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古代有晁崇、张深、殷绍、王早、耿玄、刘灵助(沙门灵远)、李顺兴(檀特师)、由吾、道荣(张远游)、颜恶头、王春、信都芳、宋景业、许遵(麹绍)、吴遵世、赵辅和、皇甫玉、解法选、魏宁、綦母怀文、张子信、陆法和、蒋升、强练、庾季才(子质)、卢太翼、耿询、来和、萧吉、杨伯丑、临孝恭、刘祐、张胄玄等等这些人。
阴阳学说用来调整时间和节气;占卜用来解决疑惑和犹豫;医巫用来驱除妖邪,保养生命;音律用来调和人神,调节喜怒哀乐;相术用来辨别贵贱,明了人事的分际;技艺用来改进器物,克服困难。这些都是圣人无意中根据人的需要而设立的教化,用来救济灾难,禁止淫邪,从三皇五帝,夏商周三代的贤明君王时期就已经有了。以前研究阴阳的,有箕子、裨灶、梓慎、子韦;精通音律的有师旷、师挚、伯牙、杜夔;精通占卜的有史扁、史苏、严君平、司马季主;精通相术的有内史叔服、姑布子卿、唐举、许负;精通医巫的有文挚、扁鹊、季咸、华佗;至于巧思妙技方面,则有奚仲、墨翟、张平子、马德衡。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深入研究,精通其理的。他们有的弘扬道义,济世救人;有的隐居修身,造福于世,其深远的影响难以估量,实在无法一一称赞。
近来,钻研这些技艺的人,很少有人能保持纯正的本心,大多放纵淫邪,严重歪曲天道。有的篡改阴阳,迎合君王的私欲;有的假托神鬼,迷惑人心。结果导致社会风气败坏,人们丧失本性,自身遭受灾祸,不能善终。唉,这些技艺发展到今天,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
我翻阅了各种经史典籍和大家的著作,发现它们都包含着某种艺术性。有的阐述深奥玄妙的道理,有的记载奇闻异事,目的并非仅仅为了猎奇,而是为了阐明其中的劝诫和道理。所以后来的作者,都互相借鉴和传承。
从魏朝到隋朝,经历了四个朝代的更迭,这期间关于各种技艺的记载也很多。魏朝的时候,有《术艺传》记载了晁崇、张深、殷绍、王早、耿玄、刘灵助、江式、周澹、李脩、徐謇、王显、崔彧、蒋少游等人的事迹;齐朝的时候,有《方伎传》记载了由吾道荣、王春、信都芳、宋景业、许遵、吴遵世、赵辅和、皇甫玉、解法选、魏宁、綦母怀文、张子信、马嗣明等人的事迹;周朝的时候,有《艺术传》记载了冀俊、蒋升、姚僧垣、黎景熙、赵文深、褚该、强练等人的事迹;隋朝的时候,有《艺术传》记载了庾季才、卢太翼、耿询、韦鼎、来和、萧吉、张胄玄、许智藏、万宝常等人的事迹。我现在查阅了江式、崔彧、冀俊、黎景熙、赵文深各自的传记。我还找到了沙门灵远、李顺兴、檀特师、颜恶头,以及陆法和、徐之才、何稠的记载,补充到《艺术传》里。以前那些记载,都混杂在一起写。但是,因为他们的技艺不同,所以他们的记载风格也各不相同。我现在按照他们的技艺类别,把他们区分开来。先记载天文、数术,然后记载医术、方技和各种巧妙的技艺。
说起来,晁崇,字子业,是辽东襄平人。他擅长天文和数术,曾担任慕容垂的太史郎。后来慕容宝在参合被击败,晁崇被道武帝俘获。参与平定中原后,他被任命为太史令。皇帝下令让他制造浑仪,又晋升他为中书侍郎,仍然让他继续担任太史令的职务。天兴五年,月亮的光环出现在左角星附近,晁崇上奏说,这是角星将要死亡的预兆。皇帝在柴壁击败姚平之后,根据晁崇的占卜结果,下令军队焚毁车辆返回。结果,牛突然大规模疫病,皇帝乘坐的几百头大牛,都在同一天死在路边,其他的牛也接二连三地死去。那一年全国死了七八成的牛,麋鹿也死了很多。
崇弟崇懿,聪明伶俐,口才却不如他哥哥崇。因为擅长说北方话,当上了黄门侍郎。崇懿这个人特别爱打扮,穿衣戴帽都超过了规制,说话的声音也跟皇帝很像,宫里的人一听到他的声音,都吓得不轻。皇帝知道后很讨厌他。后来,他家的奴仆告发崇、懿兄弟谋反,勾结姚兴。等到姚兴攻打平阳的时候,皇帝信了奴仆的话,把崇氏兄弟抓起来,一起赐死了。
张深,不知道是哪里人。他很擅长占卜观测天象。他自己说,曾经侍奉过苻坚,苻坚想要攻打晋朝,张深劝他不要去,苻坚没听,结果战败了。后来他又在姚兴手下当了灵台令,姚泓灭亡后,他又投奔了赫连昌。赫连昌又让他和徐辩一起当了太史令。统万城被攻破后,张深和徐辩都被抓住了,张深还是被任命为太史令。北魏太武帝神二年,将要讨伐蠕蠕,张深和徐辩都认为不宜出兵,在太武帝面前和崔浩争论了起来。张深只是死守着常规的占卜方法,不能深入地推测,所以不如崔浩。后来他当上了骠骑军谋祭酒,写了一篇《观象赋》,里面对星象的描述非常详细,不过文章内容很多没记载下来。
再说明元帝时期,有个容城令叫徐路,也很擅长占卜观测天象,因为犯了事被关在冀州监狱里。别驾崔隆宗去监狱探望他,徐路说:“我昨晚看到驿马星运行,估计赦令马上就要到了。”崔隆宗信了他的话,就派人出城去等候,果然一会儿赦令就到了。
再来说说道武帝和明元帝时期,太史令王亮、苏垣,太武帝时期,攻破和龙后俘获了冯弘的太史令闵盛,孝文帝时期,太史赵樊生,他们都精通天文。后来,太史令赵胜、赵翼、赵洪庆、胡世荣、胡法通等两家人,世世代代都从事天文观测工作。永安年间,朝廷下诏,因为恒州人高崇祖精通天文,每次占卜吉凶都很准,就破格提拔他做了中散大夫。
永熙年间,皇帝下令让通直散骑常侍孙僧化,还有太史胡世荣、太史令张宠、赵洪庆以及中书舍人孙子良他们几个,在门下省和外省一起,对照校勘天文书籍。他们把甘德、石申二家的星经,以及从汉朝魏朝以来二十三家的天文经占汇集起来,一共编成了五十五卷。后来,他们又把各个学派的主要内容,以及之前上交的各种零散的占卜预言,按照类别整理归纳,包括日月、五星、二十八宿、朝廷内外官员以及相关的星图,最终合编成七十五卷。
孙僧化是东莞人。他特别懂天文星象,根据天文星象和占卜文献来预测灾异,有时候还真能预测准。普泰年间,尔朱兆讨厌他老是说些不吉利的话,就把他抓到廷尉监狱里,免了他的官职。永熙年间,孝武帝又召见孙僧化,让他和中散大夫孙安都一起编写兵法,结果还没写完,皇帝就入关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到了元象年间,孙僧化死在了晋阳。
殷绍,是长乐人。他精通《九章算术》和《七曜历》。在太武帝时期,他当上了算学博士,在东宫西曹任职。太安四年,他上书献上了《四序堪舆》这本著作,在奏章里说:“我年轻的时候,前往伊川学习,遇到了隐居的大学者成公兴,向他请教《九章算术》的精髓。成公兴,字广明,自称是胶东人,隐居山林,很少在人世间露面。后来,成公兴带我去了阳翟九崖岩,拜访沙门释昙影。成公兴随后就北回了,而我却留了下来,跟随着昙影学习,请求他传授《九章算术》。昙影又带我去了长广东山,找到了道人法穆。法穆和昙影一起,向我讲解了《九章算术》中各个学派的不同观点。他们还给了我老师和公所注释的黄帝《四序经》三十六卷,共计三百二十四章,专门阐述天地阴阳的根本原理。这书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孟序,九卷八十一章,讲述阴阳配合的根本;第二部分是仲序,九卷八十一章,讲解四季的气候变化以及吉凶休咎;第三部分是叔序,九卷八十一章,阐述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及其相互影响;第四部分是季序,九卷八十一章,详细解释六甲,以及由此推算的祸福吉凶。法穆他们把这本经书传授给了我,但是山神有禁令,不许我带出去。我苦苦研究了好几年,才勉强掌握了它的主要内容。山里生活艰苦,难以自给自足,我常常感到窘迫,甚至想要放弃。直到甲寅年,当太阳运行到鹑火宿的时候,我才怀着思乡之情,离开了深山。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我以前在东宫的时候,曾将此事上奏朝廷,得到了景穆皇帝的圣旨,命令我整理编写这些内容,收集其精华。遵照圣旨,我仔细研读之前看到的《四序经》,摘录其要点,将当世所需,关于吉凶祸福的各种应用,编纂成了一卷书。从天子到百姓,无论尊卑贵贱,都能从中找到自己所需的吉凶占卜方法,应有尽有。然而,还没来得及呈献给皇上,先帝就驾崩了。根据我之前整理的内容,我现在谨将此书上呈。” 就这样,《四序堪舆》广泛流传于世。
他的族子殷玖,也因为学术成就而闻名。
王早,是海南岛的一个厉害人物。他懂天文、地理、兵法,还会看风水。元朝的时候,天下大乱之后,有人跑去求他,想问他一些能获胜的秘诀。王早就给他们算了一卦,保证大家都不会有危险,所以当地人都很佩服他。
那时候,东莞有个郑家,抓住了仇人赵家的人,打算第二天早上叫上族人,在赵家祖坟那里处决他们。赵家人赶紧去求王早帮忙。王早给他算了一卦,还给了他一张符,说:“你现在赶紧回去,选七个人,让其中一个人拿着这张符,在鸡叫的时候,躲在仇家宅子东南方向两里地的地方。天亮的时候,会有一伙人从西北方向过来,一共十个人,其中两个人骑着黑牛,前面那头黑牛走在最前面,另一头黑牛是第七个。你只要抓住骑第七头黑牛的那个人带回来就行了,事情就一定能解决。”赵家人照做了,果然和王早说的一样。原来骑第七头黑牛的是郑家五个儿子的父亲,那些儿子在族里都很受尊敬,所以两家就和解了,赵家人最终免于一死。
后来,王早一大早跟客人站在家门口,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树都摇晃起来了。王早对客人说:“按照这个情况来看,应该有一位千里之外的紧急使者要来了。中午的时候,会有两匹马,一匹白的,一匹红的,从西南方向过来,他们会来接我,逼着我走,根本不会让我跟妻子告别。”说完他就进屋了,叫来家人和邻居告别,还洗了个澡,收拾好书包,中午就出门等使者。果然,跟他说的一样,中午的时候,来了两匹马,一白一红,从州府方向过来,立刻催促王早骑上马,就把他带去了行宫。当时,皇上正在围攻凉州,还没攻下来,所以许彦推荐了王早,王早是许彦的老师。到了行宫后,皇上问他什么时候能攻下凉州。王早回答说:“皇上只要把军队移到西北角,三天之内就能攻下。”皇上听从了他的建议,果然三天后就攻下了凉州。
皇上回京后,很久没下雨了,皇上就问王早。王早说:“今天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一定下大雨。”都快到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了,天上还没一丝云彩,皇上就叫来王早质问他。王早说:“请再等等。”到了申时,乌云密布,然后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王早因为身体不好,就请求皇上让他回家乡。皇上准了他的请求,他就回到家乡去世了。有人说许彦是因为王早的才能超过了他,害怕他最终会超过自己,所以才用计策让他回家的。
