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皇帝有十个儿子:他跟宣穆刘皇后生的儿子是明元皇帝;跟贺夫人生的儿子是清河王绍;跟大王夫人生的儿子是阳平王熙;跟王夫人生的儿子是河南王曜;河间王修和长乐王处文他妈是谁,史书上没记载;跟段夫人生的儿子是广平王连和京兆王黎;还有两个儿子浑和聪,他妈是谁也不知道,这俩孩子都早夭了,没留下后代。

清河王绍,字受洛拔,天兴六年被封王。这小子性格凶狠残暴,特别喜欢抢劫路人,拿砍杀狗猪当乐子。甚至还有孕妇被他剖开肚子看胎儿!他爹道武帝都气得把他吊井里差点淹死,才把他捞出来。他哥明元皇帝也经常劝他改邪归正,结果俩人关系越来越僵。后来,他妈贺夫人犯了错,皇帝要杀她。那天傍晚,还没下定论呢,贺夫人偷偷告诉了清河王绍。绍就带着几个帐下侍卫和宦官翻墙进宫,违反了宫禁。皇帝吓了一跳,想拿弓箭都没来得及,直接气死了。第二天,宫门到中午还没开,清河王绍就假传圣旨,把百官召集到西宫端门前,让他们朝北站着。他躲在门扇后面说:“我爹死了,我哥也死了,你们想跟着谁?”大臣们都吓傻了,没人敢说话。过了好半天,南平公长孙嵩才说:“我们不知道皇上驾崩的事。”只有阴平公元烈哭着走了。这下朝野人心惶惶,都各怀鬼胎。肥如侯贺护在安阳城北点燃烽火,贺兰部的人纷纷响应。其他旧部也带着子弟,召集旧部下,到处聚集。清河王绍见民心不安,就拿出布帛赏赐给大臣们。

早些时候,明元皇帝不在京城,听说宫里出事了,就赶紧回来,躲在山里,晚上派人告诉北新侯安同,大家一起响应。卫兵抓住了清河王绍,皇帝下令赐死绍和他母亲,还杀了十几个给他当内应的宦官和宫女。那些当初参与谋反的人,大臣们在城南都街把他们剁成肉块吃了!清河王绍当时才十六岁。他妈是献明皇后的妹妹,长得特别漂亮。当年道武帝去贺兰部,看见她就被迷住了,跟献明皇后说想娶她。献明皇后说:“不行,她太漂亮了,品行不好,而且已经有丈夫了。”结果皇帝偷偷让人杀了她丈夫,把她娶了,生下了清河王绍,最终酿成了这场大祸。

阳平王熙,天兴六年封,聪达有雅操。

阳平王熙,在太兴六年被封为王,他聪明通达,为人品格高雅。

明元练兵于东部,诏熙督十二军校阅,甚得军仪,赏赐隆厚。泰常六年,薨,帝哀恸不已。长子佗袭爵。

后来明元帝在东部地区操练军队,就下令让熙王监督十二个军校进行阅兵,熙王做得非常出色,深得军队的礼仪规范,皇帝赏赐也很丰厚。泰常六年,熙王去世了,皇帝非常悲痛。他的长子佗继承了王位。

佗性忠厚,武艺无过者。后改封淮南王,镇武牢,威名甚著。孝文时,位司徒,赐安车几杖,入朝不趋。太和十二年,薨。时孝文有事太庙,始荐,闻之,废祭,舆驾亲临哀恸,礼赗有加,谥曰靖王。

佗为人忠厚老实,武艺也很高强。后来被改封为淮南王,镇守武牢,威名远播。孝文帝时期,他担任司徒,皇帝赐给他安车和几杖,让他上朝可以不用快步小跑。太和十二年,他去世了。当时孝文帝正在太庙祭祀,刚开始奏报佗王的死讯,孝文帝一听就停止了祭祀,亲自乘坐御驾前往吊唁,隆重地办理了丧事,追谥他为靖王。

世子吐万早卒。

他的世子吐万很早就去世了。

子僖王显袭祖爵,薨。

他的儿子,僖王显继承了祖上的爵位,后来也去世了。

子世遵袭。孝明时,为荆州刺史。在边境,前代以来,互相抄掠,世遵到州,不听侵扰。其弟均时在荆州,为朝阳戍主。有南戍主妻,三月三日游戏沔水侧,均辄遣部曲掠取。世遵闻之,责均,遂移还本戍,吴人感荷。后颇行货贿,散费边储,是以声名有损。薨于定州刺史,谥曰康王。

他的儿子世遵继承了爵位。孝明帝时期,世遵担任荆州刺史。荆州边境地区,自古以来就互相抢掠,世遵到任后,却制止了这种行为,没有允许互相侵扰。他的弟弟均当时也在荆州,担任朝阳戍主。有一次,南戍主的妻子在三月三日到沔水边游玩,均竟然派兵士去抢劫她。世遵听说后,责备了弟弟均,并把他调回了原来的戍所,吴地百姓都非常感激他。但后来世遵又开始行贿受贿,挥霍边境的储备,所以他的名声受到了损害。最后,他在担任定州刺史时去世了,谥号为康王。

吐万弟钟葵,早卒。

吐万的弟弟钟葵,也早早去世了。

长子法寿,累迁安州刺史。法寿先令所亲,微服入境,观察风俗。下车便大行赏罚,于是境内肃然。后于河阴遇害。

他的长子法寿,多次升迁,最后担任安州刺史。法寿先派亲信微服进入州境,暗中观察当地风俗民情。他到任后立即开始大刀阔斧地赏罚,于是州内秩序井然。后来,他在河阴被害。

子庆智,性贪鄙。为太尉主簿,事无大小,得物然后判,或十数钱,或二十钱,得便取之,府中号为“十钱主簿。”

他的儿子庆智,为人贪婪吝啬。他担任太尉的主簿时,不管事情大小,都要收受贿赂才能判案,有时十几个钱,有时二十几个钱,只要有机会就收,府里的人都叫他“十钱主簿”。

法寿的弟弟法僧,当上了益州刺史,这个人杀起人来自己说了算,脾气还特别暴躁,说变就变。益州王家、贾家这些大户人家,还有州里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法僧抓去当兵,一点儿好脸色都不给。结果,整个益州都造反了,还勾结了外来的敌人。后来,他又被调到徐州当刺史。

法僧本来是依附元叉的,因为他太嚣张跋扈了,害怕会招来祸患,就想着要造反。当时,主管文书的舍人张文伯奉命去徐州办事,法僧对他说:“我想跟你一起逃命,找个安全的地方,你愿意跟我走吗?”张文伯说:“我怎么可能抛弃忠义,去跟着你造反呢!”法僧就要杀了他,张文伯骂道:“我宁愿死在文陵的松柏树下,也不愿意活着当个卖国贼!” 法僧最终还是杀了他。孝昌元年,法僧杀了行台高谅,在彭城起兵造反,自称皇帝,改元天启。朝廷派大军讨伐,法僧逃到了梁朝。他原来在彭城驻守的三千多名武官,都被法僧在额头上刻上奴隶的印记,逼着他们一起南下投奔梁朝。

梁武帝封法僧为司空,始安郡王,后来又改封为宋王,对他非常优宠。 接着又把他提升为太尉,还一度想立他为魏国的皇帝,但最终没实现。后来又给了他开府仪同三司、郢州刺史的官职,最后又把他征召回朝担任太尉。法僧最终死在梁朝,谥号襄厉王。他有两个儿子,景隆和景仲。

景隆一开始被封为丹杨公,当上了广州刺史,后来调到徐州,改封为彭城王。他父亲死后,继承了宋王的爵位,又当上了广州刺史。后来去世了。梁朝又让景仲当了广州刺史,封他为枝江县公。后来侯景造反,派人去诱降景仲,答应立他为主。景仲正准备答应,却被西江督护陈霸先打败,最后自缢而死。

河南王曜,天兴六年被封王。他五岁的时候,曾经在道武帝面前射鸟,一箭射中,道武帝非常惊讶。长大后,他的武艺高强,无人能及,和阳平王熙一起督导军队操练,大家都佩服他的勇猛。后来去世了。

他的长子提袭继承了他的爵位,骁勇善战,继承了他父亲的作风,改封为颍川王。他十六岁的时候就迎娶了昭仪,从塞北迎娶,年纪轻轻就展现出非凡的才能,边疆地区的人都对他敬畏有加。后来又改封为武昌王,多次升迁,最终担任统万镇都大将,深受皇帝宠爱。后来去世,谥号成王。

老大,平原王,继承了爵位。他这个人啊,又忠诚又聪明,很有策略。当了齐州刺史后,特别会安抚百姓。 孝文帝在位的时候,有个妖魔鬼怪司马小君,自称是晋朝皇后,带着人马在平陵扎营,还给自己年号叫“圣君”。平原王亲自带兵去打,抓住了司马小君,押送到京城斩了。后来又有个妖人刘举,也自称是天子,平原王又把他给捉了,也砍了脑袋。那几年老天爷不帮忙,年年歉收,齐地老百姓都饿肚子。平原王拿出自己家三千多斛粮食,熬粥救济百姓,保住了好多人的命。 还有从北方回来的上千士兵,他也都给他们发放路费,老百姓都夸他好。后来,他升官了,当了征南大将军、开府、雍州刺史,镇守长安。 最后去世了,追封为简王。

