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文字记录的是几个家族成员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家谱的一部分。咱们一句一句地来说,用现代口语解释一下。

首先,“△韦孝宽(兄敻 敻子世康)”,这句话的意思是:韦孝宽,他有个哥哥叫韦敻,韦敻的儿子叫韦世康。 简单来说,就是韦孝宽和他哥哥一家三代的关系。

接下来,“韦瑱(子师)”,这句话就比较短了,意思是:韦瑱,他的儿子叫韦师。 就是韦瑱父子俩。

然后是“柳虬(弟桧 庆庆子机 机子述 机弟弘 旦肃 机从子謇之)”,这句话信息量比较大。意思是:柳虬,他有个弟弟叫柳桧。柳虬的孙子叫柳机,柳机的儿子叫柳述,柳机的弟弟叫柳弘和柳肃,柳机的堂兄弟(或从子)叫柳謇之。 这段描述了柳虬家族好几代人的关系,有点复杂,得仔细捋一捋才能完全明白。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像是一个简略的家谱片段,记录了韦氏和柳氏两家几代人的亲属关系,用现代汉语口语解释起来,就变得清晰易懂了。

韦叔裕,字孝宽,是长安杜陵人,从小就用字号称呼他。他们家是三辅地区有名望的世家大族。他爷爷韦直善做过魏国的冯翊郡守和扶风郡守。他爸爸韦旭做过武威郡守。北魏建义年间,韦旭当上了大行台右丞,后来又加封辅国将军、雍州大中正。永安二年,他被任命为右将军、南豳州刺史。当时氐族经常来抢劫,韦旭灵活地采取招抚政策,很多氐族人都归顺了他。后来韦旭在任上去世,朝廷追赠他司空、冀州刺史的官职,谥号文惠。

韦孝宽为人沉稳敏捷,正直端方,广泛涉猎经史典籍。他二十岁出头的时候,萧宝夤在关中地区造反,韦孝宽就亲自跑到朝廷,请求带兵去前线作战。朝廷很欣赏他,立即任命他为统军。他跟着冯翊公长孙承业一起西征,每次作战都有功劳。后来他被任命为国子博士,兼管华山郡的事务。之后,侍中杨侃被任命为大都督,镇守潼关,他把韦孝宽招为自己的司马。杨侃非常欣赏韦孝宽的才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永安年间,韦孝宽被授予宣威将军、给事中的官职,不久后又赐给他山北县男的爵位。普泰年间,他作为都督跟随荆州刺史源子恭镇守穰城,因为战功被任命为淅阳郡守。当时独孤信担任新野郡守,和韦孝宽同属荆州,两人关系非常要好,政绩也都很好,荆州的官员百姓都称赞他们两人是“连璧”。

西魏孝武帝初年,韦孝宽被任命为都督镇守城池。周文帝从原州前往雍州,命令韦孝宽随军同行。攻克潼关后,韦孝宽被任命为弘农郡守。后来他跟随宇文泰,担任左丞,负责宜阳地区的军事。他又和独孤信一起进入洛阳,担任阳城郡守。之后,他又和宇文贵、怡峰一起在颍川迎接义军,在颍川击败了东魏将领任祥、尧雄。韦孝宽又攻下平乐口,拿下豫州,俘虏了豫州刺史冯邕。他还参加了河桥之战。当时大军战况不利,边境局势动荡不安,朝廷就让韦孝宽以本将军的身份代理宜阳郡守。不久后,他又升迁为南兖州刺史。

同年,东魏将领段琛、尧杰再次占据宜阳,并派他们的阳州刺史牛道恒去煽动边境百姓。韦孝宽对此非常担忧,就派间谍找到牛道恒写给他的书信,然后找擅长书法的人伪造了一封牛道恒写给韦孝宽的信,信中表达了归顺的意思,还故意弄上烧焦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火烧信后留下的。然后,他又让间谍把这封信送到段琛的营地。段琛收到这封信后,果然怀疑牛道恒,牛道恒想出的那些策略都没被采纳。韦孝宽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离心离德了,于是就出奇兵袭击,抓住了牛道恒和段琛等人,崤山和渑池地区终于安定下来了。大统五年,韦孝宽被封为侯爵。八年,他升迁为晋州刺史,不久后又调任玉壁,兼管南汾州的事务。之前,山胡依仗险要地势,经常抢劫,韦孝宽用威信震慑他们,州境变得安定了。后来,他又被提升为大都督。

十二年,齐国的皇帝高欢带兵攻打玉壁,想要打通西进的道路。他调集了山东所有的兵力,气势汹汹,先命令军队攻打玉壁这座重要的城池。 齐军在城下扎营,营地绵延数十里,声势浩大。然后,他们在城南堆起一座土山,企图利用土山攻城。玉壁城南原先就有两座高楼,守城的孝宽将军更在上面加盖木结构,让高楼变得更高更坚固,并在上面堆满了武器,严阵以待。

高欢派人对城里的人喊话:“就算你们把楼建到天上,我也能挖地道攻破你们的城!”于是,齐军在城南挖地道,又在城北堆土山,各种攻城器械昼夜不停地运作。孝宽将军则挖了一条长长的壕沟,切断敌人的地道,并挑选精兵强将驻守在壕沟边。 每当敌人的地道挖到壕沟附近,守军就立刻冲上去抓捕或杀死敌人。 在壕沟外,他们还堆积柴火,一旦发现敌人在地道里,就往地道里扔柴火,再用皮制的吹筒往里吹气助燃。火势一冲进去,敌人就都被烧伤了。 齐军还制造了攻城车,攻城车所到之处,城墙都被摧毁,即使有盾牌也挡不住。孝宽将军就缝制了许多布幔,敌人攻过来的时候就张开布幔阻挡。布幔悬挂在空中,攻城车竟然无法破坏。

齐军又用松木捆绑在竿子上,浇上油点燃,企图烧毁布幔和高楼。孝宽将军则提前制作了长长的铁钩,钩子非常锋利,当燃烧的松木竿子扔过来时,就用铁钩把它们钩下来,松木和麻绳都掉落在地。齐军还在城墙四周挖了二十一条地道,分成四路,在其中设置了梁柱,然后浇上油放火烧。梁柱烧断后,城墙也随之倒塌。孝宽将军又立刻在倒塌的地方竖起木栅栏阻挡敌人,敌人始终无法攻入城内。

齐军用尽了各种攻击手段,都被孝宽将军一一击退。高欢拿孝宽没办法了,就派仓曹参军祖孝征去劝降,说:“你看也没援兵来,为什么不投降呢?”孝宽回答说:“我们的城池坚固,粮草充足,攻城的一方很辛苦,守城的一方却很轻松,哪有十天半个月就要靠救援的道理?我倒是担心你们的人会发生哗变。我孝宽是关西男子,绝不会做降将!” 一会儿,祖孝征又对城里的人喊话:“韦城主可能接受他们的荣华富贵,但你们这些士兵,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陷身火海呢?”然后,齐军在城里张贴告示,许诺谁能斩杀孝宽投降,就封他为太尉,封开国郡公,赏赐万户封地和万匹丝绸。孝宽看到告示后,亲自在告示背后写了字,射回城外,上面写着:“谁能斩杀高欢,就按这个赏赐!”

孝宽的儿子孝迁,之前在山东,也被押到城下,齐军用刀逼迫他:“如果你不赶紧投降,就杀了你!”孝宽慷慨激昂,毫不畏惧。士兵们都很受感动,个个都有赴死之心。高欢苦战了六十天,伤亡和生病的士兵有十四五万人,兵力耗尽,智力也衰竭,最后病倒了。当夜,高欢逃跑了,后来因为这件事生气过度而死。魏文帝嘉奖孝宽的功劳,派殿中尚书长孙绍远和左丞王悦到玉壁慰问他,并授予他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晋爵为建忠郡公。

公元555年,宇文孝宽担任雍州刺史。当时,每隔一里就有一个土堆作为路标,可是经常被雨水冲毁,需要不断修缮。宇文孝宽到任后,下令在路标的位置种植槐树代替土堆。这样既免去了修缮的麻烦,又能给过往行人提供乘凉的地方。后来周文帝听说这事儿,很惊讶,就问是怎么一回事。周文帝说:“怎么可以只有你一个州这样做呢?应该让全国都这样做!”于是下令在全国各地道路两旁,每隔一里种一棵树,每隔十里种三棵树,每隔百里种五棵树。

公元557年,宇文孝宽被任命为大将军,和燕公于谨一起攻打江陵,成功平定了江陵,因为战功被封为穰县公。之后,他被任命为尚书右仆射,并且赐姓宇文氏。三年后,周文帝北巡,让宇文孝宽回玉壁镇守。周孝闵帝即位后,宇文孝宽被任命为小司徒。北周明帝初年,他参与麟趾殿学士的编修工作,负责校对典籍。保定初年,因为宇文孝宽在玉壁的功劳,朝廷设立了勋州,并任命他为勋州刺史。

齐国派使者到玉壁请求通商互市。晋公护觉得双方长期对峙,突然来求交易,很可疑,另有图谋。而且,皇姑和皇太后之前都死在齐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把她们的遗体迎回。于是,晋公护就派司门下大夫尹公正去玉壁,和宇文孝宽详细商议。宇文孝宽就在郊外摆设了盛大的帐篷,让尹公正接待齐国使者,并谈及皇家亲属在东齐的事宜。齐国使者对此非常满意。