耿玄,是钜鹿宋子人,特别擅长占卜。有人敲他家门,耿玄在屋里就知道了来人的姓名,以及他带了什么东西,甚至连来问什么事都一清二楚。他占卜的准确率很高,十次能有八九次都准。他还另外写了一本《林占》,有时候也会流传出去。不过耿玄的性格不太合群,那些达官贵人们想请他占卜,他总是拒绝,从不答应。他总是说:“现在你们都当官了,还卜问什么呢?难道是想求得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吗?”当时京城法律非常严厉,那些王公大臣们听到这话,都吓得脸色发白,赶紧退走了。所以耿玄得罪了不少人,那些权贵们都不喜欢他。他做官做到钜鹿太守就止步了。
刘灵助,是燕郡人。他拜范阳的刘弁为师,但是为人粗鲁,不靠谱。有时候他做点小买卖,有时候又去抢劫,总之在市集上卖弄他的占卜本事。后来他跟了尔朱荣,尔朱荣很相信占卜,刘灵助的占卜结果屡屡应验,所以尔朱荣很器重他,让他做了府里的功曹参军。建义年间初期,尔朱荣在河阴杀了许多王公大臣。当时奉车都尉卢道虔兄弟也去皇宫朝见,刘灵助因为和他们同乡,就暗中保护他们。因此,跟着卢氏兄弟一起免遭杀害的大臣有几十人。尔朱荣进入京城后,刘灵助被破格提升为光禄大夫,还被封为长子县公。后来又跟着上党王元天穆去讨伐邢杲。
元颢打进洛阳,天穆渡过黄河,跟尔朱荣在太行山碰头。准备攻打河内的时候,尔朱荣让灵助占卜。灵助说:“未时一定能拿下!”当时都快到中午了,士兵们都累坏了,灵助又说:“时间快到了!”尔朱荣下令擂鼓进攻,结果很快就攻破了河内。攻打北中城的时候,却久攻不下。正赶上盛夏酷暑,大家商量着要不要先撤兵,等秋天凉快了再打。皇帝下诏让灵助占卜。灵助说:“一定能拿下,大概十八九天吧。”结果还真像他说的那样。皇帝回宫后,封灵助为燕郡公,追封他父亲僧安为幽州刺史。没多久又让他兼任尚书左仆射,去幽州慰问流亡百姓。
从幽州回来后,他和都督侯深等人一起讨伐葛荣的余党韩娄,在蓟县把韩娄给灭了。接着又整顿州里的事务,还被任命为幽州、并州、营州、安州四州的行台。尔朱荣死后,庄帝也死了,灵助本来是个小人物,一下子爬到这么高的位置,觉得自己擅长方术,能号令天下,又觉得尔朱氏有灭亡的迹象,于是就自称燕王、大行台,说是为庄帝举义兵。他还养了一些大鸟,说是祥瑞,胡乱解释图谶,说刘氏要当皇帝。还说:“想要避世就到鸟村去。”然后刻木头做成人的形状,用桃木刻符咒,搞那些歪门邪道的厌胜巫术,很多人信了他的邪。
那时候西河人纥豆陵步藩起兵逼近晋阳,尔朱兆多次作战失利。灵助就说:“尔朱氏自然要灭亡,不用我们动手。”于是幽州、瀛州、沧州、冀州的人都跟着他。跟着他的,晚上就举火为号;不举火的就遭到各村的人一起杀害。普泰元年,灵助率领军队到达博陵的安国城,和叱列延庆、侯深、尔朱羽生等人交战,结果战败被俘,在定州被斩首,脑袋被送到洛阳,尸体也被分尸了。
当初,灵助老是说:“三月底,我一定能进定州,尔朱氏也一定灭亡。”快要打仗的时候,灵助自己占卜,卦象不吉利,他用手掰断蓍草扔在地上,说:“这算什么!”没多久就被抓了。他确实是在三月进了定州。而高欢在第二年闰三月,在韩陵山消灭了尔朱兆等人。永熙二年,追赠灵助尚书左仆射、开府仪同三司、幽州刺史,谥号恭。
话说,那时候有个和尚叫灵远,不知道是哪儿的人,挺有本事,会算命。他曾经预言尔朱荣的兴衰成败,而且说得非常准。他还说过,以后取代北魏的是齐朝。葛荣听说这事儿后,就给自己起了个“齐”字号。后来,北齐神武帝高欢到了信都,灵远和尚和勃海人李嵩一起去看望他。高欢对灵远特别客气,还问他一些天文和人事方面的事情。灵远回答说:“齐朝要兴盛起来,天子将从东海出来。现在您占据着勃海,那是齐地的范围。而且,最近金星和月亮同时出现,您应该赶紧出兵,拖延下去就不好了。”灵远后来就离开了,他的姓是荆,字次德。后来有人想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再来说说李顺兴,他是京兆杜陵人。十多岁的时候,一会儿傻乎乎的,一会儿又聪明得很,当时大家都不太了解他。他经常说一些未来发生的事情,有时候还真就准了。大冬天光穿一件单衣,光着脚丫子走在冰上,甚至还去洗澡,一点都不怕冷。他家曾经做斋饭,正吃饭呢,发现碗筷不够了。顺兴就说:“昆明池里有一大片荷叶,可以用来盛饼子吃。”他家离昆明池有十几里地,太阳还没挪窝呢,顺兴就扛着一大片荷叶回来了,脚上还沾着泥巴,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后来,他渐渐离开了城市,经常戴着道士帽,有人想找他,最多几天,他就出现在人家家里了。大家叫他李练。他喜欢喝酒,但从不喝醉。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非常尊敬他。有人给他东西,他就分给穷人。
萧宝夤造反了,周文帝召见顺兴,问他:“我当皇帝还能当几年?”顺兴回答说:“当皇帝的,有能当一百年的,也有只当十年的,甚至一年,或者一百天,这都是由事情决定的。”结果萧宝寅叛乱失败,只维持了不到一百天。
有个叫侯终德的,是萧宝夤的同伙。萧宝夤失败后,侯终德四处搜集参与叛乱的人。顺兴说侯终德肯定也会失败,结果侯终德一怒之下,直接把顺兴打死了,还把他扔到城隍庙里。过了一会儿,顺兴居然活过来了,跟没事人一样!后来,贺拔岳北上征战,顺兴给魏收写信,请求释放毛鸿宾等九个人,这些人全都被释放了,还被优待。顺兴还搞了个怪异的举动,他从后面扛着一个河东的大酒缸,用绳子绑着,在城里的大街上拉来拉去。没过多久,蒲坂就投降了。
之后没多久,顺兴跑到太傅梁览家里睡着了,还把布衫反过来盖在身上。后来梁览因为跟赵崔一起造反,还跟东魏勾结,事情败露被杀了。梁览死的时候,也是衣服反着盖在身上,跟顺兴预言的一模一样。周文帝曾经去温泉,顺兴向他请求在温泉东边骊山脚下要两亩地,周文帝问他:“你要这地干嘛?”顺兴说:“有用。”没过多久,周文帝在温泉那儿生病了,最后死在了那个地方。
一开始,在大统十三年的时候,顺兴对周文帝说:“您应该在沙苑的北边做一个老君的雕像,让他面朝北,做出笑着的样子。”周文帝问他:“这是为什么?”顺兴回答说:“这样就能笑破蠕蠕(一个少数民族)。”当时周文帝很疑惑,不明白顺兴的意思。等到蠕蠕国被灭了之后,周文帝才想起顺兴说过的话,于是就在老君像旁边,也给他塑了一尊顺兴的雕像。
话说有个和尚,法号惠丰,大家都叫他檀特师,不知道是哪儿人。这和尚啊,喝酒吃肉,说话做事没个准儿,有时候冒出些逆耳的预言,结果还真都应验了。他住在凉州,那时候宇文仲和当刺史,把他请到州里,带他参观马厩和仓库。檀特师一看就说:“干嘛要养这么多官马和官物啊!”宇文仲和一听就火了,不让檀特师再留在凉州。没过多久,宇文仲和不肯交接职务,朝廷就派独孤信去抓他,结果宇文仲和被杀了,家产也被充公了。
后来周文帝写信请檀特师去长安。檀特师到了岐州,正赶上齐神武想要攻打玉壁。檀特师就说:“狗怎么可能跑到龙门去呢?”结果神武果然没打到龙门就退兵了。还有,侯景在叛乱之前,突然拿根棍子,棍子头上刻了个猴子,让猴子脑袋一直对着西边,整天玩弄它。他还弄张角弓,不停地拉弓。没多久,侯景就投降了,后来又反叛了,大家都觉得这和尚真神。
大统十七年春天,檀特师突然戴上了一顶布帽子,周文帝身边的人赶紧问他怎么回事。檀特师说:“你们也要戴,皇上也要戴。”三月,魏文帝就死了。他又戴了一顶白绢帽子,身边的人又问他。檀特师说:“你们也要戴,皇上也要戴。”没多久,丞相夫人就死了。后来他又戴了一顶白绢帽子,身边的人又问他。他说:“你们不用戴,皇上也要戴。”接着,丞相的二儿子武邑公就死了。他预言的事情,大多都应验了。没多久,檀特师就病死了。
话说有个叫道荣的人,是琅琊郡沭阳县人。他年轻的时候当道士,去过长白山、泰山,还游历过燕国和赵国。后来听说晋阳有个法术高强的人,就跑去寻找。这个人只是个给人干活的,没啥名气,道荣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他。这老兄是个道家高手,符水、禁咒、阴阳历法、天文医药,样样精通。见道荣好学,就把他会的都教给了他。一年后,这个人对道荣说:“我本来是恒山上的仙人,犯了点小错,被天官贬下凡间。现在期限满了,要回去了,你应该送我到汾水边。”他们到了汾河边,结果河水暴涨,桥塌了,渡船也难行。这个人就在河边走起禹步,扔下一张符到水里,河水立马就停了。过了一会儿,水又涨得快到天上去了,这人却从容不迫地从沙石上走过去了。只有道荣看到了这一幕,其他人见了都惊呼:“这水涨得这么高,他居然能走过去!”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道荣自知学艺不精,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
道荣回到老家琅琊郡,隐居在琅琊山中,吃松子、茯苓,寻求长生不老的秘诀。他还特别擅长“洞视”,就是能预知未来。萧轨在江南战败的那天,道荣就好像亲眼看到一样,提前预言了。后来乡里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一问当时的战况,和道荣说的完全一样。后来,文宣帝派人把他请到晋阳。道荣平时都露宿野外,从不进客栈。一次在辽阳山中,半夜马受惊了,一只猛兽追着马跑,离马只有十多步远,追赶的人和护卫的人都吓得要跑。道荣不慌不忙地用拐杖在地上画了个火坑,猛兽立刻就跑了。道荣到了晋阳,文宣帝很高兴见到他。后来,道荣又回到了家乡。隋朝开皇年间,朝廷隆重地征召他,授予他上仪同三司、谏议大夫、沭阳县公的官职。他跟随晋王平定陈朝后,坚决辞官回家乡,直到去世,享年八十五岁。
还有一位叫张远游的人,在文宣帝时期,被皇帝命令和其他的术士一起炼制九转金丹。金丹炼成后,皇帝把它放在玉匣子里,说:“我贪恋人间享乐,不能飞升成仙,等到我死的时候再服用吧。”
颜恶头,是章武郡的人,特别擅长《易经》占卜。他到州市去给人算卦,有个妇人背着一袋米来算卦,之前已经找了七个算卦先生,都没算准,那些先生还硬要她的米。颜恶头看不惯这种行为。有个算卦先生就说:“你要是能算准,干嘛不去给人算卦呢?”颜恶头就给她占卜,说:“登高临下水泂泂,唯闻人声不见形。”妇人说:“我怀孕七个月了,刚才在井边打水,突然听到胎儿的声音,所以来算卦。”颜恶头说:“吉兆,十月三十日会生个男孩。”那个算卦先生听了,非常惊讶佩服,问:“这是颜先生吗?”他们一起备办了羊和酒感谢他。
