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昭君,齐武明皇后,是司徒内干的女儿。她从小就聪明伶俐,很多权贵人家都来提亲,但她一个都没答应。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高欢(神武)在城墙上干活,惊呼:“这就是我的丈夫!” 然后就让丫鬟偷偷跟高欢联系,还多次送去钱财,让他来娶自己。她父母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高欢当时一心想平定天下,他倾家荡产结交英雄豪杰,密谋策划大事,娄昭君一直参与其中出谋划策。后来高欢被封为勃海王,王妃的事务,都由娄昭君做主。

蠕蠕公主郁久闾氏,彭城太妃尔朱氏,小尔朱氏上党太妃韩氏,冯翊太妃郑氏,高阳太妃游氏,冯娘,李娘,文襄敬皇后元氏,琅邪公主,文宣皇后李氏,段昭仪,王嫔,薛嫔,孝昭皇后元氏,武成皇后胡氏,弘德李夫人,后主皇后斛律氏,后主皇后胡氏,后主皇后穆氏,冯淑妃,周文皇后元氏,文宣皇后叱奴氏,孝闵皇后元氏,明敬皇后独孤氏,武成皇后阿史那氏,武皇后李氏,宣皇后杨氏,宣皇后朱氏,宣皇后陈氏,宣皇后元氏,宣皇后尉迟氏,静皇后司马氏,隋文献皇后独孤氏,宣华夫人陈氏,容华夫人蔡氏,炀愍皇后萧氏。 这些都是历史上有名的女性,她们的身份地位各不相同,有的贵为皇后,有的则是妃嫔、公主。她们的故事,也各自精彩纷呈。

高皇后为人严厉公正,生活俭朴,出行时跟随的人不超过十人。她性情宽厚,从不嫉妒别人,对宫女侍卫都很好。有一次,高祖神武帝西征出兵,高皇后当晚生下一对龙凤胎。宫里的人都很着急,想赶紧派人告诉神武帝。但高皇后不同意,她说:“皇上带兵打仗,怎么能因为我的事而轻易离开军营呢?生死有命,有什么好报告的?”神武帝听说后,感慨了好久。

沙苑之战失败后,侯景多次请求派两万精兵,保证能夺回失地。神武帝很心动,把这事告诉了高皇后。高皇后说:“如果照他说的做,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就算夺回了失地,又有什么好处呢?”于是这事就作罢了。后来,神武帝因为受蠕蠕的威胁,想娶蠕蠕公主,但还没决定。高皇后说:“国家大事,希望您不要犹豫。”等蠕蠕公主来了以后,高皇后主动避让,让出正室的位置。神武帝很惭愧,向她谢罪,说:“万一她起了疑心,希望您以后就别再管这事了。”高皇后对孩子们都很慈爱,就像对待自己亲生的一样,她亲自纺纱织布,给每个人都做了一套衣服。她还亲手缝制军服,给侍卫们做衣服。她的弟弟高昭凭借自己的功劳升官,而她其他的亲戚,她从没为他们求过官职,她总是说,有才能的人就应该被重用,不能因为私情而违背公正。

文襄帝继位后,她被尊为太妃。文宣帝想接受魏朝的禅让,高皇后坚决反对,这才使得文宣帝打消了这个念头。天保初年,她被尊为皇太后,她的宫殿叫做宣训宫。济南王继位后,她被尊为太皇太后。尚书令杨愔等人受遗诏辅政,排挤打压诸王。太皇太后秘密与孝昭帝和一些大将商议,决定诛杀杨愔等人,并下令废立皇帝。孝昭帝继位后,她又重新被尊为皇太后。孝昭帝去世后,太后又下诏立武成帝。大宁二年春天,太后生病,衣服突然自己飘了起来,她听信了巫婆的话,改姓石氏。四月辛丑日,她在北宫去世,享年六十二岁。五月甲申日,与高祖合葬于义平陵。

太后一共生了六个儿子两个女儿,每次怀孕前都做了梦。怀文襄王的时候,梦见一条断了的龙;怀文宣王的时候,梦见一条巨大的龙,龙头龙尾连接天地,张着嘴,瞪着眼,气势惊人;怀孝昭王的时候,梦见一条在地上蠕动的龙;怀武成王的时候,梦见一条龙在海里洗澡;怀魏国的两位皇后的时候,都梦见月亮落入怀中;怀襄城王和博陵王的时候,都梦见老鼠钻进了衣服底下。太后还没死的时候,就有人唱童谣说:“九龙之母死了也不孝顺。”太后死后,武成王不换孝服,还穿着红袍。没过多久,他就登上了三台,摆酒设宴,大肆庆祝;宫女给他送来了白袍,皇帝大怒,把宫女扔下了三台。和士开请求他停止宴会,皇帝更加生气,狠狠地打了和士开。皇帝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九,这大概就是童谣的应验吧。

蠕蠕公主是蠕蠕国王郁久闾阿那瑰的女儿。当时蠕蠕国很强大,跟西魏关系不错,想联合起来一起打东边。高欢(神武帝)很担心这事儿,就派杜弼去蠕蠕国,给太子提亲。阿那瑰说:“高王要是自己来娶,那就没问题。”高欢犹豫不决,尉景、武明皇后和文襄王都劝他,他才答应。武定三年,高欢派慕容俨去蠕蠕国迎娶公主,称她为蠕蠕公主。八月,高欢在下馆迎接公主,阿那瑰派他弟弟秃突佳送公主来,并且回赠聘礼,还特意嘱咐说:“见到外孙之后再回国。”公主性格刚强,一辈子都不怎么说话。高欢有一次生病了,不能去公主那里,秃突佳很生气,高欢就让人抬着轿子,冒着病赶紧去了公主那里。可见他当时对公主有多重视。高欢死后,文襄王按照蠕蠕国的习俗,让蠕蠕公主蒸了(一种丧葬习俗),生下了一个女儿。

话说这位彭城太妃,姓尔朱,是尔朱荣的女儿,也就是后来魏孝庄帝的母亲。高欢纳她为妾,对她特别尊重,比正室娄妃还要重视。高欢每次见她都规规矩矩地穿戴整齐,还自称“下官”,可见他对她的敬重。

有一次,高欢迎接蠕蠕公主回朝,尔朱氏在木井北迎接他们。有意思的是,尔朱氏和蠕蠕公主是前后分开的,没见面。当时蠕蠕公主拿起角弓,对着天上飞翔的鸱鸮(一种猛禽)一箭射去,那鸱鸮应声落地;尔朱氏也拿起长弓,斜着身子射向飞鸟,也是一箭命中。高欢高兴地说:“我的这两个媳妇,都能上战场杀敌啊!” 尔朱氏后来出家做了尼姑,高欢还特地为她修建了佛寺。天保年间,她被尊封为太妃。后来,文宣帝高洋酗酒闹事,想对太妃无礼,太妃坚决不从,结果因此遭了殃。

