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澹,是长安鄠县人。他懂很多技术,尤其擅长医术,后来当上了太医令。北魏明元帝曾经头痛眩晕,周澹治好了他的病,因此被提升为特进,还被封为成德侯。神瑞二年,京城闹饥荒,朝廷商议迁都到邺城,周澹和博士祭酒崔浩都上奏说不可行。明元帝说:“只有这两个人,跟我的想法一样。”然后下令赏赐周澹和崔浩每人一个妾。周澹去世后,被追谥为恭。
李修,字思祖,祖籍是今河北馆陶县。他父亲李亮年轻时学习医术,但没学精。北魏太武帝时期,李亮逃到南朝宋,又拜沙门僧坦为师,学到了不少医术。他针灸用药,都很有效,在徐州、兖州一带,救治了很多病人。李亮当过厅事官,他把病人安置在自己家里,如果病人死了,他就亲自操办后事,并亲自去吊唁,可见他非常仁慈。后来官职做到府参军督护。他家乡的名门望族和老官员都跟他关系很好,送给他很多车马财物,数都数不清。李修的哥哥李元孙跟着军队去平阳打仗,也继承了父亲的医术,但没达到父亲的水平,因为战功被封为奉朝请。李修跟哥哥差不多,后来到了北魏都城,官至中散令,因为功劳被封为下蔡子,后来又升任给事中。太和年间,他经常在宫里侍奉。文明太后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李修侍奉她针灸用药,疗效很好,因此得到很多赏赐,他的车马、衣服、房子都非常豪华。他还召集了一百多位学者和书法家,在东宫编写了百卷药方,这些药方都流传于世。之前,咸阳公高允虽然年纪将近一百岁,但身体还很硬朗,孝文帝和文明太后都让李修给他看病。有一天,李修上奏说高允脉象衰竭,气息微弱,性命不保,没过多久高允果然去世了。后来李修死在太医令的岗位上,被追赠为青州刺史。
徐謇,字成伯,是丹阳人,祖籍在东莞。他和哥哥文伯都擅长医术。后来徐謇到了青州,碰上慕容白曜平定东阳,把他抓了,送到了京城。皇帝想试试他的医术,就安排病人躲在帐篷里,让徐謇隔着帐篷诊脉,徐謇竟然能准确地判断出病人的病情和脸色,皇帝因此很赏识他。
他先被任命为中散大夫,后来又升迁为内行长。 文明太后的时候,曾经问过他一些医方,但当时李脩之更受宠信,所以徐謇没被重用。其实,徐謇在配制和使用药物治疗疾病方面,比李脩之更精通,只是他为人比较低调,不爱张扬。就算那些达官贵人求他看病,他也不一定答应。
孝文帝迁都洛阳后,对徐謇稍微重视了一些。孝文帝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还有他宠爱的冯昭仪生病了,都让徐謇来治疗。他又被任命为中散大夫,后来又升迁为侍御史。徐謇想为孝文帝炼制金丹,寻求长寿之法,于是就去了嵩山,采集炼丹的材料,可是几年过去了,也没什么成果,最后只好放弃了。过了两年,孝文帝在瓠县得重病,情况危急,就派人快马加鞭地把徐謇召来,让他走水路赶到行宫,一天一夜就走了几百里路。徐謇到了之后,诊断并治疗,效果非常好。
九月,皇帝的车驾停留在汝滨,皇帝特意为徐謇准备了丰盛的太官珍馐。他还召集百官,让徐謇坐在上座,摆满了酒菜,当着众人的面夸奖徐謇在危急时刻救驾的功劳,应该好好奖赏他。于是下诏书褒奖徐謇,任命他为大鸿胪卿、金卿县伯,还赏赐了很多钱财、布匹、杂物、奴婢、牛马,赏赐非常丰厚,这些赏赐都是经过内廷呈报的。诸位亲王,比如咸阳王禧,也各自另外送来赏赐,都超过了一千匹布。
皇帝从汝滨到邺城,病情依然反复,徐謇每天都寸步不离地侍候在皇帝身边。第二年,皇帝到马圈,病情更加严重,烦躁不安,经常斥责徐謇,甚至想鞭打他,幸好最后免了。皇帝死后,徐謇跟随灵柩回到洛阳。
徐謇平时就服用一些丹药,一直到将近八十岁,头发都没怎么变白,身体也没有衰老很多。“正始元年”,因为年纪大了,被任命为光禄大夫。去世后,被追赠为安东将军、齐州刺史,谥号为靖。他的儿子徐践,字景升,继承了他的爵位,官至建兴太守。
文伯在南朝齐国做官,先后担任东莞、太山、兰陵三郡的太守。
他儿子徐之雄,官职是员外散骑侍郎,医术很高明,在江左地区很有名气,这些事迹都记载在《南史》里。
徐之雄从小就聪明过人,五岁就能背诵《孝经》,八岁就能大致理解其中的意思。有一次,他和堂兄徐康一起到梁朝太子詹事汝南周舍家里做客,听周舍讲《老子》。周舍请他们吃饭,就开玩笑地问徐之雄:“徐郎啊,你不用心思去理解《老子》的道理,却只顾着吃饭吗?”徐之雄回答说:“我听说圣人都是先清空心思,再填饱肚子。”周舍很欣赏他的回答。
十三岁的时候,徐之雄被召进太学当学生,对《礼记》和《易经》都有了初步的了解。彭城人刘孝绰、河东人裴子野、吴郡人张嵊等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周易》和丧服的礼仪,徐之雄回答问题总是非常迅速准确。大家都感叹说:“这真是个神童啊!”刘孝绰还说:“徐郎的容貌,长得像汉朝名将班超。”
陈郡人袁昂担任丹阳尹,聘请徐之雄当主簿。大家都积极做事,袁昂都一一过问。有一次郡衙失火,徐之雄起来查看情况,半夜里没穿衣服,披着红色的睡帕就跑出房间,映着火光被袁昂看见了。功曹官请求免除徐之雄的职务,但袁昂很看重他的才能和学识,还是特地赦免了他。
豫章王萧综先是被派去江都当大官,后来又升任豫章王国的左常侍,接着又调到北方当了镇北主簿。 结果萧综投奔北魏后,他手下的军队都跑散了,他自己才逃到吕梁山,结果桥断了路也断了,被魏国的将军石茂孙给堵住了。
萧综投奔北魏才一个月左右,官位就升到了司空,那可是相当高的职位啊!北魏那边听说萧综手下有个叫陶之才的人,就派人去打听。一打听才知道,陶之才这人在彭泗呢。于是就赶紧向魏帝汇报,说陶之才医术高明,而且口才也特别好。魏帝一听,立马就下令召陶之才进京。
孝昌二年,陶之才到了洛阳,皇帝让他住在南馆,待遇特别好。陶之才的儿子陶践还特意去求皇帝让陶之才回家住。陶之才的医术确实很厉害,药到病除,而且他还博览经史,说话又特别有条理,反应快,朝中的大臣们都争着巴结他,到处夸赞他。
