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王琛,字元宝,是北齐神武皇帝的弟弟。他从小就擅长骑射,很有志气。 一开始被封为南赵郡公,后来一步步升迁,做到定州刺史、六州大都督,名声非常好。

后来斛斯椿等人闹事,神武皇帝带兵攻打洛阳,因为晋阳是北齐的大本营,所以把赵郡王琛留下来负责管理相府政务。天平年间,他又被任命为御史中尉。他为人正直,敢于批评,不避权贵,上上下下都很敬畏他。 可惜后来因为在神武皇帝后宫出了点乱子,被杖毙了,那年他才二十三岁。 死后被追赠为太尉、尚书令,谥号为“贞”。天平三年,又追赠他假黄钺、左丞相、太师、录尚书事,并追封为王,让他在神武皇帝的庙里享受祭祀。他的儿子睿继承了他的爵位。

高洋的小名是须拔,从小父母双亡,但他聪明过人,很早就显露出了过人的天赋,深受高洋父亲神武帝的喜爱,把他养在山公主家里。神武帝对他特别恩宠,比对其他儿子都好。魏兴和年间,他继承了南赵郡公的爵位。四岁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亲生母亲是谁,他的母亲是魏华阳山主。他的姑姑郑氏曾经开玩笑说:“你是我的外甥,怎么反而和游氏那么亲近?”须拔听了这话,心里难受,神情萎靡不振。神武帝以为他生病了,就问他怎么回事,须拔说:“我没有生病,只是听说我有母亲,想见见她。”神武帝很吃惊,就让元夫人把须拔的母亲接到宫里来见面。须拔跪下来拜见母亲,然后抱着母亲的脖子痛哭。神武帝非常悲伤,对平秦王说:“这孩子太孝顺了,我的其他儿子都比不上他。”然后还为此停了朝一日。

须拔读《孝经》,读到“资于事父”这一句,总是感动得流泪不止,哭泣抽噎。十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神武帝亲自送他到领军府去奔丧。他哭得死去活来,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神武帝和武明太后费了好大力气劝慰他,他才慢慢好转。守孝期间,他吃斋念佛,瘦得皮包骨头,只能拄着拐杖才能站起来。神武帝让常山王和他一起吃住,日夜开导他,还命令左右侍从不准给他送水。即使是漱口也不行,中午饭也不肯吃,所以神武帝吃饭的时候总是叫他一起。神武帝去世的时候,须拔哭得吐血。长大后,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脸上总是带着悲伤的表情。文襄帝问他:“我给你娶了郑述祖的女儿,你有什么不高兴的?”须拔说:“我从小失去父母,现在又要结婚成家,心里更加悲痛。”话还没说完,他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文襄帝看了也很同情他。

高洋非常努力学习,常常学习到很晚才休息。文宣帝即位后,封他为王。高洋身高七尺,相貌堂堂,平时喜欢学习处理政务,而且很有识人之明。天保二年,十七岁的高洋被任命为定州刺史、六州大都督,被誉为贤明的牧官。六年,朝廷诏令高洋领兵监筑长城。那是在六月,天气炎热,高洋路上不打伞扇子,和士兵们一起吃苦受累。定州以前常年储存冰块,长史宋钦道见高洋顶着烈日操劳,就派人快马加鞭送冰块给他,正赶上最热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举动。高洋却感叹道:“全军将士都喝着温水,我有什么理由单独喝冰水呢!”于是就把冰块融化了,一口也没喝,士兵们都很感动。这次工程结束后,允许士兵们自行返回,身体强壮的先回去了,体弱多病的很多人累死在路上。高洋于是亲自带领队伍,让强壮的士兵照顾体弱的士兵,最终保全了十三四分之一的人。八年,高洋被任命为都督、北朔州刺史。高洋安抚新迁来的百姓,合理设置烽火台和戍所,制定了完善的制度,深受士兵的爱戴。在缺水的地方,他祈祷后就开挖水井,泉水就涌了出来,至今还被称为赵郡王泉。九年,济南被立为太子监国,于是设立大都督府,与尚书省共同处理政务,并开府设官置吏。文宣帝特别器重他,任命高洋为侍中,代理大都督府长史。

皇上在一次宴会的时候,跟常山王演他们说:“以前也有过这么厉害的长史吗?”

话说在皇建年间,他兼任并州刺史的职务。后来孝昭帝驾崩之前,特意嘱托了他,让他去邺城迎接武成帝,之后被任命为尚书令。到了天统年间,朝廷追赠他父亲琛为假黄钺将军;追封母亲元氏为赵郡王妃,谥号贞昭,他姐姐华阳长公主的封号则保持不变。相关部门准备好了祭祀的礼仪,要在墓地进行授予仪式。那可是隆冬时节,天气极其寒冷,他光着脚丫子,一路哭喊着前往墓地,哭得脸都破了,还吐了好几升血。回来之后,他实在撑不住,没法去谢恩。皇帝亲自到他府上探望慰问,并且任命他为司空,同时代理尚书的职务。

河清三年,周朝军队和突厥人打到并州来了。武成帝穿着戎装,想带着宫里的人逃走,高睿骑马拦住他劝谏,这才作罢。皇帝亲自上阵指挥,军队行动都听从高睿的节度,并让段孝先统领军队。皇帝和宫女们都穿着红色的铠甲,登上北城墙眺望,军营非常整齐。突厥人责备周朝人说:“你们说齐国混乱,所以来攻打它。现在齐国人眼里也有铁器,怎么对付得了呢!”于是就撤兵了。走到陉岭,路面结冰很滑,他们就铺上毡子才能过去。突厥的马匹因为寒冷瘦弱,膝盖以下都没毛了,等到长城,几乎都死了。他们只好砍断长矛当拐杖拄着回去。

这次战役中,段孝先过于谨慎,没有和敌人作战,结果从晋阳走失了道路,被敌人杀害,全家都没有幸免。斛律光从三堆回来后,皇帝因为遭遇了大敌,抱着斛律光的头痛哭。任城王杨湝说:“怎么能这样呢!”皇帝这才止住哭泣。斛律光在皇帝面前批评段孝先说:“段婆子擅长送走女客人。”于是皇帝认为高睿有才能,提升他为尚书令,封他为宣城郡公,拜他为太尉,主管五礼。高睿晚年因为沉迷酒色,被和士开陷害。高睿长期掌握朝政,名声越来越高,逐渐招致别人的忌恨。他写了一本关于古代忠臣义士的书,叫做《要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武成帝去世了。葬礼几天后,高睿和冯翊王杨润、安德王杨延宗以及元文遥一起向后主奏报说:“和士开不应该继续留在朝廷内部。”他们还向太后上奏。于是把和士开外放为兖州刺史。太后想让和士开留一百多天,高睿严肃地拒绝了。太后要赐酒给高睿,高睿正色道:“现在讨论的是国家大事,不是为了喝酒消遣。”说完就走了。当晚,高睿睡觉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身高大概一丈五尺,胳膊有一丈多长,站在门口对着床,用胳膊压着高睿,过了很久才离开。高睿非常害怕,坐起来叹息说:“大丈夫的命运竟然在一朝之间落到这个地步!”第二天早上他想上朝,妻子儿女都劝他别去。高睿说:“国家大事为重,我应该用死来报效国家。我宁愿为先帝而死,也不忍心看到朝廷动荡。”到了宫殿门口,又有人劝他说:“希望您不要进去。”高睿说:“我上对得起天,死也无憾。”