再说另一个,小尔朱氏,她是尔朱兆的女儿。她最初是建明皇后。高欢也纳她为妾,生下了任城王。没过多久,小尔朱氏跟赵郡公李琛私通,被高欢贬到灵州。后来,她又嫁给了范阳人卢景璋。

最后一位是上党太妃韩氏,她是韩轨的妹妹。高欢年轻的时候就想娶她,但是韩轨的母亲不同意。后来高欢发达了,韩氏的丈夫已经去世了,高欢这才把她娶进门。

冯翊太妃郑氏,原名叫郑大车,是严祖的妹妹。她一开始是魏广平王的王妃。后来高欢迁都邺城后,纳她为妾,非常宠爱她,超过了后宫其他的妃嫔,还生下了冯翊王高润。有一次高欢征讨刘蠡升,高欢的儿子文襄王高澄却跟郑大车搞暧昧。高欢回来后,一个婢女告发了这件事,还有两个婢女作证。高欢大怒,杖责文襄一百下,还把他关了起来,文襄的妻子武明后也被隔离了。

那时候,彭城尔朱太妃很受宠,还生下了儿子高浟,高欢动了废掉文襄立高浟为继承人的心思。文襄王急了,赶紧向司马子如求救。司马子如进宫后,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先去求见武明后。高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司马子如。司马子如说:“就算郑大车是奸诈的女人,但这件事也完全可以大事化小。郑大车是王爷的结发妻子,一直用自己娘家的钱财供奉王爷。王爷在怀朔被杖责,身上没有一块好皮,郑大车日夜照顾王爷的伤。后来为了躲避葛荣的军队,两人一起逃到并州,生活非常贫困,甚至连鞋子都是用马粪做的,这种恩情怎么能忘记呢?他们夫妻恩爱,妻子配得上至尊的地位,丈夫也承担着继承大业的重任,而且还立下了军功,怎么能轻易动摇呢?一个女人就像草芥一样微不足道,何况婢女的证词不一定可信。”

高欢听了司马子如的话,就让他去调查这件事。司马子如见了文襄王,责备他说:“大丈夫怎么可以因为害怕责罚而冤枉自己呢?”然后,司马子如就教唆那两个婢女改口,告发的人也自杀了。司马子如这才去告诉高欢:“这件事完全是假的。”高欢非常高兴,立刻召回了武明后和文襄王。武明后远远看见高欢,就一步一个响头地磕头。文襄王一边叩拜一边上前,父子夫妻抱头痛哭,和好如初。高欢高兴地摆酒庆贺,说:“能保全我的父子亲情的人,就是司马子如啊!”然后赏赐给他黄金一百三十斤,文襄王也回赠了他五十匹好马。

高阳太妃游氏,她父亲游京之是相州长史。高欢攻克邺城后,想要纳游氏为妾;游京之不同意,高欢就强行把她抢了过来。后来,游京之气愤之下自杀了。游氏在众位太妃中最为贤德,诸王公主的婚嫁大事,常常由她来主持。

冯娘是子昂的妹妹,一开始是魏国的任城王妃,嫁给了尔朱世隆。后来被高欢纳为妾室,生下了浮阳公主。李娘是延实的妹妹,一开始是魏国的城阳王妃。还有王娘生下了永安王浚,穆娘生下了平阳王淹。她们都早早去世了,没当上太妃。

文襄敬皇后元氏,是魏孝静帝的姐姐。孝武帝时期,封她为冯翊公主,后来嫁给了文襄王高欢。她长得漂亮,人品又好,对高欢非常温柔体贴。她先生下了河间王高孝琬,当时高欢还是世子。孩子出生三天后,孝静帝就到世子府探望,送来了很多锦缎和布匹,足足有上万匹。高欢推辞了,请求按照皇室的礼仪接受这些赏赐,结果十间屋子都装满了。后来又生了两个公主。文宣帝高洋篡位后,尊她为文襄皇后,住在静德宫。到了天保六年,文宣帝逐渐变得昏庸暴虐,就把皇后迁到高阳的宅子里,还把宫里的库房也搬了过去,说:“我哥哥以前霸占我的妻子,我现在要报仇!”然后就强暴了皇后。他还把高氏家族的女人,不管亲疏远近,都让侍卫在皇后面前乱搞。甚至用葛藤做绳子,让魏安德主骑在上面,让人推着走,还让胡人羞辱她。文宣帝还亲自展示这些淫秽行径给大臣们看。武平年间,皇后去世了,葬在了义平陵,和高欢合葬。

琅邪公主,名字叫玉仪,是魏高阳王拓跋斌的庶出妹妹。一开始她默默无闻,后来成了孙腾的小妾,不过孙腾后来又把她放弃了。后来,文襄王高欢在路上碰见了她,一眼看中,就把她纳为妾室。玉仪得到了文襄王的特别宠爱,文襄王还上奏魏帝,给她封了公主。

文襄王跟崔季舒说:“你以前总帮我找女人,还不如我自己找到这么个绝世佳人呢!崔暹那家伙肯定要来直谏,我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他了。” 果然,崔暹来向文襄王询问政事的时候,文襄王根本就不理他。过了三天,崔暹怀揣着名刺,把它掉在了文襄王面前。文襄王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崔暹吓得脸色都变了,说:“我还没能见到公主呢。”文襄王听了非常高兴,一把拉住崔暹的胳膊,带他去见玉仪公主。

崔季舒后来跟别人说:“崔暹以前老是骂我拍马屁,每次在大将军(指文襄王)面前都说我叔父该杀头。现在他自己也开始拍马屁了,拍得比我还厉害!” 玉仪公主还有一个同母姐姐叫静仪,她先嫁给了黄门郎崔括,后来文襄王也宠幸了她,也封她做了公主。 崔括父子因为这件事,官职一路高升,赏赐也特别丰厚。

李祖娥,赵郡人,李希宗的女儿,长得特别漂亮。她一开始是太原公的夫人。后来高洋要立皇后的时候,高隆之和高德正觉得汉朝的皇后不能做天下的母亲,应该重新选一个合适的。杨愔坚持说要按照汉魏的旧例,不能更换皇后。但是高德正还是坚持要废掉皇后,立段昭仪为后,想以此来拉拢那些有功勋的贵族。高洋最终没有听他们的,立李祖娥为皇后。