到了武帝时期,陶之才被封为昌安县侯,这可是实打实的爵位啊!到了天平年间,北齐神武帝征讨晋阳,陶之才经常在皇帝身边侍奉,待遇也更好了一些。武定四年,他从散骑常侍升任秘书监,官职又往上爬了一级。
后来文宣帝当了宰相,开始大规模地提拔和贬黜官员。杨愔因为是南方人,文宣帝觉得他能力不行,而且手下人太多,耽误正事,就把杨愔给撤职了,改任他为金紫光禄大夫,然后让魏收接替了他的职位。陶之才看到这事儿,心里很不舒服,很不爽。
话说这哥们儿,对天文和那些算命预言之类的事儿不太懂,就和馆里的客人宋景业一起研究吉凶祸福,算出皇上在午年肯定会有大变动。他把这事儿告诉了高德正,高德正又告诉了皇帝文宣帝,文宣帝一听可高兴坏了。
当时,从娄太后到那些功臣权贵,都觉得西边关西那帮家伙是劲敌,担心他们会打着皇帝的旗号号令诸侯,所以觉得现在不能轻易禅让皇位。只有这哥们儿独树一帜,说:“很多人一起追兔子,最后只有一个能抓住,其他人都会停下来。咱们要成就大事业,哪能老是学别人那样犹豫不决呢?”他还列举了一堆证据,条理清晰,皇帝听了他的话,就采纳了他的建议。
皇帝登基后,对这哥们儿更是亲近。这哥们儿不仅医术精湛,而且第一个提议禅让,还特别会说笑话,嘴巴特别甜,所以皇帝对他特别宠信。没多久,他就当上了侍中,还被封为池阳县伯。后来,他发现皇帝的政令越来越严厉,就请求外放,被任命为赵州刺史。结果呢,他连职务都没正式上任,就又当起了皇帝身边的弄臣。
到了皇建二年,他又被任命为西兖州刺史,但也没去上任。武明皇太后身体不舒服,这哥们儿给他治病,一下子就好了,孝昭帝赏赐了他一千匹彩帛和四百匹锦缎。这哥们儿医术高明,虽然被外放了,很快就被召回朝廷。因为他知识渊博,所以对各种方术都特别精通。
大宁二年春天,武明太后又病了,她弟弟薛之范当时是负责医药的尚药典御,奉命去给太后看病。宫里的大臣们都私底下叫太后“石婆”,估计是心里忌讳着什么,所以故意改了称呼来压压邪气。薛之范出来后告诉薛之才说:“童谣里说:‘周里跂求伽,豹祠嫁石婆,斩冢作媒人,唯得一量紫綖靴。’现在太后突然改名,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薛之才说:“‘周里跂求伽’,这都是胡说八道,早该忘了。‘豹祠嫁石婆’,哪有什么好事?‘斩冢作媒人’,也就是让他们合葬,自己给自己当媒人呗。‘唯得一量紫綖靴’指的是四月。为什么呢?‘紫’字下面是‘糸’字旁,‘綖’是熟的意思,都在四月里头。”薛之范问这双靴子是什么意思。薛之才说:“靴子,革字旁加个化,‘宁’不就是长久的意思吗?”到了四月初一,太后果然去世了。
后来,有个人脚后跟肿痛,好多医生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病。薛之才说:“这是蛤蜊精引起的病,是因为你坐船出海,把脚垂在水里造成的。”病人说:“还真是这样!”薛之才给他做了手术,取出了两个蛤蜊,个头跟榆树的果荚差不多大。 还碰上一个人,用骨头做刀把,颜色五彩斑斓。薛之才说:“这是骨瘤。”问他这骨头哪来的,他说:“在古墓里看见骷髅,额头上的骨头有几寸长,我试着削了削,发现有纹理,所以就用了。”薛之才这种聪明才智,真是通晓很多啊!
公元620年,他一路升迁,做到尚书左仆射(相当于宰相),没多久又调任兖州刺史,皇帝还特地给他配了一支仪仗队。他医术高超,偏偏被皇帝召去当御医。武德皇帝沉迷酒色,身体状况时好时坏。有一次武德皇帝生病了,自己说,一开始看到空中有五彩的东西,慢慢靠近,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离地几丈高,亭亭玉立。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观世音菩萨。 他诊断说:“这是纵欲过度,元气大伤造成的。”立刻开了汤药,喝了一剂,感觉好远了一些;又喝了一剂,又变回了五彩的东西;喝了几剂药,病就好了。皇帝每次犯病,就派骑兵去追他,只要他一针灸,药一敷上,立马见效,所以皇帝经常派人去请他。到了秋天,武德皇帝病情稳定了一些,不再频繁发作。和士开想按顺序提拔自己,想把这位医官留在兖州,毕竟兖州本来就是他的任职地,于是奏请皇帝,让他继续担任兖州刺史,而自己则让胡长仁担任尚书左仆射,自己当右仆射。
到了十月,皇帝又病了,对和士开说:“我真是不该把这么好的医生外派,害得我这么辛苦。” 当月八日,皇帝就派人快马加鞭地把这位医官追了回来。十天后,皇帝驾崩了,这位医官十一天后才赶到。 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又回到兖州上任。他在任上没有贪赃枉法,只是不太懂法律条文,做事有点马虎随意,想用就用,想不用就不用。
五年冬天,新皇帝召他进京。尚书左仆射的职位空缺了,他说:“我还可以再创禹王治水那样的功绩呢!”公元627年,他又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他对和士开和陆令萱母子俩特别恭敬,事事以他们为先,两家有什么困难,他都尽力帮忙。因此,他又升任尚书令,被封为西阳郡王。后来祖珽当权,把他贬为侍中、太子太师。他很生气,说:“祖珽这小子把我给打压了!”祖珽眼睛有毛病,所以他拿失明的乐师师旷来比喻祖珽。
这个人啊,聪明伶俐,反应特别快,简直是个人才。他尤其喜欢跟人开玩笑,说些俏皮话,不管公事私事,只要聚在一起,就爱互相打趣。郑道育经常开玩笑叫他“师公”,他就说:“既当你的老师,又当你的长官,‘在三之义’里,我一下子占了两个!” 他还嘲笑王昕的姓,说:“你姓王,说句话就带个‘王’字,靠近狗就疯了,加个脖子和腿就成马了,加上角和尾巴就成羊了!”