那时候,汾州的胡人劫掠了关东地区的人民,宇文孝宽又把这些人放回关东,还写了一封信,详细说明朝廷想要和邻国友好相处的意思。然后,他以礼仪送回了皇姑和皇太后的遗体。宇文孝宽善于安抚和管理,很能得到人心,他派去的间谍,都尽心尽力地为朝廷办事。甚至还有齐国人得到宇文孝宽的金钱和财物,主动写信给他通风报信。所以,齐国的动静,朝廷都能提前知道。

当时有个主帅叫许盆,宇文孝宽非常信任他,让他守卫一座城池。结果许盆却带着城里的兵马投降了敌人。宇文孝宽大怒,派人去抓捕他,很快就把许盆的头砍下来送回来了。宇文孝宽就是这样能掌控人心,处理政务的。

汾州北边,离石南边,全是那些蛮横的胡人,老是抢劫百姓,还堵塞了河道。韦孝宽心里特别着急,可这地方已经属于北齐了,没法直接派兵剿灭他们。他琢磨着,要在关键位置修建一座大城来震慑敌人。于是,他在河西征调了十万民工和一百名士兵,派开府姚岳督造。姚岳一听,脸色都变了,觉得兵力太少,根本完不成任务。韦孝宽说:“按照我的计划,这座城十天就能建好。这地方离晋州四百多里,第一天开工,第二天敌人才会发现,就算晋州派兵来,也得两天才能集合,然后还要商量对策,至少耽误三天,等他们赶来,还得两天路程。咱们的城墙,足够建好了。” 于是就开始修城。

北齐的人果然到了城南,一看好像有很大一支军队,就犹豫着不敢进攻了。当晚,韦孝宽又命令汾水以南,介山、稷山附近的村庄,到处放火。齐军以为是军营,吓得赶紧收兵固守。城墙建成,果然只用了十天,跟韦孝宽说的完全一样。

四年后,韦孝宽升官了,当上了柱国。那时候晋公宇文护要往东边打仗,韦孝宽派长史辛道宪去劝他别去,说这仗不好打,宇文护没听。结果,大军真的打得很不顺利,孔城丢了,宜阳也被围住了。韦孝宽就对他的将领们说:“宜阳一座城池,丢了也无所谓,但两国为了它打仗,耗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好几年了。敌人兵多将广,难道就没有什么好计策吗?如果他们放弃崤山以东的地盘,转而进攻汾州北边,我们的边境肯定要遭殃。现在应该赶紧在华谷和长秋修建城池,来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如果他们抢在我们前面动手,那可就难办了。” 然后,韦孝宽就画了地图,详细地解释了他的想法。

晋公宇文护就让长史叱罗协去问使者:“韦家的子孙虽然多,但能派来守城的兵马,也就百来人,汾北修城,派谁去守卫呢?” 所以,这事儿最后也没办成。

公元570年,我升官了,封为郧国公,领地也增加了好多,加起来一万户。这一年,齐国终于放弃了对宜阳的包围,然后他们跑到汾北去,还建城防守。齐国的丞相斛律明月跑到汾东来,想见见我。明月说:“宜阳那小城,打了这么久仗,现在我们拿下了,想在汾北这边捞点补偿,您别见怪啊。”

我说:“宜阳是他们的战略要地,汾北是我们放弃的地方。我们放弃了那里,还谈什么补偿?再说,你辅佐小皇帝,位高权重,应该好好治理国家,安抚百姓,干嘛非要穷兵黩武,制造仇恨,招来祸患呢!现在沧州、瀛州那边洪水泛滥,千里荒凉,你还想让汾州、晋州之间尸横遍野吗?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让老百姓受苦受难,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值得。”

我手下有个参军叫曲岩,挺会算命的,他告诉我:“明年东魏朝廷肯定要发生大规模的杀戮。”我让他写首歌谣:“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百升,是斛的另一种说法)我又让他写道:“高山不摧自崩,槲树不扶自竖。”然后派人把这些歌谣偷偷送到邺城去。高祖孝征看到后,还特意润色了一下,结果斛律明月就因为这个被杀了。

建德年间以后,武帝一心想要平定齐国。我就上书给他,提出了三个策略。

第一个策略是:“我在边境待了很多年,对情况比较了解,时机不到,很难取得成功。所以以前出兵,白白浪费钱粮,没啥功劳,就是因为错过了机会。你看,淮河以南以前是肥沃的土地,陈朝虽然灭亡了,残余势力还能一下子平定它。齐国年年派兵救援,结果都失败了,国内叛乱,国力衰竭。古话不是说‘仇人有了把柄,就不能错过’吗?现在咱们大军要是从轵关出兵,一路推进,同时和陈朝夹击齐国;再让广州的义军从三……

话说,这有个谋士,他给皇帝献上了三条计策,打算收拾那些个不服管的家伙。第一条计策是这样的:咱们赶紧招募山南那些个厉害的兵,沿着黄河往下走,再派兵堵住北山那些胡人,断了他们跟晋地的联系。所有这些军队,都得再招募关中和黄河以西那些强壮的兵,给他们多加赏赐,让他们冲在最前面。到时候,就像山崩地裂,闪电雷鸣一样,咱们多路大军一起出击,直捣敌人的老巢!他们肯定吓得四处逃窜,咱们一路打过去,把他们全灭了!这一仗打完,咱们就彻底安定了,关键就在这儿!

第二条计策呢,是这样的:如果国家想长远打算,不急着打仗,那就应该跟陈国一起分担兵力。黄河以北到三鵶,黄河以南到万春,大规模屯田,储备粮食。再招募一些骁勇善战的士兵,编成队伍。这样一来,他们东南方有敌人,还要跟我们耗着兵力,咱们就出奇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果他们派兵来救,我们就坚守城池,烧光庄稼,等他们走远了,再杀回去。一直用边境的军队牵制他们的主力,咱们不用花太多钱粮,他们却要疲于奔命。一两年内,他们自己就得散伙了。再说,齐国那个皇帝昏庸暴虐,朝政混乱,卖官鬻狱,只顾着赚钱,沉迷酒色,还忌恨忠臣良将,整个国家乌烟瘴气,烂透了。从这些情况来看,齐国灭亡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咱们乘虚而入,迅速消灭他们,就像摧枯拉朽一样容易!

第三条计策是这么说的:咱们大周地大物博,占据着关中和黄河,实力雄厚,形势一片大好。太祖皇帝受命于天,革故鼎新,所以几十年来,大周屡建奇功。南方长江流域平定,西面巴蜀安定,边境无忧,黄河以西也平定了。只有赵国和魏国还不安分,主要是因为他们三面受敌,没空来打我们。所以漳河、滏阳一带的叛乱才能苟延残喘。以前勾践灭吴,还花了十年时间;武王伐纣,也打了不止一次。现在如果我们继续休养生息,等待时机,我认为应该重修友好关系,加强盟约,安定民心,发展贸易,积蓄力量,伺机而动。这是长远之计,稳扎稳打,最终也能兼并他们。

这奏章上交给皇帝后,武帝就派了小司寇淮南公元伟、开府伊娄谦等人带着很多礼物去齐国联姻。之后,大周就发兵攻打齐国,很快就平定了山东。最终,皇帝采纳了孝宽的计策。

高孝宽年纪大了,多次请求退休,皇上觉得天下还没太平,就优诏不准。后来,他又再次称病请求退休,皇上说:“之前我已经当面跟你说清楚我的想法了,干嘛还要再请求呢?”

过了五年,皇上东征,路过玉壁。皇上参观了抵御敌人用的军事设施,连连赞叹,停留很久才离开。高孝宽自认为熟悉齐国的虚实情况,请求做先锋。皇上觉得玉壁是重要的军事要塞,除了高孝宽没人能镇守,所以没答应。等到赵王招率兵出击稽胡,跟大军形成钳形攻势,皇上就命令高孝宽担任行军总管,驻守华谷,相互配合。高孝宽攻克了四个城池。武帝平定晋州后,又让高孝宽回到原来的驻地。等皇上凯旋,再次来到玉壁,皇上很随意地对高孝宽说:“世人都说老年人有智慧,善于谋划军事。但是朕只和年轻人一起打过仗平定叛乱,您觉得怎么样?”高孝宽回答说:“我现在年纪大了,只有诚心了。但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曾为朝廷出力,平定了关右地区。”皇上哈哈大笑说:“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于是下令让高孝宽随驾回京。任命他为大司空,又让他出任延州总管,晋升为上柱国。

大象元年,高孝宽被任命为徐州等十一州十五镇的军事主官,徐州总管。他又被任命为行军元帅,负责平定淮南地区。于是,他派遣杞公宇文亮攻打黄城,郕公梁士彦攻打广陵,自己率领军队攻打寿阳,并攻克了寿阳。一开始,高孝宽到达淮南后,各地都暗中向他表示臣服。但是,那五个城门,尤其险要,如果陈国人打开水闸放水,那么渡口和道路就会被切断。高孝宽马上命令分兵把守。陈国刺史吴文立果然下令决堤放水,但已经来不及了。于是陈国人撤退,江北地区全部平定。军队回师,到达豫州时,宇文亮举兵叛乱,率领几百骑兵袭击高孝宽的营地。当时宇文亮的官员茹宽秘密报告了这件事,高孝宽早有准备,宇文亮没能攻入,逃跑了,高孝宽追捕并抓获了他。皇上因为平定淮南的功劳,另外封赏他的一个儿子为滑国公。

