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人们衣食住行都很简单,穿草衣,吃树果,住在树上或山洞里,大家和和睦睦,相安无事,根本没啥争斗。 可是从炎帝时期开始衰落,蚩尤又造反,这才有了战争,天下从此不太平了。后来黄帝打败了蚩尤,这才安定下来。黄帝建了宫殿,军队也开始有了规模,以此警示后世。所以,军队和卫戍部队就成了必须的了。
黄河以南,经历过大洪水之后,夏朝开始修建城池。人们定居下来,在城里安居乐业,对外有军队保卫,对内有文化教育,国家四面都有防卫。设立军队和卫戍部队,是为了应对紧急情况。
但是黄河以北,风大寒冷,人们只能跟着太阳移动,一年到头没个安稳住处。广阔的土地上,强盗土匪到处都是,乘机作乱。所以,在北方,军队和卫戍部队是常态,这是一种客观情况。辽国建立后,这种制度就更完善了。在宫里,有宫廷卫队,叫“斡鲁朵”;出外巡视,有随行军队,叫“捺钵”;各地驻扎军队,管理边防,叫“部族”。 打仗的时候就打仗,没事的时候就打猎捕鱼,天天都在操练,处处都有防卫。辽国的立国之本,就体现在这上面,所以才写了《营卫志》这本书。
辽国的制度是这样的:皇帝登基后,就要设立宫廷卫队,划分州县,安排部族,设立官府,登记户口,准备军队。皇帝死了,后妃和宫女就要跟着送葬,侍奉陵寝。有战事的时候,青壮年就要去打仗,老人孩子留在家中守卫。太祖皇帝住的是弘义宫,应天皇后住的是长宁宫,太宗皇帝住的是永兴宫,世宗皇帝住的是积庆宫,穆宗皇帝住的是延昌宫,景宗皇帝住的是彰愍宫,承天太后住的是崇德宫,圣宗皇帝住的是兴圣宫,兴宗皇帝住的是延庆宫,道宗皇帝住的是太和宫,天祚皇帝住的是永昌宫。还有孝文皇太弟住的是敦睦宫,丞相耶律隆运住的是文忠王府。
辽国共有州三十八个,县十个,提辖司四十一处,石烈二十三个,瓦里七十四个,抹里九十八个,得里两个,闸撒十九个。正式户籍人口八万户,蕃汉杂户十二万三千户,总共二十万三千户。
话说当年太祖皇帝在临潢府设立了斡鲁朵,国语里“算”指的是心腹,“斡鲁朵”指的是宫殿,所以这地方就叫弘义宫。这弘义宫的守卫,最初是用皇帝的心腹卫队组成的,后来又增加了渤海俘虏和锦州的户籍人口。这弘义宫就在临潢府,而太祖皇帝的陵寝则在祖州东南二十里。整个弘义宫管辖着八千户正户,七千户蕃汉转户,以及六千骑兵。 辖区包括锦州、祖州、严州、祺州、银州五个州,以及富义县一个县,还有南京、西京、奉圣州、平州四个提辖司,以及须、速鲁两个石烈,合不、挞撒、慢押、虎池四个瓦里,膻、预墩、鹘突、纠里阐四个抹里,以及述垒北、述垒南两个得里。
后来,太宗皇帝又设立了国阿辇斡鲁朵, “国阿辇”就是这宫殿的名字,也就是永兴宫,最初叫孤稳斡鲁朵。这个宫殿是用太祖皇帝平定渤海之后俘虏的人口,以及东京、怀州提辖司,还有云州怀仁县、泽州滦河县等地的户籍人口组成的。永兴宫建在游古河边上,太宗皇帝的陵寝在怀州南边三十里。它管辖着三千户正户,七千户蕃汉转户,以及五千骑兵。 它的辖区包括怀州、黔州、开州、来州四个州,保和县、滦河县两个县,以及南京、西京、奉圣州、平州四个提辖司,还有北女古一个石烈,抹、母、合李只、述垒四个瓦里,以及述垒轸、大隔蔑、小隔蔑、母、归化不术、唐括、吐谷、百尔瓜忒、合鲁不只、移马不只、膻、清滞、速稳这十三個抹里,以及伯德部、守狘、穴骨只、合不频尼、虎里狘、耶里只挟室、僧隐令公七个闸撒。
耶鲁碗斡鲁朵,是世宗皇帝设立的,兴盛的时候就叫“耶鲁碗”,也就是积庆宫。它是由文献皇帝的侍卫和太祖皇帝俘虏来的百姓,以及云州提辖司,还有高州、宜州等地的百姓组成的。这个斡鲁朵在土河东边,陵墓在长宁宫的北边。正式户籍人口五千,蕃汉杂居的流动人口八千,可以出动八千骑兵。 管辖着三个州:康州、显州、宜州;一个县:山东县;四个提辖司;一个石烈部:兮腊;八个瓦里部:达撒、合不、吸烈、逼里、潭马、槊不、耶里直、耶鲁兀也;十个抹里部:纥斯直、蛮葛、厥里、潭马忒、出懒、速忽鲁碗、牒里得、阎马、迭里特、女古。
蒲速碗斡鲁朵,是应天皇太后设立的,兴盛的时候就叫“蒲速碗”,也就是长宁宫。它是用辽州和海滨县等地的百姓组成的。这个斡鲁朵在高州,陵墓在龙化州东边一百里。世宗皇帝把这里分给了让国皇帝做宫院。正式户籍人口七千,蕃汉杂居的流动人口六千,可以出动五千骑兵。管辖着四个州:辽州、仪坤州、辽西州、显州;三个县:奉先县、归义县、定霸县;四个提辖司;一个石烈部:北女古;六个瓦里部:潭马、合不、达撒、慢押、耶里只、浑只;十三个抹里部:浑得移邻稍瓦只、合四卑腊因铁里卑稍只、夺罗果只、拿葛只、合里只、婆浑昆母温、阿鲁埃得本、东厮里门、西厮里门、东里、西里、牒得只、灭母邻母。
最早的那个斡鲁朵叫夺里本斡鲁朵,是穆宗皇帝设立的,后来就叫延昌宫了。“夺里本”就是平定叛乱的意思。这个斡鲁朵的人口,是用国都阿辇斡鲁朵的户口,还有从阻卜俘虏来的户口,以及中京提辖司、南京制置司、咸州、信州、韩州等地的户口组成的。这个斡鲁朵在糺雅里山的南边,皇陵在京城南边。它有正户一千户,蕃汉转户三千户,能出动两千骑兵。 它管辖着遂州和韩州两个州,三个提辖司(中京、南京、平州),一个石烈(须),四个瓦里(抹骨古等、兀没、潭马、合里直),四个抹里(抹骨登兀没灭、土木直移邻、息州决里、莫瑰夺石)。
第二个斡鲁朵是监母斡鲁朵,是景宗皇帝设立的,后来叫彰憨宫。“监母”是它留下的名字。它的人口,是用章肃皇帝的侍卫和武安州的户口组成的。这个斡鲁朵在合鲁河边,皇陵在祖州南边。它有正户八千户,蕃汉转户一万户,能出动一万骑兵。它管辖着永州、龙化州、降圣州、同州四个州,行唐县和阜俗县两个县,四个提辖司,两个石烈(监母、南女古),七个瓦里(潭马、奚烈、埃合里直、蛮雅葛、特末、乌也、灭合里直),十一个抹里(尼母曷烈因稍瓦直、察改因麻得不、移失邻斡直、辛古不直、撒改真、牙葛直、虎狘阿里邻、泼昆、潭马、闸腊、楚兀真果邻)。
最后一个斡鲁朵是孤稳斡鲁朵,是承天太后设立的,后来叫崇德宫。“孤稳”是它的玉名。它的人口,是用乾州、显州、双州三个州的户口组成的。这个斡鲁朵在土河东边,和景宗皇帝的陵墓在一起。它有正户六千户,蕃汉转户一万户,能出动一万骑兵。它管辖着乾川州、双州、贵德州三个州,潞上京一个县,三个提辖司(南京、西京、奉圣州),三个石烈(里、滂、迭里特女古)。
瓦里七个:叫达撒,叫耶里,叫合不,叫歇不,叫合里直,叫慢押,叫耶里直。 这七个地方的名字,听着还真有点拗口。
抹里十一个:叫阿里厮直述垒,叫预笃温稍瓦直,叫潭马,叫赁预笃温一腊,叫牙葛直,叫牒得直,叫虎温,叫孤温,叫撒里僧,叫阿里葛斯过邻,叫铁里乖稳里。 这十一个地方的名字,比刚才那七个更长更复杂,记都记不住!
闸撒五个:叫合不直迷里几频你,叫牒耳葛太保果直,叫爪里阿本果直,叫僧隐令公果直,叫老昆令公果直。 这五个地方的名字,感觉像是官职或者人名,听着就挺正式的。
女古斡鲁朵,是圣宗皇帝设立的,叫做兴圣宫。金朝人管它叫“女古”。 是用国阿辇、耶鲁碗、蒲速碗三个斡鲁朵的户口设立的。兴圣宫在女混活直,陵墓在庆州南安。 它管辖着一万户正户,两万户蕃汉转户,还能出动五千骑兵,规模不小啊!
州有五个:庆州、隰州、上京乌州、东京乌州、霸州。 还有四个提辖司。
石烈四个:叫毫兀真女姑,叫拿兀真女室,叫女特里特,叫女古滂。 这些名字,听起来像是地名,又像是部落的名字。
瓦里六个:叫女古,叫蒲速碗,叫鹘笃,叫乙抵,叫蓊,叫埃也。 这六个地方的名字,有的之前听过,有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抹里九个:叫乙辛不只,叫铁乖温,叫埃合里只,叫嘲瑰,叫合鲁山血古只,叫夺忒排登血古只,叫劳骨,叫虚沙,叫土邻。 这九个地方的名字,真是五花八门,各有特色。
闸撒五个:叫达邻频你,叫和里懒你,叫爪阿不厥真,叫粘独里僧,叫袍达夫人厥只。 这五个地方的名字,感觉和之前的闸撒五个名字风格不太一样。
窝笃碗斡鲁朵,是兴宗皇帝设立的,叫做延庆宫。 人们也叫它“窝笃碗”。 是用各个斡鲁朵和饶州的户口设立的。延庆宫在高州西边,陵墓在上京庆州。 它管辖着七千户正户,一万户蕃汉转户,还能出动一万骑兵,比兴圣宫的兵力还要强大!
