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栗磾是代郡人,从小就练武,又高又壮,还能左右开弓射箭,那叫一个厉害!后来他升官了,当上了冠军将军,还被封了个新安子的爵位。
有一次,他和公孙兰将军一起,偷偷从太原出发,沿着韩信以前走过的路,打开了井陉关,然后去偷袭慕容宝,地点在中山。等道武帝到了之后,看到路修得这么好,高兴坏了,立马赏了他一匹好马。等赵国和魏国平定之后,皇帝摆了酒席大摆宴席,对栗磾说:“你啊,就像我的黥布和彭越一样厉害!” 然后又把他封为了新安公。
有一次,道武帝在白登山打猎,看到几只大熊,就问栗磾:“你能抓住它们吗?” 栗磾说:“要是抓不住还把一个壮汉给弄死了,那多不划算!不如把它们赶到皇上面前,咱们坐着慢慢收拾它们。” 结果,熊都抓住了,皇帝还特意感谢了他。
后来,他当了河内镇将。刘裕攻打姚泓的时候,栗磾担心北方会来骚扰,就在黄河边上修筑了工事。刘裕害怕了,就给他写信,请求借道西上,信上还写着“黑槊公麾下”几个字。栗磾把这事儿报告给了皇帝,明元帝就给他封了个黑槊将军的称号。栗磾很喜欢拿着黑槊,刘裕远远看到就害怕,所以才有了这个称号。之后,他又升任豫州刺史,爵位也升到了新安侯。洛阳虽然是历代的都城,但其实也是边境地区,栗磾在那里辛辛苦苦地治理,百姓们都很拥护他。
明元帝南下到盟津,问栗磾:“黄河能造桥吗?” 栗磾说:“杜预当年造桥的事迹,我们都能想象得到啊!” 于是,他就用大船连起来,在野坂造了一座桥。大军顺利渡河,皇帝非常赞赏他。
太武帝征讨赫连昌的时候,命令栗磾和宋朝的将军周几一起攻打陕城,一路打到了三辅地区。他的爵位也升到了公爵。后来,他又升了好几个官,负责审理案件,处理得很公正,名声很好。去世后,追赠太尉。栗磾从年轻的时候就带兵打仗,直到老了,临危不乱,决策果断,战无不胜。而且为人谦虚,待人宽厚,从不滥用刑罚,太武帝对他非常惋惜。
子洛拔这个人啊,长得好看,说话也特别得体。后来当上了侍御中散,太武帝特别喜欢他,还给他赐了名字呢。后来又升官当了监御曹令。景穆帝在东宫的时候,对他特别好。但子洛拔总是很谨慎,躲着点儿,不敢主动巴结。过了一段时间,他继承了爵位。后来又当上了侍中、尚书令,朝中大臣都很敬畏他。最后,他死在了官位上。子洛拔有六个儿子。
他大儿子叫子烈,箭术超好,话不多,但看起来就让人不敢轻易招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羽林中郎,后来一步步升官,当上了侍中、殿中尚书。那时候孝文帝年纪还小,文明太后临朝称制。子烈跟元丕、陆睿、李冲他们几个,都得到了皇帝赐的金策,意思是犯了罪也不会被杀。他被封为洛阳侯,后来又当了卫尉卿。等到迁都洛阳的时候,很多人舍不得原来的地方,议论纷纷的。皇帝就问子烈怎么看。子烈说:“陛下您的决策深谋远虑,我这愚钝的人可看不透。要说心里话,喜欢搬迁的和留恋旧都的人,大概各占一半吧。”皇帝说:“你既不偏袒哪一方,朕深感你这种不轻易表态的好处啊!”于是就派他去镇守代州,让他负责处理当地政务,权力很大。皇帝到代州视察的时候,还握着子烈的手说:“宗庙祭祀是大事,保卫工作更不能马虎。你一定要好好护卫皇驾,到时候再一起迁往洛阳。”后来,子烈和高阳王雍一起把神主迎到了洛阳,他自己也升了官,当了光禄卿。
十九年的时候,朝廷大规模选拔官员,子烈的儿子子登也按照程序申请升官。子烈上表说自己平时没什么功劳,请求皇帝降罪免职。皇帝说:“这才是有见识的话啊,没想到子烈能想明白这个!”于是就召见了子登,下诏说:“朕现在要创立新的礼制,建设新的都城,昭告天下,你父亲谦虚谨慎,又很有正直之风,所以朕要提拔你当太子翊军校尉。”又加封子烈为散骑常侍,封他为聊城县子。
穆泰和陆睿在旧京谋反,皇帝赶紧逃到代州,穆泰他们都被处死了。皇帝还给李烈和李冲写了信,夸奖他们俩的忠心和计策。当时李烈家乡的老乡和宗族里,很多人参与了叛乱,就李烈一家没沾边儿。皇帝因此更加器重他,还感叹说:“元俨啊,他虽然果断,威望也高,但论起忠心和果决,还是比不上李烈啊!要是当初李烈在代州,肯定当场把穆泰那几个反贼的头给砍了!李烈的忠义气概,一点也不比汉朝的金日磾差!”于是,皇帝下令任命李烈为领军将军,让他继续担任原来的官职,跟随大军征讨荆州和沔州,还给他加了一支仪仗队。
二十三年,齐国的将领陈显达带兵入侵马圈,皇帝带着病体亲自去讨伐。临行前,皇帝还拉着李烈的手,把京城的防务托付给他。结果,皇帝在行宫驾崩了,彭城王萧勰偷偷地把皇帝去世的消息隐瞒起来,然后回朝了。他对外宣称是奉诏召宣武帝来鲁阳会合。因为李烈留守京城,责任重大,萧勰就悄悄地把皇帝驾崩的消息告诉了他。李烈处理好京城的防务和人员的安排,始终保持镇定,没有发生任何乱子。
宣武帝继位后,对李烈依然宠信重用。当时,咸阳王萧禧当了宰相,权势很大。他曾经派家奴去跟李烈说,想借用旧的羽林军和武贲军的人,让他们拿着武器出入。李烈没答应。萧禧又派人去跟李烈说:“我可是皇帝的儿子,皇帝的叔叔,元辅的命令,跟圣旨有什么区别?”李烈脸色一沉,回答说:“我以前也没说过你不是皇帝的儿子和叔叔。如果是圣旨,应该派官员来传达。你派个家奴来要朝廷的羽林军,我的脑袋可以给你,但羽林军绝对不行!”萧禧讨厌李烈这么正直刚强,就把他外放到了恒州当刺史。李烈不愿意被外放,对彭城王萧勰说:“殿下您忘记先帝在南阳下的诏书了吗?竟然逼着我这把老骨头去外地!”然后就以生病为由辞官了。
宣武帝怀疑禧等人图谋不轨,想要废掉他们。景明二年正月,举行祭祀,三位公卿在太庙斋戒。那天晚上,皇帝偷偷地把烈子忠叫去,说:“你父亲明早能早点进宫吗?”第二天早上,烈子忠到了宫里。皇帝下令说:“那些大臣们都怠慢懈怠,我现在想派你带兵去把他们召来,你去不去?”烈子忠回答说:“老臣我侍奉过好几代皇帝,多少也凭着一些勇敢和见识。今天这事儿,我不敢推辞。”于是,他带着禁卫军里六十多人,拿着皇帝的命令去召见咸阳王禧、彭城王勰、北海王详,把他们护送到皇帝面前。这三位王爷都叩头认错,上交了权力。皇帝任命烈子忠为领军将军,并晋升他的爵位为侯爵,从此以后,烈子忠长期在宫中侍奉,重要的机密大事都让他参与。
咸阳王禧谋反,被宣武帝在野外抓获。他的手下四散逃窜,当时情况紧急,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皇帝就命令烈子忠快马加鞭去探查虚实。烈子忠当时留守在宫中,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上奏说:“臣虽然年老体衰,但心力尚存。禧等人猖狂一时,不足为虑。请陛下慢慢地返回宫中,以安定人心。”皇帝非常安慰。车驾回到宫中,禧已经逃跑了,皇帝又命令烈子忠去追捕他。
