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政,字德表,是河东闻喜人。他爷爷裴邃和爸爸裴之礼,都在《南史》里记载过。裴政从小聪明,知识渊博,记忆力超强,很适合做官,当时的人都夸他厉害。他在梁朝当官,因为军功被封为夷陵侯,还当上了黄门侍郎。后来魏军包围荆州,裴政在外头被抓了。萧察对裴政说:“我是武皇帝的孙子,做你的皇帝不行吗?你干嘛非要为梁朝那些皇帝卖命呢?要是听我的,你的子孙都能享福,不然,我就把你腰斩了!”然后就把裴政关起来,押到城下,让裴政去跟元帝说:“王僧辩听说台城破了,自己称帝了。王琳势单力薄,回不来了。”裴政答应了。

之后,裴政就告诉城里的人说:“援兵马上就到了,我这是作为间谍被抓的,我一定要粉身碎骨报效国家!”看守他的士兵打他的嘴,但他始终不改口。萧察很生气,下令马上杀了他。蔡大业赶紧劝说:“这个人是大家希望看到的,杀了他,荆州就攻不下来了。”所以裴政才被放了。等到江陵城破,裴政和其他朝臣一起被押送到京城。周文帝听说裴政忠义,就给他个员外散骑侍郎的官职,把他带到相府。周文帝还让他和卢辩一起,按照《周礼》的规定建立六官,并且制定朝仪、车服器用等,很多都遵循古代礼制,改革了汉魏时期的旧法,这些措施都得到了实施。

接着,裴政被任命为刑部下大夫,后来又升任少司宪。裴政熟悉典章制度,还参与制定周朝的法律。他酒量很好,能喝好几斗酒都不醉。案卷堆满了桌子,他却能迅速处理,执法宽严并济,没有冤假错案。犯了死罪的囚犯,他都允许他们的家人进监狱探望。到了冬天,要执行死刑的时候,犯人们都说:“裴大夫把我们处死,我们死也瞑目了!”裴政还擅长音律,曾经和长孙绍远讨论过音乐,这件事记载在《长孙绍远传》里。

公元581年,隋朝开皇元年,我被任命为率更令,后来又加官仪同三司。皇上让我和苏威他们一起修订律令。我们参考了魏晋时期的刑法典籍,一直到齐梁朝的法律法规,比较它们的轻重缓急,从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参与修订的人有十几个,凡是遇到疑难问题,都由我来最终决定。 我后来升官为散骑常侍,又调任左庶子。我做了很多纠正错误的事情,大家都觉得我很忠厚老实,太子东宫里有什么大事,都交给我处理。

右庶子刘荣这个人,性格非常固执。有一次,武官轮流值班,通事舍人赵元恺要写个辞呈给太子,还没写完。太子催了好几次,刘荣就让赵元恺直接口头汇报,不用写辞呈了。结果赵元恺汇报完,太子问:“辞呈呢?”赵元恺说:“禀告刘荣,他不让写。”太子就责问刘荣,刘荣死活不承认,太子就下令调查此事。还没等正式的报告出来,那些巴结刘荣的人就先跑到太子跟前说:“左庶子(指我)想陷害刘荣,说的事儿不属实!”太子把我叫来责问,我说:“调查事情一般有两种方法,一是了解情况,一是看证据,根据情况和证据来判断对错。我认为刘荣官高位重,就算他真的让赵元恺直接汇报,那也是个小小的过失,没必要隐瞒。再说,赵元恺受刘荣管辖,他哪敢无缘无故地冤枉刘荣呢?两人的情况其实差不多。赵元恺还找了左卫率崔茜等人作证,崔茜的证词和赵元恺的说法完全一致。既然情况差不多,那就得看证据说话。我认为刘荣不让赵元恺写辞呈是真的。”太子最后也没怪罪刘荣,反而夸我公正正直。

裴政这个人啊,就喜欢当面指出别人的缺点,而且说了话就绝不反悔。当时有个叫定兴的人,经常出入太子宫,给他弄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和器物,还往后宫送礼,跟宫里的妃子也走得很近,完全没个节制。裴政好几次劝谏太子,太子根本不听。裴政就对定兴说:“你这些行为,根本不合规矩啊!现在元妃刚暴毙,满城风雨的,对太子名声很不好。你最好自己退一步,不然迟早要出事!”定兴一听就火了,跑去跟太子告状,太子更讨厌裴政了。所以,裴政就被外放去当襄州总管了。他妻子都没跟着他去上任,他领到的俸禄,都分给了下属官员。

有人犯了罪,裴政暗地里都知道,有时候一年都不处理,直到犯了三次罪,才在大型集会上当众把人叫出来,亲自审判,判死刑的有五个人,被流放或判刑的更多。整个州府都吓得不敢乱来,政令畅通无阻,大家都说他像神明一样。后来,襄州的监狱几乎不用了,官司诉讼也少得可怜。最后,裴政死在了任上,他写了一本书叫《承圣实录》,一共十卷。等到太子被废掉后,文帝才追悔莫及地说:“要是我当初留下裴政和刘行本辅佐太子,情况也许不会这么糟糕。”

