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屈遵,字子度,是昌黎人,那可是个博学多才的人才。后来慕容垂看中了他,让他当了博陆县令。后来道武帝南征的时候,博陵太守申永跑到了黄河以外,高阳太守崔宏跑到海边去了。当时那些县城里的官吏,大部分都逃跑了,就只有屈遵一个人回到了道武帝身边。道武帝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声,一见面就让他当了中书令。等中原平定后,还封他为下蔡子,可惜后来他就去世了。
他儿子屈须继承了他的爵位,被任命为长乐太守,后来又升为信都侯。死后追封为昌黎公,谥号恭公。屈须的儿子叫屈恒,字长生,为人沉稳,很有见识。他一路升迁,做到尚书右仆射,还加封侍中。因为在平定凉州的战役中立了功,被封为济北公。太武帝很信任他,每次出征都让他留守京城,处理政务。他和襄城公卢鲁元一起被赏赐了府邸。可惜在真君四年,他意外坠马身亡。当时皇帝正在阴山,景穆帝派人快马加鞭地报告了这个消息。皇帝非常悲伤,对使者说:“你们害死了我的好臣子,还骑马回来干什么?”于是就让他们步行回京。后来追封他为征西大将军,谥号成公。
屈恒的儿子屈道继承了爵位。这屈道啊,骑射技术一流,而且口才极好,辩论起来很有气势,太武帝非常器重他。他也做到尚书右仆射,还加封侍中。死后谥号哀公。
他的儿子屈拔继承了爵位。因为他的祖上都是功臣,皇帝念及旧情,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让他当了南部大人。当时太武帝南征,抓到了守将胡盛之,交给屈拔看管。结果屈拔喝醉了酒,没注意,让胡盛之跑了。太武帝下令要杀了他。屈拔就要被处死了,皇帝心里很难过,说:“如果鬼魂真的存在,长生(屈恒)问起他的子孙,我该怎么回答呢?”于是就赦免了屈拔。后来献文帝考虑到他是功臣之后,就让他做了营州刺史。
张蒲,字玄则,是河南修武人。他本来名叫张谟。他爸爸张攀,在慕容垂手下当官,做到兵部尚书,以清廉正直著称。张蒲从小就继承了他父亲的品格,后来在慕容宝手下当尚书左丞。等到道武帝统一中山后,慕容宝的官职都进行了调整,很多人都被降职了。但是道武帝早就听说过张蒲的名声,所以还是让他继续当尚书左丞。后来明元帝继位,张蒲被任命为内都大官,还被赐爵泰昌子。他处理案件公正廉明,从不接受私下求情。后来他的爵位又改成了寿张子。太武帝继位后,听说张蒲家境清贫,妻子儿女都吃不饱穿不暖,就把他任命为相州刺史。张蒲在相州当官期间,扶持弱小,压制强势,提拔好人,罢免坏人,当地风气大为好转。后来他在任上去世,百姓和官员都很悲痛。张蒲是朝廷的谋臣,多次带兵出征,朝廷每次论功行赏,他总是名列前茅。死后,朝廷追赠他平东将军、广平公的爵位,谥号文恭。他的儿子张昭继承了他的爵位。后来因为军功被晋升为修武侯,担任幽州刺史,同样以善政著称。
谷浑,字元冲,是昌黎人。他父亲谷衮,能拉开三百斤的弓,当时非常勇猛,在慕容垂手下当过广武将军。谷浑从小就继承了他父亲的勇猛性格,喜欢仗义执言,后来才改变性格,认真学习经书,穿着打扮也像个读书人。道武帝时期,因为擅长隶书被选为内侍左右。太武帝时期,他官职不断升迁,最后做到侍中、仪曹尚书,被赐爵濮阳公。谷浑为人正直,有操守,从不阿谀奉承。但他很看重老朋友,即使富贵了也不骄傲,当时的人都称赞他。他在官场上廉洁正直,深受太武帝器重。太武帝还下令,谷浑十五岁以上的子孙都要到中书当学生。谷浑死后,谥号文宣。
子阐,字崇基,继承了爵位,做到外都大官的职位。去世后,被追谥为简公。他的儿子洪,字元孙,做到尚书的职位,被赐封为荥阳公。这人特别贪婪奢侈,家里的仆人和妾侍穿的都是锦缎绸衣。当时献文帝的舅舅李峻等人刚来上任,朝廷发放了官服,洪竟然把这些衣服都截留下来据为己有。后来被官府查处,查清了他之前所有的贪污受贿罪行,最终被处死了。他的儿子颖,做到太府少卿的职位。去世后,被追赠为营州刺史,谥号贞。他的儿子士恢,字绍达,做到鸿胪少卿的职位,被封为元城县侯。当时太后宠幸郑俨,害怕绍达会在皇帝面前说郑俨坏话,就借故把他外放做州官。绍达很享受荣华富贵,不愿意离开京城。太后就诬陷他犯了罪,把他杀了。
浑的曾孙叫楷。楷这个人很有能力,慢慢升迁到奉车都尉的职位。他一只眼睛瞎了,性格非常严厉残酷,以前执行任务时都以残暴闻名,当时人们都叫他“瞎武”。后来又升迁到城门校尉的职位,最终去世了。
公孙表,字玄元,是燕郡广阳人。他做过慕容冲的尚书郎。慕容垂攻破长子后,公孙表跟着慕容垂进入中山。慕容宝逃跑后,公孙表就回来了,做了博士。当初,道武帝认为慕容垂的儿子们各自占据要地,权力此消彼长,最终导致了慕容氏的灭亡,所以公孙表就进宫上书,献上了《韩非子》二十卷。道武帝很欣赏他。明元帝即位初期,赐封他为固安子。后来河西地区饥荒,胡人刘武在上党叛乱,朝廷命令公孙表去讨伐。结果被胡人打败了,皇帝对他非常生气。泰常七年,宋武帝去世。当时朝廷商议要夺取河南的土地,任命奚斤为都督,任命公孙表为吴兵将军、广州刺史。公孙表攻克了滑台,接着包围了武牢。皇帝的车驾停在汲郡。始昌子苏坦、太史令王亮奏报说,公孙表把军队驻扎在武牢东边,没有选择有利地形,所以导致敌人不能及时被消灭。明元帝很喜欢算命看卜,又记恨公孙表之前的失败,等到攻打武牢时,士兵伤亡很多,他就派人夜里到公孙表的营帐里把他勒死了。因为当时敌人还没退兵,所以这件事就秘而不宣了。
一开始,公孙表和勃海封恺关系很好,后来公孙表想让儿子娶封恺的女儿,封恺没答应,公孙表心里就一直记恨着这事儿。后来封氏家族被司马国璠抓起来了,皇帝因为封氏是旧族,想给他们网开一面。结果公孙表却揭发他们的罪行,导致封氏一族被诛灭了。公孙表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心里藏着很多忌恨,当时的人都觉得他这个人不怎么样。公孙表以前和王亮在同一个衙门工作,王亮升迁后,公孙表还轻慢侮辱他,所以后来王亮报复了他,导致他最终丢了性命。
公孙表的二儿子,叫公孙轨,字元庆。在明元帝时期,他当上了中书郎。后来出征打仗,升迁为诸军司马。太武帝平定了赫连昌之后,把将领们都带进赫连昌的府库,让他们随便拿金银财宝。其他将领都拿得满满当当的,只有公孙轨什么也没拿。皇帝亲自把手伸进金银堆里,赏赐给他,说:“你面对钱财还能保持廉洁,朕之所以额外赏赐你,就是要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廉洁。”后来,公孙轨又兼任大鸿胪,奉命去册封氐杨玄为南秦王。到了南秦,杨玄没去郊外迎接他;公孙轨就数落杨玄没有蕃臣的礼数。杨玄害怕了,赶紧到郊外接受册封。公孙轨回朝后,皇帝很满意,就升他为尚书,赐爵燕郡公,又派他去武牢镇当将军。当初,太武帝要北征,用驴子运送粮食,让公孙轨负责雍州的运输。公孙轨命令每个养驴的人都要额外交一匹绢,然后才给他们发放运输费用。老百姓都说:“驴子哪有强弱之分,驮着东西自然就强壮了。”大家都嘲笑他。后来,因为这件事,公孙轨被朝廷召回,不久就死了。
公孙轨死后,皇帝对崔浩说:“我上次去上党,当地父老都说:公孙轨当将军的时候,收受贿赂,纵容贼寇,以至于到现在奸邪之徒还没清除干净,都是公孙轨的罪过!他刚来上党时,只是一匹马,一个马鞭;等他离开时,却带着上百辆车。他南下的时候,丁零的渠帅在山上骂他。公孙轨大怒,抓了骂他的那个人的母亲,用矛刺她的下体,把她杀死了,还说:‘你生了这么个逆子!’然后又把尸体劈成四块,挂在山上的树上。这是不忍心做的事,却偏偏做了。公孙轨幸好早死了,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灭他全族!”
