肯保护神父，导致了六月那场大乱。神父被赶走后，差点丢了性命。他也得革职，永远别想再当官！
湖北道的岑春荣，擅自张贴诬蔑的告示，煽动官民仇视西方的宗教。 他也得革职，永远别想再当官！
滑县的吕县令，涉县的车县令，安阳县的石县令，这三个家伙抢劫教堂的东西，还烧了教堂的房子。这罪过够得上撤职查办，以后永远别想再当官了。
卫辉府的曾知府，竟然杀害了教民！这罪过也够得上撤职查办，以后永远别想再当官了。武安县的陈世伟，更过分，乱民挖出来已经死了的教士的尸体，他也不管，任由尸体被肢解，扔在路边。这罪过也够得上撤职查办，以后永远别想再当官了。
江西巡抚松寿，奉了朝廷的旨意，却纵火烧教堂，还派人假借招兵的名义，拉帮结伙烧杀抢掠教堂。这罪过也够得上撤职查办，以后永远别想再当官了。南丰县的邓宣猷，教民递交诉状给他，他也不接收，还怂恿老百姓去害教民。这罪过也够得上撤职查办，以后永远别想再当官了。南城县的翁宝仁，下令拆教堂。这罪过也够得上撤职查办，以后永远别想再当官了。
山东的，还有湖南按察使，以前是山东按察使的胡景桂，这老小子仇视外国人，还从中作梗，拉拢其他官员一起，拼命包庇拳匪，想躲避杀害教民的罪责。这罪过也够得上撤职查办，以后永远别想再当官了。恩县的秦应逵，包庇拳匪，明摆着仇视外国人，眼睁睁看着本地的教民被残忍杀害。这罪过也够得上撤职查办，以后永远别想再当官了。夏津县的屠乃勋，纵容包庇拳匪，美国教士何家屯的房子也没保护好，还任由教民受虐待。这罪过也够得上撤职查办，以后永远别想再当官了。
接下来是其他被控告，需要进一步调查处理的官员名单：蒙古……
阿多……杜沙辣其杀克，多而加，圪罗其，梭诺辣，其加而古其沙路……纳，否大梭磨，磨各嗐……，杜沙辣其加，郢罗其阿，切而多辣，尔当巴领加，浪亚而宾丧，……加沙，……加圪罗其……，这十一个人都威胁过传教士，因为没能在教堂里下手，想在其他地方分别把他们杀掉。
四川的双流县龚定宝、郫县黄树勋、灌县王瑚州、崇庆陈兆棠、温江县周庆壬、崇宁县陈鼎勋、南部县远用斌、大邑县赵绥之，这八个人都眼睁睁看着五百多户教民的房屋和家当被匪徒抢毁，教民还受到了伤害和杀害，教堂也被烧毁了。
宜宾县的王殿甲，有人举报他煽动仇视西教的祸乱，变本加厉。叙州府的文奎，纵容宜宾县的这种胡作非为。
贵州的署思南府张济辉，一向仇视西教。龙泉县的继文，异常仇视西教，不仅让罗芳林带领匪徒入境骚扰，而且教民请求他主持公道，镇压匪徒，他却明说这些教民住在边远地区，因为信奉西教，自找苦吃，他不会保护他们。
河南的南阳府傅凤飏，汉口英国领事说他仇视外国人。南阳县的张令，犯有杀害教民、抢毁房屋和财物的罪行。
江西的浮梁县任玉琛，虽然多次请求保护，但他就是不肯保护景德镇、西江、留店三处的教堂，导致这三处教堂都被烧毁了。吉安府的许道培，允许当地绅士攻击教堂和教民。赣州的武官何明亮，地方官请求他派兵保护教堂，他也不肯。
涂椿年这老小子，是赣宁道的道员，刘制军坤一让他发个告示，保护西方人，结果他死活不肯在赣南两府张贴。更过分的是，赣南两府还老打架，他也不管不问，一点儿都不作为。
南昌县的进士黄熙祖，举人谢甘棠，廪生马缙，监生梅素清，这几个家伙都派人去拆教堂。
南昌县的武举单柄耀，武生李太和、单寅、萧廷傑、单步鳌，这几个更狠，带着一群拳匪跑到……（此处原文缺失）……都、渭水桥那些地方，把教堂和教民的房子都给拆了。
滤溪县的廪生林湘巨、林茂修、卢假如、卢明生，这几个家伙煽动当地老百姓去抢教堂，闹事。
临江府的石守，上高县的文令，还有绅士梁飞鹏、张文兰，也都怂恿拳匪去抢劫，闹事。
山西太原府的许涵度，听从毓贤的命令，把那边的西方教士都给杀了，一个都没放过，这简直就是帮凶！
1900年12月24日，也就是农历十一月初三，西班牙公使葛先生代表北京方面，跟其他各国公使一起，把和议草案十二款正式交给中国全权大臣庆王李鸿章。这份草案用法文、英文、德文和中文四种语言写成，以法文为准，中文是翻译版本。中文译文原文如下：
今年的五、六、七、八月份，也就是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的四、五、六、七月份，在中国北方发生了严重的动乱，罪行极其恶劣，历史上从未见过这样的事，严重违反了国际公法，也违背了仁义教化的原则。下面列举一些特别严重的事件：
第一，6月20日，也就是农历五月二十四日，德国驻华全权大臣克男爵大人在去总理衙门的路上，被清朝官兵杀害了。
第二，同一天，北京的各国使馆被官兵和义和团匪徒勾结，奉了宫廷的命令，包围并攻击。直到8月14日，也就是农历七月二十日，联军才解救了使馆。而当时中国政府竟然还让使臣向各国政府保证会保护使馆的安全。
第三，6月11日，也就是农历五月十五日，日本驻华使馆的书记官杉山彬在公务外出时，被清朝官兵在城门口杀害。此外，居住在北京和各省的各国人民，都遭到义和团匪徒和官兵的残酷杀害、虐待或围攻；他们只有拼命抵抗，才得以保全性命。他们的房屋几乎都被烧毁了。