宣帝驾崩后,隋文帝开始执政。当时尉迟迥担任相州总管,朝廷下令让杨孝宽接替他的职位。又任命小司徒叱列长叉为相州刺史,先让他去邺城。杨孝宽接任后,走到朝歌,尉迟迥派他的大都督贺兰贵来送信给杨孝宽。杨孝宽留下贺兰贵和他聊天,仔细观察他,怀疑他另有图谋,于是就假称生病,慢慢地走。他还派人到相州打听消息,暗中探查情况。到了汤阴,正好遇到叱列长叉逃了回来。杨孝宽的哥哥的儿子,魏郡守杨艺也丢下郡城逃跑了。杨孝宽确认了情况后,就赶紧往回赶。他经过的桥梁道路,都下令拆毁,把驿站的马匹都带在身边。他还命令驿站的官员说:“蜀公(指尉迟迥)快要到了,可以多准备些酒菜和草料等候他。”尉迟迥果然派仪同梁子康率领几百骑兵追赶杨孝宽,驿站的供应非常丰厚,杨孝宽经过的地方,都耽搁了一段时间,所以尉迟迥没能追上他。

有些人劝杨孝宽,说洛阳城防空虚,平时没有防备,河阳的守军,都是关东的鲜卑人,如果尉迟迥先去占据河阳,那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杨孝宽就进入河阳城固守。河阳城里,以前有八百鲜卑人,他们的家都在邺城,他们看见杨孝宽轻装简从而来,就打算响应尉迟迥。杨孝宽知道了这件事,就暗中伪造东京官府的文书,假装要派人去洛阳接受赏赐,分派人到洛阳领赏。这些人到了洛阳后,都被扣留下来,不让他们回去。这样一来,鲜卑人的计划就破产了。

六月,皇上下了命令,从关中调兵,任命(李)孝宽为元帅,向东进攻。七月,军队到达河阳。 薛公礼他们包围了怀州,孝宽派兵把他们打败了。

军队推进到怀县永桥城东南,这城地处要害,城墙防御工事很坚固,对方已经派兵占领了。 大家觉得这城挡在路上,建议先攻下它。孝宽说:“这城虽然坚固,但面积小,如果攻打不下,反而会削弱我们的军威。现在先打败他们的主力部队,这小城算什么?” 于是,军队转移到武陟,大败叛军将领迥的儿子迥惇,迥惇轻骑逃往邺城。

军队到达邺城西门豹祠南边,迥亲自出战,又被我们打败了。 迥走投无路,自杀了。 那些躲在小城里的士兵,都被坑杀在游豫园。 其他不服从的,也都都被顺手解决了。 关东地区全部平定。十月,军队凯旋回京师。 十一月,孝宽去世,享年七十二岁。 皇上追赠他太傅、十二州诸军事、雍州牧的官职,谥号襄公。

李孝宽在边疆多年,多次抵御强敌。他每次的战略部署,一开始大家都不理解;等事情成功了,才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即使在军营里,他也坚持学习文史,处理完政务后,总是自己翻阅书籍。 晚年眼睛不好,还让学士给他读,他听着。 他早年丧失父母,对兄嫂非常孝顺,所得俸禄,一分也不用于私用。 亲戚中有孤儿寡母的,他一定会给予帮助。 朝廷内外都称赞他。 他的长子李谌,当时才十岁,魏文帝想把女儿嫁给他。孝宽推辞说,他哥哥的儿子李世康年纪更大。 皇帝很欣赏他,于是把女儿嫁给了李世康。

孝宽有六个儿子,李总、李寿、李霁、李津都很有名。

总字,从小就聪明好学,很厉害。后来官至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纳言、京兆尹,职位一个比一个高。武帝曾经开玩笑问他:“你当过京兆尹,管过帝乡(长安的别称),所以应该不会因为富贵权力就对家乡的人有所偏袒吧?”总字立马严肃地回答:“陛下提拔我,已经超过我的能力了,我私下觉得陛下已经看清我的愚忠了。现在我拿着这么高的官职,感觉好像还没能完全展现我的赤诚之心,怎么能一直占着这个职位,让您怀疑您的英明呢?我想辞官还政,让贤能的人来做。”武帝哈哈大笑说:“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五年后,总字跟随武帝东征,每次都冲锋陷阵,在并州战死,年仅二十九岁。朝廷追赠他上大将军的职位,追封河南郡公,谥号为贞。六年后,又追赠他柱国、五州刺史的职位。

他儿子国成继承了他的爵位,后来继承了孝宽的爵位,成为郧国公。隋文帝追念孝宽的功劳,开皇初年,下诏让国成享受三千户的食邑,并收取相应的租赋。

寿字,也就是总字的弟弟,从小就很有名气,妥妥的贵公子。后来当上了京兆尹。武帝亲征齐国的时候,把后方的事情都交给他负责。因为父亲的军功,他被赐爵永安县侯。隋文帝当丞相的时候,因为他父亲平定了尉迟迥的叛乱,就封他为仪同三司,晋封滑国公。文帝当了皇帝后,寿字先后担任恒州刺史、毛州刺史,政绩斐然。后来因为生病被召回,在家中去世,谥号为定。仁寿年间,文帝还是晋王的时候,把寿字的女儿纳为妃子。他的儿子保峦继承了他的爵位。

寿字的弟弟霁,官至太常少卿、安邑县伯。

霁的弟弟津,官至内史侍郎、户部侍郎,还曾代理尚书令,位高权重。

我哥叫孝宽,字敬远,为人志向高洁,淡泊名利。年轻的时候,被朝廷征召去雍州做个小官,但他不喜欢这份工作,就推说生病辞掉了。后来,朝廷十几次征召他,他都拒绝了。

后来周文帝要开创一番事业,四处寻找人才,听说敬远有才华却不出仕,就非常敬重他,派人去请他,还给了他很多优厚的待遇。虽然皇帝诚意满满,但敬远还是没答应。皇帝越发重视他,但他依然不动心。他住的地方依山傍水,环境清幽。他平时就读读书、弹琴,生活得很自在,当时的人都叫他“居士”。有些仰慕他清高品格的人,会带着酒去找他,他也会热情款待,大家一起玩得很开心。

明帝继位后,对敬远更加尊重,还专门写诗给他:“六爻贞遁世,三辰光少微。颍阳让逾远,沧州去不归。香动秋兰佩,风飘莲叶衣。坐石窥仙洞,乘槎下钓矶。岭松千仞直,岩泉百丈飞。聊登平乐观,遥望首阳薇。讵能同四陷,来参余万机?” 这首诗表达了皇帝对敬远的欣赏和挽留。敬远也回了一首诗,表示愿意偶尔去朝廷拜见皇帝。皇帝非常高兴,下令每天给敬远送一斗河东美酒,还封他为“逍遥公”。

那时候,晋公护当权,正在大兴土木修建府邸。他曾经把敬远请到府上,想问问他一些政事。敬远抬头看了看晋公护气派的府邸,慢慢地叹了口气说:“沉迷酒色,追求奢华的房子,只要沾染上这些,哪有不败亡的道理?”晋公护听了很不高兴。但很多有识之士都认为敬远说的是实话。

后来,陈朝派尚书周弘正来聘请敬远,周弘正早就听说过敬远的大名,一定要见他一面。朝廷也同意了。周弘正拜访了敬远,两人谈笑风生,一整天都没觉得腻,周弘正还很后悔认识敬远太晚了。后来,周弘正邀请敬远去宾馆做客,但敬远没去。于是周弘正写诗一首赠与敬远:“德星犹未动,真车讵肯来?” 可见敬远当时在人们心中是多么受人敬仰。

汉武帝有一次晚上设宴,赏赐了好多丝绸给张敻,还让几个侍卫帮忙抬着送出去。张敻只拿了一匹,意思意思表示领了恩情,武帝因此更看重他了。后来,张孝宽当了延州总管,张敻去延州看他。临走的时候,孝宽送给他一匹好马,连马鞍马勒都送了。张敻觉得这马鞍马勒太华丽了,不太喜欢,就笑着对孝宽说:“古人都不丢弃旧的簪子鞋子,何况是同路同行呢?我虽然做不到像古人那样高尚,但是丢掉旧的换新的,也不是我的风格。” 于是他就骑着自己原来的马回去了。

汉武帝又因为佛教、道教、儒教三教不同,就下诏让张敻辨别一下这三教的优劣。张敻说,虽然三教不一样,但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做好事,看起来好像深浅有别,但其实道理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于是他就写了一篇《三教序》上奏皇帝。武帝看了之后非常赞赏。当时汉宣帝还在东宫,也给张敻写信,还派人用皇帝的坐骑去迎接他,并向他请教为人处世之道。张敻回答说:“《尚书》上不是说了吗,‘俭是美德的体现,奢侈是罪恶的根源。欲望不能放纵,志向不能满足。’这些都是圣人的教诲,希望殿下能仔细考虑。”

张敻的儿子张瓘,担任随州刺史,因为生病去世了。张孝宽的儿子张总,在并州的战斗中阵亡了。一天之内,接连收到两个噩耗。家里人都在悲痛欲绝,而张敻却神色平静,他说:“人死是生命的一部分,生生死死都是常事,有什么好悲伤的呢!”然后就拿起琴来,照常弹奏。张敻还特别喜欢名义之学,虚心好学,乐于提携后进,即使是普通的农民和牧童,只要有一点值得称道的地方,他都会主动结交。他特别和族人张处玄以及安定人梁旷是无拘无束的朋友。他年轻的时候就喜爱文学史籍,热衷于著述,亲自抄录了数十万字的书籍。晚年他心境平和,一心追求体悟天道,所以以前写的东西,大多都销毁了,所以他的作品现在流传下来的很少。