顺皇后被立为皇后后,因为烈子忠是她的世父,所以更加受到优待。烈子忠去世后,宣武帝在朝堂上为他举行了隆重的丧礼,赐给他东园最好的陪葬品,追赠他太尉的官职,封他为钜鹿郡公。他的儿子烈祚继承了他的爵位。
烈祚的弟弟烈忠,字思贤,原名千年。他年纪轻轻就做了侍御中散。文明太后临朝听政的时候,刑法比较严厉,很多侍臣因为一点小过错就被处罚。烈忠为人正直,话很少,始终没有犯过错。太和年间,他被任命为武骑侍郎,皇帝还赐给他名字叫“登”。他后来升迁为左中郎将,负责在宫中值班。元禧叛乱的时候,皇帝的车驾在宫外,变故发生得很突然。烈忠说:“我父亲是领军将军,一定已经做好准备了。”皇帝派烈忠去查看情况,果然烈子忠已经严阵以待,正如烈忠所料。烈忠回来后,宣武帝拍了拍他的背说:“你做得很好。先帝赐你名字叫‘登’,确实是个好名字。朕很欣赏你的忠诚,现在改你的名字为‘忠’,既是为了表彰你忠贞不二的品格,也是为了让你的名实相符。”后来因为父亲去世,烈忠辞去了官职,改任司空长史。
北海王和太傅、尚书令关系都很好,权力很大,当时主管宫殿建筑的王遇经常听北海王的,事事都依着他。有个叫王忠的人,很忠诚,就劝王遇说:“殿下您是国家的栋梁,辅佐王室,怎么可以为了讨好别人,损公肥私呢?”王遇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北海王也感到不好意思,向王忠道歉。
因为王忠在平定元禧的战役中立了功,被封为魏郡公。后来又升迁为散骑常侍兼武卫将军,他总是很正直,敢于直言,这让北海王很生气。北海王当面责备王忠说:“我担心的是你死在我前面,而不是担心你看到我死。”王忠回答说:“人各有命,如果我注定要死在您手里,躲也躲不掉;如果没这命,您也杀不了我。” 北海王在王忠上表辞官的时候,暗中劝说皇帝让王忠担任朝廷重臣,于是皇帝下令停止王忠的封赏,提升他为太府卿。
正始二年,皇帝下诏让王忠以本官身份,担任使持节、兼侍中,出任西道大使。那些刺史、镇将贪污受贿,罪行昭彰的,就上报朝廷。县令以下的官员,王忠可以自行处置。他和尚书李崇分别负责两条路线。王忠弹劾并州刺史高聪贪污受贿二百多条罪状,建议判处死刑。之后,王忠被任命为华州刺史,但他正赶上继母去世,所以没有赴任。服丧期满后,他又升迁为卫尉卿、河南邑中正。王忠和吏部尚书元晖、度支尚书元匡、河南尹元苌等人一起商定代方地区的姓氏族谱。高肇嫉妒王忠的才能,就向宣武帝进谗言,说中山是重要的军事重镇,需要有才能的人镇守,于是就把王忠外放为定州刺史。后来皇帝后悔了,又任命他为卫尉卿,兼领左卫将军、恒州大中正,还秘密派使者去慰问他。
延昌初年,王忠被任命为都官尚书,仍然兼领左卫将军、中正,还加封散骑常侍。有一次,王忠参加宫廷宴会,皇帝赐给他宝剑和杖,举起酒杯对王忠说:“你家族世代忠贞,所以朕总是让你担任禁卫军的要职。以前因为你的行为忠诚,朕赐你名为‘忠’。现在因为你的才能足以抵御外侮,朕就把这把用来御敌的宝剑和杖赐给你。这名字和赏赐都意义深重,不是随便给的,你要时刻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后来,王忠又升迁为侍中、领军将军。王忠自谦说自己没有学问,宣武帝说:“有学问的人很多,但是心肠正直像你这样的却不多。我希望你能勤勤恳恳地为国家效力,这样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皇帝驾崩的那天晚上,忠和侍中崔光派右卫将军侯刚去东宫迎接明帝登基。忠和门下官员商量,因为皇帝年纪还小,不懂得处理政务,太尉高阳王雍德高望重,应该让他住在西柏堂,处理政事;任城王澄品德高尚,可以让他担任尚书令,主管百官事务。他们向内侍官员奏报,请求立即下诏授予官职。可御史中尉王显想耍花招,和中常侍、给事中孙莲等人态度强硬地拒绝了,把门下官员的奏章压了下来。孙莲等人暗中想假传太后的命令,让高肇代理尚书事务,并且让王显和高猛担任侍中。忠就在殿内当场逮捕王显并将其处死。
忠掌握了门下省,又统领禁卫军,于是掌控了朝政,权势一时无两。当初,太和年间,国家大事很多,孝文帝觉得财政不足,百官的俸禄都减少了四分之一。忠专权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就恢复了所有被削减的俸禄,还让职员们都升了一级。以前的制度是:百姓除了上交一匹绢布外,还要上交八两棉麻。忠全部免除了。然后他去跟高阳王雍说,宣武帝本来就答应给他升官。雍害怕忠的权势,就顺从他的意思,给他加封车骑大将军的官职。忠自认为在朝代更迭之际,自己有安邦定国的功劳,就暗示百官给他加赏。太尉雍、清河王怿、广平王怀都违抗不了他的意思,封他为常山郡公。忠又觉得只自己受封不行,就暗示朝廷,把跟他一起在门下省做官的人都加封了邑地。尚书左仆射郭祚、尚书裴植看到忠的权势越来越大,劝高阳王雍除掉忠。忠听说后,就逼迫有关部门诬告他们有罪。郭祚和孝文帝有师徒之谊,裴植是拥有大量土地的豪强,忠都假传圣旨把他们杀了。朝野上下都愤怒不已,人人切齿痛恨。王公以下的大臣,都害怕他,对他唯唯诺诺。他还想杀高阳王雍,侍中崔光坚决反对才作罢,最后只好免去雍的太尉职务,让他回府邸。从那时起,朝廷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忠的手里。后来,尊灵太后被尊为皇太后,住在崇训宫,忠被任命为仪同三司、尚书令、崇训卫尉,侍中、领军将军的职位仍然保留。
话说灵太后当政的时候,把解忠的官职从侍中、领军将军、崇训卫尉这些要职,一下子降成了仪同三司、尚书令、侍中。解忠当了没多久尚书令,大概十来天吧,灵太后就召集门下侍官,打听解忠的工作表现怎么样。大家都说他根本不胜任,于是就把他外放到冀州当刺史去了。 太傅清河王他们上奏章说:“解忠擅自处决大臣,随便废黜宰相,朝野上下都吓坏了,远近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过去的功劳和过错抵消一下,根本不值得赏赐,请求把他的所有赏赐都收回来!”灵太后同意了。
熙平元年,御史中尉元匡上奏说:“解忠虽然功劳很大,德行很高,几朝皇帝都重用他,但是国家遇到大灾的时候,他却专擅朝政大权,根本没有做臣子的样子。裴叔业、郭元建都因为他受了冤枉,宰相们也在他手里丢尽了脸面。他还自作主张给自己加官晋爵,弄了个仪同三司、尚书令、领崇训卫尉的头衔。仔细想想他的心思,他这是想自己当皇帝啊!虽然这事儿发生在太后您恩宠他的时候,但还是要严惩他才行!请求派一名御史和两名令史,到冀州去把他处决!”灵太后下令,考虑到解忠之前犯过不少错误,最终没有追究他的罪责。又下诏书说,解忠历任要职,忠诚节操都很光明磊落,赐他灵寿县公的爵位。