后来,有人在三月十三日去找颜恶头算卦,卦象是《兑》之《履》。颜恶头占卜说:“你算的是你父亲的卦,你父亲已经死了,本来要上天,听到哭声后,又突然活过来了,还说了话。”那个人说:“我父亲卧病三年了,昨天鸡鸣时气息断绝,全家人都哭了。父亲突然惊醒说:‘我死了,有个三尺高的人来接我,想带我上天,听到哭声,就掉回地上了。’”颜恶头说:“再过三天,他就要彻底去世了。”结果真的如他所说。有人问他原因,颜恶头解释说:“《兑》卦上面是天,下面是地,今天是庚辛,本宫是火,所以知道是算父亲的卦。现在是三月,土入墓,又看到宗庙爻出现,所以知道他死了。卦象变化显示有生气,所以知道他苏醒。《兑》代表口,主音声,所以知道有哭声。《兑》变为《乾》,《乾》是天,所以要上天。《兑》代表言语,所以父亲说了话。所以知道他说了话。未化入戍为土,三月土入墓,戍又是本宫鬼墓,未后三日至戍,所以知道三天后会再次死去。”
颜恶头还跟人说:“长乐王某年某月某日会当上天子。”有个姓张的人听到他的话,多次用宝物贿赂他,预先请求当东益州刺史。到日子的时候,长乐王果然当了天子,就提拔了张姓之人。颜恶头自己说他在彭城有厄运。后来他到东都,碰上彭城王尔朱仲远正要攻打齐神武在邺城,就召见颜恶头让他占卜。颜恶头为人率性,不懂得避讳,大声说:“大凶!”尔朱仲远很生气,认为他打击士气,把他杀了。
王春,是山西运城人。年轻的时候就对《易经》占卜很精通,对天文历法和军事策略也很了解,北齐武成帝高湛把他当做座上宾。在韩陵之战中,四面受敌,从早上寅时打到中午午时,打了三个回合,三次交锋,将士们都很害怕。高湛想下令撤退,王春赶紧下马劝谏说:“等到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一定能取得大胜!” 他还把自己的儿子绑到军营门口当人质,如果打输了就斩了他。结果敌人真的被打败了。后来每次出征打仗,高湛都让他占卜吉凶,王春的预言大多都很准。后来他官至东徐州刺史,被封为安夷县公。死后,又追赠为秦州刺史。
信都芳,字玉琳,是河北河间人。从小就对数学很精通,而且很有巧思妙想,每次专心研究问题的时候,经常会不小心掉进坑里都不知道。他常跟别人说:“算术和历法真是深奥玄妙,精巧细微啊,我每次认真思考的时候,根本听不到打雷的声音!” 他学习的用心程度就是这样。后来被安丰王萧延明请到府上做宾客。当时有个江南人叫祖暅,以前在边境被俘虏,后来到了萧延明家,他精通算术和历法,但是萧延明却不太重视他。信都芳就劝萧延明好好对待祖暅。祖暅后来回去了,把一些算法传授给了信都芳,信都芳的数学水平因此更加精进了。萧延明家里有很多书,他想把《五经》中关于算术的内容整理成《五经宗》,把古代和现代的音乐知识整理成《乐书》,他还收集了浑天仪、欹器、地动仪、铜乌、漏刻、候风仪等各种精巧的器物,并配上图画,整理成《器准》,并且让信都芳负责计算相关的数值。后来萧延明南逃,信都芳就自己撰写注释。
后来信都芳隐居在山西太原乐平县东边的山上,太守慕容保乐听说后把他请了出来,信都芳没办法,只好去见他。慕容保乐的弟弟慕容绍宗又把他推荐给了北齐武成帝高湛,成为高湛的座上宾,被任命为中外府田曹参军。信都芳为人清廉俭朴,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慕容绍宗给他配了一匹瘦马,他都不肯骑;晚上派丫鬟伺候他,他也生气地打骂她们,不让她们靠近。他为人耿介,坚守自己的原则,从不向别人求取什么。后来他又深入研究了筹算和勾股定理,并撰写了《史宗》。
芳兰这个人啊,特别专注,而且涉猎广泛。丞相祖珽有一天对他说:“律管吹灰这个技术,非常微妙,失传很久了,我琢磨不透,你试试看能不能想出来。”芳兰认真思考了十几天,然后告诉祖珽:“我想出来了,不过必须得用河内产的芦苇灰。”祖珽按照他的方法试了试,没成功。后来弄到了河内产的芦苇灰,再用这个方法,果然奏效,灰烬立刻就飞起来了,其他的灰却纹丝不动。虽然当时大家都觉得这个技术很厉害,但最终还是没被采用,所以这个方法也就失传了。
他还写了《乐书》、《遁甲经》、《四术周髀宗》这三本书。《四术周髀宗》的序言里写道:“汉成帝的时候,有人问杨雄关于盖天说,杨雄说:‘盖天说啊,很快就要过时了。’又问浑天说,杨雄说:‘落下闳创造了它,鲜于妄人完善了它,耿中丞把它具体化了,几乎完美了,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了。’这话其实盖天说差一些,浑天说比较精密。盖天说用仪器测量日影来制作,用久了和祖先传下来的不一样,所以说‘很快就要过时了’。浑天说用仪器测量天体来制作,乾坤的大景象,隐晦难测,变化莫测,所以说‘几乎完美了’。当时,太史令尹咸精研晷影和盖天说,改变了古代周朝的方法,杨雄看到了这些,认为很难。从周公在王城确定日影的位置开始,到汉朝,盖天仪器改动过一次。浑天说是从上往下观察,以《灵宪》为依据;盖天说从下往上观察,以《周髀算经》为依据,从上往下和从下往上观察虽然方法不同,但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古人制作这些仪器,是为了体现天象的玄妙。因为我精通浑天说的计算,掌握了各种方法,所以对这些方法进行了总结和简化,写成两篇,一共六种方法,取名为《四术周髀宗》。”
后来,上党人李业兴编写了一部新历法,自认为比赵匪攵、何承天、祖冲之三家的历法都要好,芳兰批评了李业兴的五条……(此处缺失)。芳兰还私下里编写了一部历书,叫做《灵宪历》,计算月亮的盈亏周期,以及日食月食,都非常精确。他总是说:“何承天也曾经用过这种方法,但是没有我精细。《灵宪历》如果能够完成,一定会百年内无人提出异议。”可惜的是,书还没写完他就去世了。
宋景业,是广宗人。他精通《周易》,研究阴阳、历法和天象,还懂天文历算。魏武帝刚刚定天下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北平太守。后来,齐文宣帝当了宰相,住在晋阳。宋景业就借着高德政的官职,上书给文宣帝说:“《易稽览图》上说:‘《鼎》卦,五月,圣人当政,上天保佑他长寿,东北方的水域,庶人当王,高氏将获得天下。’我仔细分析,东北方的水,指的是勃海。高氏得天下,意思是高氏将取得天下。”当时是魏武帝八年三月。高德政和徐之才一起劝文宣帝顺应天命接受禅让,于是文宣帝就前往邺城。
到了平城,很多大臣都反对这个计划,想回去。贺拔仁等人还说:“宋景业误导大王,应该杀了他来向天下谢罪。”文宣帝说:“宋景业应该做帝王的老师,怎么能杀他呢?”回到并州后,文宣帝让宋景业占卜,结果是《乾》卦和《鼎》卦。宋景业说:“《乾》卦代表君主,也代表天。《易经》上说:‘时乘六龙,以御天。’《鼎》卦是五月之卦,应该选择仲夏的好日子,顺应天意接受禅让。”有人说:“阴阳家说法,五月不能上任,违反了这个说法,就会死在官位上。”宋景业说:“这可是大吉大利啊,大王将成为天子,以后再也没有更高的官位了,怎么会死在官位上呢?”文宣帝听了非常高兴。
天保年间刚开始的时候,他被封为长城县子,还受命编写《天保历》,李广为他写了序言。
许遵,是高阳新城人。他精通《易经》,算卦特别准,还懂天文、气象、相面、占卜,预言的准确性简直像神仙一样。齐神武王把他当做座上宾,请到府里做客。许遵自己说,他命里注定不会大富大贵,也不会横死,所以为人处事就比较任性,说话也比较直率,经常得罪人,齐神武王却总是宽容他。
芒阴之战的时候,许遵对李业兴说:“敌人是水阵,我们是火阵,水克火,我们一定会输。”结果正如他所说。后来,清河王岳让他当开府记室。清河王后来要带兵去救援江陵,许遵说:“这一去肯定会有不好的结果,您最好装病别去了。”清河王说:“形势所迫,我不得不去,正好带你一起。”许遵说:“我喜欢和活着的人一起,不想和死人同行。”清河王硬是给他配了马,让他一起前往。到了都城,清河王不久就死了。
三台宫刚建成的时候,文宣帝设宴款待尚书以上的大臣,一连三天都没出来。许遵的妻子季氏很担心,就去问许遵。许遵说:“明天会得到三百匹绢。”季氏说:“如果真这样,我一定供奉三束香。”许遵说:“不到十匹。”结果都跟许遵说的一样。文宣帝越来越昏庸暴虐,许遵对人说:“我算过很多次了,要算算这个昏君什么时候会死。”于是他摆满了算卦的工具,大声说:“不出冬初,我就能看到他死了。”文宣帝在十月去世,许遵果然在九月就死了。
许遵的儿子许晖,也懂些算命。许遵对他说:“你聪明不如我,不用学那么多。”只教了他一些关于妇女生育的算法,能提前预言孩子是男是女,以及出生日期,没有一次不准的。在武成帝时期,许晖凭借这门技艺得到了赏赐。
还有一个荥阳人叫麹绍,也很擅长占卜。侯景想试试他的本事,让他和郭生一起卜算两座伏牛山哪座先长出草来。卜卦的结果是火象,郭生说:“红色的牛先长出草来。”麹绍说:“青色的牛先长出草来。”侯景问他们原因,郭生说:“火是红色的,所以我知道红色的牛先长出草来。”麹绍说:“火要燃烧起来,烟会先冒出来。烟是青色的,所以我知道青色的牛先长出草来。”结果正如麹绍所说的那样。
吴遵世,字季绪,是河北人。他年轻的时候就学习《易经》。有一次他去了恒山,突然遇到一位老翁,老翁给了他一张“开心符”。吴遵世跪下,把符箓吞了下去,从此就精通占卜了。
后来他到洛阳长安一带游历,靠算命出了名。魏孝武帝快要即位的时候,让他占卜吉凶,结果卜卦得到《否》卦变为《萃》卦,吴遵世说:“先是不利,后来会很顺利。”皇帝问:“什么时候会顺利呢?”吴遵世回答说:“刚强战胜柔弱的时候,也就是春末夏初。”他又占卜了一次,得到《明夷》卦变为《贲》卦,他说:“开始像登天一样顺利,后来会像坠地一样失败。但是,如果您能一开始就谨慎,最后也能谨慎,不违背法度,就不会有坠地的忧虑了。”结果正如他所预言的那样。
后来,齐文襄王把他招到幕府,当大将军府的墨曹参军。一次,他们一起在东山上游玩,突然乌云密布,大家担心下雨耽误射箭,就开玩笑地让他占卜。结果卜得《剥》卦,李业兴说:“上卦是坤,下卦是艮,《剥》卦就是这个意思。艮代表山,山里出来云,所以我知道要下雨了。”吴遵世说:“坤代表地,土克水,所以我知道不会下雨。”文襄王就让崔暹写下赌约:“吴遵世如果预测正确,赏赐他十匹绢;如果预测错误,就打他十杖。李业兴如果预测正确,没有赏赐;如果预测错误,也打他十杖。”李业兴说:“我们都预测对了,为什么就我不赏赐呢?”文襄王说:“吴遵世预测对了,而且符合我的心思,所以才赏赐他。”一会儿工夫,云就散了,两个人都受到了相应的赏罚。
皇建年间,高洋以丞相的身份在邺城居住和执政,自己心里猜疑重重,非常忧虑害怕。他计划起兵,每晚睡觉前都要让吴遵世占卜。吴遵世说:“您自己会有很大的福气。”所以高洋迟迟没有下定决心。不久,赵郡王等人奉太后之命,用遗诏召回了高洋。高洋又让吴遵世占卜。吴遵世说:“我之前已经占卜了十多次,这些卦象都表明您将得到天下。”高洋即位后,任命吴遵世为中书舍人,吴遵世推辞说自己年老体弱,最后被授予中散大夫的官职。