建德年间,我父亲年纪大了,就提前嘱咐我们兄弟说:“以前士安用竹席裹尸,王孙用布袋裹尸,两位贤人地位崇高,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死的那天,就用旧衣服把我埋了,别再新做衣服了。棺材只要够装下我就行,用牛车运送灵柩,坟墓高四尺,墓坑深一丈。其他的繁琐事,都不要了。早晚祭奠摆饭,太麻烦了,我不能一下子断绝你们的孝心,那就每月初一十五祭奠一次就行了。只供奉些蔬菜素食,别摆上牲畜祭品。亲朋好友想送祭品吊唁的,都别收。我总是担心临终时神志不清,所以提前跟你们说这些。我闭眼的那天,你们都别违背我的意愿。”宣政元年二月,父亲在家中去世,享年七十七岁。武帝派使者来吊唁,赏赐很多。丧葬仪式,我们兄弟都按照父亲的遗嘱办理。我父亲的儿子,就是我,叫世康。

我从小就聪明敏捷,有担当。十岁的时候,州里就聘请我当主簿。在北魏,我弱冠之年就担任直寝(宫内侍卫),被封为汉安县公,还娶了周文帝的女儿襄乐公主为妻,官拜仪同三司。在北周,我先后担任典祠下大夫、沔州刺史和硖州刺史。跟随武帝平定齐国后,我被任命为司州总管长史。当时东夏刚刚平定,百姓还不安定,我努力安抚他们,百姓都很高兴。后来我回到朝廷,担任户部中大夫,升任上开府,又转任司会中大夫。尉迟迥叛乱的时候,隋文帝对我说:“汾州、绛州以前是周、齐两国的分界线,这次叛乱,恐怕会引发动荡,现在就拜托你了。”于是任命我为绛州刺史。我凭借自己的声望镇守那里,整个州境都安定了。

世康这个人性格淡泊,一向爱好古代典籍,从不因为得失而影响心情。他在州里做官,就想着安安稳稳待下去,于是给兄弟们写信说:“我这一辈子,靠着祖上留下来的荫泽,很早就当了官,一直奔波忙碌,到现在已经四十多年了,多次升迁到重要的职位,也治理过好几个地方。我一直努力做到不迷惑于外物,谨慎地对待自己的言行,虽然身处富贵之地,却从不贪图享乐。这些事情,大家都比较清楚。现在虽然还没到老得不能动的地步,但壮年已经过去了,就像梧桐树叶子早早变黄,蒲柳之姿先被秋风吹落。我的眼睛越来越花了,看不清小字;腿脚也越来越不利索,走不动路了。俸禄够用就行,我明白‘满招损’的道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应该辞职。况且母亲年纪也大了,需要我好好照顾,我却不能经常侍奉在母亲身边,这是我的罪过。现在世穆、世文兄弟都在军队服役,而我和世冲又都承担着远方的官职,想念父母的心情更加强烈,桓山之悲,更是加深了我对故乡的思念。我打算向朝廷请求辞职,按照礼法回家尽孝,还没来得及亲自跟你们说,所以先写信告诉你们。想到这些,心里非常激动,难以言表。” 兄弟们回信说这事恐怕很难办成,世康也就作罢了。

他在任上施行仁政,政绩考核总是名列前茅,后来被提升为礼部尚书。世康生活简朴,不追求名利地位,从不凭借官位和名声去压迫别人。他听到别人的优点,就好像自己也拥有了一样;也不会故意宣扬别人的过错,以求得名声。他被封为上庸郡公,后来又转任吏部尚书,选拔官员非常公正,从不徇私枉法。因为母亲去世,他请求辞职,坚决推辞,想在家守孝,皇上不准。开皇七年,朝廷要派人去江南,商议加强地方的军事力量,他被任命为襄州刺史,后来因为事情被免职。不久后,他又被任命为安州总管,之后又升任信州总管。开皇十三年,他又被任命为吏部尚书,前后十几年间,他提拔了很多优秀人才,朝廷称赞他廉洁公正。

我那天闲着没事,就跟我儿子们说:“我听说功成身退是古人常说的道理啊。今年我都要六十岁了,打算退休,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儿子福嗣回答说:“您德高望重,名声显赫,官位也做到了很高。古人很重视‘满招损’的道理,您想效仿‘二疏’归隐,我们完全遵从您的决定。”

后来,有一次参加宫廷宴会,世康再次向皇帝上书请求退休,希望能辞官回家。皇帝说:“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治理天下,你现在这样请求,实在违背了我的期望。就算你身体衰弱,我也希望你能继续为朝廷效力。” 所以,皇帝就派他去担任荆州总管。当时全国只有荆州、并州、杨州、益州四个总管,并州、杨州、益州都是由亲王兼任,只有荆州是交给世康的,当时大家都觉得这个安排很好。世康在荆州为政清廉简朴,百姓都很爱戴他。最后,他死在了荆州任上。皇帝听说后非常惋惜,追赠他大将军的称号,谥号为“文”。

世康为人孝顺友爱,他弟弟们有的官位很高,只有最小的弟弟世约仕途不顺。世康把家里祖上留下的田产房屋都分给了他弟弟,大家都夸他讲义气。

我的大儿子福子,官做到司隶别驾。

二儿子福嗣,官做到内史舍人。后来因为犯了罪被罢官。杨玄感造反的时候,他跟着卫玄打仗,在城北战败被杨玄感俘虏了。杨玄感让他写檄文,他写得非常不客气。后来他又背叛杨玄感回到东都,皇帝很生气,把他五马分尸了,死在了高阳。

小儿子福奖,是通事舍人。他在东都的时候,和杨玄感作战,战死了。

世康兄洸,字世穆。这哥们儿,叫世康,字世穆,性格特别刚毅,很有本事,从小就练就了一身骑射的好功夫。

在周朝当官,一开始就是个直寝上士,相当于比较高的职位。后来多次参加征战,一路升迁,最后被封为卫国县公,官儿做到挺大的。隋文帝当丞相的时候,世康跟着他叔叔孝宽一起在相州打尉迟迥,立了大功,被封为柱国,又升了襄阳郡公。那时候突厥老是来边境骚扰,太子在咸阳驻扎军队,就让世康带兵去原州方向。结果世康跟突厥人打了一仗,把他们打败了!之后又当了江陵总管,没多久又升了安州总管。

打陈朝的时候,世康是行军总管,陈朝灭亡后,他又当了江州总管。他很快平定了九江,接着就准备去岭南征讨。皇帝还专门写信鼓励他呢。世康到了广州,岭南地区的人都投降了。皇帝听说后特别高兴,还允许他便宜行事,全权处理当地事务。世康一共平定了二十四个州,被任命为广州总管。没过一年,番禺的夷王仲宣造反,带兵围攻世康,世康抵抗到底,结果中箭身亡了。死后被追封为上柱国,赏赐了大量的丝绸布匹,谥号敬。

他儿子叫协,字钦仁。这孩子好学,很有气度,当过秘书郎。他父亲在广州立下大功,皇帝派他带着诏书去慰问,结果还没到,他父亲就去世了。皇帝考虑到他父亲是为国捐躯,就封他儿子协为柱国,后来又当了定州、息州、秦州三个州的刺史,政绩斐然。最后在任上去世。

世康的弟弟叫瓘,字世恭。官职是御正下大夫,仪同三司,还做过随州刺史。

尉迟迥的弟弟尉迟艺,字世文。在北周武帝时期,因为军功被封为上仪同,还被赐爵位修武县侯,担任左旅下大将军,后来又外放担任魏郡太守。等到隋文帝杨坚当上丞相的时候,尉迟迥暗中图谋不轨,朝廷派尉迟艺的叔父尉迟孝宽去代州劝说尉迟迥。尉迟孝宽快要到邺城的时候,就装病住在驿站,然后向尉迟迥要药,暗中观察他的动向。尉迟艺这时候就投奔了尉迟孝宽,跟着他一起讨伐尉迟迥。因为立下战功,尉迟艺被提升为上大将军,改封武威县公,并且把修武县侯的爵位另外分封给一个儿子。隋文帝杨坚称帝后,又把尉迟艺封为魏兴郡公,任命他为齐州刺史。他为政清明简便,百姓都对他很感激。后来又调任营州总管。尉迟艺长得高大威猛,每当少数民族首领来朝见他,他总是穿戴整齐,盛装接见,一个人霸占一整张床榻。那些少数民族的人都对他又敬又怕,不敢直视他。但他同时又大肆发展家业,和北方的少数民族做生意,家产积累得非常多。因此也遭到了一些清流名士的批评。最后,他在任上去世,死后被追谥为“怀”。

尉迟艺的弟弟尉迟冲,字世冲。因为是名门之后,在北周的时候,他刚入仕就担任了卫公府礼曹参军。后来跟随大将军元定渡江攻打陈朝,结果被陈军俘虏了。北周武帝用钱财把他赎了回来。武帝又让尉迟冲带一千匹马到陈朝去,赎回开府贺拔华等五十个人以及元定的灵柩。尉迟冲很会说话,出使陈朝都完成得很好。后来官职一步步升迁,做到小御伯下大夫,加上仪同,最后被任命为汾州刺史。