州有三个:饶州、长春州、泰州。 还有四个提辖司。
石烈两个:叫窝笃碗,叫鹘笃骨。 这两个名字,其中一个之前已经听过了。
话说这辽朝的宫殿啊,那可是不少呢!先说太和宫,是道宗皇帝建的,名字里有个“阿思”,意思是宽大。这宫里的人,都是些伺候皇帝的,还有兴中府的人。这宫殿建在好水泺旁边,皇帝的陵墓在 上京庆州。 这太和宫啊,正户一万,蕃汉转户两万,还能出骑兵一万五千呢! 这宫殿的所属,分成了好几块,瓦里六个:窝笃碗、厮把、厮阿、糺里、得里、欧烈;抹里六个:欧里本、燕厮、缅四、乙僧、北得里、南得里;石烈两个:阿厮、耶鲁;瓦里八个:阿厮、耶鲁、得里、糺里、撒不、鹘笃、蒲速斡、曷烈;抹里七个:恩州得里、斡奢得里、欧里本、特满、查剌土邻、糺里、阿里厮迷里。
接下来是永昌宫,这是天祚皇帝建的,名字里有个“阿鲁碗”,意思是辅佑。 这宫里的人,也是伺候皇帝的,还有春州、宣州的人。正户八千,蕃汉转户一万,骑兵一万。这永昌宫的所属也分了几个部分:瓦里八个:阿鲁斡、合里也、鹘突、敌剌、谋鲁斡、糺里、夺里剌、特末也;抹里八个:蒲速碗、移辇、斡笃碗、特满、谋鲁碗、移典、悦、勃得本;石烈两个:阿鲁碗、榆鲁碗。
最后是赤寔得本斡鲁朵,也就是敦睦宫,是孝文皇太子的弟弟建的,孝顺的意思。“赤寔得本”就是孝顺的意思。这宫里的人呢,是伺候皇帝的,还有从渤海俘虏来的,还有建州、沈州、岩州的人。皇帝的陵墓在祖州西南三十里。正户三千,蕃汉转户五千,骑兵五千。这宫殿所属,州有三个:建州、沈州、岩州;提辖司一个:南京;石烈两个:嘲、与敦。
六个瓦里分别是:乙辛、得里、奚烈直、大潭马、小潭马、与墩。
两个抹里分别是:潭马抹乖、柳实。
两个闸撒分别是:耳晨频你、打里频你。
大丞相晋国王耶律隆运,他本来姓韩,名叫德让。因为立了功,被赐予国姓,而且从宫里出来,被编到他叔父的横帐里。后来追赠他为尚书令,谥号文忠。他没儿子,就让皇族魏王贴不子的儿子耶鲁继承他的爵位,耶鲁早死了,天祚皇帝又让自己的儿子敖鲁斡继承。朝廷给了他丧葬用品,并在乾陵旁边给他建了庙。按照其他皇族亲王的规格,还给他建了文忠王府,府里正户五千,蕃汉转户八千,还有骑兵一万人。
只有一个州。
六个提辖司分别是:上京、中京、南京、西京、奉圣州、平州。
说一下“著帐郎君”的事儿。
一开始,遥辇痕德堇可汗因为蒲古只等三个家族害死了越释鲁,就抄了他们的家,把家属都编进了瓦里。后来淳钦皇后把他们这些人,当成了“著帐郎君”。世宗皇帝后来把他们都放了。 那些因为家族、亲戚、世袭官员犯罪而被没收财产的人,也都编进去了。
“著帐户”呢,主要是从斡鲁朵里分出来的,还有那些因为犯罪被没收财产的人。他们负责宫里的各种杂役,比如承应小底、司藏、鹰坊、汤药、尚饮、盥漱、尚膳、尚衣、裁造等等,还有宫中、亲王身边的侍从,伶官什么的,都归他们管。
整个宫廷卫队的人数大约有四十万八千人,骑兵十万零一千人。“著帐”的人员,因为有人被赦免,有人被没收财产,所以人数一直在变,没有固定的数量。
△行营 (这个符号和文字没有上下文关联,无法翻译)
《周官》里讲到用土圭测日影的方法:太阳在东方,傍晚的风比较大;太阳在北方,白天的影子比较长,天气也比较冷。天地之间,气候条件各不相同,人生活在天地之间,就要根据当地的气候条件来安排生活。帝王就根据天地人的道理来治理国家。长城以南,雨水多,天气也热,人们就耕种粮食吃,种桑麻织布穿,盖房子住,建城池来治理。大漠地区,天气寒冷多风,人们就靠畜牧和捕鱼狩猎为生,穿兽皮毛衣,随着水草和猎物迁徙,以车马为家。这就是说,天时地利决定了南北方的不同生活方式。
辽国占据了广阔的大漠,一直延伸到长城附近,他们就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来治理。秋冬就躲避寒冷,春夏就躲避酷暑,跟着水草和猎物迁徙,一年到头都是这样。一年四季,他们都有不同的驻地,叫做“捺钵”。
春天捺钵的地方,叫鸭子河泺。皇帝正月上旬就从京城出发,搭起营帐,大约六十天才到。这时候天鹅还没飞来,营帐就扎在冰面上,凿冰捕鱼,等冰化了,就开始放鹰隼去捕捉鹅和雁。每天早上出去打猎,晚上回来。鸭子河泺东西长二十里,南北长三十里,在长春州东北三十五里,四周都是沙地,长着很多榆树、柳树和杏树。皇帝每次到达那里,侍卫们都穿墨绿色的衣服,每人准备一把连锤、一个鹰食盒、一根刺鹅锥,相隔五七步排成一列,站在泺的周围。皇帝戴着帽子,穿着便服,系着玉带,站在上风处观看。
看到有鹅的地方就升起旗子,侦察骑兵飞快地来报告,远处就鸣鼓。鹅受惊飞起,左右的骑兵都举起旗子驱赶。五坊的人捧着海东青隼,跪下献给皇帝放飞。隼抓住鹅落地后,如果力气不够,旁边站着的侍卫就用锥子刺死鹅,取鹅脑喂隼。救助隼的人会得到赏赐。皇帝得到第一只鹅后,要把它献给庙宇,群臣都献上酒和水果,奏乐庆祝。大家互相敬酒,说些祝贺的话,还把鹅毛插在头上表示庆祝。皇帝赏赐随从酒,并把鹅毛分给大家。春天打猎、捕鱼、设网,直到春天结束才返回。
哎,这夏天的捺钵,可不是个固定的地方,大部分时候都在吐儿山。皇帝每年啊,先去黑山祭拜圣宗和兴宗的陵墓,顺便看看那里的金莲花,赏赏景。然后呢,就跑到子河去避暑。这吐儿山在黑山的东北三百里,离馒头山挺近的。黑山在庆州北边十三里,山上有个池子,池子里长着金莲花呢。“黑山金莲”啊!子河呢,又在吐儿山的东北三百里。对了,怀州西山还有个清凉殿,那也是皇帝避暑的行宫。
四月中旬,就开始搭帐篷了,选个好地方,准备避暑。五月底六月初就到了,要住上五十天呢。皇帝就在这儿跟文武大臣们商量国家大事,闲下来的时候就出去打猎玩玩。七月中旬,就回去了。
秋天的捺钵,叫伏虎林。七月中旬,从避暑的地方出发,搭好帐篷,进山打猎,射鹿和老虎。这伏虎林在永州西北五十里。以前啊,这林子里有只老虎,老是伤人害畜。景宗皇帝带着几个人去打猎,那老虎躲在草丛里,吓得直哆嗦,都不敢抬头看。皇帝放过了它,所以这地方就叫伏虎林了。每年皇帝都来这儿,皇族以下的人,都分散在泺水边上等着。等到半夜,鹿来盐水边喝水,猎人就吹角模仿鹿叫,鹿群一聚集起来,就开始射猎。这叫“舐碱鹿”,也叫“呼鹿”。
话说,这冬捺钵的地儿,就在永州东南三十里外的广平淀,以前叫白马淀。这地方东西长着二十多里,南北也有十多里,地儿特别平坦,放眼望去全是沙地和戈壁滩,树木嘛,大多是榆树和柳树。这地方沙子多,冬天还算暖和,所以金国的皇帝经常在这儿过冬,带着北南的大臣们一起议事,顺便还打打猎,练练兵,接受南宋和其他国家的贡品。
皇帝的营帐啊,是用长枪围起来当城墙的,用毛绳连在一起,每根枪下面都撑着一把黑色的毡伞,挡风雪保暖。枪外面再搭一层小毡帐,每个帐篷住五个人,都拿着兵器站岗警戒。南边是省方殿,殿北大概两里地是寿宁殿,都是木头柱子,竹子做屋顶,毡子盖顶,柱子上彩绘,墙上挂着锦缎,门楣上还绣着红色的图案。地上铺着黄布绣着龙的垫子,窗户和隔扇都是毡子做的,外面还涂了黄油绢。地基高出一尺多,两边的走廊也都是毡子盖的,连门都没有。省方殿北边是鹿皮帐,鹿皮帐北边是八方公用殿。寿宁殿北边是长春帐,也用长枪围着。宫里伺候的契丹兵有四千人,每天轮流一千人值班。营帐外面再用长枪围成一道外围,晚上就把枪撤了,移到皇帝的寝帐周围。周围还设有拒马,外面还有岗哨,轮流值夜巡逻。
一年四季,周而复始,都是这么个流程。皇帝一年四季都要巡视各地,契丹的大小官员,还有其他工作人员,以及汉人宣徽院管辖的各个部门,都要跟着。汉人的枢密院和中书省呢,就只派宰相一人,枢密院的副承旨两人,还有十个小吏,中书省只派一个书记,御史台和大理寺各派一人跟着。每年正月初,皇帝就启程了。宰相以下的官员就留在中京办公,处理汉人的一切事务。要任命官员的话,就只发个临时任命,等到了行在所,再由皇帝下旨正式任命。文官里,县令、录事以下的官员,都不用上报,听中书省安排;武官就必须上报。五月,皇帝去避暑行在所,南北大臣一起议事;十月,皇帝来冬捺钵行在所,也是一样。
部落就叫部落,氏族就叫氏族。契丹以前的风俗习惯,是按照地域分部落居住,同氏族的人住在一起。有些是氏族组成部落,比如五院、六院这些;有些是部落包含多个氏族,比如奚王、室韦这些;有些只有部落,没有氏族,像特里特勉、稍瓦、曷术这些;还有些只有氏族,没有部落,比如遥辇九帐、皇族三父房这些。
说起来,契丹的奇首八部,曾经被高丽和蠕蠕打得七零八落,最后只有几万人依附到北魏去了。好不容易人口增加了一些,又被北齐给打劫了,抢走了十多万人。后来又遭到突厥的逼迫,跑到高丽去避难,人口只剩下不到一万户人家了。部落四分五裂,已经不是原来的奇首八部了。剩下的部落有的臣服于突厥,有的归顺了隋朝,有的就住在纥臣水附近。随着人口逐渐增多,部落又分成了十个,占据了辽西五百多里的地盘。唐朝的时候,大贺氏仍然是八部,但是松漠、玄州又另立了十部。遥辇氏在万荣可突失败后,也重新组成了八部,但遥辇、迭刺又另立了十部,所以还是十部。到了阻午可汗时期,又分成了二十个部落,契丹这才开始强大起来。到了辽太祖的时候,把九帐、三父房这些氏族重新编排,又分成了二十个部落。到了圣宗时期,又分成了十六个,后来又增加了十八个,加上原来的,一共有了五十四个部落!这还不算,里面还有拔里、乙室这些国舅的家族,外面还有十个附庸部落,那真是强盛啊!