一开始,宣武帝死后,高太后想害灵太后。刘腾把这事儿告诉了侯刚,侯刚又告诉了解忠。解忠就去跟崔光商量对策。崔光说:“应该把胡嫔安排到别的地方去,加强戒备。”解忠采纳了这个建议,把这事儿禀告了灵太后,灵太后这才安心。所以太后很感激刘腾他们四个人,都给了他们赏赐和提升。
解忠因为得罪的人太多,害怕自己难逃一死,想回京城自救。灵太后没答应。到了熙平二年四月,解忠被任命为尚书右仆射,加封侍中,将军的职位不变。
公元神龟元年三月,高欢被任命为三司同平章事。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上任就病倒了。高欢自觉病情严重,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于是先上表请求将亡弟高景的第二个儿子高永超过继给他,并立为嫡子。灵太后同意了他的请求。高欢去世后,被追赠为司空。 负责谥号的官员们却为此发生了争议。太常少卿元端认为,根据《谥法》,应该谥号为“武丑公”;而太常卿元修义则认为应该谥号为“武敬公”。两位卿官意见相左,最后灵太后决定采纳正卿元修义的意见。
高欢为人忠诚,但性格耿直,因此树敌不少,他一生中真正交心的朋友只有直阁将军章初环和千牛备身杨保元两人,感情深厚,如同金石一般牢不可破。李世哲为了讨好高欢,暗中用金银财宝贿赂章初环和杨保元,两人因此被高欢赏识,成为他的心腹。高欢擅权专政,那些升迁的理由,其实都是李世哲在背后策划的。
高欢的弟弟高景,字百年,高欢死后,他官至武卫将军。他曾计划废黜元叉,结果元叉被贬为怀荒镇将。后来,蠕蠕首领阿那瑰叛乱,怀荒镇的百姓请求高景提供粮食,但是高景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于是,镇民们抓住高景和他妻子,把他们关在一个偏僻的房间里,剥光了他们的衣服,强迫高景穿上皮袄,妻子则穿着旧的绛红色旗袍,对他们进行羞辱。一个月后,他们杀害了高景夫妇。
高欢的弟弟高果,为人严厉刚毅,正直光明,继承了父亲和哥哥的优秀品质。他先后担任朔州、华州、并州、恒州四州刺史,被赐爵武城子。
高欢的另一个弟弟高劲,字钟葵,颇有军事才能,担任沃野镇将,被赐爵富昌子。后来北魏宣武帝纳了他的女儿为皇后,封他为太原郡公,他的妻子刘氏被封为章武郡君。高劲后来官至征北将军、定州刺史。去世后,被追赠为司空,谥号恭庄公。从高欢的祖父栗磾到高劲,家族几代人都显赫富贵,出了一个皇后,四个被追赠为司空,三个担任领军将军,两个担任尚书令,三个被封为开国公。虽然高劲的女儿成为皇后,但他因为皇后早逝,最终没有担任公辅大臣。
子晖,字宣明,是他后母的弟弟。从小就有股子傲气。继承爵位后,当上了汾州刺史。子晖很会做人,深得尔朱荣的赏识,尔朱荣把女儿嫁给了他的儿子长儒。后来子晖又当上了侍中、河南尹。之后还兼任尚书仆射、东南道行台,和高欢一起在兖州平定了羊侃。后来元颢攻入洛阳,害死了他。
他弟弟叫天恩,当过内行长、辽西太守。死后被追赠为平东将军、燕州刺史。天恩的儿子叫仁生,当过太中大夫。仁生的儿子叫安定,做过平原郡太守、高平郡都将。安定的儿子叫子提,做过陇西郡守、茂平县伯。到了周保定二年,因为他的儿子子谨立了功,被追赠为太保、建平郡公。
子谨,字思敬,小名叫巨引。他为人沉稳,很有见识和胆量,略懂一些经史子集,尤其喜欢《孙子兵法》。他一直在家闲居,没有当官的志向。有人劝他出来做官,子谨说:“州郡那些官职,古人看不上眼,那些高官厚禄,得看时机。”太宰元天穆见到他,感叹道:“这可是辅佐帝王的奇才啊!”后来六韩拔陵在北方作乱,还拉拢蠕蠕一起造反,大行台元纂去讨伐。元纂早就听说过子谨的名声,就把他招来当铠曹参军事,让他一起北伐。蠕蠕逃出了塞外,元纂让子谨去追击,前后打了十七仗,全部降服了蠕蠕的军队。后来子谨率领轻骑兵出塞侦察敌情,结果几千铁勒骑兵突然杀到。子谨知道敌众我寡,于是分散骑兵,让他们躲藏在草丛树林里。他又派人登上山头挥舞旗帜,装作是分兵布阵的样子。敌人远远望见,虽然怀疑有埋伏,但仗着人多势众,并不放在心上,就向子谨逼近。子谨平时骑的两匹好马,一匹紫色的,一匹黑色的,敌人早就认识了。于是他让两个人分别骑上这两匹马,冲出阵地。敌人以为是子谨,都争着去追赶。子谨就率领剩下的军队攻击敌人的追兵。敌人溃逃,子谨这才安全返回塞内。
公元523年,广阳王元深北伐,带上了我当参军。元深对我特别客气,还让我见了他的儿子。后来,我和广阳王一起打败了斛律野谷禄等贼寇。我建议赶紧去跟西边的铁勒部落首领也列河他们沟通。我懂好几种少数民族的语言,就一个人骑马深入敌营,跟他们讲道理,表示我们的诚意。结果,也列河等首领带着三万多户人家都归顺了我们,跟着我们一起南迁。广阳王和我一起在析郭岭迎接他们。我当时说:“拔陵部落兵力不少,听说也列河他们投降了,肯定要来打我们。如果他们先占据有利地形,我们就很难取胜。现在不如利用也列河他们,故意让他们去抢掠,然后我们设伏埋伏,肯定能轻松打败他们。”广阳王采纳了我的计策。果然,拔陵部落来进攻,在山上打败了也列河他们,也列河的人马全军覆没。我埋伏的军队立刻出击,敌人大败,我们也收复了也列河的人马。
公元525年,我又跟着广阳王去征讨鲜于修礼。军队驻扎在白斗牛逻。这时候,章武王被鲜于修礼害死了,军队就停在了中山。侍中元晏跑到灵太后那里告状说:“广阳王迟迟不进攻,图谋不轨。他的谋士于谨,智谋超群,恐怕不是陛下的忠臣。”灵太后就在尚书省门外贴告示,悬赏捉拿我,赏金很高。我听说后,请求去皇宫当面解释,广阳王也同意了。我直接走到告示下面,说:“我就是告示上要抓的人。”大家一起质问我,我就说:“我就是于谨!”有关部门把这事儿禀报了灵太后。灵太后见到我,非常生气。我详细地解释了广阳王的忠诚和无奈,并且陈述了军队停滞不前的原委。灵太后最终放过了我。后来,我跟着尔朱天光在韩陵山和齐神武打仗,尔朱天光战败,我就逃回了关内。
周文帝去夏州视察,任命宇文谨为防城大都督,同时兼任夏州长史。后来贺拔岳被害了,周文帝要前往平凉。宇文谨就对周文帝说:“关中地区是秦汉时期的旧都,自古以来就被称为天府之国。现在如果我们占据关中的战略要地,招募天下英雄,就能观察时局的变化。再说皇上现在在洛阳,被那些乱臣贼子逼迫得很厉害。咱们应该赶紧进驻关中地区,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周文帝听了非常高兴。