他儿子长子和,字善意,继承了他的爵位。一开始,长子和娶了乙氏公主的女儿做妻子,生了个儿子叫显,但他不喜欢这个媳妇。因为是公主的女儿,所以没办法休掉她。长子和一气之下,就剃度出家当和尚了。 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显,就把爵位让给了自己的弟弟鉴。 弟弟鉴死活不肯接受。公主因为自己的外孙不能继承爵位,就向孝文帝告状。孝文帝下令,等鉴死后,让显继承爵位,鉴这才接受了。

鉴,字绍达,为人沉稳,话不多,为人宽厚,喜欢结交朋友。 他当了齐州刺史。那会儿正赶上改革初期,鉴上书奏请孝文帝,按照齐地的旧风俗进行改革。他制定的规章制度条理清晰,都符合规矩。孝文帝下诏书表扬他,并且把他的奏章传遍天下,完全按照鉴的建议来执行。齐地百姓都夸他好,都说感觉耳目一新了。

孝文帝死后,和(指元和)放弃了当和尚,还俗了。他抛弃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娶了个寡妇曹氏做老婆。曹氏比他大十五岁,带着五个孩子,跟着他到了历城,一起瞎搞政治。他和曹氏以及五个孩子,七个人到处收受贿赂,鉴(指元鉴)都顺着他们,他们说什么鉴都听。结果监狱里全是贿赂案,收受贿赂的情况非常混乱,齐国的老百姓苦不堪言,元鉴的名声也因此大大受损。后来他被调到徐州当刺史。

正赶上徐州和兖州发大水,很多人饿肚子,元鉴上奏朝廷请求增加救济,老百姓因此得以活命。之前,京兆王愉在徐州当刺史,他年纪轻,长史卢阳乌宽管着下属,很多郡县都不遵守法令。元鉴上奏弹劾梁郡太守程灵虬滥用职权,残害百姓,导致盗贼四起。朝廷下令免去程灵虬的职务,于是徐州境内就安定了。元鉴死后,被追封为悼王。

元和跟元鉴的儿子伯崇争着继承爵位,朝廷允许元和继承爵位,让他当了东郡太守。之前,东郡有个叫孙天恩的富豪,曾经跟元和争地,还派家奴把元和打了个半死。到了这个时候,元和就诬陷孙天恩跟北方的叛贼有来往,把孙天恩全家老小都杀掉了,家产田宅全部充公。孙天恩的亲戚朋友想进京告状,但因为元和跟元叉是亲戚,他们不敢告。元和跟东郡的人说:“我想要个州做州牧,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个小人,让我痛恨到了骨子里,所以我才请求到这个郡做太守,报仇雪恨,以后我再也不追求富贵了。”有人说:“这位王爷,恐怕要死在这个‘报仇雪恨’上了!”后来元和死了,追赠为相州刺史。

河间王修,天赐四年被封为王。他死了,没有儿子,太武帝下令让河南王曜的儿子羯儿继承爵位,改封为略阳王。正平年间,他犯了罪被赐死,爵位被取消。

长乐王处文,天赐四年被封为王。他从小聪明伶俐,口才极好。十四岁的时候就死了。明元帝非常伤心,从处文入殓到下葬,都亲自到场,痛哭流涕。处文陪葬金陵,他没有儿子,爵位也被取消了。

广平王叫连,是天赐四年被封王的。他去世了,没有儿子。于是太武帝就让阳平王熙的第二个儿子浑继承南平王的位置,让他接替连王的爵位。这个浑啊,可厉害了,特别擅长骑射,箭法精准,射鸟能射中飞在空中的鸟,一天能射到五十只兔子!有一次,太武帝让大家一起比射箭,谁射中的筹码多谁就赢,然后让浑也试试身手。浑三箭齐发,三箭都中了靶心!皇帝高兴坏了,特别欣赏他的才能,经常让他在身边侍奉。后来,浑一步步升迁,当上了凉州镇将、都督西戎诸军事、领护西域校尉,在凉州地区深受百姓爱戴。任期满了回京的时候,当地父老乡亲都哭着送他,就像送别自己的亲人一样。后来,浑也去世了。

他的儿子飞继承了王位,后来皇帝又赐名他为霄。这霄啊,个子高,身高九尺,腰围十围,长得高大威猛,而且风度翩翩。他为人正直,敢于直言进谏,朝中的大臣都很敬畏他。孝文帝非常器重他,任命他为宗正卿。皇帝还下诏说:“从今以后,大臣们奏事的时候,可以直呼其名;唯独南平王一人,可以直接称呼他的爵位。”后来霄又升迁为左光禄大夫。去世后,皇帝还赐给他东园最好的陪葬品。孝文帝穿着丧服亲自去参加霄的葬礼,还取消了宴乐,并且追谥他为安王。他的儿子纂继承了他的爵位。

京兆王叫黎,是天赐四年被封王的。他去世了。他的儿子吐相继承了爵位,后来改封为江阳王。江阳王去世了,也没有儿子。

献文帝让南平王霄的第二个儿子继位,字世仁,继承了江阳王的爵位。宣武帝时期,他当上了青州刺史。结果呢,他竟然强抢民女做妾,还把良家女子当丫鬟使唤,被御史给弹劾了,丢了官职和爵位。

后来灵太后临朝听政,这江阳王世仁又巴结上了灵太后的妹妹,娶了她,这才又恢复了之前的爵位。之后他又被封为京兆王,官至司徒,还加了侍中的职位。 他啊,早在孝文帝时期就做过不少重要的官职,灵太后当政后,更是深得太后信任,官位一路飙升。他多次上表请求辞官,结果反而被升为太保,侍中还是照旧,还加了前后部鼓吹的待遇。皇上还下旨说他忠心耿耿,举行朝贺仪式,考虑到他年纪大了,就按照齐郡王简的先例,朝会结束后可以坐着,免去跪拜之礼。后来又升为太傅,侍中还是照旧。

那时候他权倾朝野,掌握着生杀大权,他上任那天,送礼的人挤满了朝廷,很多有识之士都为此感到担忧。皇上还下令让他坐车到宫殿,由两个人搀扶着,待遇跟丞相高阳王一样。后来他又被任命为使持节、侍中、太师、大将军、录尚书事、大都督、节度西道诸军事。出征的时候,皇帝亲自送行,整个朝廷都来送别。没多久,他又被加封为太尉公。班师回朝后,他又请求恢复江阳王的爵位,皇上也同意了。

可是,这江阳王晚年变得贪婪起来,那些新上任的地方官,没有一个不给他送礼行贿,求他照顾。他的妻妾们也各自拉关系,甚至连小小的县吏,他都要插手,根本不按规矩办事。仗着他的权势,司法部门也不敢查处他,天下人都苦不堪言。后来,他被罢官,在家赋闲。

最初,尔朱荣当直寝的时候,经常用好马贿赂他,他也很赏识尔朱荣,尔朱荣对他非常感激。建义初年,他又被任命为太师、司州牧。永安元年去世,追赠黄钺都督九州诸军,录尚书事、大丞相的职位不变,谥号为武烈。

叉字伯俊,小字夜叉。这哥们儿叫俊,小名夜叉。灵太后临朝听政的时候,把夜叉娶了他妹妹当妹夫,还给他安排了个通直郎的官职。

夜叉的老婆被封为新平君,后来又升了冯翊君,最后还当上了女侍中。可惜,夜叉的女儿早夭了,灵太后还下诏追封她为乡主。夜叉后来官越做越大,一步步升到侍中、领军将军。他因为在皇帝身边当差,又管着禁军,所以深得灵太后的信任。

当时太傅清河王怿,因为是皇亲国戚,又想好好辅佐皇帝,所以一直想把夜叉给弄下去。夜叉一听,这还得了?于是他就让通直郎宋维去告发司染都尉韩文殊,说他想造反,拥立清河王怿上位。结果清河王怿就被禁足了。后来查来查去,没发现什么实质证据,清河王怿虽然被放了,但也还是被软禁在宫西的别馆里,身边带着兵看守着。

过了很久,夜叉担心清河王怿哪天会报复他,就偷偷跟侍中刘腾合计,设计陷害清河王怿。他们俩假装抓了黄门胡度、胡定列,然后诬陷清河王怿说:“他给了胡度他们钱财,让他们在皇帝的饭菜里下毒。”刘腾拿着这些证据去禀报皇帝。明帝信以为真,就去了显阳殿。刘腾趁机把永巷的门给锁了,灵太后出不来了。清河王怿被叫进宫,在含章殿后面碰到了夜叉。夜叉立刻让宗室官员和禁卫军抓住清河王怿,把他往含章殿东省拉。刘腾假传圣旨,召集大臣们商议,说清河王怿犯了谋反的大罪。大家都怕夜叉,没人敢反对。只有仆射游肇坚持不同意。夜叉和刘腾拿着大臣们的意见去向皇帝汇报,当夜就杀了清河王怿。

之后,他们伪造了灵太后的诏书,夜叉就和太师高阳王雍一起辅政了。他经常在宫里当值,皇帝还叫他姨父。从此以后,朝中官员都对他唯唯诺诺,不敢造次。后来皇帝搬到了徽音殿,夜叉也住到了殿的右边,对他更是百般讨好,经常出入皇宫,还让武士持刀剑保护自己。夜叉还在千秋门外厂下建了个木栏杆,没事就进去休息,里面还有重兵把守,以防万一。

一开始,这个叉啊,表面上装得很谦虚,对士人也很客气,一副很努力的样子。可是一旦得势了,就变得骄傲自大,沉迷酒色,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完全不顾规矩。他还在宫里偷偷建了个库房,堆满了珍宝。甚至还把女人藏在饭食的运送工具里,用帕子盖着,运进宫,再运出来,宫里的卫兵虽然知道,也不敢吭声。他跟自己的姑姑、姐姐和各种女人乱来,根本没个节操。朝政也越来越懒散,纪律涣散,各州各镇的官员很多都不是合适的人选,结果天下就乱了。