契丹的氏族,能查到的,都记录在《皇族》和《外戚》这两份家谱里了。其他的五院、六院、乙室部,只知道益古、撒里本、涅剌这些人;乌古部只知道撒里卜、涅勒这些人;突吕不、突举部只知道塔古里、航斡这些人,他们都是兄弟关系。奚王府的瑟、哲里,是臣子和主人的关系。品部有个人叫拿女,楮特部有个人叫洼。其他的家族世系和人名,就很难考证了。
老书上说啊,契丹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住在草原上,到处乱跑,没个固定的地方。到了涅里的时候,才开始有了部落,各自划分了地盘。等到太祖建立辽朝,迭剌部势力很强,就分成了五院、六院。其他的奚族六部以下,大部分都是因为战败被俘虏才被安置下来的。那些善于打仗的人,就登记入伍,分别隶属于各地的详稳、统军、招讨司。住在内地契丹人,每年按时耕种放牧,在平原和草地上生活。边防地区的户口登记,以及他们的生活所需,都依靠畜牧业来维持,靠着织毛衣、喝马奶来解决衣食问题。他们都保留着原来的生活习惯,习惯了辛勤劳作,没见过什么繁华的景象和奇珍异品,所以也没什么改变的想法。因此,家家户户都生活富足,军队也装备精良。最终,契丹虎视四方,强大的国家臣服,弱小的国家依附,东到蟠木山,西到流沙,都没有不服从的。各部落就是辽国的爪牙啊。
古时候的八部是:悉万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羽陵部、日连部、匹絜部、黎部、吐六于部。
契丹的祖先,叫做奇首可汗,生了八个儿子。后来他的族人越来越多,就分成了八个部落,住在松漠之间。现在永州的木叶山上,有契丹始祖庙,里面供奉着奇首可汗、可敦和八个儿子的塑像。潢河的西边,土河的北边,是奇首可汗的故土。
隋朝时期,契丹有十个部落。北魏灭亡后,莫弗贺勿于因为害怕高丽和蠕蠕的侵略,就带着三千辆车、上万人口内附,离开了奇首可汗的故土,住在白狼水东边。北齐文宣帝从平州三道来侵略,抓走了十几万契丹男女,分别安置在各个州。后来又被突厥逼迫,带着上万户人家寄居在高丽境内。隋朝开皇四年,莫弗贺各部都来表示臣服,允许他们回到白狼水故地居住。另外还有其他一些部落寄居在高丽的,比如出伏部等等,也带着族人内附,朝廷就在独奚那颉的北边安置了他们。还有一些部落臣服于突厥,有四千多户来投降,朝廷给他们粮食让他们回去,他们却坚决不走,部落的人口逐渐增多,他们就随着水草迁徙,居住在纥臣水边。那里在辽西正北二百里,东西长五百里,南北长三百里。分成了十个部落,但是名字都失传了。
唐朝的时候,契丹有八个大部落,分别是达稽部、纥便部、独活部、芬间部、突便部、芮奚部、坠斤部和伏部(伏部下辖匹黎州和赤山州)。
唐太宗在那边设立了玄州,让契丹的大首领当刺史;又设立了松漠都督府,让窟哥当都督,把这八个部落和玄州一起管辖,一共十个州,这十个部落就在这十个州里面。
后来,遥辇氏也有八个部落:旦利皆部、乙室活部、实活部、纳尾部、频没部、纳会鸡部、集解部和奚嗢部。
唐朝开元、天宝年间,大贺氏势力衰弱了,辽的祖先耶律涅里立迪辇祖里为阻午可汗。那时候契丹因为万荣之战失败,部落四分五裂,就按照原来的族群分成了八个部落。耶律涅里管辖的迭剌部自己单独成为一个部落,不算在之前的八个部落里。这样,加上遥辇氏的八个部落,一共就是十个部落了。
遥辇阻午可汗时期,又把部落重新划分,一共有二十个部落:耶律氏七部,审密氏五部,再加上之前的八部,一共二十部。这三个耶律氏分别是:大贺氏、遥辇氏、世里氏,都是皇族。两个审密氏分别是:乙室已氏和拔里氏,是国舅家族。具体怎么分的不太清楚,只知道有迭剌部、乙室部、品部、楮特部、乌隗部、突吕不部、捏剌部、突举部,还有右大部、左大部,一共十个部落,还有两个没记载下来。大贺氏和遥辇氏分成了六个部落,世里氏合为一个部落。所以迭剌部在遥辇氏当政的时候,一直都很强大,难以控制。
辽国是从松漠起家的,经过经营和招抚,最后有了唐、晋帝王那样的实力和气度,典章文物也遍及潢海地区,我们现在写历史的,还能用老一套的说法吗?以前的历史书上有《部族志》,别的朝代都没有。古代,巡守边疆,五服之内的诸侯各司其职,辽国的部族制度其实很像。所以辽国用部族来设置宫卫和行营。
辽国内部主要有四个部族:遥辇帐下九族;横帐下三父房族;国舅帐下拔里氏、乙室已氏族;国舅别部。
话说当年辽太祖手下有二十个部落,后来两位国舅爷一商量,把这二十个部落给分成了十八个。其中有五个叫“五院部”的部落,它们的老祖宗叫益古,一共分成了六个营。在阻午可汗当政的时候,益古的弟弟撒里本分得了一份,就叫它“迭剌部”了。后来传到辽太祖手里,迭剌部首领当上了夷离堇(部落首领)。天赞元年,因为迭剌部太强大了,不好管,辽太祖就把五石烈和六爪两个部落拆分成五院和六院,各自也设立了夷离堇。到了会同元年,又把夷离堇改成了大王。五院部归北府管辖,主要负责镇守南边。五院部的大王和都监(相当于军事长官),春夏住在五院部旁边,秋冬就搬到羊门甸去住。五院部下面还有四个石烈(一种军事组织):大蔑孤石烈、小蔑孤石烈、瓯昆石烈、乙习本石烈。会同二年,辽太宗觉得乌古这地方水草丰美,就让五院部搬过去住。三年后,又给他们加了海勒水附近的地,让他们开垦农田。
接下来说说“六院部”,它也归北府管,也负责镇守南边。六院部的大王和都监,春夏住在泰德泉北边,秋冬就住在独卢金。六院部下面也有四个石烈:辖懒石烈、阿速石烈、斡纳拨石烈、斡纳阿剌石烈。会同二年,辽太宗也让他们搬到了乌古,三年后又给了他们海勒水附近的地。
再来说说“乙室部”,它的老祖宗是撒里本,在阻午可汗时代,他和哥哥益古分家,分到了一块地,就叫它“乙室部”了。会同二年,乙室部的夷离堇也改成了大王。乙室部归南府管,大王和都监负责镇守西南边境,司徒(相当于地方行政长官)住在鸳鸯泊,闸撒狘(应该是某种官职)住在车轴山。乙室部下面有两个石烈:阿里答石烈和欲主石烈。
最后是“品部”,它的老祖宗叫拿女手,阻午可汗时期,拿女手的营地就变成了一个部落。辽太祖后来把各部落的夷离堇都改成了令稳(官职)。到了统和年间,又改成了节度使。品部归北府管辖,属于西北路招讨司,司徒住在太子坟。驻军的户口归节度使管,留守的户口归司徒管。品部下面有两个石烈:北哲里只石烈和南辖懒石烈。
话说这几个部落啊,他们的祖先和来历可都有讲究。先说楮特部,他们的祖先是洼,后来阻午可汗把洼的营地分出来,成立了楮特部。这楮特部呢,归南府管,节度使又归西北路招讨司管,他们的官府就建在柏坡山和钅革山旁边。对了,他们还有两个石烈,一个北石烈,一个南石烈。
接下来是乌隗部,他们的祖先是撒里卜。撒里卜和他哥哥涅勒一开始住在一起,后来阻午可汗把他们兄弟俩分开了,撒里卜就成了乌隗部的祖先,涅勒则成了涅剌部的祖先。乌隗部和涅剌部都归北府管,乌隗部的节度使归东北路招讨司管,他们的官府在徐母山和郝里河附近。石烈也是两个,一个北石烈,一个南石烈。
然后是涅剌部,他们的祖先是涅勒,也是阻午可汗把他的营地分出来,才有了涅剌部。这个部族呢,节度使归西南路招讨司管,住址在黑山北边,官府在郝里河边上。他们的石烈就有点不一样了,一个叫北塌里石烈,一个叫南察里石烈。
再来说说突吕不部,他们的祖先是塔古里,手下管着三个营地。阻午可汗命令把其中一个营地分给塔古里的弟弟航斡,让他成立突举部。塔古里就剩下两个营地,改名叫突吕不部。突吕不部归北府管,节度使归西北路招讨司管,官府设在长春州西边。他们的石烈是北托不石烈和南须石烈。
最后是突举部,他们的祖先是航斡,也是阻午可汗分营地给他,才有了这个部族。突举部归南府管,驻扎在隗乌古部,官府在冗泉旁边。他们也有两个石烈,一个北石烈,一个南石烈。
奚王府一开始分成六部五帐,最早可以追溯到一个人叫时瑟,他跟着东遥里十帐部的主管哲里混。后来时瑟甩了哲里,自己当上了奚王。时瑟死后,他弟弟吐勒斯继位。遥辇鲜质可汗带兵来打他,俘虏了七百户反抗的奚人,其他的都投降了。因为时瑟之前和遥辇鲜质可汗关系还不错,所以只抓走了一半的部众,剩下的一半都留下了。从那以后,奚人的势力就衰弱了。
一开始奚人只有五部,分别是遥里、伯德、奥里、梅只、楚里。太祖把他们全收服了,统称为五部奚。天赞二年,有个叫东扒里厮胡损的家伙,仗着地势险要,在箭笴山死守,还嚣张地说:“大军算什么,我等会儿就在堕瑰门下喝酒!”太祖把他灭了,然后把奚王府的役户,还有各部隐藏的人口,以及流散的人口都收拢起来,设立了堕瑰部,名字就来自于“堕瑰门”这个说法,这样就成了六部奚。太祖还任命勃鲁恩管理他们,仍然叫奚王。太宗即位后,设立了两个宰相和两个常衮(官职)。圣宗把奥里、梅只、堕瑰三部合并成一部;又另外设立了二克部,凑够六部。后来奚王和朔奴去打兀惹,结果打败了,六部奚就被划归北府了。
突吕不室韦部,本来叫大、小二黄室韦户。太祖用计策降服了他们,之后设立为两个部。归属北府,节度使归属东北路统军司管辖,驻扎在泰州东北。涅剌拿古部的情况和突吕不室韦部差不多,节度使驻扎在泰州东边。迭剌迭达部,是当年鲜质可汗俘虏的七百户奚人,太祖即位后,把他们编成十四个石烈,设立为一个部。归属南府,节度使归属西南路招讨司管辖,驻扎在黑山北边,部民居住在庆州南边。
乙室奥隗部,是神册六年,太祖用俘虏的奚人设立的。归属南府,节度使归属东北路兵马司管辖。楮特奥隗部,也是太祖用俘虏的奚人设立的。归属南府,节度使归属东京都部署司管辖。品达鲁虢部,是太祖用俘虏的达鲁虢部人设立的。归属南府,节度使归属西南路招讨司管辖,驻扎在黑山北边。
乌古涅剌部,也叫涅离部。老太祖从骨里户那儿收编了六千户,在神册六年,把他们分成了乌古涅剌部和图鲁部,这两个部都归北府管,节度使归西南路招讨司管辖。
图鲁部呢,它的节度使归东北路统军司管辖。上面说的这些,都是老太祖把遥辇氏原来的部族分拆安置的,一共十个部,另外又新设立了八个部。
