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玄,字子真,是河北涿州人。他曾祖父卢谌,是晋朝司空刘琨手下的从事中郎。他爷爷卢偃和爸爸卢邈,都跟慕容氏家族关系很好,而且都很有仁义。卢偃做过营丘太守,卢邈做过范阳太守,俩人都是以儒雅闻名。
公元439年,北魏太武帝召集全国有才学的读书人,卢玄被排在第一位。他先被任命为中书博士,后来升迁为侍郎,又当上了本州的大中正。他还被派去跟冯弘谈判,冯弘最终归顺了北魏。卢玄的外甥崔浩,每次跟卢玄说话都会感叹说:“跟子真你聊天,让我对古代的事情更加怀念啊!”崔浩当时想整顿社会风气,把所有人的身份来历都弄清楚。卢玄就劝他说:“搞改革创新,都有个时机,愿意干这事的人,又有几个呢?你得多考虑考虑啊!”崔浩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听卢玄的。后来崔浩倒台,多少也跟这事儿有关。后来卢玄被封为固安子,官至散骑常侍,还被派去宋朝当使者。宋文帝跟他聊天,夸了他好久,还说:“中郎,你曾祖可是我家的老朋友啊!”卢玄回魏的路上病了,回到家乡就去世了。死后被追封为平东将军、幽州刺史、固安侯,谥号宣。
他儿子卢度世,字子迁。从小就聪明过人,特别擅长算数。他做过中书学生,还被选拔到太子东宫工作。年轻的时候,他和堂兄卢遐,都因为学问好、品德高尚而受到人们的敬重。尤其卢遐,特别受崔浩器重,官至尚书、光禄大夫,还被封为范阳子。
卢度世因为崔浩的事,丢了官,逃到高阳躲到郑罴家里,郑罴把他藏了起来。官府的人抓了郑罴的大儿子,要打他。郑罴嘱咐儿子说:“君子为了道义可以牺牲生命,你即使死了也不要说。”儿子听爸爸的话,结果被拷打折磨,甚至火烧身体,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死了。后来,卢度世让自己的弟弟娶了郑罴的妹妹,来报答他们的恩情。
太武帝在江边,宋文帝派殿上将军黄延年过来。太武帝问:“卢度世因为和崔浩关系密切,逃到江东去了,应该已经到了吧?”黄延年回答说:“京城没有听说过这事,他应该没到。”太武帝下令东宫赦免卢度世家族里逃亡和被抄家的那些人,卢度世这才出来。他被任命为中书侍郎,继承了爵位。
兴安年间开始,他还兼任太常卿,主持修建了保太后父亲辽西献王庙,爵位也升为了侯爵。后来被调任散骑侍郎,出使宋朝,结果和宋朝的侍中柳元景言语不合。回来后,被人弹劾,关了好几年才放出来。之后被任命为济州刺史。济州靠近边境,将士们经常互相抢掠。卢度世就下令约束自己管辖的军队,把俘虏都送还回去,两地因此安定下来。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被免职。接着又任命他为青州刺史,还没上任就去世了,谥号惠。他生了四个儿子:伯源、敏、昶、尚之。
一开始,卢玄有五个儿子,只有卢度世是嫡子,其他的都是庶出。崔浩出事的时候,他的那些庶出的兄弟都想害他,卢度世一直对此怀恨在心。等到卢度世有了儿子,就经常告诫他们不要和妾生的孩子来往,以防以后出事。到了他的儿子伯源他们这一代,虽然有婢妾生的孩子,长得也像,但他都不认,不和他们来往。这做法被一些有识之士批评了。
阳乌,小名叫阳乌,性格温和儒雅,不太追求名利,很有他祖父的风范。他勤奋好学,家庭和睦。继承了侯爵位,后来降为伯。官职一路升迁,做到秘书监和本州的大中正。当时孝文帝打算立冯皇后,先征求阳乌的意见。阳乌请求再卜一卦,看看吉凶。皇帝说:“我已经决定立我侄女的女儿为皇后了。”阳乌说:“虽然我遵从您的旨意,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话要说。”等到朝臣们一起商议的时候,阳乌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冯皇后家族势力强大,很讨厌阳乌,但阳乌根本不在乎。后来孝文帝打算攻打齐国,阳乌上书劝谏,认为皇帝亲自带兵打仗,后勤补给会跟不上。虽然皇帝没有采纳他的建议,但还是给了他很好的回应。不久之后,齐武帝去世,皇帝也就停止了伐齐的计划。
泾州的羌族叛乱,破坏了很多城镇。阳乌只带了六千步骑兵,对外宣称有三万人,慢慢地推进。不到一个月,叛军就溃逃了,投降的人口有好几万,阳乌只杀掉了几个首领,其他的都赦免了。皇帝任命他为侍中。
阳乌十四岁的时候,曾经去长安。要回家的那天,有五十多人为他送行,在渭水北岸分别。有个算命先生,扶风人王逵,对他说:“各位都比不上卢郎(阳乌的字),虽然你的官位还没达到你的能力,但你的名声很大,将来一定会位居高官。二十多年后,你将掌管关中地区,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这次相见,算命先生已经八十多岁了,他来到阳乌军营请求见面,叙述了他们过去的交往。不久之后,阳乌就做了仪曹尚书。
齐国的雍州刺史曹武请求投降,朝廷就派阳乌担任使持节、安南将军,统领前锋部队,直奔樊城和邓县。阳乌推辞说,自己是个读书人,不懂军事,皇帝不准。阳乌说:“我担心曹武是假投降,陛下应该仔细查证。”果然,曹武是假投降。阳乌于是攻打赭阳,结果战败,被免去了官职爵位。不久,阳乌的母亲去世了,他守孝三年。守孝期满后,他担任了太尉长史。
后来,阳乌担任徐州京兆王愉的长史。王愉当时年纪还小,事情的大小都由阳乌决定。阳乌为人诚实守信,深受东南地区百姓的爱戴。南徐州刺史沈陵密谋叛乱,阳乌多次上书朝廷报告,但朝廷没有采纳。沈陵果然叛乱了。沈陵的余党,阳乌都安抚他们,并赦免了他们,只追究沈陵的罪责,因此人心安定了。
景明初年,他去世了,享年四十八岁。朝廷追赠他幽州刺史的官职,并恢复了他固安伯的爵位。死后被谥号为“懿”。
他父亲卢志,擅长学习钟繇的书法,这门手艺在他们家族传承了好几代,都有名气。到了卢邈那一辈,更是兼通各种书体。卢伯源继承了家里的书法传统,京城里的宫殿,很多地方都有他题写的字。当时有名的书法家还有白马公崔宏,他的书法是卫瓘的风格。魏朝初期,书法大家主要集中在崔氏和卢氏两家。卢伯源和李冲关系特别好,李冲很看重卢伯源家的家风,卢伯源也欣赏李冲的才能和官位,所以两家结成了亲家,来往非常密切。卢伯源后来得到孝文帝的赏识,也多亏了李冲的帮忙。卢伯源有八个儿子。
大儿子卢道将,字祖业。按照规矩应该继承父亲的爵位,但他却让给了第八个弟弟卢道舒,皇帝一开始不同意。卢道将就引用了清河王国常侍韩子熙让弟弟继承鲁阳男爵位的例子,皇帝这才答应了。卢道将博览经史,为人正直敢言,很有文采,是家族里后辈的榜样,他的叔伯们都很敬重他,也有些害怕他。彭城王勰和任城王澄都对他非常尊重。彭城王勰担任中军大将军时,还请他担任行参军。卢道将后来升迁到燕郡太守。上任后,他特意祭奠了乐毅和霍原的墓地,还为他们修建了祠堂。他非常尊重儒生,鼓励学习,并且重视农业生产,开垦田地,使得粮食产量翻了一番。后来他在司徒司马任上去世,朝廷追赠他太常卿的官职,谥号为“献”。他留下了几十篇作品。
他的儿子卢怀祖,做过太学博士和员外散骑侍郎,后来去世了。另一个儿子卢庄,年轻时就很有名气,做到都水使者的官位,也在任上去世了。
卢怀祖的弟弟卢怀仁,字子友,也是个饱学之士,文采斐然。他性格恬静,为人洒脱,很有风雅气质。他曾经担任过太尉记室和弘农郡守,但他并没有去赴任,而是选择在陈留一带居住。他创作的诗歌、赋、铭、颂等作品有两万多字,还撰写了二十卷的《中表实录》。卢怀仁为人正直,善于与人交往。他和琅邪王衍、陇西李寿关系都很好。他曾经对王衍说:“以前太丘道广,许劭虽然了解他,却没怎么重视他;嵇康为人孤傲,钟会虽然见过他,却一句话也没说。我处于这两个人之间,避免走极端。”王衍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子彦卿,很有学问,在隋朝当过御史,还写了三十卷的《后魏纪》。到了唐太宗贞观年间,他又当上了石门县令,后来还做了东宫的学士。他弟弟道亮,字仲业,是个隐士,没做过官。子彦卿的儿子叫思道。
思道,字子行,从小聪明伶俐,口才又好,性格比较放荡不羁。十六岁那年,中山人刘松请人给他写碑铭,拿给思道看。思道读完后,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于是他痛下决心认真读书,拜河间人邢子才为师。后来他又写文章给刘松看,刘松还是不太理解。刘松感慨地说:“学习真是太有益处了,可不是说着玩的!” 然后就向魏收借了不少奇特的书籍。几年时间,思道的才学就突飞猛进了。但是他为人处世不太讲究,喜欢轻视别人。齐天保年间,《魏书》修撰完成,思道对书中很多内容提出了批评,还加以诋毁。因此前后两次被朝廷惩罚,受了鞭打,之后就一直没得到重用,生活比较落魄。
后来,左仆射杨遵彦向朝廷推荐了他,思道这才做了司空行参军,还兼任员外散骑侍郎,并且在中书省任职。文宣帝去世的时候,朝中的文人都写了十首挽歌,从中挑选最好的使用。像魏收、阳休之、祖孝征这些人,顶多选上了一两首,只有思道一个人写了八首。所以当时的人都叫他“八米卢郎”。后来,他泄露了宫廷的秘密,被贬到丞相府西阁做祭酒。之后又做过太子舍人、司徒录事参军。他每次做官,都免不了被斥责。最后因为擅自动用库房的钱财,被免职回家了。有一次在蓟州北部,他感慨万千,写了一首五言诗表达自己的心情,世人都觉得这首诗写得很好。后来他又做了给事黄门侍郎,并在文林馆供职。
周武帝打败齐国后,封他为仪同三司,让他去长安赴任。他和阳休之等人一起创作了《听蝉鸣篇》。他写的文章,词意清新隽永,受到当时人的推崇,就连新野的庾信也看过他们的作品后,对他赞赏有加。没过多久,他母亲生病了,他就回乡了。
结果,他碰上了同郡的祖英伯和他的堂兄昌期等人起兵造反,他也参与进去了。柱国宇文神举平定了叛乱,他理应被处死。宇文神举听说过他的名声,把他叫出来,让他写一篇战报。他提笔就写,一气呵成,文章没有修改一个字。宇文神举很欣赏他,就赦免了他。后来,他被任命为掌教上士。
隋文帝当上丞相后,他被提升为武阳太守。官位不高,而且不得志,于是写了《孤鸿赋》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赋的序言是这样写的:
我年轻时,从家乡来到京城,很快就结识了一些知音,受到很多达官贵人的赏识。二十岁刚出头就当了官;那些夸夸其谈的人误解了我,让我名声虚高。像杨令君、邢特进这些名流,都对我十分尊敬,对我热情款待,极力吹捧,抬高我的身价。但我其实才华平庸,性格又懒散,对名利财富,我从来都不放在心上。虽然在官场上混迹了三十年,但我那颗向往自由的心,从未改变。
我身体不太好,有点小毛病。被派到东原当太守,闲暇时就吹吹口哨。洪河边上,广阔的平原一眼望不到边,远离了喧嚣,与鱼鸟为伴。有一只离群的鸿雁,被猎人抓住了,乡下人把它驯养起来,进贡给了我。我把这只鸿雁养在池塘边,每天赏玩,既可以排解忧愁,又能缓解我的病情。《易经》说“鸿渐于陆”,鸿雁飞翔,仪态万千;扬子说“鸿飞冥冥”,鸿雁飞得很高;《淮南子》说“东归碣石”,鸿雁飞往碣石山躲避酷暑;平子赋中说“南翔衡阳”,鸿雁飞往衡阳躲避严寒。
像鸿雁那样优雅的步伐,清亮的鸣叫,高远的志向,高洁的品格,凤凰都已屈居其下,很少有能与之相比的。可是这只鸿雁却翅膀折断,躲在墙根下,孤零零地站着,啄食着粗糙的谷粒,和鸡鸭为伍,这难道不令人惋惜吗?