隋文帝当上皇帝后,就召杨素的儿子杨雄当散骑常侍,后来又升官让他当开府,还封他为安固县侯。一年多后,隋文帝派了一千多南汾州的胡人去北方修长城,结果在路上全死光了。隋文帝很着急,就问杨雄怎么办。杨雄说:“这些人全死光了,都是因为当地官吏管理不善造成的,只要好好治理安抚他们,不用打仗也能解决问题。” 隋文帝就让杨雄去安抚那些叛乱的胡人,一个月后,这些人就都去修长城了。隋文帝还专门写信表扬了他。

后来,杨雄被任命为石州刺史,他做得很好,那些胡人都很喜欢他。因为母亲去世,他辞去了官职。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南宁州总管,让他去安抚那里的百姓,还派了柱国王长述带兵支援他。杨雄到了南宁后,当地的首领都来拜见他。隋文帝非常高兴,还下诏书公开表扬他。他侄子杨伯仁跟着杨雄在南宁,竟然抢了别人的老婆,而且士兵们也横行霸道,边境百姓对他们很失望。

隋文帝听说后非常生气,就派蜀王杨秀去调查这件事。益州长史元岩为人正直,调查杨雄的时候一点也不偏袒他,最后杨雄因此被免职。杨雄的弟弟杨世约,当时是太子洗马,就跑去跟太子告元岩的状。隋文帝对太子说:“古人说:‘卖酒又酸又卖不出去,是因为被狗咬了。’现在我们还需要杨世约吗?” 杨世约就这样被罢官了。

后来,隋文帝让杨雄去括州处理政务。当时东阳的贼帅陶子定和吴州的贼帅罗慧方都聚集人马造反,杨雄带兵把他们打败了。杨雄被改封为义丰县侯,又让他去泉州处理政务,最后升任营州总管。杨雄长得好看,为人宽厚,大家都喜欢他,他安抚靺鞨和契丹人,他们都愿意为他卖命。奚族和契丹人都很害怕他,纷纷向朝廷进贡。高丽曾经入侵,杨雄把他们打跑了。后来,隋文帝让豫章王杨暕娶了杨雄的女儿为妃,杨雄被征召回朝,担任户部尚书,最后在任上去世了。他小儿子杨挺也很有名。

韦瑱,字世珍,是长安杜陵人,他们家世代都是长安附近有名望的大族。他曾祖父韦惠度,在姚泓手下当尚书郎,后来跟着刘义真渡过长江,在宋朝当过顺阳太守,还代理过南雍州州长。后来在襄阳投奔了北魏,被封为中书侍郎,死后追赠洛州刺史。他祖父韦千雄做过略阳郡守,他父亲韦英做过代郡守,死后追赠兖州刺史。韦瑱从小就聪明伶俐,很有出息的样子。

他一开始在太尉府当法曹参军,慢慢升迁到谏议大夫。周文帝当丞相的时候,封他为长安县男。后来又调到行台当左丞,接着升迁到南郢州刺史,之后又回到行台当左丞。韦瑱为人明察,有决断力,两次担任左丞,当时的人都称赞他。他后来又去弘农,参加了沙苑之战,被加封为卫大将军、左光禄大夫。在河桥之战后,他被晋爵为县子。大统八年,北齐神武帝侵犯汾州、绛州,韦瑱跟着周文帝去抵抗。战争结束后,他留在了蒲津关,兼任中潬城城主。后来又当上了鸿胪卿。因为他出身名门望族,又统领乡兵,所以被加封为都督,还升迁为散骑常侍。

魏恭帝二年,他被赐姓宇文氏。三年,他被任命为瓜州刺史。瓜州跟西域相通,有很多外国人和商人来往,以前的刺史都收受贿赂,胡人又经常来犯,但都没人能制止。韦瑱为人清廉俭朴,而且很有军事才能,外国使者送来的礼物,他一样都没收。胡人害怕他的威名,不敢来侵犯。瓜州境内内外都安定太平,各族人民都很拥戴他。周孝闵帝即位后,把他封为平齐县伯。任期满了回京,当地官员百姓都依依不舍,老老少少都来送他,足足送了他十多天才离开。周明帝很欣赏他,任命他为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他死后,被追赠岐州刺史、宜州刺史,谥号惠。后来又被追封为公爵,他的儿子宇文峻继承了爵位。

宇文峻官至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他的儿子宇文德政,在隋朝大业年间做过给事郎。宇文峻还有个弟弟叫宇文师。

这位叫公颖的人,从小就沉稳谨慎,心地善良。刚开始上学,读到《孝经》的时候,就放下书感叹道:“名教的最高境界,大概就在这里了吧!” 他很年轻的时候就遭遇了父母双亡的打击,守丧期间非常尽心尽力,遵守丧葬礼仪,整个州里的人都称赞他有孝心。长大后,他广泛涉猎经史典籍,尤其擅长骑射。

周朝的大冢宰宇文护看中了他的才能,把他招为中外府记室,后来又升迁为宾曹参军。公颖对各民族的风俗习惯以及山川险要都非常了解。每当有少数民族来朝贡,他总是亲自接待,详细了解他们的国情,就像看自己手心一样清楚。那些少数民族的人都被他惊人的见识折服了,不敢再耍什么心眼。 后来齐王宪当上了雍州牧,又把他招去做主簿,原来的官职照旧保留。等到武帝亲政后,公颖被提升为少府大夫。

齐朝灭亡后,朝廷命令公颖去山东安抚百姓,之后又调任他为宾部大夫。隋文帝杨坚称帝后,任命他为吏部侍郎,并赐封他为井陉侯。 后来他又升迁为河北道行台兵部尚书,奉命担任山东、河南十八州安抚大使。他办事总是能得到皇帝的赞赏,还兼任了晋王杨广的司马。

他族兄世康,官至吏部尚书,跟公颖一向暗中较劲。当时杨广做雍州牧,一心想升官,于是把司空杨雄、尚书左仆射高颎都请来做州都,又把公颖请来做主簿,而世康的弟弟世约则被安排做了法曹从事。世康为此非常生气,饭都吃不下,又觉得弟弟世约竟然在公颖手下做事,颜面尽失,于是把世约叫来痛骂一顿:“你为什么要去做个从事!” 然后还狠狠地打了世约一顿。

后来皇上到醴泉宫,召见公颖、左仆射高颎、上柱国韩擒虎等人在内宫设宴,让他们叙述往事,图个乐呵。平定陈朝的战争中,公颖以本官的身份担任元帅掾。陈朝国库里的财物,都交由公颖管理,他廉洁奉公,秋毫无犯,大家都称赞他清正廉洁。后来皇上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公颖的长宁王俨。公颖后来被任命为汴州刺史,政绩显著。最后公颖在任上去世,追谥为“定”。

公颖的族兄公暮,在周朝做官,官至内史大夫。隋文帝初年,因为立下功劳,多次升迁,最后成为上柱国,封普安郡公。开皇初年,他在蒲州刺史任上去世。

柳虬,字仲盘,是河东解县人。他家祖上五代以前,柳恭在后赵当过河东郡守。后来因为秦国和赵国战乱,柳家就带着大家一起南迁,住到了汝州、颍州一带,然后就在江左地区当官。他爷爷柳缉,做过宋国的司州别驾和宋安郡守。他爸爸柳僧习,书法写得特别好,在当时很有名气。他爸爸还跟着豫州刺史裴叔业一起归顺了北魏,后来当过北地郡守、颍川郡守和扬州大中正。柳虬十三岁就开始认真学习,那会儿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上学,个个打扮得花里胡哨,只有他不讲究穿着打扮。他把五经都学了个遍,理解了其中的大义,还广泛涉猎史书,并且特别喜欢写文章。

孝昌年间,扬州刺史李宪推荐柳虬当秀才,兖州刺史冯俊又把他招到自己手下当府主簿。后来樊子鹄当了吏部尚书,他哥哥樊义当了扬州刺史,就把柳虬提拔成扬州中从事,还加了个镇远将军的官衔。这些官职都不是柳虬想要的,所以他就辞官回洛阳了。正赶上天下大乱,他就回阳城老家务农了,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

大统三年,冯翊王元季海和领军独孤信驻扎在洛阳。当时洛阳旧都荒废了,人才凋零,只有柳虬在阳城,裴诹在颍川。独孤信他们就把柳虬和裴诹都征召到身边来做事,柳虬被任命为行台郎中,裴诹被任命为北府属官,两人都负责文书工作。当时人们就说:“北府有裴诹,南府有柳虬。”那时候军务繁忙,柳虬兢兢业业,经常通宵达旦地工作。元季海经常说:“柳郎中处理的事情,我都不用再检查了。”大统四年,柳虬入朝,周文帝想给他官做,但他以母亲年老需要照顾为由推辞了。周文帝同意了他的请求。后来他又做了独孤信的开府从事中郎。独孤信出镇陇右,做了秦州刺史,就让柳虬做他的二府司马。虽然位居元帅幕僚,但他并不参与处理府中事务,只是在独孤信身边谈论一些事情而已。后来因为办事去见周文帝,结果被周文帝留在了丞相府做记室。因为之前在朝中做出的贡献,被封为美阳县男。