他进去见太后,太后又劝他,高睿态度更加坚决。走到永巷,被带到华林园,在雀离佛院被刘桃枝杀害,时年三十六岁。大雾持续了三天,朝野上下都很惋惜他。那一年,朝廷下诏允许用王侯的礼仪安葬他,最终没有追赠谥号。他的儿子高整信继承了他的爵位,好学有德行,官至仪同三司,后来在长安去世。

清河王岳,他学习的是洪范九畴的治国策略,是高祖神武皇帝的弟弟。他父亲叫高翻,字飞雀,因为器量过人而闻名,最后死在侍御中散这个职位上。北魏元象年间,追赠他假黄钺、大将军、太傅、太尉、录尚书事等一系列高官,谥号孝宣公。

岳小时候父母双亡,家境贫寒,根本没人认识他。长大后为人正直,长得高大威武,而且沉稳有度,很有领导才能。他最初住在洛阳,高祖每次进洛阳,都一定会去岳的住处拜访。岳的母亲山氏曾经半夜起来,发现高祖的房间里没有火,却闪闪发光。她又换了个房间看,还是一样。觉得很奇怪,就跑去问卜卦先生,算卦的结果是《乾》卦的《大有》之象。算卦先生说:“这是大吉大利的预兆,《易经》里说‘飞龙在天,大人造也’,您家要出贵人了,荣华富贵不可估量啊!”山氏回去把这事告诉了高祖。后来高祖在信都起兵,山氏就对岳说:“以前看到的赤色光芒的吉兆,现在要应验了,你应该去信都跟着他。”于是岳就去了信都,高祖见到他非常高兴。

韩陵之战时,高祖担任中军主将,高昂担任左军主将,岳担任右军主将。中军战败,岳挥舞旗帜大声呼喊,直接冲进敌阵,高祖因此大败敌军。因为这次战功,岳被任命为卫将军、左光禄大夫,被封为清河郡公。他母亲山氏被封为郡君,他的女儿被任命为侍中,在宫中侍奉皇后。天平二年,岳被任命为侍中、六州军事都督,不久又加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岳提拔了很多当时有才能的人做他的部下,大家都很称赞他。后来他又被任命为使持节、六州大都督、冀州大中正。没多久又升任京畿大都督,原来管辖的六州事务都归京畿大都督管辖。当时高祖在晋阳处理政务,岳和侍中孙腾等人留在京城辅佐朝政。岳为人非常孝顺,母亲生病的时候,他衣不解带地侍奉。母亲去世后,他辞官守孝,悲痛欲绝,形销骨立。高祖很担心他,每天都派人去慰问。不久又恢复了他的官职,先后担任冀州、晋州刺史、西南道大都督,以治理边疆有方而闻名。

梁武帝死了以后,侯景造反了。梁武帝趁机派他的贞阳侯明去寒山,用泗水灌溉彭城,和侯景互相牵制,形成声东击西之势。 岳将军统领大军南下,和行台慕容绍宗一起打败了明,把他抓了起来。侯景还在涡阳跟左卫将军刘丰等人对峙。岳将军又把侯景打败了。因为立了大功,岳将军被提升为太尉。

接着,岳将军又带着慕容绍宗、刘丰等人去攻打王思政的长社。岳将军调来洧水灌城。结果,慕容绍宗和刘丰被王思政抓住了。西魏派兵来支援王思政,岳将军里应外合,坚守城池,城池三次差点被攻破,但都守住了。后来,西魏的文襄王亲自带兵来了,几天就攻下了长社,抓住了王思政等人。因为这次的功劳,岳将军又另外被封为真定县男。不过,西魏的文襄王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所以对岳将军的赏赐并不丰厚。

文襄皇帝死了,文宣帝派岳阳王去抚慰晋阳,让他继续担任原来的官职,同时兼任尚书左仆射,留在邺城镇守。天保年间刚开始的时候,他被晋封为清河郡王。五年后,又加封太保。后来,他被任命为西南道大行台,统领司徒潘相乐等人去救援江陵。军队到达义阳的时候,西魏已经攻克了荆州。岳阳王乘胜追击,攻下了郢州,俘虏了梁朝郢州刺史陆法和,把他押送到了邺城。朝廷下令让他班师回朝。岳阳王自己又去讨伐了寒山、长社,并且出兵征讨随州和陆州,都取得了胜利,他的威望越来越高。他为人奢侈,尤其喜欢酒色,歌姬舞女成群,摆着大鼎敲着钟,其他诸王都比不上他。

一开始,高归彦从小父母双亡,是神武帝让岳阳王抚养他。因为高归彦年纪小,岳阳王对他不够重视,礼数也比较薄,高归彦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件事。等到高归彦当上了领军将军,岳阳王觉得他对自己忠心耿耿,就更加倚重他。没想到,高归彦暗中收集岳阳王的罪证,上奏说岳阳王在城南修建了一座很大的宅子,僭越了皇家的规格,像永巷那样,只是没有阙楼而已。皇帝和皇后有一次晚上出来,看见这宅子非常气派,心里很不舒服。更巧的是,皇帝还召来邺城的一个女人薛氏进宫,而岳阳王之前已经先把她接到了自己的府上,原来薛氏是岳阳王姐姐。皇帝把薛氏的姐姐抓起来锯死了,然后责备岳阳王,说他与薛氏有奸情。岳阳王说:“我本来是想娶她,但是觉得她轻浮,并没有和她发生不正当关系。”皇帝更加生气,派高归彦到岳阳王的府上赐给他毒酒。岳阳王说:“我没有罪啊!”高归彦说:“喝吧!”岳阳王喝了毒酒就死了,享年三十四岁。朝野上下都很惋惜他的死。朝廷下令让大鸿胪负责他的丧事,追赠他太宰、太傅的官职,赐给他黄钺、辒辌车,谥号为昭武。并且下令把城南的宅子改建成庄严寺。

一开始,岳阳王和神武帝一起治理天下,家里有私兵和武器,储存的盔甲有一千多副。文襄帝在位的时候,岳阳王上表请求把这些私兵和武器上交,文襄帝非常信任他,没有同意。到了文宣帝时期,岳阳王也多次请求上交,还是没有被允许。临死前,他留下遗表感谢皇帝的恩情,再次请求上交盔甲。等他下葬以后,皇帝才准许他上交这些东西。皇建年间,岳阳王被配享在文襄帝的庙庭里。后来高归彦造反,武成帝知道他之前诬陷过岳阳王,就把高归彦及其所有亲属赏赐给了岳阳王的家属。又追赠岳阳王太师、太保的官职,其他的待遇和以前一样。岳阳王的儿子叫劢。

高敬德,小时候就聪明伶俐,长得也好看,而且特别孝顺,名声很好。七岁就继承了清河王的爵位,十四岁当上了青州刺史。后来又当了祠部尚书、开府仪同三司,还被改封为安乐侯。他为人正直,很有能力。斛律光很欣赏他,每次打仗都带他当副手。后来他又升迁为侍中、尚书右仆射。

后来北齐后主被周军打败了,高敬德护送太后回到邺城。当时宫里的宦官们越来越放肆,特别是仪同苟子溢,特别受宠。高敬德想把苟子溢杀了以儆效尤,太后求情,才把他放了。刘文殊私下里跟高敬德说:“苟子溢那些人,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祸福,你怎么能这么做呢?”高敬德撸起袖子说:“现在西周的军队一天天逼近,朝中大臣很多都叛变了,这都是因为这些家伙专权造成的!要是我今天杀了他们,明天还有更多人来弄权,杀也杀不完!”刘文殊听了很惭愧。高敬德劝后主把五品以下官员的家属都集中到三座台上,威胁他们说:“要是打仗打输了,就把这些房子都烧掉!这样他们肯定拼死作战,才能打胜仗!”后主没听他的,最后放弃了邺城,往东边逃跑了。高敬德一直守在后宫,结果被周军俘虏了。