封轨最后娶了封氏女子为妻,生了个儿子叫封睿,字叔文。封睿做到仪曹长,被赐爵阳平公。当时在苑内修建宫殿,皇帝下令让中秘的官员们想个名字。封睿上奏说:“臣听说,最高的尊贵莫过于帝王;上天对人,最大的恩惠莫过于谦逊的光辉。臣愚钝地认为,应该叫‘崇光’。”皇帝批准了。封睿最后在南部尚书任上去世,谥号宣。
封睿的妻子是崔浩的妹妹。他们生了个儿子叫封良,字遵伯,聪明好学。封良做到尚书左丞,得到孝文帝的赏识重用。封良的弟弟叫封衡,字道津。封良把自己的爵位让给了弟弟,封衡后来做到司直。因为有其他的功劳,封良被赐爵昌平子,他的儿子封崇基继承了爵位。
封轨的弟弟封质,字元直,很有经学修养,一开始是中书学生,后来慢慢升迁到博士。北魏太武帝征讨凉州的时候,留下宜都王穆寿辅佐景穆帝。这时蠕蠕趁虚而入,侵犯边塞,京城一片恐慌。穆寿非常信任封质,让他当军师。封质喜欢占卜,当时所有的占卜师都说蠕蠕不会来,所以没有做任何准备。就因为封质,国家差点就败了。后来封质多次进谏,直言不讳,官职也升迁很快,做到尚书。去世后,追赠广阳侯,谥号恭。
封轨的第二个儿子封邃,字文庆,做到南部尚书,被封为襄平伯,后来外放做了青州刺史。因为封邃在官场上的事迹值得记载,朝廷下诏书表彰了他。封邃在任上去世。孝文帝在邺宫为他举行了哀悼仪式。当时百事待兴,青州的佐吏们不知道该怎么为封邃服丧,于是上奏朝廷。皇帝下诏说:“完全按照古代的礼制来,和现在的情况相违背;完全按照现在的规矩来,又和以前的礼制相差太远。应该权衡两方面的做法,仔细考虑其中的得失,百姓官员的感情也不能随便敷衍。主簿说,近代以来都是服斩衰,丧事简办,可以按照旧例办理。其余的不用服丧,这样就显得太简陋了。可以按照境内其他人的做法,服齐衰三月。”封邃的儿子封同始继承了爵位,后来在给事中任上去世。
封邃和封睿是堂兄弟。封睿的才能和器量略逊一筹,但他娶了封氏的女儿,又是崔氏的女婿。而封邃的母亲是雁门李氏,和封睿妻子的家族地位差距很大。钜鹿太守祖季真很了解北方的人事,他经常说:“士大夫应该注重婚姻,选择好的亲家。两位公子的孙子是堂兄弟,吉凶祸福都联系在一起,这其中就体现了士族和庶民的区别。”
张济,字士度,是西河人。他爸爸张千秋,是慕容永的骁骑将军。慕容永灭亡后,张济投奔了道武帝拓跋珪。道武帝很欣赏他,任命他为建节将军,封他为成纪侯。张济博览群书,口才好,仪表堂堂。道武帝很喜欢他,让他和公孙表他们一起当行人,后来又升他为散骑侍郎,还让他继承了侯爵。
早些时候,晋朝雍州刺史杨佺期向常山王拓跋遵求援,想对抗姚兴。皇帝就派张济去给拓跋遵当办事人员,顺便把消息带回去。张济从襄阳回来后,皇帝问他江南的情况。张济说:“司马昌明死了,他儿子司马德宗继位,现在是君弱臣强,根本没有一点规矩。杨佺期问我:‘魏国当初攻打中山的时候,有多少兵?’我回答说:‘四十多万。’杨佺期又问:‘魏国的盔甲和战马有多少?’我回答说:‘中军精锐骑兵十多万,其他的部队就数不清了。’杨佺期说:‘用这么多兵去打羌族,还不把他们灭了!’他又问:‘魏国攻下中山后,往北迁移了多少户人家?’我回答说:‘七万多户。’杨佺期问:‘都迁到哪个城市去了?’我回答说:‘都迁到平城去了。’杨佺期说:‘有这么多人,还用建城干什么!’他又问:‘魏帝打算长期在平城建都吗?还是准备迁都?’我回答说:‘这个我不知道。’杨佺期听说朝廷不打算在山东建都,脸上露出了喜色,说:‘洛阳的救援,全指望魏国了,如果能保住洛阳,我一定重重报答。如果被羌族攻破了,宁愿让魏国占领。’”
道武帝很欣赏张济的汇报,重重赏赐了他,还答应救援洛阳。后来,因为张济多次出使都办得很好,所以被提升为胜兵将军。张济死后,他的儿子张多罗继承了爵位,后来因为犯了事被免除了爵位。
李先,字容仁,是河北中山卢奴人。他从小就爱学习,还擅长看相算命。后来慕容永把他请去当军师,建议他占据长子城。李先在慕容永手下当上了秘书监。慕容永灭亡后,李先就回到了中山老家。
等到北魏道武帝拓跋珪登基初期,李先从井陉归顺了北魏。道武帝问他:“你是哪里人?你和你祖上都做过什么官?”李先回答说:“我祖籍是河北赵郡平棘。我爷爷李重,做过晋朝的平阳太守和大将军右司马;我爸爸李懋,做过石勒的乐安太守和左中郎将;我呢,以前是苻丕手下的左主客郎,后来又做过慕容永的秘书监,还被封为高密侯。”道武帝的车驾回到平城后,就让李先当了尚书右中兵郎。后来他又升迁为博士和定州大中正。
道武帝又问李先:“什么东西最好,能提高人的智慧?”李先回答说:“只有经书,三皇五帝的治国方略,才能提高帝王的智慧。”道武帝接着问:“我想收集天下的书籍,怎么办?”李先回答说:“只要您想收集,那肯定不难。”于是道武帝下令全国搜集书籍,经籍典籍渐渐地就多了起来。
有一次,道武帝在柴壁讨伐姚兴,向李先请教作战策略。李先说:“用正规的兵法打仗才能取胜,但也要用奇兵才能克敌制胜。我听说姚兴想把军队驻扎在天渡,这样方便运输粮草。等他到了那里,就派奇兵先去占领天渡,然后在柴壁周围设下埋伏,里应外合,这样姚兴想进攻就进攻不了,想撤退又缺粮草。兵法上说,高的地方容易被敌人占据,深入敌境容易被敌人包围,这是兵家大忌。可是姚兴偏偏这样做,我们不战而胜岂不是轻而易举?”道武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姚兴果然战败而逃。
后来明元帝拓跋嗣即位,问身边的人:“先帝最信任的旧臣是谁?”新息公王洛儿说:“有一个人叫李先,深得先帝的信任。”于是明元帝很快就把李先召来,让他讲解韩非子的《连珠》二十二篇和《太公兵法》的十一条内容。明元帝还下令说:“李先懂得的都是国家大事,以后就让他常住宫里吧。”然后赏赐李先丝绸布匹和一匹御马,封他为安东将军、寿春侯,还赐给他二十二户奴隶。李先最后在宫中去世,享年九十五岁。明元帝下令赐给他金缕玉衣一套,追赠他为定州刺史、中山公,谥号文懿。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爵位。
国子凤,中书博士。他儿子叫预,字元凯。太和年间初期,预做过秘书令、齐郡王的老师、征西大将军的长史,还兼任冯翊太守。卸任太守后,就辞官了,回长安住下了。
他特别羡慕古代人吃玉的方法,于是就跑到蓝田,亲自去挖,挖出了像环、像璧、像各种器物的玉器,大小一百多件。其中有些玉质粗糙发黑,他也都装箱带了回去。等他仔细一看,这些玉都光润好看,可以把玩。预就挑了七十块玉,磨成粉末吃了,剩下的很多就分给了别人。后来预和听说这件事的人再去原来的地方找玉,却什么都没找到。冯翊太守源怀的弟弟也得到了这些玉,雕琢成饰品佩戴,都非常鲜艳漂亮,价值连城。预吃了这些玉粉好几年,说确实有效。但他平时生活放纵,吃喝不节制,还特别爱喝酒,伤了身体。
临死的时候,他对妻子说:“我终日沉迷酒色,最终导致死亡,可不是因为吃玉有什么问题。但是,我的尸体肯定会有不同寻常之处,不要急着下葬,让后人知道吃玉的神奇功效。”当时是七月中旬,长安天气酷热,预的尸体停放了四天,尸体颜色却没有变化。他的妻子常氏,用两颗玉珠给他含在嘴里,他的嘴就闭上了。常氏说:“你自己都说吃玉有神奇的功效,怎么自己不吃玉呢?”话刚说完,预的牙齿就张开了,含住了玉珠。常氏又给他吹了吹气,一点异味都没有。把预的尸体放入棺材后,尸体笔直挺立,没有倾斜变形。死的时候,还剩下几升玉屑,装在布袋里一起放进棺材里。