撒里葛部,是奚族的三营之一,还有窈爪和耨碗爪两营。老太祖打败奚族后,他们请求投降,愿意成为皇帝的帐下子弟。然后就登记在宫里,都设立了夷离堇(官职)。圣宗皇帝后来把他们分别设立为部,改设了节度使,都归南府管辖,主要负责打猎的事务。他们住的地方在泽州的东边。
窈爪部,跟撒里葛部的情况一样,住的地方在潭州的南边。耨碗爪部,它的节度使归东京都部署司管辖。讹仆括部,跟撒里葛部的情况也一样,住的地方在望云县的东边。特里特勉部,最开始是从八个部里分别抽调二十户人家,去奚族地区戍守,侦察落马河和速鲁河一带的情况,还设立了二十个详稳(官职)。圣宗皇帝时期,因为人口增多了,就设立了这个部,也设了节度使,归南府管辖,戍守倒塌岭,住的地方在橐驼冈。
稍瓦部,最开始是从宫里和横帐里的大族奴隶中挑选出来,设立了稍瓦石烈。“稍瓦”指的是鹰坊,他们住的地方在辽水的东边,主要负责捕捉飞鸟。圣宗皇帝时期,因为人口增多了,就设立了这个部。它的节度使归东京石部署司管辖。曷术部,最开始也是从宫里和横帐里的大族奴隶中挑选出来,设立了曷术石烈。“曷术”指的是铁,他们在海边的柳湿河、三黜古斯、手山等地冶铁。圣宗皇帝时期,因为人口增多了,就设立了这个部,归东京都部署司管辖。
遥里部,住的地方在潭州和利州之间。他们有三个石烈:撒里必石烈、北石烈和帖鲁石烈。伯德部,住的地方在松山和平州之间,太师、太保住在中京的西边。他们有六个石烈:啜勒石烈、速古石烈、腆你石烈、迭里石烈、旭特石烈和悦里石烈。楚里部,住的地方在潭州的北边。
奥里部,这名字听着挺陌生。统和十二年的时候,因为梅只、堕瑰三部的人口太少了,就干脆合并成一个部,也就是奥里部。这三个部本来都属于奚王府管辖的,后来圣宗皇帝把它们分开了。
南克部和北克部,这两个部是统和十二年的时候,从奚王府的地盘上分出来的。
隗衍突厥部,这个部是圣宗皇帝从四辟沙、四颇惫户这两个地方的人家分出来设立的,主要是在东北女直地区驻守。到了开泰九年,节度使上奏说要设立石烈部,归北府管辖,属于黄龙府都部署司。
奥衍突厥部,跟隗衍突厥部的情况差不多。
涅剌越兀部,是用涅剌室韦的人家设立的。它归北府管辖,节度使归西南面招讨司管,驻扎在黑山以北。
奥衍女直部,是圣宗皇帝用女直人设立的。归北府管辖,节度使归西北路招讨司管,驻守在镇州附近。从这以后,一直到河西地区,很多被俘获的各个国家的人民,一开始都归各个宫殿管辖,等人口多了以后,就又分成了很多个部。一直到五国,都有节度使管辖。
乙典女直部,也是圣宗皇帝用女直人设立的。归南府管辖,住在高州的北边。
斡突碗乌古部,是圣宗皇帝用乌古人设立的。归南府管辖,节度使归西南面招讨司管辖,驻扎在黑山以北。
迭鲁敌烈部,是圣宗皇帝用敌烈人设立的。归北府管辖,节度使归乌古敌烈统军司管辖。
室韦部,是圣宗皇帝用室韦人设立的。归北府管辖,节度使归西北路招讨司管辖。
术哲达鲁虢部,是圣宗皇帝用达鲁虢人设立的。归北府管辖,节度使归东北路统军司管辖,驻扎在境内,也有住在境外的。
梅古悉部,是圣宗皇帝用唐古人设立的。归北府管辖,节度使归西南面招讨司管辖。
颉的部,也是圣宗皇帝用唐古人设立的。归北府管辖,节度使归西南面招讨司管辖。
北敌烈部,是圣宗皇帝用敌烈人设立的,驻扎在隗乌古部。
匿讫唐古部,是圣宗皇帝设立的。归北府管辖,节度使归西南面招讨司管辖。
北唐古部,是圣宗皇帝用唐古人设立的。归北府管辖,节度使归黄龙府都部署司管辖,驻扎在府的南边。
南唐古部,是圣宗皇帝设立的。归北府管辖。
话说辽国啊,它底下管着好多地方,先说几个部族吧。鹤剌唐古部,跟南唐古部是一个意思,归西南面招讨司管。
河西部,是圣宗皇帝设立的,归北府管,节度使归东北路统军司管。薛特部,开泰四年,用回鹘的人家设立的,也归北府管,住在慈仁县北边。伯斯鼻骨德部,本来是鼻骨德的人家,一开始归各个宫殿管,后来圣宗皇帝看他们人口多了,就给他们设立了一个部,归北府管,节度使归东北路统军司管,他们驻守在辽国境内,但是住的地方却在境外。达马鼻骨德部,也是圣宗皇帝用鼻骨德的人家设立的,归南府管,节度使归东北路统军司管。
五国部,是由剖阿里国、盆奴里国、奥里米国、越里笃国、越里吉国这五个国家合并而成的。圣宗皇帝的时候,他们来投靠辽国,就让他们住在原来的地方,用来镇守东北边境,归黄龙府都部署司管。到了重熙六年,因为越里吉国的人尚海等人告发他们的酋帅浑尚贪污,辽国就撤了五国部的酋帅,设立了节度使来管理。
上面说的这些,都是圣宗皇帝用原来的部族设立的,一共十六个,后来又增加了十八个。
再说说辽国之外的十个部族:乌古部、敌烈八部、隗古部、回跋部、嵓母部、吾秃婉部、迭剌葛部、回鹘部、长白山部、蒲卢毛朵部。这十个部族,实力不够强大,建不成自己的国家,就依附在辽国,有时候归顺,有时候叛乱,各有各的贡品,就像唐朝的羁縻州一样。
话说,黄帝当年在东海找到合适的风水宝地,建都涿鹿,后来迁来迁去没个固定的地方,全靠军队保护。从飞狐关以北到无虑县以东,再到西边的流沙,这地方四面受敌,就算圣人黄帝也免不了要靠军队保护,可见地势有多险要啊!辽国呢,左边是辽海,右边是涿鹿,军事力量那可是相当强大。
隋朝的时候,契丹人就住在纥臣水边,分成十个部落,兵力多的有三千人,少的也有上千人。他们跟着季节变化,赶着牛羊马匹,到处寻找水草。要是打仗,十个部落一起商量,然后才出兵,得签协议才能行动,打猎倒是可以各个部落自己去。到了唐朝,大贺氏部落兵力达到四万三千人,分成八个部落。后来大贺氏衰落了,只剩下五个部落。
这时,有个叫耶律雅里的人,把五个部落分成八个,设立两个府来管理,又把三个耶律氏族分成七个,两个审密氏族分成五个,一共二十个部落。他用刻木头做契约,政令通行得很有效率。后来,遥辇氏取代了大贺氏,兵力更强大了,这遥辇氏可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六世祖。
等到太祖耶律阿保机跟李克用在云中相遇时,他的军队已经发展到三十万之众,那可是相当厉害了!遥辇耶澜可汗在位的第十个年头,也就是辛酉年,太祖耶律阿保机被授予兵权,亲自带兵征战,打败了室韦、于厥、奚三国,俘获的帐篷都数不清。十月,他被任命为大迭烈府夷离堇,他赏罚分明,整顿军队,休养生息,发展畜牧业,一心想着减少战争。
第二年,他率领四十万大军攻打代北,攻克了九个郡县,俘虏了九万五千人。第三年,他的父亲德祖耶律撒咄攻打奚族,俘虏了七千户人家。第五年,遥辇可汗去世,遗命把汗位传给太祖。太祖即位后五年,他讨伐了西奚和东奚,彻底平定了他们,收编了奚族和霫族的人马。
第六年春天,他亲自带兵征讨幽州,东西两面的旗帜连绵数百里,所经郡县望风而降,俘获的人很多,凯旋而归。秋天,他又亲自带兵征讨背阴国,俘获了几万人。神册元年,他亲自征讨突厥、吐浑、党项、小蕃、沙陀等部落,俘获了一万五千六百户人家;攻下振武后,乘胜东进,攻克了蔚州、新州、武州、妫州、儒州五州,俘获的人数不胜数,斩杀了不服从命令的一万四千七百人。
他彻底征服了代北、河曲、阴山地区的人民,还夺取了山北八军。第四年,他亲自征讨于骨里国,俘获了一万四千二百人。第五年,他征讨党项,俘获了两千六百人。攻打天德军,拔掉了十二个栅栏,迁移了当地居民。第六年,他从居庸关出兵,分兵抢掠檀州、顺州等州,以及安远军、三河、良乡、望都、潞州、满城、遂城等县,俘虏了当地居民迁往内地,皇太子则攻克了定州,俘获的人也很多。
天赞元年,由于人口增多,管理区域太广,他把北大浓兀分成了两个部落,设立了两个节度使来管理。三年后,他又西征党项等国,俘获的人数不胜数。第四年,他又亲自带兵征讨渤海国。天显元年,他灭掉了渤海国,渤海国土地面积达五千里,有几十万军队,五个京师,十五个府,六十二个州,所有的人民都归顺了契丹,契丹国因此更加强大。
到了会同年间,太宗耶律德光灭亡了后唐,建立了后晋,后晋又把燕州、代州等十六州献给了契丹,契丹的民众和军队都非常强大,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他们了。
辽国的兵役制度是这样的:凡是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都要登记在兵籍里。每个正规士兵配备三匹马,还配有打草谷的和看守营地的家丁各一人。士兵的装备包括:铁甲九件套,马鞍马勒,马披甲(皮铁制),这些根据士兵的体格来配备;弓四张,箭四百支;长枪短枪,斧钺,小旗,锤锥,火镰(火刀石),马桶,粮食一斗。还有粮食袋,遮阳伞各一个,系马绳二百尺,这些都得自己准备。士兵和马匹都不发放粮草,每天都派打草谷的骑兵出去四下抢掠来供应。调动军队要用铸造的金鱼符。抓马和传令用的银牌,每块二百个。军队驻扎的地方,都派人骑着专门的侦察马,晚上用来侦听人马的声音。
说白了,就是辽国实行全民皆兵,士兵的装备和给养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靠抢!军队调动得用金鱼符,这玩意儿挺高级的。驻扎地还有专门的侦察兵,晚上听动静,这警惕性也挺高。
辽国打仗的时候,皇帝会带着所有文武大臣,用青牛白马祭告天地和日神,“惟不拜月”,然后派近臣去告诉太祖以下历代皇帝的陵墓和木叶山的神明。之后,皇帝才下诏令各地征兵。但是,南、北、奚王,东京渤海的军队,燕京的军队,虽然接到诏令,也不敢轻易出兵,必须先禀报皇帝。皇帝会派大将拿着金鱼符,各路军队接到符之后才能出兵。接到诏令后,各户人家就开始登记人口,计算劳动力,核对兵籍,等待出征。从十将以上,依次点集军队、马匹和武器装备。金鱼符一到,军队自己领兵,使者不能插手。点完兵马之后,还要向上级汇报。根据兵马的多少,再任命使者担任军队主官,和本部门互相监督。然后,要请出五方旗鼓,皇帝才能亲自检阅将校。
这流程可真复杂!皇帝亲自点将,还有专门的护驾军、先锋军和侦察兵,这架势,一看就是大仗!