周武帝和他谈话,很高兴,就问他北齐灭亡的原因。高敬德说起来就哭,悲伤得不能自已,周武帝都为此改变了脸色。后来周武帝任命他为开府仪同三司。

隋文帝当丞相的时候,对他说:“北齐灭亡是因为重用奸邪小人,你父子俩忠心耿耿,名声传到了邻国,你应该好好保重自己。”高敬德拜谢说:“我高敬德是北齐灭亡后才投降的,没能挽救危局,已经很幸运能得到您的宽恕了,更何况我还被授予这么高的官职,恐怕会招来闲话。”隋文帝很器重他,又把他提升为楚州刺史。楚州城北有伍子胥的庙,当地人很迷信,求神拜佛都要用牛羊酒肉,甚至倾家荡产。高敬德感叹说:“伍子胥是位贤人,怎么能这样损害百姓呢!”于是他就下令禁止这种做法,从此以后这种陋习就停止了,百姓们都感谢他。

公元587年,他调任光州刺史。上奏朝廷说:“陈朝这几年,越来越荒唐暴虐,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妖魔鬼怪横行,人心惶惶。有时候空旷的地方会突然出现巨响,有时候路上都在传鬼怪的故事,甚至有人挖出人的肝脏去祭祀天狗,还有人主动献身去平息妖邪。老百姓和神仙都怨气冲天,怪事不断。我虽然能力有限,却蒙受朝廷的信任,多次担任边疆守将,与陈朝接壤,对他们的情况非常了解。现在是天要灭陈朝的时候了!如果我们大军压境,战船迅速前进,我虽然能力不足,也愿意效犬马之劳。” 他还上交了五条平定陈朝的策略。皇帝很欣赏他,回了一道褒奖的圣旨。

后来,朝廷大军讨伐陈朝,他被任命为行军总管,跟随宜阳公王世积攻打陈朝的江州,因为战功被封为上开府,赏赐了三千匹布。那时候陇右的羌族经常作乱。朝廷看重他的威望,任命他为洮州刺史。他到任后,大力推行恩威并施的政策,各族人民都归附他,那些强横跋扈的人都销声匿迹了,路上连东西都不用捡,他以善政著称。后来吐谷浑来入侵,他正好生病,无法抵抗,敌人就大肆掠夺后离开了。监察部门弹劾他丢失户口,因此被免职,最后在家中去世。大唐追封他为都督四州诸军事、定州刺史,以表彰他之前的功绩。他的儿子士廉也很有名。

广平公盛,是神武皇帝的叔祖。他为人宽厚,很有长者风范。神武皇帝在信都起兵时,他前来投奔,被任命为中军大都督,封为广平郡公。后来官至司徒、太尉。公元553年,他在任上去世,追赠假黄钺、太尉、太师、录尚书事。他无子,由他的侄子子瑗继承爵位。天保年间,改封为平昌王,最后在魏州刺史任上去世。

阳州公永乐是神武皇帝的从祖兄弟的儿子。太昌年间,他一开始被封为阳州县伯,后来升爵为阳州公,又一路升迁,做到北豫州刺史。河桥之战,司徒高昂战败逃跑,永乐当时守卫洛阳南城。高昂跑到城南,西军的追兵就要到了,永乐却不给他开门,结果高昂被西军俘虏了。神武皇帝非常生气,打了永乐二百杖。后来,永乐被免去了豫州刺史的职务,家产也没留下什么。神武皇帝问他原因,永乐回答说:“裴监和辛公正担任我的长史和别驾,他们都非常正直,就连一斗酒一只鸡也不敢收受。”神武皇帝于是任命永乐为济州刺史,并且仍然让裴监和辛公正担任他的长史和别驾。神武皇帝对永乐说:“你以后不要贪得无厌,只要是正当取得的小小利益,就不要害怕。”

永乐到了济州上任后,裴监和辛公正劝谏他,但他没听。裴监和辛公正就上书向神武皇帝告状。神武皇帝把奏章给永乐看,这才知道裴监和辛公正确实很清廉正直,于是提拔重用了他们两人。永乐最终在济州去世,死后被追赠为太师、太尉、录尚书事,谥号武昭。他无子,他的从兄思宗以自己的第二个儿子孝绪过继给他,继承了爵位。天保年间,孝绪的爵位又改封为脩城郡王。

永乐的弟弟长弼,小名叫阿伽。他性格粗暴蛮横,经常在城里出入,喜欢殴打路人,当时的人都叫他“阿伽郎君”。因为是皇室宗亲,他被封为广武王。当时有个叫天恩的道人,非常凶恶残暴,在民间横行霸道,后来加入了长弼的队伍,专门干打架斗殴的事。文宣帝把他们都抓起来关进监狱,天恩等十多人全部被处死,长弼也被打了百杖。后来,长弼被任命为南营州刺史,在任上却无缘无故地惊慌逃跑。他叛逃投奔突厥,最终不知所终。

襄乐王显国是神武皇帝的从祖兄弟的儿子。他没什么才能,只是因为是皇室宗亲,为人谨慎老实,所以天保元年被封为襄乐郡王。他官至右卫将军,后来去世了。

上洛王思宗是神武皇帝的从子。他性格温和,而且颇有军事才能。天保年间,被封为上洛郡王。他历任司空、太傅等要职,最终在任上去世了。

话说这子元海啊,官儿越做越大,做到散骑常侍那个位置。但他心里想着要归隐山林,好好研究佛经,修身养性。文宣帝就同意了。于是他跑到林虑山里去了,一待就是两年,跟外界完全断了联系。可他这清修的心思啊,坚持不住了,自己又主动要求回来。

皇上就把他召回,让他继续当原来的官儿。这回回来,他可就放飞自我了,天天喝酒,寻欢作乐,还纳了好些姬妾。后来他又升官了,当上了领军将军。说起来,他这人啊,能力有限,野心倒不小,总觉得自己智谋过人。

到了皇建年间,孝昭帝去晋阳玩儿,武成帝留守京城。子元海呢,因为是散骑常侍,就留在京城负责机密事务。话说当初孝昭帝要收拾杨愔他们的时候,就对武成帝说,这事儿成了,就立你当皇太子。结果他登基之后,却让武成帝在邺城带兵,还立自己的儿子百年为太子。武成帝心里能平衡吗?这心里肯定很不爽啊!

首先,高欢把高洋留在邺城,任命领军厍狄伏连为幽州刺史,任命斛律丰乐为领军,以此来削弱高洋的权力。但是高洋留着厍狄伏连,却不让斛律丰乐参与政事。后来,高洋和河阳王高孝瑜假装打猎,在野外密谋,然后偷偷地回去了。之前有童谣说:“中兴寺内白凫翁,四方侧听声雍雍,道人闻之夜打钟。”当时丞相府在北城,就是以前的中兴寺;“凫翁”指的是雄鸡,暗指高洋的小名步落稽;“道人”指的是高洋的弟弟济南王高孝瑜;“打钟”,意思是将被击杀。