他的小儿子叫皎。天兴年间,皎私下问他父亲:“我们子孙后代永远做魏国的臣子吗?将来会不会事奉其他的姓氏?”他父亲说:“国家政局稳定,国运昌隆,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皎是寇谦之的弟子,于是就修习吐纳之术,绝食多年,隐居在恒山。九十多岁了,容貌还像个少年。有一天,他沐浴更衣,家人觉得很奇怪,不一会儿他就坐化了。道士们都说他得道成仙,羽化登仙了。
皎孙义徽,是个很有文化的人。在太和年间,因为学识渊博,又很有才华,被任命为清河王怿府上的记室。他起草奏章、表文之类的公文,文笔流畅,一气呵成,不用修改,文风典雅精炼,速度又快,当时的人都称赞他。他还为清河王写了《舆地图》和《显忠录》。他喜欢读《老子》和《庄子》,很看不起佛教。
后来灵太后临朝听政,有个和尚惠怜用所谓的“咒水”给人治病,说能治好各种疾病,老百姓都跑去求治,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义徽觉得这是妖言惑众,就劝清河王上奏章劝谏太后。清河王采纳了他的建议。可惜,元叉这个人讨厌清河王,就借机把义徽调到都水使者这个闲职。没多久,清河王被杀害了,义徽也因此辞官,隐居在大房山。
义徽的幼子兰,以孝顺闻名,他拒绝了朝廷的征召。在孝昌年间,朝廷还特意表彰了他家的门风。到了正光年间,文宣王高欢继位,因为他记得义徽为人正直,品德高尚,就推荐了义徽的孙子景儒,景儒后来官至奉车都尉。从义徽的时代到北齐受禅,一共一百五十年,他当初的预言都应验了。
景儒的儿子叫昭徽,他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为人洒脱不羁,当时的人都叫他“播郎”,并且用字来称呼他,这在燕赵地区很流行。他很擅长辩论,口才极好,写文章气势磅礴,不拘泥于常规。他志向高远,向往葛洪那样隐居山林的生活,四处寻师访道,跋山涉水,行程千里也不觉得远。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就如同老朋友一样亲切;遇到见识浅薄的人,即使是达官贵人,他也看不上眼。他一开始是道士,中年时被朝廷征召,做了高唐县尉。在大业年间,他带着妻子隐居嵩山,号称“黄冠子”。他留下文集十卷,深受后世学者的推崇。
贾彝,字彦伦,老家是武威姑臧。他家祖上六代之前,贾敷做过魏国的幽州刺史、广川都亭侯,所以他们家就一直住在那里。他爹在苻坚手下当钜鹿太守,因为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被关进了监狱。贾彝十岁那年,就跑到长安去为父亲申冤,这事儿让很多人感动,大家都说:“这孩子真厉害,是贾谊的后代啊,没谁比得上他!” 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慕容垂手下辽西王的幕僚。拓跋道武听说过他的名声,老想派人把他从慕容垂那儿弄来,慕容垂对他更是器重。后来慕容垂派他儿子慕容宝带兵来打仗,结果在参合被咱们大败,贾彝和他堂兄代郡太守贾润都被抓了。拓跋道武当了皇帝以后,就封贾彝当尚书左丞,让他参与国家大事。
等到天赐年间,贾彝说自己生病了,想去温阳治病,结果半路上被叛军抓了,送给了姚兴。好几年后,他终于逃回来了,没想到又让赫连勃勃给抓了,被封了个秘书监,最后死在那里。后来拓跋焘平定了赫连昌,贾彝的儿子贾秀把他的遗体接回来,葬在了代州的南边。贾秀后来当上了中庶子,被封为阳都男,还当了本州的大中正。等到献文帝即位,贾秀的爵位又升了,成了阳都子。那时候,丞相乙浑的老婆是平民出身,却想得到公主的封号,就多次跟贾秀提这事儿,贾秀一直没吭声。后来因为公事,贾秀去乙浑家拜访。乙浑夫妇俩一起坐在那儿,乙浑脸色很难看地说:“你处理公务,什么事都听我的。我求个公主的封号,你都不答应,什么意思?”贾秀义正言辞地说:“公主的称号,是王室女子的专属,那是最高的荣誉,平民百姓根本配不上。我宁愿今天就死在这里,也不愿意留下笑柄给后人!” 乙浑的那些手下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只有贾秀稳如泰山。乙浑夫妇俩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几天,乙浑在太医给事杨惠富胳膊上写了“老奴官慳”(老奴当官吝啬)三个字,让他给贾秀看。乙浑一直想找个机会陷害他。后来乙浑被杀,贾秀才算躲过一劫。
时秀和中书令勃海高允,都是当时有名望的老儒生。两人都被选为地方长官,朝廷还派人来征求他们的意见,要不要让他们儿子先去当个郡守历练历练。时秀坚决推辞,朝廷也就同意了。他从头到尾,侍奉了五位皇帝。虽然官位不高,但一直都在参与机要事务。他为人清廉俭朴,从不积攒钱财。七十三岁的时候,他得了病,朝廷还特地派人送药,赐给他拐杖。朝廷遇到大事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经常派尚书、高平公李敷到他家里去请教。时秀去世后,朝廷追赠他冀州刺史、武邑公的爵位,谥号为“简”。
他的儿子时俊,字异邻,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被任命为荆州刺史,按照规定降爵为伯。之前,朝廷在上洛设立了荆州,后来又改名为洛州,这地方地处深山,老百姓没什么文化。时俊就上书请求设立学校。他在州里做了五年,政事清明,很少有事情发生,深受百姓和官员的爱戴。去世后,朝廷追赠他兖州刺史的官位。他的儿子时叔休继承了他的爵位。
时俊的曾孙时祯,字叔愿,学识渊博,通晓经史,他守孝期间以孝行闻名。太和年间,他担任中书博士,跟随中书侍郎高聪出使江南地区。回来后,因为母亲年老多病,他就一直在家侍奉母亲,结果因此丢了官职。后来,他又担任了司徒谘议参军、通直散骑常侍,还被加封为冠军将军。去世后,朝廷追赠他齐州刺史的官位。
时祯的哥哥的儿子时景俊,也因为学识出众而闻名,担任了京兆王愉的府外兵参军。后来王愉在冀州起兵造反,想给他官做,但他拒绝了,最终为国捐躯。朝廷追赠他河东太守的官位,谥号为“贞”。
时景俊的弟弟时景舆,为人清廉刚正,曾担任州主簿,后来一直闲居在家,不再做官。后来葛荣攻陷冀州,也曾征召他,但他称病推辞了。时景舆常常拍着膝盖说:“我没有辜负你啊!”说的就是他没有接受葛荣的征召。
窦瑾,字道瑜,是顿丘卫国人,自己说是汉朝司空张融的后代。他爷爷在高祖成帝时期担任顿丘太守,所以家就安顿在那里了。窦瑾年轻的时候就因为文学才华出名,从中央书院博士做到了中书侍郎,还被封为繁阳子。他参与国家大事,多次立功,后来被封为卫国侯,又升任四部尚书。当初平定三秦地区的时候,很多人还在观望,他被任命为长安镇将,兼任毗陵公。他在长安镇守了八年,威望和恩德都很大。后来被朝廷召回,担任殿中都官尚书。太武帝很器重他,赏赐很多。跟着太武帝去征讨盖吴,盖吴平定后,太武帝留下窦瑾镇守长安。回京后,他又担任殿中、都官尚书,负责掌管左右执法。太武帝感叹说:“国家的栋梁之才啊,说的就是毗陵公!”后来他被外放担任冀州刺史,清廉俭朴,名声很好。之后又回到朝廷担任内都大官。