这时正好朝廷下诏书,任命宇文谨为关内大都督,宇文谨就趁机上奏了进驻关中的策略。后来魏帝西迁,宇文谨跟随周文帝征讨潼关,攻破了回洛城,被授予北雍州刺史的官职,并且被晋爵为蓝田县公。
大统三年,大军东征,宇文谨担任先锋,攻克了弘农,俘虏了东魏陕州刺史李徽伯。等到高欢到达沙苑,宇文谨奋勇作战,被晋爵为常山郡公。他又参加了河桥之战,被任命为大丞相府长史,兼任大行台尚书。后来又升迁为太子太保。
在芒山之战中,大军战况不利,宇文谨率领部下假装投降,站在道路左边。高欢乘胜追击,没有丝毫戒备。宇文谨就从后面袭击他,敌人大吃一惊。独孤信又从后面率兵猛攻,高欢的军队大乱,因此我军得以保全。
十二年,宇文谨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兼领司农卿。等到侯景投降请求周朝派兵支援时,宇文谨劝谏说侯景这个人难以捉摸,周文帝没听。不久,宇文谨又兼任大行台尚书、大丞相长史,率兵镇守潼关,加授华州刺史,朝廷还赏赐了他一卣秬鬯和一些玉器。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司空。
恭帝元年,宇文谨被任命为雍州刺史。
话说梁元帝在江陵当了皇帝,偷偷摸摸跟北齐勾结,打算打过来。他哥哥的儿子,岳阳王萧詧,当时是雍州刺史,因为梁元帝害死了他哥哥,心里一直记恨着,就占据了襄阳投降了西魏。西魏就派宇文谨去讨伐梁元帝。周文帝在青泥谷为他饯行。长孙俭问宇文谨:“你说萧绎(梁元帝)会怎么应对?”宇文谨说:“最好的办法是,把军队开到汉水、沔水,席卷长江以北,直接攻占丹阳,这是上策。中等办法是,把城里的人迁走,退守内城,等援军到了再反击。要是实在没办法迁走,那就死守城墙,这是下策。”长孙俭又问:“你猜萧绎会选哪个?”宇文谨说:“肯定选下策。”长孙俭问:“为什么?”宇文谨说:“萧家在江南称霸几百年了,现在中原有变故,他们顾不上别的。再加上我们跟北齐有矛盾,他们肯定觉得我们分身乏术。而且萧绎这个人懦弱无能,优柔寡断。这种人很难跟他商量长远计划,他们都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园,不愿意搬迁,所以肯定死守城墙。”
宇文谨命令中山公护和大将军杨忠先去占据江津,切断梁军的道路。梁军在外城竖起了木栅栏,长达六十里。没多久,宇文谨就到了,率领大军包围了江陵。十六天后,外城被攻破,梁元帝退守内城。第二天,梁元帝带着太子以下所有大臣,束手就擒。后来梁元帝被杀了。西魏俘虏了十几万梁朝男女老少,缴获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其中包括宋朝的浑天仪、梁朝的日晷、铜表、魏朝的风乌、铜蟠螭趺、大玉径西尺围七尺以及各种车辆器物,都献给了周文帝,军队没有私藏任何东西。西魏立萧詧为梁王,然后凯旋而归。周文帝亲自到宇文谨府上设宴款待,两人谈笑风生,非常高兴。周文帝赏赐宇文谨一千奴婢,以及梁朝缴获的宝物,还赏赐给他金石丝竹乐器一套,并封他为新野郡公。宇文谨坚决推辞,但周文帝没答应。还让乐官创作了十首《常山公平梁歌》,让工匠们演唱。
宇文谨觉得自己长期掌握大权,功成名就,想安享清闲,于是把自己的战马和铠甲都献给了周文帝。周文帝看出了他的意思,说:“现在还有很多叛乱没有平定,你怎么能就这样享受清闲呢?”所以没有接受他的请求。六官建立后,宇文谨被任命为大司寇。
周文帝死了,小皇帝孝闵帝年纪还小,中山公护虽然受了遗诏辅政,但地位本来就不高,其他大臣们都想自己掌握权力。中山公护心里很着急,就偷偷地去拜访了崔谨。崔谨说:“以前丞相对我有恩,今天我一定要拼死保住中山公的地位。等会儿大家一起商量对策的时候,您可千万别谦让。”
第二天,大臣们开会。崔谨发言了:“以前皇室危难的时候,丞相一心想要拯救社稷。现在上天降下灾祸,一下子就让百官失去了主心骨。虽然新皇帝年纪还小,但是中山公就像他的亲叔叔一样,又受了先帝的托付,国家大事理应由他来负责。”崔谨说话的声音又响亮又坚定,大家都吓了一跳。中山公护说:“这是家事,我哪敢推辞啊!”崔谨自从周文帝等人去世后,就一直很尊敬中山公护。到了这个时候,崔谨站起来说:“如果您能统领军政,我们这些臣子也就有了依靠了。”说完就再次行礼。其他大臣被崔谨的气势所迫,也跟着行礼。大家终于统一了意见。
孝闵帝登基后,封崔谨为燕国公,食邑万户,还提升他为太傅、太宗伯,让他和李弼、侯莫陈崇等人一起参与朝政。后来贺兰祥去讨伐吐谷浑,明帝让崔谨远程指挥军队,并给他制定了作战策略。
保定二年,崔谨年纪大了,请求退休,皇帝下旨优待,但没有批准他的请求。
三年里,朝廷三次请他当“三老”(相当于高级顾问),他都推辞了,但皇帝坚持让他接受。皇帝还赏赐给他一根延年杖。 武帝还亲自到太学去请他吃饭。三位“三老”进门,皇帝竟然迎着他们走到屏风后面去迎接,三位“三老”也回礼。官员们在中楹(正厅)摆好了“三老”的座位,面向南方。太师晋公护扶着他们上台阶,摆好座位和几案。三位“三老”上了座位,面向南边,背靠着几案坐着,体现了他们的师长地位。大司寇楚国公宁也上台阶,站好位置。皇帝也上来了,站在斧扆(皇帝宝座)前,面向西边。官员们端上饭菜,皇帝竟然跪下来摆放酱和豆子,还亲自解开衣袖割肉。三位“三老”吃完饭后,皇帝又跪着亲自递上酒杯敬酒。官员们撤下餐具后,皇帝面向北边站着,向他们请教治国之道。三位“三老”这才起身。
皇帝说:“我承担着天下重任,觉得自己才能不足,不懂得治国的要领,请三位先生教导我。” 三位“老臣”回答说:“木头顺着绳子才能笔直,君主听从劝谏才能成为圣明君主。自古以来,明君圣主都虚心纳谏,以此了解自己的得失,天下才能安定。希望陛下能记住这一点。” 他们又说:“治国的根本在于忠诚和信用。古人轻视食物和武器,却重视信用,信用万万不能失信。国家兴衰,都取决于此,希望陛下能遵守并牢记。” 他们接着说:“治国之道,必须有法度。法度是国家的纲纪,不能不正。关键在于赏罚分明。如果功劳有赏,有过必罚,那么做好事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做坏事的人就会越来越少。如果功劳不赏,有过不罚,那么天下善恶不分,百姓无所适从。” 最后他们说:“言语和行动是立身的基础,言行一致,希望陛下能谨慎对待。”
三位“三老”说完,皇帝再次下拜表示感谢,三位“三老”回拜,礼节完成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等到晋公护东征的时候,这位老臣生病了。晋公护因为他是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还请求他一起同行,请教军事策略。军队回来后,皇帝赏赐给他一套钟磬。天和二年,又赏赐给他一辆安车。不久,他被任命为雍州牧。三年后,他去世了,享年七十六岁。武帝亲自前往吊唁。皇帝下诏让谯王俭负责他的丧事,赏赐给他一千匹丝织品、一千斛粮食,追赠他的原官职,并加封为使持节、太师、雍恒等二十州诸军事、雍州刺史,谥号为“文”。下葬的时候,王公以下的官员都送他到郊外。他被配享在文帝庙中。