第四，各国在中国的坟墓都被亵渎，在北京的尤为严重。坟墓被挖开，骸骨暴露在外。
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为了保护各国驻华使臣和人民的生命安全，平息这场乱子，各国都派兵来了。结果，各国联军进京的时候，碰上了中国军队抵抗，只能奋勇击败他们。后来中国表示悔过认错，并且愿意弥补这次事件造成的恶劣影响，于是列强们就同意了中国的请求。但是，各国商议决定，必须制定一些不可更改的重要条款，以惩前毖后。现在，我把这些条款列出来：
第一条，关于德国公使克林德被杀害这件事，中国皇帝要派一位亲王作为特使，前往德国首都，代表中国表达深深的歉意。在克林德遇害的地方，要树立一块纪念碑，碑的规格要与克林德的品级相匹配，碑文要用拉丁文、德文和中文三种文字刻写，表达中国皇帝对这件凶案的惋惜之情。
第二条，根据九月二十五号（也就是中国农历闰月初三日）的上谕，日后各国驻京使臣指认的那些参与作乱的人，都要根据罪行的轻重，依法严惩，以告慰死难者。那些外国人民遭到杀害、凌辱的城镇，五年内一律不得举行任何文武科举考试。
第三条，因为日本使馆书记官杉山彬被害，中国必须隆重地向日本政府赔礼道歉。
第四条，在中国境内，凡是各国坟墓曾被污损、挖掘的地方，都要建立纪念碑，以表达中国洗刷耻辱的意思。
第五条，所有各国人士、机构，以及为外国办事儿的中国人，因为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在人身、财产方面受到的公私损失，中国都要公平赔偿。中国必须制定一个各国都能接受的财政方案，来保证如何赔偿上述所有损失，以及如何偿还国家欠款。
第七条，各国自己派兵驻守使馆，自己负责使馆周围的防御。中国人不能住在使馆附近。
第八条，从北京到海口，必须留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所有妨碍这条通道的大沽炮台，统统拆掉。
第九条，为了保证北京到海口的通道畅通无阻，各国可以自行决定在几个地点驻兵自卫。
第十条，中国政府必须在所有省份、州、县张贴公告，公布以上两条规定，让大家知道，并且永远禁止军民仇视各国使馆，违者处死。 对那些犯了罪，杀害或虐待外国人，以及那些发生过此类事件的城镇，要停止科举考试。中国皇帝必须下发谕旨，通知各省督抚文武官员和各级官员，他们都有责任维护地方治安。如果再次发生骚乱伤害外国人民，或者再次违反条约，必须立即镇压惩处。否则，相关官员将被革职，永远不得重用。也不允许找借口开脱，更不能给予奖励。
第十一条，所有关于通商航运的条约，以及其他与通商有关的事项，如果各国认为修改更有利，中国愿意和他们商议修改。
第十二条，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必须改革，各国钦差大臣觐见中国皇帝的礼节也应该修改。具体怎么改，由各国决定，中国都答应执行。
以上条款，如果中国政府不完全答应各国的要求，各国大臣就别想撤兵离开北京地区了。
（穆齐姚葛康毕萨萨西克格德奥比日美法英义日本荷俄）
（以上系照外国字母次第画押）
西历一千九百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附记
刘大臣接到条款后，仔细研究了十二条，觉得有些地方可以商量商量，还自己加了一条，然后告诉了那个国家的领事。他这么说：第二条，关于惩罚罪魁祸首那部分，皇亲国戚一般不判刑，这是各国惯例。中国政府同意把那些王爷们分别发配边疆，关起来，并且永远剥夺爵位，子孙后代也不准继承。其他的官员，除了毓贤罪责最重，应该处死之外，其他的也分别处罚。不过，其中有一些暂时难以处理，就先缓一缓吧。
第五条，关于禁止运输军火物资那部分，中国既然承担了保护商人和传教士的责任，就不能不买军火，得防着土匪啊。最好把这一条删掉。如果删不掉，那就别禁物资，但要严禁私下卖给土匪。第六条，关于赔款那部分，中国入不敷出，穷困已久，这笔赔款，各国就定个不太多的数目吧，免得中国筹措起来太困难。第七条，关于使馆驻兵，数量要少，这样才能宾主相安。第九条，关于各国在几处派兵驻守那部分，兵力也要少，尤其不能干涉当地百姓的出行，免得兵民互相猜忌。第十一条，修改条约，一定要妥善，不能影响商民生计和中国的利益。
我还加了一条：各地的教堂，应该声明旧章不干预诉讼，并且制定专门的条款，务必找到永远相安无事的办法。湖北巡抚张大人呢，觉得和议条款里禁止运入军火这一条，对中国很不方便，而且还修改了觐见礼仪，也影响了中国的体制，已经发电报要求修改删减。其他的条款，按张大人的意思，好像可以权衡一下答应。而傅相国则认为，这是二十年前的旧观念，不能再用在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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