我今年五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回想自己的一生,感慨万千,所以写了这篇赋,来安慰自己。
开皇年间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母亲年纪大了,他上表请求辞官,皇帝特批了。 可是他这个人有点恃才傲物,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官运一直不太好。后来他又写了一篇《劳生论》,直言不讳地批评时政。过了一年多,他奉命到郊外迎接陈朝的使者。没多久,他的母亲去世了。没过多久,他又被起复为散骑侍郎,参与内史侍郎的工作。
那时候,朝廷正讨论设置六部尚书,打算让他担任大理卿。但他上奏说:“朝廷已经有了驾部,寺里还有太仆寺;朝廷已经有了刑部,寺里还要设大理寺?这岂不是重视畜牧而轻视刑法,实在是不应该啊!”他还建议皇宫庭院不是杖责的地方,朝臣犯了该受鞭打的罪行,应该允许他们赎罪。皇帝都听取了他的建议。 同年,他在京城去世了。皇帝很惋惜,还派人去吊唁祭奠他。他写的文章集结成二十卷,流传于世。他的儿子叫赤松,在大业年间当上了河东县令。
道亮弟弟道裕,字宁祖,年轻的时候就因为学问好而有名气,而且仪表堂堂。他娶了献文帝的女儿乐浪长公主,被封为驸马都尉。后来官至中书侍郎、太子中庶子、幽州大中正,最后死在泾州刺史任上,死后被追谥为“文”。
道裕的弟弟道虔,字庆祖,对经史略知一二,还懂一些算术。他娶了孝文帝的女儿济南长公主,被封为驸马都尉。这位公主骄横淫乱,名声很坏,后来暴病而亡,当时很多人说是道虔害死的。宣武帝隐瞒了这件事,没有深究。后来灵太后追查公主的死因,罢免了道虔的官职,让他终身不得再做官。道虔有个私生子叫李彧,娶了庄帝的姐姐丰亭公主,因此得到了一些帮助。永安年间,他被任命为辅国将军、通直常侍。因为战功卓著,被赐爵临淄伯。天平年间,他历任都官尚书、本州大中正、幽州刺史,还被加封为卫大将军。死后,被追赠为尚书右仆射、司空公、瀛州刺史,谥号“文恭”。
道虔这个人特别喜欢研究《礼记》,还曾经跟尚书令王俭的《丧服集记》里七十多条内容都认真探讨过,这可真是厉害。他跟同在尚书省工作的同事们,就在简陋的草屋里摆上鸡肉和小米饭,一起讨论学问,大家觉得他学问很高深。每天一大早要进宫上班之前,他一定要先见到他弟弟才能出门。有一次,他的仆人在马上弹琵琶,道虔听到后,生气地打了仆人一百杖。
道虔的公主夫人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昌宇,一个叫昌仁。昌宇不太聪明,昌仁很早就去世了。后来道虔又娶了司马氏,生了个儿子叫昌裕。不过后来司马氏离开了,他又娶了元氏,元氏非常聪明,经常坐在高高的座位上讲解《老子》。道虔的弟弟元明就隔着纱帘听她讲课。元氏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昌斯,一个叫昌衡,昌衡最出名。
昌衡字子均,小名龙子。他跟沈靖一样,很有才华和见识,气质淡雅,举止优雅得体。他博览经史,擅长草书和行书。他的弟弟思道,小名释奴,在家族里被认为是英才,昌衡和思道兄弟俩都很受推崇。所以幽州有个说法:“卢家千里,释奴、龙子。” 意思是说卢家子弟个个优秀,尤其以释奴和龙子最为出名。昌衡在北魏当官,做过太尉外兵参军。北齐篡魏后,他先后担任过平恩县令等职务。后来右仆射祖孝征推荐他做了尚书金部郎。祖孝征经常说:“我用卢子均当尚书郎,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鬼神。” 一开始,在北齐天保年间,尚书王昕因为喜欢清谈而获罪,但他的弟弟们却依然坚持这种风气,没有改变。从那以后,清谈的风气逐渐衰落了。
昌衡和顿丘的李若、彭城的刘珉、河南的陆彦师、陇西的辛德源、还有王循,都被认为是当时的后起之秀,都是风流才子。后来昌衡又兼任散骑侍郎,还曾经迎接慰劳过周朝的使者。北周灭了北齐后,他被授予司玉中士的官职,还和太宗伯斛斯征一起修订《礼令》。
隋朝开皇年间刚开始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尚书祠部侍郎。隋文帝曾经召集所有官员开会,让大家说说自己做了什么贡献,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夸耀自己,只有他啥也没说。左仆射高颎觉得他这个人挺特别。后来,陈国派使者贺彻和周濆来朝拜,朝廷每次都派他去接待,处理外交事务。没过多久,他又被外派到徐州担任总管长史,做得非常出色,名声很好。吏部尚书苏威评价他说:“他的品德是世人的榜样,他的行为是士人的楷模。”大家都觉得这话说得真好。
有一次,他路过浚仪,骑的马被一头牛顶死了。牛的主人来道歉,想赔偿马的价钱。他说:“牲畜相撞,很正常的事,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不用赔。”坚决没收钱。他为人宽厚,不跟人计较,都是这种风格。后来,他又调任寿州总管长史。宇文述非常敬重他,把州里的政务都交给他处理。一年多后,他又升迁为金州刺史。仁寿年间,他奉诏担任河南道巡省大使,出使回来后,因为办事出色,被授予仪同三司的官职,还赏赐了他二百匹布。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就上表请求退休,皇上优诏没有批准。大业初年,他又被征召担任太子左庶子,前往洛阳的途中去世了。他有两个儿子,叫宝素和宝胤。
他弟弟道侃,字希祖,为人沉静儒雅,有学问,做过州主簿,后来去世了。他的侄子,也就是道约的儿子正达,继承了他的家业。
道侃的另一个弟弟道和,字叔雍,兄弟几个里,他名气最小。做过冀州中军府中兵参军,后来去世了。他的儿子景猷,当过弘农太守。景猷的儿子士彦,很有风度,隋开皇年间,在蜀王杨秀手下做事。因为杨秀行为不轨,他就以生病为由辞官,在家去世了。
道和的弟弟道约,字季恭,做过司徒属、幽州大中正。兴和年间,被任命为卫大将军、兖州刺史,在任上很受百姓爱戴。去世后,被追赠为仪同三司、幽州刺史。
他的儿子正通,年轻时就很有名气,做过开府谘议,后来去世了。他的妻子谢氏,和正通的弟弟正思私通,被御史弹劾,当时的人都很讨厌他们。正思的弟弟正山,字公顺,很早就因为文学才华出名,做过符玺郎,在文林馆当侍诏。正思兄弟因为是齐太后的外甥,在武平年间,都得到了优厚的追赠。
卢道约的弟弟卢道舒,字幼安,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做到中书侍郎,后来去世了。他的儿子卢熙裕继承了他的爵位。卢熙裕为人清静淡泊,恪守道义,很有古人的风范,深受亲戚朋友的敬重。
卢伯源的弟弟卢敏,字仲通,小名洪崖,从小就很有气度。孝文帝很器重他,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卢敏做到仪曹郎,很年轻就去世了,追赠为威远将军、范阳太守,谥号靖。他留下了五个儿子。
老大卢义僖,字远庆,从小就有很高的学问和见识,为人沉稳而有雅量。九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他表现出极度的孝心,很小的时候就受到仆射李冲的赞赏。他从秘书郎做起,一步步升迁到冠军将军、中散大夫,因为母亲去世而辞官。幽州刺史王诵和他关系很好,经常在给老朋友李神俊等人的信里写道:“卢冠军在这里,时常来信问候,一连好几天,我都能向他请教治国之道。”可见王诵对卢义僖的重视程度。后来,卢义僖被任命为征虏将军、太中大夫,多年闲散在家,生活得很平静、很自在。李神俊劝他去巴结那些当权的人,卢义僖说:“我已经学习了先王的治国之道,并努力践行先王的理念,怎么能为了富贵而阿谀奉承呢?”孝昌年间,他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当时灵太后临朝,黄门侍郎李神轨权倾朝野,想和卢义僖结亲。卢义僖预料李神轨一定会失败,所以拒绝了这门亲事。王诵对卢义僖说:“古人都不用一个女儿换五个儿子,你却要这样做吗?”卢义僖说:“我之所以不答应,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答应了,恐怕会招来大祸,而且很快就会到来。”王诵握着卢义僖的手说:“我听说天命难违,不会再把这事告诉别人了。”于是就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别人。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灵太后派中常侍服景到卢义僖家下令停止婚礼,内外都非常害怕,只有卢义僖泰然自若。普泰年间,他被任命为都官尚书、骠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
卢义僖为人宽厚温和,谨慎小心,不随便结交朋友。他生活俭朴,从不追求钱财。年轻的时候,幽州经常发生水旱灾害,之前有几万石粮食借给了别人,卢义僖因为当年收成不好,就烧掉了借据,州里的人都称赞他的恩德。虽然身居高位,但他经常过着清贫的生活,吃麦饭、蔬菜,却怡然自得。去世后,追赠为大将军、仪同三司、瀛州刺史,谥号孝简。
子逊这个人啊,为人清静寡欲,当过太尉记室参军。他那四个弟弟,跟哥哥比起来,差得远了。
他弟弟昶,字叔达,小名师颜,学习涉及经史子集,很早就有了名声。太和年间,他兼任员外散骑常侍,出使齐国。孝文帝下诏书对昶说:“你这次去江扬,时间紧迫,别耽误了正事,记住你是代表朕去的。你们想说什么就直说,别互相猜疑为难。”又嘱咐副使王清石说:“你别因为南边人的话就怀疑卢昶。如果他们想见面,就让他们见;如果他们想谈论事情,就让他们谈论。昶为人宽厚温和,没什么文采,万一主人或客人让你作诗,别因为昶不作诗,就放弃了。出使在外,以和为贵,别互相炫耀,表现在脸色上。”到了齐国,正赶上齐明帝即位,孝文帝又南下讨伐,昶的哥哥伯源担任偏师将领。齐明帝因为朝廷增兵,就对他们很粗暴。昶他们本来就不是那种刚正不阿的人,吓得要死,眼泪鼻涕一把抓。齐明帝给他们吃的是馊米、臭鱼和烂豆子。而谒者张思宁,说话态度强硬,最后壮烈地在馆舍里死了。昶回来后,孝文帝责备他说:“接受使命的礼仪,应该是死而无辱,即使流放到海边,也应该保持节操而死。你连长缨自缚都不能做到,就已经很可恨了,竟然低着头吃喝,跟狗马一样。人活着就要死,寿命长短又能怎样?你要是能杀身成名,留下节义的记载,岂不是比甘心吃那些粗劣的食物,来羞辱君父强得多?就算不能比苏武那样伟大,难道不应该向张思宁学习一下吗?”于是,就把他罢免了。