高洋这个人特别喜欢打骂妃嫔,甚至还打死了几个,只有李祖娥皇后一个人被他尊敬着。天保十年,李祖娥被封为可贺敦皇后。高洋死后,孝昭帝即位,李祖娥被降为昭信宫的皇后,称为昭信皇后。后来高湛继位,逼迫李祖娥和他乱来,还威胁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杀了你的儿子!”李祖娥害怕了,就答应了。

后来李祖娥怀孕了,太原王绍德去她住的地方看她,却见不着面。绍德生气地说:“这孩子难道不知道吗?他姐姐肚子大了,所以才不见他。”李祖娥听到这话非常羞愧,因此生下的女儿就没有抚养。高湛拿着刀子骂她:“你杀了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杀你的儿子?”说完就在李祖娥面前杀了绍德。李祖娥哭得很伤心,高湛更生气了,把李祖娥的衣服扒光,狠狠地打她,李祖娥哭喊着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高湛用丝绸布袋装着她,她浑身是血,被扔到沟里,过了很久才醒过来,然后被牛车送到妙胜尼寺。李祖娥本来就喜欢佛法,所以就出家当了尼姑。北齐灭亡后,她回到了关中,隋朝的时候才回到赵郡老家。

段昭仪是韶的妹妹。结婚那天晚上,韶的妻子元氏按照习俗戏弄新郎,结果段昭仪生气了,对韶说:“我会杀了你的妻子!”元氏害怕了,就躲到娄太后家里,在段昭仪当权的时候,一直不敢出来。段昭仪长得漂亮,又很有才华,高洋待她就像对待正妻一样好。后来在后主高纬时期,她改嫁给了录尚书唐邕。

王嫔是琅邪人。她的姐姐先嫁给了崔修,高洋也和她姐姐有染。高洋经常去她姐姐家,还提拔崔修为尚书郎。

话说薛嫔啊,本来就是个歌女。十四五岁的时候,被清河王高岳看上了。她爹就求着把她送进宫里,结果她特别受宠。她姐姐也跟着一起进了宫。后来文宣帝知道了薛嫔跟高岳之前的事,她爹又去求文宣帝给她姐姐官做,结果皇帝大发雷霆,先把薛嫔的姐姐给锯死了。薛嫔当时正怀孕,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她也跟着被杀了。

孝昭皇后,姓元,是开府元蛮的女儿。一开始是常山王的王妃,天保年间,皇帝赐她姓步六孤。孝昭帝登基后,她被立为皇后。皇帝死了以后,她跟着皇帝的梓宫去了邺城。刚走到汾桥的时候,武成帝听说皇后手里有奇特的药,就派人追着要,没要到,还派了个太监在她的车上羞辱她。后来,她被降到了顺成宫。武成帝杀了乐陵王后,元皇后被关了起来,不能跟家里人联系。宫里突然传出一些闲话,皇帝下令调查,查到了皇后父母兄弟的信件,元蛮因此被免职。后来,北齐灭亡了,元皇后进了周朝的宫里。等到隋文帝当了丞相,才把她放回山东老家。

话说武成皇后胡氏,是安定人胡延之的女儿,她母亲是范阳卢道约的女儿。胡皇后怀孕的时候,有个胡僧来她家门口说:“这宅子里葫芦里藏着月亮呢!” 后来她就生下了皇后。天保年间,她被选为长广王妃。生下太子那天,产房帐篷上竟然有猫头鹰叫。武成帝去世后,她被尊为皇太后。

后来,陆媪和和士开密谋要杀掉赵郡王元睿,还把娄定远、高文遥弄去当刺史。陆媪和和士开这两个家伙,对太后那是百般讨好,什么都依着她。其实啊,早先武成帝在世的时候,太后就和那些宦官们关系不清不楚了。武成帝宠信和士开,经常和太后一起玩掷骰子的游戏,就趁机和太后私通了。武成帝死后,太后经常去佛寺,又和和尚昙献搞到一起去了。她把金子撒在昙献的袈裟底下,还把武成帝生前用过的华丽胡床挂在昙献的屋子里。她甚至在内殿里安排了一百个和尚,说是听他们讲经,其实就是白天黑夜跟昙献鬼混。她还把昙献封为昭玄统。那些和尚还故意指着太后逗昙献,甚至管昙献叫“太上皇”。

皇帝听说太后行为不检点,但一开始不太相信。后来皇帝去朝见太后,看见两个年轻的尼姑,觉得漂亮就叫她们过来,结果发现是两个男人假扮的!这下昙献的事也败露了,他们都被处死了。还有元山王的三郡君,也都是太后私通的对象,也被一起杀了。

皇帝从晋阳接太后回邺城,走到紫陌的时候,突然刮起了大风。有个叫魏僧伽的舍人,懂些占卜,说:“马上就要发生暴乱了!”皇帝就假装说邺城有急事,弯弓搭箭,飞快地跑到南城,命令邓长颙把太后关到北宫。还下令,内外亲属一律不准见太后。过了很久,皇帝才把太后接了回来。太后一开始听说使者来了,吓了一大跳,以为要出事。从此以后,每次太后摆膳,皇帝都不敢吃。

后来周朝使者元伟来朝贡,写了一篇《述行赋》,里面讲的是郑庄公打败段氏,迁走姜氏的故事。虽然这篇文章写得不好,但当时的人都很尴尬。齐国灭亡后,太后归顺周朝,又开始放纵淫秽的行为。开皇年间,她死了。

李氏,赵郡李叔让的女儿,一开始是魏静帝的妃子,后来被北齐武成帝纳为嫔妃,生下南阳王高仁盛,被封为太妃。她的姐姐是南安王高思的妻子,因为丈夫谋反被烧死。太妃听到姐姐的死讯后,悲痛欲绝,发狂而死。

接下来,武成帝还纳了文宣帝的嫔妃和卢勒叉的妹妹为嫔妃。武成帝死后,胡太后命令这两个嫔妃自杀。她们悲痛哭泣,后主高洋为此感到悲痛,偷偷地给了她们衣物,让她们逃出去躲避。卢氏后来抚养淮南王,被封为太妃。

另外,还有一个姓马的嫔妃,也得到武成帝的宠幸,因为被皇后嫉妒,自缢身亡。彭荣和任祥的女儿,因为父亲兄弟的事情牵连,都被送入宫中,受到文宣帝的宠幸。武成帝把彭氏的女儿立为夫人,抚养齐安王;任氏的女儿生下丹杨王,两人都成为太妃。

斛律氏,左丞相斛律光的女儿,最初是皇太子的妃子,后主高洋受禅登基后,她被立为皇后。武平三年正月,她生下了一个女儿,高洋为了讨好斛律光,谎称生的是儿子,还为此大赦天下。斛律光被诛杀后,斛律皇后被废黜,打发到别宫,后来被逼迫削发为尼。北齐灭亡后,她嫁给了开府元仁。