叉自己也知道自己干的事儿不地道,害怕被罢免,就偷偷派他弟弟洪业去联系武州人姬库根等人,跟他们一起吃吃喝喝,然后就发誓要造反。他计划朝廷一定会派他去当大将军去讨伐叛军,这样他就能里应外合,自己当皇帝。库根他们也同意了,叉就给了他们很多好处,让他们回州里去,跟洪业一起买马准备造反。

刘腾死后,防卫松懈了不少,叉也放松了警惕,经常住在外面,每天都出去玩,在各个地方流连忘返。灵太后暗中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正光五年秋天,灵太后对明帝和群臣说,她想出家去嵩山的一个寺庙里清修,想自己去。皇帝和大臣们都吓坏了,跪在地上哭着求她别去。然后皇帝就和太后密谋对付叉。皇帝哭着跟叉说太后的想法,说太后想出家,心里很害怕。叉就劝皇帝同意太后的请求。于是太后经常去显阳宫,皇宫里也没什么限制了。太后还把自己的亲戚元法僧提拔为徐州刺史,结果法僧造反了。灵太后多次跟叉说这件事,叉也挺后悔的。丞相高阳王雍虽然官职比叉高,但也挺怕他的。

后来太后和皇帝去洛水游玩,顺便去了雍的府邸,商量对付叉的计划。之后雍在朝会上对太后说,叉父子权力太大了。太后说:“是啊,如果元叉忠于朝廷,为什么不去领兵,而是留在这里辅政呢?”叉一听这话,吓得不行,赶紧摘下帽子请求免职。最后,叉被任命为仪同三司、尚书令、侍中,还兼领左右,算是被架空了。

元叉虽然被撤了兵权,但是依然掌握着朝中内外的大权,所以根本不担心被罢黜废除。然而,偏偏有几个阉人,张景嵩、刘思逸、屯弘昶、伏景,他们合谋要弄垮元叉。张景嵩因为跟皇帝的妃子潘美人关系好,就对皇帝说元叉想要害死潘美人。潘美人哭着向皇帝告状说:“元叉不光想杀我,还想害死皇上您!”皇帝信了。后来元叉出去住了一夜,第二天就被免去了侍中的职务。第二天早上他想进宫,守门的侍卫不让进,没多久就被除名了。

一开始,咸阳王禧因为谋反被杀,他的儿子元树被封为邺王。等到法僧叛乱之后,元树给百官写信,揭露元叉的种种罪行,信里写道:“元叉本来就叫夜叉,他弟弟元罗实名罗刹。夜叉罗刹,这都是吃人的鬼怪,如果不是遇到大风,就像飘落的树叶一样,到处作恶。唉,魏国的百姓啊!赶紧远离这两个灾星吧!恶木盗泉,不息不饮,胜名枭称,不入不为。何况这兄弟俩的名字,就表明他们能吃人,这种事情已经暴露很久了,现在才相信这些话,是不是太迟了?” 元叉就是这样被远近的人所憎恨。

后来,灵太后对侍臣们说:“刘腾和元叉以前曾经向我索要铁券,想要得到不死之身,还好我没答应他们。”中书舍人韩子顺回答说:“臣听说生死存亡,哪能计较给不给呢?陛下以前虽然没给,为什么今天不杀他们呢?”灵太后听了,若有所思。没过多久,有人告发元叉和他的弟弟元爪谋反。元叉先派他的堂弟元洪业率领六镇的降户去攻打定州;元叉又命令勾鲁阳的蛮族骚扰伊阙,元叉兄弟俩在内部接应,他们策划这件事已经很久了,而且找到了他们的书信为证。灵太后因为元叉是她的妹夫,所以一时下不了决心。群臣坚持要处置元叉,明帝也为此进言,太后这才同意。于是元叉和他的弟弟元爪都被赐死在家中。太后因为元叉是她妹夫的缘故,又追赠他尚书令、冀州刺史的官职。元叉的儿子元舒是秘书郎,元叉死后,他逃到梁国,官至征北大将军、青冀二州刺史。

子善,小名叫善住。小时候跟着他爹去了江南,特别爱学习,把《五经》都读通了,尤其精通《左氏传》。后来侯景造反,子善就投奔了北周,周武帝对他特别看重,让他当太子宫尹,还封他为江阳县公,经常让他给太子讲经书。

隋朝开皇年间,子善升官了,当上了内史侍郎。每次他写奏章,文辞都很精彩,读起来抑扬顿挫,旁观的人都看得入迷。有一次,陈朝派使臣袁雅来访问,皇上让子善去馆驿接待。结果袁雅出门的时候居然不给子善行礼!子善就根据以前的礼仪制度,跟袁雅讲道理,说应该行礼。袁雅没办法反驳,只好给他行礼,然后才走了。后来,子善又升任国子祭酒。皇上曾经亲自参加祭祀典礼,让子善讲解《孝经》。子善讲得特别好,还趁机劝谏皇上几句。皇上听了非常高兴,说:“听了江阳公(指子善)的讲解,我的内心更加开明了!” 还赏赐给他一百匹绢和一件衣服。

子善学问渊博,跟何妥相比也不差,但他为人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都很有气度,说话声音也清朗悦耳,所以很多后辈都非常敬佩他。何妥心里一直不服气,想找个机会打压子善。有一次,何妥要讲解《春秋》,提前公布了题目,很多儒生都来听讲。子善私下里对何妥说:“你的名声已经很响亮了,希望咱们别互相为难。”何妥当时也答应了。可是等到正式讲课的时候,何妥却故意用一些古代的疑难问题来刁难子善,子善有好几个问题都没答上来。从那以后,两个人就结下了梁子。

子善觉得高颎很有宰相的才能,曾经跟皇上说:“杨素这个人粗枝大叶,苏威胆小怕事,元胄、元旻,就像没用的鸭子一样。能担负起国家重任的,只有高颎一个人!”皇上当时也同意他的说法。可是后来高颎犯了罪,皇上因为子善以前为高颎说过好话,就对他非常失望,严厉地责备了他。子善又急又怕,本来就有点糖尿病,这下病得更厉害了,没多久就去世了。

罗叉的弟弟罗仲纲,虽然他哥哥们权势显赫,但他为人谦虚低调,待人接物都很和气。他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青州刺史。他哥哥罗叉当时掌握朝政大权,声名远播,当时有名望的才子王元景、邢子才、季奖等人,都成了他的宾客,经常在他任职的青州与他交往。罗仲纲卸任刺史后,回到京城担任守正卿。罗叉死后,罗仲纲娶了罗叉的妻子,当时的人们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是为了保命之计。孝武帝时期,他官至尚书令、开府仪同三司、梁州刺史。孝静帝初年,梁朝军队包围梁州,罗仲纲投降了梁朝,被封为南郡王。后来侯景自立为帝,又任命罗仲纲为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并改封他为江阳王。梁元帝消灭了侯景后,周文帝请求梁朝把罗仲纲送还,于是他回到了北周。之后,他被任命为开府仪同三司、侍中、少师,并继承了江阳王的爵位。舒子善去世后,他的家人从南方进入关中,罗仲纲就把自己的爵位让给了舒子善的家人,自己改封为固道郡公。

罗仲纲的弟弟罗爽,字景哲,从小就聪明机灵,官至给事黄门侍郎、金紫光禄大夫。去世后,被追谥为懿。罗爽的弟弟罗蛮,在齐朝做官,官职做到兼度支尚书,代理颍州事务。因为没有为继母守孝,被左丞弹劾。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开府仪同三司。齐天保十年,齐朝大规模诛杀元氏宗族。而齐昭帝的皇后,正是罗蛮的女儿,她苦苦哀求,自己花钱赎罪,最终免除了罗蛮的罪责,并赐姓步六孤氏。罗蛮去世后,被追赠为司空。罗蛮的弟弟罗爪,字景邕,官至给事中,和他的哥哥罗叉同时被杀害。

罗叉的另一个弟弟罗侯,在洛阳迁都的时候,因为祖坟在北方,便定居在燕州昌平郡。他家财丰厚,只图自己开心快乐。他不进京为官,但来往的宾客,他都热情款待,出手阔绰,在北方很有声望。因为罗叉执政,他更不愿意做官,最后被任命为昌平太守。

明元帝有七个儿子:杜密皇后生下太武帝;大慕容夫人生下乐平戾王拓跋丕;安定殇王拓跋弥阙的母亲是谁,史书没记载;慕容夫人生下乐安宣王拓跋范;尹夫人生下永昌庄王拓跋健;建宁王拓跋崇和新兴王拓跋俊两位王子的母亲是谁,史书也没记载。

乐平王丕啊,年轻的时候就很有本事。泰常七年的时候被封王,还当上了车骑大将军。后来,他带兵去河西、高平那些地方,去讨伐南秦王杨难当。军队到了略阳,他纪律严明,所到之处公平公正,老百姓都争着送牛酒来犒劳军队。杨难当害怕了,就逃回了仇池。但是,手下的将领们商量说:“要是不把那些当地首领杀了,等军队撤回去后,他们肯定又会聚众造反。” 他们还说,大军远征,要是啥都不抢,拿什么补充军需,怎么赏赐将士呢?将领们都赞同这个说法。当时,中书侍郎高元正在乐平王手下当参军,他极力劝谏说:“现在要是把他们杀了,会伤害他们刚刚归顺的心,恐怕大军一撤,他们立刻就会造反。” 乐平王觉得高元说得对,于是就安抚那些刚刚归顺的人,秋毫无犯。

一开始,冯弘逃到了高丽,太武帝下令让高丽把冯弘送回来,但高丽不肯。太武帝很生气,打算出兵讨伐高丽。乐平王上书进谏,说和龙地区刚平定下来,应该先恢复那里的生产,让百姓好好种地,增加军队的物资储备,然后再出兵,这样才能一举消灭高丽。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就停止了讨伐高丽的计划。后来,乐平王因为牵扯到刘洁的事情,忧虑过度而死,具体情况记载在《刘洁传》里,死后被谥号为戾王。他的儿子拔继承了爵位,后来也因为犯事被赐死,乐平王国也就此被取消了。

乐平王死的那天,算命先生董道秀也死了。高元于是写了一篇《筮论》,里面写道:“以前明元帝晚年,在白台上修建了一座高台,足足有二十多丈高。乐平王曾经梦见自己登上高台,向四处眺望,却什么也看不到。王就问算命先生董道秀,董道秀给他占卜,说:‘大吉’。王默默地露出了喜色。后来事情败露,王忧虑过度而死,而董道秀则被处死了。如果董道秀当时用《易经》的六爻来回答大王,他会说:‘《易经》上说亢龙有悔。你地位高,权力大,却孤高自傲,不做好事。’要是这样说,上可以保全大王,下可以保全自己,福禄自然会来,哪会有祸事呢?现在却舍本逐末,灾祸降临,难道不也是应该的吗!”