子南金,官做到膳部郎,很有学问,文采斐然,为人以轻财重义著称。

李谔,字士恢,是赵郡人。他学识渊博,擅长写文章。在北齐当官,做过中书舍人,口才很好,每次跟外国使臣见面都能应付自如。北周灭了北齐后,他被任命为天官都上士。李谔发现隋文帝有帝王之相,就主动结交他。等到文帝当了丞相,非常器重李谔,经常向他请教得失。当时战争不断,国库空虚,李谔就上书《重谷论》来劝谏。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文帝称帝后,李谔先后担任比部、考功两曹侍郎,被封为南和伯。李谔为人正直,很了解时局。后来,他升任为御史中丞。文帝在朝臣面前说:“我以前是大司马的时候,老是想找个外放的职位,李谔给我提出了十二条策略,苦口婆心地劝我不要这样做,我才决定留在朝中。如今我取得的成就,都是李谔的功劳啊!”然后赏赐了他两千匹布。

哎,我发现现在这社会风气太坏了!那些达官贵人们死了,他们的妾侍和丫鬟,孩子们就一股脑儿地卖掉,这都成习俗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就给皇上写了封奏章。奏章里说:“我听说啊,要追思先人,谨慎地处理后事,三年之内不改变对先人的哀思,这才叫孝顺。可是我听说,有些大臣的父母去世没多久,他们的子女就因为缺钱,把家里的歌女和妾侍都卖了!这简直伤风败俗!就算妾侍地位低微,但她们也伺候过主人,穿衣倒水,服丧三年,这是古今通行的规矩。怎么能刚脱下孝服,就逼着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哭着告别祖先的灵位,然后送到别人家里去呢?这在场的谁看了不得伤心?更何况是他们的子女,怎么能忍心这样做呢?更过分的是,有些朝廷重臣,地位显赫,平时跟朋友交情好得像亲兄弟一样。可是一旦他们死了,朋友们就立马翻脸不认人,早上还听说他死了,晚上就开始打他妾侍的主意,想方设法把她娶回家,只要能得到手就行。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完全不顾及朋友之义。再说,家里的事情,可以交给官府来处理,连自己的私事都处理不好,还怎么辅佐皇上呢?”皇上看了我的奏章,很欣赏我的意见。从那以后,五品以上官员的妻妾就不能再改嫁了,这事儿就是这么来的。

我又发现当时的文章风格轻浮,不着边际,毫无节操,于是又上书给皇上:

臣闻,以前那些圣明的帝王教化百姓,一定会先改变他们的思想和行为,约束他们的欲望,堵塞他们邪恶放荡的心思,引导他们走上淳朴和谐的道路。五教六行是教育人的根本,《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是道德的根本。所以,家家户户都能孝敬父母,人人懂得礼让,正风俗、调社会风气,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那些上书献赋、撰写诔文和铭文的人,都是为了表彰功德、推崇贤能、阐明功勋、证明道理。如果不是为了惩戒和劝诫,这些文章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到了后来,社会风气逐渐败坏。魏国的三代帝王,更喜欢文辞,忽略了君王的大道,喜欢那些雕虫小技。下层人效仿上层人,互相影响,竞相追求华丽的辞藻,于是就形成了这种风俗。江左的齐、梁两朝,这种弊端更加严重,达官贵人,贤愚不分,都只顾着吟诗作赋。结果,他们丢弃了道理,追求奇异,寻章摘句,追求押韵的奇巧,争夺文字的精妙。文章篇幅冗长,内容空洞无物,像堆积如山的公文,只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实际内容。世人以此互相标榜,朝廷也以此选拔人才。

既然有了升官发财的路子,人们对这种华丽辞藻的喜爱就更加强烈了。于是,乡下的孩子,达官贵人的子弟,还没学完基础知识,就先开始写五言诗了。至于像伏羲、女娲、舜、禹的典章制度,伊尹、傅说、周公、孔子的学说,他们根本就不关心,更别说听了。他们把放荡不羁当成清高,把玩弄辞藻当成功绩,把儒家学者看作古板,把写诗作文当成君子所为。所以,文章越来越繁琐,政治越来越混乱,原因就在于他们抛弃了圣贤的准则,把无用的东西当成有用的东西。这种舍本逐末的现象,遍布全国各地,互相模仿,时间一长,就更加严重了。

到了隋朝建立,圣明的统治开始兴起,就摒弃了浮夸的辞藻,禁止了虚伪的文风。如果不是真正学习经典,立志修道,以仁为本,就不能进入官场,参与朝政。开皇四年,隋文帝下诏天下,公私文书都应该注重实际内容。那年九月,泗州刺史司马幼之的文书华丽浮夸,被有关部门追究责任。从此,朝廷大臣们都认识到了正确的道路,都开始钻研经典,摒弃华丽的辞藻,选择先王好的典章制度,在当今社会实行王道。