这个人啊,特别聪明,办事能力超强。虽然官位很高,但他一直很谦虚低调,每天上朝,也就带两三个人。朝廷上只要有什么重要的事,都跟他商量着办。他也确实尽心尽力,所以那些功臣们都很信任他,一直以来都对他很尊重,也没人说他坏话。他还经常教育自己的孩子们要低调做人,保持谦逊。因为他活得长,又受朝廷优待,他的子孙们也个个都当了大官,当时没人能比得上他家。他儿子叫寔。
他儿子寔,字宾实,从小就性格温和厚道,因为军功被封为万年县子。大统十四年,他升官加爵,做到尚书。那一年,周文帝和魏太子一起到西部巡视,他跟着去了。周文帝在陇山上刻石,记录功臣的姓名和官职,按顺序刻上去,提前把寔的名字刻上,说要给他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结果到十五年才正式授予他这个官职。后来又让他当了渭州刺史,还特别给他配了一支仪仗队,又晋升为公爵。魏恭帝二年,羌族东部首领令姐带着部落叛乱,还跟吐谷浑勾结在一起。大将军豆卢宁去讨伐,打了很久都没拿下。后来又派他去,结果很快就平定了叛乱。周文帝还亲自写信慰问他,赏赐给他一百个奴婢和一百匹马。
孝闵帝即位后,他被任命为户部中大夫,又晋升为延寿郡公。天和二年,延州蒲川的贼人郝三郎造反,攻打丹州。朝廷派他去平叛,平定后又让他当了延州刺史。五年,他继承了燕国公的爵位,官位也升到了柱国。后来因为犯了错被免职了。没多久又恢复了原来的官职,还被任命为凉州总管。大象二年,他又被加封为柱国,还当上了大左辅。隋开皇元年,他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司空,谥号为安。他儿子叫顗。
咱先说说这位叫元武的杨顗,字元武,个子高高的,足足有八尺,长得也俊,眉毛胡子都好看。当时周朝的大丞相宇文护一眼就看中了他,直接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因为杨顗他爹立过功,皇上还赏了他个新野郡公的爵位。后来,他又当上了左右宫伯、郢州刺史。
大象年间,他当了水军总管,跟着韦孝宽去淮南打仗。后来尉迟迥造反了,当时有个总管叫赵文表,跟杨顗关系一直不好,杨顗琢磨着要弄死他。于是他就装病,躺在屋里装模作样。赵文表还真就自己上钩了,结果被杨顗给杀了。杨顗还说赵文表跟尉迟迥是一伙的,底下的人谁也不敢吭声。当时隋文帝正忙着平定尉迟迥的叛乱,怕杨顗再闹出什么乱子,就饶了他一命,还提拔他当了吴州总管。因为杨顗多次打败陈朝军队,皇上还赏了他好多布匹。
隋朝建立之后,赵文表的弟弟跑到朝廷去喊冤,说他哥哥是冤枉的。皇上就下令重新调查这件事,太傅窦炽他们都说杨顗该死。但是皇上考虑到杨家祖上立过不少功劳,就网开一面,只是把他降职成了开府。后来,他又继承了他爹的爵位,成了燕国公,接着又当上了泽州刺史。后来他卸任了,最后死在了家里,留下个儿子叫杨世虔。他还有一个弟弟叫杨仲文。
话说这位仲文,字次武,从小就聪明伶俐,年纪轻轻就开始上学,学习特别刻苦,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他爸爸觉得他很不一般,就说:“这孩子将来一定能光宗耀祖!”九岁那年,他在云阳宫见到了周文帝。周文帝问他:“听说你很喜欢读书,读书有什么用呢?”仲文回答说:“是为了好好孝敬父母,忠心侍奉君主,这就是读书的意义。”周文帝听了非常赞赏。后来,他又跟着博士李详学习《周易》和《三礼》,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精髓。
长大后,仲文为人洒脱,胸怀大志,气质超群。他最初在赵王手下做事,后来担任安固太守。当时,任家和杜家各丢失了一头牛,后来找到了一头牛,两家都说是自己的。州郡官府很久都没能判决。益州长史韩伯俊说:“安固太守年轻有为,头脑聪明,可以让他来判决。”仲文说:“这个案子很容易解决。”他就让两家把牛群都赶来,然后把找到的那头牛放开,让它自己选择。结果,牛自己跑到任家的牛群里去了。他又让人稍微弄伤那头牛,任家人心疼不已,杜家人却无动于衷。仲文于是责问杜家人,杜家人承认了错误,灰溜溜地走了。
那时候,州刺史屈突尚是宇文护的同党,之前因为犯了罪被关进监狱,谁也不敢管他。仲文到任后,严厉追查,最终将屈突尚绳之以法。蜀地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明断无双有于公,不避强御有次武。” 后来,仲文被朝廷征召,担任御正下大夫,被封为延寿郡公,又因为功劳被授予仪同三司的官职。
宣帝时期,仲文担任东郡太守。后来尉迟迥造反,派人来诱降仲文,但仲文拒绝了。尉迟迥就派仪同宇文威去攻打他。仲文迎战,大败宇文威,因此被授予开府的官职。尉迟迥又派他的将领宇文胄从石济方向进攻,宇文威和邹绍又从白马方向进攻,两路大军同时进攻仲文。郡里的赫连僧伽和敬子哲也率领军队响应尉迟迥。仲文知道自己抵挡不住,就放弃了妻子儿女,突围逃走,最终到达京城。尉迟迥残忍地杀害了他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隋文帝把他接到寝宫,为他哭泣,并赏赐给他五百匹布,二百两黄金。随后,仲文被提升为大将军,担任河南道行军总管,还配有鼓吹乐队。他立刻被派往洛阳,调兵遣将,去讨伐尉迟迥的将领檀让。
当时韦孝宽在永桥挡住了尉迟迥。杨仲文去见韦孝宽,和他商量事情。总管宇文忻心里有点犯嘀咕,就对杨仲文说:“尉迟迥真不好对付啊,我担心事情平定之后,还会出现什么暗藏的危险。” 杨仲文怕宇文忻变卦,就说:“丞相韦孝宽为人宽厚大度,见识非凡,我在京城待了三天,就看到他做了三件好事,他可不是一般人。”
宇文忻问:“哪三件好事?” 杨仲文说:“第一,有个叫陈万敌的,刚从尉迟迥的军队里投降过来,丞相马上就让他弟弟陈难敌去乡里招募兵士,一起讨伐叛贼。这体现了丞相的大度。第二,有个上士叫宋谦,奉命去查案,宋谦却另外找了个罪名。丞相责备他说:‘已经查到的罪名就足够了,何必另寻他罪,这样有损大局。’这体现了丞相不徇私情。第三,丞相说起我的妻子儿女,总是眼含泪花,语气哽咽。这体现了丞相的仁慈之心。” 宇文忻听了之后,终于放下了心。