和士开封王,他的妻子元氏没有孩子,他立侧室所生的长孙为妃,让吴遵世占卜。吴遵世说:“这个卦象和之前的占卜结果一样。”然后拿出他的占卜书说:“元氏没有孩子,长孙会成为王妃。”士开对吴遵世占卜的准确感到惊喜,于是高兴地又叫又跳。吴遵世著有《易林杂占》一百多卷。后来,他卷入了尉迟迥的叛乱,死在那里。
赵辅和,是清朝临漳县人。年轻的时候,因为他精通《易经》并且擅长占卜,就成了齐神武馆的客人。神武王死在晋阳,要下葬了,文襄王就让文宣王和吴遵世他们去选墓地,卜了好几次都不吉利。又找到一个地方,占卜的结果是《革》卦,大家都说这是凶兆。赵辅和年纪最小,排在最后,他站出来说:“《革卦》对天下人来说都是凶兆,但是只有帝王家用来,才能大吉大利。《革卦彖辞》里说‘汤武革命,应天顺人’。”文宣王立刻上车,回头说:“就选这个地方吧!”这就是义平陵。
有个人他父亲是刺史,收到信说他父亲病了。这个人就跑到馆里,托熟人帮忙占卜。结果是《泰》卦,占卜的人说:“这个卦象非常好啊!”这个人走后,赵辅和对那个占卜的人说:“《泰》卦,是乾卦在下,坤卦在上,这是说他父亲要入土了,怎么能说是吉利呢?”果然,一会儿就传来噩耗。又有人他父亲生病了,托赵辅和占卜,结果是《乾》卦变《晋》卦,赵辅和安慰他让他回去。后来他对别人说:“这是《乾》卦变《晋》卦,乾代表天,代表父亲,父亲变成了游魂,升到天上去了,怎么能不死呢?”结果也和他说的一样。
大宁年间和武平年间,赵辅和多次为后宫占卜皇子公主的出生时间和日期,都很准,所以后来官至通直常侍。到了周朝,又当上了仪同。隋朝开皇年间,他去世了。
皇甫玉,不知道是哪里人,特别擅长看相。齐文襄王从颍川回来的时候,文宣王跟在他后面。皇甫玉在一旁仔细观察,跟别人说:“这位大将军不会有什么作为。”然后指着文宣王说:“将来会有人北边来,鼻子都气歪了。” 后来文宣王当了皇帝,想试试皇甫玉的相术,就用布巾蒙住他的眼睛,让他摸遍在场所有的人。摸到文宣王,他说:“这是最大的达官贵人。”摸到任城王,他说:“将来会当上丞相。”摸到常山王和长广王,都说:“将来也会很显贵。”摸到一个叫石动桶的人,他说:“这是个傻子。”摸到两个负责膳食的人,他说:“就只能做好吃好喝的。”
皇甫玉曾经给高归彦看相,说:“你能位极人臣,但是千万别造反。”高归彦问:“我为什么要造反?”皇甫玉说:“你长着反骨啊!” 后来孝昭帝赦免了赵郡王死罪,赵郡王很高兴,说:“皇甫玉说我将来会死得很惨,现在皇帝都赦免我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皇帝因为皇甫玉经常给诸王看相,心里很不舒服。皇甫玉跟老婆说:“我在宫里待不了两年。”他老婆把这事告诉了舍人斛斯洪庆的老婆,斛斯洪庆又把这事告诉了皇帝。皇帝大怒:“居然让妇人和小孩来评论我这个皇帝!”就下令召见皇甫玉。皇甫玉每次照镜子,都说自己要战死。被召见的时候,他对老婆说:“我这次去了,就回不来了,如果过了中午还没事,我就能活下来。”结果到了正午,就被杀了。
文襄王的时候,有个吴地人,双目失明,却精通音律。文襄王让他试听各种人的声音。听到刘桃枝的声音,他说:“这个人有靠山,将来会非常富有,权势很大,很多王侯将相都会死在他手里,就像鹰犬一样,被人驱使。”听到赵道德的声音,他说:“这个人也有靠山,也会很富有,但比不上前面那位。”听到侯吕芬的声音,跟赵道德差不多。听到太原公的声音,他说:“这个人将来会当皇帝。”听到文襄王自己的声音,他却没说什么。崔暹偷偷地塞给他钱,他就胡说八道:“也是国君啊!”文襄王心想:我家里的奴仆都能飞黄腾达,更何况是我自己呢?
那时候还有一个御史叫贾子儒,也很擅长看相。崔暹曾经带着贾子儒私下给文襄王看相,贾子儒说:“人有七尺的身高,不如一张脸重要;一张脸,不如一双眼睛重要。大将军脸薄目光锐利,不是帝王之相。”结果正如他所说。
话说齐国有个特别厉害的看相先生,叫赵琼。他媳妇的叔父把弓箭借给了别人,这事儿赵琼全知道。当时好多人都觉得他这是故意装神弄鬼,要不然,本事可比不上汉代的姑布子卿啊!
再说,魏国正始年间以前,有个和尚,也懂看相,跑到怀朔地区去给人看相。他一看,发现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富贵”二字,心想这不可能啊!于是就把自己的相术书给烧了。结果后来,他之前看相说的那些话,都一一应验了!这才知道看相这玩意儿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接下来是解法选的故事,他是河内人,从小就懂看相,还跟权会学习了《易经》,算卦也很准。陈郡的袁叔德被任命为太子庶子,要去博陵当太守,他心里不愿意,因为他爹妈年纪大了,就向执政的杨愔说了这事儿。杨愔说:“这又不是正式的任命,过段时间肯定会有其他人顶替你。”袁叔德想在京城多待几年,就让法选给他算了一卦。法选说:“三年内,你就能被调回来,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出去了。”劝他把家里的东西都处理好,赶紧上任。法选还给袁叔德看相说:“你以后官运亨通,最后会当上吏部尚书,掌管官员的任免。”后来这些都应验了。法选还多次给和士开看相,和士开后来当上了开府行参军。
魏宁,钜鹿人,看相特别准,被朝廷请去当了馆客。北魏武成帝想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假装成普通人,用自己的生辰八字去问魏宁。魏宁说:“你将来会非常富有,但今年就会死了。”武成帝一听吓坏了,说:“说的是我吗?”魏宁赶紧改口说:“如果是帝王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自有天命。”
还有个叫阳子的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谣言说:卢十六,雉十四,犍子拍头三十二。这四八,是天数的大数,太上皇的寿命,恐怕也超不过这个数。”后来武成帝去世,享年三十二岁。
最后说一个綦母怀文的故事,不知道他是哪里人,精通道术,在齐神武帝手下做事。武定年间,齐军在芒山打仗,当时齐军的旗帜都是红色的,西军的旗帜都是黑色的。綦母怀文说:“红色是火的颜色,黑色是水的颜色。水能灭火,用红色对抗黑色不合适。土能克水,应该把旗帜改成黄色的。”齐神武帝于是把旗帜改成了赭黄色,这就是所谓的“河阳幡”。
怀文这个人啊,造的铁刀特别厉害。他的方法是,先把生铁烧炼提纯,反复锻打,好几天才能做好。刀脊用柔软的铁做,然后用五种牲畜的尿液浸泡,再用五种牲畜的油脂淬火。据说,这刀能砍断三十层铠甲!现在襄阳的冶铁匠们铸造的宿铁,用的就是怀文留下来的方法,做出来的刀也很锋利,就是砍不断三十层铠甲了。怀文还说过:“广平郡南边干子城,是古代铸剑大师干将铸剑的地方,那里的土可以用来磨刀。”
他还讲过一个故事,说:“以前我在晋阳当官,馆里住着一个蠕蠕人,有个胡僧指着那个蠕蠕人对我说:‘这个人会一种特别的算术。’然后又指着院子里的枣树说:‘让他算算这棵树上有多少枣子,就能知道枣子的数量了。’我们就试了一下,他不仅算出了总数,还算出了全红的枣子有多少,红白相间的枣子有多少。结果数的时候,少了一个枣子。算数的人说:‘肯定没少,再摇摇树试试。’果然又掉下一个枣子。” 怀文后来当上了信州刺史。
孙正言曾经跟别人说:“我以前听曹普演说过:‘高王(指北齐高祖)的儿子们,天保(指北齐文宣帝高洋)会当皇帝,等到高德昌继位后,就会灭亡。’天保就是指天保年号,德昌就是指德昌年号,承光年号就是承继天保、德昌之后的年号,所以说会灭亡。”
张子信,河内人。他挺有文化,年轻的时候就因为医术出名。他经常隐居在白鹿山,有时候会出来到京城走走,魏收和崔季舒都很看重他。大宁年间,朝廷征召他当尚药典御。武平年间,又以太中大夫的官职征召他,让他自己选择,最后他又回山隐居了。他还很擅长《易经》占卜和风角术。
有一次,武卫奚永洛和张子信坐在一起,突然有一只喜鹊在庭院的树上叫,然后打架掉了下来。张子信说:“不好,一会儿傍晚,会刮西南风,风会刮过这棵树,吹到屋檐角,会有口舌是非。今晚有人叫你,千万别去,就算有圣旨,也说自己病了推辞掉。”张子信走后,果然刮起了西南风,就像他说的那样。那天晚上,琅邪王派了五个使者紧急召见奚永洛,还说:“这是圣旨!”奚永洛想起身,他妻子死活拦着,说她从马上摔下来腰断了,动不了。第二天早上,奚永洛果然病倒了。张子信,在齐朝灭亡后去世了。
陆法和这个人,到底是谁,没人知道。他隐居在江陵百里洲,衣食住行,跟那些虔诚修行、遵守戒律的和尚一模一样。当地上了年纪的人都从小就认识他,他的脸色总是平静如常,让人捉摸不透。有人说他来自嵩山,到处游历。后来他到了荆州汶阳郡高要县的紫石山,莫名其妙地离开了住处,没多久就爆发了蛮贼文道期的叛乱,当时的人都觉得他事先预知了乱象的苗头。
就是这样,一个神秘兮兮的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还似乎预知了未来的动乱,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就像一个谜一样,留给后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侯景刚向梁朝投降的时候,法和对南郡的朱元英说:“我跟你一起,去打侯景。”朱元英问:“侯景可是为国家立过功的,咱们为什么要打他呢?”法和说:“正是因为这样。”侯景渡过长江后,法和当时在青溪山,朱元英去问他:“侯景现在包围了城池,情况怎么样?”法和说:“凡是摘果子,都要等到果子熟了才行。”朱元英再三追问,法和只说:“能打赢,也能打输。”
侯景派将领任约去攻打梁朝的湘东王在江陵,法和就跑去请求湘东王允许他征讨任约。他召集了八百个蛮族弟子在江津集合,两天后就出发了。湘东王派胡僧祐带领一千多人和他一起行动。法和登上战船,哈哈大笑说:“兵马真多啊!”江陵有很多神庙,老百姓经常在那里祈祷。自从法和的军队出发后,神庙里就没有灵验的事情发生了,人们都说神灵都跟着法和的军队走了。