景明初年,他被任命为中书侍郎,后来又升迁为给事黄门侍郎、本州大中正、散骑常侍,还兼任尚书。那时候洛阳县抓到一只白色的老鼠。他上奏朝廷,说根据《瑞典》记载,如果地方官员不执行朝廷命令,残酷暴虐,百姓怨声载道,就会出现白鼠。然后他就趁机陈述当时的政事,提出了很多劝诫建议。皇帝下诏书称赞了他的想法。
之后他又升任侍中,还兼任吏部尚书,没多久就正式担任吏部尚书,仍然兼任侍中。他只是尽职尽责,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和侍中元晖等人互相勾结,很受宣武帝的宠爱,当时很多人看不起他。后来他被外放,担任徐州刺史。
他本来就是个读书人,军事才能很差,而且他的司马羊社子燮专管军事,瞒着他做很多事,将士们都很怨恨他。朐山(qú shān)的戍主傅文骥因为粮草都用光了,就把城池投降了梁朝。他看到城池失守,就先逃跑了,其他的军队也跟着溃逃。正赶上大寒天,很多士兵冻死或者冻掉手脚。自从魏国开始经营江淮地区以来,只有中山王英在钟离战败,而他在朐山战败是最严重的。宣武帝派黄门侍郎甄琛快马加鞭去逮捕他,彻底调查他的败绩,最后免了他的官职,但是其他将领以下的官员都依赦免令恢复了职务。
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太常卿,还兼任雍州刺史,被晋升为镇西将军,还加散骑常侍的官衔。最后在任上去世,谥号为穆。
他为人宽厚仁慈,善于安抚百姓。他在徐州当刺史的时候,士兵生病了,他亲自去慰问,甚至连那些服役期满还不回家的士兵,他也允许他们继续服役,等他卸任后才让他们回家,百姓们都很称赞他。
他的儿子元聿,字仲训,没什么特别的才能。他娶了孝文帝的女儿义阳长公主,被封为驸马都尉。官至太尉司马、光禄大夫。死后被追赠中书监。他的儿子士晟,担任仪同开府掾。
元明,字幼章,是元聿的第五个弟弟。他博览群书,文采斐然,为人处世很有分寸,让人看着就舒服。永安年间,他担任尚书令,临淮王彧很欣赏他,彧当上大官后,就把他招到自己手下做事,还让他管着队伍。孝武帝即位后,元明做了郎官,被封为城阳县子,后来又升迁为中书侍郎。永熙年间,他住在洛阳东边缑山,写了一篇《幽居赋》。
那时候,元明的友人王由住在颍川,有一天王由梦见自己拿着酒去找元明告别,还作诗一首送给他。醒来后,元明只记得诗里十个字:“自兹一去后,市朝不复游。”元明感慨地说:“王由为人清高,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竟然做这样的梦,诗句也这样,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三天后,果然听说王由被乱兵杀害了。后来查明,王由遇害的那天,正是元明做梦的那天。天平年间,元明又兼任吏部郎中,跟着李谐出使梁国,南方的人都赞扬他。回来后,他被任命为尚书右丞,然后升迁为散骑常侍,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他在史馆待了很多年,却不太上心。他还兼任过黄门郎和本州的大中正。
元明这个人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不随便跟人交往,但他喜欢喝酒作诗,一高兴起来就忘了时间。他喜欢研究玄学,写过几十篇史论杂文,他的文章另有集子收录。年轻的时候,他经常从老家回洛阳,途中遇到相州刺史、中山王熙。熙是位博学多才的人,见到元明后感叹道:“卢郎(元明的表字)有如此的风度,只要多读读《离骚》,多喝点好酒,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于是留他在府上住了几天,送给他绸缎和马匹才让他离开。元明结过三次婚,他的第二个妻子郑氏与元明的侄子士启私通,元明却不能和她断绝关系。他还喜欢炫耀自己的家世地位,所以当时的舆论对他评价不高。
元明的弟弟元缉,字幼绪,为人粗鲁,嗜酒如命,有一次在家里设宴,因为一点小事,竟然杀了客人。他曾担任辅国将军、司徒司马,死后被追赠为骠骑大将军、吏部尚书、幽州刺史,谥号为宣。
元昶的弟弟元尚之,字季儒,小名羡夏。他为人清正,以儒学闻名,曾担任司徒左长史、前将军、济州刺史、光禄大夫。
老大叫文甫,字元祐,对历史和文学都挺了解,当时挺有名气的,做到司空行参军这个位置。文甫他弟弟叫文翼,字仲祐,年轻的时候比较轻浮,后来改好了不少。因为军功被封为范阳子,官做到太中大夫。文翼的弟弟叫文符,字叔伟,性格比较直爽,做到通直散骑侍郎。他们家还有个儿子,叫卢潜。
卢潜长得高大帅气,很会说话,年轻的时候就很有抱负。他一路升迁,做到大将军府中兵参军,处理事情能力很强,深得文襄公的赏识。文襄公觉得他将来肯定能成大器。当时王思政在颍川被俘,文襄公很看重王思政的才华,卢潜就坦然地跟文襄公说:“王思政连死节都做不到,有什么值得看重的?”文襄公就对身边的人说:“我有卢潜,就等于又多了一个王思政。”天保年间,卢潜被任命为左户郎中。后来因为批评《魏书》,跟王松年、李庶一起被禁职。正好清河王岳去救援江陵,卢潜就特赦了,被任命为岳王的行台郎。回来以后,他又历任中书侍郎、黄门侍郎。
后来有个奴仆诬告他谋反,文宣帝查明真相,把那个奴仆交给卢潜处置,卢潜却没追究。黄门侍郎郑子默告发卢潜跟着清河王岳南征的时候,清河王让卢潜去劝降梁朝将领侯瑱,侯瑱给了卢潜很多贿赂,卢潜也没上报。文宣帝打了卢潜一百杖,还剪了他的胡须,卢潜面不改色。后来他又做了魏郡尹丞、怀州别驾、江州刺史,到哪儿都有好政绩。
卢潜当了宰相的僚属,被任命为扬州道行台左丞。早些时候,梁朝的将领王琳拥立他们的皇帝萧庄逃到寿阳,朝廷任命王琳为扬州刺史,又命令卢潜和王琳一起南下讨伐。后来,卢潜又升任行台尚书、仪同三司。王琳一心想要南下称霸,但卢潜觉得时机还不成熟,因此和王琳有了矛盾,两人互相弹劾对方。后来北周武成帝打败王琳,把他抓到邺城,又任命卢潜为扬州刺史,兼任行台尚书。
卢潜在淮南待了十三年,政绩显著,让陈朝的人都很害怕他。陈朝皇帝在给边将的信里写道:“卢潜还在,你们一定要严加防备!” 文宣帝初期平定淮南后,给淮南地区减免了十年的赋税,等到天统、武平年间,各种税收又多了起来。 而且高元海当政的时候,还禁止了渔猎,老百姓没法维持生计。那些欠官府钱的商人,宦官陈德信就纵容他们随意加注淮南富户的欠款,让州县去强行征收。 他还下令把几千匹突厥马送到扬州,让当地富豪们高价购买,钱财才进了国库。 紧接着又下令把江淮地区的马匹都收缴到官府马厩。
因此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卢潜就尽力安抚百姓,同时又采取一些权宜之计,所以才勉强维持了地区的稳定。武平三年,他被朝廷召回,担任五兵尚书。扬州的官员百姓听说卢潜要走了,因为卢潜平时不喝酒吃肉,还笃信佛教,经常举办盛大的僧会,他们就用香花一路送别,哭着送他离开。卢潜叹息道:“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又要回来了!” 到了邺城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扬州道行台尚书。
四年后,陈国大将吴明彻带兵来打咱们。当时封辅相领兵去救援。陈国的军队打到了岘山附近,可封辅相却没听从上级的命令,偷偷地加固防御工事,结果也没能守住,急得他病倒了,躺在帐篷里。最终,战役还是失败了。
陈国人趁机包围了寿阳城,还堵塞了芍陂的水口,用大水灌城。朝廷就派王长春当南讨都督去救援。王长春的军队到了河南,给士兵们发了好多粮食,还吹起了号角,好像要进攻的样子,结果却偷偷地低价收购粮食;等军队扎营以后,又高价卖出这些粮食。他和皮景和带着十万大军在淮河以北,却一动不动。 寿阳城里出现了青黑双龙升天的异象,没多久城池就失守了。
潜将军,还有行台仆射王贵显、特进巴陵王王琳、扶风王可朱浑孝裕、武卫将军奚永乐、仪同索景和、仁州刺史郦伯伟、霍州刺史封子绣、泰州刺史高子植、行台左丞李騊駼等等,一共五十八位将领,以及一万名士兵,都成了俘虏。 陈国人杀了王琳,其他人全都被关在了东冶。陈国的皇帝想了解齐国的虚实,就审问潜将军,潜将军说:“我本来是幽州人,幽州在河北地区是最小的,人口也就五十万,现在落到陈国手里的,只有我和郦伯伟两个人而已。”
这时候,李騊駼想逃跑,顺便想带上潜将军一起走。潜将军说:“我这张脸,怎么骗得了人?我年轻的时候,算命先生就说过,我会死在吴越之地。生死有命,你走吧。”然后,潜将军给弟弟潜士邃写了一封信说:“我梦见你将在某月某日生病,某月某日病情加重。”这些都跟后来发生的一模一样。后来,潜将军叹了一口气说:“寿阳城破了,我应该以鲜血染红城墙而死,可是佛教不许自杀,所以我才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现在可以死了!”于是,他屏住呼吸死了。他的家人买回了他的尸体,把他安葬了,朝廷追赠他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兖州刺史的官职。他没儿子,就由弟弟潜士邃的儿子潜元孝继承了他的爵位。
卢潜为人正直,非常坚定。祖珽曾想拉拢他,让他去陷害仁州刺史刘逖,许诺给他高官厚禄。卢潜说:“这种事,我做不到!” 行台慕容恃德很器重他,临终前对儿子说:“卢尚书待我如同兄弟,我死后,把我的赤红色好马送给他。”他儿子却送了一匹普通的马过去。结果慕容恃德的灵柩一出家门就停住了,怎么也抬不动。请来巫师做法,说是慕容恃德在生气,说:“为什么不送卢尚书我骑的那匹赤马?”他儿子这才赶紧照办,灵柩才得以继续前行。卢潜把这匹马卖了,把钱用来做善事。可见当时卢潜多么受人敬重!