安定王弥,在泰常七年被封王。后来死了,谥号为殇王。他没有儿子,他的王国也被取消了。

乐安王范,是在泰常七年被封王的。他为人沉稳厚重。太武帝看中长安的战略地位,就任命范为卫大将军、开府义同三司、长安镇都大将,权力很大。范王为人谦逊,善待百姓,深得民心,大家都夸他好。当时关中地区刚刚经历战乱,很多人流离失所,范王就建议简化一些繁琐的礼仪制度,让百姓能够休养生息,皇帝也同意了。于是,他就减轻了赋税徭役,让老百姓得以喘口气。后来,发生了一件叫刘洁的谋反事件,范王虽然知道了,却没有上报。事情败露后,范王因为忧虑过度,暴病而亡。

他长子叫良,因为太武帝当时没有儿子,曾经说过“兄弟的儿子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所以亲自抚养他长大。良长大后,英勇善战,见识广博,经常参与朝廷的重大决策。等到文成帝即位后,良继承了王位,被任命为长安镇都大将、雍州刺史,位高权重。后来他去世了,被追谥为简王。

永昌王健,也是在泰常七年被封王的。他长得高大威猛,每次打仗都立下大功。他的才能和武艺比得上陈留桓王,而他的智谋则更胜一筹。他跟随太武帝打败赫连昌后,一直打到了木根山。在讨伐和龙的过程中,健王单独率军攻克了建德。后来他又平定了西海地区白龙的余党。太武帝攻打蠕蠕,越过涿邪山的时候,命令健王殿后。健王箭无虚发,射中必死,他的勇猛震慑了漠北。接着,他又参与了平凉州的战役,健王的功劳最大。他还攻破了秃发保周的军队,秃发保周自杀,首级被送到京城。之后,沮渠无讳也投降了。后来,永昌王健去世了,被追谥为庄王。他的儿子仁继承了王位。仁也像他父亲一样骁勇,太武帝对他很欣赏。但后来,他和濮阳王闾若文密谋造反,事情败露后,被赐死,王国也被取消了。

建宁王崇,也是在泰常七年被封王的。等到文成帝即位的时候,他的儿子丽被封为济南王。后来,他和京兆王杜元宝一起谋反,父子俩都被赐死了。

新兴王俊,也是在泰常七年被封王的。他从小就擅长骑射,多才多艺。但他犯了法,被削去爵位,降为公爵。俊王喜欢喝酒,寻欢作乐,经常违反法度。再加上他母亲以前犯了罪被处死,他自己也被贬官,心里一直怀恨在心,对朝廷心怀不满。后来事情败露,他也被赐死了,王国也被取消了。

太武皇帝有十一个儿子:皇后生的儿子是景穆帝;越椒房生的儿子是晋王伏罗;舒椒房生的儿子是东平王翰;弗椒房生的儿子是临淮王谭;伏椒房生的儿子是广阳王建;闾左昭仪生的儿子是吴王余;剩下的几个儿子,叫什么猫儿、真、彪头、龙头,他们的母亲是谁都没记载下来,这些儿子都早早地死了,没有留下后代。

晋王伏罗,在真君三年被封王,后来还被加封为车骑大将军。后来他率领高平、凉州的军队去讨伐吐谷浑的慕利延。军队到了乐都,他对将领们说:“如果我们走大路明目张胆地去,恐怕还没打仗,敌人就先被我们的声势吓跑了。我们应该偷偷摸摸地走小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就像当年邓艾偷袭蜀国一样。”将领们都觉得他的想法很难实现。伏罗说:“打仗嘛,将军就是要能抓住战机,就算要绕远路,只要能取胜,也是值得的。”于是他就带兵走了一条小路。到了大母桥,慕利延的军队大吃一惊,赶紧逃到了白兰。慕利延的侄子拾寅逃到了河西,带着一万多户人家投降了我们。八年后,伏罗死了,没有儿子,他的封国也就被取消了。

东平王翰,真君三年被封为秦王,被任命为侍中、中军大将军,还参与处理朝廷事务。他为人忠诚正直,品格高尚,朝中百官都很敬畏他。太傅高元觉得翰年纪还轻,就写了一篇《诸侯箴》送给他,翰看完后非常高兴。后来他被派去镇守枹罕,那里的羌族和戎族都对他非常敬畏。之后他又被改封为东平王。太武帝死了以后,大臣们商议要立翰为帝,但是中常侍宗爱跟翰关系不好,就假传太后的命令,立南安王余为帝,然后杀了翰。翰的儿子道符继承了爵位,被任命为长安镇都大将。皇兴元年,道符谋反,被司马段太阳给杀了,脑袋被送到京城。

临淮王谭,真君三年被封为燕王,被任命为侍中,参与处理朝廷事务。后来被改封为临淮王。后来死了,被谥号为宣王。

子提袭当上梁州刺史,结果因为贪污腐败被免职,还被罚款,最后发配到北方边镇去。过了很久,他儿子员外郎颖,光着脑袋去请求辞去官职,想去边疆代替父亲服役,孝文帝没答应。后来,昭提跟着皇帝南征,到了洛阳,还参与了商讨迁都的事情。没多久他就去世了,因为参与了迁都的功劳,死后被追封为长乡县侯。宣武帝时期,他又被追赠为雍州刺史,谥号“懿”。

提袭的儿子昌,字法显,很喜欢文学。他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悲痛哭喊,非常孝顺,感动了很多人。宣武帝时期,他又被追封为临淮王,可惜还没来得及受封就去世了。死后被追赠为齐州刺史,谥号康王,后来又追封为济南王。

他儿子彧,字文若,继承了爵位。彧从小就有才学,当时非常有名。侍中崔光见到他,就对别人说:“将来能当上三公的,就是这个人。”他年轻的时候,和他的堂兄安丰王延明、中山王熙,一起因为都是皇室宗亲,又都精通古代典籍和文学而齐名,当时的人也分不出他们谁更优秀。尚书郎范阳卢道将对吏部清河崔休说:“这三个人才学都很好,但是安丰王有点冒失,中山王过于拘泥细节,还不如济南王风流倜傥,洒脱大方。”当时的人还编了一句谚语说:“三王才华像琳琅满目,但不如济南王那样周全。”彧举止从容不迫,谈吐优雅流畅。琅邪王诵,也是个有名的人物,见到彧就总是沉醉其中,忘记疲倦。彧曾经演奏过郑庙的乐歌,当时人们都称赞他演奏得很好。后来他被任命为给事黄门侍郎。

老魏,本名叫亮,字仕明。那时候,他和侍中穆绍在同一个部门工作。因为要避穆绍他爹的名讳,他就上奏朝廷请求改名。皇上说:“仕明啊,你风度翩翩,谈吐不凡,自己还老拿自己跟荀文若比呢!那就叫你彧吧,这名字挺好听,也挺符合你身份的。” 老魏又请求恢复他临淮王的爵位,皇上也答应了,让他恢复爵位,但让他住在相州魏郡,算是寄居吧。他还兼任了御史中尉。老魏觉得这是皇上恩赐的,所以没说什么感谢的话。

结果,领军将军于忠,这哥们儿挺耿直的,就跑到朝廷告状说:“临淮王虽然风流倜傥,看着挺不错,但他没啥骨气,这中尉的职位,他恐怕担当不起。” 于是,老魏就卸掉了威风凛凛的官服,独自一人回去了,当时朝中大臣们都为他叹息。后来,老魏升迁了好几次,当上了侍中、卫将军、左光禄大夫,还兼任尚书左仆射,负责选拔官员。之后,他又以本官的身份担任东道行台。

正赶上尔朱荣攻入洛阳,杀了元氏一族,老魏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然后就逃到梁国去了。梁武帝派他手下的人陈建孙去迎接老魏,顺便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陈建孙回来后说,老魏风度潇洒,气质不凡。梁武帝之前就听说过老魏的大名,对他非常器重。在乐游园里接见了老魏,还摆宴设乐款待他。结果,老魏听到音乐,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哭得稀里哗啦的,梁武帝看着也挺难受的。