后来,太史奏报说北城有天子之气,孝昭帝认为这是济南王高孝瑜应验的征兆,于是派平秦王高归彦去邺城迎接济南王高孝瑜到并州。高洋先去告诉元海,并询问自保的计策。元海说:“皇太后身体安康,皇上孝顺非常,殿下不必担心。”高洋说:“这难道是我真心实意吗?”元海请求回去思考一夜。高洋就留元海在后堂,元海一夜未眠,只在床边慢慢地走来走去。夜漏将尽,高洋突然出来问:“想出什么办法了吗?”元海回答说:“夜里想出了三个计策,恐怕都不太好用。”然后他说了梁孝王害怕被杀而逃入关中的事情,建议高洋骑着几匹马进入晋阳,先去见太后求情,然后再见皇上,请求放弃兵权,以死为代价,请求不再参与朝政,这样就能保证太山(高欢的封号)的安全,这是上策;如果不行,就上表说自己的权力太大,恐怕会招致众人的非议,请求担任青州、齐州刺史,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这样就不会招惹是非,这是中策。高洋又问下策是什么,元海说:“张口说话恐怕就会被灭族。”高洋逼问他,元海回答说:“济南王是世袭的嫡子,皇上是假借太后的命令夺取他的地位,现在集合文武百官,以此诏书为依据,逮捕斛律丰乐,杀死高归彦,拥立济南王,号令天下,以顺讨逆,这是万世一时的大计。”高洋听了很高兴,但又犹豫不决,最终没有采取这个计策。

于是,高洋让郑道谦占卜,结果都说:“不宜起事,静观其变则吉。”他又召见曹魏祖询问国事,曹魏祖回答说:“将有大凶之兆。”当时有个林虑县令姓藩,懂得占卜,暗中告诉高洋说:“宫车将要驾崩,殿下将成为天下的王。”高洋把他拘禁起来等待时机。他又让巫师占卜,大多都说不必起兵,自有大庆。高洋于是奉诏,派几百骑兵护送济南王高孝瑜到晋阳。等到孝昭帝去世,高洋就即位了,任命元海为侍中、开府仪同三司、太子詹事。河清二年,元海被和士开诬陷,被打六十马鞭,高洋责备他说:“你在邺城对我说你弟弟要反你哥哥,多么不义!你用邺城的兵马对抗并州,多么愚蠢!不义又愚蠢,怎么能让你办事?”把他贬为兖州刺史。

元海他老婆,是陆太姬的外甥女,所以总是被牵连着被朝廷委派各种任务。在武平年间,他和祖珽一起把持朝政,元海经常把太姬的密谋告诉祖珽。祖珽想当领军将军,元海不同意,祖珽就把元海告诉他的那些话又告诉了太姬。太姬一听就火了,把元海贬到郑州当刺史去了。邺城快要失守的时候,朝廷又把他召回来当尚书令。到了周建德七年,他在邺城谋反,最后被杀了。

元海这个人喜欢搞事,喜欢看热闹,但表面上装得很仁慈,还装模作样地不喝酒不吃肉。文宣帝天保年间快结束的时候,他特别迷信那些旁门左道,甚至连宗庙祭祀都不用牲畜祭祀,这些都是元海搞出来的。后来他当了右仆射,又劝说后主禁止杀牲口,禁止卖酒。但他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的人,所以最后还是失败了。

思宗的弟弟思好,本来是浩氏家族的孩子,被思宗收养当弟弟,但思宗对他并不好。思好年轻的时候就擅长骑射,在文襄帝手下做事。等到文宣帝即位后,他当上了左卫大将军。他原名叫思孝,天保五年讨伐蠕蠕的时候,文宣帝很欣赏他的勇敢,说:“你打仗就像老鹰扑进乌鸦群一样勇猛,应该改名叫思好!”所以就给他改了名字。后来他官越做越大,一直做到尚书令、朔州道行台、朔州刺史、开府仪同三司、南安王。他在边疆地区很得人心。

话说后周世宗柴荣当政的时候,有个叫斫骨光弁的家伙奉命来咱们这儿当使者,当时咱们这儿的领导,特别重视,想好好招待他。结果这光弁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把领导给得罪了。领导心里就记恨上了他。

到了武平五年,领导终于忍不住了,举兵造反!他给并州的各位达官贵人写了一封信,信里头这么写道:“皇上年纪轻轻就待在深宫里,根本不懂得分辨人心的好坏,那些坏人就围在他身边,忠臣良将却被排挤在外。结果呢,那些受过刑罚的人,反而官位高升;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却在朝廷里专权乱政。他们压榨百姓,抢劫市场,皇上听不进忠言,任由他们作恶。皇上把自己的母亲幽禁深宫,连最基本的母子之情都没有了;自己的两个弟弟也被残忍杀害,兄弟情义荡然无存。 更过分的是,竟然让皇上的儿子在东门抢夺别人的马匹,让光弁在西市捕捉老百姓的鹰,一个叫驳龙的家伙,竟然被封了仪同三司,一个女人逍遥自在的享有郡君的称号。那些狗腿子们个个身居高位,享受荣华富贵,老百姓却苦不堪言,民怨沸腾啊!赵郡王睿,也就是宗英,是咱们国家的栋梁之才;左相斛律明月,世代辅佐朝廷,威名远扬,对国家有功,却惨遭杀害。我身为皇室宗亲,也受到过皇上的恩宠,现在我带兵起义,就是要铲除皇上身边的奸邪小人。希望大家都能理解我的苦衷,不要有任何怀疑。” 这封信是行台郎王行思起草的。

话说这思好,自个儿封了个“大丞相”的响亮名号,还弄了一堆官儿,还让行台左丞王尚之当他的长史。结果呢,武卫赵海在晋阳那儿管着兵,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上奏朝廷,就擅自假传圣旨,带兵去抵抗思好。那些士兵个个都说:“南安王来了,咱们就喊万岁迎接就行了!”

皇上听说这事儿了,赶紧派唐邕、莫多娄敬显、刘桃枝、中领军厍狄士文火速赶往晋阳,皇上自己也带兵随后就赶过去了。结果思好兵败,他和行思一起跳水自杀了。他们手下两千人,被刘桃枝围住了,一边杀一边劝降,可这些人愣是没一个投降的,最后全战死了。皇上当时在路上,就让奴世安从晋阳直接发布告示,结果在城平都碰上了斛斯孝卿,孝卿这小子把世安给骗去吃饭,然后赶紧跑去行宫报信,大喊着事情解决了。皇上可高兴坏了,左右都喊万岁。过了一会儿,世安才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禀报。皇上说:“你干了啥好事儿?竟然能坐享其成!”于是赏赐了斛斯孝卿,而免了奴世安的罪。

思好的尸体暴晒了七天才被处理,然后被扒皮焚烧,王尚之则在邺城的大街上被烹杀,皇上的内侍还把思好的妃子在宫里射杀后焚尸。

思好造反之前五旬,有人告发他谋反。韩长鸾的女儿嫁给了思好的儿子,所以韩长鸾就上奏说有人诬告朝廷大臣,弄得人心惶惶,不杀了他不足以平息事态,于是就把他给杀了。思好被诛杀后,他弟弟跪在宫门口求皇上给他哥哥追封官爵,但韩长鸾就是不帮忙。

再说说平秦王归彦,字仁英,是高欢(神武帝)的族弟。他父亲归徽,魏朝末年因为犯事要被流放到凉州。走到河渭之间的时候,碰上了强盗,后来因为立了军功才免于流放。他在河州待了好几年,因为精通胡语被任命为西域大使,还抓获了一头胡狮,凭借战功被派去河东办事,最后死在了那里。归徽和神武帝关系非常好,神武帝平定京洛后,亲自迎接归徽的灵柩,和穆同一起操办葬礼,追封他为司徒,谥号文宣。