听说有些偏远的地方,还是沿袭着那些不好的风气,选拔官员和举人,根本不按照规矩来。那些人,只要在宗族里装孝顺,在乡里装仁义,学习方面只要背诵一些官方的典章制度,交朋友不随便合群,就能被排除在官场之外,不被提拔;反倒是那些不学习古代典籍,只追逐时髦,写些轻浮文章,拉帮结派求名声的人,反而被选为官员,送到朝廷。这都是因为县令、刺史这些人没有好好教化百姓,还徇私枉法,不讲公正啊!我既然担任了这个监督的职位,就应该纠正这些歪风邪气。但是如果一发现就弹劾,恐怕被弹劾的人太多了,所以我想先让有关部门全面调查,如果发现有这样的人,就写好报告送来。

谔还发现当官的都喜欢自吹自擂,他又上奏朝廷,详细地陈述了这种弊端,请求朝廷严惩这些人,以此来整顿风气。皇上把谔之前几次上奏的内容都颁布到全国,全国上下都因此改变了风气,那些坏毛病得到了很大的改观。谔在任几年,注重大局,不追求严厉,所以没有“刚正不阿”的名声,但他确实默默地做了很多匡正的事情。

邳公苏威认为临道那些驿站旅店,都是唯利是图的人开的,生意又脏又乱,不是安居乐业之道,于是上奏朝廷,建议把他们遣送回乡务农。那些想继续经营的人,就让他们在当地登记注册,同时拆除旧店,并让他们搬到远处,限定时间。正赶上冬天道路封锁,没人敢上诉。谔出差的时候,看到了这种情况,他认为农民和工匠都有自己的职业,应该让他们安居乐业,而驿站和酒楼自古以来就不是一回事,就算登记注册,也不合理。而且,旅客的住宿问题,怎么能说停就停呢?这样做只会徒增麻烦,于事无补。于是他就自作主张,下令恢复原状,等他回来后再向皇上汇报。文帝很欣赏他,说:“爱国的大臣,就应该这样!”后来,因为年纪大了,他被调任通州刺史,在那里做了很多好事,百姓都很拥戴他,最后在任上去世了。

他留下了四个儿子。长子大方继承了他的爵位,很有才干,大业初年,担任内史舍人。二子大体、三子大钧,都当上了尚书郎。

鲍宏,字润身,是山东郯县人。他爸爸鲍机,因为才学出名,在梁朝当过书侍御史。鲍宏七岁就成了孤儿,幸亏他哥哥鲍泉把他抚养长大。十二岁的时候,鲍宏就能写文章了,他还曾经和湘东王萧绎一起作诗,萧绎非常欣赏他,把他招到身边当了中记室。后来鲍宏一路升迁,当上了通直散骑侍郎。

江陵城被攻破后,鲍宏回到北周,周明帝非常敬重他,让他当了麟趾殿学士。之后又升官,做到遂伯下大夫。他和杜子晖一起出使陈国,策划攻打齐国,陈国随后就派兵渡过长江去攻打齐国。周明帝曾经问鲍宏怎么才能打败齐国,鲍宏说:“以前先皇带兵去洛阳,齐国早有准备,所以每次都没能很快取胜。依我看,最好的办法是先派兵攻打汾州和潞州,直接打到晋阳,出其不意,才能取得胜利。”周明帝采纳了他的建议。等山东平定后,鲍宏被任命为小御正,被封为平遥县伯,还被授予仪同三司的官职。

隋文帝当上丞相后,派鲍宏出使山南。正赶上王谦在蜀地起兵造反,鲍宏在潼州的时候,被王谦的将领达奚惎抓了,逼着他去成都,鲍宏始终没有屈服。王谦兵败后,消息迅速传到京城,隋文帝很赏识鲍宏,赏了他一条金腰带。等隋文帝当了皇帝后,又让鲍宏做了开府仪同三司,并且晋爵为公。鲍宏后来又担任了利州和邛州刺史,任期满了才回到京城。

那时候有个叫尉义臣的人,他父亲尉迟崇因为不跟尉迟迥一起造反,还参加了跟突厥的战争,战死了。皇上很赏识尉义臣,打算给他赐姓金氏。皇上征求大家的意见,鲍宏说:“以前项伯不跟项羽一起造反,汉高祖就赐他姓刘;秦真父为国捐躯,魏武帝就赐他姓曹。我认为应该赐给他皇族姓氏。”皇帝说:“很好!”于是就赐尉义臣姓杨。后来鲍宏被任命为均州刺史,因为眼睛有病就辞官了,最后在家中去世。