卢元明也拿他开玩笑,说:“你的姓氏,没进入人名行列,名字又是‘子’字用错了,‘之’字应该用‘之’字才对。” 他立刻反击道:“你的姓氏,在上边是残暴的意思,在土堆上是空的,生儿子就成了俘虏,配上马就成了驴!” 他经常和朝中官员一起出去玩,远远看见一群狗在追逐,大家就让他说说看那些狗是什么。他脱口而出:“是宋鹊?是韩卢?是追逐李斯往东跑?是驮着帝女往南去?”
李谐在一个大场合里,故意用他父亲的名字问他:“你嗜好熊白生吗?” 他不紧不慢地说:“平平常常罢了。” 又问:“你这话合乎情理吗?” 李谐一听,赶紧躲开了。路上碰见他的外甥高德正,高德正问:“舅舅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李谐把事情说了。高德正直接走到席位上,不停地问起熊白生。 之才对在座的人说:“这个人讳什么?” 大家都没回答。之才说:“活着的时候,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死了之后,也没人忌讳他的名字,这有什么好问的?”
唐邕和白建当时权势很大,人们都说:“并州赫赫有名的是唐邕和白建。” 他就夸赞他们。元旦那天,他对着唐邕,向那些小官吏祝酒说:“各位,你们的职位应该像唐邕和白建一样!” 他还因为有个小吏喜欢咬笔杆,就经常拿着笔杆子,对着元文遥的嘴说:“借你个牙用用!” 他就这样不拘礼法,放荡不羁。
话说这位姓王名之才的,在好几位皇帝手下当差,靠着会拍马屁讨得皇帝欢心。有一次他儿子武成长了颗怪牙,王之才去问医生,御医邓宣文实话实说,结果武成大发雷霆,狠狠地打了邓宣文一顿。后来王之才又去问,这次他却说:“这是智牙啊!长智牙的人,聪明又长寿!”武成一听这话,高兴坏了,赏了他不少东西。
当了仆射之后,王之才跟人抱怨说:“我在江东的时候,看见徐勉当仆射,朝中官员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现在我也当了仆射,却一个人都不夸我,我还能活多久啊!” 他老婆是魏广阳王的妹妹,还是他托文襄王求来的呢。可惜啊,和士开这小子居然勾搭上了他的老婆。王之才撞见了他俩,却只是躲开,还说:“别妨碍年轻人玩乐。” 可见他有多么纵容!八十岁那年,王之才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司徒公、录尚书事,谥号文明。
他大儿子叫王林,字少卿,官至太尉司马;二儿子叫王同卿,当了太子庶子。王之才觉得两个儿子都没什么学问,经常叹息说:“我真怕他们最后像《广陵散》一样失传啊!”
他弟弟王之范也精通医术,官至太常卿,还特许继承了王之才西阳王的爵位。后来到了周朝,被授予仪同大将军的职位。开皇年间去世了。
再说说王显,字世荣,是阳平乐平人。他自己说祖籍是东海郯县,是王朗的后代。他父亲王安上年轻时跟李亮同一个老师学医,但医术不如李亮。王显年轻时在本地做过官,虽然靠医术混口饭吃,但他为人精明果断,很有才能。当初文昭太后怀宣武帝的时候,梦见自己被太阳追赶,变成一条龙绕着太后飞舞,醒来后非常害怕,得了心病。文明太后就让徐謇和王显等人给太后诊脉,徐謇说是微风入体,应该喝汤加针灸治疗。而王显呢,他仔细诊了三遍脉,说太后并没有心病,而是怀孕了,而且会生个男孩!结果还真跟王显说的一样。后来,王显被提升为侍御医。
宣武帝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后来幸亏张显医治有效,所以对他有点印象。后来宣武帝罢免了六位辅臣,张显当时是领军,在其中出了不少主意,立了不少功劳。他一步步升迁,做到廷尉卿,还经常侍奉皇帝,负责皇帝的医药,经常出入皇宫。后来又升任御史中尉。张显无论在哪儿做官,都干得很出色。他审理案件很认真,查处了很多奸邪之徒,在宫里做事谨慎小心,忧国忧民就像忧虑自己的家一样。等到他当上御史大夫后,弹劾了不少官员,朝中官员都对他肃然起敬。他还发现中尉属下的官员很多都不称职,就建议改革。皇帝下令让他改选官员,务必选拔有才能的人。但是张显推荐的一些人,有些是他的门生故吏,并不是个个都合适,所以朝中议论纷纷,他的声望也因此受损。后来宣武帝让张显编写了三十五卷的药方,颁布到全国各地,用来治疗各种疾病。东宫建成后,他被任命为太子詹事,皇帝对他非常信任。皇上每次去东宫,张显总是近侍在侧,出入皇宫,继续负责皇帝的医药。皇帝赏赐不断,还为他建造了府邸,当时他的荣宠达到了顶峰,因为他治病有功,被封为卫国县伯。
宣武帝去世后,明帝继位,张显参与了奉迎皇帝的仪式,还跟着去哭灵,心里有点害怕。张显因为受到皇帝的重用,又担任法官,仗势欺人,蛮横霸道,所以很多人对他很反感。朝中大臣借口他侍奉皇帝治病无效,把他抓进了皇宫。皇帝下令削去他的爵位,把他流放到朔州。临行前,他喊冤,结果一个叫伊盆生的宦官用刀子捅了他的腋下,他受伤吐血,到了右卫府后,一夜之间就死了。他的儿子张晔,当时是尚书仪曹郎中,害怕得逃跑了,后来被抓获,遭受了百余次的拷打,家产也被抄没。
一开始,元景在南台受刑。等到元景死了,他家住在右卫府,我跟元景家就隔着一条巷子,也就几十步远。大家觉得这是报应啊。元景年轻的时候,是个普通读书人,有个和尚给他算命,说他以后会富贵,但告诫他千万别当官,当官一定会倒霉。所以,在宣武帝时期,有人想让他兼任吏部的事务,他总是推辞。宣武帝死了以后,新皇帝夜里登基,接受了玉玺和诏书,需要马上任命太尉和吏部尚书,当时情况紧急,很多官员还没到位,就让元景暂时代理吏部尚书。还有,在元景出事之前,有个老太婆在集市上给人算命,说她算人吉凶很准。当时子晔已经当了郎官,听说后,就乔装打扮去找那个老太婆,问自己将来能做到什么官位。老太婆说:“你现在已经当官了,不会再升官了,你会替你父亲报仇雪恨。”结果还真像她说的那样。