士邃,字子淹,年轻时受到崔昂的赏识。崔昂说:“这兄弟俩是后辈中的俊才,可惜都不爱读书。”他后来官至尚书左右丞、吏部郎中、中山太守,兼任定州长史。齐朝灭亡后,他去世了。
度世在济州做官的时候,正赶上魏国初平城被攻破。他外祖母的兄弟的媳妇无盐人房崇吉的母亲,以及兖州刺史申纂的妻子贾氏(房崇吉的姑姑的女儿),都因为战乱而家破人亡,又老又病,非常凄惨。度世考虑到他们都是自己的亲戚,就尽力供养他们。他经常去拜见房氏,跪着问候她的起居,随时送去衣物、被褥和食物;也同样照顾贾氏,供给她衣食住行。青州失守后,许多崔氏家族的人家道中落,度世还帮助他们很多人赎身。他的儿子伯源、昶等人也继承了父亲的遗风,对远近亲戚都非常尊敬,长幼有序,大家都对他毕恭毕敬。他们家的家风在当时被誉为典范,为人谦逊低调,从不与人争强好胜。父母去世后,兄弟们一起生活,共同管理家产,从祖辈到孙辈,家里有上百口人。洛阳闹饥荒的时候,他们家也难以自给自足,但家里人相处融洽,无论贫富都一样对待。兄弟们每天都去探望他们的长辈,早上坐在外屋,晚上才回内室。平时除了公务,很少与人交往。他们兄弟之间互相勉励,以礼相待,真是令人敬佩!他们一家出了三个做官的,当时被认为是光宗耀祖的事。然而,伯源兄弟去世后,以及度世去世后,家风逐渐败坏,子孙后代多有不法行为,家风败坏,为人所不齿。
度世从祖弟神宝,官至中书博士。孝文帝把女儿嫁给了他的弟弟高阳王雍。
一开始,玄是慕容宝的后代,他祖兄溥在海边管辖着乡里,结果杀了十几个自己的亲戚,然后自称征北大将军、幽州刺史,四处攻打抢掠州县。后来,在北魏天兴年间,朝廷派兵把他抓住了。
玄的玄孙叫洪,字曾孙。在北魏太和年间,他当上了中书博士,还做过乐陵郡太守和阳平郡太守,以及幽州的中正官。洪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崇,从小就名声很好,很多有见识的人都觉得他将来会有大作为,可惜英年早逝,死在了骠骑府法曹参军这个职位上。崇的儿子就是柔。
柔,字子刚。从小没了父亲,是叔母把他养大的,叔母对他的照顾比亲儿子还好。柔对叔母非常孝顺,就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亲戚们都很赞赏他。他天资聪颖,爱学习,还没成年就能够写出很好的文章。不过他有个毛病,就是口吃,没办法进行长篇论述。而且他还比较喜欢喝酒,行为有时比较放荡,因此受到一些人的批评。但是司徒、临淮王彧看重他的才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
后来,魏孝武帝和北齐神武帝关系紧张,朝廷下令让贺拔胜去荆州做刺史。柔认为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于是就跟着贺拔胜去了荆州。贺拔胜任命柔担任大行台郎中,负责掌管文书,军中的重要事务,柔都参与其中。后来贺拔胜升任太保,又提拔柔做了他的幕僚。后来魏孝武帝召贺拔胜带兵回洛阳,贺拔胜就向柔请教。柔说:“高欢现在掌握着晋阳的军队,他的心思很难揣测。您应该迅速带兵回洛阳,和他决一死战,胜败在此一举,这是上策。如果不行,可以北边占据鲁阳,南边兼并旧楚地,东边连接兖州、豫州,西边控制关中,拥有十万大军,伺机而动,这也是中策。如果实在不行,就占据三荆之地,和梁国修好,保全自身,功名利禄就别想了,这是下策。”贺拔胜觉得柔年纪轻轻,就笑了笑没理他。
话说北魏孝武帝西迁之后,东魏派侯景去袭击穰县。结果侯景打输了,就带着他的部下南逃到梁朝去了,侯景的老婆柔氏也跟着他一起跑。侯景多次上书给梁武帝,请求让他回到关中老家。梁武帝一看侯景的奏章,觉得文采斐然,而且也了解到柔氏的才干,就派了个舍人去慰问他们,还送去了丝绸锦缎。
后来侯景和柔氏一起往北走,走到襄阳的时候,北齐神武帝担心侯景会回到关中,就派侯景的老对手侯景(此处应为其他人,原文有误)带轻骑兵去拦截他们。侯景和柔氏吓坏了,赶紧弃船上岸,一路冒着风险,饿着肚子走了几百里路。赶上秋季连日下雨,跟着他们一起逃难的人,冻饿而死的超过一半。
大统二年,他们终于到了长安,侯景被封为容城县男。周文帝看重他的才能,让他当了行台郎中,后来又升任从事中郎。他还跟郎中苏绰一起掌管机密要事。那时候沙苑之战,周军连连获胜,汝州、颍州一带,很多人都起义响应周朝。每天朝廷收发公文,少说也有上百份,柔氏能随机应变,处理得都恰到好处。 侯景因此被晋爵为子爵。
之后侯景一路升迁,当上了中书侍郎,还兼任著作郎,负责修撰《直居注》。后来又当了黄门侍郎,周文帝知道他家境贫寒,还脱下衣服送给他。之后他又升任中书监。周孝闵帝即位后,又任命他为小内史大夫,最后官至开府仪同三司,死后也得到了应有的荣誉。他一生创作的诗歌、颂文、碑文、铭文、檄文、奏章、启事等等,流传于世的就有几十篇。他的儿子侯恺继承了他的爵位。
卢恺,字长仁,从小就孝顺友爱,聪明过人。他广泛阅读经史子集,很有才能,而且文笔很好。齐王宪看中了他的才华,让他当了记室。跟着齐王打仗的时候,卢恺还成功劝降了齐国的柏社镇。后来,他升职做了小吏部大夫。
那时候,有个染坊工人叫王神欢,用钱财贿赂权贵,当时的宰相宇文护想提拔他当计部下大夫。卢恺就劝谏说:“古人说,能登上高处吟诗作赋的人才能当大夫,选拔人才、任用官员,一定要谨慎小心。现在王神欢不过是个染坊工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能,只是因为家里有钱就一路高升,跟达官贵人平起平坐,这实在让人担心啊,恐怕会让外国耻笑咱们。”宇文护听后,最终打消了提拔王神欢的念头。卢恺后来又升任内史下大夫。
有一次,武帝在云阳宫,下令各处军营挑选老牛,准备用来犒劳士兵。卢恺又进谏说:“以前田子方赎回老马的故事,都被后人称赞为美谈。现在陛下下令用老牛犒劳士兵,这有违仁政啊!”武帝很欣赏他的话,就取消了这个命令。卢恺随后升任礼部大夫,被派去陈国当副使。之前,出使的官员大多都按照对方国家的礼仪行事,但卢恺坚持按照咱们国家的礼仪办事,陈国人也没办法反驳。
建德四年,李穆攻下了轵关和柏崖两镇,皇帝让卢恺写一篇捷报。皇帝看完后非常高兴,夸奖说:“卢恺的文章进步很大,果然是荀景倩的儿子!”大象元年,卢恺被任命为东都吏部大夫。
隋朝开皇年间刚开始的时候,房玄龄被加封为仪同三司,然后担任尚书吏部侍郎。之后又升爵为侯,还兼任尚书左丞。他每次上奏朝廷,都态度端正,神情严肃,不管皇帝高兴还是生气,他都始终如一。后来他又被加封为散骑常侍。
八年后,皇帝亲自考核百官,认为房玄龄是最好的,但房玄龄坚决推辞,不敢接受。文帝说:“该承担责任就应该承担,有什么好推辞的呢?你们这些人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不用费力地谦虚了。”一年多后,房玄龄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同时兼任吏部尚书。
这时,国子博士何妥和右仆射苏威之间发生了矛盾,何妥上奏弹劾苏威的阴私。结果,房玄龄因为和苏威有牵连而被牵扯进去。监察部门向皇帝汇报说:“房玄龄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正直,实际上是尉迟迥的同党,不应该让他做官。苏威和房玄龄互相引荐提拔,一步步升迁到海州刺史的职位。吏部有很多候选人,房玄龄却故意拖延不给他们授官,还故意刁难他们。苏威的堂兄弟苏彻和苏肃,都是通过乡举推荐来到吏部的。苏彻的文书比较晚到,却先被任用;苏肃左脚有残疾,能力平庸,但因为苏威的关系,却被房玄龄任命为朝请郎。房玄龄结党营私,证据确凿!”