从他之前叛逃到梁国,那些投奔梁国的人,都称魏国为“伪魏”,唯独老魏在奏章里一直称魏国为“魏临淮王”。梁武帝了解老魏的性格,也就没责怪他。后来听说魏庄帝即位了,老魏因为母亲年迈,就请求回魏国,他的奏章写得非常恳切。梁武帝很欣赏他的才能,但又不好违背他的意愿,还派他的仆射徐勉私下劝老魏留下。老魏说:“死了我都想回北方,何况是活着呢?”梁武帝没办法,只好礼送他离开。老魏特别孝顺,自从离开魏国后,他就不吃酒肉,人也瘦得不成样子,看见的人都为他感到难过。后来,他又先后担任了尚书令、大司马,还兼任录尚书。

庄帝要追尊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肃祖,他母亲李妃也追封为文穆皇后,还打算把他们的神主牌位迁到太庙,并且把武宣王尊为“伯考”(父亲的尊称)。 彧上书反对,他说道:“汉高祖打天下,在香街建了太上皇庙;光武帝中兴,在南顿建了春陵寝。元帝对光武帝,虽然关系疏远到要穿丧服,但还是尊崇父子之礼,入继大宗。高祖对庄帝您,更是亲生父子关系,您既然继承了皇位,怎么能用‘伯考’这种称呼呢?再说,汉宣帝继承孝昭帝,孝昭帝是宣帝的叔祖父,他也没忘记追尊自己的祖父母啊!这是因为大义所在啊。后来金朝要兴起的时候,宣王受命于危难,景王想废除帝位,文王想放弃帝位。虽然他们祭祀的是魏国的皇帝,但实际权力掌握在晋朝手里。曹丕和曹植兄弟俩,最终导致曹氏家族衰败。而武宣王是文王的儿子,文王成就了他的大业。所以晋武帝才追尊文帝为武祖,并称宣帝为伯考。现在的情况和过去不一样,恐怕不能类比。”

高祖的功德遍及天下,道义超越一切。肃祖虽然功勋盖世,但也曾向高祖称臣纳贡。穆皇后德行如同大地之母,却要配享于天帝之位。这相当于君臣同席,嫂子与小叔子同住一屋,翻遍史书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当时庄帝主意已定,朝臣没人敢说话,只有彧和吏部尚书李神俊上书反对。皇帝的回信说:“文穆皇帝功勋卓著,德行超过历代帝王,所以才按照旧例,追尊他的尊号。你说汉朝的太上皇庙在香街,春陵寝在南顿。汉高祖不是继承父祖的基业,光武帝也没有世袭的功德,他们都是直接受命于天,并非继承父祖的基业。所以建不同的庙宇,有什么不妥呢?文穆皇帝是上天眷顾,命中注定要当皇帝。我继承皇位,是历史的必然。既然帝位已经传承下来,和汉朝的情况不一样。如果拿过去的情况来比照现在,就不应该迁他的寝陵。魏太祖和晋景帝,虽然王业已成,但他们都是以人臣身份去世的,怎么能和其他的皇帝一样,建单独的庙宇呢?汉朝各郡国建庙宇,是为了尊崇高祖的功德,让天下人都能祭祀他,这和太庙的神主牌位不一样,只是在外面的祠堂祭祀而已。汉宣帝的父亲,也不是因为功勋才被追尊的,但他也没被追尊,不也行吗?‘伯考’这个称呼,本来就是尊卑的称谓,何必非要按照古制来衡量呢?你又说君臣同列,嫂叔同室。应该考虑到文穆皇帝过去曾经臣服于高祖,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问。《礼记》上说‘天子嫡子地位如同士人’,祭祀难道就不能同室吗?再说晋文帝和晋景帝都在一个时代,有人说一个朝代最多七个皇帝,皇帝人数没有固定数量。昭穆既然相同,那同室也是合理的。既然有合葬的礼仪,嫂叔同室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礼记》里说,大祖、祢都在一个庙里,难道就没有妇舅同室的情况吗?如果只是因为同室而反对,我们可以再商量迁建或拆除的事。”

庄帝是被他妹妹们逼着这么做的,这个说法得到了黄门侍郎常景、中书侍郎邢子才的支持。庄帝又追尊他的哥哥彭城王为孝宣帝。彧又当面劝谏说:“陛下这样做不合规矩,后世怎么看?翻遍史书,都没有这样的先例。”庄帝不听。等到神主牌位入庙后,庄帝又下令百官都要陪同,仪式和皇帝出行一样。彧又上书说:“从古代到现代,尊崇君亲,表彰功德,都是用‘皇’号,从来没有用‘帝’号。现在如果去掉‘帝’号,只留下‘皇’号,这在古代典籍中,很少有依据。”庄帝还是没听他的。

尔朱荣死了之后,高欢就让陆倕当了司徒。结果尔朱兆带着人马突然就杀到了,陆倕从东掖门跑出去,被敌人抓住了。见到尔朱兆,陆倕说话态度特别硬气,一点也不示弱,结果被那些胡人一顿暴打,就死了。 孝武帝临死的时候,追封他为大将军、太师、太尉,还让他管管尚书省的事儿,给他谥号叫“文穆”。陆倕长得挺有气质,举止优雅,穿戴整齐,很有风度。他读书很多,不拘泥于文字技巧,他写的文章,虽然很多都失传了,但还是有一些流传下来。不过,他在当官的时候,生活作风不太检点,提拔亲戚朋友比较多,这点被人诟病。他没儿子。

他弟弟陆孝友,年轻的时候就很有名气,继承了临淮王的爵位,后来一步步升迁到沧州刺史。他当官比较温和,喜欢做一些小恩小惠的事儿,虽然也不算清廉,但也没什么贪污腐败的行为,老百姓也觉得他还可以。有一次,魏静帝在华林园宴请齐文襄王,陆孝友喝醉了酒,就开始自夸,还说:“陛下答应给我赏赐人才呢!”皇帝笑着说:“朕一直听说王爷您自己都说自己很清廉呢!”齐文襄王说:“临淮王这是谦虚呢,别放在心上。” 于是大家一起哈哈大笑,也没追究他的责任。陆孝友对政务很精通,曾经上奏了一份奏章:

现在规定一百户人家组成一个党族,二十户人家组成一个闾,五户人家组成一个比邻。一百户人家里,有二十五个人不用交税服役,这样一来,大家负担不均,羊少狼多,互相压榨,情况很糟糕。这种弊端已经存在很久了。京城里的各个坊,有的七八百户人家,只有一个里正和两个史官,事情都处理得过来,更何况是其他州县呢? 我建议还是按照原来的制度,三个正的名号不变,但是一百户人家组成一个于,四个闾组成一个于,两个比邻组成一个闾,这样算下来,一个族少十二个人,就能少交十二匹绢。大概计算一下,受管辖的户口,应该有两万多个族,一年就能多收二十四万匹绢。十五个人出一名士兵,这样就能多出一万六千名士兵。这是富国安民的好办法啊!

话说以前诸侯娶九个老婆,普通士大夫就一个老婆加两个妾。 《晋令》规定:诸王可以有八个妾;郡君、侯爵可以有六个妾。《官品令》里也写着:一品、二品官员有四个妾;三品、四品官员有三个妾;五品、六品官员有两个妾;七品、八品官员就只有一个妾。所以,古代很重视子嗣的繁衍,也重视祭祀的传承。“广继嗣,孝也;修阴教,礼也”,这都是为了孝道和礼仪。可是现在朝廷突然不重视这个了,时间久了,就成了风气,很多达官贵人娶公主或者皇族女子为妻,根本没有妾,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现在很多女人很幸运,生在这个时代,整个朝廷几乎都没有妾,天下差不多都实行一夫一妻制了。

要是现在强迫大家多娶几个老婆,那家里的生活肯定乱套,自己也忙得不可开交,亲朋好友都会笑话你。现在的人啊,根本没有规矩。父母嫁女儿,就教女儿要妒忌;婆婆、姐姐见面,就劝女儿要小心眼。把管住丈夫当成妇德,把会妒忌当成女人的本事。女人们自己也说怕别人欺负,怕别人笑话。就连王公大臣都一心一意,更别说其他人了!要是妒忌的心思多了,妻妾的礼仪就废了;妻妾的礼仪废了,奸淫的事情就多了,这就是我痛恨的地方!所以我建议:王公大臣和一品官员娶八个妾,凑够九个女人;二品官员娶七个;三品、四品官员娶五个;五品、六品官员就一个老婆加两个妾。 在一个月内,都得把人数凑齐。要是凑不齐,或者对妾不好,让老婆因为妒忌打骂妾,就免去他的官职。如果老婆没生孩子还不娶妾,那就是自己断绝了香火,没法祭祀祖先,应该判为不孝,并且休掉他的老婆。

我的心里话,只想为国家和家庭好,希望吉凶大事都符合礼仪,达官贵人都有自己的规矩。我建议减少士兵数量,建立粮仓,储备粮食;设立赏格,抓捕奸盗;颁布法令,规范朝政。这样就能做到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我冒着风险提出妻妾数量的问题,就是想让王侯将相、功臣子弟,子孙满堂,江山永固,这就是我的愿望!