皇帝还会选拔勋戚大臣,担任行营兵马都统、副都统、都监各一人。再从各军中挑选最精锐的三万人组成护驾军,挑选三千骁勇的士兵组成先锋军,挑选一百名以上剽悍的士兵组成远探栏子军,这些部队都有各自的将领。此外,在各军中,根据人数多少,每十人或五人组成一队,另立将领,以备调遣兵马,处理公务。
这辽国的军队组织架构,还挺完善的,从上到下,层层负责,既有精锐部队,也有后备力量,看来辽国对军事建设还是挺重视的。
他南下打仗,要调集的兵马,大多在幽州以北千里之外的鸳鸯泊。部队出发后,一路攻占了居庸关、曹王峪、白马口、古北口、安达马口、松亭关、榆关等关隘。快要到达平州、幽州地界的时候,他又派使者分头催促各路军队加快行军速度,不许长时间停留,以免践踏庄稼。这次出兵,九月之前就要出发,十二月之前就要班师回朝。行军途中,不许看到和尚尼姑和穿孝服的人。
皇上御驾亲征,只留下亲王一人在幽州,负责处理所有军国大事。大军南下,分成三路,分别从广信军、雄州和霸州出发。皇上的队伍走中间那条路,兵马都统和护驾的军队都跟着皇上走。各路军队所到之处,只要遇到县城或镇子,就立刻发起攻击。如果是比较大的州城,就要先侦察清楚敌人的虚实,摸清城防的薄弱之处,再决定是否进攻。沿途的民房、花园、桑树、柘树,都要夷为平地,烧成灰烬。到达宋朝的北京城后,三路大军会合,商议攻城计划。撤退的时候也是这样,分三路撤军。
三路大军的前后左右都有先锋部队,先锋部队前面还有十多个侦察兵,骑着快马,在先锋部队前后二十多里来回巡逻,全副武装。晚上每走十里或者五里就稍作休息,下马仔细听有没有敌人的动静。如果有敌人,就抓起来;如果敌人的力量太强大,就赶紧飞报给先锋部队,大家一起进攻。如果遇到大部队的敌人,就赶紧报告给主帅。敌人的虚实,行动轨迹,都能及时掌握。军队行进到道州城下,发现城防坚固,无法攻打,就绕过它继续前进。但为了防止敌人出城拦截,就故意擂鼓呐喊,装作要进攻的样子。敌人见此,紧闭城门固守,前路畅通无阻,于是大军继续前进,同时分兵截断敌人的交通线,使各州城之间互相隔绝,孤立无援。
每到一座城池,到了晚上,为了防止城里出兵偷袭,或者和邻近州县的军队联合起来,每晚都要派一百名骑兵在城门左右一百多步的地方,全副武装,骑马警戒。如果敌人真的出城了,骑兵如果打不过,就赶紧回去集合更多的兵力再战。所有官道、小路、山路、渡口,晚上都要派兵巡逻看守。那些负责打草谷的家丁,都穿着盔甲,拿着武器,组成一个个小队,先砍伐园林,再驱赶老百姓,抢掠老弱妇孺,用泥土和木材填埋壕沟,攻城的时候,他们要第一个冲上去,箭矢、石头、木头一起往下扔,专门攻击老弱妇孺。另外,还在本国州县招募了一万名汉人乡兵,专门负责砍伐树木,修整道路。搭建营寨和各种营垒,只用桑树、柘树、梨树、栗树。军队撤离时,就放火烧掉这些营寨。
敌人摆开阵势后,要先仔细观察敌军的阵型大小,地形地势,敌我双方的道路,敌人的援军可能到达的捷径,敌人的粮草运输路线等等,都要心中有数,然后才能制定相应的策略。然后在敌军阵地的四面,摆开骑兵队伍,每队五百到七百人,十个队组成一个方阵,十个方阵组成一个方面军。每个方面军都有自己的主帅。最先冲锋的一队骑兵,要大声呐喊,猛烈冲击敌阵。如果取得战果,其他的队伍就一起冲上去;如果没取得战果,就先撤回来,第二队再冲上去。撤退的队伍要让马匹休息,补充饮水和饲料。各个方面军都是这样,轮番冲锋,撤退。如果敌人阵地纹丝不动,也不进行猛烈的反击,就持续两三天,等到敌人疲惫不堪的时候,再让打草谷的家丁骑着马,用双帚扬起尘土,利用风势,快速冲向敌阵,反复冲击。等到敌人又饿又累,视线模糊的时候,就可以取得胜利。如果南面战场获胜,北面战场却失败了,主帅在中间,无法得知情况,就利用本国四面山川作为信号,用声音互相联络,互相支援。
要是皇帝不亲自带兵,就派重臣统领十五万大军,分三路进军,在北京会合,九月出发,十二月回来,行动步骤都得按照这个安排来。如果春天正月出发,秋天九月回来,不用任命大元帅,只派六万骑兵,不许深入敌境,不攻打城池,不砍伐树木,只在边境三百里以内,消耗敌人的粮食和人口,不让敌人耕种收成就行了。
军队进入南方的边境,步兵和骑兵的营帐不按道路排列。三路大军每路都有一位将领,各率领一万骑兵,分散开来在百里之外游弋侦察,轮流警戒。傍晚,以吹号角为信号,大家就停下安营扎寨,围绕着皇帝的营帐,从近到远,砍断树枝弯曲成弓形,作为营帐的支撑,不用设置枪营、壕沟和栅栏之类的防御工事。
每次军队行军,都要击鼓三次,不分昼夜,全体一起出发。没遇到强大的敌人,就不骑战马,等到接近敌军时,再骑上新驯服的马匹,马力充沛。列队行军时不轻易开战,撤退时再骑上战马。经常埋伏兵力切断敌人的粮道,趁夜里放火,顺风点燃柴草。军队自带粮草,分散行军时也能随时集中。善于作战,还耐寒,这就是这支军队强大的原因。
皇帝的亲军,汉武帝经常出巡,设立了期门、佽飞、羽林等侍卫部队,从此皇帝有了自己的亲军。唐太宗又增加了亲军、勋卫、翊卫、千牛卫等,部署在皇帝身边,防卫非常严密。辽太祖时期,宗室势力强大,把迭剌部分成两部分,宫廷卫队人手不足,忙于经营四方,没时间集中兵力。皇后述律氏掌权时,挑选精锐的蕃汉士兵组成属珊军。太宗又从全国挑选精锐士兵,组成皮室军作为自己的亲卫部队。总共五十万骑兵,国威十分强盛。
大帐皮室军:这是太宗设立的,总共有三十万骑兵。
属珊军:这是皇后属下的军队,有二十万骑兵。
老朱(朱元璋)当了皇帝后,把自己的老部队分成五个或六个营,都交给皇族子弟管。可问题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保卫力量却很薄弱。 于是他搞了个“斡鲁朵”制度,简单来说就是从全国各地抽调壮丁,组成一支强大的中央禁军。
这支军队平时驻守宫殿,皇帝出巡就跟着护驾,皇帝死了就负责守陵。要是打仗,五个京师和两个州的指挥部一声令下,十万骑兵立马就能集结完毕,不用再慢慢从各地调兵遣将,效率杠杠的。 这支军队待遇好,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都是从全国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兵,个个都是精英,而且这支军队规模一代比一代壮大。所以说,这套军制真是高明啊!
弘义宫:正丁一万六千,蕃汉转丁一万四千,骑军六千。
长宁宫:正丁一万四千,蕃汉转丁一万二千,骑军五千。
永兴宫:正丁六千,蕃汉转丁一万四千,骑军五千。
积庆宫:正丁一万,蕃汉转丁一万六千,骑军八千。
延昌宫:正丁二千,蕃汉转丁六千,骑军二千。
彰愍宫:正丁一万六千,蕃汉转丁二万,骑军一万。
崇德宫:正丁一万二千,蕃汉转丁二万,骑军一万。
兴圣宫:正丁二万,蕃汉转丁四万,骑军五千。
延庆宫:正丁一万四千,蕃汉转丁二万,骑军一万。
太和宫:正丁二万,蕃汉转丁四万,骑军一万五千。
永昌宫:正丁一万四千,蕃汉转丁一万,骑军一万。
敦睦宫:正丁六千,蕃汉转丁一万,骑军五千。
文忠王府:正丁一万,蕃汉转丁一万六千,骑兵一万。
这些宫殿和王府,从上京到南京,重要的战略地点都设有指挥部,重要的宫殿几乎每个都有,其他地方就少一些了。 像太和宫、永昌宫这些地方,应该和兴圣宫、延庆宫一样也设有指挥部,但是以前的史书上没记载,估计是史料缺失吧。
哎,这上面列的都是些啥?南京、西京、奉圣州、平州、中京、上京,这些地方都有弘义宫、长宁宫、永兴宫、积庆宫等等宫殿的提辖司,负责管理宫殿事务。 具体是哪些宫殿,这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南京有弘义宫提辖司、长宁宫提辖司、永兴宫提辖司、积庆宫提辖司、延昌宫提辖司、彰愍宫提辖司、崇德宫提辖司、兴圣宫提辖司、延庆宫提辖司、敦睦宫提辖司、文忠王府提辖司;西京、奉圣州、平州也都有好几个提辖司,只是具体哪些宫殿略有不同。中京和上京就简单多了,只有延昌宫和文忠王府的提辖司。
总之,这些宫殿的卫队加起来,总共有四十万八千人,其中骑兵有一万一千人。厉害吧! 辽国的亲王大臣们,那可是把国家大事当成自家的事儿来办,打仗的时候,他们经常会拿出自己的私人军队帮忙,多的能有一千多骑兵,少的也有几百人,这些兵力都登记在皇宫的户籍里。国家有战争需要的时候,就从这些私人军队里借调个三五千骑兵,剩下的军队则作为他们部族的根本力量保留着。
除了这些,还有太子军、伟王军、永康王军、于越王军、麻答军、五押军等等军队。 这些部族军队,都分别隶属于南北两府,负责守卫边疆,而且各自都有自己的司法机构,具体情况,这上面也写了。北府一共有二十八个部。 比如,侍从宫帐有奚王府部;镇南境有五院部和六院部;东北路招讨司有乌隗部;东北路统军司有遥里部、伯德部、奥德部、南克部、北克部、图卢部、术者达鲁虢部;还有河西部。
总之,辽国的军事力量部署相当复杂,各个部门、各个军队分工明确,负责不同的区域和任务。 这规模,看着就让人震撼!