皇帝一听大怒:“房玄龄竟然敢把朝廷的官职当成私人的恩惠来随意赏赐!”房玄龄摘下帽子,叩头谢罪说:“太子想把苏夔任命为通事舍人。苏夔是苏威的儿子,我认为苏夔不适合升迁,所以极力劝阻。如果我和苏威有私情,我会这样做吗?”皇帝说:“苏威的儿子是朝廷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你却固执己见,想以此博取好感;但对于你不知道的事情,你却盲目跟风,结党营私,这就是奸臣的行为!”于是,皇帝下令罢免了房玄龄的官职,房玄龄最终郁郁而终。从周朝以来,选拔官员就没有像他这样清正廉洁的了。房玄龄在担任吏部尚书期间,曾和薛道衡、陆彦师等人一起认真甄别人才,因此得罪了一些人,招致了党锢的诽谤,最终导致了他的悲剧。
房玄龄的弟弟房仲义,字小黑,也是个有名的人物,官至员外散骑侍郎、幽州刺史。房玄龄兄弟虽然官位不高,但婚姻却和皇室贵族一样显赫。房玄龄的弟弟房光宗,官至尚书郎;房光宗的儿子叫房观。
观字伯举,从小就爱学习,很有才华,考中了秀才,又通过考试得到了最高的甲等。后来当上了太学博士和著作佐郎。他和太常少卿李神俊、光禄大夫王诵等人一起在尚书省工作,参与制定朝廷的礼仪制度。之后又升迁为尚书仪曹郎中。孝昌元年去世了。
观伯举的弟弟叫仲宣,小名叫金豆。他的才华和学问都超过了哥哥,只是文章风格比较细腻。兄弟俩都因为文章名扬天下,人们都很赞赏他们。仲宣后来官至太尉属官。魏孝庄帝刚即位的时候,他在河阴遇害了。他和哥哥观都没有留下儿子,他们的文章集也没有人整理编排,现在很少能看到他们的作品了。仲宣还有一个弟弟叫叔彪。
叔彪年轻时就聪明机智,性格豪爽,喜欢冒险,崇拜诸葛亮。他曾经担任贺拔胜在荆州的开府长史。贺拔胜没采纳他的计策,丢下城池逃跑了。叔彪回到家乡,在水边盖了房子,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齐文襄王派人请他出来做官,他以生病为由推辞了。天保年间,朝廷再次征召他。没办法,他只好穿着粗布裙子,坐着简陋的车子来到邺城。杨愔去拜访他,想让他担任司徒谘议,他又推辞了。孝昭帝即位后,召见他做了中庶子,向他询问国家大事。叔彪建议朝廷讨伐关西,他在地上画出兵力部署图,请求在平阳设立重镇,与关西的蒲州形成对峙之势,修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储备粮草。皇帝非常采纳他的建议。他还主动请缨前往平阳,负责执行这个计划。皇帝命令元文遥和叔虎与他一起商议,撰写了《平西策》一卷。没过多久,皇帝就去世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武成帝即位后,封他为仪同三司,让他担任都官尚书,之后又外放到金州做刺史,最后升迁为太子詹事。
叔彪在家乡的时候,家里有上千石粮食,每到春夏,乡邻缺粮的时候,他就让人把粮食自己挑去。等到秋天,乡邻们再按照价格把粮食还给他,他从不计较。年年都能收到比借出去多很多的粮食。后来他当了官,有了地位和财富,因为年纪大了,儿子又多,就盖了一座大房子,说:“我将来就在这里唱歌,也在这里哭丧。”魏收经常来拜访他,向他打听洛阳的旧事。叔彪不等吃饭就起身,说:“怕是招待不了你。”叔彪留下了他,过了一会儿饭菜才端上来,只有小米粥和野菜,用木碗盛着,只有一点肉干。他家仆人吃的也是同样的饭菜。
齐国灭亡后,洪氏家族回到了范阳。后来碰上战乱,城池被攻破,洪氏和他的族弟洪士邃都因为饥寒交迫而死掉了。北周的将领宇文神举听说他们俩品德高尚,就下令把他们收敛安葬了。
接下来说说洪氏的弟弟们。洪附伯和洪侍伯兄弟俩都很博学。洪附伯当上了沧州平东府的长史,洪侍伯当上了南岐州刺史。洪侍伯还有个弟弟叫洪文伟。
洪文伟,字休族。他父亲洪敞曾做过议郎,后来因为洪文伟的功劳,追赠幽州刺史的官位。洪文伟从小就没了父亲,但是很有志气,读了不少经史书籍。州里把他聘为主簿。他38岁才考中秀才,被任命为本州平北府的长流参军。他曾经建议刺史裴俊修复旧的督亢陂水利工程,灌溉了一万多顷田地,老百姓都因此受益。裴俊把很多修建水利工程的事都交给他负责。洪文伟不仅擅长工程管理,还自己掏腰包出力,虽然家里本来很穷,但因此也逐渐富裕起来。后来北方将要发生战乱,洪文伟在范阳城里储存了很多粮食,当时正值荒年,他经常接济乡邻,所以深受乡里百姓的爱戴。韩楼攻占蓟城的时候,洪文伟带领乡亲们保卫范阳。韩楼被平定后,因为他的功劳,被封为大夏县男,并被任命为范阳太守。
庄帝去世后,洪文伟和幽州刺史刘灵助一起密谋起兵反抗。刘灵助攻克了瀛州,留下洪文伟代理州政,自己带兵去定州,结果被尔朱荣的将领侯深打败了。洪文伟逃回了范阳,继续和高乾兄弟等人保持联系。等到高欢到达信都,洪文伟就派儿子洪怀道去上表谢恩。北魏中兴初期,他被任命为安州刺史,但他没去上任,不久后又改任幽州刺史。值得一提的是,安州刺史卢曹也参加了刘灵助的起义。刘灵助失败后,卢曹占据幽州投降了尔朱兆。尔朱兆仍然让他当刺史,死守城池不肯投降,所以洪文伟没能进入幽州。后来,洪文伟被任命为青州刺史。
洪文伟为人慷慨,喜欢结交朋友,善于安抚百姓,乐于做一些小善事。因此,他在各地都深受百姓爱戴。虽然他管理家产,常常显得捉襟见肘,但实际上积攒了不少财富,而且经常受到朝廷的恩宠,赏赐不断。他死后,被追赠为司徒公、尚书右仆射,谥号孝威。
他的儿子洪恭道,为人温和善良,很有文采,曾做过范阳郡太守,也很受百姓爱戴。他比洪文伟先去世,被追赠为度支尚书,谥号定。
子询,继承了他祖上的爵位,是大夏男。他很有才学,文章写得华丽精美,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考中了秀才,然后到了邺城。赵郡人李祖勋曾经宴请一些文人。齐文宣帝派一个小黄门去给李祖勋的母亲传话:“蠕蠕已经被打败了,怎么没有贺表呢?”使者等着他们呢。在座的客人都开始写贺表,子询很快就写好了。他的贺表里写道:“昔日十万大军横行,樊将军请求出战却被冤枉;五千兵士深入敌营,李都尉投降却最终没有回来。”当时大家都非常赞赏他文章的精妙。后来朝廷大规模的官员任命,同一天要授予很多人官职。子询站在东止车门外,为二十多个人起草任命表文,一气呵成,没有修改一个字,文辞流畅,条理清晰,令人叹服。子询刚继承爵位的时候,一位德高望重的朝中官员对他说:“大夏刚刚建立”,子询立刻回答说:“且得燕雀相贺”。
子询继承了祖上的爵位,成了大夏男,妥妥的官二代,但他可不是吃喝玩乐的主儿。人家有真本事,文采斐然,妥妥的学霸,年轻一代里最拔尖的那一个。考上秀才后去了邺城,碰巧赶上赵郡的李祖勋请客,宴请一帮文人墨客。结果齐文宣帝派了个小黄门来催,说:“蠕蠕都灭了,怎么还没人写贺表谢恩呢?”这使者还等着呢,大家伙儿都开始动笔,子询刷刷几下就写完了。他写的贺表里,引用了历史典故:“昔日十万大军横行,樊将军请求出战却被冤枉;五千兵士深入敌营,李都尉投降却最终没有回来。” 这水平,立马就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后来朝廷要大规模任命官员,好多人当天就要上任,得赶紧写任命表。子询站在东止车门外,一口气为二十多人写好了任命表,而且一气呵成,没改一个字,文采和逻辑都无可挑剔。 刚继承爵位的时候,一位老前辈酸溜溜地说:“大夏王朝才刚刚建立啊!” 子询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且得燕雀相贺”。 这回答,既谦逊又带着几分自信,妙啊!
天保年间,祖询被派去修筑长城。他自认为才华横溢,心里憋着一股气,于是故意打扮得像个卑贱的民工,去见杨愔。杨愔说:“以前的朋友们,我都给他们安排了差事,就只有你祖询还没安排。”杨愔问祖询:“这是谁的责任啊?”祖询大声回答。到了工地后,祖询写了一篇《筑长城赋》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赋的大概意思是:“长城的木板是紫柏木做的,杵是用木瓜树做的,没想到我这样的材干,竟然被派来干这种活!野草长得茂盛,遍布山冈。只要十步之内有一株好草,其他的荆棘,我也就不抱怨了。”
邢邵经常开玩笑说:“你祖询年纪轻轻,才华横溢,那些戴着帽子的人,都没你牙齿好,恐怕你活不长。”祖询回答说:“我刚听到邢邵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确实很害怕;但看到你头发都白了,心里就稍微安心了。”邢邵很欣赏祖询的才华和口才,祖询善于评论人物,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说他跟自己的堂妹有不正当关系。宗思道问祖询:“你祖询为什么要招来全国的议论?”祖询说:“骨肉都能互相残杀,更何况是那些拿着礼物来朝贡的万国呢?”祖询和宗思道都是北州的俊才,魏收和杨誉都赞扬宗思道,却认为祖询不如他。祖询曾对人说:“看到那些飞不高的人,就借给他们羽毛;看到那些能冲天而飞的人,就剪掉他们的翅膀。”
后来,对祖询的诽谤越来越多,人们对他的评价越来越低。长广太守邢子广说:“祖询像祢衡那样有棱角,宗思道则像文举那样没有个性。”后来祖询有所收敛,做过太子舍人、司徒记室,最后去世了。他留下十卷文集,可惜都失传了。
祖询的弟弟祖怀道,性格轻率,喜欢喝酒,有点虚荣心。他家里参与过义举,北齐武成帝很器重他,最后死在乌苏镇城都督任上。
祖怀道的弟弟祖宗道,性格粗鲁,行为狂放不羁,做过南营州刺史。一次在晋阳设宴,宾客满座;中书舍人马士达看上了他弹箜篌的女妓,说那女子的手很纤细漂亮,祖宗道就想要把那女子送给马士达。马士达坚决推辞,祖宗道就命令家丁,要卸掉马士达的胳膊,马士达没办法,只好接受了。祖宗道将要赴任营州时,在督亢城坡,大规模地召集乡民,杀牛设宴。有个以前的旧门生,喝醉了酒,说了些胡话,祖宗道就把他扔进了水里淹死了。后来,因为残暴滥杀被免职。
玄族子辅有个儿子叫显光,在当地做别驾。他还有一个儿子叫同。