早些时候,周武帝命令鲍宏修撰《皇室谱》一部,分为《帝绪》《疏属》《赐姓》三篇。鲍宏还著有文集十卷,流传于世。

高构,字孝基,是山东北海人。性格幽默风趣,又特别聪明,口才极好,超过常人,喜欢读书,擅长处理政务。他在齐国做官,先后担任兰陵郡太守和平原郡太守。齐国灭亡后,周武帝任命他为许州司马。隋文帝登基后,高构一路升迁,做到户部侍郎。当时,内史侍郎晋平东和他侄子晋长茂争夺继承权,尚书省拿不定主意,朝臣们讨论了三次也没结果。高构做出了合理的判决,皇上很欣赏他的才能,把他召进内殿,夸奖他说:“我听说尚书郎的才能应该与天上星宿一样闪耀,看到你的才华和见识,我才明白古人的话是真的。嫡庶之分,是礼教中非常重要的内容,我看过你写的判词好几遍,你的用词和道理都恰到好处,我都没法做到这么好。”皇上还赏赐了他一百石米。从此,高构名声大噪。

焦氏,冯翊武乡的一个女子,又哑又聋,一直没嫁出去。一次她在野外砍柴挖野菜,被人玷污了,怀孕后生下一个男孩。孩子六岁的时候,没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于是焦氏向官府申诉。高构判案说:“孩子的母亲无法说话,很难查清真相。根据《风俗通》记载,姓氏的来源有九种,有的来源于爵位,有的来源于居住地。这个孩子生在武乡,可以以‘武’为姓。”不久,高构升迁为雍州司马,因为他的明智果断而闻名。一年多后,他又升任吏部侍郎,被称为称职的好官。后来他又调回雍州做司马,因为犯了点错被降职为盩厔县令,但他依然很有政绩,皇上很赏识他,又把他任命为雍州司马。仁寿年间,他又当上了吏部侍郎,因为公事被免职。

隋炀帝即位后,召回高构让他重新上任。当时很多吏部官员因为不称职而被免职,只有高构名声最好,以前负责选拔官员的官吏,都是他的下属。当时人们觉得高构喜欢说笑话,有点轻浮,但他内心却很有修养,尤其受到吏部尚书牛弘的器重。后来,高构因为年老体弱辞官。牛弘当时负责选拔官员,每当要提拔谁的时候,都会派人去高构家询问这个人是否合适。河东人薛道衡是当时才华最高的人,他总是说高构很有见识,自己写的文章,都先拿给高构看,得到他的认可后再发表。如果高构有什么批评指正,薛道衡总是虚心接受。大业七年,高构在家中去世。他推荐的杜如晦、房玄龄等人,后来都成了朝廷重臣,人们都说高构有识人之明。

开皇年间,昌黎人豆卢实担任黄门侍郎,以办事谨慎细致著称。河东人裴术担任右丞,经常纠正错误。河内人士燮、平原人东方举、安定人皇甫聿道,都在刑部任职,都秉公执法,公平公正。京兆人韦焜担任户部郎中,多次上奏直言敢谏。南阳人韩则担任延州刺史,施政很有成效。这些官员都廉洁奉公,为当时人们所称赞。

荣毗,字子谌,是北平无终人。他父亲荣权,曾是北魏的兵部尚书。荣毗年轻时就刚正不阿,很有气度,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他在北周为官,做到内史下士。隋朝开皇年间,他升迁到殿内局监。当时华阴县盗贼很多,朝廷要选拔一位有能力的长史去治理。杨素推荐荣毗担任华州长史,大家都说他很有能力。杨素的田地房屋很多都在华阴,他的家仆常常为非作歹,荣毗依法惩治他们,毫不宽贷。有一次朝会,杨素对荣毗说:“我推荐你,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荣毗回答说:“我一心一意奉公执法,只是怕辜负您的推荐。”杨素笑着说:“我刚才只是开玩笑。你能够奉公执法,正是我希望看到的。”那时晋王在扬州,经常派人暗中打探京师的消息,他派张衡在路上设置马坊,说是为了养马,实际上是为个人服务的。各州县都不敢违抗,只有荣毗坚决制止了这件事。皇上听说后很高兴,赏赐他一百匹绢,并把他提升为蒲州司马。

汉王谅叛乱的时候,河东的豪杰们都响应汉王起兵。刺史丘和察觉到变故,逃回了关中。长史高义明对荣毗说:“河东是国家的东大门,如果丢了河东,后果不堪设想。城里虽然人心惶惶,但并非全部都叛变了。只要抓住十几个为首的叛乱分子杀掉,局势就能稳定下来。”荣毗同意了他的意见。高义明骑马追赶丘和,准备和他商议对策。到达城西门的时候,被渤海人杀害了,荣毗也被抓了起来。汉王谅平叛后,荣毗被任命为书侍御史,皇帝说:“你今天的成就,是因为你当初处理马坊事件时的行为。不要改变你的本心。”皇帝也很敬重他。荣毗在朝堂上总是态度刚正,言语正直,让百官都敬畏他。后来因为母亲去世,他辞官回家守孝。一年多后,他又被起用,继续为官。不久后,他去世了,朝廷追赠他鸿胪少卿的官职。