马嗣明是河内野王人。他从小就博览群书,精通医术,给人看病,能提前一年就知道病人是死是活。邢邵只有一个儿子叫大宝,很聪明,十七八岁的时候得了伤寒。马嗣明给他诊脉后,对杨愔说:“邢公子这伤寒病虽然能自己好,但从脉象来看,一年内必死无疑。现在发现得有点晚了,没法治了。”过了几天,杨愔和邢邵一起在内殿参加宴会。文宣帝说:“邢家的孩子不错,我想让他去一个近处的郡做官。”杨愔说他年纪太小,还不符合做官的条件。宴会结束后,杨愔上奏说:“马嗣明说大宝的病情很严重,一年内恐怕会死,如果让他去外地做官,就很难得到及时的医治。”于是这件事就搁置了。结果大宝没过多久就死了。后来杨愔得了背痈,马嗣明用练石给他涂抹,很快就痊愈了,所以杨愔非常器重他。练石的制作方法是:用像鹅鸭蛋那么大的粗黄色的石头,用猛火烧到通红,放到醋里,石头就会有碎屑掉进醋里,反复烧,直到石头烧完为止,把石屑晒干,磨成粉,和醋一起涂在肿胀的地方,没有不治好的。
话说在武平年间,他当上了通直散骑常侍这个官职。他针灸的穴位,常常跟《明堂》里记载的不一样。有一次,他遇到一户人家,家里有两个奴仆都病了,全身发青,越来越虚弱,吃不下东西。他们找了很多医生,都没人能治好。结果,他只用艾灸在两个奴仆的脚背上各灸了二十一壮,病就好了。
武平年间快结束的时候,他跟着皇帝去了晋阳,到了辽阳山里,好几处地方都看到告示,说是有个姑娘生病了,谁能治好,就赏十万钱。很多有名的医生都根据告示找到了那户人家,问清楚了病情,但都没敢动手治疗。只有他去给姑娘治病。他问清楚了病因,原来这姑娘曾经用手拿着麦穗,结果看到一条大概两尺长的红色东西,像蛇一样,钻进了她的手指里。她当时吓倒在地上,就感觉手臂又疼又肿。一个月左右,病逐渐蔓延到半身,四肢关节都肿了,疼得受不了,整天夜里都在呻吟。他立刻开了药方,让人骑马快马加鞭去城里抓药,并亲自指导剂量,前后服用了十剂汤药和一剂散药。等到他第二年跟着皇帝回来的时候,这个姑娘已经完全康复了。他医术高明,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隋朝开皇年间,他在太子药藏监这个职位上去世了。不过,他这个人比较骄傲自大,看不起其他的医生,从徐之才、崔叔鸾这些名医开始,都被他看轻。
姚僧垣,字法卫,是吴兴武康人,是吴国太常姚信的八世孙。他爸爸姚菩提,做过梁朝高平县令。姚僧垣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拖了好几年,所以从小就对医药很感兴趣。梁武帝曾经召见他,和他讨论医术,两人聊得很投机,梁武帝因此对他很尊重。
姚僧垣从小就聪明好学,为人处事也很得体,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就继承了家业。后来他在梁朝当上了太医正,还被加封为文德主帅。有一次梁武帝发烧,自己吃了大黄。姚僧垣说:“大黄是猛药,陛下年纪大了,不宜轻易服用。”梁武帝没听他的,结果病得很严重。太清元年,姚僧垣调任镇西湘东王府的中记室参军。姚僧垣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研究历史和文学,很受学者们推崇。梁简文帝继位后,姚僧垣又兼任了中书舍人。
梁元帝平定侯景之乱后,召姚僧垣去荆州,让他担任晋安王府的谘议。梁元帝曾经得了严重的内脏疾病,其他医生都建议用温和的药。姚僧垣却说:“脉象洪大有力,应该用大黄。”梁元帝听从了他的建议。喝下药后,果然排出了宿便,病就好了。当时梁朝刚铸造了一种十文钱,姚僧垣因此受赏赐了十万贯,实际价值是一百万贯。后来北魏军队攻占了荆州,姚僧垣仍然留在梁元帝身边,寸步不离。直到魏军士兵拦住他,他才哭着离开。
没过多久,周文帝就派人快马加鞭地去请姚僧垣。燕公于谨坚决不放人,对使者说:“我年纪大了,又病得很重,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人才,希望能和他一起安度晚年。”周文帝考虑到于谨功劳很大,地位崇高,就打消了念头。第二年,姚僧垣跟着于谨去了长安。
公元684年,僧垣被任命为小畿伯下大夫。金州刺史伊娄穆生病回京,请僧垣去看看。伊娄穆说,他感觉从腰到肚脐像是被三根绳子捆着,两条腿无力,根本站不住。僧垣立刻给他开了三剂汤药。伊娄穆喝完第一剂,上半身的束缚感就消失了;喝完第二剂,中间的束缚感也解除了;喝完第三剂,三种束缚感全都没了。但他的腿还疼,又麻又软,动弹不得。僧垣又给他开了个药方,喝完后,腿脚稍微能弯曲伸展了。僧垣说:“等到霜降,这病就好了。”到了九月,伊娄穆果然能下地走路了。
大将军、襄乐公贺兰隆得了气喘病,还伴有水肿,呼吸急促,坐卧不安。有人建议他服用“决命大散”(一种猛药),他家人拿不定主意,就来问僧垣。僧垣说:“我觉得这病,不适合用‘决命大散’。”然后就给他开了个药方,催促他赶紧服用。药一喝下去,气喘就通畅了。再喝一剂,所有的病都好了。
大将军、乐平公窦集突然得了风寒,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先去看病的医生都说没救了。僧垣后来赶到,说:“情况很危急,但他最终不会死。”他开了汤药,窦集的病就好了。大将军、永世公叱伏列椿长期患痢疾,但一直坚持上朝。燕公谨曾经问僧垣说:“乐平公和永世公都有重病,我觉得永世公的病比较轻。”僧垣回答说:“疾病有轻重缓急之分,病情随时可能危及生命,乐平公虽然情况危急,最终还是能保住性命;永世公虽然病得轻一些,但最终难逃一死。”燕公谨问:“大概什么时候会死?”僧垣回答:“不会超过四个月。”结果正如僧垣所说,燕公谨非常惊讶。