同,字叔伦,身高八尺,长得高大威猛,而且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在太和年间,他从北海王详国常侍做起。熙平年间,他升迁到尚书左丞。当时相州刺史奚康生征收百姓的赋税,动辄就说数量长达七八十尺,以此邀功请赏,弄得部门里怨声载道。按照规定,同的官职可以领到上好的绢帛作为俸禄。但是同却把奚康生多征的赋税上报朝廷,要求朝廷调查处理。奏章上报后,皇帝下令处罚奚康生,同时表彰了同的正直行为。
明帝时期,朝政比较松懈,很多人冒领军功。同在查看吏部勋功簿的时候,认真核查,发现了三百多名冒领军功的人。于是他上奏说:
“我发现吏部勋功簿上有很多记录被篡改,跟中兵秦案对照,很多地方都对不上。我认为即使这些人已经得到了赦免,也应该把这些错误记录更正过来。所以我建议派一个都令史,以及令仆省事各一人,把吏部和中兵两局的勋功簿全部收集起来,与奏案进行核对。如果名字和等级相符,就在黄纸上用楷书大字写明具体情况和等级,然后让本曹尚书盖上印章。制作两份,一份交给吏部存档,一份留在兵局,与奏案核对。这样一来,就能防止伪造,也能避免以后再出现篡改的情况。”
以前,勋功簿上只记录姓名,不记录籍贯,这就给了那些想冒领军功的人可乘之机。现在我建议,对于那些没有官职的人,要详细记录他们所属州郡县三长的情况;对于那些有官职的人,也要记录他们的官职、部门和履历。都要盖上本军印章,然后缝合起来,分别上报到各个部门。统将、都督都要盖章,然后上报行台,行台再交给太尉。太尉要仔细检查核实后,才能上报朝廷。朝廷要认真审查核实后,才能最终批准。批准后,用黄纸和印章,交给吏部存档。最近,不仅有偷升官阶、冒领名号、篡改勋功簿的情况,还有一些人多次升官,或者改名受赏,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这是因为吏部没有完善的制度来防范这种行为。为什么呢?因为吏部在提升官阶后,簿册上没有详细记录,所以才容易出现这种侥幸心理。从现在开始,提升官阶后,名册上要详细记录,注明日期,尚书要盖印,然后交给部门,郎中另行抄录,交接存档。这样一来,就能有效地防止欺诈行为。
皇帝批准了他的建议。然后同又上奏说:
我仔细想想,黄册上的功劳记录,大致能把奸诈伪造的剔除掉,但是军队里那些虚报谎报的情况,还不能完全杜绝。所以,我建议从现在开始,每次军队查阅功劳簿的时候,行台、军司、监军、都督都要明确设立文案,详细记录一切。斩杀敌人达到一定级别以上的,都要发给功劳凭证。这凭证呢,在一张纸上,中间要大字写明行台、统兵将领的官职和姓名,以及立功将士的姓名和功劳等级。斩杀三个贼寇或者受伤达到一定级别以上的,也要详细写在凭证上,每一项都另起一行,并且在这一行中间竖着撕开一道口子。凭证的正反面都要写明年号、日期、地点,比如“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阵前,某官某人立此战功”,然后盖上印章作为凭证。凭证要给立功将士一份,行台一份。等到了京城,就交给门下省,由丞郎和守录官保管。
另外,自从迁都以来,军队屡屡获胜,所以上报的功劳也越来越多,有些功劳根本来不及叙赏,主要原因是时间久了就容易滋生奸诈,时间长了就容易出现伪造,那些精明的官吏钻空子,偷着增加功劳的情况非常严重。所以,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凡是已经奏报并赏赐了的功劳簿,都要广泛地通知到远近各地,公开宣布“某地某人,功劳已判”,让大家知道。要建立一个固定的奖励制度,以三年为一个期限。那些有职务的人和刚入仕的人,都在期限内进行考核任用;实职官员和荣誉称号,都要根据他们的才能来授予。这样才能让奖励及时发放,激励那些有功之人,避免事情拖延太久,也让那些投机取巧的人难以得逞。如果遇到穷困艰难的情况,或者州里没有中正官员的,不在此限。还有,功劳簿的呈报,军队回师的那天就要上报。但是最近,行台和督将到了京城才上报,有的甚至要等一年两年才上报功劳簿,奸诈伪造的根源就在这里。从今以后,军队回师那天就要上报功劳簿,不准拖延一个月。
圣上准奏,并下令执行。
元叉废了灵太后之后,相州刺史、中山王熙在邺城起兵造反。结果被元叉打败了。元叉让同(此人名同)作为持节兼黄门侍郎去慰问军队,然后顺势在州里处死了熙。回来之后,同被任命为正黄门。同很擅长处理政务,深得元叉的信任。处死熙的时候,同为了讨好元叉,深挖其党羽,很多人对此表示不满。同的哥哥叫琇,年轻的时候就夸夸其谈,经常说自己将来能当上公侯。到了这个时候,琇才被任命为都水使者。同就上书请求给琇升两级官职。琇于是被任命为安州刺史,人们对此议论纷纷,褒贬不一。
营州城里有人叫德兴谋反,于是任命同为度支尚书,让他持节去营州慰问,并让他便宜行事。同就派人把德兴家里的三十口人放了,还把德兴家的奴隶都放为良民,并写信劝降德兴。德兴于是投降了,同安抚了当地百姓后就回来了。谁知道德兴又反了,朝廷就派同担任幽州刺史,兼任尚书行台,再次去安抚他。同觉得德兴这个人靠不住,就带兵去了,结果被德兴打了个大败仗,灰溜溜地回来了。
灵太后重新执政后,认为同是元叉的党羽,就罢免了他的官职。等到庄帝即位,又下诏恢复了他的官职,任命他为都官尚书,还兼任七兵尚书。因为之前安抚德兴有功,被封为章武县伯,正式任命为七兵尚书,后来又升迁为殿中尚书。普泰年间,被任命为侍中,晋升为骠骑将军、左光禄大夫。这时同已经久病缠身,勉强上书请求授予仪同三司的荣誉称号。
同刚开始当黄门的时候,和节闵帝都在宫中侍奉,同对节闵帝的为人评价很高,两人关系很好。节闵帝念及旧情,答应了他的请求,授予他仪同三司的称号。永熙年间,同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尚书右仆射的职位。他生了四个儿子,长子斐继承了他的爵位。
斐子章这个人啊,天生就狠毒,靠着蛮横霸道出了名。齐文襄把他招进大将军府当刑狱参军,还说他:“‘斐然成章’听着挺好听,但你这个人狂妄简慢,这名字可配不上你啊!” 后来,天保年间,他官越做越大,做到尚书左丞,还专门管着京城的诏狱。他那手段,简直不是人干的,不管犯了什么罪,大小通通拷打,好多人死在大棒和车辐底下。有的犯人冬天被扔在冰天雪地里,夏天又被暴晒在太阳底下,被他这样冤枉致死的人,前后加起来得有一百多个。他整天盯着官员的过错,一发现就赶紧报告上去。朝中大臣们看到他,都吓得大气不敢出,都叫他“校事”。斐子章得意洋洋,说话总是自以为是。最后因为诽谤史书的事,和他一起被李庶狠狠地鞭打,死在了监狱里。
斐子章的弟弟斐筠在青州做中从事。他还有一个哥哥斐静,这个人好学有风度,能喝好几斗酒都不醉。最后做到太常丞。大统初年,追赠他太仆卿、平州刺史的官职。斐静的儿子就是斐景裕。
斐景裕,字仲孺,小名白头。他从小就聪明,专心致志地学习经书。他住在拒马河边的时候,就让一个老佣人给他做饭,妻子都不带在身边。后来又逃难到宁大宁山,不参与世事,除了注解经书,啥也不干。他叔父做官做到很高,可他却住在简陋的园子里,生活跟乡下人一样。他谦虚恭敬,遵守道德,清廉自守,所以大家都叫他“居士”。节闵初年,他被任命为国子博士,参与修订乐律,朝廷很看重他,对他礼遇有加,简直把他当祖宗供着。永熙初年,他因为制度的变革而被免职。天平年间,他又回到了家乡。他和邢子才、魏季景、魏收、邢昕等人一起被征召到邺城,斐景裕住在寺庙里,整天埋头读书听讲。没过多久,他又回到了本郡。
河间人邢摩纳和斐景裕的哥哥斐仲礼在乡里造反,逼着斐景裕一起反叛,响应西魏。齐神武帝派都督贺拔仁去平叛。听说斐景裕学问好,品德高,就派快马把他请来。后来又让他教导皇子们,每天在宫里待十天,然后回家一天,朝廷还给他送去丰盛的饭菜。斐景裕的仪容举止,谈吐风度,都让人赞叹不已。
首先,景裕注释了《周易》、《尚书》、《孝经》、《论语》、《礼记》、《老子》这些书,不过《毛诗》和《春秋左氏传》还没完成。齐文襄当了宰相后,就在自己家里开讲座,请来当时有名的学者,让景裕讲解他注释的《周易》。景裕讲解得非常透彻,表达也很优雅。有时候有人提问刁难他,甚至恶意攻击,大声呵斥,说话非常不客气。但是景裕始终神情自若,像念经一样平静,从容不迫地应对,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所以很多士大夫都很敬佩他。一开始,元颢进入洛阳,景裕被任命为中书郎。普泰年间,他又被任命为国子博士。在这些升迁和调动中,他始终不显山露水,看不出喜怒哀乐。他为人清静寡欲,对名利淡泊,穿着破旧的衣服,吃着粗茶淡饭,安安静静地生活,整天都端庄严肃,像是在接待客人一样。兴和年间,他被任命为齐王开府属官,最后在晋阳去世。齐神武帝非常惋惜他。
景裕虽然没有收学生讲学,但他注释的《周易》却广为流传。他还很喜欢佛教,通晓佛教的大义。天竺的沙门道悕每次翻译佛经,都会请景裕写序言。景裕去世后,被关押在晋阳监狱,他一心一意诵经,结果枷锁竟然自己脱落了。当时,还有一个人犯了死罪,梦见沙门讲经,醒来后感觉就像梦里一样,于是就诵读了上千遍,结果行刑时刀竟然断了。负责行刑的人把这事报告上去,这个人就被赦免了。这本佛经后来广为流传,被称为《高王观世音》。景裕有个弟弟叫辩。
景裕的弟弟辩,字景宣,从小就喜欢学习,博览群书。正光年间,他考中了秀才,做了太学博士。因为《大戴礼记》还没有注释,辩就注解了它。他哥哥景裕是当时有名的大儒,对他说:“以前侍中注释了《小戴礼记》,现在你注释了《大戴礼记》,算是继承前人的工作了。”节闵帝即位后,任命辩为中书舍人。正赶上齐神武起兵信都,打败了尔朱氏,准备进军洛阳。节闵帝派辩带着符节去邺城慰劳神武。神武让辩去见他所拥立的中兴皇帝,辩却坚决不肯去。神武生气地说:“我为了大义,诛杀奸邪,皇帝就在这里,谁派你来的?”辩据理力争,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神武很惊讶,就没有再勉强他。
孝武皇帝登基后,就让辩当广平王的老师。永熙二年,平等寺建好了,孝武皇帝在寺里召集了一万个和尚。结果那石佛居然自己抬起了头,整整一天都没放下。皇帝赶紧去拜。辩就说:“石头自己动,这古来就有,陛下您不用觉得奇怪。”后来皇帝进关,事情很紧急,辩来不及回家,就只带一匹马跟着去了。有人问辩:“你跟皇帝走之前,跟家里人告别了吗?”辩说:“出门在外,该以大义为重,哪还顾得上跟家人告别呢!”