毗兄建绪,这人性格特别耿直,而且很有学问。他在周朝做官,做到载师下大夫、仪同三司这么高的职位。平定齐国初期,他被留在邺城镇守,还写了三十卷的《齐纪》。建绪跟文帝关系不错,后来当了丞相,官位又升了,还被封为息州刺史。他准备上任的时候,皇帝其实暗地里已经有了篡位的计划,就对建绪说:“咱们一起努力,将来一起享富贵吧!”建绪觉得自己是周朝的大臣,于是义正言辞地说:“您说的这个意思,我可没听说过。”皇帝很不高兴。建绪还是走了。开皇年间,他来朝见皇帝,皇帝问他:“你后悔了吗?”建绪叩头说:“我的地位比不上徐广,我的情操却像杨彪。”皇帝笑着说:“我虽然不怎么懂书,也知道你这话说的不太客气啊!”后来他还兼任了始州、洪州刺史,都有很好的名声。

陆知命,字仲通,是吴郡富春人。他父亲陆敖,是陈朝的散骑常侍。知命从小就爱学习,见识广博,为人正直。他在陈朝做官,做到太学博士、南狱正。陈朝灭亡后,他就回家了。碰巧高智慧等人江左地区造反,晋王广镇守江都,因为陆知命在三吴地区名望很高,就召见他去劝说叛乱者。因为他立了功,就被封为仪同三司,还赏赐给他田宅,并且把他的弟弟陆恪任命为汧阳令。陆知命觉得他弟弟没那个能力当县令,就上表请求朝廷收回成命,朝廷也同意了。天下统一后,陆知命上朝递交奏章,请求派他出使高丽,宣扬朝廷的威德,让高丽君臣到朝廷来请罪。奏章上交后,皇帝很惊讶。一年多后,他被任命为普宁镇将。大家都说他为人正直,所以后来被朝廷召入御史台当差。隋炀帝继位后,他被任命为书侍御史,为人刚正不阿,让百官都很敬畏他。皇帝也很器重他。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被免职。一年多后,他又恢复了官职。当时齐王杨暕骄横跋扈,结交小人,陆知命上奏弹劾了他,杨暕因此获罪,百官都吓得战战兢兢。辽东战役时,他担任东暆道受降使,最后战死沙场。死后被追赠为御史大夫。

梁毗,字景和,是安定乌氏人。他爷爷梁越,曾经做过魏国的泾州、豫州、洛州刺史,还被封为郃阳县公。他爸爸梁茂,做过周朝的沧州和兖州刺史。梁毗为人刚正不阿,说话很直率,而且还读了不少书。他在周朝做官,一步步升迁,做到布宪下大夫。宣政年间,被封为易阳县子,后来又升迁为武藏大夫。隋文帝杨坚篡周称帝后,梁毗的爵位被提升为侯爵。

开皇年间,因为梁毗为人正直敢言,被任命为书侍御史,大家都说他尽职尽责。后来他又调任大兴令,之后又升迁为雍州赞务。梁毗离开监察部门后,又管辖过京城的行政事务。他为人正直,秉公办事,从不回避权贵,因此得罪了不少达官显贵。结果,他被外放到西宁州做刺史,爵位也改封为邯郸县侯。他在西宁州做了十一年刺史。

一开始啊,那些蛮夷首领都喜欢戴金帽子,谁金子戴得多谁就牛气,所以老是互相欺负,动不动就打仗,边境就没安生过日子。 后来毗陵,也就是故事里的这位大人,他被蛮夷首领们烦得不行,那些首领就送给他好多金子。结果他呢,把金子摆在旁边,对着金子哭,说:“这玩意儿,饿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你们就为了这玩意儿互相残杀?现在你们送给我,是想害死我吗?” 他一个都没要,全还给人家了。 蛮夷首领们被他感动了,从此就不再打仗了。 皇帝听说这事儿后,觉得他做得很好,就提拔他当了散骑常侍、大理卿。他当官很公平公正,大家都夸他。没过多久,他又升官了,当上了上开府。

毗陵看到左仆射杨素权势很大,嚣张跋扈,朝中官员都吓得不敢说话,他担心杨素会危害国家,就上书给皇帝告杨素的状,说:“我发现左仆射杨素越来越受宠,权力越来越大,他提拔的都是自己亲戚朋友,他的子侄遍布各地,掌控着很多州县。现在国家太平无事,他暗中图谋不轨,一旦天下有点风吹草动,他一定会兴风作浪。奸臣篡权夺位,都是慢慢来的。王莽就是积年累月地培植势力,桓玄也是在朝代更迭之际才得逞,结果害得汉朝灭亡,晋朝覆灭。陛下如果重用杨素,我担心他未必是像伊尹那样忠心耿耿的大臣。” 皇帝一听,大怒,让有关部门去调查,还亲自质问毗陵。毗陵据理力争,说:“杨素专权跋扈,作威作福,在军队里滥杀无辜。太子和蜀王被废黜的时候,百官都吓得瑟瑟发抖,只有杨素在那里幸灾乐祸,巴不得国家出事,好让他自己上位。” 毗陵说话直言不讳,非常坦诚,皇帝拿他没办法,只好放了他。从那以后,杨素的恩宠就逐渐衰落了。 不过杨素当时权势很大,很多人被他打压,朝中大臣都对他唯唯诺诺,敢于和他对着干,据理力争的,只有毗陵、柳彧和尚书左丞李纲这几个人。后来皇帝不再完全信任杨素,都是因为听了毗陵的话。