到了兴光年间,窦瑾的女婿,郁林公司马弥陀被选为临泾公主的驸马,窦瑾让他推辞了。结果被诬陷有诽谤诅咒的话,和弥陀一起被处死了,只有小儿子窦遵逃跑了才得以保命。窦遵擅长写楷书和篆书,北京很多碑刻以及宫殿楼观、宫门的题字都是窦遵写的。他当上了濮阳太守,收受了不少贿赂。他的儿子窦僧演和别人家的妇女私通,被同乡贾邈告发,因此被免职。后来因为擅长书法,被任命为库部令,最后死在任上。
李,字元盛,小名叫真奴,是范阳人。他曾祖父叫李产,祖父叫李绩,他们祖孙两代都在慕容氏时期出了名。他爸爸李崇,曾经做过冯跋政权的吏部尚书和石城太守。后来皇帝的车驾到了和龙,李崇就带着十几个郡一起投降了,太武帝对他特别客气,还叫他“李公”。后来李崇被封为北幽州刺史、固安侯,死后被追谥为襄侯。李他妈身份低微,所以被几个哥哥看不起。他爸爸李崇却说:“这个儿子出生的时候,算命先生说他将来会很贵,但我仔细观察,现在还看不出来。” 所以就让他到京城去当了中书学生。
有一次太武帝去中书学,看见了李,觉得他很特别,指着对身边的人说:“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会为我和我的子孙效力。” 当时就记住了他。 皇帝的舅舅阳平王杜超有个女儿,本来打算嫁给权贵人家,但是皇帝说:“李将来一定会当大官,娶了他能提高你们家的地位,可以把女儿嫁给他。” 于是就促成了这门婚事。 当时有个南方人叫李哲,老早就说李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 后来杜超死了,皇帝还为他哭了三天。李因为是杜超的女婿,所以可以在杜超的丧事期间自由出入。皇帝指着李对身边的人说:“看看这个人的举止,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为我家效力的忠臣。” 李聪明机智,记忆力强,观察力敏锐。
一开始,李灵担任文成博士,皇帝下令让崔浩在中书学生里挑选那些有才能的人当助教。崔浩推荐了他的学生箱子、卢度世和李敷这三个人。 但是,给事中高谠的儿子高祐和尚书段霸的侄子等人觉得崔浩是徇私情,偏袒自己的亲戚,就向景穆帝告状。景穆帝觉得崔浩这事处理得不好,就告诉了太武帝。太武帝其实心里早就想好了要提拔李,就问崔浩:“为什么不选北幽州刺史李崇的老儿子?”崔浩回答说:“以前我也说过应该选李,但是因为他当时在外地,所以就没选他。” 皇帝说:“等李回来,就把箱子他们几个免职吧。” 于是,李就当上了中书助教和博士,还被安排去给文成帝讲经。
文成帝登基后,因为以前的情分,提拔他当仪曹尚书,兼领中秘书,还封他为扶风公,并且追封他母亲孙氏为容城君。皇帝当着所有大臣说:“我刚开始学习的时候,心思还不够专注;现在掌管天下大事,根本没时间温习功课。所以说,我在儒学和道学方面确实有所欠缺。这不仅是我的过错,也跟我的老师们不够勤勉有关。所以现在赏赐仍然很丰厚,主要是不忘旧情啊!” 他赶紧摘下帽子谢恩。后来,他被外放担任相州刺史。他治理地方政务清廉简明,老百姓都称赞他。
他上书请求在各州郡设立学校,让那些有志向的读书人和名门望族子弟都能去学习。那些学业有成的人,可以推荐到王府服务。皇帝批准了他的奏章,并采纳了他的建议。因为他的政绩在各州中是最好的,皇帝又赏赐了他衣服。从那以后,他就开始骄傲自满了,收受贿赂,买卖珍奇宝物。有人告发了他。尚书李敷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经常在他身边劝说他。有人劝他把这件事上报给皇帝,但李敷不允许。
文成帝听说他的罪状后,就派人用囚车把他押解回来,严刑拷问,最终他认罪了。李敷兄弟面临被罢官的危险,有人暗示他们说,皇帝怀疑李敷兄弟,如果他能揭发李敷兄弟的罪行,就能保住自己。但他非常不愿意这么做,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李敷兄弟做了什么坏事,就对他的女婿裴攸说:“我和李敷,虽然不是同族,但感情就像一家人一样。现在有人劝我这么做,我昨天还用簪子自刺,用腰带自缢,但都没死成。而且,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裴攸说:“你干嘛为了他们去死?李敷兄弟犯的事,很容易查清楚。有个叫冯阑的人,以前被李敷害死了,他家人恨透了李敷。只要问问冯阑的弟弟,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听从了女婿的建议。又有人——赵郡的范标——详细地列举了李敷兄弟的罪状,有关部门把这些情况报告给了皇帝,李敷因此获罪。皇帝下令说,虽然他贪污受贿应该处死,但他揭发了李敷兄弟的罪行,所以免了他的死罪。但他还是被打了百鞭,剃了头发,充当奴隶。
话说张谠被罢官后,碰巧遇到了尚书令李敷。两人聊了几句,张谠觉得李敷这个人很优秀,就对别人说:“这是个难得的人才,肯定不会长期被埋没。”果然没过多久,李敷就重新当上了太仓尚书,还兼管南部事务。他采纳了范标的计策,规定千里之外的各户,都要把税赋转运到太仓。这导致各地积压的税赋,耽搁了好几年都没送达。老百姓为了能早点把税送达,纷纷行贿,争先恐后,弄得全国上下民不聊生。路上的人们议论纷纷:“养活这些贪官污吏,还不如养一群强盗呢!”李敷的弟弟左军将军李璞劝他:“范标这个人很会拍马屁,说好听话,没见他说过什么仁义道德,满嘴都是权势利益。听他说话很舒服,但仔细观察他的行为,就知道他是个坏人,典型的谄媚、奸诈、贪婪、奸佞小人。你要是还不赶紧和他断绝关系,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李敷却不听,反而越来越相信范标,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了他。李敷在献文帝面前很受宠,参与朝廷的大事决策,还负责选拔官员,权势很大,朝中大臣都对他唯唯诺诺。范标也因为李敷的提拔,从一个无名小卒当上了卢奴县令。
献文帝去世后,李敷升任司空,被封为范阳公,又先后担任侍中、镇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徐州刺史。范标知道文明太后对李敷不满,朝中也有人弹劾他。太和元年,范标就向皇帝进谗言,说李敷要造反。文明太后下令把李敷召回京城,范标当面指控李敷谋反。李敷说:“我没有!”然后,文明太后让范标来指证李敷。李敷说:“你胡说八道,说你了解我,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你竟然不念我过去的恩情,做出这种事,实在太不仁义了!”范标反驳道:“您对我的恩情,能比得上您对李敷的恩情吗?您当初都能容忍李敷,我今天又有什么理由不能容忍您呢?”李敷叹息道:“我不听李璞的劝告,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后悔莫及啊!”最终,李敷被处死了。
李璞,字季直,为人厚道,很擅长识人。后来被封为宜阳侯,官至太常卿。