到了赤沙湖,和任约的军队对峙。法和乘坐轻便的小船,不穿盔甲,顺着水流而下,到任约军队一里外的地方才返回。他对将士们说:“我们先看看敌人的军队像条睡龙一样一动不动,而我们的军队却像条活龙一样跃跃欲试,这就去攻打他们。如果明天能拿下他们,就能不损兵折将,就能打败敌人,但是也有一些不好的地方。”于是,他放出火船,但逆风不利,法和拿着白色羽毛扇子指挥风向,风就变了方向。任约的士兵都看到梁军好像在水上行走,于是大溃败,都跳进水里逃命。任约逃跑了,不知去向,法和说:“明天中午就能抓到他。”到了中午还没抓到,有人问他,法和说:“我以前在这个洲水干的时候建了一座佛塔,告诉大家:这虽然是座佛塔,实际上是敌人的标志。现在为什么不去标志下面找敌人呢?”按照他的说法,果然在水中发现了任约抱着佛塔,只露出鼻子,于是就抓住了他。任约说:“想在师父面前死。”法和说:“你有贵相,一定不会死于兵戈。而且你和王爷有缘分,绝对没有其他顾虑。王爷以后会重用你的。”湘东王果然任命任约为郡守。后来魏军围攻江陵,任约带兵前去救援,英勇作战。
法和跟王僧辩约好了,就跑去巴陵见他,说:“我啊,已经砍掉了侯景的一条胳膊,还能干啥呢?您老人家还是赶紧去追击吧!” 说完就请求回去了。他又对湘东王说:“侯景那家伙,肯定能搞定,不用担心。倒是蜀地的贼兵快来了,我请求去巫峡守着,等他们来。” 然后他就带领军队出发了,亲自指挥搬运石头堵塞江河。
三天后,江水就停流了,他还用铁锁把江面横着锁了起来。武陵王纪果然派蜀兵来渡江,结果在峡口被堵得死死的,进退两难。王琳和法和一起制定作战计划,打了一仗就把蜀兵全歼了。
我在白帝城的时候,跟大家说:“诸葛亮啊,那可是个有名的将军,我亲眼见过他。这城旁边埋着他当年用过的弩箭箭头,大概有一斛那么多。” 然后我就让人插上标志,挖地,结果真像我说的那样。
还有一次,我去襄阳城北,在一棵大树底下,画了个两尺见方的地,让弟子们挖。挖出来一只乌龟,有一尺半长,我用棍子敲了敲它,说:“你想出来?不行的,你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哪能见到天日啊?” 然后我教它念《三归依》,那乌龟就自己爬进草丛里了。
早些年,八叠山上瘟疫流行,很多人得病。我采药给他们治病,一般吃个三剂药就好了,那些人都求着拜我为师。山里有很多毒虫猛兽,我教他们一些禁忌,那些毒虫猛兽就不再咬人了。
我们每次在江河湖泊边停靠,我都会在山峰旁边立个牌子,写着“此处放生”。 渔民们在那儿就什么都捕不到。要是有人偷偷捕到一些鱼,马上就会刮大风下暴雨,船上的人吓得赶紧把鱼放了,风雨才停。
我虽然带兵打仗,但还是禁止军队捕鱼打猎。要是有人偷偷违反了,半夜里肯定会有猛兽来袭击他们,或者把船缆咬断。
有个小弟子,玩儿的时候把蛇头砍掉了,跑来问我。我说:“你干嘛要杀它!”然后我指给他看,那弟子才看到蛇头正咬着他的裤裆,怎么也掉不下来。我让他忏悔,并为那条蛇做了超度。
还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有人拿牛试刀,一下就把牛头砍掉了,后来跑来问我。我说:“你杀了一头牛,你的阳寿也快尽了,如果你不为它做功德,一个月内就会死。” 他不信,没几天果然死了。
我还经常帮人选宅基地、设计墓地,帮助他们趋吉避凶。我曾经跟人说过:“别把马拴在碓臼旁。” 有个人路过乡下,看到门口有个碓臼,就把马拴在了碓臼旁边的柱子上。进门后,他想起我的告诫,赶紧出来解开绳子,结果马已经死了。
梁元帝任命法和担任都督、郢州刺史,还封他为江乘县公。可是法和压根儿不把自己当臣子,他在奏章上盖的印章,名字旁边还自称“居士”,后来干脆自称“司徒”。梁元帝就问他的仆射王褒说:“我从来没想过要让陆法和做三公,他怎么自己就封自己官了呢?”王褒说:“他既然是靠道术自命不凡的,大概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吧。”
梁元帝见法和功劳越来越大,干脆就给他加了个司徒的官衔,都督、刺史的职务还是照旧。他手下有几千兵,都管他叫“弟子”。他只用道术来治理地方,从不用法律去惩罚人。而且,他连市场管理人员都不设,那些市丞、牧佐之类的官职,根本没人管。他只在路上摆上几个空箱子,箱子上开个小孔用来收钱。商人、小贩们就把货卖了多少钱,自己算好后,把钱丢进箱子里。到了晚上,负责收税的人打开箱子,清点一下钱数,再送进国库。
法和平时话很少,但只要他一开口说话,那辩论起来就没人是他的对手,不过说话还带着点蛮夷口音。他还很擅长制造攻城略地的武器。
话说在江夏,当时集结了好多兵船,准备偷袭襄阳,然后进军武关。梁元帝派人下令阻止。法和和尚说:“我法和是个一心向佛的人,连释梵天王的宝座都不稀罕,更别说觊觎王位了!我只是跟皇上在空王佛那里有点香火情缘,觉得应该报答皇上,所以才来帮忙的。现在既然被怀疑了,那这事儿我也没办法改了。” 然后他就摆上供品,准备丰盛的饭菜,还特意做了好多薄饼。
后来魏国大军来攻,法和从郢州出发,到了汉口,准备去江陵。梁元帝又派人把他迎回来,说:“你这个人能打仗,你就留在郢州镇守,不用出兵了。” 法和于是回到郢州,把城门堵上,换上粗布衣服,裤子也是粗布的,头上戴着歪戴的布巾,腰上系着粗麻绳,就坐在芦苇席上,一天到晚都不起来。等到听说梁朝灭亡的消息后,他又换上原来的华丽衣服,哭着接受人们的吊唁。 梁朝的人投降魏国后,果然在魏国看到了当初法和做的那些薄饼。
法和最初在百里洲修建了寿王寺。建好佛殿后,他又把殿里的梁柱给砍短了,说:“四十年后,佛法将遭遇雷雹之灾,这寺庙位置偏僻,应该可以躲过一劫。” 后来魏国攻下荆州,宫殿都被烧毁了,魏国的总管想拆了寿王寺的佛殿取木材,但嫌木料太短,就没动它。 再后来,周朝灭佛,可寿王寺当时在陈朝境内,所以也没被波及。
公元552年春天,清河王岳攻打临江,法和率领全州投降北齐。高洋任命法和为大都督、十州诸军事、太尉公、西南大都督、五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封安湘郡公;任命宋莅为郢州刺史,官职爵位不变。宋莅的弟弟宋簉被任命为散骑常侍、仪同三司、湘州刺史,封义兴县公。梁朝大将侯瑱率军逼近江夏,齐军撤出城池。法和和宋氏兄弟一起回到北齐朝廷。高洋听说法和有奇特的法术,便诚心诚意地接见他。高洋特意准备了三公的仪仗,在城南十二里外设下帐篷等候法和。法和远远看到邺城,就下马用禹步的方式前进。辛术问他:“您千里迢迢来归顺朝廷,皇上也诚心待您,您为何要使用这种法术呢?”法和手里拿着香炉,一步一步地从路车走到馆舍。
第二天,高洋召见法和,赐给他华丽的车驾和百名侍卫。法和到宫门通报姓名时,既不报官职,也不自称臣,只说自己是“荆山居士”。高洋在昭阳殿设宴款待法和及其随从,赏赐法和百万钱、万匹布帛、一套高级铠甲、百顷田地、二百名奴婢,以及大量的其他生活用品;赏赐宋莅千匹布帛;其他仪同三司、刺史以下的官员也有相应的赏赐。法和得到的所有奴婢,都放他们自由,说:“你们各自去吧,随缘而活。”他把赏赐的钱财布帛也全部散给了穷人,一天就花光了。他用朝廷赏赐的宅子建了一座佛寺,自己只住一间房,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三年后,他又被任命为太尉,世人仍然称他为“居士”。他没有任何疾病,却预先告诉弟子自己的死期。到那一天,他焚香礼佛,坐在绳床上去世了。沐浴完毕准备入殓时,尸体竟然缩小到只有三尺长。高洋下令打开棺材查看,结果棺材是空的。
法和生前在他住的屋子的墙壁上写字并涂抹,字迹剥落后,显现出文字,上面写着:“十年天子尚可为,百日天子急如火,周年天子递代坐。”又写着:“一母生三天,两天共五年。”人们说这是指娄太后生了三个皇帝,从孝昭帝即位到武成帝传位给后主,一共五年。
法和在荆州和郢州一带,有个年轻女子,大概二十多岁,自称是越国的老妇人(越姥),穿着道袍,不愿意嫁人。她一直跟着法和到处跑,十多年里,他们俩还私下不清不楚的。现在法和把她甩了,她又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官府调查过,情况属实。这个“越姥”后来就改嫁了,还生了好几个孩子。
蒋升,字凤起,是楚国平河人。他从小就喜欢研究天文星象,周文帝很欣赏他,很信任他。大统三年,东魏的窦泰带兵驻扎在潼关,周文帝就带兵出发去马牧泽。这时候,西南方向出现黄紫色的气体环绕着太阳,一直到酉时(傍晚七点)才消失。周文帝问蒋升:“这是个什么好兆头啊?”蒋升说:“西南是代表土的方位,土对应着秦地。现在大军已经出征,喜庆的祥瑞之气降临,一定会有很大的胜利。”结果跟窦泰打仗,把窦泰给抓了。从此以后,周文帝就一路攻下河东地区,拿下弘农,打败沙苑的敌人,蒋升因此更加受宠信。九年后,高仲密带着北豫州来投降,周文帝想派兵去支援他。蒋升说:“现在是春天,王星在东方,火星又在井鬼宿附近,现在行军不太合适。”周文帝没听他的。结果军队到了芒山,战事不利,只好退兵。太师贺拔胜很生气,说:“蒋升该死一万次!”周文帝说:“蒋升确实劝过我,说出兵不利。这次失败,是我自己造成的。”恭帝元年,因为之前的功劳,蒋升被封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封高城县子。后来又升任大中大夫,年纪大了就请求退休。皇帝准了,还给他加了个定州刺史的官职,最后在家去世了。
强练,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人,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一开始,人们都叫李顺兴“李练”,因为他经常神神叨叨的,喜欢说一些还没发生的事情。后来,大家觉得强练和他很像,就也叫他“练”。他长得又高又壮,跟一般人不一样,表情也让人捉摸不透。他想说话的时候,就会逢人就说;但如果他不想说,你就算苦苦哀求,他也不会理你。他刚说出来的话,一般人很难理解,但事情过后,往往会应验。他经常住在佛寺里,也喜欢去别人家里走动,甚至还去过王公大臣的府邸。走到哪儿,大家都对他很敬畏。晋王宇文护被杀之前,强练曾经拿着一个葫芦,跑到宇文护府门外,把葫芦砸破了,说:“葫芦破了,苦日子来了!” 当时柱国、平高公侯宇文龙恩正受皇帝重用,强练去了龙恩家,让他的妻子元氏以及妾侍和仆人一起坐下来吃饭。大家都觉得强练这是在逼迫夫人,极力推辞不肯。强练说:“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于是强迫他们坐下。没过多久,宇文护就被杀了,他的儿子们也都死了;宇文龙恩也被处死,家产也被抄没。