胡氏,陇东王高长仁的女儿。胡太后因为自己失德,感到很羞愧,想讨好后主高洋,所以特意打扮了胡氏,让她在宫中给高洋看。高洋果然很喜欢她,立她为弘德夫人,后又晋升为左昭仪,非常受宠爱。斛律皇后被废后,陆媪想让穆夫人取代她,但胡太后不同意。祖孝征请求立胡昭仪为皇后,胡氏最终登上了皇后宝座。陆媪不仅没有劝立胡氏,心里还想着穆夫人,后来在太后面前生气地说:“什么亲侄女,竟然说这种话!”太后问她说了什么,她说:“说不出口。”太后坚持问,她才说:“跟大家说,太后您做的很多事情都不合法,不能用来做榜样。”太后大怒,把胡皇后叫出来,当场剃光她的头发,送她回家。高洋想念她,经常写诗表达思念之情。后来,胡皇后和斛律皇后都被召回宫中。过了几天,邺城失守,胡皇后也改嫁了。

穆皇后,名叫邪利,原本是斛律皇后身边的婢女。她母亲名叫轻霄,也是个婢女,原本是穆子伦家的,后来转到侍中宋钦道家,跟宋钦道私通生下了穆皇后。穆皇后的家族背景没人知道,有人说她是宋钦道的女儿。她小名叫黄花,后来改名叫舍利。宋钦道的妻子很嫉妒轻霄,把轻霄的脸给刺上了“宋”字。宋钦道被杀后,黄花因此流落宫中。她很幸运地得到了后主的宠爱,宫里的人都叫她“舍利大监”。女侍中陆太姬知道她受宠,把她当女儿养,还推荐她做了弘德夫人。武平元年六月,她生下了皇子恒。当时后主还没有继承人,陆太姬暗中策划,认为朝廷需要一个主子。当时的皇后斛律氏是丞相斛律光的女儿,陆太姬担心她会记恨,就先让她母亲抚养皇子,并立他为皇太子。因为陆太姬的家族地位显赫,她和穆皇后互相扶持,陆太姬又奏请皇上赐穆皇后姓穆。胡皇后被废黜,陆太姬也帮了不少忙。所以穆皇后最终被立为皇后,朝廷还大赦天下。

早些时候,有个折冲将军元正烈,在邺城东边的水中捞到了一枚玉玺献给皇上,玉玺上刻着“天皇后玺”四个字,据说这是石氏做的。皇上颁布诏书,说这是穆皇后将要当皇后的吉兆。武成帝为胡皇后做过一件用珍珠做的裙子和裤子,耗资巨大,后来被火烧了。后主立穆皇后为皇后后,又给她重新做了一套。正赶上周武帝的太后去世,后主派侍中薛孤、康买等人去吊唁,又派人送去三万匹锦缎和吊唁使一起前往。后主还想要买珍珠,为皇后打造一辆七宝车。周朝的人不愿意跟他们交易,但他还是造出来了。在此之前,有童谣说:“黄花势欲落,清觞满杯酌。”意思是说黄花(穆皇后)不会长久。后主立穆皇后为皇后后,经常沉迷酒色,所以童谣里说“清觞满杯酌”。陆息骆提婆,后被诏令改姓为穆;陆太姬,也因此事。都是因为穆皇后。穆皇后把陆太姬当母亲,把提婆当家人,从此不再理会轻霄。轻霄后来自己治好了脸上的伤,想进宫见穆皇后,却被陆太姬派人拦住,最终没能见到穆皇后。

冯淑妃,原名叫小怜,是北齐后主高纬的妃子,原本是大穆皇后身边的一个丫鬟。大穆皇后失宠后,在五月五日这天把小怜送给了高纬,说是为了给高纬续命。小怜聪明伶俐,还会弹琵琶,歌舞也跳得好。高纬对她迷恋不已,坐着的时候两人同坐一张桌子,出门的时候就一起骑马,高纬还说希望和她一起生生死死都在一起。

高纬把小怜安排住在隆基堂,这可是曹昭仪以前住的地方,小怜不喜欢,就让宫人把她们的住处给换了。后来周军攻打平阳,高纬去三堆打猎,晋州那边紧急求援。高纬正准备回军,小怜却建议再打一仗,高纬居然听她的。一些有识之士觉得,高纬这名字本身就不好,再加上“杀围”这种说法,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果然,高纬到了晋州,城池都快守不住了。他们挖地道攻城,地道已经挖到城墙十多米了,将士们正准备冲进去,高纬却下令停止进攻,还叫小怜一起来看热闹。小怜在那儿打扮打扮,半天都没来。周军趁机用木头堵住地道,城池就这样没攻下来。

晋州城西有一块石头上,据说有圣人的脚印,小怜想去看看。高纬担心弩箭射到桥上,就让人拆了攻城的木头,用来造一座远一点的桥,结果负责造桥的官员因为完工速度慢被惩罚了。高纬和小怜一起过桥,结果桥塌了,直到晚上才回到营地。高纬说小怜立了大功,要立她为左皇后,还赶紧派人去取皇后穿的衣服首饰。之后,他还带着小怜一起骑马观战,结果东边军队稍微后退了一点,小怜吓得大叫:“军队败了!”高纬一听,立马带着小怜逃跑。

跑到洪洞的时候,小怜还在那儿照镜子玩呢,突然听到乱糟糟的喊叫声,说是贼兵来了,又赶紧逃跑了。从晋阳送来了皇后的衣服,高纬勒住马,让小怜穿上皇后的衣服,这才继续跑路。高纬逃到邺城,太后后来才到,高纬都没出去迎接;小怜快到了,高纬却凿开了城北门,出去十里迎接她。之后,他又带着小怜逃到了青州。高纬到了长安后,向周武帝请求把小怜赐给他,周武帝说:“我连天下都不放在眼里,一个老女人,我怎么会和你计较呢!”就把小怜赏给了高纬。

皇帝被杀后,淑妃被赐给了代王杨达,杨达非常宠爱她。淑妃弹琵琶的时候,琴弦断了,她就作了一首诗:“虽蒙今日宠,犹忆昔时怜。欲知心断绝,应看胶上弦。” 后来,淑妃被达妃陷害,差点被处死。隋文帝要处罚达妃的哥哥李询,命令他穿麻布裙子去舂米。李询的母亲逼着他自杀了。