一开始,高欢(徽)曾经去过长安城,和一个叫王氏的女人私通生下了高归彦,到这时候孩子已经九岁了,高洋(神武)见到他,又高兴又悲伤,抱在怀里好好抚摸了一番。后来高归彦升迁做了徐州刺史。高归彦小时候挺老实本分的,后来变了,变得放荡不羁,喜欢声色犬马,整天喝酒唱歌。他老婆是魏国上党王元天穆的女儿,长得不算漂亮,但是特别爱吃醋,特别嫉妒。他们俩经常吵架,高归彦的老婆就偷偷给文宣帝写信,想跟他离婚,这事儿最后没成。天保元年,高归彦被封为平秦王,他的正妻康氏和生母王氏都被封为太妃。高归彦对两个母亲都很好,孝顺的名声传得很远。后来他又被征召做了兼侍郎,渐渐得到皇帝的宠信。因为在讨伐侯景的战争中立了功,他又被另外封为长乐郡公,还当上了领军大将军。领军大将军这个职位,从高归彦开始才设立的。文宣帝诛杀高德正后,高德正的金银财宝都赏赐给了高归彦。到了乾明初年,高归彦被任命为司徒,还兼管禁卫军。

从晋阳到邺城,杨愔奉命留下五千兵马驻扎在西中,暗中防备着意外情况。过了几天,高归彦才知道这件事,心里就开始暗恨杨愔和燕子期等人。杨愔、燕子期等人想废掉两个王子,就向高归彦请教计策。高归彦假装高兴,建议大家一起向元海请示。元海虽然嘴上答应了,心里却另有打算,赶紧跑去告诉长广王。长广王于是就杀了杨愔、燕子期等人。

孝昭帝要进云龙门,都督成休宁带兵阻拦不让进,高归彦劝说他,孝昭帝这才得以进入。进柏阁、永巷的时候,也是高归彦事先打点好的。孝昭帝登基后,更加器重高归彦,每次进宫,高归彦的地位都在平原王段韶之上。后来,高归彦被任命为司空,兼任尚书令。按照齐朝的制度,宫里只有皇帝才能戴纱帽,臣子都戴着戎帽,皇帝却破例赐给高归彦纱帽,以此来宠幸他。

孝昭帝死后,高归彦从晋阳迎接武成帝回邺城。武成帝即位后,高归彦被提升为太傅,领司徒,还允许他带三个私人侍卫,佩刀上朝。武成帝回都后,很多达官贵人都争着巴结他。高归彦走到哪里,那里就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高归彦位高权重,志得意满,说话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很多人认为他权势熏天,一定会酿成祸乱。皇帝也逐渐发现他以前反复无常的行为,开始忌惮他。高元海、毕义云、高乾和等人多次向皇帝告他的状。

有一天,皇帝到高归彦家做客,召见魏收在御前起草诏书,想封高归彦为右丞相。魏收说:“陛下您是用右丞相的职位登上帝位的,现在高归彦威名太盛,您才把他调离这个职位,怎么能再次给他这个职位呢?”于是,皇帝就改拜高归彦为太宰、冀州刺史。高乾和负责缮写诏书。白天,皇帝还特意吩咐宫门官吏,不要随便让人进宫。

这时,高归彦在家中纵酒,一连几天都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想进宫参见皇帝。到了宫门口才知道皇帝已经下令不让他进宫了,吓得赶紧退了回去。后来,高归彦派人通报姓名谢罪,皇帝下令让他赶紧离开,还赏赐给他钱财、乐队、药品等,事事周到。又命令武职官员和将领,把他一路护送到清阳宫。高归彦拜谢后就离开了,没有人敢和他说话。只有和赵郡王睿聊了很久,当时也没有人听到。

这位归彦在州里待着心里不安生,就琢磨着造反。他打算等调令下来,把赏赐的兵都领了再说。他盼着皇帝的车驾能像当年去晋阳那样,给他留个空城可趁,好让他直接杀进邺城。结果,他手下的郎中令吕思礼告了他的状。皇帝就下令让平原王段韶带兵去抓他。

归彦以前在南边暗地里设了好多驿站,一听军队要来抓他,赶紧就让人报信,然后死守城池。早些时候,冀州的长史宇文仲鸾、司马李祖挹、别驾陈季璩、中从事房子弼、长乐郡守尉普兴这几个人,都觉得归彦不对劲,就偷偷写信告了他。归彦把他们抓了个正着,全给关了起来,最后还把这五个人都杀了。

军队已经逼近城下,归彦爬上城墙,大声喊叫说:“孝昭皇帝刚死的时候,百万大军,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带兵去邺城迎接陛下。那时候我都没反,今天怎么会另有二心呢?我真是恨高元海、毕义云、高乾和这几个家伙,他们蒙蔽圣上,排挤忠良。只要杀了这三个人,我立刻就在城墙上自杀!”

后来城破了,他只身一人骑马往北逃。逃到交津,被人抓住了,押回邺城。皇帝让赵郡王睿私下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归彦说:“要是让黄口小儿牵着我的鼻子走,我怎么可能不反呢?”睿王问:“是谁?”归彦说:“元海、乾和,他们算什么朝廷元老?要是像赵家那些老家伙那样,我怎么会怀恨在心?”

于是皇帝又让人劝他。归彦说:“高元海霸占了毕义云的房子,还当上了本州刺史,还配有后部的鼓乐队,我身为蕃王、太宰,却连鼓乐队都没有。我就是为了杀元海和义云!”皇帝下令让都督刘桃枝把他押过来,归彦还是这么说,想求活命。皇帝让人议论他的罪行,大家都说不能饶恕他。最后,把他绑在囚车上,蒙着嘴,脸上带着镣铐,刘桃枝拿着刀在他面前,敲着鼓押着他,连同他的十五个子孙,一起被处死。死后,追赠他仁州刺史的官位。

话说魏朝的时候,发生过山崩,从坍塌的山体里找到了两块奇特的石头角,形状很特别,就珍藏在了军械库里。后来文宣帝去军械库,给手下官员发放兵器,特意把这两块石头角赏赐给了归彦,还笑着说:“你要是去常山作战没法回来,去长广打仗倒是能活着回来。要是能活着回来,就拿着这两个石头角去吓唬吓唬汉人!” 归彦的额头上有三道深深的骨缝,戴帽子都不舒服。文宣帝看见了,勃然大怒,拿起马鞭就抽他的额头,打得他满脸是血,骂道:“你要是能活着回来,就用这三道骨缝去吓唬汉人!” 结果,文宣帝这番话竟然应验了!

归彦的哥哥归义有个儿子,叫武兴王普,字德广。他为人宽厚温和,很有度量。九岁那年,归彦带着他从河州一起到了洛阳,当时神武帝还让他们兄弟几个和自己的儿子们一起玩耍。天保年间,他被封为武兴郡王。武平二年,官职一路升迁,做到司空。六年,又当上了豫州道行台尚书令。后来北齐后主逃到邺城,他又被加封为太宰。可是周军兵临城下,他最终投降了,死在了长安,死后被追赠为上开府、豫州刺史。

长乐太守灵山,字景嵩,是神武帝的族弟。他从神武帝在信都起兵就跟着他,一直做到长乐太守,死后被追赠为大将军、司空,谥号文宣。他的儿子灵懿,死在了武平镇守将任上,没有留下儿子。文宣帝就让灵山的从父兄,齐州刺史建国侯伏护,做了灵山的嗣子。

伏护,字臣援,虽然粗通文字,但还是有点文墨的。天统年间,官职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黄门侍郎。伏护在几朝为官,一直参与机密要事,但他嗜酒如命,经常喝醉酒办错事。到后来更是变本加厉,甚至连续几天不吃东西,只顾着喝酒,神志恍惚,最后就这样死了。死后被追赠为兖州刺史,建国侯爵位由他的孙子乂继承。