隋炀帝继位后,毗陵被提升为刑部尚书,还兼任御史大夫。他弹劾宇文述私自调动军队,皇帝想免除宇文述的罪责,毗陵坚决反对,结果触怒了皇帝,被张衡取代了御史大夫的职位。毗陵为此忧愤成疾,不久就去世了。皇帝派吏部尚书牛弘去吊唁他。

子敬真,官居大理寺司直。当时隋炀帝想整治光禄大夫鱼俱罗,就让子敬真审理他的案子,结果子敬真就顺着皇帝的意思,把鱼俱罗判了死刑。没过多久,子敬真就生病死了,据说就是鱼俱罗的鬼魂来索命。

柳彧,字幼文,是河东人,世代居住在襄阳。他父亲柳仲礼,在《南史》里有记载。柳仲礼在梁朝灭亡后被周朝俘虏,后来才回到河东老家。柳彧从小就爱学习,读了不少经史子集。周朝的大冢宰宇文护看重他的才能,让他当了中外府的记室,过了一段时间,又把他外放到宁州当总管掾。隋文帝亲政后,柳彧上京请求参加考试。文帝对他很欣赏,任命他为司武中士,后来又升迁为郑县县令。平定齐朝之后,皇帝要赏赐参与平乱的官员,留在京城的不参与赏赐。柳彧就上奏说:“现在天下太平刚刚开始,赏赐应该公开透明,酬谢功劳,要先考虑那些出力最多的人。攻城略地,都是按照您的战略计划进行的;斩将夺旗,也都是因为您的英明神武。那些冲锋陷阵,劳苦功高的将士们,还有那些镇守边疆,守护京城的将士们,他们的功劳都离不开您的英明决策,并非他们个人的功劳。那些留在京城协助工作的官员,他们的功劳也应该同等看待。” 所以,那些留在京城的官员也得到了赏赐和升迁。

隋文帝登基后,柳彧先后担任尚书虞部侍郎和屯田侍郎。当时规定,三品以上官员府邸门前可以列戟(古代一种兵器,此处指仪仗)。左仆射高颎的儿子高弘德被封为应国公,就上书请求在府邸门前列戟。柳彧批复说:“仆射的儿子住的地方,跟别人没什么不同,他父亲的门前已经列戟了,尊卑有别,儿子应该避让父亲,怎么能父亲门前有戟,儿子门前也还要有呢?” 这事儿最终没办成。高颎听说后,非常佩服柳彧。后来柳彧升任侍御史,在朝堂上刚正不阿,很受百官敬畏。皇帝很欣赏他的正直,说:“大丈夫应该在世上留下好名声,不要碌碌无为。” 还赏赐给他十万钱和一百石米。

刺史大多是武将出身,不称职的很多。柳彧就上奏皇帝说:“我看到诏书任命和干子为杞州刺史,这人快八十岁了,老得跟漏尽的钟一样。他以前在赵州做官,对工作一点都不上心,政务都交给小人们处理,贿赂横行。百姓怨声载道,到处都是骂他的歌谣,歌谣里说:‘老禾不早杀,余种秽良田。’古人说:‘耕当问奴,织当问婢。’这说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干子擅长骑射武艺,这是他的强项;但治理地方,管理百姓,他完全不懂。如果要优待这位老人,可以给他很多金银财宝,但让他做刺史,损失就太大了。我死而后已,不敢不尽忠竭力。”皇帝很欣赏他的话,和干子最终免去了官职。

应州刺史唐君明,母亲去世期间,居然娶了雍州长史厍狄士文的堂妹。柳彧弹劾他说:“君明竟然忘记了丧母的悲伤,沉迷于新婚的喜悦,违背了丧服的礼仪,穿着华丽的衣服。这既不义也不合礼法,《春秋》里记载,这种人国家就要灭亡;不讲礼仪,诗人希望他赶紧死。厍狄士文在神州地位显赫,竟然放弃了家族的声誉,违反了六礼的规矩。请求将他俩终身监禁,以儆效尤。”唐君明和厍狄士文因此都被处罚了。隋朝经历了战乱之后,社会风气败坏,柳彧做了很多纠正风气的措施,皇帝非常赞赏他。