建德年间,强练每天晚上都跑到街边的树下,大声哭喊释迦牟尼佛的名字,一直哭到天亮。这样持续了好几个月,哭声非常悲惨。不久之后,佛教和道教就被废除了。大象年间,他又用一个没有底的口袋,在长安的市场上化缘,人们纷纷把米和麦子给他。强练拿着口袋收下,然后米麦就漏到地上了。有人问他为什么,强练说:“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盛满的空虚罢了。”到了隋朝开皇年间,果然迁都到了龙首山,长安城就空了,荒废了。后来,就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还有一种说法,蜀郡有个叫卫元嵩的人,也喜欢说一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大概和江左的宝志和尚差不多。天和年间,他写了一首诗,预言了周朝和隋朝的兴衰以及皇家的命运,而且都应验了。他特别不信佛教,还上书皇帝极力批判佛教。
庾季才,字叔弈,是湖北新野人。他家祖上八代之前的庾滔,跟着晋元帝渡过长江,做到散骑常侍的高官,还被封为遂昌侯,所以家就安在了南郡江陵县。他爷爷庾诜,在《南史》里还有记载呢。他爸爸庾曼倩,当过光禄卿。
庾季才从小就聪明过人,八岁就能背诵《尚书》,十二岁就通晓了《易经》,还喜欢研究天文星象,而且他守孝期间的表现特别孝顺,大家都知道。后来梁朝的湘东王萧绎看中了他,让他当了外兵参军。西台建立后,庾季才一路升迁,做到中书郎,还被任命为太史令,并且被封为宣昌县伯。
但是庾季才坚决推辞太史令这个职位。梁元帝说:“汉朝的司马迁父子几代都担任这个职务,魏朝的高堂隆也做过太史令,你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梁元帝自己也挺懂天文星象的,他还说:“朕还担心会发生宫廷内乱呢!” 庾季才就建议说:“如果秦国要攻打郢都,陛下应该留下重要的官员镇守荆州和陕西,然后回都避难。” 梁元帝一开始觉得他的建议不错,但是后来跟吏部尚书宗懔等人商量后,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过了一阵子,江陵城破了。周文帝一看到他,就非常客气地接待他,让他参与掌管太史局的工作,还说:“你应该尽心尽力地为我效劳,我会用富贵来报答你。” 一开始,荆州灭亡后,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读书人,都被贬为奴隶。 季才把皇帝赏赐的东西都拿去赎回自己的亲朋好友。周文帝问他:“你怎么会这样做呢?” 季才回答说:“郢都城破,国君当然有责任,但是那些读书人有什么罪过呢?他们都被贬为奴隶了,我实在很同情他们,所以才把他们赎回来。” 周文帝这才明白过来,说:“如果不是你,我就失去了天下的期望了。” 于是下令,释放了那些被贬为奴婢的梁地百姓,数千人之多。
武定二年,他和王褒、庾信一起被任命为麟趾学士,后来一步步升迁,做到稍伯大夫。后来宇文护掌权,问季才关于天道祥瑞的事。季才回答说:“最近朝廷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对辅政大臣不利,您应该把权力交还给皇帝,然后退休回家。”宇文护沉思了很久,说:“我本来就有这个想法,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辞职呢。” 从那以后,宇文护对季才就渐渐疏远了。等到宇文护被杀后,人们翻阅他的文件,发现里面有很多假托天命,胡编乱造邪说的东西,都被处死了。 唯独找到了季才写的两篇文章,里面详细地论述了天文现象,建议宇文护交出权力,回归正统。 皇帝对少宗伯斛斯徵说:“季才真是懂为人臣之道啊!” 于是赏赐给他粮食和布帛,并提升他为太史中大夫,还让他撰写《灵台秘苑》这本书,封他为临颍县伯。 等到宣帝继位后,又加封他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隋文帝当丞相的时候,有一次晚上把他叫去问一些关于天象和人事的事情。 季才说:“老天爷的运行规律很复杂,很难完全弄明白。不过,要是从人事方面来推测的话,吉凶的征兆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我季才再怎么反对,您最终还是会做成像管仲、伊尹那样的大事吧?” 隋文帝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现在就像骑在马上冲锋陷阵,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说完就赏赐给他一些丝绸,说:“我真是惭愧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远见。”
大定元年正月,季才上奏说:“这个月戊戌日清晨,我看见国都城墙上出现青色的气体,像高大的楼阁一样。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紫色,逆着风往西飘去。《气经》里说:‘天不可能没有云彩就下雨,帝王也不可能没有祥瑞之气而建立政权。’现在这王气已经出现了,应该马上有所行动。二月,太阳从卯时升起,酉时落下,正好位于天空的正中央,这叫做‘二八之门’。太阳代表着君主,君主处于正位,所以应该选择二月。 二月十三日是甲子日,‘甲’是六甲的开始,‘子’是十二地支的开始。‘甲’的数目是九,‘子’的数目也是九,九是天数。这一天正好是惊蛰,阳气开始蓬勃发展的时候。 以前周武王在二月甲子这天建立天下,享国八百年;汉高祖在二月甲午这天即位,享国四百年。所以说,甲子、甲午这两个日子是符合天道的。这个月的甲子日,正是您接受天命,登基称帝的好日子。” 隋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开皇元年,皇上任命他当了个通直散骑常侍,是个挺重要的官职。
后来,皇上打算迁都,晚上偷偷跟高颎、苏威两个人商量这事儿。第二天一大早,这位季才就上奏说:“我仔细观察天象,又翻阅了各种史书典籍,龟兆也显示应该迁都。再说,汉朝建的这个长安城,到现在都八百年了,水都咸得不行,不太适合人住,我觉得应该考虑搬迁。”皇上当时就愣住了,转头问高颎他们:“这小子是神仙转世吗?怎么知道这些?” 然后就下诏书开始迁都了,还赏了季才好多布匹绸缎,并且升官加爵,封他为公。皇上还说:“从今以后,我信了这天道的存在!” 接着,皇上又让他和他儿子一起编写《垂象》《地形》之类的书籍,还说:“天道的奥秘很深,推测的方法也很多,大家看法也不一样,我不想让外人参与这些事,所以就让你们父子俩一起干吧。” 书写完上交后,皇上又赏赐了很多米粮布帛,出手相当大方。
九年后,他被外放去均州当刺史。当时大家都觉得季才的学问和本事很高,皇上又下诏让他回来继续原来的工作。可他年纪大了,多次请求退休,皇上念着他的功劳,几次都没答应。后来,张胄算错了历法,袁充又说白天时间变长了,皇上就把这事儿问季才,季才就说袁充说错了。皇上听了很生气,于是就让季才退休了,给他发了一半的退休金,让他回家养老。 不过,皇上还是挺重视他的,有什么祥瑞异象之类的,总是派人去他家请教。仁寿三年,季才去世了。
季才为人胸襟宽广,学识渊博,为人讲信用,重情义,喜欢交朋友。每逢好日子,他都会和琅邪王褒、彭城刘珏、河东裴政以及宗室信等人一起聚会饮酒作乐。就连一些后辈,比如刘臻、明克让、柳(巧言)这些人,他也经常和他们一起玩耍。他写了《灵台秘苑》一百二十卷,《垂象志》一百四十二卷,《地形志》八十七卷,这些书都流传了下来。
子质,字行脩。从小就有远大的志向,八岁的时候就能背诵梁元帝的《玄览》《言志》等十篇赋,被选为童子郎。后来在隋朝做官,一路升迁,做到陇州司马。隋炀帝大业初年,他被任命为太史令。他为人正直,说话也敢于直言,每当遇到灾异现象,总是直接向皇帝陈述自己的看法。
隋炀帝这个人很猜忌,就连齐王杨暕都被他猜忌。子质曾经在齐王手下做事,隋炀帝就说他:“你不能一心一意地辅佐我,却跑去给齐王当手下。” 因此,子质被贬为合水令。大业八年,隋炀帝亲征辽东,到达临渝后,问子质东征能不能成功。子质回答说:“虽然能打胜仗,但我认为陛下不应该亲征。”隋炀帝脸色一变说:“我现在已经亲率大军来到这里了,怎么能还没见到敌人就退兵呢!”子质说:“希望陛下能留在这里,下令给将领们制定作战计划,事情要尽快处理,拖延下去肯定不会成功。”隋炀帝很不高兴:“你既然认为不应该出征,那就留在这里吧!”等到大军回来后,他又被任命为太史令。
大业九年,隋炀帝再次征讨高丽,又问子质:“这次情况怎么样?”子质还是坚持之前的观点。隋炀帝勃然大怒:“我亲自带兵都打不赢,派别人去还能成功吗?” 隋炀帝还是坚持出征了。结果,杨玄感造反,斛斯政逃到高丽,隋炀帝非常害怕,赶紧回师。他见到子质后说:“你之前不让我出征,结果就变成这样了。现在杨玄感造反成功了吗?”子质回答说:“现在天下百姓都归顺朝廷,不容易被撼动。”隋炀帝又问:“荧惑守心,这是什么预兆?”子质回答说:“斗宿是楚国的分野,杨玄感被封为楚王。现在火星的光芒已经衰弱,最终不会成功。”
大业十年,隋炀帝要从西京前往东都。子质劝谏他应该先安抚关内百姓,让他们安心务农,等三五年后,天下稍微安定富足了再巡视各地。隋炀帝很不高兴。子质因为生病推辞不去,隋炀帝听说后非常生气,派人用快马把子质押解到行在所。到达东都后,子质被关进监狱,最终死在了狱中。
子俭,也继承了父亲的事业,而且很有学识。他做过襄武令、元德太子学士、齐王属官。义宁初年,他做了太史令。
卢太翼,字协昭,是河北河间人。他本来姓章仇。七岁上学,每天能背诵几千字,当地人都叫他神童。
长大后,他博览群书,尤其擅长天文占卜和历法。他先隐居在白鹿山,后来又搬到林虑山的茱萸涧。慕名来拜他为师的人络绎不绝,从很远的地方都有人来。一开始他来者不拒,后来觉得太麻烦了,就逃到五台山去了。五台山盛产药材,他和几个弟子在山岩下搭了个棚子住下,觉得成仙是可能的。
隋朝太子杨勇听说他的名声,就把他召进宫里。卢太翼知道太子杨勇肯定当不上皇帝,就对亲近的人说:“我被逼着进宫,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后来太子杨勇被废,按律当斩。隋文帝很欣赏他的才能,就把他判为官奴,过了一段时间才放了他。
后来他眼睛瞎了,但他能用手摸着书,就能知道是什么字。仁寿年间快结束了,隋文帝打算去仁寿宫避暑,卢太翼极力劝谏说:“恐怕这次出宫避暑,就回不来了。”隋文帝大怒,把他关进长安监狱,准备等回来后杀了他。结果,隋文帝到了仁寿宫就病了,临死前,才下令太子放了他。
隋炀帝即位后,汉王杨谅造反,隋炀帝问卢太翼怎么办。卢太翼回答说:“他还能怎么样呢!”没过多久,杨谅果然失败了。隋炀帝有一次跟卢太翼闲聊,谈到天下各个家族,对他说:“你姓章仇,是上古四岳的后代,跟卢氏同宗。”于是,隋炀帝赐给他卢姓。