韩延之,字显宗,是南阳堵阳人,是魏国司徒暨的后代。他在晋朝做官,做到建威将军、荆州从事,后来升任平西府录事参军。晋朝将领刘裕攻打司马休之的时候,还没到江陵,就偷偷地给韩延之写信,想拉拢他。韩延之回信非常强硬,直接怼了刘裕:刘裕啊,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心思,你还想骗我这种正直的人?他这态度,那叫一个刚!这事儿《南史宋本纪》里都记载着呢。韩延之知道刘裕他爹叫刘翘,字也叫显宗,所以他自己也字显宗,还给他儿子取名叫刘翘,这摆明了就是表明自己不臣服于刘氏家族啊!后来,韩延之投奔了姚兴。泰常二年,他和司马文思等人一起归顺了魏国。魏明元帝任命他为武牢镇将,还封他为鲁阳侯。
韩延之以前经常去柏谷坞,祭拜鲁宗的墓地,心里想着将来也要葬在那里。他还跟孙子说:“河洛地区是三代王朝的都城所在地,朝廷以后肯定还会有人住在这里。我死后,不用费力地往北边迁葬了,就在这儿埋了吧。”他儿子听他的话,就把韩延之葬在了鲁宗墓地旁边。五十年后,孝文帝迁都洛阳,韩延之的孙子几家人就住在祖墓北边的柏谷坞。
袁式,字季祖,是陈郡阳夏人,是汉朝司徒滂的后代。他父亲袁深是晋朝的侍中。袁式在南方做官,做到武陵王司马遵的谘议参军。刘裕掌权后,袁式投奔了姚兴。姚泓灭亡后,袁式又归顺了魏国,成为魏国的上宾,被封为阳夏子。他和司徒崔浩一见面,就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当时朝廷的典章制度都是崔浩制定的,崔浩因为袁式对历史典故很了解,每次起草文件,都去请教他。袁式为人正直,虽然四处漂泊,生活清贫,但他始终保持着士大夫的节操。当时的人都非常敬重他,都叫他袁谘议。到了延和二年,卫大将军、乐安王范当上雍州刺史,朝廷下令让袁式和中书侍郎高允一起做从事中郎。袁式推辞了,最后免去了这个职务。
袁式爱好安静,喜欢研究经史典籍,对《诗经》、《尚书》的训诂也特别感兴趣。他写了一本《字释》,可惜没写完。他在太安二年去世,追赠豫州刺史,谥号肃侯。
子济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当上了魏郡太守,政绩非常出色,后来还被加封为宁远将军。宋王刘昶开府的时候,把他召去当了谘议参军。
毛修之,字敬文,是荥阳阳武人。他家世代在晋朝做官。刘裕平定关中之后,留下他的儿子刘义真镇守长安,任命毛修之为司马。后来刘义真战败,毛修之在统万被俘。等到太武帝平定了赫连昌,就把毛修之俘虏了。太武帝让他统领吴兵,因为立了功,就封他为吴兵将军。毛修之很擅长做南方人的饭菜,他亲自煎炒烹调,让大家都吃得很满意。太武帝很器重他,多次提拔他,最后升任尚书,赐爵南郡公,经常在太官负责准备御膳。
有一次,太武帝讨伐和龙,当时各路军队正在攻城,行宫里人手不足。一个叫朱修之的,以前是宋朝的将领,当时担任云中将军,他想要率领吴兵造反。他趁着进和龙的机会,想乘船渡海逃回南方。他把这个计划告诉了毛修之,毛修之没答应,这才阻止了他。要是那天没有毛修之,那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朱修之后来就逃奔冯弘去了。毛修之因为军功,又升迁为特进、抚军大将军,官位仅次于崔浩。
老张家那老宅子,虽然没读很多书,但也读过不少史书,我们经常一起讨论。说到陈寿写的《三国志》,他说:“这书有古代优秀史书的风范,文笔典雅规范,从班固的史书以来,没人能比得上陈寿。” 老李说:“我以前在四川的时候,听老人们说,陈寿曾经是诸葛亮的幕僚,因为犯错挨了诸葛亮一百鞭子,所以他评价诸葛亮的时候说:诸葛亮应变能力不是他的强项。”
老张接着和我讨论说:“陈寿评价诸葛亮,是有原因的,是过分赞扬,并非出于私怨。诸葛亮辅佐刘备的时候,正是英雄豪杰奋起的时候,君臣一心,关系融洽,就像鱼和水一样。但是他没能和曹操争夺天下,放弃荆州,退守巴蜀,占据偏远贫瘠之地,僭称帝号于蛮夷之间,这是下策。可以把他比作赵佗,和管仲、萧何相比,是不是差太多了!再说,诸葛亮占据蜀地后,不衡量自己的实力,严厉的法令,压迫蜀地百姓,想用蛮夷之兵对抗中原强国。他出兵陇右,两次攻打祁山,一次攻打陈仓,行动迟缓,错失战机,屡战屡败。后来进入秦川,还想着野战。魏国人知道他的意图,不用打仗就把他击败了。诸葛亮智穷力竭,病死了。从这些来看,他怎么能算得上古代的良将呢?这说明要量力而行啊!”老李说老张说得对。后来老张在外地做大官去世了,被追封为恭公。
老李在南方有四个儿子,只有儿子法仁去了魏国。文成初年,法仁做了金部尚书,继承了爵位,后来又升任殿中尚书。法仁声音洪亮,在军队和打猎的时候,指挥调度,声音震动山谷。他死后,被追赠征东大将军、南郡王,谥号威。
朱修之这个人啊,在宋朝当官,做到司徒从事中郎。后来守卫滑台,被安颉给抓了。北魏太武帝觉得他守城很顽强,就把他嫁给了皇室女子,还让他当了云中镇将。后来他又投奔了冯弘,冯弘把他送到了江南。安颉攻克滑台后,宋朝陈留太守严棱在仓垣驻守。等到山阳公奚斤的军队到达颍川,严棱就率领五百文武官员投降了奚斤。北魏明元帝觉得他投降很真诚,就封他为郃阳侯,还让他代理荆州刺史。后来跟着皇帝南征,回来后成了皇帝的座上宾。太武帝即位后,因为严棱归顺的功劳,任命他为中山太守,以清廉著称。最后在家去世了,他的儿子幼玉继承了他的爵位。严棱的生平事迹,以前有人写过传记,现在把它附录在这里。朱修之在宋朝的时候很显赫,他的事迹都记载在《南史》里。
唐和,字幼起,是西晋宜安人。他父亲繇,因为凉州战乱,拥护凉武昭王张轨在河西地区称霸。凉州灭亡后,唐和和他的哥哥契,带着他们的外甥武昭王孙子张宝,逃难到伊吾。他们招集了两千多户人家,归顺了蠕蠕。蠕蠕人封唐契为伊吾王。
过了二十年,唐和和唐契派使者向魏国投降,因为受到蠕蠕的逼迫,就带着部众来到了高昌。蠕蠕派将领阿若来讨伐唐和,到达白力城。唐和先攻打高宁,唐契和阿若作战战死了,唐和收拢了剩下的部众,逃到了前秦。当时沮渠安周驻扎在横截城,唐和攻克了那里,斩杀了安周的侄子树,又攻克了高宁、白力两座城池,然后派使者上表陈述情况。太武帝很高兴,多次赐给他诏书。后来唐和和前秦王车伊洛一起打败了沮渠安周。太武帝派周公万度去讨伐焉耆,命令唐和与车伊洛率领军队支援万度,收复了柳驴以东的六座城池。然后他们一起攻打波居罗城,攻克了它。后来又一起征讨龟兹,万度和唐和镇守焉耆。当时柳驴的戍主乙真伽将要叛乱,唐和直接进入他的城池,抓住了并杀死了乙真伽。因此西域平定,唐和立下了大功。
公元451年,和(这个人名)去长安朝见皇帝。北魏太武帝很器重他,把他当做上宾对待。因为和对前朝很忠诚,所以被封为酒泉公。太安年间,他担任济州刺史,政绩显著。后来被征召到朝廷担任内都大官。他审理案件,从不用刑讯逼供,却能查清很多疑难案件,人们因此称赞他。他去世后,被追赠为征西大将军、太常卿、酒泉王,谥号为宣。
他的儿子叫钦,字孟真,当过陕州刺史。后来爵位被降为侯爵。钦死后,他的儿子景宣继承了爵位,后来死在东都做太守的时候。
和的契子(也就是过继的儿子)玄达,性格果敢,很有他父亲的风范。他和他的叔父和一起到长安朝见皇帝,都被当做上宾对待,被封为晋昌公。在献文帝时期,他担任华州刺史。太和十六年,他的爵位被降为侯爵。他的儿子崇,字继祖,继承了他的爵位。