伏护的孙子乂从小就谨慎小心。武平年间,他做了黄门侍郎。到了隋朝开皇年间,他当上了太府少卿,后来因为犯事被处死了。

高欢,也就是神武皇帝,一共有十五个儿子:他和娄昭君皇后生了文襄皇帝、文宣皇帝、孝昭皇帝、襄城景王高清、武成皇帝高湛、博陵文简王高济;他和王氏生了永安简平王高浚;他和穆氏生了平阳靖翼王高淹;他和大尔朱氏生了彭城景思王高浟、华山王高凝;他和韩氏生了上党刚肃王高涣;他和小尔朱氏生了任城王高湝;他和游氏生了高阳康穆王高湜;他和郑氏生了冯翊王高润;他和马氏生了汉阳敬怀王高洽。

永安简平王高浚,字定乐,是高欢的第三个儿子。一开始,高欢娶了高浚他妈,当月就怀孕了。生下高浚后,高欢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不太喜欢他。但是高浚从小就聪明,后来反而得到了高欢的宠爱。八岁的时候,他问老师卢裕:“祭祀神灵,就像神灵真的在一样,是因为真的有神灵吗?还是没有神灵呢?”卢裕回答说:“有。”高浚说:“如果有神灵,就应该说祭祀神灵,神灵在,为什么要用‘如’字呢?”卢裕回答不上来。

高浚长大后,有时玩乐过度,不太规矩。有一次因为犯了错,受到了严厉的惩罚,被关进了监狱,后来才被赦免。之后他稍微收敛了一些,开始认真读书。在元象年间,被封为永安郡公。他性格豪爽,很有力气,擅长骑马射箭,深受文襄皇帝的喜爱。文宣皇帝性格懦弱,每次侍奉文襄皇帝的时候,有时还会流鼻涕。高浚总是责备文宣皇帝的侍从:“为什么不给二哥擦鼻涕呢?”因此,文宣皇帝对他心怀不满。高浚后来官职一路升迁,做到中书监兼侍中,之后外放担任青州刺史。虽然他挺喜欢打猎的,但为人聪明,宽厚仁慈,上下都很敬畏他,爱戴他。到了保定年间,他被晋封为王。

文宣帝晚年特别爱喝酒,他跟身边亲近的人说:“我二哥以前啊,不太聪明,自从当了皇帝以后,见识和理解能力蹭蹭地往上窜。现在因为喝酒误事,朝臣们沒一个敢劝谏的。大敌还没消灭,我特别担心啊!我想骑快马去邺城当面劝谏,不知道行不行?”有人知道了这件事,偷偷地告诉了皇帝,结果文宣帝又生气了。

八年后,文宣帝到东山行宫游玩,文宣帝脱光了衣服寻欢作乐,还跟宫女们混在一起,甚至还玩起狐狸尾巴的游戏。高浚进言说,这些事不适合皇帝做。皇帝非常不高兴。高浚又在屏风后面把杨遵彦叫来,责备他不劝谏。当时皇帝不想让大臣和诸王来往,杨遵彦害怕了,就把这事告诉了皇帝。皇帝大怒道:“小人真是难伺候!”然后就停止了饮酒,回宫了。高浚不久就回去了自己的州府,又上书劝谏。皇帝下令召见高浚,高浚害怕出事,就谎称生病不上朝。皇帝大怒,派人骑快马去抓高浚,老老少少几千人哭着送别他。到了之后,皇帝把高浚关进了铁笼子里,和上党王涣一起关在北城的地牢底下,吃喝拉撒都在同一个地方。

第二年,皇帝亲自带着侍卫来到地牢,在洞口唱歌跳舞,还让高浚他们跟着一起唱和。高浚他们又害怕又悲伤,声音都颤抖了。皇帝看着心里难受,就哭了,想要赦免他们。可是长广王湛,以前跟高浚关系不好,就说:“猛兽怎么能放出洞穴呢?”皇帝沉默了。高浚他们听到这话,就喊着长广王的小名说:“步落稽,老天爷看着你呢!”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伤心的。高浚和涣都有雄才大略,深受诸王的拥戴。皇帝害怕他们会危害自己,就先让人刺杀了涣,又派壮士刘桃枝去铁笼子里乱刺高浚。每次刺下去,高浚、涣就用手把槊(一种长矛)拉断,哭喊着呼天喊地,然后有人往笼子里扔柴火,把他们烧死,再用土石填埋。事后,高浚和涣的皮肉和头发都烧没了,尸体像炭一样黑,天下人都为此感到痛心。

后来,皇帝把他的妃子陆氏嫁给了仪同刘郁捷,刘郁捷是以前皇帝的奴仆,因为军功受宠。当时皇帝让刘郁捷害高浚,所以才把陆氏嫁给他。几天后,皇帝觉得陆氏以前不受高浚宠爱,就下令让他们离婚。乾明元年,追赠高浚为太尉。高浚没有儿子,皇帝下令让彭城王浟的第二个儿子准,字茂则,继承高浚的爵位。

说的是北齐的平阳靖翼王高淹,字子邃,是北齐神武帝高欢的第四个儿子。在元象年间,他被封为平阳郡公,后来一路升迁,做到尚书左仆射。天保年间,他被晋爵为王,先后担任过尚书、开府仪同三司、司空、太尉这些要职。到了皇建年间,他被任命为太傅,和彭城王、河间王一样,都配有百名羽林军作为仪仗队。大宁元年,他又升任太宰。高淹为人沉稳谨慎,以宽厚仁慈著称。河清三年,他在晋阳去世,有人说是被毒死的。死后葬在邺城,朝廷追赠他黄钺、太宰、录尚书事等荣誉称号,他的儿子高德素继承了他的爵位。

接下来说说彭城景思王高浟,字子深,是神武帝的第五个儿子。元象二年,他被任命为通直散骑常侍,并被封为长乐郡公。当时有个博士叫韩毅教他写字,看到他字写得不好,就开玩笑说:“五郎您的字写成这样,却一下子就当上了常侍,还开国封王,从今天起,您可得用心练练字了!”高浟一本正经地回答说:“以前甘罗那么小就当了秦国的丞相,也没听说他字写得好啊。评判一个人,只看他有没有才能,哪能光看字写得好不好?博士您现在这么有才华,怎么没当上三公呢?”当时他才八岁!韩毅听了,非常羞愧。

公元626年,我被任命为沧州刺史。我上任后,政事治理得非常严格,整个州府都井然有序。从州府长官到下属官员,甚至包括办事人员,外出办事都得自己带干粮,不敢有丝毫懈怠。我这个人对人间的事儿都挺了解的,有一次,隰沃县的主簿张达来沧州办事,晚上借宿别人家,吃了人家一碗鸡汤,这事儿都被我查出来了。我把所有官员都叫到一起,当着大家的面问他:“你吃了人家的鸡汤,怎么不付钱呢?”张达当场认罪,全州的人都说我像神一样厉害。

还有一次,有个幽州人,驴子上驮着鹿肉干来沧州。走到沧州地界的时候,驴子脚疼走不动了,他就找个人结伴同行,结果那家伙把他的驴子和鹿肉干都偷走了。第二天,他来州府报案。我立刻让手下和州府官员一起,不限价格地去市场上买鹿肉干。失主一看到鹿肉干就认出来了,盗贼也很快被抓到了。后来我升迁为都督,又做了定州刺史。

那时候,有人丢了一头黑牛,牛背上有一块白毛。长史韦道建对中从事魏道胜说:“刺史大人在沧州的时候,破案就跟神仙一样厉害。要是这次能抓住这个贼,那可真是神了!”于是,我假装发布了上级命令,在市场上大量收购牛皮,价格还翻倍。让失主辨认,最终抓住了偷牛贼。韦道建他们都非常佩服我的手段。