大业九年,卢太翼跟随隋炀帝到了辽东。卢太翼说黎阳有兵变的征兆,几天后,杨玄感起兵反叛的消息就传来了。隋炀帝非常惊讶,多次赏赐他。卢太翼预言天文的事情,数不胜数,很多都是国家机密,当时没有人知道。几年后,他在洛阳去世了。
耿询,字敦信,是丹杨人。他特别会说笑话,口才特别好,手艺也特别精湛,简直是技艺超群。陈朝后主的时候,他跟着东衡州刺史王勇去岭南做客。王勇死了以后,耿询没回来。碰巧这时候当地土著造反了,推耿询当老大。柱国王世积带兵去讨伐,把他抓住了。按罪应该杀头,但他自己说自己有奇巧的点子,王世积就饶了他,把他当家奴使唤。
过了一段时间,他碰见了他以前的朋友高智宝,高智宝当时在太史局当官,负责天文观测。耿询就跟着他学习天文和算术。耿询很有创意,造了个浑天仪,不用人力驱动,用水力转动,放在暗室里,让高智宝在外面观察天象,浑天仪的运转和天象完全吻合。王世积知道了这件事,就上报朝廷。文帝就把耿询当做官奴,分配到太史局工作。后来又把耿询赏赐给了蜀王杨秀,耿询跟着杨秀去了益州,杨秀非常信任他。等杨秀被废了以后,耿询又该被杀了。何稠说耿询的技艺精巧,想法像是有神助一样,皇上就特别赦免了他的罪。耿询还制作过一种马上用的刻漏,人们都称赞它很神奇。
隋炀帝登基后,耿询又献上了一件欹器(一种古代测量液体的仪器)。炀帝很喜欢,就免了他的奴籍。一年多以后,授予他右尚方署监事这个官职。过了七年,隋炀帝要带兵去辽东打仗,耿询上奏说:“辽东不好打,这场仗肯定打不赢。”炀帝一听非常生气,下令把耿询砍了。何稠苦苦劝说才保住了耿询的性命。等到辽东战役失败后,炀帝觉得耿询说的对,就让耿询当了太史丞。宇文化及造反杀害炀帝后,耿询跟着到了黎阳,他对妻子说:“我最近观察人事,远看天象,宇文化及一定会失败,李氏将要称王,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正打算逃走,却被宇文化及杀害了。他写了一本书叫《鸟情占》,流传于世。
来和,字弘顺,是长安人。他从小就喜欢看相,而且说得很准。周朝的大宰相宇文护把他带在身边,后来一步步升官,做到畿伯下大夫,还被封为洹水县男。
隋文帝还是个小人物的时候,曾经去拜访过来和。来和对他说:“您将来会成为拥有天下的君主。”等到隋文帝当了丞相,就拜来和为仪同。隋文帝当了皇帝以后,又提升来和的爵位为县子。
开皇年间快结束的时候,来和写奏章向皇帝汇报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他说:“以前陛下还是周朝的臣子的时候,您和窦荣定(永富公)一起和我谈话,我说:‘我听过一个人的行为,就能认出这个人。’我当时就对您说:‘您的眼睛像早晨的星星一样明亮,没有什么事情瞒得过您,您将来会成为天下的君主,但是要忍住杀戮。’建德四年五月,周武帝在云阳宫问我:‘各位大臣都是你认识的,你觉得隋公(指隋文帝)怎么样?’我回答周武帝说:‘隋公只是个守规矩的人,可以镇守一方,如果让他带兵打仗,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我在宫殿东南方向回答了武帝这个问题,陛下(指隋文帝)说:‘这话我记住了。’第二年,乌丸轨跟周武帝说:‘隋公不是臣子该有的样子。’周武帝就问我。我知道周武帝心里有疑问,我就假装说:‘他是个忠诚的臣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当时王谊、梁彦光等人知道我说的是假话。大象二年五月,陛下从永巷东门进来,我在永巷门东面站着,陛下问我:‘我将来会不会有灾难?’我奏报陛下说:‘您的骨骼和气色相符,天命已经注定。’没多久,您就掌握了朝政。” 皇帝看了奏章以后非常高兴,提升了来和的官职,让他做了开府。
来和同郡的韩则曾经去找来和算命,来和对他说:“再过四五年你就能得到大官了。”当时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韩则在开皇十五年五月去世了。人们问来和这是怎么回事,来和说:“十五年是三个五年,再加上五月就是四个五年。大官,指的是棺材。”来和说的很多话都是这个样子。他写了一本《相经》,一共三十卷。
道士张宾、焦子顺和应门人董子华这三个人,在隋文帝还是平民的时候,都私下对他说:“您将来会成为皇帝,要好好爱惜自己。”隋文帝当了皇帝以后,就封张宾为华州刺史,焦子顺为开府,董子华为上仪同。
萧吉,字文休,是梁武帝哥哥,也就是长沙宣武王萧懿的孙子。他知识渊博,样样精通,尤其擅长阴阳五行和算术。
江陵城破之后,他投奔了北魏,当上了仪同这个官职。到了北周宣帝的时候,萧吉看到朝政一天天混乱,就上书直言劝谏皇帝,但是皇帝没采纳他的建议。
等到隋朝取代北周之后,萧吉的官职升为了仪同,还兼任太常这个官职,负责考订古今各种关于阴阳五行的书籍。
吉这个人性格孤傲,不跟达官贵人们同流合污,而且和杨素关系也不好,因此被排挤,闷闷不乐,很不顺心。他发现皇上喜欢听祥瑞之说,想找个机会讨好皇上,于是就伪造了一些吉兆来献媚。
开皇十四年,他上书说:“今年是甲寅年,十一月朔日(初一)是辛酉日,冬至也是这天。明年是乙卯年,正月初一是庚申日。冬至这天,正好是朔日(初一)。《乐汁图征》上说:‘天元之年的十二月朔日冬至,圣王将受天命享福祚。’现在圣上在位,正值天元之首,而朔日又恰逢冬至,这是第一个吉兆。辛酉日,正是圣上您的本命日。辛的特性在丙,而十一月是丙子月;酉的特性在寅,正月是寅月,所以您的本命与月份的特性相合,而且正值元朔之首,这是第二个吉兆。庚申日,正是您的行年(虚岁)。乙的特性在庚,卯的特性在申,明年是乙卯年,您的行年与年份的特性相合,而且正值元旦之朝,这是第三个吉兆。《阴阳书》上说:‘年命与岁月特性相合的人,必定会有福气。’《洪范传》上说:‘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是主宰天下的王者。’经书都认为这三者为‘三长’,符合这三者的人,就能延年益寿,吉祥如意。更何况甲寅年是六十甲子周期的开始,十一月是阳气的开始,朔日冬至,这是圣王上元的吉兆;正月是正阳之月,是岁之首,月之先;朔日是岁之元,月之朝,日之先,是吉庆相会的日子。而您的本命是九元之先,行年是三长之首,并且都与岁月特性相合。所以《灵宝经》上说:‘角音龙精,其祚曰强。’明年您的年命,纳音都是角,历法和经书,都像互相印证一样。而且甲寅、乙卯,是天地相合。甲寅年,冬至是辛酉日;明年乙卯年,夏至是甲子日。冬至是阳气开始,祭天的时候,正是圣上您的本命日,这是第四个吉兆。夏至是阴气开始,祭地的时候,正是皇后的本命日,这是第五个吉兆。圣上您的德行如同乾卦一样覆育万物,皇后您的仁德如同坤卦一样载养万物,所以天地二仪的元气,都汇聚在您的本命之日。”皇上看完后很高兴,赏赐了他五百匹布。
房陵王当太子的时候,说东宫里有很多鬼怪,经常看到老鼠精。皇上就让吉先生去东宫做法事,驱除邪气。吉先生在宣慈殿设了神位,结果一阵旋风从艮地鬼门刮过来,直奔太子座位。吉先生用桃汤和苇火驱赶,风才停在了宫门外。然后,吉先生在未地谢土,设坛立了四个门,摆上了五帝的神位。那天很冷,突然有一只蛤蟆从西南方跳进来,进了人门,爬上了赤帝的神位,又从人门跳出去,走了几步,就突然不见了。皇上很惊讶,赏赐了很多东西给吉先生。吉先生又对皇上说:太子恐怕坐不稳这个位置。当时皇上正想废掉太子另立新君,听到吉先生这么说,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从那以后,皇上经常向吉先生请教。
献皇后去世后,皇上让吉先生卜算皇后的葬地。吉先生用占卜的方法寻找山陵,找到一个地方后说:“占卜的结果是,这里能保佑国家两千年,保佑皇室两百年。”他画了图呈给皇上。皇上说:“吉凶祸福都掌握在人手里,不在于风水宝地。高纬他爹的墓地,难道没卜算过吗?结果国家还是灭亡了。就像我家祖坟一样,如果说它不吉利,那我就不应该当皇帝;如果说它吉利,我弟弟就不应该战死了。”但是,皇上最终还是采纳了吉先生的意见。吉先生上奏说:“上个月十六日,皇后山陵的西北方向,鸡叫之前,出现了一团直径五六百步的黑云,从地下直冲云霄;东南方向又有旌旗、车马、帐幕,绵延七八里,还有人在那里来回巡视,队伍非常整齐。太阳出来后,这些景象才消失。同时看到这些景象的有十多人。我查阅《葬书》记载:‘地气与皇室的姓氏相生,是大吉大利的征兆’,现在这黑气出现在冬季,与皇室姓氏相生,是大吉大利的预兆,子孙后代将兴旺发达。”皇上听了非常高兴。
后来,皇上打算亲自去送葬,吉先生又上奏说:“皇上您是辛酉年出生的,今年斗魁星和天冈星正运行在卯酉方向,《阴阳书》上说,这期间不能去送葬。”皇上没听他的。吉先生回来后,告诉他的族人萧平仲说:“皇太子派宇文左率来深深感谢我,说:‘你以前说我将来会当太子,果然应验了,我永远不会忘记。现在你卜算山陵,一定要让我早点登基。我登基后,一定会重重地报答你。’我记下了,说:‘再过四年,太子将执掌天下。’现在山陵的吉兆出现了,皇上又要去送葬,预兆更加明显了。而且太子一旦掌权,隋朝就要灭亡了!到时候,一定会有真命天子出现。我之前说‘卜年二千’是三十个字;‘卜世二百’是取‘世二运’的意思。我说的话是真的,你记下来吧。”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看到任何需要翻译的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会尽力将其逐句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
话说隋炀帝登基后,就给袁吉升了官,当上了太府少卿,还加封了开府的职位。有一次,袁吉路过华阴,看到杨素的坟墓上冒着冲天的白气,就悄悄地告诉了皇帝。皇帝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袁吉说:“这预示着杨素家将要发生兵灾,有灭门的迹象。如果改葬的话,或许可以避免。”后来,皇帝不慌不忙地对杨玄感说:“你应该早点把父亲的坟墓迁葬了。”杨玄感隐隐约约猜到了点什么,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就推说辽东战事还没结束,没时间操心家里的事。没过多久,杨玄感造反,全家都被灭了,皇帝更加相信袁吉的预言了。
过了大概一年多,袁吉就去世了。他留下了很多著作,有《金海》三十卷、《相经要录》一卷、《宅经》八卷、《葬经》六卷、《乐谱》二十卷,还有《帝王养生方》二卷、《相手版要决》一卷、《太一立成》一卷,这些书当时都很流行。
