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太祖从朔方起兵,太宗继承并发扬光大了他的事业,最终成就了辽国的霸业。辽国攻灭渤海国,拥立敬瑭为帝,又击败后晋,最终占据了周、秦、两汉、隋、唐这些朝代遗留下来的文物和土地。辽国用隆重的车驾制度和法度来彰显国威,用金符玉玺来发布命令。因此,辽国才能延续九位皇帝,二百多年的时间,这难道仅仅是因为军事上的优势和强大的军队吗?文治称之为仪,武功称之为卫,足以构成一个时代的规模了。我研究考证了辽国所有的车服、符玺、仪仗,撰写了《仪卫志》。
从黄帝开始,车服制度就有了,历史悠久。大禹乘坐四轮小车,商朝得到桑根的祥瑞而制作了大辂,周朝又在上面加金玉,装饰更加精美。秦朝统一六国后,将六国的仪仗制度加以区分使用,先王的制度,虽然保留下来,却很少被采用。到了汉朝中期,虽然锐意恢复古代礼制,但礼仪制度名存实亡,大概只有千分之一百的程度得以保存。唐朝的车辂沿袭周朝、隋朝的制度,有所损益,这都是可以考证的。唐朝的祭服都是青色的,朝服都是红色的,常服则采用宇文氏的制度,用紫色、绯色、绿色、碧色来区分品级。五代时期,常常用常服代替朝服。辽国自从太宗灭掉后晋之后,皇帝和南班的汉族官员使用汉服;太后和北班的契丹臣僚则使用国服,而这种汉服就是五代后晋遗留下来的制度。我根据史料记载,撰写了《舆服篇》,放在《仪卫志》的前面。
契丹的旧俗,习惯于骑马作战。他们随着水草迁徙,所以有毡车,也有可以装载很多东西的大车,妇女骑马,也有小车,富贵人家会在车上加华丽的装饰。契丹的禁令制度比较宽松,注重实用而已。皇帝后妃的服饰更加隆重,这是必然的。我把我知道的都整理成篇。
大舆,《柴册再生仪》中记载神主乘坐大舆。
舆,《腊仪》中记载皇帝、皇后乘坐舆,以及上下舆的情况。
总纛车,用御驼拉。《祭山仪》中记载皇太后乘坐总纛车。
车,《纳后仪》中记载皇后乘坐的车。
青幰车,车头有两个螭龙的形状,车盖都用银子装饰。用骆驼拉,公主出嫁时会赐给她。古代王族女子出嫁,车服不受夫家限制,比王妃低一级。这是不是古代的遗风呢?
送葬的车子,车厢用锦缎装饰得华丽无比,龙头是银制的,车下悬挂着县令的铃铛,车后垂着厚厚的毡子,用牛来拉。车上还载着一只羊,叫做祭羊,用来象征送葬的祭品。这辆车也赐给了公主。
皇帝乘坐的椅子,根据《册皇太后仪》记载,皇帝从便殿走到西便门,都是乘坐这种椅子。
至于马鞍和马匹,根据《祭山仪》记载,皇帝骑马陪同皇太后出行;《腊仪》记载,皇帝下车,祭祀完毕后,骑马进入猪圈;《瑟瑟仪》记载,皇帝和皇太后都骑马向东行进,文官在南边,命妇在北边。
辽太宗会同元年,晋朝使者冯道、刘煦等人带来了车辂以及相关的礼仪用品,为皇帝和皇太后上尊号和册封。从那时起,天子车服制度才在辽国出现。太平时期,辽国又实行汉朝的册封礼仪,用黄色的车驾和陈设的车辂,尚辇奉御们则负责皇帝的舆辇。盛唐时期的各种辇辂,辽廷都具备了。
《周官》记载典辂有五种。秦朝灭亡后,汉朝才创立了这套制度。
玉辂,用于祭天、祭地、祭祀宗庙、朝贺和迎娶皇后。车身青色,用玉装饰,车顶是黄色的,左边竖着军旗。车辕上有十二个銮铃,车轼上有两个铃铛。龙形的车辕左边竖着旗帜,十二个车轮,都画着腾飞的龙,车轮上的龙纹图案长长的拖在地上。拉车的马是青色的龙马,车上的装饰是金色的,镂空雕刻着锡制的图案,车辕上有十二条饰带。辽国的《勘箭仪》记载,皇帝乘坐玉辂前往内门。圣宗开泰十年,皇帝乘坐玉辂从内三门进入万寿殿,祭祀七庙,并敬献御酒。