之后,皇帝又立李祖钦的女儿为左昭仪,后来又晋升为左娥英。裴氏被封为右娥英。“娥英”这个称号,是取自舜帝妃子娥皇、女英的名字,是当时有名的学者阳休之所取的。乐师曹僧奴献上了两个女儿,姐姐因为触怒了皇帝,被剥了面皮;妹妹擅长弹琵琶,被封为昭仪。皇帝封曹僧奴为日南王。曹僧奴死后,他的兄弟妙达等人也都被封为郡王,而且是在同一天受封。 为了昭仪,皇帝还特意修建了一座非常华丽的隆基堂。后来,陆媪诬告昭仪使用巫蛊之术,结果昭仪被杀害了。

除了这些,还有董昭仪、毛夫人、彭夫人、王夫人、小王夫人、两个李夫人,都受到了皇帝的宠爱。毛夫人擅长弹筝,是和士开推荐进宫的。皇帝宠幸的彭夫人,也是个乐妓出身;她死在晋阳后,皇帝在那里修建了一座佛寺,规模和总持寺不相上下。其中一个李夫人是隶户的女儿,因为擅长弹五弦琴而被皇帝看中。另一个李夫人是孝贞皇后的女儿。小王夫人生了个儿子,宫里的太监们都得到了皇帝赏赐的赏赐。毛夫人的哥哥毛思安,被提升为武卫将军。董昭仪的父亲董贤义,被封为军主,董昭仪也因此被提升为开府。其他的亲属,也都得到了高官厚禄。

周文皇后元氏,是北魏孝武帝的妹妹。她最初被封为平原公主,嫁给了开府张欢。张欢为人贪婪残暴,对皇后十分无礼。皇帝杀了张欢,又把皇后改封为冯翊公主,嫁给了周文帝。她生下了孝闵帝。北魏大统十七年,她去世了。到北周恭帝三年十二月,才与周文帝合葬于成陵。孝闵帝即位后,追尊她为王后;武成帝即位后,又追尊她为皇后。

文宣皇后叱奴氏,是代人。周文帝做丞相的时候,纳她为妾,生下了武帝。天和二年六月,她被尊为皇太后。建德三年三月,她去世了。五月,葬于永固陵。

孝闵皇后,她本名叫胡摩,是魏文帝的第五个女儿。一开始封她为晋安公主。魏文帝当上略阳公的时候,就娶了她。后来魏文帝当了皇帝,立她为皇后;可后来魏文帝被废了,皇后也离开了皇宫,出家当了尼姑。到了北魏建德年间,武帝杀了晋公护,追尊他的父亲为皇帝,同时也追封胡摩为孝闵皇后,让她住在崇义宫。等隋朝建立后,孝闵皇后就搬到了一处普通的宅院居住。大业十二年,她去世了。

明敬皇后是独孤信的女儿,独孤信是当时的大臣,官至太保、卫公。杨坚还在地方做藩王的时候,就娶了她为夫人。过了两年,正月里,杨坚立她为皇后。可是仅仅过了四个月,她就去世了,葬在了昭陵。等到杨坚称帝后,追封她为明敬皇后。杨坚死后,与明敬皇后合葬。

武成皇后阿史那氏,是突厥木杆可汗俟斤的女儿。突厥灭了蠕蠕之后,占据了边疆的大片土地,并且一心想吞并中原。当时周朝和北齐正在争夺天下,周文帝为了争取突厥的支持,想和突厥联姻。一开始,俟斤答应把女儿嫁给杨坚,后来又反悔了。杨坚当皇帝以后,多次派使者去突厥提亲。保定五年二月,杨坚派陈公纯、许国公于文贵、神武公窦毅、南安公杨荐等人,带着皇后该有的礼仪和仪仗,以及一百二十名宫女,前往突厥迎接皇后。可是俟斤又想和北齐联姻,似乎另有打算,陈公纯等人多次请求回国,但是没有得到允许。这时,突然刮起了雷暴雨,把突厥人的帐篷都吹坏了,俟斤非常害怕,认为这是上天的惩罚,于是就按照礼仪送走了他的女儿。陈公纯等人护送着武成皇后回到了周朝。天和三年三月,武成皇后到了长安,杨坚用隆重的迎娶仪式迎接了她。武成皇后长得漂亮,举止优雅,杨坚对她非常尊重。杨坚的儿子宣帝即位后,尊她为皇太后。大象元年二月,尊号改为天元皇太后。二年二月,又尊为天元上皇太后。宣帝死后,静帝又尊她为太皇太后。隋朝开皇二年,武成皇后去世,享年三十二岁。隋文帝下令按照礼仪,把她和杨坚合葬在孝陵。

武则天,原名叫李娥姿,是湖北人。当年宇文护平定江陵,她家被抄家,流落到长安。后来周文帝把她赏赐给了唐高祖李渊。之后她得到了李渊的宠爱,生下了唐高宗李治。李治当皇帝后,在宣政元年七月,尊她为皇太后。大象元年二月,又改尊号为天元帝太后,七月又升为天皇太后,第二年二月,再次尊为天元圣皇太后。高宗去世后,中宗李显又尊她为大帝太后。直到隋朝开皇元年三月,她才出家当了尼姑,法号常悲。八年后去世,按照尼姑的礼仪葬在京城南边。

这说的是武则天的事儿,她家以前挺有钱的,后来家道中落,被赏赐给了李渊,然后生下李治,一路被尊封,最后当了太后,最后还当了尼姑。

宣皇后杨丽华,是隋文帝杨坚的长女。唐高宗还是太子的时候,杨坚就把她嫁给了他做太子妃。宣政元年闰六月,她被立为皇后。高宗自称天元皇帝,她就被称为天元皇后。后来又立了天皇后和左右皇后,一共四个皇后。第二年二月,高宗还搞了个什么“取象四星”的仪式,把四个皇后都升了级。杨丽华被封为天元大皇后,又立了个天中大皇后,这样就成了五个皇后了。杨丽华性格温柔,从不嫉妒别人,其他四个皇后和宫里的妃嫔都很喜欢她,敬重她。但是,高宗性格暴躁,喜怒无常,曾经想治杨丽华的罪,杨丽华虽然害怕,但表现得从容不迫,态度坚决。高宗更生气了,要赐死她,逼她自杀。她母亲独孤氏听说后,赶紧跑到宫里求情,磕头磕到头破血流,才保住了杨丽华的性命。高宗死后,中宗李显尊杨丽华为皇太后,让她住在弘圣宫。