寇赞,字奉国,是上谷人,因为战乱搬到了冯翊万年。他父亲叫修之,字延期,曾经是前秦苻坚的东莱太守。寇赞的弟弟寇谦,很有道术,太武帝很敬重他,所以追赠寇赞的父亲修之为安西将军、秦州刺史、冯翊公,还赐予他丧服,谥号为哀公,并且下令在秦州和雍州为他立碑建墓。太武帝还追赠寇赞的祖母为冯翊夫人,以及追赠他的宗族亲属十六人,其中有七个郡守、五个县令,还有侯爵、子爵、男爵等等。
寇赞年轻的时候就以清廉正直闻名。他身高八尺,相貌堂堂,举止庄重,从不逾矩。前秦苻坚的仆射韦华,在当地很有声望,虽然他和寇赞年龄相差很大,但总是把他当做朋友一样对待。后来韦华担任冯翊太守,就召寇赞做了功曹。之后,寇赞又做了襄邑令。等姚泓灭亡后,秦州和雍州有一千多户人家推举寇赞为首领,归顺北魏。魏朝就封他为河南郡太守。此后,陆续有几万户秦州和雍州的百姓逃难到河南、荥阳、河内,魏朝便任命寇赞为南雍州刺史、轵县侯,并在洛阳设立雍州的郡县来安抚他们。于是,逃难的人络绎不绝,从很远的地方来投奔他,人数比以前增加了一倍还多。后来,寇赞的爵位被提升为河南公,加封为安南将军,兼领南蛮校尉,仍然担任刺史。朝廷还把洛州和豫州的一些侨郡划给他管辖。虽然官位高,爵位重,但他总是尽心尽力地接待百姓,从不厌倦。
一开始,赞还没发达的时候,曾经去问过算命先生唐文。唐文说:“你额头上的黑痣长到发际线里了,官位应该能做到方伯,甚至封公。”等赞发达了以后,唐文就用老百姓的礼节去拜见他,说:“大人还记得以前我说过的话吗?”赞让唐文坐下,说:“你以前说杜琼当不了大官,大家都觉得不对。结果杜琼做了盩厔县令,你还说你算的不准,结果杜琼因为暴病,还没上任就死了。以前魏舒看到主人家的孩子死了,就知道自己将来一定会当大官。我一直都拿你说的杜琼的事来验证你的说法,也没放弃这个希望啊。”于是赞赏赐了唐文衣服和好马。赞在州里做了十七年官,非常受到百姓和官员的好评。年纪大了,他就请求退休。死后,遗嘱要求薄葬,只穿平常的衣服下葬。北魏太武帝很惋惜他,追谥他为宣穆。他的儿子元宝继承了爵位。
赞的儿子元宝有个弟弟叫臻,字仙胜。他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去世,守丧期间以孝顺闻名。他为人轻财好士。献文帝末年,他做了中川太守。当时冯熙是洛州刺史,以贪婪残暴著称,仙胜稍微巴结了他一下,就非常得冯熙欢心。后来又做了弘农太守。因为受贿,被御史弹劾,被罢官,最后死在家中。
他的儿子祖训,当过顺阳太守。祖训的弟弟叫祖礼。兄弟俩都孝顺友爱,和睦相处,白发同住。父母去世很久了,他们仍然在父母生前住的屋子里,摆好床帐、桌椅和拐杖,按时节开堂祭拜;哭着陈述祭文,就像对待宗庙一样。家里有什么喜丧大事,一定会先告知对方,即使远行回来也是如此。祖礼,在北魏宣武帝末年做了河州刺史。在任几年,碰上郤铁匆造反,又被城里的人告到朝廷,列举他贪污的十六条罪状。赶上大赦,免于处罚。很久以后,又兼任廷尉卿,又兼任尚书。他害怕权贵,总是察言观色,不敢有所作为。后来蛮族在三鸭起兵造反,他作为都督去讨伐,战死沙场。死后被追赠为卫大将军、七兵尚书、雍州刺史、昌平男。祖礼还有个弟弟叫俊。
俊字祖俊,是个性格宽厚温和的人。从小就有见识和胆量,喜欢学习,记忆力特别好。为人清廉正直,从不把钱财放在心上。他家里曾经卖东西给别人,赚了一匹绢。祖俊后来知道了这件事,就说:“为了钱财而丢了做人的原则,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于是就找到买家把绢还了回去。后来他被选为孝文帝的挽郎,然后担任奉朝请的官职。
大乘起义军作乱,燕赵地区也因此动荡不安,祖俊参与了护军东讨的军事行动,因为立功被授予员外散骑侍郎的职位。之后又升迁为司空府的主簿。当时灵太后临朝听政,她下令减免官员俸禄十分之一,同时建造永宁寺,并让祖俊负责此事。建造寺院的费用非常巨大,很多主事官员都想着从中贪污,但祖俊却一丝不苟,最终建成的寺院宏伟壮观。灵太后对他非常赏识,于是任命他为左军将军。孝昌年间,朝廷商议说国库空虚,于是设立了盐池都将的职位,品级相当于上郡太守。之前担任这个职位的官员大多都贪污受贿,朝廷就派祖俊去担任这个职务,仍然兼任主簿。
永安年间,华州人史底和司徒杨椿因为田地发生纠纷。当时的长史因为杨椿权势很大,都偏袒杨椿,想把田地判给杨椿。祖俊却说:“史底是个穷人,杨公却强夺他的土地,如果要损害弱者去满足富人,这种做法我不敢苟同,请恕我不能遵命。”于是就把田地判给了史底。孝庄帝后来知道了这件事,非常赞赏祖俊坚持正义、刚正不阿的精神,于是提拔他为司马;那些当初偏袒杨椿的人也都受到了责备。
两年后,祖俊被外放到梁州担任刺史。梁州百姓民风粗犷,盗贼很多。祖俊就下令在各郡县设立学校,鼓励他们耕种桑蚕,并教导他们礼仪和谦让。几年时间,梁州的风俗习惯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梁朝派将军曹琰镇守魏兴,曹琰经常骚扰边境,让百姓苦不堪言。祖俊就派长史杜林去攻打曹琰,最终攻克了城池,并俘虏了曹琰。曹琰是梁朝大将景宗的弟弟。梁朝人因此非常害怕。当时魏朝内乱不断,梁州又地处偏远,梁朝人知道魏兴得不到外援,于是就派大军驻扎在魏兴,准备攻打魏兴。祖俊鼓励士气,将士们都愿意为他效命。梁朝人看到祖俊得到了将士们的心,也不敢轻举妄动。祖俊在梁州为官清廉俭朴,不置办产业,他的子孙都步行回家。官员百姓送祖俊出境,依依不舍,很久才送他离开州界。
大统三年,也就是东魏的时候,杨俊被任命为洛州刺史,于是他就想着要回朝廷。五年后,他带着家人和亲属,一共四百多口人,进了关,被任命为秘书监。当时朝廷刚刚建立,典籍散失得厉害,杨俊就先选拔了一些办事员,开始抄录整理书籍,四部经典渐渐齐全了。后来他又被加封为镇东将军,封安西县男。十七年,他又被加封为散骑常侍,然后就说自己病重,不再上朝了。
恭帝三年,皇帝赐给他若口引氏的姓氏。孝闵帝即位后,杨俊的爵位被提升了一级。武成元年,他又升任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杨俊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志向和见识一点都没衰退。他教育子孙,总是先从礼仪教起。明帝崇尚儒学,重视品德,特别欣赏杨俊,多次赏赐他东西,还想着要见他。杨俊没办法,只好进宫朝见。皇帝让杨俊和他一起坐在座位上,还问他洛阳的一些旧事。杨俊身高八尺,胡须都白了,举止端庄,说话声音清晰响亮。皇帝和他谈论事情,不知不觉就多次走到他跟前跪下。等到杨俊告辞要走的时候,皇帝还亲自握着他的手说:“您德高望重,我很敬佩您。我有很多事情想跟您请教,希望您能经常来见我,让我解解闷。”然后还派御用车辆送杨俊出宫。皇帝回头对身边的人说:“像这样的事,只有积德行善的人才能做到。这不仅是现在受到重视,将来也会流传千古啊!”当时的人都觉得这是莫大的荣耀。杨俊八十二岁去世。武帝很惋惜,追赠他原来的官职,又加封他为冀定瀛三州诸军事、冀州刺史,谥号为“元”。