杨伯丑是冯翊武乡人,特别喜欢读《易经》,就隐居在华山上。隋文帝开皇年间,朝廷征召他进京。他见了那些达官贵人,一点也不行礼,对谁都是一副“你算老几”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文帝召见他,想和他聊聊,结果他一句也没说。文帝赏了他衣服,他到了朝堂就扔下衣服走了。之后,他就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地在街上游荡,又脏又臭,从来不梳洗打扮。
当时有个叫张永乐的人在京城算命,伯丑经常跟着他一起玩。张永乐算卦遇到算不准的时候,伯丑就帮他分析卦象,深入浅出,分析得特别透彻,张永乐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叹不如。后来,伯丑也开始摆摊算命了。
曾经有人丢了孩子,就去找伯丑算卦。卦算完了,伯丑说:“你的孩子在怀远坊南门东边,路北墙上有个穿青裙的女子抱着他,你去那里就能找到。”那人照着去找,果然找到了孩子。
还有人丢了几两金子,夫妻俩一起藏的,后来金子丢了,丈夫怀疑妻子另有心思,想休了她。妻子喊冤,就去找伯丑。伯丑给她算了一卦,说:“金子还在。”然后就让那家人一起找,指着一个人说:“去他那里找找。”果然找到了金子。
将军许知常也来问吉凶,伯丑说:“你不要往东北方向去。如果非要去,那就赶紧回来,不然杨素会砍掉你的脑袋!”没过多久,皇上就派许知常去办事,让他去见汉王谅。没过多久皇上就死了,谅造反了,知常逃回了京城。知常和杨素本来就有矛盾,杨素平定并州后,先去找知常,想杀了他,多亏了伯丑的预言,他才得以幸免于难。
又有人丢了马,来求伯丑算卦。这时伯丑被太子召见,在路上遇到了这个人,就立刻给他算卦。卦算完了,伯丑说:“我没时间跟你细说,你去西市东边城门南边第三家店,帮我买条鱼做成鱼脍,你的马就找到了。”那人照做了,一会儿工夫,就有人牵着丢了的马来了,他把马抓了回来。
崖州进贡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使者偷偷地换了颗假的,皇上心里起了疑心,就召伯丑来算卦。伯丑说:“有一件东西是从水里出来的,质地圆润,颜色光亮,那就是那颗大珍珠。现在被人藏起来了。”他还说出了藏珍珠的人的名字和长相。皇上按照伯丑说的去查问,果然找到了那颗珍珠。皇上很惊讶,赏了他二十匹布。
国子祭酒何妥曾经去拜访伯丑,和他讨论《易经》。伯丑听了何妥的话,悠然一笑说:“何必拘泥于郑玄、王弼的解释呢?”过了很久,伯丑才慢慢地解释,他说的意思和以前那些儒家学者的解释都不一样,但是他的道理却很玄妙。所以人们都说,他是天生就懂得《易经》的,是常人无法达到的境界。最后,他寿终正寝。
临孝恭,是京兆府的人。他精通天文和算术,隋文帝对他非常器重。每次他预测灾异,都非常准确。皇帝就让他负责校订阴阳历法方面的书籍,官职做到上仪同。他著有《欹器图》三卷,《地动铜仪经》一卷,《九宫五墓》一卷,《遁甲录》十卷,《元辰经》十卷,《元辰厄》一百九十卷,《百怪书》十八卷,《禄命书》二十卷,《九宫龟经》一百一十卷,《太一式经》三十卷,《孔子马头易卜书》一卷,这些书都流传于世。
刘祐,是荥阳人。隋朝开皇年间初期,他担任大都督,被封为索卢县公。他占卜预测的事情,都非常准确,跟预言一样,文帝对他非常亲近。他最初和张宾、刘晖、马显一起制定历法。后来奉诏撰写兵书十卷,书名叫做《金韬》,皇帝非常欣赏。他还著有《阴策》二十卷,《观台飞候》六卷,《玄象要记》五卷,《律历术文》一卷,《婚姻志》三卷,《产乳志》二卷,《式经》四卷,《四时立成法》一卷,《安历志》十二卷,《归正易》十卷,这些书也都流传于世。
张胄玄,是勃海蓚县人。他学识渊博,尤其精通术数。冀州刺史赵煚推荐了他,隋文帝召见他,授予他云骑尉的官职,让他在太史局工作,参与制定律历。当时很多人都不如他,所以太史令刘晖等人很嫉妒他。但是刘晖预测的事情常常不准,而张胄玄推算的天文历法却非常精确。皇帝很赏识他,就让杨素和几个术士,一起讨论了六十一件事情,这些都是以前的老方法,很久都解决不了的难题,让刘晖和张胄玄等人辩论。刘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胄玄却解答了五十四个问题。因此,皇帝提升他为员外散骑侍郎,兼任太史令,还赏赐他布帛一千匹。刘晖和他同伙的八个人,都被罢免了。张胄玄重新制定了新的历法,他说以前的历法差了一天。内史通事颜慜楚上奏说:“汉朝的时候,落下闳修改了《颛顼历》,制定了《太初历》,说:‘将来会差一天,八百年后会有圣人来改正它。’现在距离那时已经七百一十年了,术士们都算准了这个数,所说的圣人,是不是指现在呢?”皇帝听了非常高兴,越来越器重他,经常听取他的意见。
胄玄说的历法,跟以前的历法有三个不同的地方:第一个,宋朝的祖冲之在计算一年周期的末尾,发明了一种差分法,冬至点的位置会慢慢移动,不再按照老方法来了。每四十六年,冬至点就会偏移一度。到了梁朝的时候,虞喜觉得祖冲之的算法误差太大,就改成了每一百八十六年,冬至点才偏移一度。胄玄把这两种方法都研究了,发现因为年限不一样,查阅以前的注释,结果发现错误很多。所以他就取两者之间的中间值,作为新的度量方法,冬至点所在的星宿,每年都会慢慢移动,八十三年才移动一度。这样一来,既符合尧帝时代日长夜短和星象的记载,也符合汉朝历法的星宿位置。证明他前后推算的结果都非常准确。
第二个不同,是周朝的马显创造了《丙寅元历》,里面有阴阳转换的算法,还有加减章分的计算方法,以及推算日食余数的方法,这是用来推算日食的。当时很多懂天文的人都不太明白。张宾后来用了这个方法,也没能完全验证它的正确性。胄玄觉得,这个方法在加时先后和节气变化上,用月份来做界限,在理论上有点问题。于是他就根据二十四节气,列出它们盈亏变化的原因。实际上是因为太阳运行速度不一样,月亮追赶太阳的速度也就不同,所以合朔(农历初一)加时就早晚不同。太阳运行快,月亮追赶太阳就慢,合朔加时就晚;太阳运行慢,月亮追赶太阳就快,合朔加时就早。他检查了以前历法中合朔加时的早晚,以此来调整比例。太阳在秋分之后到春分这段时间运行速度比较快,一百八十二天运行一百八十度;春分之后到秋分这段时间运行速度比较慢,一百八十二天运行一百七十六度。每个节气下,都用这个比例来计算。
第三个不同,以前的历法,只要朔望(农历初一和十五)遇到交点(太阳和月亮运行轨道交点),不管是在交点内还是交点外,只要进入范围就认为会发生日食。张宾的历法创造了外限的概念,有些情况下虽然符合日食条件,但实际上并没有发生日食,这仍然没有解释清楚。胄玄认为,太阳沿着黄道运行,一年转一圈;月亮沿着月道运行,二十七天多转一圈。月道和黄道交叉,月亮每次运行到黄道内大约十三天多,然后运行到黄道外大约十三天多,这样周而复始。月亮经过黄道,就叫做交点。朔望如果距离交点前后各五度以内,就会发生日食。如果月亮在黄道内,也就是在黄道北边,日食的现象比较容易观察到;如果月亮在黄道外,也就是在黄道南边,即使在交点附近,也因为月亮被遮挡,日食现象就难以观察到。所以,他根据以前的方法,另立了新的界限,根据交点远近,逐个节气计算误差,调整日食的数值,这样就都清楚明了了。
话说,这位胄玄先生啊,在天文历法上,可是独树一帜,有七大成就呢!首先,古代历法里,对五星(金木水火土)运行速度的计算,都认为是恒定的,只管看它出现和消失,根本没啥精确的标准。胄玄先生可不一样,他仔细观察,算出了每个星体真正的运行速度,跟古人算出来的完全不同,有的甚至相差三十多天呢!比如火星,如果它出现在雨水节气,就要多加二十九天;如果出现在小雪节气,就要减去二十五天。他把这些加减的天数都算进去了,才算出它真正出现的时间。其他星星也一样,都有自己加减的天数,只是差的多少不一样。这些都是他长期观察积累的经验,当时的人们可没法理解他的方法。
第二点,以前人们认为,水星每次出现的时间间隔是固定的。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古人对此也无法预测。胄玄先生通过长期观察,发现水星在一个周期内,有时能看到,有时却看不到。而且,他还发现,水星的出现还跟其他星星有关,它们会互相影响,一起出现。比如,如果水星在雨水节气清晨出现,那它可能就看不见了;但如果在惊蛰节气清晨出现,那它会在距离太阳十八度到三十六度之间出现。如果同时还有木星、火星、土星、金星中的一颗出现,水星也会跟着一起出现。
第三点,古代历法计算行星运行轨迹的方法,都有固定的限制,只能根据已知的观测数据推算,根本不知道它前进或后退的时间有多长。但胄玄先生通过长期观测,知道了五星运行的快慢、停留和逆行等真实数据,都跟古法不同,有的相差八十多天,运行轨迹位置也相差八十多度呢!比如火星,如果它第一次出现是在立冬初期,那么它二百五十天能运行一百七十七度;如果它出现在夏至初期,那么一百七十天只能运行九十二度。他通过反复验证,发现自己算的跟实际情况非常吻合,古今都一样准。
第四点,古代历法计算日食的大小,都是直接用平均值,推算的结果跟实际情况很少吻合。胄玄先生通过观察发现,月亮的运行速度受木星、火星、土星、金星的影响,月亮靠近这些星星时就运行得快,远离时就运行得慢,都在十五度之外,并遵循基本的运行规律。因此,他根据这些情况,精确地计算出了日食的大小。
第五点,古代历法计算朔望(农历每月初一和十五)和日食的时间,用的都是同样的方法。胄玄先生发现,日食发生的位置、时间,会根据观测地点的不同而改变,东西南北,高低远近,每个地方都不一样,日食的深浅和快慢也不同,他都精确地计算出来了。
第六点,古代历法认为,日食的大小直接取决于日、月交合的程度。比如,日、月相距十四度,就食一分;相距十三度,就食二分;相距十度,就食三分;每靠近一度,食分就增加一分;完全交合就食既。日食的大小,古历法都没能解释清楚。胄玄先生发现,日、月交合时,月亮并不能完全遮住太阳,所以食分反而较小;当日、月相距五六度时,月亮在太阳里面,就能完全遮住太阳,所以食分最大;之后,距离越远,食分又会变小。在冬至前后都是这样,但如果靠近夏至,情况又会有所不同。胄玄先生制定的日食计算方法,是最精确的。
最后一点,古代历法认为,春秋二分时,昼夜时间是相等的。胄玄先生通过观察发现,其实并不相等,春秋二分时,白天比黑夜要长半刻钟。这是因为太阳运行速度的快慢变化造成的。总之,胄玄先生在天文历法上的这些独到见解,让大家都很佩服他的精确计算。可惜的是,他在大业年间,死在了官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