西北路招讨司管着突吕不部、奥衍女直部和室韦部。西南路招讨司管着涅剌部、乌古涅剌部、涅剌越兀部、梅古悉部、颉的部、匿讫唐古部和鹤剌唐古部。黄龙府都部署司管着隗衍突厥部、奥衍突厥部、北唐左部和五国部。乌古敌烈统军司管着迭鲁敌烈部和戍隗乌石部;北敌烈部也在这个管辖范围内。
南边一共管着十六个部族。西南边境驻扎着乙室部。西南路招讨司还管着品部、迭达迭剌部、品达鲁虢部和乙典女直部。西北路招讨司管着楮特部。东北路统军司管着达马鼻古德部。东北路女直兵马司管着乙室奥隗部。东京都部署司管着楮特奥隗部、窈爪部、稍瓦部和曷术部。讹仆括部驻扎在倒塌岭。撒里葛部、南唐古部和薛特部则驻扎在本境。
辽国一共建了五个京城:临潢,是契丹的旧地;辽阳,是汉朝的辽东,也是渤海国的旧地;中京,是汉朝和辽朝西边的地方,从唐朝开始契丹就占领了这里。这三个京城的户籍登记在册的人口一共是二十二万六千一百人,其中大部分是蕃汉杂居户口。析津、大同,这是汉朝的旧地,户籍登记在册的人口一共是八十万六千七百人。契丹本地的户口大多隶属于宫廷和各个部族,其余的蕃汉户口,分散在各个地方的,这里就不统计了。
太祖在临潢府建立了皇都。太宗攻下晋朝后,晋主石敬瑭献上十六座城池,于是辽国就有了四个京城,并且把皇都改成了上京。上京的人口有十六万七千二百人。临潢府下辖:临潢县七千人,长泰县八千人,保和县六千人,定霸县六千人,宣化县四千人,潞县六千人,易俗县一千五百人,迁辽县一千五百人。祖州下辖:长霸县四千人,咸宁县二千人,越王城二千人。
怀州地区,扶余县有一万两千户丁口,显理县有两千户,庆州玄宁县有一万二千户,泰州兴国县有一千四百户,长春州长春县有四千户,乌州爱民县有两千户。
永州地区,长宁县有九千户,义丰县有三万户,慈仁县有八百户,仪坤州广义县有五千户,龙化州龙化县有两千户,降圣州永安县有一千五百户。饶州地区,长乐县有八千户,临河县有两千户,安民县也有两千户。
头下地区,徽州有两万户,成州有八千户,懿州有八千户,渭州有两千户,原州有一千户,壕州有一万二千户,福州有五百户,横州有四百户,凤州有一千户,遂州一千户,丰州一千户,顺州两千户,闾州两千户,松山州一千户,豫州一千户,宁州六百户。
东京,原先是渤海国的地盘,后来辽国把它改建成南京辽阳府,下辖六个县,以及二十六个军、府、州、城,总共丁口四万一千四百户。天显十三年,辽太宗又把南京辽阳府改名为东京。辽阳府下辖辽阳县三千户,仙乡县三千户,鹤野县二千四百户,析木县二千户,紫蒙县二千户,兴辽县二千户。开州开远县有两千户。盐州、穆州、贺州各五百户。
定州定东县一千六百户,保州来远县两千户,辰州四千户,卢州五百户,铁州两千户,兴州三百户,汤州七百户,崇州一千户,海州三千户,耀州一千二百户,嫔州七百户,渌州四千户,桓州一千户,丰州五百户,正州七百户,慕州三百户。
南京析津府,下辖十一个县,以及九个军、府、州、城,总共丁口五十六万六千户。
析津府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析津县四万人,宛平县四万四千人,昌平县一万四千人,良乡县一万四千人,潞县一万一千人,安次县二万四千人,武清县一万人,永清县一万人,香河县一万四千人,玉河县二千人,漷阴县一万人,顺州怀柔县一万人。
檀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密云县一万人,行唐县六千人。
涿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范阳县二万人,固安县一万人,新城县二万人,归义县八万人。
易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易县五万人,涞水县五万四千人,容城县一万人。
蓟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渔阳县八千人,三河县六千人,玉田县六千人。
平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卢龙县一万四千人,安喜县一万人,望都县六千人。
滦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义丰县八千人,马城县六千人,石城县六千人。
营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广宁县六千人。
景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遵化县六千人。
西京大同府,一共管辖七个县,以及十七个军、府、州、城,总人口三十二万二千七百人。大同府下辖县人口统计:大同县二万人,云中县二万人,天成县一万人,长青县八千人,奉义县六千人,怀仁县六千人,怀安县六千人。
弘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永宁县二万人,顺圣县六千人。
德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宣德县六千人。
丰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富民县二千四百人,振武县乡兵三百人。
奉圣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永兴县一万六千人,矾山县六千人,龙门县八千人,望云县二千人。
归化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文德县二万人。
可汗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怀来县六千人。
儒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缙山县一万人。
蔚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灵仙县四万人,定安县二万人,飞狐县一万人,灵丘县六千人,广陵县六千人。
应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金城县一万六千人,浑源县一万人,河阴县六千人。
朔州管辖的县人口统计是这样的:鄯阳县八千人,宁远县四千人,马邑县六千人。
金肃军那边驻防的秋兵有一千人。
武州,也就是神武县,有一万丁壮。
河清军驻防的秋兵也有一千人。
圣宗统和二十三年,辽国在七金山建城,设立大定府,称之为中京。它管辖着九个县,以及二十三个军、府、州、城。当时刚建成,还没完全稳定下来,人口登记也不完整,只查到一个县的情况:高州的三韩县有一万丁壮。
大概算算,五个京城的百姓,能查到记录的丁壮总共有110万7300人,这些人都可以编入乡兵。
辽国名义上有很多属国,大概有五十九个,但他们朝贡很不规律。如果辽国有事,就会派使者去征兵,或者直接下诏征兵;如果不听话,就派兵讨伐。这些属国支援的兵力多少,完全看他们自己的意思,没有固定的数量。有些国家甚至不愿意帮忙,比如铁不得国,兴宗重熙十七年的时候,他们请求出兵帮助辽国攻打夏国,结果辽国皇帝没答应。
辽国的属国还包括:吐谷浑、铁骊、靺鞨、兀惹、黑车子室韦、西奚、东部奚、乌马山奚、斜离底、突厥、党项、小蕃、沙陀、阻卜、乌古、素昆那、胡母思山蕃、波斯、大食、甘州回鹘、新罗、乌孙、敦煌、赁烈、要里、回鹘、辖戛斯、吐蕃、黄室韦、小黄室韦、大黄室韦、阿萨兰回鹘、于阗、师子、北女直、河西党项、南京女直、沙州敦煌、曷苏馆、沙州回鹘、查只底、蒲卢毛朵、蒲奴里、大蕃、高昌、回拔、颇里、达里底、拔思母、敌烈粘八葛、梅里急、耶睹刮、鼻骨德、和州回鹘、斡朗改、高丽、西夏、女直。
辽国的地位很尴尬,它周围都是强大的邻居,比如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北宋。跟后晋的关系最复杂,开始的时候父子般亲密,后来却成了你死我活的仇敌;后梁、后唐、后周,对辽国来说,都像是潜在的敌人;至于北宋,虽然太宗皇帝曾经北征后汉,辽国没能救援,吃了不少败仗,就算侥幸取得一些胜利,也是得不偿失。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石敬瑭献地给后晋,导致中原丢掉了五关的险要地势啊!
高丽虽然只是个小国家,却多次打败辽国的军队,这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依仗险要的地形吗?西夏虽然地盘小,却能南边打败宋朝,东边对抗辽国。虽然西北地区战马强壮,元昊、谅祚也都是智勇双全的人物,能让党项、阻卜牵制大国,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占据着山河天险,才能够壮大自己的实力。尽管如此,宋朝长期以来失去了地理优势,而以前的兵书里,都把对付宋朝作为主要目标。即使辽军过了三关,在北京附近集结,也不敢轻易进攻。这难道不是因为黄河在前面,三镇(指幽州、蓟州、檀州)在后面,宋朝临阵决断谨慎,不容辽军轻易得逞吗?