杨俊为人仁义,他手下有功劳的人里如果有孤儿寡母,他都会把自己的衣食分给他们,一起享用。他年轻的时候得到司徒崔光赏识,崔光还让他儿子崔励和杨俊结交。杨俊每次去拜访崔光,都会和他畅谈,一聊就是一整天。小宗伯卢辩很敬重杨俊的学识和品德,把他当成老师和朋友一样对待。每当有空闲时间,卢辩就会去拜访杨俊,和他聊天,一聊就是一整天。卢辩经常跟别人说:“如果见不到安西君(杨俊的封号),我就心里不安。”可见杨俊在当时多么受人尊敬。他的儿子杨奉官至仪同大将军、顺阳郡守、洵州刺史、昌国县公。
杨奉的弟弟杨颙,从小就爱学习,非常有名。他守孝的时候非常悲伤。后来官至仪同大将军,掌管朝政、发布法令、主持祭祀的下大夫,小纳言,濩泽郡公。
郦范,字世则,是河北涿鹿人。他爷爷郦绍,在慕容宝当濮阳太守的时候,带着整个郡投降了北魏道武帝,后来被任命为兖州监军。他爸爸郦嵩,当过天水太守。郦范呢,在太武帝时期,在东宫当差。太武帝登基后,追查以前朝的功臣,给了郦范永宁男的爵位。后来,郦范奉命把太武帝和景穆帝的神主牌位送到太庙,因此爵位升为子爵。 他还当过征南大将军慕容白曜的司马。
等到北魏平定三齐之后,郦范多次献计献策,慕容白曜都采纳了他的意见,于是就上表推荐郦范担任青州刺史。 他的爵位也升为侯爵,还被加封为冠军将军。后来他又回到朝廷,担任尚书右丞。之后,他又被任命为平东将军、青州刺史,还被赐予范阳公的爵位。
有一次,郦范从青州回洛阳,晚上做了个梦,梦见阴毛拂过脚踝。第二天,他把这个梦讲给别人听。当时有个齐国人,是个算命先生,叫史武进,说:“您啊,在齐地要比齐王还厉害!您将要治理东秦,恩泽遍及海岱地区,一定会再次治理整个齐地,享受营丘的荣华富贵!”郦范笑着回答说:“我等着看你的预言会不会应验!”结果还真就应验了。
后来,镇将元伊利诬告郦范与外敌勾结。孝文帝就下诏书问郦范:“镇将元伊利说你造船买玉,和外敌勾结,想陷害你,图谋你的官职。有关部门已经调查了,真假已经查明,有罪的人已经伏法了。你应该好好想想你的计策,不要再怀疑了。” 后来郦范回到朝廷,死在了洛阳。死后被追谥为穆公。他的儿子叫郦道元。
道元,字善长,一开始继承了永宁侯的爵位,但是后来被降为了伯。御史中尉李彪觉得道元执法很严格,就把他从太傅府的属官提拔为书侍御史。后来李彪被仆射李冲告发,道元因为是李彪的属下,也被免职了。景明年间,他当上了冀州镇东府的长史。当时的刺史于劲是皇后的父亲,西讨关中,也没去冀州,所以道元在那里干了三年。他治理地方很严厉,官员百姓都很怕他,小偷强盗都逃到别的地方去了。
后来,他被任命为鲁阳郡太守,上任后,道元上奏朝廷,请求兴办学校,大力推广教育。朝廷下诏说:“鲁阳郡以前住的都是蛮族,没设立过大学。现在可以批准他的请求,让他把鲁阳郡治理成像良守、文翁那样出名的郡县。”道元在鲁阳郡期间,当地的山蛮都很害怕他的名声,不敢作乱。延昌年间,他被任命为东荆州刺史,治理地方依然很严厉,跟在冀州时差不多。结果,蛮人跑到京城告状,说他太严厉了,还请求朝廷让之前的刺史寇祖礼回来。最后,朝廷派了七十个戍兵把道元押送回京,两个人都被免职了。
后来,道元当上了河南尹。明帝把沃野、怀朔、薄骨律、武川、抚冥、柔玄、怀荒、御夷这些边镇都改成了州,并且命令按照古代城邑的名称来命名这些州郡县和戍所。朝廷让道元拿着皇帝的符节,同时担任黄门侍郎,快马加鞭地赶往各地,和李崇大都督一起商量这些州县的设置和人员的安排,决定哪些留下,哪些裁撤。正赶上这些边镇发生叛乱,所以计划没能实现,道元就回来了。孝昌初年,朝廷派兵攻打扬州,扬州刺史元法僧又在彭城叛乱。朝廷让道元拿着皇帝的符节,同时担任侍中,代理行台尚书,统领各路军队,按照以前李平仆射的先例行事。军队到了涡阳,结果战败撤退了。道元随后追击,斩获了不少敌人。之后,他又被任命为御史中尉。
道元素来以严厉著称,那些有权势的人一开始都很忌惮他。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显著的政绩来纠正时弊,名声反而更差了。司州牧汝南王悦很宠爱他的近臣丘念,整天和丘念在一起,形影不离。等到选拔州官的时候,很多职位都给了丘念的人。丘念经常偷偷地躲在汝南王家里,有时还回自己家,道元暗中调查清楚后,就把丘念抓了起来,关进了监狱。汝南王就向灵太后求情,请求饶了丘念,太后也下令赦免了他。道元虽然完成了任务,但因此也得罪了汝南王,被汝南王弹劾。
雍州刺史萧宝夤要造反的事儿有点苗头了,当时侍中兼城阳王元徽特别嫉妒道元,就挑拨朝廷,把道元派到关中当大使去了。萧宝寅担心道元会对付他,就派手下郭子帙带兵把道元围在了阴盘驿亭。驿亭建在山脚下,平时都是喝山脚下井里的水。结果被围困后,挖了十多丈深的井都没找到水,渴得不行,敌人就翻墙进来了。道元和他弟弟还有两个儿子都被杀了。道元死的时候还瞪着眼睛骂贼,声音很大。萧宝寅后来还让人把道元父子收敛起来,葬在了长安城东。事情平息后,道元的丧事才送回去,朝廷追赠他吏部尚书、冀州刺史、安定县男的爵位。
道元这个人特别好学,看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书,还自己写了四十卷的《水经注》和十三篇的《本志》,还有《七聘》以及其他一些文章,都流传了下来。不过他跟兄弟关系不太好,总是互相猜忌,所以当时的人对他的评价不高。倒是他儿子很孝顺,继承了他的家业。
道元的第四个弟弟叫道慎,字善季,对历史和典籍很了解,很有能力。他当上了正平太守,很有政绩,后来还升了长乐县令。死后,朝廷追赠他平州刺史的官位。
道慎的弟弟道约,字善礼,为人比较老实木讷,喜欢琴书。但他特别喜欢巴结权贵,总想着捞好处,没完没了地求人,经常被人笑话。他一生坎坷,经常吃不饱穿不暖。晚年当上了东莱和鲁阳两个郡的太守,为人清廉,百姓都很拥护他。
道元弟弟道峻的儿子叫恽,字幼和。他好学多才,尤其擅长处理政务。考中了秀才,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后来当上了尚书外兵郎。长孙承业把他引荐到行台当郎中。恽还懂点军事,总是以建立功勋为目标。每次给长孙承业出主意,都采纳了。因为有功劳,被封为魏昌县子。他在军中请求降低官爵,并为父亲请求追赠官职,朝廷就授予他征虏将军、安州刺史的官职。后来他和唐州刺史崔元珍一起坚守平阳。尔朱荣带兵攻打京城,恽和元珍不肯投降,结果被尔朱荣手下的樊子鹄攻破城池,都被杀了。他写的文章也流传了下来,不过他写慕容氏的书没写完。
他的儿子怀则,当过司空长流参军。
韩秀,字白武,是昌黎人。他爷爷当过慕容俊的谒者仆射。他爸爸景,皇始初年归顺魏国,被封为宣威将军、骑都尉。韩秀一路升迁,做到尚书郎,还被赐爵遂昌子。文成帝觉得韩秀聪明敏捷,口才好,能当个发言人,就让他负责传达皇帝旨意,还让他掌管机密。皇帝出行打猎,韩秀都跟着伺候在身边。
献文帝继位后,韩秀升任给事中,参与征讨南慕容白曜的军事行动。延兴年间,尚书上奏说敦煌地处偏远,是西北门户,经常有寇贼入侵,担心守不住,想把敦煌的驻军迁到凉州。大臣们开会讨论,大家都觉得应该迁。只有韩秀一个人反对,他说:“这可是削弱国家实力的事,不是开疆拓土的好办法。我认为敦煌设立已久,虽然邻近强敌,但当地士兵早已习惯了,只要按常规驻军,就能自保。如果迁到姑臧,人们心里可能会产生异心,有些人可能贪图安逸,不愿意搬迁。万一引来敌人入侵,那将是国家的巨大灾难。而且,舍弃远处的防线,改守近处,防卫上会有漏洞。一旦放弃敦煌,就等于鼓舞了敌人的士气,各部落之间就会互相勾结,频繁往来。关中地区就会更加混乱,烽火不断,边境战争频繁,国家将更加艰难困苦。”最后,大家采纳了韩秀的建议。后来,韩秀又升任平东将军、青州刺史。他死后,儿子韩务继承了他的爵位。