结果,我把奏章交给有关部门后,他们讨论的结果却不一样。

孝友说:“现在的人,活着的时候是卑微的小吏,死了却要搞得像王侯将相一样大操大办,活着和死了两种境况差别这么大,简直没法管了!修建高大的坟墓,搞得祭祀仪式非常隆重,邻居们都跟着沾光,还夸他们是至孝。再说夫妻结婚这事,是国家教化最先重视的,只要能一起吃饭,就算完成了礼仪。可是现在有钱人越来越奢侈,结婚摆的酒席比祭祀用的还丰盛,鱼堆成山,山上还有树木,树木上面还有鸾凤,摆设得这么繁琐,最后还不是都扔掉了?想想老天爷的心意,或许并非如此吧。所以,从现在开始,如果婚丧嫁娶超过礼仪规定的,就按违抗圣旨论处,官吏不纠察的,也要与违令者同罪。”

孝友在当尹的时候,多年来都能坚持原则,名声很好。但是他性格上比较圆滑,善于巴结权贵,所以也遭到了一些正直人士的批评。齐天保初年,按照规定降爵,被封为临淮县公,任命为光禄大夫。两年后的冬天,他奉诏入晋阳宫,结果和元晖业一起被害了。

他的弟弟昌孚,字秀和,从小就很有名声。侍中游肇、并州刺史高聪、司徒崔光等人见到昌孚,都夸赞说:“这孩子真是个人才,可惜我们这些老家伙快要死了,看不着他大展宏图了。”昌孚后来多次升迁,最终做到兼尚书右丞。灵太后临朝的时候,宦官专权,昌孚就总结了古今名妃贤后的故事,写成四卷,上奏给太后。之后,他又升任左丞。

蠕蠕首领阿那瑰重新夺回了国家,但是他的百姓却大饥荒,纷纷涌入边境。阿那瑰上表请求朝廷赈济。朝廷就派昌孚担任北道行台,前往赈济。昌孚上奏了一份奏章,说:

“那些穿着皮衣的人,连饭都吃不上,应该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救济他们最缺乏的东西。以前汉朝建武年间,单于来朝贡,朝廷就送给他两万五千斛米饭和三万六千头牛羊。这是前代处理民族关系,安抚新附属民族的优秀策略。请求朝廷拨给牛羊,让他们填饱肚子。而且畜牧业发展起来,对他们也有好处;牛羊的毛皮和肉,也能解决他们的衣食问题。”

尚书大人又上奏说:如果让他们继续住在七州,那就宽容点处理吧。我觉得嘛,老百姓都恋着自己的家乡,怎么可能愿意搬到内地来呢?要是按照我的建议,给他们一些粮食牲畜,让他们好好爱护家乡,重视故土,他们肯定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要是不这么做,强行留住他们,反而会带来更大的损失。假设强行逼他们搬迁,那可不是长久之计。为什么呢?人心难测,他们的去留很难预料。一旦换了水草,疾病就会增多;忧愁困苦,死亡人数肯定也会增加。再说那些其他的部族,现在还在沙漠里呢;要是他们摆脱了控制,又回到老家,肯定要抢掠城镇,毒害百姓。边境地区本来就乱,还不如防患于未然。再说,贸易迁徙从上古时代就有了,商业交易在中古时代也很盛行,汉朝和匈奴通商,也设立了关市。现在北方百姓饥饿,命悬一线;就算朝廷给予救济,他们肯定还要进行交易。如果他们想交易,就应该允许他们。

尚书大人又说:

**(此处应接续原文的“又云:”之后的内容,由于原文未提供,故此段落到此结束)**

咱们干大事业的,别去计较那些小名小利,目光长远的人才不会被眼前的利益所束缚。虽然戎狄的兴衰,历朝历代都不一样,但他们叛乱和归顺的情况,还是能找到一些规律的。周朝北伐,顶多算中等水平;汉朝对外征战,也只是勉强达到了最低要求。以前在代地(今山西大同一带),我们一直严加防备,将士们都辛苦得很,身心俱疲。想想以前那些吃苦的经历,我们的力量还是不够的。现在大魏国运昌隆,而那些叛乱的势力却要走向灭亡。朝廷恩泽天下,恩德广被,把那些散落在外的叛乱分子召集起来,礼送他们回去,现在正是好好考虑长远策略的时候。我觉得,虽然情况千变万化,但总能找到规律;虽然未来难以预料,但可以根据以往的情况来推测。

汉宣帝时期,呼韩邪单于归顺,汉朝就派董忠、韩昌带着边郡的军队,把他们送出朔方,然后留下军队协助他们。光武帝时期,也让中郎将段彬设置安集掾史,跟着单于,观察他们的动静。这些都是保全太平、安定边疆的好办法。现在朝廷实力雄厚,不比以前差,蠕蠕国也衰败了,跟以前的情况差不多。我们应该效仿以前的成功经验,采取类似的措施,借给他们一些空闲的土地,让他们耕种放牧。大致设置一些官吏,表示朝廷的安抚慰问。同时严加戒备边防军队,以显示我们的保护力量。用仁慈宽厚的政策来驾驭他们,用长远的策略来笼络他们。这样就能防止他们耍花招,也堵住了他们叛乱的后路。现在北镇的将领们,以前都是一个人轮流外出巡逻,现在应该加强防范。这正如古话说的那样:“天子圣明,边疆才能安定”。

再说,如果我们像以前那样,把他们当作敌人对待,那他们投降后,我们还得像对待强敌一样防备他们。这不仅是防备外敌,也是防备内部的叛乱。如果把他们分散安置到各个州郡,那些州郡离这里又远,补给运输困难,他们一旦反叛,情况就难以控制了。再说,他们的人口和牲畜都散落在草原上,那些戎狄人贪婪成性,一看到就会去抢劫;如果我们加强防范,兵力又不足。他们之间又容易互相冲突。把他们赶回老家,他们可能不愿意走;如果把他们迁到州内,他们也不愿意。这样一来,花费肯定很大。

朝廷不同意这个方案。

老孚,拿着白旗子,在阿那瑰和柔玄、怀荒两个地方来回跑。阿那瑰手下有三十万人马,心里头对老孚有点意见,就把老孚给扣下了。 把他关在车里,每天就给他一升酪浆,一块肉。每次阿那瑰召集手下,都让老孚坐在车厢里,说是行台,还特别客气地对待他。后来阿那瑰南下去了,到了旧都。过了一阵子,才把老孚他们放回来,还上表向朝廷谢罪。朝廷有关部门把老孚这事儿交给廷尉审理,丞相高谦说老孚办事不力,最后判了老孚个流放的处罚。

后来,老孚被任命为冀州刺史。他鼓励大家发展农业和养蚕,冀州百姓都把他当慈父一样看待,邻州的人更是尊称他为神君。 早些时候,冀州有张孟都、张洪建、马潘、崔独怜、张叔绪、崔丑、张天宜、崔思哲这八个人,都在山里当土匪,不服从朝廷的命令,州郡里都叫他们“八王”。老孚到了冀州后,这八个人都主动进城投降,愿意为朝廷卖命。 后来,他们被葛荣给打败了,老孚也被葛荣抓了。他哥哥祐是防城都督,侄子礼是录事参军。葛荣想先杀老孚的侄子礼,老孚就请求先把自己杀了来赎侄子的命,他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葛荣才放过他侄子。

葛荣又把将士们召集起来,要处决老孚。老孚兄弟几个互相推卸责任,都争着要死。 张孟都、马潘还有好几百人也都跪下求情,要替老孚死。葛荣说:“这些人都是魏国的忠臣义士啊!” 当时被关押的五百多人,都因此被放了。葛荣死了以后,老孚又当上了冀州刺史。 元颢攻入洛阳,任命老孚为东道行台、彭城郡王。老孚把元颢的密信送到了朝廷,皇上很高兴。元颢死了以后,老孚被封为万年乡男。

永安年间快结束了,宫里的乐器都坏了,庄帝让老孚负责修缮乐器和典籍。老孚上表说:

话说以前太和年间,中书监高闾和太乐令公孙崇负责修造金石乐器,折腾了几十年才上报完工。当时朝廷召集一大堆儒生来检查这批乐器,看看做得怎么样。太常卿刘芳建议另起炉灶重新打造,等了好久才弄好。又把朝廷大臣们叫来检查,看看合不合格,当时大家议论纷纷,谁也拿不定主意。最后皇帝下令,这些乐器都得用。

话说以前大军进驻洛阳的时候,战火纷飞,好多乐器都丢了,几乎没剩下什么。我到太乐署去问太乐令张乾龟他们,他们说,从以前留下来的,只有四个箱子,六架栒虡(一种乐器架),东北架上放着十四面标着“黄钟”的磬,虽然名字叫黄钟,但实际发出的却是夷则的音;仔细研究音律,发现很不协调。姑洗磬放在东北,太蔟磬放在西北,蕤宾磬放在西南,这些乐器的摆放位置和音律都不对。还有十四面仪钟,放在架子上,以前不用敲,现在干脆就不用了,按规矩来。

我现在根据《周礼·凫氏》和《磬氏》的规范,反复调整乐器,吹律管来校正音高,敲钟来校正音准;去掉了多余的繁琐步骤,仔细核实记录。按照十二个月份,设置十二个宫调,每个宫调都对应着特定的时间,摆放位置也对应着宫调。每个月的音律都齐全了,需要用的时候直接演奏就行了。这样就符合了宫调互相转换的规律,也符合了律吕相生的原理。现在我打算把钟和磬的数量都定为每种十二架。

奏章上报后,皇帝批准了。当时很多达官贵人前去观看,个个都赞叹不已。太傅、录尚书长孙承业精通音律,也特别称赞我的工作。

后来,我跟着孝武帝进关中,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扶风郡王,接着又负责监修国史。后来官至司空、兼任尚书令、太保。当时蠕蠕的首领和我说得上话,先派人来见我,然后才派女儿来和亲。于是我就去了蠕蠕。蠕蠕的君臣见到我,都很高兴,并护送皇后回国。