虬(qiú)担任史官,觉得仅仅秘密记录官员的善恶行为,不足以起到惩戒和劝诫的作用。于是,他上书皇帝说:“古代帝王设立史官,目的不仅仅是记录事情,更是为了借此鉴戒后人。皇帝的一举一动,左史官就记录下来;皇帝的一言一行,右史官就记录下来。这样公开地记录善恶,才能树立良好的社会风气。比如,《南史》记载了南史抗节的故事,彰显了崔杼的罪行;董狐的史书记录了赵盾的过失。可见,史官在朝堂上执笔记录,由来已久。但是,从汉朝、魏朝以来,史官只是秘密记录,只有后世才能看到,对当时并没有什么益处,这不是所谓的‘将顺其美,匡救其恶’啊!而且,即使秘密记录的史官能秉笔直书,也没人知道,这样不仅会滋生各种各样的议论,还会导致各种不同的说法出现。所以,班固才会被说成受贿,陈寿才会被说成索要米粮。记录汉朝、魏朝历史的并非一家,撰写晋朝历史的更是多达几家,后世史书纷繁复杂,难以分辨真伪。恳请陛下效法古代圣王,勤于政事,开辟言路,接纳忠诚正直的谏言。请让所有史官在朝堂上公开陈述所记录的事情,然后再将记录存档。这样,是非就能明了,得失就不会被掩盖,让那些行善的人更加努力,让那些有过错的人引以为戒。” 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并开始实行。

十四年后,虬被任命为秘书丞,负责监察史事。以前秘书丞不参与史事,从虬开始才有了这个职责。后来,他又升迁为中书侍郎,负责修撰起居注,同时仍然兼任秘书丞。当时,人们在评论文章风格时,常把今体和古体区分开来。虬认为,时代有古今之分,但文章本身并没有古今之分,于是写了一篇《文质论》,可惜文章内容大多没有流传下来。废帝初年,他升任秘书监,并被加封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虬为人淡泊名利,不拘小节,穿着简朴,饮食清淡,从不改变自己的操守。有人讥讽他,虬说:“衣服只要能蔽体,饮食只要能果腹,贪图享受,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恭帝元年冬天,虬去世,享年五十四岁。朝廷追赠他兖州刺史的官职,并谥号为“孝”。他生前写过几十篇文章,流传于世。他的儿子鸿渐继承了他的爵位。虬的弟弟叫桧。

桧,字季华,是个性格刚正简朴的人,脾气比较倔,不太喜欢读书写字,但骑射技术很高超,而且做决定很果断。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在朝廷担任奉朝请的官职。父亲去世后,他悲痛过度,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守孝期满后,他被任命为阳城郡丞、防城都督。大统四年,跟随周文帝在河桥与敌人作战,他冲锋陷阵,立下了大功,被授予都督的职位,镇守鄯州。

八年后,他被任命为湟河郡守,仍然负责军事。不久之后,又升任平东将军、太中大夫。吐谷浑入侵郡境,当时桧的兵力很少,大家都非常害怕,桧却安慰鼓励大家,士气这才稳定下来。他带了几十个人率先出击,打得吐谷浑军队溃不成军,其他人乘胜追击,最终取得了大胜。因为这次战功,他被封为万年县子。当时吐谷浑势力强大,经常侵扰边境,自从桧镇守鄯州以来,每次作战都能打败他们,几年之后,吐谷浑再也不敢来侵犯了。大统十四年,他升任河州别驾,之后又升任帅都督。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使持节、抚军将军、大都督。在那个位置上待了三年,就被朝廷召回京城。

那时候,桧的哥哥虬在做秘书丞,弟弟庆在做尚书左丞。桧曾经对兄弟俩说:“哥哥你负责管理文书档案,评价官员的德行;弟弟你掌管九个部门,是朝廷的肱骨之臣。这可以说是非常荣耀了。但是,现在边疆还不平静,国家的统治还没有完全统一,我只能身先士卒,冒着危险,去报答国家的恩情啊!”过了不久,周文帝对桧说:“你以前在鄯州,忠诚勇敢,战功显著。现在西边已经安定了,不需要你再去经略了。九曲是国家的东部边境,应该由你去镇守。”于是就派桧去镇守九曲。

柳府君,也就是柳桧,跟着大将军王雄去平定了上津和魏兴,之后直接被任命为魏兴郡和华阳郡的太守。结果,安康人黄众宝造反了,拉拢了一帮人,准备包围州城。这帮反贼商量着:“听说柳府君特别勇猛,不好对付,现在他不在州城,正是我们的大麻烦,不如先把他干掉!”于是他们包围了桧郡。桧郡城墙低矮,守军又少又弱,根本没啥防御措施。打了十多天仗,士兵们几乎都死光了。最后,柳桧寡不敌众,城破了,身上中了十多刀,被俘虏了。

黄众宝他们接着包围了东梁州,把被俘的柳桧绑在城下,想用他来劝降城里的人。柳桧却大声喊:“你们这帮乌合之众,粮食都吃光了,赶紧散了吧,各自保命要紧!”黄众宝气坏了,拿着刀指着柳桧说:“你赶紧改口!不然就杀了你!”柳桧宁死不屈,最后被黄众宝杀害了,尸体被扔进了水里。城里的人听到后都哭了起来。黄众宝撤兵后,柳桧的侄子柳止戈把柳桧的尸体运回了长安,朝廷追赠他东梁州刺史的官位,他的儿子柳斌继承了爵位。

柳斌,字伯达,十七岁的时候就被齐公宪召为记室,可惜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柳斌的弟弟柳雄亮,字信诚。他父亲柳桧在华阳被杀害的时候,他才十四岁,悲痛过度,心里一直想着报仇。等到武帝时期,黄众宝率领部下投降长安,皇帝对他很优待。柳雄亮趁机在城里杀了黄众宝,然后到皇宫门口请罪。皇帝特赦了他。后来,柳雄亮官职一路升迁,做到内史中大夫,被封为汝阳县子。隋文帝杨坚篡位后,任命他为尚书考功侍郎,后来又升迁为给事黄门侍郎。尚书省凡是上奏的事情,他都仔细审查,很多都驳回,朝中大臣都很忌惮他。不久,他被任命为太子左庶子,爵位也升为伯。秦王杨俊镇守陇右时,柳雄亮被外放到秦州总管府做司马,兼任山南道行台左丞。最后,他在任上去世了,他的儿子柳赞继承了他的爵位。柳桧的弟弟柳鷟,爱好学习,擅长写作,最后在魏临淮王手下做记室参军事时去世了。

韦带,字孝孙,是个沉稳大气的人,从小就爱学习,长得高大帅气,八尺三寸呢,而且很擅长辩论。后来周文帝让他当参军事。侯景在江南造反,周文帝派韦带去江州和郢州,让他跟梁朝的邵陵王和南平王搞好关系。结果走到安州的时候,碰上了段宝他们起义,韦带就假造了周文帝的命令安抚他们,还让他们投降了。 见了邵陵王后,韦带把周文帝的意思详细地解释了一遍。邵陵王还派人跟着韦带回去报信。因为办事得力,韦带被封为辅国将军、中散大夫。

后来,达奚武去汉川打仗,让韦带当行台左丞,跟着一起南下。当时梁朝的宜丰侯萧修守着南郑,达奚武攻打了好久也没拿下,就让韦带进城去劝降萧修。废帝元年,韦带被任命为解县县令。后来又升官,当上了骠骑将军、左光禄大夫,接着又调到汾阴当县令。他办事雷厉风行,抓住了不少坏人,老百姓又敬又怕他。周武成元年,他被任命为武藏下大夫。天和二年,被封为康城县男。之后一路升迁,当上了兵部中大夫。虽然职位变动频繁,但他一直负责武藏的事务。五年后,又升为武藏中大夫。没多久,又升任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他担任要职十多年,处理政务从不拖延,部门也一直很干净。

那时候,谯王俭是益州总管,汉王赞是益州刺史。武帝让韦带当益州总管府长史,兼任益州别驾,协助两位王爷,负责军事。后来大军东征,韦带被征召为前军总管齐王宪的府长史。齐国平定后,因为立功,韦带被封为上开府仪同大将军,还升了爵位,成了公爵。陈王纯镇守并州,又让韦带当并州司会和并州总管府长史。最后韦带在任上去世,死后被追谥为“恺”。

他的儿子韦祚继承了他的爵位。韦祚年轻的时候就很有名气,官至宣纳上士。后来隋朝建立,他当上了司勋侍郎。

庆弟,名叫庆,字更兴。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很有担当,博览群书,不拘泥于死板的章句之学,喜欢喝酒,不太喜欢那些咬文嚼字的应酬。十三岁那年,因为父亲突发奇想,让庆从一大堆赋文中挑一篇一千多字的赋来背诵。庆当场读了三遍,就能一字不漏地背诵下来了。

那时候,庆的父亲僧习担任颍川郡守,颍川地处京畿附近,有很多权贵人家。要选拔地方官员了,大家都想巴结权贵,纷纷托人找关系走后门。人选确定后,僧习对儿子们说:“那些权贵托关系的事,我一个都没答应。那些来求我的人,都需要我回信,你们都自己写封信给他们。”庆就自己起草了一份回信。僧习看完后,感叹道:“这孩子有胆识,大丈夫就应该这样!”于是就按照庆写的回信去回复那些人。庆就这样开始了他的仕途生涯,被授予奉朝请的官职。

庆是家里第四个儿子,父亲去世后,有人认为他不应该按照长子的礼节服丧。庆哭着说:“礼仪要符合人情,如果对那些已经出嫁的女儿,还有更轻的丧服,那可以从轻处理。现在四叔去世已经很久了,情理上也不追究了,怎么能违反礼仪,违背人伦天性呢!”当时人们也无法反驳他,他就披麻戴孝,完成了丧事。下葬后,他和哥哥们一起扶土堆坟。

孝武帝要迁都到长安,庆作为散骑侍郎,快马加鞭地赶去长安报信。庆到了高平,见到了周文帝,两人一起讨论时局。周文帝就请庆帮忙迎接皇帝的车驾,并让他先回长安复命。当时贺拔胜在荆州,皇帝避开左右大臣,问庆:“我想去荆州,怎么样?”庆说:“关中金城千里,是天下的强国。荆州地势平坦,没有险要的地方,怎么能够巩固帝业呢?”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后来皇帝西迁,庆因为母亲年迈没有跟随,等独孤信镇守洛阳后,他才得以入关,被任命为相府东阁祭酒。

大统十年,庆被任命为尚书都兵郎中,同时兼任记室。当时北雍州献来一只白色的鹿,群臣都想写表章祝贺。尚书苏绰对庆说:“近几十年来,文章越来越华丽浮夸,到了江南地区,更是轻浮不堪。洛阳的新进士们,还在模仿这种风格。您现在掌管人事,又负责文书,应该写一篇表章,来改变这种不良风气。”庆拿起笔就写好了,既有文采,又不失实质内容。苏绰看完后笑着说:“连枳树和橘树都能移植,更何况是人才呢!”