辽国拥有二帐、十二宫一府、五京,总兵力达到一百六十四万二千八百人。这还不包括宫廷侍卫、大首领、各部族、中京、下属州县以及属国的兵力。辽国之所以能够长盛不衰,就是因为他们不轻易动用全部兵力。
我这里还看到一本高丽写的《大辽事迹》,书中记载了辽国东部边境的驻军情况,这些军队是为了防备高丽、女真等国家。从这些记载可以看出,辽国的国防部署简明扼要,从一个地方就能推知其他边境的情况。
以东京到鸭渌江西北峰为界,黄龙府驻扎正兵五千人;咸州驻扎正兵一千人。
从东京沿着女真边界到鸭渌江,一共设立了七十个军堡,每个军堡驻守正兵二十人,总计正兵一千四百人。
来远城有八个宣义军营:太子营正兵三百人;大营正兵六百人;蒲州营正兵二百人;新营正兵五百人;加陀营正兵五百人;王海城正兵三百人;柳白营正兵四百人;沃野营正兵一千人。
神虎军城驻扎正兵一万人,这是大康十年设立的。
总而言之,一个府、一个州、两个城、七十个堡垒、八个营地,总计正兵二万二千人。
话说啊,远古时候,尧帝把天下划分为九州。后来舜帝觉得冀州和青州地盘太大,又把它们给分开了,这样一来,天下就有了十二州。幽州呢,就在渤海和碣石山之间;并州的北边,紧挨着代郡和朔州;营州的东边,一直延伸到辽东海。这地方啊,依山傍海,老百姓个个都是武力值爆表的主儿,拿着长矛大刀,随时准备上战场,那股子劲儿,可真是够猛的!自古以来,这地方就是出兵打仗的地方。
咱们大辽国的祖先,那就是契丹人。他们原本是鲜卑族的一支,住在辽泽这个地方。从榆关到他们那儿,得走一千一百三十里地;从幽州到他们那儿,也有七百一十四里呢。南边紧靠着黄龙府,北边挨着潢水,冷陉山在他们右边,辽河像一道护城河似的在他们左边。那地儿啊,高地长满了榆树和柳树,低洼的地方,蒲草和芦苇长得可茂盛了。在北魏的时候,契丹的地盘也就几百里地。到了唐朝,大贺氏这伙人,就开始蚕食扶余、室韦、奚、靺鞨这些部落的地盘,地盘一下子就扩大到两千多里了。唐贞观三年,唐朝就在契丹的地盘上设立了玄州。后来又设立了松漠都督府,把契丹的八个部落分别设成州,还给每个州都派了刺史:达稽部叫峭落州,纥便部叫弹汗州,独活部叫无逢州,芬阿部叫羽陵州,突便部叫日连州,芮奚部叫徒河州,坠斤部叫万丹州,伏部呢,就分成了匹黎州和赤山州。唐朝还任命大贺氏的窟哥当了这十个州的军事长官。这分州建官的事儿,可都是从这儿开始的。
咱们大辽太祖皇帝,用迭剌部的兵力取代了遥辇氏,在临潢府建立了皇都;往东打败了渤海国,一口气收复了一百零三个城镇。到了太宗皇帝,地盘就更大了,直接控制了幽州、涿州、檀州、蓟州、顺州、营州、平州、蔚州、朔州、云州、应州、新州、妫州、儒州、武州、寰州这十六个州。这可真是厉害了,把原来的幽州、并州、营州的地盘都给拿下了!咱们大辽朝,东边跟高丽称兄道弟,西边跟西夏国搞好关系,南边则臣服了石晋,跟兄弟国家宋朝也相处融洽,就连远在江南的吴越和南唐,也都乖乖地来进贡。哎,这盛况,真是不得了! “东朝高丽,西臣夏国,南子石晋而兄弟赵宋,吴越、南唐航海输贡。嘻,其盛矣!”
五代时期,辽国疆域东西绵延三千里。辽太祖时期,把八部族改名为:鳷利皆部、乙室活部、实活部、纳尾部、频没部、内会鸡部、集解部、奚嗢部,共辖四十一县。每个部族都设有刺史,每个县都设有县令。辽太宗把皇都定为上京,幽州升格为南京,后来又把南京改名为东京,圣宗又建了中京,兴宗又把云州升格为西京,这样辽国就有了五个京师。 辽国还通过征战俘获了很多百姓,在边境要塞地区安置他们,很多地方都沿用了原来的地名;此外,还有一些私人奴隶被安置在偏远州县。
总的来说,辽国有五个京师,六个府,一百五十六个州、军、城,二百零九个县,五十二个部族,六十个属国。疆域东到大海,西到金山(今阿尔泰山),南到白沟河,北到胪朐河,幅员万里,非常辽阔。
上京临潢府,原来是汉朝辽东郡西安平的地方,新朝时叫北安平。辽太祖看中了天梯山、蒙国山、别鲁山这三座山的地理位置,在苇甸射了一箭,用箭射中的地方作为宫殿的标志,称之为龙眉宫。神册三年(933年)建城,名为皇都,天显十三年(968年)改名为上京,府名为临潢府。涞流河从西北向东南流淌,环绕着上京三面,然后向东流入曲江,它向北东流的部分叫做按出河。此外还有御河、沙河、黑河、潢河、鸭子河、他鲁河、狼河、苍耳河、辋子河,还有胪朐河、阴凉河、猪河、鸳鸯湖、兴国惠民湖、广济湖、盐泺、百狗泺、火神淀,以及马盂山、兔儿山、野鹊山、盐山、凿山、松山、平地松林、大斧山、列山、屈劣山、勒得山等等。唐朝封的大贺氏勒得王墓也在这里。上京临潢府户口三万六千五百户,辖区内有二十五个军、府、州、城,十个县。
临潢县,是辽太祖天赞年间南下攻打燕京、蓟州后,把俘获的人口安置在潢水北边而设立的县,因为临近潢水,所以就叫临潢县。这里土地肥沃,适合种植,户口三千五百户。
长泰县,原来是渤海国长平县的居民居住地。辽太祖攻打大諲譔(今黑龙江省东部)后,首先占领了这个地方,然后把当地居民迁到上京西北,和汉族居民一起居住。户口四千户。
定霸县,说白了就是原来扶余府强师县的老百姓,当年太祖打下扶余之后,把他们迁到京城西边,和汉人一起住,分地耕种。到了统和八年,用皇宫管辖的那些人户设立了这个县,归长宁宫管,一共两千户人家。
保和县呢,那是原来渤海国富利县的人。太祖攻破龙州后,把富利县的所有人都迁到京城南边,让他们分散居住。统和八年,也用皇宫管辖的人户设立了这个县,归彰愍宫管,户口有四千。
潞县,是幽州潞县的老百姓。天赞元年,太祖攻破蓟州,抓来了潞县的百姓,安置在京东,和渤海人住在一起。这个县归崇德宫管,大概有三万户。
易俗县,住的都是辽东渤海人。太平九年,大延琳带头造反,围困了好几年才投降,然后就把他们都迁到京城北边,设立了这个县让他们住下。同一年,又把那些叛乱分子的家属也迁过去了。一共一千户。
迁辽县,住的是辽东各个县的渤海人。大延琳叛乱的时候,挑那些有谋略、又勇敢的人放在身边。后来城池被攻破,那些人被杀了,他们的家属就被迁到京城东北,所以才叫迁辽县,户口也有一千。
渤海县,原本是东京的人,因为造反,就被迁到这里来了。
兴仁县,是开泰二年才设立的。
宣化县,原来是辽东神化县的百姓。太祖攻破鸭渌府后,把那里的老百姓都迁到京城南边。统和八年,用皇宫管辖的人户设立了这个县,归彰愍宫管,户口有四千。
上京啊,那是太祖打天下起家的地方。依山傍海,天然的险要地势,足够坚固安全。土地肥沃,适合耕种,水草丰美,方便畜牧。就凭金刀一挥,就奠定了二百年的基业,真是厉害!天显元年,平定了渤海之后,就开始修建城池宫殿,取名“天赞”。建起了三大殿:开皇殿、安德殿、五鸾殿。殿里供奉着历代皇帝的画像,每个月初一、十五,以及节庆、忌日,东京的文武百官都要去祭祀。还在内城的东南角建了天雄寺,供奉着先帝宣简皇帝的遗像。这一年太祖驾崩了,应天皇后在义节寺里割腕殉情,为太祖选址陵墓。就在义节寺里建了一座断腕楼,立碑纪念。
太宗继位后,派宰相冯道、刘煦等人带着仪仗和礼服来上京,册封太宗和应天皇后尊号。太宗下令各部族都按照汉制办事,在开皇殿接受册封仪式,之后把皇都改名为上京。城墙高两丈,没设敌楼,方圆二十七里。城门,东门叫迎春门和雁儿门;南门叫顺阳门和南福门;西门叫金凤门和西雁儿门。北面是皇城,城墙高三丈,有城楼和瞭望塔。皇城的门,东门叫安东门,南门叫大顺门,西门叫乾德门,北门叫拱辰门。皇城里面就是皇宫。皇宫南门叫承天门,有楼阁;东门叫东华门,西门叫西华门。这些都是皇宫进出的门。正南街东边是留守司衙门,然后是盐铁门,再然后是南门,还有龙寺街。南边是临潢府,旁边是临潢县。县城西南是崇孝寺,是承天皇后建的。寺西边是长泰县,再往西是天长观。西南是国子监,国子监北边是孔庙,孔庙东边是节义寺。西北还有安国寺,是太宗建的。寺东是齐天皇后故居,故居东边是元妃故居,就是法天皇后住的地方。南边是具圣尼寺、绫锦院、内省司、麹院,还有赡国仓、省司仓,都在皇宫西南,八作司和天雄寺相对。南城叫汉城,南边是横街,街道两边都有相对的楼房,下面是井和店铺。东门北边是潞县,东南是兴仁县。东门外是回鹘营,回鹘商人就住在上京,所以设了营地。西南是同文驿,各国使臣都住在这里。同文驿西南是临潢驿,专门接待夏国使臣。驿西是福先寺。寺西是宣化县,西南是定霸县,定霸县西边是保和县。西门北边是易俗县,县东边是迁辽县。
话说周广顺年间,胡峤在他的笔记里写到:上京西面的楼下,有很多民房、店铺和市场,买卖东西不用钱,用布匹就行。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做绫罗绸缎的工匠、宫里的太监、翰林学士、各种技艺的人、教坊的乐工、角抵演员、儒生、和尚尼姑、道士,应有尽有。其中,来自并州、汾州、幽州、蓟州的中国人比较多。
宋朝大中祥符九年,薛映在他的笔记里记载:从东京出发,往正北走,八十里到松山馆,七十里到崇信馆,九十里到广宁馆,五十里到姚家寨馆,五十里到咸宁馆,再走三十里就过了潢水上的石桥,桥旁边有个饶州,这是唐朝时契丹人在这里设置的饶泺州,现在是渤海人住在这里。再走五十里到保和馆,过了黑水河,七十里到宣化馆,五十里到长泰馆。长泰馆西边二十里有个佛寺和一些民居,这就是祖州。再往前走四十里就到了临潢府。从崇信馆开始,就是以前契丹的领地了,南边是奚族人的地盘。进西门,西门叫金德门,里面有临潢馆,子城的东门叫顺阳门。往北走,就能到景福门,再往前就是承天门,里面有昭德殿和宣政殿,还有毡帐,这些建筑都朝东。临潢府西北二百多里有个地方叫凉淀,在馒头山南边,是避暑的好地方。那里草很多,挖地一丈多深就能挖到坚冰。