说的是杨丽华,隋文帝的女儿,嫁给了唐高宗。后来被立为皇后,还经历了被高宗想杀,最后被她母亲救下来的事儿,最后当了皇太后。

当初,唐高宗病重的时候,唐高祖李渊被召进宫里侍疾。高宗快不行了的时候,刘昉、郑译等人伪造诏书,让隋文帝杨坚辅政。杨丽华虽然没参与谋划,但因为太子年纪还小,担心权力落入其他家族手里,对她不利。听说刘昉、郑译已经这么做了,心里还挺高兴的。后来她发现隋文帝另有图谋,心里很不舒服。等隋朝篡唐之后,她的不满更大了,隋文帝杨坚也为此感到很愧疚。隋朝开皇年间,杨丽华被封为乐平公主。后来隋朝想收回她的封号,但她坚决不同意,才作罢。大业五年,她跟着隋炀帝去张掖,死在了河西。隋炀帝下令把她的遗体运回京城,按照公主的礼仪,把她葬在了定陵。

这段讲的是杨丽华在高宗死后,隋朝篡唐后的事儿,她虽然一开始挺高兴隋朝辅政,但后来发现隋朝有野心,最后也没落个好下场。

宣帝的老婆朱氏,名字叫满月,是吴地人。她家因为犯了事,全家都被充入东宫当了奴仆。宣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朱氏被选中负责管理衣服,后来宣帝看上了她,两人有了孩子,就是后来的静帝。大象元年四月,朱氏被立为天元帝后,七月又改称天皇后,第二年二月再次改称天大皇后。她本来不是什么好人家出身,而且比宣帝大十多岁,身份低微,也没什么宠爱。只是因为生了静帝,所以才被特别尊崇,地位仅次于杨皇后。宣帝死后,静帝尊她为帝太后。隋朝开皇元年二月,她出家做了尼姑,法号法静。六年后去世,按照尼姑的礼仪葬在了京城西边。

宣帝的另一个老婆陈氏,名叫月仪,自称是颍川人,是大将军山提的第八个女儿。大象元年六月,她被选入宫,被封为德妃。一个月后,被立为天左皇后,第二年二月改称天左大皇后。三月,又下诏说,坤仪象征着德行,土的数目是五,除了已有的四大皇后,再增加一位天中大皇后。于是陈氏就成了天中大皇后。宣帝死后,她也出家做了尼姑,法号华光。永徽初年去世。她父亲山提,本来是尔朱兆的手下。在北齐当官,官至特进、开府、东兖州刺史、谢阳王。北周武帝灭了北齐后,山提被封为大将军,封淅阳公。大象元年,因为女儿当了皇后,山提被提升为上柱国,进爵鄅国公,还被任命为大宗伯。

宣帝的皇后元氏,名叫乐尚,是河南洛阳人,是开府晟的第二个女儿。十五岁的时候被选入宫,被封为贵妃。大象元年七月,被立为天右皇后,第二年二月改称天右大皇后。宣帝死后,她也出家做了尼姑,法号华胜。一开始,她和陈皇后同时被选入宫,都做了妃子;后来晋升为皇后,也是同一天受册封的。宣帝对这两个皇后都很宠爱,礼数也一样,年纪也差不多,感情特别好。她们出家做了尼姑之后,李皇后、朱皇后和尉迟皇后都相继去世了,而元皇后和陈皇后却一直活到了贞观年间。元皇后的父亲晟,年轻时因为是元氏宗室的关系,被封为开府。大象元年七月,因为女儿当了皇后,晟被提升为上柱国,封翼国公。

尉迟氏,名字叫繁炽,是蜀公迥的孙女,长得特别漂亮。她一开始嫁给了杞公亮儿子西阳公温,因为是高官家属,所以经常进宫。后来宣帝看上了她,强行宠幸了她。等到杞公亮谋反,宣帝杀了西阳公温,就把尉迟氏接进宫里,封为长贵妃。大象二年三月,她被立为天左大皇后。宣帝死后,她出家当了尼姑,改名叫华道,隋开皇十五年去世了。

静帝司马皇后,名字叫令姬,是柱国、荥阳公消难的女儿。大象元年二月,宣帝把皇位传给了静帝,七月静帝就立令姬为皇后。到了大象二年九月,隋文帝因为她父亲投奔了陈朝,就把她废了皇后,降为平民。后来她嫁给了隋朝司州刺史李丹,到了贞观初年的时候,她还活着。

隋朝的文献皇后独孤伽罗,是河南洛阳人,周朝大司马、卫公独孤信的女儿。独孤信看出来隋文帝将来非同凡响,所以就把女儿嫁给了他。当时独孤伽罗才十四岁。隋文帝和独孤皇后感情特别好,两人发誓只生一个孩子。独孤皇后的姐姐是周明帝的皇后,大女儿是周宣帝的皇后,他们家的权势,无人能比,但是独孤皇后一直很谦虚谨慎。周宣帝死后,隋文帝住在宫里,掌握着朝政大权。独孤皇后派李圆通去劝隋文帝说:“现在就像骑在猛兽上,绝对不能下来,一定要加油啊!”后来隋文帝当了皇帝,就立独孤伽罗为皇后。

突厥人以前跟咱们国家做买卖,有一箱明珠,价值八百万钱呢!幽州总管阴寿想把它买下来送给皇后。皇后说:“现在戎狄老是来打仗,将士们都累坏了,还不如把这八百万赏给那些有功劳的人呢!”百官们听了都高兴地祝贺她。文帝对她特别宠爱和敬畏。

皇帝每天上朝,皇后总是和他一起坐车进宫,到宫殿门口才停下。她让宫里的官员看着皇帝,如果皇帝处理政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及时劝谏,帮了皇帝不少忙。皇帝下朝后,他们俩就一起吃饭睡觉,相处得特别开心。皇后早年丧失了父母,一直很怀念他们,看到大臣中有父母健在的,她总是特别礼貌地问候。有人上奏说:《周礼》上规定,百官的妻子都要由皇后册封,这是祖宗的规矩,应该照旧执行。皇后说:“让女人参与政事,万一以后形成习惯,那可就麻烦了,不能开了这个先例!”所以就没同意。皇后经常告诫公主们说:“周朝的公主大多没有妇德,对公婆不敬,和兄弟姐妹关系不好,这些都是不顺心的事,你们一定要引以为戒!”