我当时被任命为雍州别驾。广陵王司马欣,是魏国的皇亲国戚。他的外甥孟某,经常蛮横无理,飞扬跋扈。有人告发他偷牛,我查实后,立刻下令将他抓起来关押。孟某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对我说:“你要是给我戴上脚镣手铐,以后我又怎么才能把它们取下来呢?”司马欣还派人来说情,说他外甥无罪。孟某因此更加嚣张跋扈。我于是召集所有官员,严厉地指责孟氏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种种恶行。说完之后,我立刻下令杖毙了他。从此以后,那些达官贵人们都老实多了,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无法无天了。

后来,有个商人带着二十斤黄金到京城去,寄住在别人家里。他每次出门,都自己拿着钥匙。没过多久,门锁完好无损,但黄金却不见了。他怀疑是房东偷的,郡县官府也开始调查,房东也承认是自己偷的。我对此事表示怀疑,就召见那个商人问他:“你的钥匙平时都放在哪里?”商人回答说:“我平时都随身携带的。”我又问:“你有没有和别人同住一屋?”他说:“没有。”“你有没有和别人一起喝酒?”他说:“前几天我和一个和尚喝得大醉,然后就醉倒睡着了。”我说:“那个和尚才是真正的贼!”我立刻派人去抓那个和尚,果然,和尚带着金子逃跑了。后来我们抓住了他,所有丢失的黄金都追回來了。过了十二年,朝廷把三十六曹改成了十二部,我被任命为计部郎中,别驾的职务依旧保留。

还有一次,胡家被抢劫了,郡县官府调查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贼人,很多邻居都被抓了起来。我觉得这些贼人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以用计策把他们引出来。于是我写了一封匿名信,贴在官府的大门上,信上写着:“我们一起抢劫了胡家,参与的人很多,很杂乱,我们担心事情败露。现在我们想自首,但又害怕会被处死。如果能答应我们自首后免罪,我们就会来投案自首。”然后我又张贴了免罪的告示。两天后,广陵王司马欣家的一个奴仆,带着绳子捆绑着自己,来投案自首。通过他,我们抓获了所有参与抢劫的同伙。我能够做到秉公执法,明察秋毫,都是因为这些经历。我常常感叹道:“如果我能一直公正断案,不偏不倚,或许高门大户也会来求我办事,如果这些话能应验,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后来,我被封为清河县男,被任命为尚书左丞,兼任计部尚书。

周文王曾经很生气,想杀了安定国的官员王茂,但其实王茂并没有犯错。当时朝中的大臣们都知道这件事,但谁也不敢劝谏。只有庆(宇文庆)站出来据理力争。周文王更生气了,说:“你要是能证明他无罪,你也得跟着一起受罚!”于是就把庆抓了起来。庆一点也不害怕,大声说道:“我听说,君主不明白道理就是不明智,臣子不敢据理力争就是不忠。我实在是尽忠竭力,不怕死,只是担心您会成为一个不明智的君主!”周文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赦免了王茂,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王茂已经死了。周文王沉默不语。

第二天,周文王对庆说:“我没有听你的话,导致王茂含冤而死。赏赐王茂家里一些钱财,来弥补我的过失吧。” 随后,周文王提升了庆的爵位。庆为人端庄严肃,办事精明干练。周文王每次发布命令,都让庆去宣读。庆天性正直,从不回避问题。周文王因此非常信任他。恭帝时期,庆被提升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右仆射,后来又转任左仆射,兼领著作郎。六官制度建立后,他被任命为司会中大夫。

周孝闵帝即位后,赐予宇文庆宇文氏的姓氏,并晋封他为平齐县公。后来晋公护执政,想把庆拉拢到自己身边当心腹。庆拒绝了,这让晋公护很不高兴。此外,庆和杨宽之间还有矛盾,等到杨宽参与政事后,庆就受到了排挤,被外放到万州做刺史。后来明帝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把庆调回长安,任命他为雍州别驾,兼任京兆尹。武成二年,庆被任命为宜州刺史。庆从做郎官开始,一直做到司会,掌管着府库和仓储。在宜州任职期间,杨宽已经成为小冢宰(相当于宰相),他竟然抓捕了庆以前的下属,想以此来陷害庆。经过六十多天的审讯,甚至有人死在了狱中,但庆的下属始终没有说出什么来,杨宽只搜到几匹锦缎。当时的人都佩服庆的清廉谨慎。后来,庆再次被任命为司会。

首先,庆兄桧在担任魏兴郡守的时候,被贼人黄众宝害死了。桧的三个儿子都还很小,庆一直非常疼爱地抚养他们长大。后来黄众宝投降朝廷,朝廷还对他很优待。过了几年,桧的次子雄亮竟然在长安城大白天里手刃了黄众宝,报了杀父之仇!晋公护听到这件事后非常生气,把庆和他的儿子侄子都抓了起来,指责庆纵容家人杀人。庆却说:“我听说,父母的仇恨,即使是天涯海角也要报;兄弟的仇恨,即使是不同国家也要报。您老人家以孝治天下,怎么反而责备我呢?”晋公护更生气了,但庆始终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屈服。最后,他们都被放了。庆后来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为鄜、绥、丹三州刺史,谥号景。他的儿子机继承了他的爵位。

庆的儿子机,字匡时,长得高大威猛,很有领导才能,而且还读了不少经史书籍。十九岁的时候,正赶上周武帝当政,鲁公看中了他的才能,把他招为记室。等到武帝继位后,机一路升迁,做到太子宫尹,还被封为平齐县公。到了宣帝时期,他官至御正上大夫。机看到皇帝荒淫无道,多次劝谏,但皇帝根本不听。他害怕将来会受到牵连,就托辞生病,请求离开朝廷,被任命为华州刺史。后来隋文帝当了丞相,把他召回京城。当时周朝的旧臣都劝说皇帝禅让,只有机一个人表情坚决,什么话也没说。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卫州刺史。隋文帝登基后,晋升他的爵位为建安郡公,并召他回朝担任纳言。机为人宽厚温和,很有声望,在皇帝身边侍奉,从不结党营私,也不贪图小利。他还喜欢喝酒,不太关心细枝末节的事务。几年后,他又被外放到华州刺史,奉命每月都要进京朝见皇帝。后来又调任冀州刺史。之后再次被召回朝廷,因为他的儿子述娶了兰陵公主,所以受到的礼遇更加隆重。当初,机在周朝为官时,和他的族人,文城公昂,都位居高位。到了隋朝,他和昂都担任外地的官职。杨素当时是纳言,权势很大,有一次设宴款待他们,杨素开玩笑说:“两棵柳树都倒了,只有我杨树独自挺立。”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只有机一言不发。不久后,他又回到州里。他前后担任过好几个州的刺史,都以宽厚仁慈著称。后来他又被召回朝廷,最后在家中去世。朝廷追赠他为大将军、青州刺史,谥号简。他的儿子述继承了他的爵位。

话说这个人啊,字叫述,从小学习好,脑子灵活,很有主意,还喜欢搞搞文艺。他老爹的关系不错,所以进了太子府当侍卫。后来因为娶了公主,官儿就越做越大,当上了开府仪同三司、内史侍郎。皇上对这个女婿特别宠爱,没过多久,就让他代理兵部尚书。他爹去世后,他辞了官。没过多久,他又被启用,担任给事黄门侍郎,还继承了他爹的爵位,成了建安郡公。

到了仁寿年间,他又代理吏部尚书。虽然他工作能力挺强,当时大家都夸他,但他这个人不太会看大局,对下属很严厉,而且仗着皇上的宠爱,骄横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当时杨素权势很大,朝中大臣都对他很害怕,可他偏偏老是欺负杨素,还经常在皇上面前说杨素的坏话。要是有什么事处理得不合杨素的心意,杨素想让他改,他就跟执行命令的人说:“告诉仆射(杨素的官职),尚书(他自己)不肯改!”杨素因此对他怀恨在心。后来杨素失宠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述的官职越来越高,最后当上了兵部尚书,还参与处理机密事务。

述觉得自己没啥功劳,却享受这么高的待遇,心里过意不去,就上表请求辞官。皇上同意了,让他继续代理兵部尚书。后来皇上在仁寿宫生病了,述和杨素、黄门侍郎元岩一起在宫里侍疾。当时太子对陈贵人没礼貌,皇上知道了,非常生气,让述去召见房陵王。述和元岩出去写诏书,杨素看见了,就和太子合谋,伪造诏书,把述和元岩以及他们的属下都抓了起来。等到杨广当了皇帝(炀帝),述就被免职了。公主想和他一起被流放,但皇帝不同意。述在龙川待了几年,又被流放到宁越,最后死在了那里,染上了瘴气。