这个人啊,特别机灵,爱喝酒,长得矮个子还秃顶。周文帝特别喜欢他,有一次在屋里摆了十个酒坛子,每个坛子都还剩下一斛(大约100升)酒,坛子上都戴了帽子,想跟他开玩笑。这人刚进屋,看见这阵势,立马就惊喜地说:“我们兄弟几个真是太没礼貌了,怎么偷偷跑到王宫里来了?还这么正襟危坐的?赶紧回家吧!”说完就拿着酒坛子回去了。周文帝拍着手哈哈大笑。后来,他得了风病,手脚不灵活,还说不出话,就只能用左手在地上写字,请求辞去官职。三次上奏都没批准,最后升任太傅,去世后,皇帝亲自去吊唁,百官都去参加葬礼。死后追赠大司马、录尚书事,谥号文简。

他儿子继承了他的爵位,当上了大行台尚书、华州刺史。这人性格孤僻,有点依仗家世显摆,当时的人都很看不起他。

广阳王建,在真君三年被封为楚王,后来改封广阳王。去世后,谥号简王。他儿子石侯继承王位,去世后,谥号哀王。石侯的儿子遗兴继承王位,去世后,谥号定王,没有儿子。

石侯的弟弟嘉,从小就沉稳聪明,喜怒不形于色,而且很有军事才能。孝文帝刚即位的时候,任命他为徐州刺史,做得非常出色,很有威望。后来被封为广阳王,继承了建王的后代。孝文帝南征的时候,命令嘉去堵住均口。嘉违反了命令,导致敌人逃脱了。皇帝很生气地责备他说:“你叔祖可不是皇室子孙,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等到孝文帝病重将死的时候,留下遗诏,任命嘉为尚书左仆射,和咸阳王禧一起辅佐新君。后来又升任司州牧。嘉上表请求在京城四面修建三百二十座坊,每座坊周长一千二百步,请求调动三正复丁(一种劳役制度)来完成这项工程。虽然会暂时辛苦一些,但这样就能永久地杜绝奸盗了。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后来又升任卫大将军、尚书令,还被授予仪同三司的荣誉。

这哥们儿叫李嘉,特能喝酒,有时候喝得烂醉如泥,在宣武帝面前也照样嬉笑自得,一点儿都不拘束。皇帝年纪大了,对他总是很宽容。他和彭城王、北海王、高阳王这些王爷,每次一起吃饭喝酒,都能玩到深夜,皇帝还经常赏赐他们。皇帝有时还会去他家做客呢!李嘉这人还特别讲究排场,穿戴打扮都非常华丽。他先做了仪同三司,后来又当了端州刺史,出入都有卫队护送,路上大家都很尊敬他。后来又升了司空,再升司徒。

李嘉这人啊,特别想立功建业,为国家和百姓做点儿实事,经常向皇帝提出建议,皇帝也都很信任他。他特别爱惜人才,那些当时还没出名的年轻人,只要在他身边侍奉,他都会主动跟他们聊天,提携他们,所以当时的人都夸他。李嘉去世后,遗嘱要求薄葬。宣武帝很惋惜他,追赠他侍中、太保的职位,谥号为懿烈。

他老婆是宜都王穆寿的孙女,也是司空李嘉的表妹。是个特别聪明的女人。当了李嘉的妻子后,帮着李嘉做了很多事,也让李家的家境越来越好。

他儿子叫李深,字知远,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孝明帝刚即位的时候,李深被任命为肆州刺史。他施政恩威并施,深得当地胡人的拥护,抢劫盗窃的事儿也少了。后来他又当了恒州刺史,在州里收受了很多贿赂,简直是靠贿赂当官的。人家家里要是养了一千匹马,他就要拿走一百匹,这成了他的习惯。后来官越做越大,一直做到殿中尚书,还没正式上任呢,就因为跟城阳王徽妃于氏有染,被城阳王告发。皇帝下令让丞相和高阳王雍等宗室成员一起审理他的罪行,最后把他打发回去了。

等到沃野镇的六韩拔陵叛乱,临淮王彧去讨伐却失败了,皇帝就让李深担任北道大都督,由尚书令李崇节度。当时东道的都督崔暹在白道战败,李深和其他军队一起退到了朔州。李深上书说:

话说边境防务混乱不堪,问题由来已久,并非一日之寒。以前,朝廷重视边防,选拔贤能官员镇守边疆,辅以名门子弟,誓死戍守。这些官员不仅没有因此而被耽误仕途,反而还能得到升迁的机会,当时的人们都羡慕不已。到了太和年间,李冲担任凉州刺史,他体恤当地百姓,免除他们的徭役;而那些丰沛地区的世家子弟,则依旧要戍守边疆。除非犯了大罪,否则没人愿意跟他们为伍。那些被征调到边疆的士兵,即使升迁,也顶多做到军主。然而,他们的家人,留在京城的,能得到好的官职;留在边疆的,则仕途受阻。有的甚至逃到北方少数民族地区,结果又逃回汉地。后来朝廷加重了边防的管制,那些在边疆游荡的人,都被边防军抓捕。这样一来,年轻人无法学习,年长者无法做官,边疆百姓苦不堪言,人们纷纷流泪哭诉。

自打朝廷迁都洛阳后,边疆的防务越来越松懈,只有那些庸碌无能之辈才被派去当将领。他们互相模仿,只顾着搜刮民脂民膏。一些犯了罪被流放到边疆的贪官污吏,就利用这个机会,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他们靠贿赂上位,无法无天,无人能制。大家对这些贪官污吏的行为都咬牙切齿,愤怒不已。后来,阿那瑰背叛朝廷,带领部下抢掠逃窜,朝廷派兵追捕。十五万大军深入沙漠,很快就回来了。边疆百姓看到朝廷的援军如此不堪,就更加轻视朝廷。尚书令臣崇当时就上书朝廷,请求将边镇改为州,朝廷本想答应,但后来又犹豫了。朝廷还没做出决定,高阙的戍主就和下属发生冲突,被杀害,引发了叛乱;叛军攻城略地,所到之处,杀戮百姓。朝廷军队屡战屡败,叛军势力日益壮大。朝廷本想平息这场叛乱,但崔暹却迟迟没有行动,臣崇和臣等也因此耽搁了行程,现在我们驻扎在云中,正观望形势,暂时还不能西进。将士们士气低落,军心涣散。现在我们担心的,不仅仅是西北边境,恐怕其他边镇也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天下的事,哪有那么容易预测呢!

当时皇上没采纳他的策略。东西部的敕勒族叛乱了,朝廷再次商讨对策,想听听更深入的意见。于是派兼任黄门侍郎的郦道元当大使,想重新把叛乱地区设为州,来顺应民心。结果六镇都叛乱了,这个计划没法实施。高欢就上书皇上说:“现在六镇都叛乱了,高车部的两个部落也跟着一起造反,用疲惫的军队去讨伐他们,肯定打不赢。不如精挑细选一些兵,或者留守在恒州的战略要地,为以后做打算。”

李崇征讨回来后,高欢就独揽了军政大权。他率军拔除陵州,躲避蠕蠕人的进攻,然后南迁到黄河以南。在此之前,另一个将领李叔仁因为拔除陵州而被敌人逼近,请求高欢前来支援,高欢就去了,前后有二十万人投降归附。高欢和行台元纂一起上表请求在恒州的北边另立一些郡县,安置这些投降的人口,并根据实际情况给予他们资助,以消除他们的叛乱之心。但朝廷没同意,反而下诏让黄门侍郎杨置把这些人分散到冀州、定州、瀛州三州去吃粮。高欢对元纂说:“这些人又变成了要饭的,以后的祸乱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果然,鲜于修礼在定州叛乱,杜洛周在幽州反叛,其他的投降户还在恒州,他们都想拥立高欢当老大。高欢于是上书请求回京。朝廷任命左卫将军杨津代替高欢担任都督,封高欢为侍中、右卫将军、定州刺史。这时中山太守赵叔隆、别驾崔融讨伐叛贼失利,朝廷派来的使者刘审还没调查清楚,叛贼就逼近中山,高欢就命令赵叔隆防守边境。刘审骑快马赶回京城,说高欢擅自放纵叛贼。城阳王元徽和高欢有矛盾,就借此机会陷害他。于是朝廷征召高欢担任吏部尚书,兼任中领军。高欢到京城后,明帝不想让元徽和高欢互相怨恨,就下令在宴会期间让他们和解。但元徽还是耿耿于怀。

后来河间王元琛等人被鲜于修礼打败了,朝廷就授予高欢仪同三司、大都督的官职。章武王元融任左都督,裴衍任右都督,都受高欢节制。元徽就向灵太后告发高欢说:“广阳王(高欢)带着心爱的儿子在外握兵,难以预测啊!”于是灵太后下令让章武王等人暗中防备高欢。元融就把这个命令告诉了高欢。高欢害怕了,事情不管大小,都不敢自己做主。灵太后听说后,就派人询问高欢的情况,高欢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

话说以前元稹当权的时候,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呼风唤雨,而徽宗呢,就好像搭了顺风车,平步青云,一下子就飞黄腾达了。现在大明朝重新掌权了,只看重那些阿谀奉承的人,而徽宗呢,心胸狭窄,对我可是恨之入骨啊。我因为被排挤,远离京城,他处处刁难我,无所不用其极。以前我跟他没啥关系,可自从他得势以后,我的处境就如同山河变迁一般,天翻地覆了。徽宗一年之内升迁了八次,最后当上了宰相;而我呢,多年来一直被耽搁,有功劳也没人记。