韩务,字道世,为人正直谨慎,有做官的能力。他担任定州平北长史时,有点受贿行为,被御史中尉李平弹劾。被送交廷尉审理,赶上大赦,就被免罪了。后来,他被任命为龙骧将军、郢州刺史。韩务曾经献上七宝床和象牙席给皇帝。皇帝下诏说:“过去晋武帝烧掉华丽的雉头裘,我一直很欣赏他的这种做法。现在韩务献上的东西,也是同类的东西。这些华丽奢侈的东西,与俭朴的作风不符,把这些东西赏赐给他的家人吧。”后来,因为伪造战报谎称破敌而被免官。过了很久,他又被任命为太中大夫,后来又升任左将军,最终去世。
尧暄,字辟邪,是上党长子人。他原名叫钟葵,后来皇帝赐名暄。他爷爷僧赖,在道武帝平定中山的时候,和赵郡的吕含一起归顺了朝廷。暄聪明过人,长得又漂亮,当过领兵一千人的军将。太武帝看重他为人恭敬谨慎,提拔他做了中散大夫。后来又兼任北部尚书。当时朝廷刚设立三长官,暄被任命为东道十三州的使者,负责重新登记户口。皇帝还赏赐给他一辆独轮车和四匹马。暄前后跟随军队征战和出使查案三十多次,每次都以克己奉公著称。皇帝赏赐给他很多衣服、丝绸和奴婢,还封他为平阳伯。后来朝廷改制,他又被任命为太仆卿,后来又升任大司农。最后死在平城。孝文帝为他举行了哀悼仪式,追赠他为相州刺史。早年,暄到徐州的时候,看到州城的楼观过于华丽,就下令拆除一部分,所以后来州城变得简陋了。后来孝文帝去彭城,听说这件事后,说:“暄这个人,还值得追究斩首呢!”暄的长子洪继承了他的爵位。
洪的儿子叫杰,字永寿。在元象年间,官至开府仪同三司、乐城县公。洪的弟弟遵,做到临洮太守。死后,谥号为思。遵的弟弟荣,官至员外散骑侍郎。他们的儿子雄,字休武,年轻时就骁勇善战,为人轻财重义。他做到燕州刺史、平城县伯。后来跟着尔朱兆和齐神武帝作战,在广阿战败,就率领部下占据定州投降了齐神武帝。他堂兄杰当时是尔朱兆在沧州的刺史,也派人来投降。神武帝因为他们兄弟都表示了诚意,就让杰代理瀛州的事务,又让雄代替杰做瀛州刺史,并且晋升他的爵位为公。当时朝廷法纪松弛,官员们互相勾结,贪赃枉法。只有雄坚持以正义为准则办事,待人以恩,所以很受官吏百姓的爱戴。
魏孝武帝入关后,雄被任命为大都督。他跟随高昂打败了贺拔胜于穰城,又升任豫州刺史。后来元洪威在颍川叛乱。叛军首领赵继宗杀了颍川太守邵招,占据乐口,和元洪威里应外合。雄去讨伐他,赵继宗战败逃跑了。但是城里的人因为雄出兵,就趁机占据州城投降了西魏。雄又和行台侯景一起平定了叛乱。
李洪芝和王当伯这两个梁朝将军,攻破了平乡城,把守城的敌人全部抓了。接着又打败了梁朝司州刺史陈庆之,还包围了南荆州。东边派来增援的军队还没到,城就被攻破了。梁朝把元庆和封为魏王,让他来骚扰南边的边境。结果被咱们狠狠地打败在了南顿。没多久,我和行台侯景又一起攻破了梁朝的楚城。豫州的老百姓纷纷上书,请求让我继续担任豫州刺史,管理豫州的事务。
颍州的长史贺若统抓了刺史田迅,然后带着颍州投降了西魏。皇上命令我和广州刺史赵育、扬州刺史是宝,还有行台任祥一起攻打颍州。结果西魏的将领怡锋打败了任祥他们,赵育和是宝都各自退回自己的城池,然后投降了敌人。我呢,就赶紧把散落的士兵收拢起来,死守大梁。周文帝派他的右丞韦孝宽他们攻打豫州,我的部将程多宝投降了他们。程多宝还把刺史冯邕抓住了,连我的家人和部下的妻儿,几千口人,都被他们抓了,准备押送到长安去。走到乐口的时候,我的朋友,外兵参军王恒伽和都督赫连俊他们从大梁赶来支援。他们杀了程多宝,救回了我的家人,带回了大梁。我随后又攻破了乐口,抓住了西魏的丞伯,接着又去攻打瓠县。皇上又让我继续管理豫州的事务。西魏封是宝为扬州刺史,让他据守项城;义州刺史韩显占据南顿。我一天之内就攻下了这两座城池,抓住了韩显和他的长史岳,是宝则逃跑了。皇上又把我升为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还让我跟着侯景一起平定鲁阳,然后再次任命我为豫州刺史。
虽然我是一个武将,但是为人宽厚仁慈,做官的时候只抓大方向,不拘小节。我在边境待了十年,屡立战功。我爱护百姓,经常接济他们,这也是我得到大家称赞的原因。兴和四年,我在邺城去世了,皇上追赠我司徒的官职,谥号武恭。我的儿子师嗣继承了我的爵位。
柳崇,字僧生,是河东解县人。他家祖上七代的柳轨,曾经在晋朝做过廷尉卿。柳崇这个人啊,长得高大帅气,八尺多高,又长得漂亮,眼睛明亮,而且很有学问,品德也很好。他考中了秀才,策论考试还考了个高分。一开始在太尉府当主簿,后来又升迁到尚书右外兵郎中。
那时候,河东郡和河北郡因为边界问题闹得不可开交。那块地方盐池资源丰富,交通便利,两郡的官吏和百姓都害怕丢掉这块地盘,私下里勾心斗角,官司打到中央政府,闹得沸沸扬扬。孝文帝就派柳崇去调查处理,结果上上下下都消停了,官司也平息了。
正赶上荆州、郢州刚归顺朝廷,南方的叛乱分子又来骚扰,皇上又派柳崇带着皇帝的信符,去跟各州郡一起商量对策,并安抚百姓。回来之后,柳崇升迁为太子洗马,还担任了本郡的中正官。
后来又升了好几级,最后当上了河中太守。柳崇刚到河中郡上任,就碰上郡里有个叫张明的人丢了马,怀疑十多个人偷了他的马。柳崇见了这些人,并没有直接问他们偷马的事,而是态度温和地跟他们聊天,问他们家里老人身体好不好,种田收成怎么样,同时暗中观察他们的表情和言语。结果,很快就把真凶吕穆等两人抓住了,其他人全都放了。河中郡的人都很敬畏他,整个郡的治安也好了起来。最后,柳崇在任上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岐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穆。柳崇写的文章,可惜在战乱中丢失了。他的大儿子柳庆和,性格沉稳,不争名夺利,当过给事中和本郡的中正官,后来也去世了。柳庆和的弟弟柳楷,字士则,长得也高大,八尺多高,擅长草书,还读了不少史书。他当过抚军司马。
话说啊,屈遵这个人,学习能力强,又懂得把握时机,做事稳重,能承担重任。张蒲、谷浑,文武双全,在世人都很有名,这难道不值得称赞吗?公孙表一开始只是个小人物,后来因为轻浮放荡,最终落得个不好的下场。轨这个人,开始的时候因为探金有功受了赏赐,最后却因为贪财惹上了麻烦,没落个好结局,这说明那些话一点也不假。张济出使各地,名声很好。李先,学问好,计谋多,而且在三代皇帝手下都得到重用。贾彝年轻的时候就名声在外,而且他胆子大,不怕权贵。窦瑾和李,当时大家都说他们办事能力强。可窦瑾因为一句话让人起了疑心,李因为以前结下的仇怨被人猜忌,最后都惨遭杀害,真是让人惋惜啊!
韩延之对主子忠心耿耿,有国士的风范。袁式得到崔公的赏识,是因为他学识渊博,为人正直。脩这个人,晚年才得到重用,但他为人诚恳。唐和千里迢迢去赴义,寇赞以诚信而闻名,郦范聪明有才干,最后都取得了成功。道元虽然不幸遇难,但他却有着刚正不阿的气节。韩秀参与边境事务的决策,制定了有效的策略来控制边疆。尧暄聪明睿智,最后官至高位,死后还受到朝廷的褒奖。构崇凭借着扎实的学问和良好的品德,名扬后世。真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