天和六年,僧垣升迁为遂伯中大夫,官职更上一层楼。到了建德三年,文宣太后病重了,找来的医生和巫师说法不一,众说纷纭。武帝把僧垣叫来,问他太后的病情。僧垣说:“我只能按照常人的情况来判断,我觉得太后心里很忧虑。”武帝一听,哭着说:“既然你已经判断了,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没多久,太后就去世了。
后来,皇帝又召见僧垣,任命他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这可是非常高的官职了。皇帝还下令,让僧垣不用每天去朝拜,除非皇帝另有吩咐,否则不用进宫。四年后,皇帝御驾亲征,去东方打仗。到了河阴,皇帝病倒了,说不出话,眼皮都抬不起来,一只脚也肿了,走不动路。僧垣认为皇帝是多种疾病一起发作,不能一起治疗,而且军中最重要的就是沟通,于是就开方抓药,皇帝很快就能说话了。接着又治眼睛,眼睛很快就好了。最后治疗脚,脚也好了。等到了华州,皇帝的病已经全好了。皇帝立即任命僧垣为华州刺史,又下令让他随驾回京,不让他留在华州任职。
宣政元年,僧垣上表请求退休,皇帝恩准了他的请求。同年,皇帝到云阳,又病倒了,于是又把僧垣召到行宫。内史柳昂私下问僧垣:“皇上病情怎么样?”僧垣说:“皇上的病情关系到国家命运,这可不是我一个凡人能预测的。如果是个普通人这样,那肯定没救了。”没多久,皇帝就去世了。
宣帝还在东宫的时候,经常心痛,就让僧垣给他治病,病很快就好了。宣帝即位后,对僧垣更加恩宠有加。宣帝问僧垣:“我听说先帝叫你姚公,是真的吗?”僧垣回答说:“我蒙受了皇上的特殊恩典,确实像圣上说的那样。”宣帝说:“这是尊老的称呼,不是什么贵爵的称号。我要为你建立封国,开创家业,让你的子孙后代永远享受荣华富贵。”于是,封僧垣为长寿县公。册封的那天,皇帝还赏赐给他金带和衣服等贵重物品。大象二年,僧垣被任命为太医下大夫。后来,皇帝又病了,病得很重,僧垣日夜侍候在皇帝身边。皇帝对隋公说:“我的性命,就托付给他了。”僧垣知道皇帝这次病恐怕好不了了,就说:“我担心自己能力不足,不敢不尽心竭力!”皇帝点了点头。等静帝继位后,僧垣被提升为上开府仪同大将军,官职再次升迁。
隋朝开皇年间初期,僧垣被封为北绛郡公。三年后去世,享年八十五岁。他临终前留下遗嘱,要求穿着平时穿的衣服和帽子下葬,朝服不用收起来,灵前只放个香盒,每天只摆清水就行了。朝廷追赠他本来的官职,又加赠荆州刺史和湖州刺史的官衔。
僧垣医术非常高明,是当时公认的医学大家,他治病救人的事迹数不胜数,名声很大,甚至传到了边疆和海外,很多少数民族和外国人都来求他看病。于是,僧垣就把他自己和别人诊治的有效方子汇编成十二卷的《集验方》,又写了三卷的《行记》,流传于世。
他的长子叫察,在《南史》里有记载。
他的次子叫最,字士会,学识渊博,精通经史,尤其喜欢著书立说。十九岁的时候,跟着僧垣一起到了关中。北周明帝当时广招人才,在麟趾殿校对书籍,最也参与其中,当上了学士。不久,被任命为齐王宪的府邸水曹参军,负责掌管文书记录,齐王宪对他非常器重。最从小在江左长大,直到入关才来到关中,之前并没有学过医术。天和年间,齐王宪奏请朝廷让最学习医术。齐王宪还对最说:“你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怎么比得上王褒、庾信呢?王褒和庾信在南北朝都名声显赫,但我却看不上他们,对他们的待遇和资助,都比不上你家。你千万别妄自菲薄。况且天子还有旨意,你更应该努力。” 于是最才开始学习家传的医术,十多年后,就掌握了其中的精髓。每当有人求他看病,都能收到很好的疗效。
隋文帝登基后,任命他为太子门大夫。因为父亲去世,他辞官回家守孝,悲痛欲绝,瘦得皮包骨头。守孝期满后,他继承了北绛郡公的爵位,又重新担任太子门大夫。不久,调任蜀王杨秀的幕僚。杨秀镇守益州,他又升任杨秀府中的司马。平定陈朝后,僧垣的长子察也来到关中,最因为自己不是嫡子,就将爵位让给了哥哥察,隋文帝同意了。后来,杨秀暗中图谋不轨,隋文帝命令大臣们彻查此事。开府庆整、郝玮等人把责任都推到了杨秀身上。只有最一个人说:“所有违法的事情都是我做的,王爷并不知情。”经过数百次的审讯,他始终没有改变说法,最终被处死。人们都称赞他的义举。他著有《梁后略》十卷,流传于世。
褚该,字孝通,是河南阳翟人。他爸爸褚义昌,曾在梁朝鄱阳王手下当记室。褚该从小就为人谨慎厚道,尤其擅长医术。他在梁朝做过官,当过武陵王府的参军,还跟着王府一起西迁,后来又和萧撝一起投奔了北周。自从许奭死后,褚该才逐渐受到人们的重视,宾客们争相拜访他,地位仅次于姚僧垣。天和年间初期,他被封为县伯,后来又升任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褚该为人平和谦逊,从不骄傲自满,只要有人求他看病,他总是竭尽所能。当时的人都称赞他是一位长者。后来他因为生病去世了。他的儿子褚则,也继承了他的家业。
许智藏,是高阳人。他爷爷许道,因为母亲生病,所以学习医方,后来精通医术,当时被称为名医。他告诫他的儿子们说:“做儿子的,连饭菜和药都不知道怎么看,不懂医术,怎么能说是孝顺呢?”因此,医术就在他家代代相传。他在梁朝做过官,官至员外散骑侍郎。他父亲许景,是武陵王手下的谘议参军。许智藏年轻时就凭借医术成名,后来在陈朝做官,官至散骑常侍。陈朝灭亡后,隋文帝任命他为员外散骑侍郎,派他去扬州。正赶上秦王杨俊生病了,隋文帝就派人把他紧急召回。杨俊晚上梦见他死去的妻子崔氏哭着说:“本来是来迎接你的,听说许智藏要来了。他要是来了,一定会让你受苦,这可怎么办呢?”第二天晚上,杨俊又梦见崔氏说:“我想出办法了,我要到地府里躲避他。”等许智藏到了,为杨俊诊脉后说:“病已经深入心脏了,很快就会发病,没救了。”果然不出所料,杨俊几天后就死了。隋文帝很惊奇他的医术高明,赏赐了他一百匹布。隋炀帝即位后,许智藏已经退休了。隋炀帝每次生病,都派宦官到他家请教,有时甚至用轿子把他接到宫里,扶到御床上。许智藏开的方子,用起来都非常有效。他最终在家中去世,享年八十岁。