他又看到皇帝勤于政事,百官奏报的事情很多琐碎,于是上书劝谏说:“君主发布命令,要避免过于繁琐。所以舜帝任用五个大臣,尧帝咨询四个岳,分设官职,各司其职,自己垂拱而治,天下就太平了。这叫做‘劳于求贤,逸于任使’。现在我看到,大事小情,都得皇帝亲自过问。陛下您如此关心政事,不辞辛苦,甚至连细微的小事,轻微的物品的拨付,都亲力亲为,一天之内要处理百官的奏报,甚至到了日理万机,废寝忘食的地步,整天处理文书,让您劳累过度。我希望您能听取我的建议,减少一些琐碎的政务。”皇帝看了奏章后很高兴。皇帝还下令让有关部门为他修建住宅,并说:“柳彧是正直的人才,是国家的宝贝啊!” 柳彧受到皇帝如此器重。

杨素那个时候权势滔天,大家都怕他,没人敢得罪他。有一次,杨素因为点小事被皇上批评了,被派去南台(相当于当时的纪检部门)。杨素仗着自己官大,就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 颜之推从外面回来,看到杨素这副样子,就在台阶下站好,恭恭敬敬地拿着笏板说:“奉皇上的命令,来调查你的罪过。”杨素一听,赶紧站了起来。颜之推坐在办公桌旁,让杨素站在院子里,然后开始仔细地盘问他。从那以后,杨素就记恨上了颜之推。当时颜之推很受皇上信任,所以杨素也没办法整他。

颜之推看到当时的风气不好,长安城的老百姓每到正月十五都要搞角抵戏(类似摔跤之类的表演),互相攀比,特别浪费钱财。他就上奏皇上,请求禁止这种活动。奏折里写道:“我发现,京城,甚至其他州郡,每到正月十五晚上,大街上都挤满了人,锣鼓喧天,火把通明,人们戴着兽头面具,男扮女装,各种杂耍表演,奇形怪状。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去看热闹,不分彼此。大家为了这一个晚上,倾家荡产,不惜一切代价。全家老小,不分贵贱,男女混杂,乱成一团。各种不道德的行为因此而生,盗贼也因此而起。这根本对社会风气没有好处,反而有害。请求皇上下令,在全国范围内禁止这种活动。”皇上批准了他的奏章。

那一年,颜之推奉命巡视河北的五十二个州,他奏请免去了二百多位贪污腐败、不称职的长官。各州县都因此而肃然起敬,人人感到害怕。皇上很高兴,赏赐了他二百匹绢布,三十张毡子,并提拔他为仪同三司。一年后,又升任员外散骑常侍。仁寿初年,他又奉命巡视太原道的十九个州。回来后,皇上又赏赐了他一百五十匹绢布。

颜之推曾经得到博陵李文博撰写的《政道集》十卷,蜀王杨秀派人向他索要。颜之推就把书送给了杨秀,杨秀又赏赐给他十个奴婢。后来杨秀犯了罪,杨素就诬告颜之推和朝廷内臣勾结诸侯,让颜之推被革职,发配到怀远镇戍守。走到高阳的时候,朝廷又下诏召他回京。到了晋阳,正好遇上汉王谅造反,汉王派人把他召进城里。但汉王造反的事实已经败露,颜之推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就装病不吃东西,自称病情危重。汉王很生气,把他关了起来。汉王兵败后,杨素又诬告颜之推两面三刀,观望形势,虽然表面上没造反,心里却和叛军是一伙的。颜之推因此被流放到敦煌。杨素死后,颜之推为自己申诉,朝廷下诏让他回京,可是他在路上就去世了。他有个儿子叫颜绍,做过介休县令。

赵绰,字士倬,是山西河东人,为人正直刚强。周朝初期,他在天官府做个小吏,因为做事认真仔细,被提升到夏官府做下士。后来因为办事能力强,被提拔到内史做中士。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悲痛欲绝,瘦得脱了形,世人都称赞他的孝顺。隋文帝当丞相的时候,知道赵绰为人清正廉洁,就把他招来当录事参军。后来又升任掌朝大夫,跟随总管云晖去打仗平叛,因为立了功被封为仪同。

隋文帝当了皇帝以后,任命赵绰做大理丞。他审理案件公平公正,年年考核都名列前茅。后来又升任大理正、尚书都官侍郎。每次他上奏判决书,都态度严肃,言辞恳切,渐渐地受到皇帝的重视。一次,皇帝因为盗贼猖獗,想加重刑法,赵绰就进谏说:“法律是天下的最大信用,怎么能轻易更改呢!”皇帝很高兴地接受了他的建议,还说:“如果你以后还有什么想法,就尽管提出来。”于是,赵绰被提升为大理少卿。