话说仲文将军到了汴州东边,接连打败了叛军迥的部队。攻打梁郡的时候,迥的守将刘孝宽直接丢下城跑了。一开始,仲文在蓼堤的时候,手下将领都觉得:“咱们军队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人困马乏的,不宜马上决战。” 仲文就下令赶紧把饭菜摆好,列队准备战斗,结果很快就打败了敌人。将领们问他怎么回事,仲文笑着说:“我的士兵大多是山东人,他们擅长快速进攻,不适合打持久战。抓住机会猛攻,这就是取胜的关键啊!” 将领们都说:“我们没想到这点。”
接着,他们进攻曹州,抓住了迥任命的刺史李仲康和上仪同房劲。叛将檀让带着剩下的兵马驻扎在成武,觉得仲文一时半会到不了这里,正杀牛犒劳士兵呢。仲文挑选精锐骑兵偷袭,一下子就拿下了成武。迥的将领席毗罗,带着十万大军驻扎在沛县,准备攻打徐州,他的家眷却在金乡。仲文派人假扮毗罗的使者,对金乡城主徐善净说:“檀让明天中午到金乡,要宣读蜀公的命令,赏赐将士。” 金乡的人都信以为真,都很高兴。仲文挑选精兵强将,伪装成迥的旗帜。徐善净以为檀让真的来了,打开城门出来迎接。结果仲文抓住了他,顺利拿下金乡。
将领们建议屠城,仲文说:“应该宽待他们的家眷,这样他们的士兵就会自己投降。如果马上屠城,他们就都会拼死抵抗了。” 大家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时,席毗罗仗着人多势众,向官军逼近。仲文背靠城墙布阵,设下埋伏,一声令下,士兵们一起拉动柴草制造声响,大喊大叫。毗罗的军队溃不成军,纷纷跳进洙水自杀,水都堵住了。 檀让也被抓住了,押解到京城。河南地区全部平定。席毗罗躲藏在荣阳老百姓家里,后来被抓获斩首,人头被送到京城。仲文在泗水边刻石记功。
回到京城后,文帝把他请进内宫,设宴款待,非常高兴。赏赐他锦缎一千匹,歌女十名,并封他为柱国。正赶上文帝要禅让皇位,仲文没有接受。
没过多久,他叔父太尉(叔父)因为犯事被抓进监狱了,这位仲文也被官府登记在案,关了起来。他在监狱里写了一封奏章,上面写着:
“以前尉迥造反,到处都有人跟着起哄。我当时在关河要塞,位置非常重要,一直都战战兢兢,发誓要拼死抵抗。尉迥当时悬赏捉拿我,赏赐是位列大将军,封万户侯。我根本不管妻儿老小,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冒着刀剑,冲破重围,我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先后战死了。我赤诚相见,飞奔到京城。皇上您给了我高官厚禄,还把兵权交给了我。当时河南到处都是强盗,凶恶无比。我带着八千疲惫的士兵,平定了这些祸乱。在梁郡打败了刘宽,在蓼堤打败了檀让;平定了曹州,收复了东郡,安定了成武,平定了永昌;解除了亳州之围,打败了徐州的贼寇。面对十万叛军,一战就打得他们土崩瓦解。河南那些乌合之众,很快就被我平定了。
在那些乱臣贼子争夺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的时候,我的二叔父翼,先是在幽州,统领燕赵地区。他南边对付叛军,北边抵御外敌,内部安定,外部抚慰,因此免于遭受灾祸。我的五叔父智在黑水驻守,和王谦接壤,成功阻止了蛮族入侵,保卫了蜀道。我的哥哥顗在淮南做官,成功制服了强敌,乘胜追击,把敌人的首级送到京城。王谦占据了两个州,背叛了朝廷,还试图控制蜀地。我的三叔父义在庙堂上接受祭祀,虔诚地执行天罚。我的外家和叔伯兄弟们,都在朝廷担任重要的文武职位。有的在危险的岗位上执行任务,有的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我们全家都忠心耿耿,希望皇上能明察。
恳请皇上您能体谅我们的忠心,施以恩泽,就像枯木逢春,死人复生一样。”
皇上看完奏章后,就把他的叔父太尉给放了。
明年,我就要升职了,当上行军元帅,统领十二州的总管,去打胡人。 出征到边远地区,碰上了敌人,就把他们打败了。然后我们就从金河出来了,走白道。我派总管辛明瑾、元滂、贺兰志、吕楚、段谐他们带两万人马走盛乐道,直奔那颉山。到了护军州北边,和敌人遭遇了。可汗一看我的军队军容严整,气势威武,吓得没打就跑了。我带兵追过了山,把他们赶跑了才回来。
皇上觉得尚书省的文书太多了,而且官吏里坏人不少,就让我去尚书省查案,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查出来的问题可不少!皇上夸我办事果断,赏赐了我很多东西。皇上一直担心后勤补给跟不上,我就建议在渭河开凿漕运渠,皇上同意了,还让我负责这件事。 等到打陈朝的时候,我又被任命为行军总管。 高智慧他们在江南造反,我又被派去当行军总管平叛。当时军队缺粮,米价飞涨,我私自卖了一些军粮救急,结果被撤职了。
第二年,我的官职和爵位又恢复了,让我带兵驻扎在马邑,防备胡人入侵。晋王广觉得我很能打仗,一直很器重我,这时候向皇上推荐了我,让我去督促晋王军府的工作。后来突厥人来犯边关,晋王当了元帅,让我当先锋,结果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杨广当皇帝后,提拔他当左翊衙大将军,参与文武官员的选拔工作。后来跟着皇帝去打吐谷浑,升官做了光禄大夫,皇帝对他很器重。
辽东打仗的时候,杨素带兵走乐浪道,到了乌骨城,他把几千匹瘦马和驴子放在军队后面,然后率领大军继续往东走。高丽军队偷袭他们的后勤辎重,杨素回过头来狠狠地打败了他们。
到了鸭绿江边,高丽将军乙支文德假装投降,想混进杨素的队伍。杨素之前接到密旨,如果遇到高丽王或者乙支文德,一定要抓住他们。这时候,乙支文德来了,杨素正要抓他,这时慰抚使刘士龙极力劝阻,杨素就放过了乙支文德。
后来杨素后悔了,派人骗乙支文德说:“还有人议论这件事,你可以再回来。”乙支文德没理他,就过了江。杨素挑选精锐骑兵渡过江去追击,每次战斗都打败了敌人。乙支文德给杨素写了一首诗:“神策究天文,妙算穷地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杨素回信给他,乙支文德烧毁营寨逃跑了。
那时候宇文述因为粮草用尽想撤退,杨素建议用精兵强将追击乙支文德,这样就能立功。宇文述坚决反对,杨素生气地说:“将军你带着十万大军,竟然打不赢一个小小的敌人,还有什么脸面见皇帝?而且我这次出征,本来就没打算立什么大功!”宇文述大声问:“你怎么知道没有功劳?”杨素说:“以前周亚夫带兵,见到天子,军容都没变。那是因为军队一切行动都听从一个人的指挥,所以才能功成名就。现在大家各怀心思,怎么去打仗?”