许澄,他家祖上是做医生的,医术也很厉害。他爸爸许奭,在梁朝当官,做到中军长史那么高的职位。后来跟着柳仲礼去了长安,跟姚僧垣的名气不相上下,最后官至上仪同三司。许澄自己也很有学问,继承了他爸爸的衣钵,而且把医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后来当过尚药典御、谏议大夫,还被封为贺川县伯。父子俩都在梁朝和隋朝时期,因为精通医术而名声很大,可惜史书上记载得不多,所以我就顺便提一下。
万宝常,我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他爸爸万大通,跟着梁朝的将领王琳投奔了齐朝。后来万大通想偷偷回到江南,结果事情败露被杀头了。所以万宝常就被充当了乐户,也就是乐师。但他对音律特别精通,各种乐器都玩得转。有一次,他跟人吃饭,聊到音调。当时身边没有乐器,万宝常就拿起吃饭的碗筷和一些零碎的东西,用筷子敲敲打打,竟然能分辨出高低音,宫商角徵羽都齐全了,听起来跟真正的丝竹乐器一样和谐,当时的人都特别欣赏他。但是,他在周朝和隋朝,都没能得到重用,一直没啥好差事。
开皇年间刚开始的时候,沛国公郑译他们制定新的音乐,一开始用的是黄钟调。宝常虽然是个乐工,但郑译他们每次商讨音乐的事都会叫上他一起参与讨论,不过宝常说的很多意见都没被采纳。后来,郑译他们把新的音乐做好了,奏给皇帝听。皇帝就召见宝常,问他这音乐怎么样。宝常说:“这是亡国的音乐,陛下不应该听!”皇帝听了很不高兴。
宝常接着就详细地批评这音乐声调哀怨放荡,不是正统雅致的音乐,建议用标准的乐律来调整乐器,把乐器的音调降低两个音阶,比郑译他们定的调低。他还自己写了一部《乐谱》,足足六十四卷。并且,他论述了八音循环相生为宫调的规律,以及改变弦和移动柱子的方法,创造了八十四调,一百四十律,变化组合起来最终能达到一千八百种不同的音调。当时,虽然《周礼》里就有旋宫的记载,但是从汉朝以来,懂音乐的人都没能理解透彻,所以看到宝常独创了这些东西,大家都觉得他很可笑。
等到实际操作的时候,让宝常试试,他立刻就能创作出乐曲,一点都不迟疑,所有看到的人都惊讶不已。于是,对乐器进行了大量的改进和完善,多到数不清。他创作的音乐风格雅致淡泊,当时的人们却不怎么喜欢。太常寺里擅长音乐的人都排挤他,诋毁他。太子洗马苏夔,自诩精通钟律,尤其嫉妒宝常。苏夔的父亲苏威当时正得势,所有谈论音乐的人都依附他,一起贬低宝常。宝常多次去向朝廷大臣诉说自己的冤屈,苏威就质问宝常,你这些东西是跟谁学的,有什么传承?有个和尚对宝常说:“皇上很喜欢吉兆祥瑞之类的东西,凡是说能征兆吉利的人,皇上都很高兴。你应该说自己是跟胡僧学的,说是佛家菩萨传下来的音律,皇上一定会高兴。你应该这么说,这样你的东西就能推行了。”宝常就按照和尚说的去回答苏威。苏威生气地说:“胡僧传下来的东西,是四夷的音乐,不是我们中国应该用的。”所以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宝常听太常寺演奏的音乐,就哭着说:“这音乐淫荡又悲哀,天下不久就要灭亡了!”当时天下太平盛世,听到这话的人都觉得他危言耸听。到了隋朝大业年间,他的话最终应验了。宝常穷困潦倒,又没有孩子,他生病卧床的时候,妻子偷了他的钱财逃跑了,宝常最终饿死了。临死前,他把自己写的书都烧了,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有人从火里抢救出几卷,流传于世。
开皇年间,郑译、何妥、卢贲、苏夔、萧吉这几位大佬聚在一起研究音乐理论,写了不少乐书,当时都挺流行的。不过,要说对音乐的理解,谁也比不上宝常。安马驹、曹妙达、王长通、郭令乐这些人作曲技艺高超,当时无人能及,他们还擅长演奏郑声,但跟宝常比起来,他们的作品就显得俗气多了。虽然大家表面上没把宝常放在眼里,但心里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他简直是神一样的人物。当时的乐师王令言也很懂音乐。
大业年间,隋炀帝准备去江都,王令言的儿子在屋外弹胡琵琶,演奏的是改编过的《安公子曲》。王令言在屋里听到后,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喊着:“变调了!变调了!”赶紧问儿子:“这曲子是什么时候改的?”儿子说:“最近才改的。”王令言顿时悲从中来,哭了起来,对儿子说:“你千万别跟着皇上走,皇上回不来了!”儿子问他为什么,王令言说:“这曲子的宫调是往外走,没有往回走的音,宫代表君主,所以我才这么说的。”后来,隋炀帝果然在江都被杀了。
蒋少游是乐安博昌人。魏国的慕容白曜攻打东阳时,他被俘虏,押到平城,成了平齐户籍的人。后来被分配到云中当兵。他天资聪颖,很擅长绘画和雕刻,文采也很好,经常写些小诗。他留在平城,靠写字为生,但他的名声在当地还是挺响亮的。后来被召进中书省当写字的,跟高聪一起依附高允。高允很赏识他们,推荐他们做了中书博士。在中书省,他一直依靠李冲兄弟及其子侄的关系才能生存。当时北方人不太了解青州的蒋氏家族,有人说少游根本不是什么名门之后,而且他出身低微,是靠自己的技艺才出人头地的,所以朝中和民间对他的重视程度都不高,只有高允和李冲对他比较照顾。孝文、文明两位太后曾经在密宴上对百官说:“我们原本以为少游只是个工匠,没想到高允告诉我们他其实是名门之后。”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直被委以刻画之类的任务,虽然因此得到了不少赏赐,但官位却一直没有升迁。