还有一位姓王的独居老母亲,种了三亩菜地,经常被偷菜。我就让人偷偷地在菜叶上写字,第二天,在市场上寻找写着字的菜叶,果然找到了偷菜贼。从那以后,沧州境内几乎没有盗贼了,我的政绩在当时首屈一指。

天保初年,他被封为彭城王。四年后,朝廷征召他担任侍中,老百姓们送别他,哭声一片。好几百个老百姓一起给他准备了饭菜,说:“自从您来到这里五年,老百姓不认识官吏,官吏也不欺压百姓。百姓们从认识您开始,才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好官。您只喝咱们这儿的井水,没吃过我们老百姓的饭,我们这点薄礼,您就收下吧。”他很重视这份心意,吃了一点东西。

七年后,他又升任司州牧,挑选属官时,他都选那些有文采、能明辨是非的人,当时人们都称赞他选人眼光好。州里积压的案件有五百多件,他没打算一下子全部审理完。他的副手羊脩等人担心他得罪权贵,就跑到朝廷去告状。他让手下告诉他们:“我光明正大做事,怕什么权贵?你们应该成全我的好事,却反倒拿权贵说事!”羊脩等人羞愧地退了回去。后来,他又被加封为特进,兼任司空、太尉,州牧的职位依旧不变。太妃去世后,他辞去了官职。没多久,朝廷又下诏让他复职。很快他又被任命为司空,兼任尚书令。济南王继位后,他被任命为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还兼任大宗正卿。皇建初年,他被任命为大司马,兼任尚书令,后又升任太保。武成帝继位后,他又升任太师,录尚书事。

他精通世务,办事果断,事情无论大小,他都公正处理。赵郡的李公统参与了高归彦的叛乱,他母亲崔氏,是御史中丞崔昂的堂姐,也是右仆射魏收的表妹。按照规定,年过六十就可以免除官职。崔氏年纪大了,上诉请求免除官职,相关部门因为崔昂和魏收的关系,就让她免了官。但他查出了这件事,崔昂等人因此被罢官。此后,皇帝巡幸,他经常留在邺城。河清三年三月,一群土匪白子礼等人,密谋绑架他。他们假扮使者,直接闯进他家。到了内室,他们假传圣旨,把他叫出来,强行把他架上马,拿刀逼着他往南殿走。他大声呼喊,不肯就范,最终被杀害,时年三十二岁。朝野上下都为他惋惜。在他被劫持之前,他的妻子郑氏梦到有人砍下他的头颅拿走,预感不妙。几天后,他就遇害了。朝廷追赠他黄钺、太师、太尉、录尚书事等官职,并赐予辒辌车。他的儿子宝德继承了他的爵位,被任命为开府仪同三司,兼任尚书左仆射。

话说上党人,肃王涣,字敬寿,是神武皇帝的第七个儿子。这孩子天生就雄姿英发,跟别人不一样,特别出众。 从小就志向远大,总觉得自己将来能当大将军。他爹神武皇帝特别喜欢他,夸他:“这孩子真像我!”

长大后,王涣力大无比,能扛起鼎,武艺超群,那真是没谁了!但他经常跟身边的人说:“人啊,不能不学习,但也不能光当个书呆子。”所以他读书呢,大概意思都懂,但不会死磕那些细枝末节。

高欢的儿子高涣,在元象年间被封为平原郡公。后来,高欢遇刺,高涣年纪还小,正在西学读书。听到宫里乱哄哄的,他惊呼:“大哥肯定遇到危险了!” 立刻拿起弓箭就冲出去了。

武定年间,高涣被任命为冀州刺史,在任上政绩斐然,深受百姓爱戴。天保初年,他被封为上党王,先后担任中书令、尚书左仆射等要职。他和常山王高演一起攻打那些作恶多端的城池。 后来,高涣在邺城聚集了一些轻浮之辈,他们四处欺压州县,触犯了法律,被司法部门追究责任。高洋为了杀鸡儆猴,杀了高涣身边的好几个人,高涣也受到了处罚。

六年后,高涣率领军队护送梁王萧渊明回江南,还在东关大破敌军,斩杀了梁朝的特进裴之横等人,威名远扬。八年后,他被任命为录尚书事。早年间,有术士预言高氏家族的衰亡会与黑衣有关,所以从高欢之后,每次出行都尽量避免见到穿黑衣的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时候,高洋到晋阳去,因为怀疑高涣,就问身边的人:“什么东西最黑?”有人回答:“漆最黑。”高洋算计着高涣是他的第七个儿子,觉得这和“漆”字暗合,于是就派库真都督破六韩伯升去邺城抓捕高涣。高涣到达紫陌桥的时候,杀了伯升逃跑了,跑到河边渡河,结果被当地人抓住送给了高洋。高洋把他关进铁笼子里,和永安王高浚一起关在地牢里。一年多后,他和高浚一起被高洋杀害,当时他才二十六岁。高洋把高涣的妻子李氏嫁给了冯文洛,冯文洛是高家以前的奴仆,因为多年勤劳,官位做到刺史。高洋让冯文洛等人杀了高涣,所以才把高涣的妻子嫁给他。

到了乾明元年,高洋下令收殓高涣和高浚的遗骨,并为他们举行葬礼,追赠高涣为司空,谥号刚肃。朝廷下令让李氏回娘家,但冯文洛却心怀鬼胎,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见李氏。李氏摆开架势,让冯文洛站在台阶下,然后痛斥他说:“我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流离失所,遭受了莫大的侮辱,你却志操薄弱,不能为夫报仇。幸好皇上恩准我回家,让我回到娘家。你是什么人家出身的奴才?竟然还敢来侮辱我!” 说完,她下令打了冯文洛一百杖,打得他血流满地。

高涣没有嫡子,庶长子高宝严在河清二年继承了他的爵位,最终官至金紫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

襄城景王叫淯,是高欢的第八个儿子。长得特别好看,从小就很有出息的样子。北齐文宣帝元象年间,被封为章武郡公。天保年间,又晋封为襄城郡王。天保二年春天,他去世了。

齐国的那些王爷们选拔府里的官员,大多喜欢用有钱的商人和小混混,还有那些飞扬跋扈的年轻人。只有襄城王、广宁王、兰陵王他们几个,比较喜欢用有文化有见识的人,当时大家都觉得他们这方面做得不错。乾明元年二月,朝廷追赠他假黄钺、太师、太尉的官职,还让他录尚书事。他没儿子,朝廷就下令让常山王演的第二个儿子亮继承他的爵位。

这个亮,字彦道,为人恭敬孝顺,长得也好看,喜欢文学。他当过徐州刺史,因为贪污商人的钱财被免职。后来北齐后主败了,逃到邺城,亮跟着他一起去了。后来又升官,做了太尉和太傅。西魏军队攻入邺城,亮在启夏门抵抗,结果其他军队都不战而败,西魏军队从各个城门涌入,亮的军队才开始撤退。亮跑到太庙,在马厩里痛哭着祭拜祖先,跟祖先告别,然后才被西魏军队抓获。到了长安后,按照规定被授予仪同三司的官职,然后被发配到偏远地区,最后死在了龙州。

任城王叫湝,是高欢的第十个儿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天保年间被封王。从孝昭帝和武成帝时期开始,皇帝回邺城的时候,就经常让他镇守晋阳,负责管理并州的政务。他后来当过司徒、太尉,还兼任并州录尚书。天统三年,被封为太保,并州刺史,另外还被封为正平郡公。