金辂,用于举行飨射、祭祀完毕后的宴饮和饮酒盛会。车身红色,用金装饰,其他方面与玉辂相同,只是颜色与车身材质相符。拉车的马是红色的骏马。
象辂,用于出行。车身黄色,用象牙装饰,其他方面与金辂相同。拉车的马是黄色的骏马。
革辂,用于巡狩和军事行动。车身白色,用皮革包裹。拉车的马是白色的骏马。
木辂,用于狩猎。车身黑色,漆饰。拉车的马是黑色的骆驼。
车,比辂小,用于处理小事时乘坐。
耕根车,用于耕田。车身青色,车盖有三层,其他方面与玉辂相似。
安车,又叫进贤车,皇帝出行的时候用。车身用金子装饰,车厢弯曲,八个车轮的轮轴在车衡上,车盖是紫红色的,里面是朱红色的,车帘是红色的丝网做的。拉车的马是红色的,马缰绳也是红色的。
四望车,又叫明远车,去祭拜陵墓或吊唁的时候用。车身用金子装饰,车盖是青绿色的,里面是朱红色的。拉车的牲畜是牛,其他方面和安车差不多。
凉车,车身是红色的,皇帝处理政务或打猎回来的时候用。车身是红色的,涂着金漆,还镶着银子。车盖上织着五彩的龙凤图案,车厢壁是藤条做的,系着红色的带子,车轮是莲花形的。拉车的牲畜是骆驼。
辇,是用人抬的轿子,本来是宫中使用的。唐高宗的时候才开始制造七种不同样式的辇。周朝的官职制度里记载,巾车就有辇,是用人抬的。太平盛世的册封典礼上,皇帝乘坐的是辇。
大凤辇,车身是红色的,顶上装饰着金凤凰,车厢壁上画着云气和金色的翅膀。前面有扶手,下面有栏杆。车帘和带子都绣着云彩和凤凰,还有银色的梯子。抬轿子的人有八十个。
大芳辇、仙游辇、小辇(《永寿节仪》记载,皇太后乘坐小辇)。
芳亭辇,车身是黑色的,车顶是红色的栏杆,都绣着云彩和凤凰。窗户是朱红色和绿色的,车顶是红色的网,有两帘四根杆子,还有银饰的梯子。抬轿子的人有一百二十个。
大玉辇、小玉辇。
逍遥辇,平时出行的时候用。车顶是用棕榈叶做的,车身是红色的,涂着金漆,还镶着银子,系着红色的带子。抬轿子的人有十二个,春夏穿红色的衣服,秋冬穿白色的衣服。
平头辇,平时出行的时候用。样式和逍遥辇差不多,就是没有车顶。《册封天皇太后仪》记载,皇太后乘坐平头辇。
步辇,圣宗统和三年,皇帝在土河驻跸的时候,乘坐步辇处理政务。
羊车,古代的辇车。车身是红色的,两侧车壁上刻着龟纹和凤翅图案,车盖是红色的,车帘和带子都绣着祥瑞的羊,车轮上也画着羊。拉车的牲畜是牛,隋朝的时候改用马了。有十八个童子穿着绣花的衣服,抬着绣着祥瑞之羊的轿子。
舆,是用人扛的轿子,天子用皮革做的带子系在胳膊上。
腰舆,前后各有两根长竿,竿头上是金银做的螭龙图案,红色的车厢上绣着凤凰图案,上面铺着锦缎褥子,另设一个小床。抬轿子的人有十六个。
这辆小车啊,车身是红色的,车顶是青色的,车把是弯的,还有红色的绣花带子装饰着。做工就像凤凰的辇车一样,只不过小一些,上面有个座位。抬车的人呢,足足有二十四位。
皇太子的车驾是这样的:
金辂,这可是个宝贝,祭祀、冬至大朝会、迎娶妃子的时候都得用它。《册皇太子仪》里都写着呢,黄令官要负责摆放金辂,皇太子要乘坐金辂出行,上下车都得用它。
轺车,平时上朝,去宫里拜见大臣,或者出行的时候用。车身是金色的装饰,车盖是紫色的,车厢内壁是红色的。只驾一匹马就够了。
四望车,这车是用来祭奠、吊唁的时候用的。也是金色的装饰,车盖是紫色的油绢,里面是红色的。同样,也只驾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