老机弘,字叫匡道,从小就聪明伶俐,字写得特别好,草书隶书都行,而且读书特别广,文章写得也漂亮。他和弘农杨素是特别好的朋友。他做过中书省和秘书省的记室,建德年间当上了内史下士。后来又当过小宫尹、御正上士。

有一次,陈国派使臣王偃来进贡,武帝让机弘去接待他。王偃对机弘说:“我今天来蓝田,正好赶上滋水暴涨,带来的国书被水冲走了,现在拿出来的,是临时找人借的。请您下令让下游的人帮我找找看。”机弘说:“以前淳于髠献空笼的故事,史书上都称赞他做得漂亮。您现在拿借来的东西来进贡,这怎么能算是完成陈国的使命呢?”王偃被机弘说得无话可说,脸上挂不住了。武帝听说后很欣赏机弘,把王偃带来的所有东西都赏赐给了机弘,还让他回访陈国。机弘对答如流,反应非常快,当时很有名气。后来他在御正下大夫的职位上去世了,追赠为晋州刺史。杨素为他写的墓志铭里写道:“山阳王弼,风流人物早逝;颍川荀粲,英才也早早凋零。修竹环绕的池塘,再也没有梁园的诗赋;长杨树映照的沼泽,再也没有洛川的文采了。”可见,他的朋友们有多么痛惜他的去世啊!他的文集还在世上流传。

机弘的弟弟叫机旦,字匡德,擅长骑马射箭,也读了不少书。他在周朝做官,做到兵部下大夫。他跟着梁睿一起讨伐王谦,因为立了功,被授予仪同三司的官职。开皇元年,他被加封为开府,封为新城县男,担任掌设骠骑。后来又担任过罗州、淅州、鲁州三州刺史,在各个地方都做出了政绩。大业年间,他被任命为龙川太守。龙川的百姓住在山洞里,经常互相打架。机旦就开办学校,改变了当地的风气。皇帝听说后,下诏表彰了他。后来朝廷召他回京,担任太常少卿,并代理黄门侍郎的职务。最后去世了。

他的儿子机燮,官做到河内郡掾。

柳肃,字匡仁,从小就聪明过人,但不太喜欢那些应酬的文辞游戏。他在北周当官,做到宣纳上士的职位。隋文帝当上丞相后,把他招来当宾曹参军。开皇年间,又授任他为太子洗马。当时陈国使臣谢泉来朝,柳肃凭借他的才学赢得了赞誉,隋文帝还特意设宴款待他,当时的人都夸他口才好,辩论能力强。后来他升迁为太子内舍人,又升任太子仆。可是太子后来被废了,柳肃也因此被罢官免职。

大业年间,隋炀帝跟段达谈起那些被废黜的皇子的罪过。段达说:“柳肃在宫里的时候,就受到了很大的排挤。”隋炀帝问他原因。段达回答说:“学士刘臻曾经向太子进献章仇太翼在宫中搞巫蛊之术的奏章。柳肃知道了这件事,就劝谏太子说:‘殿下您是储君,最重要的是要孝顺,千万别让人怀疑您。刘臻不过是个书生,只会搬弄是非,很容易误导您。希望您不要听信他的话。’太子当时很不高兴,过了几天,就对刘臻说:‘你为什么把这事儿泄露出去,让柳肃知道了,还当面指责我!’从那以后,太子就不再采纳柳肃的意见了。”隋炀帝说:“柳肃是被冤枉罢官的。”于是就重新起用他,让他担任礼部侍郎。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又被免职了。之后他又担任工部侍郎,深受皇帝信任,每当皇帝去辽东,总是让他留守涿郡。最后,他就在任上去世了。

柳肃的侄子柳謇之,字公正,他父亲柳蔡曾在北周担任顺州刺史。柳謇之身高七尺五寸,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举止优雅。他小时候,周齐王宇文宪在路上遇到他,觉得他与众不同,就和他聊了起来,非常欣赏他,于是奏请朝廷让他成为国子生。后来,他通过明经考试,被任命为宫师中士,又升任守庙下士。隋武帝去太庙祭祀的时候,柳謇之朗读祝文,声音清朗优雅,在场的人都听得入迷。隋文帝很欣赏他,于是提拔他为宣纳上士。开皇年间,他被任命为通事舍人,不久又升任内史舍人。后来又历任兵部、司勋二曹侍郎。朝廷认为柳謇之名望很高,善于辞令,而且酒量惊人,能喝一石酒而不醉,所以每当梁陈的使臣来朝,总是让他负责接待和应对。后来他又升任光禄少卿。他在朝廷任职十多年,经常参与处理奏章。

吐谷浑来投降了,朝廷就把光化公主嫁给他,还让杨玄感当散骑常侍,送公主去西域。后来突厥启人可汗也来求和亲,朝廷又让杨玄感送义成公主去突厥。他前后两次出使这两个国家,弄回来两千多匹马,还有好多其他东西,这些东西杨玄感都分给了家族亲戚,家里一点余财都没留下。后来他被任命为肃州和息州刺史,在任上都做了不少好事。隋炀帝即位后,又让他当了光禄大夫。大业初年,启人可汗主动归附了隋朝,在定襄、马邑一带放牧。皇帝就派杨玄感去跟启人可汗谈话,让他出塞。杨玄感回来后,被任命为黄门侍郎。

那时候元德太子刚去世,朝野上下都在关注太子继承人的问题,大家都觉得齐王应该继承皇位。皇帝正琢磨着给王府选人,就让杨玄感当了齐王的长史。皇帝穿着正式的衣服坐在殿上,让齐王站在西边的朝堂上,然后派吏部尚书牛弘、内史令杨约、左卫大将军宇文述等人把杨玄感带到齐王跟前,让他站在齐王西边。牛弘宣读了皇帝的旨意,对齐王说:“我刚出使边疆的时候,才十二岁。先帝把我安排在西边的朝堂上,然后让高颎、虞庆则、元旻等人陪着我,辅佐我。先帝还告诫我说:‘你年纪还小,不了解世事,我让这些人辅佐你,大事小情都可以交给他们处理。不要亲近小人,要疏远那些不忠诚的人。如果你听我的话,对国家和社稷都有好处,你的名声也会好;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国家和你自己都会完蛋。’我接受了先帝的旨意,一直小心谨慎地做事,不敢有丝毫懈怠。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今天哪会有这样的成就啊!你要是跟杨玄感好好相处,就像他们辅佐我一样。”皇帝又对杨玄感说:“现在我让你辅佐齐王,希望你能不负我的期望。如果齐王能好好做人,你的家族也会因此富贵;如果齐王做了坏事,你也要跟着承担责任。”当时齐王很受宠,跟乔令则那些人走得很近,杨玄感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人,但是却没能纠正齐王的错误。后来齐王犯了错,杨玄感也因此被罢官免职。

后来皇帝到辽东,又召杨玄感去检校燕郡的事务。皇帝军队回师经过燕郡的时候,因为杨玄感没有准备好足够的军需物资,就被发配到岭南戍守,最后死在了洭口。他有个儿子叫杨威明。

话说高氏借助北方少数民族的力量,占据了山东地区,而周文帝则继承了之前两位将领的基业,在关中地区建立了稳固的统治。这局面,看起来像是商周时期那样实力悬殊,又像是汉楚相争那样势均力敌。双方在官渡一战之后,并没有达成类似鸿沟之约那样的和平协议。虽然在弘农和沙苑,齐军先溃败了;但在河桥和北芒,周军却也遭遇了惨败。于是双方都加紧进攻,全力备战,齐国觉得兼并天下绰绰有余,而周国则认为自身防守都力不从心。

韦孝宽,真是个奇才啊,文武双全,他镇守着战略要地,承担着保卫国家的重任。齐国人仗着兵力众多,倾尽全力来攻打,想要在未央宫痛饮庆功酒,然后把战马饮于清渭河。韦孝宽就坚守在城墙上,抵抗敌人,战况极其惨烈,形势危急到如同墙倒屋塌,但他最终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灵活应变,坚守了六十天,最终击溃了强大的敌人。齐军夜间烧毁营帐逃跑了,高氏气愤之下也死了。虽然齐国曾经攻破了燕国即墨,保住了赵国晋阳,但又能怎么样呢?如果平阳失守,邺城没有足够的军队;玉壁关打开,函谷关也失去了坚固的防卫,那岂止是一城一地的得失,简直就是两个国家的兴亡啊!

韦敻为人正直,不阿谀奉承,不随波逐流,他潜心研究典籍,在田园中过着简朴的生活,喜怒哀乐都无法动摇他的心志,名利也无法诱惑他,他坚定不移,是近代少有的高尚之人。明帝把他比作历史上著名的贤臣汲黯和魏徵,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世康为人风度翩翩,胸怀宽广,一代名臣,在京城备受尊敬。瑱素也以高尚的品德闻名,同样令人敬佩。柳虬兄弟,以高尚的品德为基础,都受到士大夫的推崇,这绝非虚言。庆束带朝服上朝,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政绩显著。他甚至敢于对抗权贵,得罪宰相,虽然一时受了委屈,但最终却赢得了千秋万代的赞誉。他的一生,都以宽厚和雅量著称,在朝中敢于直言,从不违背道义。即使世事变迁,他也始终保持着正直的品德,正如古人所说的“以道事人”,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述虽然有才能,但最终因为骄纵而失败,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