皇上诏令尚书李冲,还有冯诞、游明根、高闾他们一起在宫里讨论制定新的衣冠制度,皇上觉得少游聪明有想法,就让他负责这事儿。还特意去请教了刘昶。两个人意见不合,经常争论,足足磨了六年才搞定,最后才正式赏赐给百官。这套冠服能最终完成,少游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后来要修建平城(今大同)的太庙和太极殿,皇上派少游坐上快马去洛阳,去测量魏晋时期宫殿的基础尺寸。后来他升任散骑侍郎,又跟着李彪出使江南。孝文帝造船的时候,觉得少游很有想法,就让他当了都水使者。之后又兼任将作大匠,还管着水池、湖泊、游船这些事儿。华林殿要修缮扩建,金墉门楼也要改建,这些都是少游操心的,修建得漂亮极了。虽然少游很有才华,但一直没得到充分的发挥。他总是拿着尺子,忙忙碌碌地奔波在园林、湖泊、城墙、宫殿之间,懂行的人看了都为他惋惜。但他却始终坦然地对待自己的工作,从不叫苦叫累。他还兼任了太常少卿,都水使者的职务也一直没放下。最后去世的时候,追赠龙骧将军、青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质”。他留下了十卷以上的文集。少游还参与了太极殿的模型制作,和董尔、王遇等人一起参与建造,可惜都没完工他就去世了。
一开始,文成帝的时候,有个叫郭善明的人特别心灵手巧,北京的宫殿,很多都是他做的。到了孝文帝时期,青州刺史侯文和也以巧手闻名,他擅长造船,还能在水上立着射箭。他很幽默,也很聪明,说话不着边际,尤其擅长说那些市井小民的俚语,特别会开玩笑。他曾经做过乐陵和济南两郡的太守。宣武帝和明帝时期,豫州人柳俭、殿中将军关文备、郭安兴都特别擅长工艺制作。洛阳的永宁寺九层佛塔,就是郭安兴负责建造的。
孝文帝时期,有个叫范宁儿的人特别擅长下围棋,曾经跟着李彪出使齐国。齐国让江南最好的棋手王抗跟宁儿对弈,结果宁儿赢了才回来。还有浮阳人高光宗,特别擅长玩樗蒲(一种古代棋类游戏)。赵国人李幼序、洛阳人丘何奴都擅长玩握槊(一种古代游戏)。这些都是胡人的游戏,后来传到中原。据说有个胡王有个弟弟犯了罪,要被杀头,他弟弟在监狱里学会了这个游戏,然后用它来求情,意思是说,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更容易死。从宣武帝以后,这些游戏在中原就流行起来了。
何稠,字桂林,是国子祭酒何妥的侄子。他父亲何通,很擅长雕琢玉器。何稠十多岁的时候,碰上江陵平定,就跟着何妥去了长安。他在北周当官,是个小小的侍从官员。等到隋文帝当丞相的时候,召他来当参军,还让他负责管理情报机构。开皇年间,何稠升迁了好几次,最后当上了太府丞。
何稠博览群书,对古代文物很了解。波斯曾经进贡一件金线锦袍,织造精美绝伦。皇帝就让何稠仿制一件。何稠做出来的锦袍,比波斯进贡的还要好,皇帝非常高兴。当时中国已经很久没有制作琉璃了,工匠们都不敢尝试,何稠却用绿瓷仿制琉璃,做出来的跟真的一模一样。不久,他又升任员外散骑侍郎。
开皇年间快要结束的时候,桂州的俚族首领李光造反,朝廷下令让何稠去招安平叛。军队到了衡山山脉,何稠派人去招降他们的头目。洞主莫崇放下武器投降,桂州长史王文同押着莫崇来到何稠面前。何稠故意大声说:“地方官治理不好,不是你的错啊!”然后下令释放了他,还请他一起喝酒吃饭,还给了他四个随从,好吃好喝地送走了他。莫崇非常高兴,回山洞后一点防备都没有。何稠等到五更天,突然袭击了他们的山洞,用全部的俚族军队去攻击剩下的叛军,象州叛军首领杜条辽、罗州叛军首领庞靖等人纷纷投降。何稠又分别派建州开府梁昵去讨伐叛乱的夷族罗寿,派罗州刺史冯暄去讨伐叛军首领李大檀,都很快平定了叛乱。何稠授权他们担任州县官,然后自己回朝,大家都非常服气。钦州刺史宁猛力还亲自带兵来迎接军队。
一开始,宁猛力也想造反,这时候他非常害怕,请求亲自进京谢罪。何稠看他病得很重,觉得他不会再反,就把他放回州里,并约定八九月到京城来见他。何稠回朝后上报战况,皇帝不太高兴。那年十月,宁猛力死了,皇帝对何稠说:“你当初没把宁猛力带回来,现在他死了!”何稠说:“我和宁猛力约定好了,就算他死了,也会派他儿子来侍奉朝廷。越族人很直率,他儿子一定会来的。”宁猛力临死前,嘱咐他儿子长真说:“我和朝廷使者有约定,不能失信于朝廷,你把我安葬后,就应该立刻进京。”长真按照他父亲的话进京了。皇帝非常高兴地说:“何稠真能取得蛮夷的信任,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因为这次的功劳,何稠被授予开府的官职。
话说隋文帝仁寿年间,文献皇后去世了,杨素和宇文恺一起负责皇后的丧葬仪式。杨素这个人平时话不多,但他特别擅长揣摩皇帝的心思,所以渐渐地就得到了文帝的信任和喜爱。后来文帝病重,对杨素说:“你以前操办过皇后的葬礼,现在我快要死了,也应该好好安排我的后事。嘱咐这些有什么用呢?只是心里放不下罢了。如果我的魂魄有知觉,将来在地下我们还能再见。” 文帝接着拉过太子的脖子说:“杨素这个人很用心,我的身后事,你们父子俩要一起好好处理。”
大业初年,隋炀帝要到扬州去玩,就命令杨素负责查阅典籍,准备出行时所需要的车马、仪仗和服装,然后送到江都(扬州)。当天,杨素就被提升为太府少卿。于是,杨素就组织了三万六千人的仪仗队,还有各种各样的车辇、皇后的卤簿以及文武百官的服装,所有这些都按时准备完毕,送到了江都。这次行动动用了十多万工人,耗费的金银财物更是数不胜数。隋炀帝还派兵部侍郎胡雅、选部郎薛迈等人去检查验收,过了好几年才最终完成,结果发现一点差错都没有。