孝武皇帝到长安后,封辩为范阳县公。辩后来当了给事黄门侍郎,又管著作,还加了个本州大中正的官职。周文帝觉得辩很有学问,很尊重他,朝廷有什么大事,经常找他商量。后来辩又升了太子少保,还管国子监的祭酒。赵青雀造反的时候,魏太子搬到渭水北边住,辩当时跟着太子,也没跟家里人说一声。他做事情总是这么果断,都是这个样子。没多久,辩又当了太常卿、太子少傅,后来又升了少师,魏太子和其他的王子都向辩学习,行束脩之礼,辩也因此被封为范阳郡公。
自从孝武皇帝迁都长安后,朝廷的礼仪都乱套了。当时朝廷的规章制度、皇帝的出行仪仗、服装、乐器、计时工具等等,都让辩来整顿。辩把这些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大多都恢复了古代的礼仪。他记忆力特别好,能处理大事,凡是他制定的东西,大家都毫不怀疑。后来他又升了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一直升到尚书令。他还当过建门官,做过师氏中大夫。明帝即位后,辩又升了小宗伯,后来又升了大将军。
皇帝经常带着大臣们去辩家里做客,儒生们都很敬重他。后来辩出任宜州刺史,因为生病没去上任就去世了,死后被追谥为“献”,配享在周文帝的庙庭里。他的儿子慎继承了他的爵位,当了州刺史。辩的弟弟诠,为人很灵活,擅长骑射,官至仪同三司。隋朝开皇年间,因为辩在以前的名声很好,被追封为沈国公。
一开始,周文帝想实行《周官》制度,就让苏绰全权负责这事儿。没多久苏绰就死了,然后就让别人去完善它。 于是,他们就按照《周礼》的规定设立了六个官署,废除了汉魏时期的旧制度。从魏恭帝三年开始,正式开始实行新的制度。除了六卿之外,还设立了太师、太傅、太保各一人,这三个官职合称“三孤”。当时太子东宫还没建好,太子的属官设置也还没完全定下来。后来又把典命官改成了大司礼,还设置了中大夫这个职位。从那以后,朝廷的官制一直不断地有所增减。
武成元年,又增加了四个御正,官位是上大夫。保定四年,宗伯改成了纳言,礼部改成了司宗,大司礼改成了礼部,大司乐改成了乐部。五年后,左右武伯各增加了一位大夫。到了建德元年,朝廷又改动了宿卫官员的设置。第二年,裁撤了六府各司中大夫以下的官职,每个府只留下四个司,由大夫担任各司的最高长官,下面再设一些佐官。 同一年,东宫的官员设置也再次进行了调整。三年后,又新设了太子谏议大夫,一共四人,还有文学十人;皇弟、皇子的老师,各设两人,学士六人。四年后,宿卫官员的设置再次改动。司武、司卫这些部门,都是后来陆续增设或改动的。太子宫殿里负责管理的官员,也是后来才设立的。 总之,以前的制度典章大多已经散失,很难再弄清楚了。
宣帝继位后,不怎么遵循古制,官职的品级和设置,就随着皇帝的心情随意变动。像最初设置的四个辅官,以及六府各司后来又设立的中大夫,还有御正、内史增设的上大夫等等,现在都记载在外史里。其他的那些变动,今天改明天又改的,根本就记不清楚了。
当时,虽然说是实行《周礼》,但朝廷内外各种官职,又同时沿用了秦汉时期的许多官职。这里我就简单列举一下这些官职的名称和数量,放在左边。那些在纪传体史书里记载的其他官职,这里就没有列出来了,这也是史书的缺失之处。
柱国、大将军,建德四年增设了上柱国、上大将军,都是正九品。
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建德四年改为开府仪同大将军,还增加了上开府仪同大将军;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建德四年改为仪同大将军,还增加了上仪同大将军;雍州牧。都是九品。
骠骑大将军、右光禄大夫,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户口三万以上州的刺史。都是正八品。
好家伙,这上面列的官职可真多!咱们一句一句地捋捋,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官儿。
首先,最高级别的是“征东、征南、征西、征北等将军、右金紫光禄大夫;中军、镇军、抚军等将军,左金紫光禄大夫;大都督;户二万以上州刺史;京兆尹。八命。” 这意思是说,像征东将军、征南将军这些统兵大将,还有右金紫光禄大夫、左金紫光禄大夫这种高级文官,以及大都督这种统帅级别的职位,还有管辖户口超过两万户的州刺史,甚至京兆尹(相当于首都行政长官)!这些都是八品官,最高等级了!
接下来是“平东、平西、平南、平北等将军,右银青光禄大夫;前、右、左、后等将军,左银青光禄大夫;帅都督;柱国大将军府长史、司马、司录;户一万以上州刺史。正七命。” 这级别就低一些了,也是一些将军,还有帅都督,以及在柱国大将军府里当长史、司马、司录这些幕僚的,管辖户口超过一万户的州刺史,都是七品官。
然后是“冠军将军、太中大夫;辅国将军、中散大夫;都督;户五千以上州刺史;户一万五千以上郡守。七命。” 这层级的官职也挺多,冠军将军、辅国将军这些,还有太中大夫、中散大夫这些文官,以及都督,管辖户口超过五千户的州刺史,或者管辖户口超过一万五千户的郡守,都是七品官。
再往下是“镇远将军、谏议大夫;建忠将军、诚议大夫;别将;开府长史、司马、司录;户不满五千以下州刺史;户一万以上郡守。正六命。” 这级别就更低了,镇远将军、建忠将军这些将军,还有谏议大夫、诚议大夫这些文官,以及别将、开府长史、司马、司录等等,管辖户口不满五千户的州刺史,或者管辖户口超过一万户的郡守,都是六品官。
继续往下看,“中坚将军、右中郎将;宁朔将军、左中郎将;仪同府、正八命州长史,司马,司录;户五千以上郡守;大呼药。六命。” 中坚将军、宁朔将军这些,还有中郎将,以及在仪同府里当长史、司马、司录的,管辖户口超过五千户的郡守,都是六品官,其中还提到了一个“大呼药”,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
接下来是“宁远将军、右员外常侍;扬烈将军、左员外常侍;统军;骠骑车骑将军府、八命州长史,司马,司录;柱国大将军府中郎、掾、属;户一千以上郡守;长安、万年县令。正五命。” 宁远将军、扬烈将军,还有员外常侍、统军这些,以及在骠骑车骑将军府或柱国大将军府里任职的,管辖户口超过一千户的郡守,甚至长安、万年县令,都是五品官。
最后两段是“伏波将军、奉车都尉;轻车将军、奉骑都尉;四征中镇抚将军府、正七命州长史,司马,司录;开府府中郎、掾、属;户不满一千以下郡守;户七千以上县令;正八命州呼药。五命。” 和 “宣威将军、武贲给事;明威将军、冗从给事;仪同府中郎、掾、属;柱国大将军府列曹参军;四平前左右后将军府、七命州长史,司马,司录;正八命州别驾;户四千以上县令;八命州呼药。正四命。” 这两段列举的官职都比较杂,包括各种将军、文官,以及在不同府衙里的不同职位,管辖的地区和户口数量也各有不同,品级也从五品到四品不等,同样也提到了“呼药”,具体含义不明。 总之,这些都是从五品到四品的官职。
总而言之,这段文字列举了大量古代官职,从最高级别的八品到最低级别的四品,涵盖了将军、文官、地方官等多种类型,非常详细地展现了古代官僚体系的复杂性。
首先,他当上了襄威将军、给事中,后来又升任厉威将军、奉朝请,官职越来越高,还做过军主。 之后,他担任开府列曹参军,再后来是冠军辅国将军府的州长史、司马、司录,这些都是正六品官职。 他还做过正七品的州别驾,正八品的州中从事,七品郡丞,以及户口超过两千人的县令,甚至还做过正七品的州呼药,一共是四品官。
接下来,他官至威烈将军、右员外侍郎,以及讨寇将军、左员外侍郎,还担任过幢主。 他也在仪同府做过正八品州列曹参军,在柱国大将军府做过参军,以及镇远建忠中坚宁朔将军府的长史和司马。 此外,他还做过正六品州别驾,正七品州中从事,正六品郡丞,以及户口超过五百人的县令,也做过七品州呼药。 他的最终官阶是正三品。
然后,他当上了荡寇将军、武骑常侍,以及荡难将军、武骑侍郎。 他做过开府参军,在骠骑车骑将军府做过八品州列曹参军,在宁远扬烈伏波轻车将军府做过长史。 他还做过正六品州中从事,六品郡丞,以及户口不满五百人的县令,也做过戍主和正六品州呼药。 他的官阶是三品。
之后,他升任殄寇将军、强弩司马,以及殄难将军、积弩司马。 在四征中镇抚将军府,他做过正七品州列曹参军,还做过正五品郡丞。 最终官阶是正二品。
再后来,他当上了扫寇将军、武骑司马,以及扫难将军、武威司马。 在四平前右左后将军府,他做过七品州列曹参军,以及五品郡丞,还做过戍副。 他的官阶是二品。
最后,他当上了旷野将军、殿中司马,以及横野将军、员外司马。 在冠军辅国将军府,他做过正六品州列曹参军。 他的官阶是一品。
最后,他做过武威将军、淮海都尉,以及武邪将军、山林都尉。 在镇远建忠中坚宁朔宁远扬烈伏波轻车将军府,他做过列曹参军。 他的官阶是一品。
周朝的制度是:被封为郡县五等爵位的,都加授“开国”的称号;授予柱国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官职的,都加授使持节、大都督的称号;那些开府的官员,再加授骠骑大将军、侍中的称号;那些仪同三司的官员,再加授车骑大将军、散骑常侍的称号;那些被授予总管、刺史的,则加授使持节、诸军事的称号。 这是当时的常规做法。到了大象元年,朝廷下令,只有总管、刺史和带兵打仗的人才能加授“持节”的称号,其他的都取消了。 这套制度是辩制定的,后来又进行过改革,我这里只是大概地记述一下。 这是辩的弟弟光写的。
光有个儿子叫景仁。他性格温和谨慎,博览群书,精通《三礼》,擅长天文历法和音律,还喜欢玄学。孝昌年间,他刚从官学毕业就担任司空府参军事。后来魏孝武帝西迁,光在山东起兵响应,被遥授为晋州刺史。大统六年,他带着家人西入关中,被任命为丞相府记室参军,被赐爵范阳县伯。不久被任命为行台郎中,专门负责文书工作,之后改封安息县伯。他历任京兆郡守、侍中、开府仪同三司、匠师中大夫等职,后来晋爵为燕郡公、虞州刺史,还担任过陕州总管府长史,最终在任上去世。周武帝小时候曾经受过他的教诲,所以赠予他的赏赐超过了常规,追赠少傅,谥号为简。
光非常崇信佛教和道教,虔诚至极。有一次,周文帝在檀台山打猎,猎围合拢的时候,皇帝远远地指着山上的某个地方问大臣们:“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大臣们都说:“没看见什么。” 只有光说:“看见一个和尚。” 皇帝说:“对,就是他。” 于是就解除了猎围,返回了。 皇帝下令在那个和尚站的地方建造佛塔。 挖地基挖到一丈深,发现了一个瓦钵和一根锡杖,皇帝非常赞叹,就在那里建了一座寺庙。 光担任京兆郡守的时候,郡衙以前经常闹鬼,以前的郡守都不敢住。 光说:“吉凶祸福都取决于人,妖魔鬼怪不会无缘无故作祟。” 于是他就搬进去住了。没过多久,光骑的马竟然自己跑到厅堂里,上了床,头朝南站着。 吃饭的器皿也无缘无故地自己碎了。 光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诚心和正直可见一斑。他注疏的《道德经章句》流传于世。他的儿子叫贲。