话说,以前有个女人在汾河边洗衣服,有个骑马的人换了她一双新靴子就跑了。这个女人拿着旧靴子跑到州府告状。州长高湝把城里的老太婆们都叫来,把靴子给他们看,骗她们说:“路上有个骑马的人被强盗抢了,丢了这双靴子,难道没有亲戚朋友吗?” 一个老太婆拍着胸脯哭着说:“我儿子昨天穿这双靴子去他丈母娘家。” 根据老太婆的证词,高湝就把那个骑马的人抓住了,当时大家都说他明察秋毫,真厉害!武平年间,高湝升迁太师、司州牧,后来又外放冀州刺史,加封太宰,接着又升任右丞相、都督、青州刺史。

高湝管辖的地方很大,虽然他个人生活作风不太检点,但是为人宽厚,对下属也比较宽容,所以官员百姓都很拥戴他。 过了五年,青州的崔蔚波等人夜袭州城,高湝临危不乱,迅速调兵遣将,把叛军打了个大败仗。 因此,他又被拜为左丞相,后来又调任瀛州刺史。 后来皇帝跑到邺城去了,高湝被加封为大丞相。 安德王在晋阳称帝后,派刘子昂给高湝送去一封信,信里说:“皇上逃跑了,宗庙大事要紧,朝中大臣都劝皇上让您当皇帝,您就赶紧接受吧,这事情最后还是得落在您叔父身上。” 高湝说:“我可是臣子,怎么能接受这种信呢?” 然后就把刘子昂送去了邺城。 皇帝到了济州,想把皇位禅让给高湝,但最终也没成功。

高湝和广宁王孝珩在冀州招募了四万多人马,抵抗周军的进攻。周齐王宇文宪来攻打,先派人送来书信和赦免令。高湝把这些信件都扔进井里了。结果战争打输了,高湝和孝珩都被俘虏了。宇文宪说:“任城王,你何苦要这样呢!” 高湝说:“我是神武帝的儿子,兄弟十五个,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国家都灭亡了,今天能为国捐躯,死而无憾!” 宇文宪很敬佩他,就放了他的妻子儿女。 快到邺城的时候,高湝在马上放声大哭,然后一头栽在地上,满脸是血。 到了长安后,他和后主一起死了。

高湝的妃子卢氏,被赏赐给了斛斯徵。卢氏蓬头垢面,不吃不喝,整天不说话也不笑,斛斯徵就把她放了,后来卢氏就出家当了尼姑。隋朝开皇三年,卢氏上表请求文帝,把高湝和他的五个儿子葬在长安北原。

高阳康穆王湜,是北齐神武帝的第十一子。天保元年被封王。十年后,慢慢升迁到尚书令这个位置。他这个人呢,挺滑稽,又很会拍马屁,深得文宣帝的宠爱。 经常在文宣帝身边耀武扬威,还用杖子打其他皇子,太后心里对他很不爽。他老婆的爸爸,护军长史张晏之,有一次想见他,想跟他套套近乎,结果湜根本不给好脸色。文宣帝问他怎么回事,他居然说:“没官职的平民百姓,凭啥要我给他面子!”文宣帝一听,立马提拔张晏之当了徐州刺史。文宣帝死后,湜又当了司徒,负责皇帝的丧事。他还吹着笛子说:“皇上您知道我不是个东西吗?” 甚至还一边打胡鼓一边开心庆祝,太后气得不行,狠狠地打了湜一百多杖,没多久他就死了。太后哭得特别伤心,说:“我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到他竟然被打死了!”乾明初年,追赠他黄钺、太师、司徒、录尚书事等官职。他儿子士义继承了他的爵位。

博陵文简王济,是神武帝的第十二个儿子。天保元年被封王。有一次,他跟着文宣帝出巡,半路上突然想家了,想念太后,竟然直接逃跑了!文宣帝大怒,拿着刀子要杀了他,把他吓得够呛。后来,他官做到太尉。河清初年,被外放到定州当刺史。天统五年,他在定州跟人说:“照这个顺序下去,也该轮到我了!” 北齐后主听说后,暗中派人把他杀了。死后,也追赠了黄钺、太尉、录尚书事等官职。他儿子智继承了他的爵位。

华山王凝,是神武帝的第十三子。天保元年被封为新平郡王,九年改封安定王,十五年改封华山王。他当过中书令、齐州刺史,最后还加封太傅。死在齐州,死后被追赠为左丞相、太师、录尚书。凝在众位皇子中是最没用的一个,他老婆王氏是太子洗马王洽的女儿,竟然跟家里的男仆私通,凝知道这事儿,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事情败露了,王氏被赐死,凝也被打了100杖,真是蠢到家了!

冯翊王,名叫润,字子泽,是高洋(神武帝)的第十四个儿子。小时候,高洋就夸他:“这是我们家的千里驹啊!” 天保年间初次被封王,后来官职一路升迁,当过东北道行台右仆射、都督、定州刺史。润长得非常英俊。十四五岁的时候,他和母亲郑妃同睡一屋,竟然传出了些不干净的声音。

等他长大后,为人清廉谨慎,行为端庄大方,非常擅长处理政务。 只要被他盯上,那些藏着掖着、耍手段的小官吏,就再也藏不住他们的真面目了。 有一次,开府王回洛和六州大都督独孤枝贪污官田,收受贿赂,润查清了这件事并上报朝廷。 这俩人为了反击,就说:王润出城送别使者,到魏孝文帝的旧祭坛上,南望叹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结果高洋(武成帝)派元文遥去定州宣读圣旨说:“冯翊王从小就谨慎小心,在州里从没做过违法的事,朕对他非常了解。登高远望,人之常情,那些小人在背后搬弄是非,故意挑拨离间。” 最后,回洛被打了二百鞭,独孤枝被打了百杖。 后来,润又当上了尚书令,领太子少师,还历任司徒、太尉、大司马、司州牧、太保、河南道行台、录尚书,另外还被封为文成郡公,官至太师、太宰,最后又回到定州当刺史。 他死后,朝廷追赠他黄钺、左丞相的职位。他的儿子茂德继承了他的爵位。

汉阳敬怀王,名叫洽,字敬延,是高洋的第十五个儿子。天保元年被封王,五年就去世了,年仅十三岁。乾明元年,追赠他太保、司空的职位。他没留下儿子,就由任城王的第二个儿子建德继承了他的爵位。

话说啊,赵郡王是皇帝的至亲,地位又那么重要,他要是能一直保持忠诚,那肯定没问题。他走危险的路毫不犹豫,遇到危机也不害怕,就凭他这忠义,最后却被坏人害死了。唉,要是皇上能像周成王那样英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要是赵郡王能像古代的三位贤臣那样谨慎,也就不会落得个殷商灭亡的下场了。不然的话,国家衰败得这么快,这可怎么办啊?

清河王呢,赶上了国家兴盛的好时候,他一路青云直上,当过将军又当过宰相,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就算汉朝的刘贾、魏国的曹洪,也比不上他的功劳,反倒是能衬托出文宣王(指文宣帝)的德行不足。思好王啊,赶上了国家动荡的时候,因为猜忌和矛盾,在离邺都这么近的地方,就很快死了,这智谋不足,想做大事,结果却适得其反,也是理所应当的。

神武皇帝的那些兄弟们,很多都有好名声。永安王因为直言进谏而遭了殃,简直就是齐国的比干啊;彭城王在地方上当官,那也是个清廉的好官,跟古代的贤臣相比也毫不逊色,像这样的人,在近代可是很少见的。上党王在淮海地区立下战功,结果却受辱入狱,他心里充满了英雄豪杰的气概,却又忍不住悲歌叹息,想吃点粗茶淡饭,住个茅草屋,这可能吗?冯翊王为人清廉谨慎,明智公正,却也因为被小人陷害,在武成王猜忌的朝堂上,能躲过《角弓》那样的讽刺攻击,已经算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