陈朝旧将萧摩诃的儿子萧世略在江南造反,萧摩诃因为是他的父亲,要被牵连治罪。皇帝说:“萧世略年纪不到二十,他能做什么?只不过因为他父亲是名将,才被人逼迫罢了。”于是想赦免萧摩诃。赵绰坚决反对,认为不应该赦免他。皇帝没办法说服他,想等赵绰走了以后再赦免萧摩诃,就让赵绰先去吃饭。赵绰说:“我奏报的案件还没判决,不敢离开朝廷。”皇帝说:“大理寺就为了朕特地赦免萧摩诃!”于是命令左右侍卫释放了萧摩诃。刑部侍郎辛亶曾经穿着红色的裤子,当时俗话说穿红裤子容易升官,皇帝认为这是妖术,想杀了他。赵绰说:“按照法律,他不该死,我不敢奉您的旨意。”皇帝非常生气,说:“你心疼辛亶却不心疼你自己吗?”命令左仆射高颎把赵绰斩首。赵绰说:“陛下宁可杀了我,也不能杀辛亶!”到了刑场,他脱掉衣服准备受斩。皇帝派人问他:“你到底怎么想的?”赵绰回答说:“我执法一心,不敢惜命。”皇帝拂袖进宫,很久以后才释放了他。第二天,皇帝向赵绰道歉,慰劳并鼓励他,还赏赐给他三百匹布。

皇帝下令禁止使用劣币,结果有两个家伙在市场上用劣币换好钱,被侍卫抓到后报告给了皇帝。皇帝一听,直接下令把他们砍了。 魏徵赶紧劝说:“这两个人顶多该打板子,杀他们太过了,不合规矩啊!” 皇帝不耐烦地说:“这跟你没关系!” 魏徵却据理力争:“陛下您不是觉得臣愚笨无能,才把我放在法司部门的吗?您要随意杀人,这怎么能跟臣没关系呢?” 皇帝语气强硬地说:“连大树都撼动不了的人,就应该退下!” 魏徵毫不示弱地回答:“臣一心为国,只求能感动陛下,管它能不能撼动大树呢!” 皇帝又说:“喝汤的人,烫了就会放下。天子被劝谏,难道是想让人故意去触他的霉头吗?” 魏徵拜了拜,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寸步不让。皇帝没办法,只好进去了。 后来侍御史柳彧也上奏章强烈劝谏,皇帝这才作罢。

皇帝因为魏徵正直敢言,经常把他叫进宫里。有时候皇帝和皇后同榻而卧,皇帝也会叫魏徵过来一起坐着,讨论朝政得失。皇帝前后赏赐给魏徵的财物,数以万计。后来魏徵升迁为开府,皇帝还追赠他的父亲为蔡州刺史。 当时河东的薛胄担任大理卿,他和魏徵都以公正廉明著称。不过薛胄断案比较灵活,而魏徵更注重依法办事,两人都做得很好。 皇帝经常对魏徵说:“朕对你没有任何保留,只是你长得不像有福相啊!” 仁寿年间,魏徵去世了,皇帝为此流泪不止,还派宦官去吊唁,并由鸿胪寺负责他的丧事。魏徵留下两个儿子,叫元方和元袭。

杜整,字皇育,是京兆杜陵人。他祖上杜盛,做过魏国的颍川太守;他父亲杜辟,做过渭州刺史。杜整从小就很有风度,九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他悲伤过度,形容消瘦,侍奉母亲非常孝顺。长大后,他骁勇有力,喜欢读《孙吴兵法》。北魏大统末年,他继承了武乡侯的爵位。北周武帝看重他的才能,把他当作心腹。杜整官职一路升迁,做到仪同三司、武州刺史。他跟随周武帝平定齐国后,又加官进爵,被封为平原县公,后来进入朝廷担任勋曹中大夫。隋文帝当丞相时,提拔他为开府。隋文帝当上皇帝后,又加封他为开府,晋封为长广郡公,任命他为左武卫将军。开皇六年,突厥入侵边境,朝廷命令卫王杨爽北伐,任命杜整为行军总管,兼任元帅长史。他们到达合川,发现没有敌人,就回军了。杜整秘密地向皇帝献上征讨陈国的策略,皇帝很欣赏,任命他为行军总管,镇守襄阳。杜整去世后,皇帝很悲伤,追谥他为襄公。他的儿子杜楷继承了他的爵位,也做到开府。

杜整他弟弟杜肃,也是个有志向有操守的人,当上了北方某个郡的太守。

有人评论说:盖大厦可不是单靠一根木头就能建成的,帝王成就大业也不是只靠一个人的计策就能完成的。各种人才各有长处,各有用途,就像大厦的木料,从粗壮的栋梁到细小的棁,没有一样可以丢弃。像裴政、李谔、鲍宏、高构、荣毗、陆知命这些人,有的擅长文治,宣扬道义;有的才干出众,能够胜任当时的事务。他们的才能在当时就得到了重用,他们的事迹也都被记录在史册上。看看隋朝那些优秀的人才,他们都能为国家开创事业,成就一番功业,都是国家栋梁之才,就像北极星周围的群星一样闪耀。

赵绰担任大理寺卿的时候,监狱里没有冤案;柳彧担任御史台官员的时候,奸邪之徒都自觉收敛。但是,不怕权势,敢于直言,只有梁毗做到了;在正直方面,柳彧也做得比较接近。杜整凭借自己的声望和功绩名扬天下,他也是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