当初,皇帝觉得杨素很有计谋,让其他军队都听他的指挥,所以杨素才这么说。因此,宇文述他们不得不听从杨素的意见。军队继续前进,到达萨水。宇文述因为士兵士气低落,就退兵回去了,结果军队打败了。皇帝把责任推给属下官员,众将领都把罪责推到杨素身上。皇帝大怒,释放了其他将领,却只抓了杨素。杨素忧愤成疾,病得很重,才被释放。最后死在家中,享年六十八岁。他写了《汉书刊繁》三十卷、《略览》三十卷。他有九个儿子,其中杨钦明最有名。
翼,字文若,长得好看,又很有见识。十一岁的时候,就娶了文帝的女儿平原公主,被任命为员外散骑常侍,封安平县公。大统十六年,他升爵为郡公,加都督,还被安排在文帝身边当侍卫,在宫里值夜。后来又升迁为武卫将军。他参与平定江陵的战事,战后朝廷赏赐了很多战利品,都分给了将士们。翼自己什么都没要,只挑那些品行好的、有士人风范的子弟,特别优待他们。文帝听说后,赏赐给他二百个奴婢,但他坚决不要。不久,他又被任命为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六官制度建立后,他被任命为左宫伯。
孝闵帝即位后,他被外派担任渭州刺史。他哥哥之前也在这个州做过刺史,政绩不错。翼到任后,更是以诚相待,办事宽厚简便,深得当地各族人民的爱戴,人们都把他比作历史上有名的贤能官员冯衍和冯异。那时候吐谷浑入侵河西走廊,凉州、鄯州、河州都被围困,派人来求救。秦州都督想让翼前去支援,但他没答应,属下官员都劝他。翼说:“打仗攻城不是吐谷浑人的强项,他们来不过是为了抢掠边境的牲畜而已,怎么可能在城下久攻?抢不到东西,他们自然会撤退。我们出兵劳师动众,也未必能有什么效果。”他心里有数,让大家别再说了。过了几天,果然不出翼所料,吐谷浑撤兵了。后来贺兰祥讨伐吐谷浑,翼率领州兵作为先锋深入敌境,因功被加封食邑。不久,他又被征召回朝,任命为右宫伯。
明帝喜欢文史,设立了麟趾学,凡是在朝中有一定才艺的人,不管身份高低,都可以参加学习。甚至像萧撝、王褒这样的人,都和一些地位低微的人一起当学士。翼向明帝进言说:“萧撝是梁朝宗室的后代;王褒是梁朝的公卿,现在却和一些地位低微的人混在一起学习,恐怕有违尊贤贵爵的原则。”明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下令让翼来确定他们的等级,于是学士们有了明确的等级制度。
明帝驾崩了,李翼和晋公护一起接受遗诏,拥立武帝。保定元年,李翼升任军司马。三年后,他又被封为常山郡公。天和初年,他升迁为司会中大夫。三年后,皇后阿史那氏从突厥回来,武帝亲自去迎接她,并让李翼负责整个仪仗的安排。那些突厥人虽然蛮横无理,但都很害怕李翼的礼仪威严,没人敢违抗。
后来李翼的父亲去世了,他守丧期间非常尽心尽责,比规定的礼仪还要隆重,大家都夸他孝顺。不久,朝廷又下诏让他复职。武帝觉得李翼很有识人之明,就把皇太子和其他的诸王以及他们的老师等,都交给李翼来挑选和任命。李翼选拔的人都很受百姓好评,当时大家都认为他选人很准。之后,李翼升任大将军,负责统领京畿内外所有的宿卫军队。
晋公护因为皇帝把李翼当成心腹,心里很嫉妒,于是被调任为小司徒,还被加封为柱国。表面上看起来很受重视,实际上是被皇帝排挤了。等到晋公护被诛杀后,皇帝召见李翼,派他去河东抓捕晋公护的儿子中山公训,同时让他代替晋公护镇守蒲州。李翼说:“晋公护身为宰相,却在皇帝陵墓附近图谋不轨,自取灭亡。现在罪魁祸首已经除掉了,剩下的余孽也应该彻底消灭。但是他们毕竟都是陛下的骨肉,俗话说‘疏不间亲’,陛下不派诸王去抓捕,却派臣这样一个外姓人去,这不仅会让别人议论纷纷,就连我自己心里也觉得不太妥当。”皇帝同意了他的意见,于是派越王盛代替李翼去执行这个任务。
之前,跟齐国和陈国两国的边境,双方都在加强边防,虽然表面上通好使节,但每年都在交战。然而双方互有胜负,谁也占不了多大便宜。武帝亲政后,打算向东边出兵征讨,于是下令边境的各个城镇增加军需储备,并增加戍卒。齐陈两国听说后,也加紧修筑防御工事。李翼劝谏说:“边境地区互相侵犯,胜负难料,只会白白损耗兵力和物资,这不是上策。不如缓和边境紧张局势,减少军队和防备,继续友好相处,热情款待来使。他们一定会高兴地接受和好,放松警惕,那时我们再出其不意,一举拿下山东地区。”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公元579年,韦孝宽被任命为安州总管。那一年大旱,涢水都干涸了。当地有个旧习俗,每逢大旱就要去白兆山祈祷求雨。皇上之前已经下令禁止各种祭祀活动,白兆山的庙宇也被拆除了。韦孝宽派主簿去祭祀一下,当天就下起了大雨,那一年也因此获得了丰收。百姓们非常感激他,纷纷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来赞颂他。
四年后,也就是公元583年,武帝准备出兵攻打北齐,朝中大臣们对此事毫不知情。皇上派纳言卢韫三次乘坐驿车去询问韦孝宽的意见。韦孝宽表示支持。等到军队出征后,皇上命令韦孝宽从宛城出发,迅速前往襄城。仅仅十天时间,就攻下了北齐的十九座城池。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军队纪律严明。如果哪个都督敢侵犯百姓,韦孝宽就立即将其斩首示众。因此,百姓们都很高兴,纷纷投奔朝廷,就像回家一样。后来,皇上生病了,军队班师回朝,韦孝宽也回到了驻地。之后,他被调任为宜阳总管。因为宜阳地理位置不重要,韦孝宽请求调任到陕州,皇上批准了他的请求,并任命他为陕州刺史,总管的职位不变。同年,大军再次东征,韦孝宽从陕州出发,直抵洛阳。洛州刺史独孤承业开门投降,河南的九个州,三十个军事据点,一下子都投降了。襄城的老百姓们非常高兴再次见到韦孝宽,都拿着酒食在路边迎接他。
随后,韦孝宽被任命为河阳总管,又调任豫州。当时,陈国的将领鲁天念长期围困光州,听说韦孝宽到达汝南后,立刻就撤兵了。
公元580年,韦孝宽被征召拜为大司徒。皇上命令他巡视长城,修建亭障。从西边的雁门关到东边的碣石山,他都进行了修缮和改进,都抓住了关键之处。“西自雁门,东至碣石,创新改旧,咸得其要害”。他还被任命为幽州总管。在此之前,突厥经常来抢掠,百姓流离失所。韦孝宽素来威名赫赫,又善于侦察敌情,自从他到任后,突厥再也不敢侵犯边境,百姓们都安居乐业了。后来,尉迟迥在相州起兵叛乱,并写信招降韦孝宽。韦孝宽抓住了尉迟迥的使者,并将信件呈报朝廷。当时隋文帝执政,赏赐韦孝宽杂色丝绸一千五百匹,以及珍宝服饰等。韦孝宽被晋升为上柱国,封任国公,食邑增加到五千户,另外还赐给他任城县一千户的食邑及其租赋。韦孝宽又派儿子韦让上表劝进,并请求入朝,皇上准许了。
隋朝开皇年间刚开始的时候,宇文翼上朝,皇上亲自下榻和他握手,非常高兴。过了几天,宇文翼就被任命为太尉。有人举报宇文翼以前在幽州的时候,想和尉迟迥一起造反。经过调查,发现是假的,就把他放了。三年后,宇文翼在任上去世了,追赠他六州诸军事、蒲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穆。宇文翼为人恭敬节俭,从不与人争抢,总是告诫自己要戒骄戒躁,所以才能功成名就。他的儿子宇文玺继承了他的爵位。