杨素参与修订典章制度,做了很多改进。从魏晋以来,皮弁(一种帽子)上只有帽带而没有笄导(一种装饰物)。杨素说:“这原本是古代打猎时穿的衣服,现在穿来上朝,应该改变一下样式。”所以,后来皮弁上就加上了象牙簪导,这是从杨素开始的。 另外,朝服本来是没有佩绶的。杨素说:“这只是朔望(每月初一和十五)小朝时穿的衣服,哪有人臣去拜见皇帝,却把印绶摘掉,而且也没有玉佩装饰呢?”于是,朝服上就加上了兽头小绶和玉佩。以前,五辂(天子所乘的车)的辕上只做一个箱子,天子与随行的官员都在箱子里。杨素说:“君臣同在一个箱子里,太过于拥挤了。”于是,他就把车厢做大了,还特意设计了栏杆,让侍臣站在里面。在车厢里又加了一个须弥座(一种矮小的坐具),天子独自坐在上面。其他的旗帜、仪仗、器物等等,杨素都做了很多增减改动。隋炀帝还让杨素制造了一万辆战车,以及八百辆钩陈车(一种战车)。隋炀帝很满意,就让杨素继续担任太府卿,后来又兼任了少府监。
辽东打仗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左屯卫将军,带着三万御营弩手。当时工部尚书宇文恺修建辽水桥没成功,军队过不去河,左屯卫大将军麦铁杖因此丧命。皇帝就派何稠去造桥,两天就完工了! 之前何稠还负责建造行宫和六合城呢,这次在辽东跟敌人对峙,皇帝半夜让人把六合城给搭起来了。这城啊,周长八里,城墙加城垛总共高十丈,上面全是士兵,插着旗帜,四个角上设有角楼,正面还有一座瞭望台,瞭望台下面有三个门,天亮之前就全部完工了。高丽人一看,觉得简直是神迹!后来何稠官职也升了升,当上了右光禄大夫。
后来跟着皇帝去江都,碰上了宇文化及的叛乱,他被任命为工部尚书。叛乱失败后,他被窦建德俘虏了, 窦建德又让他当工部尚书、舒国公。窦建德失败后,他又回到大唐,被任命为少府监,最后去世了。
再说说齐朝,有个河间人叫刘龙,这人特别聪明能干,点子多。齐后主让他修建三雀台,做得让皇帝很满意,所以官越做越大。隋文帝当皇帝后,也很器重他,让他当了右卫将军,还兼任将作大匠。隋朝迁都的时候,他和高颎一起负责规划建设,当时大家都说他很厉害。
大业年间,有个南郡公叫黄亘,还有他弟弟黄兖,兄弟俩都特别聪明,手艺超群。隋炀帝经常让他们兄弟俩一起在少府和将作监做事。当时改建和新建的工程很多,黄亘和黄兖总是参与其中。凡是有什么工程要开工,何稠总是先让黄亘和黄兖做个样板,工人们根本不用改动什么,直接照着做就行了。黄亘最后当上了朝散大夫,黄兖当上了散骑侍郎。
话说啊,阴阳卜筮这些事儿,圣贤的教诲里头是有的,虽然不能全信,但也绝对不能把它扔一边不管。要是迷信这个,肯定会有不好的事儿发生,要是为了利益去钻研这个,那坏处就更多了。《诗经》《尚书》《礼记》《乐经》这些经典书里头,失误的地方很少,所以古代的明君很重视它们;那些方术奇技淫巧,失误的地方就多了去了,所以古代的智者就看轻这些玩意儿。要是能懂这些方术,但又不违背世俗;能掌握这些技艺,但又总是遵守礼法,那可就差不离大雅君子了。所以古代那些通达事理的贤人,都告诫大家不要胡乱去做这些事情。
晁崇、张深、殷绍、王早、耿玄、刘灵助、李顺兴、檀特师、由吾道荣、颜恶头、王春、信都芳、宋景业、许遵、吴遵世、赵辅和、皇甫玉、解法选、魏宁、綦母怀文、张子信、陆法和、蒋升、强练、庾季才、卢太翼、耿询、来和、萧吉、杨伯丑、临孝恭、刘祐、张胄玄这些人,都是魏国时期有名的术士。他们会看天象占卜,推算星象的盈亏变化,能洞察幽微之事,几乎能知道鬼神的情况。其中有些人不用龟甲占卜,就能推断人事的吉凶祸福,比如李顺兴、檀特这些人,还有陆法和、强练这些人,他们好像天生就懂这些奇门遁甲的,可不是一般人用脑子就能琢磨明白的。后来江陵城丢了,他们之前那些本事都派不上用场了,回吴国没路,投奔周朝也不行,最后只能投奔齐国,受到了齐国的重用和优待。虽然他们有点靠这些旁门左道得到了这些荣华富贵,但他们为人清廉正直,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放下了个人的欲望,这也能算得上是达到了道家的境界了。
信都芳他精通的那些东西,算是治国安邦的本事吗?周澹、李脩、徐謇、徐謇他哥哥的孙子、王显、马嗣明、姚僧垣、褚该、许智藏,他们都擅长医药,各有所长。特别是姚僧垣,他的医术高明,诊断准确,名气很大,治好了很多人,他那些高超的医术,都是上好的东西,所以才能长寿,还能得到爵位。老子说:“天道无私,总是帮助好人”,这话说得真对啊!许氏的针灸之术,一百年后都值得称道。宝常的音律造诣非凡,可以和古代的音乐大师牙、旷相媲美,都是一时之选。
蒋先生和何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的?我学习思考不够深入,技艺也还很差,他们怎么会看上我呢?
这句翻译比较直白,也符合口语表达习惯。 因为原文只有一句,所以没有进行分段。 如果需要更口语化的表达,可以根据具体语境调整,例如:
“蒋先生和何先生怎么会发现我啊?我学习和思考都不够努力,技术也一般般,他们怎么会看中我呢?” (更口语化,略带疑问语气)
或者:
“蒋先生、何先生,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说实话,我学习还不够扎实,技术也一般,你们怎么会觉得我行呢?” (更强调疑问和谦逊)
选择哪种翻译取决于你想表达的语气和侧重点。
周朝的时候,有两个人挺有名的,一个叫乐茂雅,他精通阴阳之术,很厉害;另一个叫史元华,他擅长相术,也很出名。这两个人,都是当时朝廷里缺少的人才。
这两个人,一个懂阴阳,一个懂相面,都是当时朝廷急需的能人啊!可惜的是,他们俩当时在朝廷里好像并没有得到重用,有点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