贲字子征,是个有点文化的人,稍微懂点书,也懂点音乐。他在周朝的时候,继承了燕郡公的爵位,后来当过鲁阳太守、太子少宫尹、仪同三司、司武上士,官儿越做越大。那时候隋文帝还是大司马,贲知道文帝不是一般人,就主动和他搞好关系。
隋宣帝继位后,又给贲加了个开府的官职。等到文帝要被托付重任的时候,大家意见还不统一呢,文帝就让贲跟着他。文帝要往东宫去,百官都不知道他要干嘛,文帝偷偷让贲带兵保护自己,然后召集大臣们说:“想富贵发达的,就跟着我!”当时很多人都在私下嘀咕,琢磨着要不要跟着文帝。贲带着军队到了,谁也不敢乱动。他们从崇阳门走到东宫,守门的拦着不让进,贲瞪着眼睛呵斥他们,守门人才让开。文帝顺利进了东宫,贲一直负责他的安全保卫,经常在文帝身边进言,劝他顺应天意,体恤百姓,文帝都听他的。
等到文帝称帝以后,让贲负责清理宫殿,继续负责他的安全保卫工作。贲还建议改换周朝的旗帜,取些吉利的名字。那些青龙旗、驺虞旗、朱雀旗、玄武旗、千秋旗、万岁旗,都是贲想出来的。后来,贲又升官了,当上了散骑常侍,还兼任太子左庶子、左领军将军。
高颎和苏威当权的时候,杨贲心里很不爽。当时柱国刘昉被皇帝冷落,杨贲就怂恿刘昉,还有上柱国元谐、李询、华州刺史张宾等人一起想把高颎和苏威拉下马,五个人合伙要掌控朝政。他们还因为晋王是皇帝的宠爱之子,就密谋废掉皇帝另立新君。杨贲还私下跟太子说:“我打算经常去拜见殿下,怕皇帝怪罪,希望殿下能理解我的苦衷。” 结果计划泄露了,刘昉等人就把罪责推到张宾和杨贲身上。朝中大臣都上奏说这两人该死,但皇帝念及他们以前一起共事的情分,不忍心下狠手,就只是把他们革职了。张宾没多久就死了。
一年多后,杨贲又恢复了爵位,担任太常卿。因为古代宫调的音律县有七个或八个,说法不一,历代大儒也没个统一的结论,于是杨贲上表给皇帝说:“殷朝以前,都是用五音。周武王灭了殷商,得到了鹑火天驷的星象应验,所以就用七音。汉朝建立后,又增加了应钟,所以就成了十六枚钟在一个虡里。《周礼》郑玄注里说‘二八十六为虡’,这说明七音或八音的说法由来已久。但是,历朝历代都有变化,用不用也都不一样。到了周武帝又改成七个县,用林钟做宫调。音乐是政治的基础,所以要改变风俗习惯,没有什么比音乐更有效了,吴起就是通过观察音乐来判断国家的兴亡的。音乐可以感动天地,感召鬼神,人的情感通过声音表达出来,国家的安危也随之相应。周武帝用林钟做宫调,大概就是国家将要灭亡的征兆。而且,林钟的音律,是黄钟音律的下生,黄钟代表君主,而林钟从黄钟下生,这说明皇朝九五之尊的应验。而阴数代表臣子,却占据了君主的位置,更显示了国家登基的祥瑞。这实际上是冥数的对应,不是人为的。我听说五帝的音乐都不一样,三王的礼仪也不一样,这是因为他们根据时代变化而调整,但都没有失去其规范和正统。” 皇帝最终同意了,把七县改成八县,用黄钟做宫调。皇帝还下令让杨贲和仪同杨庆一起修订周代和齐代的音律。
没过多久,杨贲先后担任了郢州、虢州、怀州刺史。在怀州的时候,他开凿了沁水东流的渠道,叫做利人渠,又引水进入温县,叫做温润渠,用来灌溉舄咸地区,老百姓都因此受益。后来他做了齐州刺史,因为擅自买卖官府的粮食,再次被革职。
话说后来,高欢被封为洛阳王,他跟贲孝基谈话,语气很平和地说:“我刚开始当大司马的时候,后来又总揽百官,咱们俩经常在一起,关系不错,算是老朋友了。你要是没犯错,地位能跟高颎一样高。你偏偏跟那些坏人勾结,所以才被罢官。想想咱们过去的情分,我又让你重新当了地方官,你怎么就不想想报答朝廷,反而做出这种事呢!我不忍心杀你,这可是徇私枉法啊!”贲孝基吓得赶紧跪下谢罪。高欢就下令恢复了他的官职。
过了几天,贲孝基上奏章的时候,又犯了错,还自己夸功劳,话里带怨气。高欢大怒,对大臣们说:“我打算给他一个州当州官,看看他的表现,要是这样,就不能再重用了。”
这时太子替贲孝基说话了:“这些人都有拥立您的功劳,虽然他们的性格轻率冒险,但确实不能抛弃他们。”高欢说:“我只不过是压抑他们,保全了他们的性命而已。要不是刘昉、郑译,还有贲孝基、柳裘、皇甫绩这些人,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这些人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周宣帝的时候,他们靠着耍无赖得到皇帝的宠信。等到宣帝病重,颜之仪等人想让赵王辅政,这些人却耍阴谋诡计,拥立了我。我当了皇帝,他们还想搞乱朝政,所以刘昉先策划了谋反的大罪,郑译后来又搞巫蛊之术。像贲孝基这样的人,个个都不满足,重用他们就骄横跋扈,罢免他们就怨声载道,实在难以信任,不是我不重用他们。大家看到这种情况,可能会私下议论,说我对功臣薄情寡恩,其实不是这样的。”苏威进言道:“汉光武帝想要保全功臣,都让他们当列侯,享受朝请的待遇,陛下您仁慈宽厚,也可以用这种办法来安抚他们。”高欢说:“对。”于是,最终还是废弃了贲孝基,让他在家中去世。
再说勇字季礼,是景裕的弟弟。他父亲叫璧,曾经做过魏国的下邳太守。勇字季礼年轻时和景裕一起读书,他们的叔父曾经说过:“景裕将来一定会凭借文章名扬天下,季礼则会凭借武功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振兴我们家族的,就是你们兄弟俩了。”幽州叛乱,仆骨邢让勇字季礼担任范阳王,当时他才十八岁。后来葛荣又任命他为燕王。等到北齐神武帝高欢起兵的时候,卢文伟曾召见他,但他没答应。尔朱氏被灭之后,他才前往晋阳。
卢勇,在神武署当丞相主簿。负责山西的霜冻减免和山东的租税运输,他都要求实实在在的装载,违反规定的就处罚。他办事很勇敢,雷厉风行。有个乡郡的公主虚报租车数量,多报了一千多辆,卢勇就弹劾了她。公主向皇帝告状,但卢勇坚持法律,毫不退缩。皇帝对郭秀说:“卢勇这个人,威风凛凛,不容侵犯,真是个正直的人啊!以后要给他委以重任,怎么能只让他管收租呢?”后来,卢勇被任命为洛州长官。
元象年间,官军围攻广州,久攻不下。行台侯景听说西魏的援军快到了,就召集将领们商议。卢勇请求前去查看敌情,于是率领一百骑兵,每人牵着一匹备用马。到了大騩山,他探知西魏将领李景和即将到达。卢勇便在树上插了很多旗帜,把骑兵分成几十队,鸣着号角直冲过去。结果俘虏了西魏仪同程华,斩杀了仪同王征蛮,然后凯旋而归。
后来,卢勇又升迁为阳州刺史,镇守宜阳。叛乱分子韩木兰、陈忻等人经常骚扰边境,卢勇率军大破了他们。卢勇上表请求回朝,皇帝赐给他一封信,信上写道:“我把阳州交给你,我就可以安心睡觉了,再也不用担心西南边境了。你的奏表就不用再上了,在汉朝的官员里,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卢勇32岁就去世了。他留下五百匹马和自己私造的兵器铠甲,都上表献给了朝廷。朝廷追赠他司空、冀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武贞。
卢勇,原名恭祖。他的曾祖父卢晏,博学多才,擅长隶书,名扬天下;在慕容氏政权做官,官至给事黄门侍郎,还做过营丘、成周两郡的太守。他的祖父卢寿,做过太子洗马;慕容氏灭亡后,他投奔魏国,做了鲁郡太守。
他的父亲卢叔仁,十八岁就被州里征辟为主簿,考中了秀才,被任命为员外郎。因为父母年老,他就辞官回家奉养父母。
卢勇的父母去世后,他悲痛了六年,亲自料理父母的坟墓,并且决定在那里终老。景明年间,朝廷征召他入洛阳,授予他武贲中郎将的职位,但他不喜欢这个职位。后来又任命他为镇远将军、通直散骑常侍,但他都以生病为由不上朝。于是他请求外放,做了幽州司马,不久又辞官回到家乡。当时的人都称赞他高尚的品德。
他出生在一个世家大族,是族弟。从小就聪明伶俐,博览群书,很有才华。 地方上曾经征召他担任功曹,州里也推荐他为秀才,但都没成功。后来,他从侍御史做起,一步步升迁,做到辅国大将军、太中大夫、幽州别驾、北豫州都督府长史这些高官。
那时候,刺史高仲密把州城投降了西魏,西魏派大将军李远带兵来救援。他带着两千多文武官员,等候大军到来。因为立了功,就被授予镇东将军、金紫光禄大夫的官职,还被封为固安县伯。没多久又升任散骑侍郎,然后被任命为给事黄门侍郎。
魏国的皇帝下诏说:“有学问的老师容易找到,能教人做人的好老师却很难得。我的几个儿子都渐渐长大了,我想让你来当他们的老师。” 于是皇帝亲自到晋王的府邸,命令晋王以下的皇子们都在皇帝面前向他行礼,还赐给他“诞”这个名字。之后,他又被加封为征东将军、散骑常侍。
周文帝觉得他学问渊博,是当时公认的儒学大家,就让他担任国子祭酒,并晋升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到了恭帝二年,他又被任命为秘书监,后来因为生病去世了。
话说卢玄这家人啊,祖上有名望,一开始就受到朝廷的重视,子孙后代也个个有出息,是当时有名望的大族。他们家文武双全的人才多得数不清,而且当时特别受人尊敬,名声很大,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家祖祖辈辈都很有德行,学问也很好,比一般人强得多。他儿子伯源兄弟俩也很有才华,家风很好,但他们的儿子们就差些了。思道这一辈,虽然很优秀,但仕途却很坎坷,虽然说人生的富贵贫贱是命中注定的,但我想,他那些不好的小毛病,也多少影响了他的仕途吧!
到了思道的儿子潜和昌衡,他们都继承了家里的好家风,家境也一直很好。他们的儿子子刚,虽然有点爱喝酒,有点放荡不羁,但也算得上是个人才。长仁呢,虽然谏言很厉害,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真是可惜啊!伯举和仲宣兄弟俩,文采都很好。叔彪志向远大,喜欢结交豪侠,爱出谋划策。文伟在当地很有威望,很早就立下了远大的志向,经历了很多艰难险阻,最后遇到了明主,虽然官职不高,但也算得上是辅助开国有功的人了。询祖,文章写得好,很早就出名了,可惜恃才傲物,脾气古怪,没啥官职,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要是他能活得长久一点,成就肯定不可估量。叔伦为人厚道,能屈能伸。子章这个人太残忍了,简直就是个坏蛋。景裕兄弟俩,都很优秀,值得学习,虽然他们兄弟俩选择的道路不一样,但最后都取得了不错的成就。辩和捐兄弟俩,做事很有效率,真是不错啊!勇虽然和文武兄弟俩的兴趣爱好不一样,但各有各的长处。
这几个兄弟的品德,虽然有些是为了讨好别人,但如果能把这种心思用到正道上,那也挺好的,干嘛非要骂人呢?他们几个最后都不得志,其实也没啥好奇怪的。他们虽然命运坎坷,但始终没有丢掉儒家的学问,这也算得上是值得称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