宇文玺,字伯符,从小就有才能和气度。在北周的时候,官至职方中大夫,被封为黎阳县公。宣帝继位后,宇文玺升任右勋曹中大夫,不久又担任右忠义。隋文帝杨坚受禅登基后,宇文玺被加封为大将军,爵位也升为郡公。他先后担任汴州和邵州刺史,所到之处都深受百姓爱戴。后来,他被任命为江陵总管,邵州百姓张愿等人几十人一起上书请求皇上留下宇文玺。皇上很感动,想了很久,就下令让他回到邵州,当地父老乡亲都来祝贺他。接着他又先后担任洛州和熊州刺史,也都有不错的政绩。后来因为生病回到京城,在家中去世,谥号为静。他留下了儿子宇文志本。
宇文玺的弟弟宇文诠,官至上仪同三司、吏部下大夫,封为常山公;宇文诠的弟弟宇文让,官至仪同三司;宇文翼的弟弟宇文义。
宇文义,字慈恭,年轻时就庄重严肃,很有操守,并且爱好学习。北周大统年间,因为父亲的功劳被赐爵平昌县伯,后来又改封为广都县公。周闵帝继位后,他被任命为安武太守。他特别重视教化,不依靠严刑峻法。有一次,郡里有人张善安和王叔儿因为钱财发生争执,宇文义说:“我德行不够,才导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就拿出家里的钱分给两个人,劝解他们离开。张善安等人非常羞愧,搬到其他州去了。于是,当地风气大为好转。宇文义后来被封为建平郡公。在北周明帝和武帝时期,他先后担任西兖州、瓜州、邵州刺史。多次参加征战,官至开府。
宣帝即位后,朝政日渐混乱,宇文义上书劝谏皇帝。当时郑译、刘昉凭借皇帝的宠信掌握大权,他们认为宇文义对他们不利,就在皇帝面前说宇文义的坏话。皇帝看完奏章后脸色大变,对侍臣说:“宇文义这是在诽谤朝廷啊!”御正大夫颜之仪进言说:“古代贤明的君王都会立下谤讪之木,设置敢谏之鼓,还怕听不到批评的声音呢,宇文义的谏言,不应该治他的罪。”皇帝这才解气。
话说隋文帝要对付王谦的叛乱,问计于大将高颎。高颎说梁义可以当元帅。文帝正想任命他,刘昉却说:“梁睿的资历和名望都比梁义重,不能让梁义在他之上。” 所以最后梁睿做了元帅,梁义做了行军总管,统领左军,在开远打败了王谦的将领达奚惎。 没多久,梁义被封为潼州总管,赏赐了五百个奴婢,三千匹布,还破格提升为上柱国。一年多后,他因为生病辞官回家,最后在京城去世。死后被追赠为豫州刺史,谥号为“刚”。他有两个儿子,梁宣道和梁宣敏,都很有名气。
梁宣道,字元明,为人谨慎细心,不跟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他在北周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功劳,被赐爵城安县男,官职做到小承御上士。隋文帝当丞相的时候,把他召来当外兵曹。隋文帝当了皇帝后,梁宣道升迁为内史舍人,爵位也升了一级。他父亲去世的时候,好几天不吃不喝。一年多后才重新上任。守孝期满后,被任命为车骑将军,兼任右卫长史,内史舍人的职位也保留着。后来又升迁为太子左卫副率,官位做到上仪同。最后去世了。
他的儿子梁志宁,很早就成名了,后来过继给了他的叔叔梁宣敏。
梁宣敏,字仲达,从小就沉稳内敛,很有才华。十一岁的时候,去拜访周朝的赵王招,赵王让他作诗。梁宣敏当场作诗,诗中充满了高洁的志向。赵王非常惊奇,在座的人都赞叹不已。他起初担任右侍上士,后来升迁为千牛备身。隋文帝当皇帝后,他被任命为奉车都尉,奉命去安抚巴蜀地区。回来后,他上书说:
臣听说,巩固磐石般的根基,汉朝因此才能长久;建立坚固的城墙,周朝因此才能兴盛强大。从前秦始皇废除诸侯,设置郡县;魏朝皇帝亲近奸邪,疏远骨肉,结果导致社稷被别族夺走,神器落入异姓之手。这件事的教训,比火烧眉毛还清楚。然而,险要的山川,非亲信不可居住。况且蜀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西边通往邛州、僰道,南边连接荆州、巫州。周朝衰败的时候,这里就成了叛乱的中心;炎帝统治失误的时候,这里就成了祸乱的先兆。所以,聪明的人要防患于未然,安稳的人要防患于未乱,这样才能国泰民安,延续几百年。
皇上您是天之骄子,福运当头,地位崇高,正值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百官尽职尽责。现在正是时候建立藩屏,分封子孙,延续周朝、汉朝的盛世基业,改变秦朝、魏朝那种亡国的轨迹。应该压制那些近臣的权力,重视皇族宗室的力量。你看,蜀地、齐地,自古就是天险之地,分封王室宗亲到那里,正是时候。如果分封得当,选址合适,那些心怀鬼胎的大奸大恶之徒就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奸臣们也就没机会再搞阴谋诡计了。这样一来,盛世基业就能像天地一样长久,您的英名伟业也能像日月一样普照大地。虽然我学识浅薄,见识有限,但我是真心为国家着想,才斗胆进言,希望皇上能够深思熟虑。
皇上看了奏章后很高兴,对高颎说:“于家世代有人才啊!”于是采纳了他的建议,派蜀王秀去镇守蜀地。
宣敏一直谨记“盛极而衰”的告诫,这是古圣先贤们都很重视的道理,他时刻想着要保持低调,退居幕后。他还写了《述志赋》来表达自己的志向。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年仅二十九岁。
他的义弟于礼,官至上将军、赵州刺史、安平郡公。
于礼的弟弟于智,一开始担任开府。后来因为奉了宣帝的密旨,揭发了齐王宪的谋反行为,因此被封为齐国公。不久后又升任柱国大将军,官至大司空。于智的弟弟于绍,官至上开府、绥州刺史、华阳郡公。于绍的弟弟于弼,官至上仪同、平恩县公。于弼的弟弟于兰,官至上仪同、襄阳县开国公。于兰的弟弟于旷,官至上仪同,死后追赠恒州刺史。
话说啊,魏家平定中原,栗磾家族三代都立了大功。而且栗磾为人谦虚,从不滥用刑罚,这在武将里可是很少见的。洛拔任职内外,凭借功劳名声善终,为人刚毅,气度深远。他在国家危急时刻受命,真是国家的栋梁之才,简直就是抵御外侮的忠臣啊!他忠诚耿直,深受皇帝信任,可惜后来占据了不该占据的位置,就擅自掌握了生杀大权。如果不是在女皇当政的时代,他一家老小恐怕早就被灭族了,能保住全族性命,真是万幸啊!他把握住了时机,赶上了盛世,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之材,就像大江大河里的船只一样重要。最后,他以高龄、高德、高名声、高威望而终,享受了最高的礼遇,他的功绩也被载入史册,传唱不衰。但他总是以“满招损,谦受益”来告诫自己,时刻警惕着失败的危险,如果没有像他这样的君子,国家怎么能兴盛呢?
翼是功臣的儿子,又是皇亲国戚,承载着祖上几代的恩情,又兼具文武才能,和皇室休戚与共,生死与共。再加上他掌握着军队大权,肩负着保卫都城的重任,他的才能足以应对危难,实力足以勤王护驾。他从来没想过要辞去官职,一心只想为国家尽忠。他以高尚的名节和高贵的品格闻名于世,这真是我们应该学习效仿的啊!仲文博学多才,自认为很有才能,尉迥叛乱的时候,他立下了赫赫战功。从那以后,他多次被委以重任。可惜在辽东之战中,他却损失了大量的兵马,这就像一棵大树将要倒塌,可不是一根绳子就能拉住的啊!
等到时机成熟,他便展现了自己的才能,巩固了根基,承担了重任,完成了任务,真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