自从徽宗当政以来,他不仅打压我一个人,就连北征的功劳都被他给压下来了。将士们打了胜仗,愣是一点赏赐都没有;就算我替他们上奏章请求赏赐,大多也没得到批准。以前元摽在盛乐据守,后来被重重包围,士兵们战死沙场,父子分离,情况危急万分,孤城坚守两年,敌人散去后,他依次请求官职,可徽宗却推三阻四,不肯答应他的请求。而徐州下邳的守将贾勋,在法僧叛乱后,虽然也短暂被围困,但他守城的功劳比起元摽来说,可轻多了,结果却立刻被封为州官,还授予了开国之功。天下事,都是一个样,功劳一样,赏赐却不一样,这公平吗?还有骠骑将军李崇北征的时候,征募了八州的人马,按照关西的标准来赏赐。我后来也按照这个标准来请求赏赐,结果他又说北线征战的将士,不能和关西的比。定襄陵庙那么重要,平城是国家的要塞,如果按这个标准来论功行赏,我又有什么对不起秦国和楚国呢?就因为嫉妒我,所以处处打压我。

他自从当权以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只不过是把我贬官而已。那些跟着我出征的人,都因为我而遭到他的嫉妒。袁叔和将军曾经替我申诉,徽宗皇帝当时也觉得我说的有理,可后来听说北征的士兵由我统领,他的脸色就变了。他又让我的堂兄弟仲显故意找茬告我的状,不停地构陷我,到处散布谣言诽谤我。别人说我坏话,他就对我笑脸相迎;别人说我好话,他就立刻责备我。甄琛曾经为我主持公道,结果徽宗却像仇人一样对待他;徐纥曾经指出我的缺点,徽宗却像对待亲戚一样对他。还有骠骑长史祖莹,以前在军中,他谎报战功,扰乱军纪,损害军营,犯了罪被官府追究,逃到山里躲起来了。就因为祖莹诽谤我,徽宗竟然又赦免了他的罪。我的府司马刘敬,负责押送降兵,到了定州后,竟然反叛了,叛军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我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而且,我府里的幕僚们,很多都因此而丢了性命。徽宗虽然生气地迁怒于他们,却放过那些真正的罪魁祸首,只处罚一些小吏。跟着我出征的人,没有一个不害怕的。前些日子,恒州的百姓请求让我当刺史,徽宗却模棱两可地说不行。等到降户密谋叛乱,我多次上奏章禀报,徽宗却借机追究我的责任。等到我到了定州,远离那些奸邪小人,他又说我另有图谋。反复无常,处处想陷害我,最终导致朝廷匆忙下令把我调离。这乱子是怎么起来的,是谁造成的呢?

他上台后,对我可没啥好处,就只是把我贬官了。跟着我打仗的人,都因为他忌恨我而遭殃。袁叔和将军曾为我求情,皇上当时也觉得我有理,但后来听说北征的兵是我带的,他的脸色就变了。他又让我堂兄弟仲显故意诬陷我,到处造谣中伤我。说我坏话的人,他反而对他们笑脸相迎;说我好话的人,他却立刻责备。甄琛曾帮我说话,结果皇上却像仇人一样对他;徐纥指出我的不足,皇上却像对待亲戚一样对他。还有骠骑长史祖莹,以前在军队里,他谎报战功,扰乱军纪,犯了罪逃跑了。就因为祖莹诽谤我,皇上竟然又赦免了他。我的府司马刘敬,押送降兵到定州后,竟然叛变了,叛军像洪水一样,我根本无力抵抗。我府里的官员,不少都因此而丧命。皇上虽然迁怒于他们,却放过那些主谋,只处罚一些小吏。跟着我的人,个个都提心吊胆。前段时间,恒州百姓请求让我当刺史,皇上却含糊其辞地说不行。降户叛乱后,我多次上奏,皇上却借此机会来追究我的责任。到了定州,远离了那些坏人,他又说我另有企图。他反复无常,处处想害我,最终导致朝廷把我调走了。这乱子是谁造成的?

哎,我当初被皇上看重,一时风光无限,那些巴结权贵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所以啊,那时候求见我的官员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的。可自从我被派到边疆后,来访的人就少多了。我最近一直担心这会影响到我的仕途,所以就一直请求调回京城。正赶上朝廷要出兵,主帅也准备好了,我又奉命出征,也就没再说什么了;我只好带头冲锋陷阵,不敢推辞。结果我刚离开京城,尘土还没散尽,就听说后面又有人对我指手画脚。说我带着儿子同行,是图谋不轨的迹象。竟然用这种事来陷害我!那些嚼舌根的人,又开始造谣了,说左军将军融和右军将军衍都收到了秘密命令,在暗中监视我。皇上既然这么对我,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私下认为,现在国家局势还不稳定,面临着很多困难;边疆总督的职位,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皇上以前在藩地的时候,还有些好名声,可自从他当了宰相,就没什么好名声了。现在我请求调离京城,到地方上去做事,好为国家出力。如果皇上能任用我的专长,我心里也就踏实了。要是能得到您的谅解,对公对私都是一件幸事。

话说,因为士兵们之前多次溃败,士气低落,根本没啥斗志,所以只能一天天往后退,一天能走个十里地。走到交津,隔着河跟敌人对峙。这葛荣呢,本来跟修礼合伙的,后来又有点相信朔州人毛普贤,修礼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事儿。毛普贤以前是高深手下的大将,这回在交津碰上了高深,高深跟他说了几句话,毛普贤就动了降心。高深又让录事参军元晏去跟程杀鬼挑拨离间,果然,这俩人互相猜忌起来。葛荣一怒之下,就把毛普贤和修礼给杀了,自己当了老大。

葛荣刚当上老大,手下人心不稳,就带着人往北跑到瀛州去了。高深也带着人马往北走。葛荣东边攻打章武王融,王融在白牛被葛荣打败了。高深一看情况不妙,就赶紧跑路,往定州跑。听说定州刺史杨津对他有点怀疑,怕他另有图谋,高深就在定州南边的佛寺里住了下来。住了两天两夜,高深把都督毛谥还有其他五六个人叫来,跟他们约定,要是遇到危险,大家互相帮忙。毛谥觉得高深有点不对劲,就偷偷告诉了杨津,说高深图谋不轨。杨津就派毛谥去讨伐高深。高深赶紧跑,毛谥带着人追杀他。高深和手下跑到博陵郡界的时候,碰上了葛荣的游骑,就被带到了葛荣面前。葛荣的手下看到高深,还有不少人挺高兴的。但是葛荣刚当上老大,心里正窝火呢,就杀了高深。后来皇帝追封他为王,又追赠司徒公,谥号忠武。

高深他儿子高湛,字士渊,从小就很有风度。孝庄皇帝刚登基的时候,他继承了爵位。孝静皇帝登基后,他官职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冀州刺史。他在冀州搜刮民脂民膏,一点政绩也没立。后来进朝当了侍中,之后又外放司州牧。那时候齐神武当宰相,觉得高湛很有潜力,就推荐他当太尉。高湛死后,追赠黄钺、大司马、尚书令,谥号文献。话说,高湛官位越来越高之后,就沉迷于声色犬马,开始的时候,他把婢女紫光送给了尚书郎中宋游道,后来又私下里跟紫光好上了,等到外放冀州的时候,还偷偷把紫光带走了。宋游道觉得这事儿太乱了,就说紫光是他父亲的宠妾,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本来要写公文告状的,后来又不了了之了。这事儿,大家说法都不一样。

高湛的弟弟高瑾,是尚书祠部郎。后来他密谋杀害齐文襄,事情败露,全家都被处死了。

高湛的儿子高法轮,是紫光生的。齐王考虑到高湛家族覆灭的事儿,就请求皇帝赦免高法轮,恢复了他的爵位和封地。

南安王刘余,在真君三年被封为吴王,后来又改封为南安王。太武帝突然死了,中常侍宗爱假传皇太后的命令把他迎立为帝,然后才办丧事。天下大赦,改元为永平。刘余觉得自己是意外当上皇帝的,所以就拼命给大臣们送好处,讨好大家。他整夜地喝酒作乐,歌舞声不断。没过多久,国库就空了。他还特别喜欢打猎,经常没完没了地出去玩。边疆告急,他根本不管,老百姓都非常生气,可他却依然我行我素,一点也不着急。宗爱越来越专权,朝中上下都很怕他。刘余怀疑宗爱要造反,就计划着夺回他的权力。结果宗爱趁着刘余去祭祀的时候,半夜把他杀了。文成帝后来以王侯的规格厚葬了他,谥号为隐王。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刘余上位不正,挥霍无度,导致国库空虚,边疆告急也不管,最终被宗爱所杀。这说明了骄奢淫逸的恶果。

书里评论说:像宗爱那样凶狠残暴的人,老天爷也确实会造出来。看看元绍,他心里也充满了灾难的预兆。从平阳王以下,很多人都死得早;那些有才能、有武功的人,很少能活到高龄。靖王和简王,当时被认为是最好的皇子。鉴王有声望,浑王有才能。霄王和继王在太和年间受宠,他们的名位也不是偶然的。但是,他们因为贪图私利,最终扰乱了天下,被杀身亡,也算是幸运的了。

乐平王和乐安王都曾经凭借自己的才能立下军功,最后却因为忧虑而死,可见能善终的人很少。庄王很有才能、力气和计谋,是当时最杰出的人物,跟建宁王、新兴王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太武帝的儿子中,秦王和晋王都很贤能。但是翰王却遭遇了残酷的命运,他的兴衰成败真是难以预料啊!临淮王之后,彧王以德行著称;广阳王之后,嘉实王以美德闻名,他们都比元徽王强得多,这就像小偷恨不得把东西都偷走一样。作王被杀,难道不是他晚年不谨慎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