皇后的姑父,都督崔长仁犯了法,该杀头。文帝想因为皇后的情面饶了他。皇后说:“国家大事,怎么能顾及私情呢!”结果崔长仁还是被杀了。皇后的异母弟弟陀用巫蛊诅咒皇后,也该判死刑。皇后三天没吃饭,为弟弟求情说:“如果陀是贪污害民的,我不敢替他说情。他现在是因为我这个姐姐才获罪的,请饶他一命吧!”结果陀的死刑就减轻了一等。

皇后为人非常节俭。皇帝曾经想配制一种药,需要一两胡粉,宫里竟然找不到。皇帝又想赏赐柱国刘嵩的妻子一件织锦的衣领,宫里也没有。皇帝知道皇后不喜欢华丽的东西,当时他有一辆装饰华丽的七宝车和一个非常精巧的镜子台,就把车毁了,把镜子台赏给了皇后。皇后很喜欢读书,知识渊博,见识广阔,她处理的事情都和皇帝的想法一致,宫里的人都称他们为“二圣”。她曾经梦见周朝的阿史那皇后,说她在阴间受苦受罪,请求为她积攒功德。第二天,皇后把梦告诉了皇帝,皇帝就为阿史那皇后修建寺庙,超度她的亡灵。皇后的外甥女,丈夫死在并州,她嫂子因为外甥女怀孕了,想让她不去奔丧。皇后说:“女人嫁了人,怎么能不去奔丧呢!她婆婆还在,应该问问她婆婆的意见。”婆婆不同意,外甥女最后还是去了。

话说这位皇后啊,平时还挺仁慈的,每次听到大理寺判刑,都忍不住掉眼泪。可是她性格又特别嫉妒,后宫里没哪个妃嫔敢接近皇上。后来,尉迟迥的孙女长得特别漂亮,先是在宫里,皇上在仁寿宫看见她,很喜欢,就宠幸了她。皇后知道后,趁皇上上朝的时候,偷偷把她杀了。皇上当时气坏了,一个人骑马从宫苑里冲出来,不走大路,直接钻进了山谷里,跑了三十多里地。高颎、杨素他们追上来了,赶紧下马劝谏。皇上长叹一声说:“我贵为天子,竟然连自由都没有!”高颎说:“陛下您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轻视天下呢?”皇上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停了很久的马,晚上才回宫。皇后在宫殿里等着皇上,皇上回来后,她就哭着谢罪。高颎、杨素他们从中调解,皇上摆酒设宴,大家都很开心。从那以后,皇后的脾气稍微收敛了一些。

一开始,皇后因为高颎是他们家的老朋友,对高颎特别好。可是这次,她听说高颎说她只是个女人,心里就记恨上了。再加上高颎夫人去世了,他的妾生了个儿子,皇后就更讨厌他了,开始不断地中伤他。皇上呢,什么事都听皇后的。皇后看见哪个皇子或者大臣的妾室怀孕了,就劝皇上把她们赶走。当时太子有很多宠妾,太子妃元氏突然死了,皇后怀疑是太子宠爱的妾室云氏害死的。于是她就暗中挑唆皇上,把高颎罢官,最后还废了太子,立晋王杨广为太子,这些都是皇后的主意。

仁寿二年八月甲子,出现日晕四重。己巳,太白星犯轩辕。当天晚上,皇后在永安宫去世了,享年五十九岁,葬在太陵。后来,宣华夫人陈氏和容华夫人蔡氏都得到皇上的宠爱,皇上迷上了她们,因此得了重病。临死的时候,皇上对侍者说:“要是有皇后在,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陈宣华夫人,是陈宣帝的女儿。她聪明漂亮,长得那是没得说,简直是绝世佳人。陈朝灭亡后,她被安排进了掖庭,后来又被选入宫中当嫔妃。当时独孤皇后特别吃醋,后宫里很少有人能得到皇帝的宠幸,只有陈夫人例外,她很受杨广(后来的隋炀帝)的宠爱。杨广还在当藩王的时候,就暗地里计划着夺取皇位,他把陈夫人当成内应,经常送礼给她,讨好她。像金蛇、金驼这种贵重的东西都送过。在废立太子的时候,陈夫人也帮了杨广不少忙。独孤皇后去世后,陈夫人被晋升为贵人,独得杨广的宠爱,专管后宫的事务,其他妃嫔根本没法和她比。杨广病重的时候,临终前还下诏封她为宣华夫人。

一开始,杨广病倒在仁寿宫,陈夫人和太子一起侍奉他。有一天早上,杨广要换衣服,太子趁机想对陈夫人图谋不轨,还好陈夫人反抗成功,才没出事。她回到杨广身边,杨广发现她脸色不对劲,就问她怎么回事。陈夫人哭着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杨广。杨广勃然大怒,骂道:“畜生!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独孤皇后真是害死我了!”他指的是独孤皇后。然后,杨广叫来兵部尚书柳述和黄门侍郎元岩,说:“去叫我的儿子!”柳述他们就去找太子。杨广说:“他很勇敢。”柳述和元岩出去写好诏书后,拿给左仆射杨素看。杨素把这事告诉了太子,太子派张衡进宫,把陈夫人和其他侍疾的妃嫔都安排到别的房间去了。没过多久,就听说杨广驾崩了,但是还没发丧。陈夫人和其他妃嫔面面相觑,心里都慌了,脸色都变了。

傍晚,太子派人送来一个金盒子,盒子上贴着纸条,上面是太子亲笔写的字,赏赐给陈夫人。陈夫人一看,吓得不轻,以为是毒药,不敢打开。来人催促她,她才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枚同心结。其他宫女们都说:“这下我们死不了了!”陈夫人气得坐在那里,不肯谢恩。其他宫女一起劝她,她才向使者道谢。当天晚上,太子登基了。隋炀帝即位后,先住在仙都宫,没多久就把陈夫人召了回来,一年多后,陈夫人去世了,那年她才二十九岁。隋炀帝非常悲伤,还专门写了一篇《神伤赋》来悼念她。

蔡容华夫人,是丹阳人。陈朝灭亡后,她被选入宫,成为皇室的媳妇。长得漂亮又温柔,皇帝特别喜欢她。因为文献皇后(指隋文帝的皇后)的关系,她起初很少得到皇帝的宠幸。文献皇后死后,她才逐渐受到皇帝的恩宠,被封为贵人,在后宫里掌管事权,地位仅次于陈氏(指陈后主之女,隋文帝的昭容陈氏)。皇帝生病的时候,还给她加封了“容华夫人”的称号。皇帝死后,她也被隋炀帝纳为妃子。

萧皇后,是梁明帝萧岿的女儿。江南有个风俗,二月出生的孩子不吉利。萧皇后是二月生的,所以被她的叔父萧岌收养。没过多久,萧岌夫妇都去世了,萧皇后又被转到舅舅张轲家抚养。张轲家很穷,萧皇后从小就吃苦耐劳。隋炀帝还是晋王的时候,隋文帝要从梁朝选妃,给其他梁朝女子算命都显示不吉利。萧岿就把萧皇后从舅舅家接出来,让使者给她算命,结果显示“吉”,于是萧皇后被册封为晋王妃。

萧皇后性格温柔顺从,又聪明有见识,喜欢学习,还会写文章,甚至懂一些占卜预测。隋文帝非常喜欢她。隋炀帝也对她非常宠爱和尊敬。隋炀帝继位后,立她为皇后。每次皇帝出游,皇后都随侍在侧。后来皇后看到皇帝越来越荒淫无道,心里明白这是不好的兆头,但她不敢直言劝谏,就写了一篇《述志赋》来表达自己的心声。赋中写道:

(此处保留原文诗词《述志赋》)

承蒙祖上积德的余荫,得以在皇宫里当差。我担心自己名声难以建立,辜负了祖先的期望。所以日夜努力,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辜负了上天的恩泽。虽然我努力工作,但毕竟愚笨,有很多不足之处。我希望能为国家尽忠,可是能力有限,难以实现抱负。我实在资质平庸,却蒙受了如此大的恩宠,真是幸运。这都要感谢上天厚爱,以及当今盛世太平的国运。阴阳调和,普照万物,如同日月一般光明。春天万物生长,夏天万物繁茂,一切都在欣欣向荣。我希望自己能勤俭节约,时刻警惕骄傲自满。谁会想着知足常乐呢?谁又不想追求名利呢?只有至高的品德才能深沉而广博,不会被声色所迷惑。我怀念过去的恩情,希望能像古代那样得到君王的赏识。我受宠若惊,根本没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这恩宠和俸禄超过我的能力,我心里惶恐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沐浴在皇恩之下,但我内心惶恐不安,寝食难安。我深知自己才疏学浅,想要做一个贤良的人是多么的困难。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尽力让自己安心。我就像走在悬崖峭壁上,提心吊胆,害怕极了。居高位则必有危险,处处都要小心谨慎,防止过满而溢出。我知道炫耀不是正道,所以要保持平静谦逊。荣辱易变,我应该保持平静,坚持自己的原则。要谦虚谨慎,坚持自己的志向,安守自己的本分。那些珠帘玉箔的奢华,金屋瑶台的富丽堂皇,虽然是时俗所追求的,但却是智者所鄙夷的。我愧对自己粗陋的衣着,又怎能沉迷于声色犬马呢?我知道道德的可贵,明白善恶的标准。我要摒弃浮躁的世俗想法,潜心研读经史典籍。用经典的教诲来警醒自己,学习古代贤德女子的典范。效仿古贤的优秀品德,希望能够得到福禄的保佑。经常反省自己,认识到今天的进步和过去的不足。我不赞同黄老之学消极避世的思想,我相信行善积德才是正道。我仰慕周文王、周公和姒氏的遗风,赞美虞舜的妻子娥皇女英的贤德。我敬佩古代先哲的高超才华和至人的高尚品德。我的资质虽然平庸,但我的心境却很平静,没有迷茫。我一生光明磊落,遵循礼义廉耻的原则。虽然我天资不高,但我希望通过积累功德来成就仁德。我担心像我这样的人才太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抱负。我的真实想法难以表达,就像绝笔之作《获麟》一样,难以言喻。

话说隋炀帝去江都游玩的时候,朝中大臣们个个心思各异,不一心一意辅佐皇帝。有个宫女跟皇后说:“外面都在说大家伙儿要造反呢!”皇后说:“你尽管去禀报吧。”宫女把这事儿告诉了皇帝,皇帝勃然大怒,说:“这事儿不是你能说的!”就把宫女给杀了。后来,又有宫女跟皇后说:“负责守卫的侍卫们,常常私下里嘀咕着要造反。”皇后说:“天下大势都到这地步了,局势已经不可挽回,没什么好办法了。还说这些干嘛,只会让皇帝更烦心!”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跟皇后提这事儿了。

后来宇文化及造反,皇后跟着军队到了聊城。宇文化及兵败,死在了窦建德手里。窦建德的老婆曹氏是个妒忌心强悍的女人,把隋炀帝的妃嫔美人全都逼着去当尼姑,然后把皇后押送到武强县。那时候突厥处罗可汗正强盛,他的可贺敦正是隋朝的义城公主,派人来迎接皇后。窦建德不敢留下她,就带着自己的孙子正道和几个女儿一起送皇后去了突厥。大唐贞观四年,唐朝打败了突厥,唐太宗对皇后非常礼遇,把她送回了长安,赐给她兴道里的一处宅子。贞观二十一年,皇后去世了。唐太宗下诏,按照皇后的规格,在扬州把她和隋炀帝合葬,谥号为愍皇后。

书里评论说:男女的尊卑地位摆正了,人伦纲常才能维持。从三代到汉朝、晋朝,哪个朝代不是因为后宫女子骄奢淫逸而衰败,因为皇后贤淑而兴盛呢?比如后稷,他接受上天恩泽,母亲是神女,后代昌盛,这在不同时代都一样。魏朝的皇后们,见识都不怎么样,没啥好说的。文明皇后心术不正,幸好没亡国;灵后淫乱放纵,最终导致国家灭亡。这些都是前车之鉴啊!乙后(指隋炀帝的萧皇后)被逼无奈,也够可怜的了。以前钩弋夫人年轻时生下儿子,汉武帝为了巩固权力,把钩弋夫人杀了,魏朝也把这当成惯例,儿子贵了,他母亲就得死。这矫正错误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孝文帝最终废除了这个陋习,做得对啊!

神武帝开创了北齐的基业,武明皇后追随周朝的动乱。温公(指温峤)败坏国家,冯妃(指冯媛)和褒姒一样。所以说,国家兴衰,跟后宫女子的德行有很大关系。其他那些作恶多端,表面上平静却暗藏祸患的例子,近代史中比比皆是,在齐朝尤其严重。

周家从文帝开始,到武帝的时候,时间超过了二十年,经历了四位国君。这可不是从草创时期打拼出来的江山,也不是权宜之计能维持的局面。他们却放弃了同宗同族,反而去亲近那些异族,用蛮夷来扰乱华夏。破坏了婚姻的正常秩序,去追求那些蛮族带来的利益。结果呢?报答恩情的人累了,而那些给予好处的人却永不知足。当初所谓的和亲,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仇敌。这哪里是什么正道,简直是南辕北辙!当时武帝虽然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还没亲政,但是谋士们藏着掖着好的计策,正直的大臣们却闭口不言,这真是太糟糕了!看看以前的记载,那些外戚当上宰相的多了去了;而倾覆汉朝的是王氏家族,灭亡周朝的是杨氏家族,这些灭亡的祸患,简直就像事先约定好的一样。

隋文帝从这些遥远的教训中吸取了经验,大力改革以前的错误,所以他母亲家族没有遭到灾祸。独孤皇后没有像吕后、霍光那样专权,得以安享仁寿;萧氏家族的情况也和梁朝的梁氏、窦氏不一样,没有导致隋朝大业的倾覆。有的王朝能保住祖业,有的王朝能更加兴盛,这难道不是因为他们遵循了正确的道理,才取得了这样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