祖州,是天成军的上级节度使管辖的地方,原本是辽右八部世世代代居住的土地。太祖皇帝经常在这里秋猎,所以最先在这里修建了一座西楼。后来在这里建城,就叫做祖州。因为这是高祖昭烈皇帝、曾祖庄敬皇帝、祖考简献皇帝和皇考宣简皇帝的出生地,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城墙高两丈,没有敌楼,面积九里。城门,东门叫望京门,南门叫大夏门,西门叫液山门,北门叫兴国门。城西北角还有一座内城。内城里的宫殿,有两座叫“两明殿”,供奉着祖考皇帝的画像;有两座叫“二仪殿”,用白金铸造了太祖皇帝的像;还有“黑龙殿”和“清秘殿”,分别存放着太祖皇帝年轻时使用过的兵器、衣物、皮毛之类的东西,保存这些是为了让后代不忘本。内城的南门叫兴圣门,内城共有三个门,上面都有楼阁,东西两侧还有角楼。东边是州衙和其他的官署,还有绫锦院、班院、祗侯蕃,以及三百名汉人和渤海人,负责内府的供给和差遣。城东南有一条横街,街的四个角落都有高耸的楼房对峙,楼房下面连接着集市。祖州管辖东边的长霸县和西边的咸宁县。祖州境内有祖山,山上建有太祖天皇帝庙,太祖皇帝穿过的御靴还保存着呢!此外,还有龙门山、黎谷山、液山、液泉山、白马山、独石山、天梯山等名山。水流方面,有南沙河和西液泉。太祖皇帝的陵墓是凿山而建的,叫做明殿。明殿南面的山岭上建有膳堂,用来祭祀。陵墓的门叫黑龙门。陵墓东边还有圣踪殿,里面立碑记载着太祖皇帝游猎的故事。圣踪殿东边还有一座楼,上面立碑记载着太祖皇帝创业的功绩。这些都在州城西边五里处。天显年间,太宗皇帝扩建了这里,隶属于弘义宫,管辖两个县和一个城,也就是长霸县。长霸县的居民,原来是龙州长平县的人,迁徙到这里来的,户口大约两千户。
咸宁县,原本是长宁县。辽阳被攻破后,就把辽阳的百姓迁到这里,设立了咸宁县,户口大约一千户。
越王城,是太祖皇帝的伯父越王述鲁西征党项和吐浑时,俘虏了他们的百姓,把他们安置在这里放牧,因此在这里建了一座城,叫做越王城。它位于祖州东南二十里,户口大约一千户。
怀州啊,是奉陵军,级别很高,是节度使管辖的。以前是唐朝的归诚州。太宗皇帝曾经在这里的帐篷里放牧过。天赞年间,太祖皇帝攻破了扶余城,拿下龙泉府,俘虏了很多人,就在这里修建营寨让他们住下。到了会同年间,从燕京、蓟州俘虏来的人也安置在了这里。太宗皇帝驾崩后,葬在了西山,叫做怀陵。大同元年,世宗皇帝设立了怀州来祭祀怀陵。
那一年,有十几个骑马打猎的人,在祖州西边五十里的大山里打猎,结果看见太宗皇帝骑着白马,独自追赶一只白狐,一箭射死了白狐;然后就突然不见了,只留下白狐和箭。巧的是,就在这一天,太宗皇帝在栾城驾崩了。后来人们就在那个地方修建了庙宇,还在怀州的凤凰门画了太宗皇帝骑马射狐的画像。穆宗皇帝被害后,也葬在了怀陵旁边,修建了凤凰殿来祭祀他。那里还有个清凉殿,是皇帝出行避暑的地方。这些地方都在州城西边二十里,都属于永兴宫管辖。怀州管辖两个县:
扶余县,以前是龙泉府。太祖皇帝把渤海国扶余县投降的人迁到这里,世宗皇帝才正式设立了这个县。户口大概有一千五百户。显理县,以前是显理府的人,太祖皇帝攻打渤海国的时候,俘虏了渤海王大諲譔,把他的百姓迁到这里,世宗皇帝才正式设立了这个县。户口大概一千户。
庆州,是玄宁军,级别很高,是节度使管辖的。它原来是太保山黑河附近的地方,山谷险峻。穆宗皇帝在这里修建了城池,叫做黑河州,他每年都来这里狩猎,射虎放鹰,很多军国大事也在这里交给大臣处理。后来,穆宗皇帝就在这里遇害了。因为这里地处苦寒之地,统和八年,州城被废弃了。圣宗皇帝秋天的打猎时,很喜欢这里奇特的景色,于是重新设立了庆州。
辽国五代祖勃突,长得相貌奇特,很有军事才能,一个人能抵得上百人,大家推举他当了王。他出生在勃突山,所以以此命名,死后就葬在了山下。在庆州二百里外。庆云山,以前叫黑岭。圣宗皇帝驻跸于此,非常喜欢,说:“我死后,就要葬在这里”。兴宗皇帝遵从遗命,在这里修建了永庆陵。陵园里有望仙殿、御容殿。这里安置了三千户蕃汉守陵户,都归大内都总管司管辖。在州城西边二十里。庆州还有黑山、赤山、太保山、老翁岭、馒头山、兴国湖、辖失泺、黑河这些地方。景福元年,庆州又重新设立了,改归兴圣宫管辖。庆州管辖三个县:
玄德县,本来是黑山黑河那一带。景福元年,把散居的帐篷人家集中起来,让他们方便地住在这里,大概有六千户人家。还有孝安县和富义县,富义县以前是义州,太宗皇帝把渤海义州的人民迁到这里。重熙元年降为义丰县,后来又改了名字。它归弘义宫管辖。
泰州,是德昌军、节度使驻地。以前是契丹二十个部落放牧的地方。因为黑鼠族老是犯通化州,老百姓抵挡不住,所以就把他们迁移到东南六百里,在这里建城居住,靠近他们的同族。黑鼠族的人穴居,皮肤黑,鼻子尖,长得像老鼠,所以就叫这个名字。泰州归延庆宫管辖,军事上归东北统军司管。它管辖两个县:乐康县,紧挨着州城;兴国县,本来是山前老百姓住的地方,因为犯了罪被流放到这里,兴宗皇帝才设的县,大概有七百户人家。
长春州,是韶阳军,下州,节度使驻地。以前是鸭子河春猎的地方。兴宗皇帝重熙八年设立的。它归延庆宫管辖,军事上归东北统军司管。它管辖一个县:长春县,本来是混同江地区,燕国和蓟国犯了罪的人都被流放到这里,大概有二千户人家。
乌州,是静安军,刺史驻地。本来是乌丸人的地方,是东胡的后裔。辽北大王拨剌把它当成牧场,建了城,后来官府收归国有。它归兴圣宫管辖。那里有辽河、夜河、乌丸川、乌丸山。它管辖一个县:爱民县,是拨剌王南征的时候俘虏的汉人居住的地方,大概有一千户人家。
永州啊,以前叫永昌军,是个观察使管辖的地方。是承天皇太后下令修建的。咱们太祖皇帝还在那儿建了个南楼。乾亨三年,就在皇子韩八的墓地旁边正式设立了永州。东潢河和南土河两条河在那儿汇合,所以才叫永州。冬天,契丹皇室的帐篷经常驻扎在这儿,叫做冬捺钵。那儿还有一座木叶山,山上建着契丹始祖庙,奇首可汗的庙在南边,可敦(皇后)的庙在北边,里面供奉着他们的塑像,还有八个儿子的塑像。
传说啊,以前有个神人骑着白马,从马盂山沿着浮土河一直往东走,同时有个天女驾着青牛车从平地松林,顺着潢河往下走。到了木叶山,两条河汇合了,这两位就成了夫妻,生了八个儿子。后来他们的后代越来越多,就分成了八部。每次打仗或者春秋祭祀的时候,都得用白马和青牛,这是为了不忘本啊。
永州的兴王寺里,有一尊白衣观音像。咱们太宗皇帝当年帮助石晋的皇帝夺回中原,从潞州回来,经过幽州,去了大悲阁,指着这尊观音像说:“我梦到神人让我送石郎当了中原的皇帝,就是这尊观音显灵啊!” 所以,他就把这尊观音像移到了木叶山,建了庙,春秋两季都要祭祀,当成家神供奉着。每次出兵打仗之前,都要先来这里祭拜,然后把符信和箭交给各部。永州还有高淀山、柳林淀,也叫白马淀,都归彰愍宫管辖。
永州下辖三个县:长宁县,以前是显德府的县,太祖皇帝平定渤海国后,把渤海国的百姓迁到这里,户口有四千五百户。义丰县,以前是铁利府义州,辽兵攻破义州后,就把那里的百姓迁到了南楼西北,还叫义州。重熙元年,废除了义州,改成了现在的义丰县,在州府西北一百里。以前还改名叫富义县,属于泰州,具体情况现在已经查不到了,反正现在这两个名字都还在用,户口一千五百户。慈仁县,是太宗皇帝因为皇子只撒古去世,在慈州的坟墓西边设立的。重熙元年,慈州废除了,改成了现在的慈仁县,户口四百户。
仪坤州,是启圣军的地盘,节度使管辖。这地方本来是契丹右大部的领地,应天皇后建立了这个州。后来回鹘的糯思居在这里住过,到他第四代孙容我梅里的时候,生下了应天皇后述律氏,她嫁给了太祖。太祖四处征战开疆拓土,平定了渤海,皇后也出力不少。打仗俘虏来的那些有技艺的人,大多都留在太祖帐下,被称为“属珊”。太祖就在他们原来住的地方设立州府,建了启圣院,院子里还有仪宁殿,供奉着太祖皇帝和应天皇后的银像,隶属于长宁宫。州里管辖一个县:广义县。广义县原来是回鹘部族放牧的地方,应天皇后把四次征战中俘虏来的人安置在这里,于是就建了州和县。统和八年,又设立了来远县,隶属于各宫的提辖司户,十三年的时候来远县并入了广义县。户口一共两千五百户。
龙化州,是兴国军的地盘,级别比较低,节度使管辖。这地方本来是汉朝北安平县的范围。契丹的始祖奇首可汗曾经住在这里,称之为“龙庭”。太祖在这里修建了东楼。唐朝天复二年,太祖当了迭烈部的夷离堇,攻破代北,把那里的百姓迁到这里,修建城池让他们居住。第二年,又攻打女直,俘虏了几百户人家来充实这里。天祐元年,扩建了东城,规模宏伟壮观。十三年,太祖在城东的金铃冈接受尊号,称为大圣大明天皇帝,改元神册。天显元年,太祖在东楼驾崩。太宗继位后,这里仍然是节度使管辖。龙化州隶属于彰愍宫,军事上归属北路女直兵马司。州里管辖一个县:龙化县,具体刺史治州的情况不清楚。龙化县是太祖东征女直,南下攻打燕京和蓟州时,把俘虏的人安置在这里建城立县的。户口一共一千户。
降圣州,是开国军的地盘,级别比较低,刺史管辖。这地方原来是大部落东楼的地方。太祖春天行帐的时候经常驻扎在这里。应天皇后曾经梦见神人,戴着金冠,穿着白衣,拿着兵器,容貌非常俊美,十二只奇异的动物跟着他。其中有一只黑兔跳到皇后怀里,皇后因此怀孕,后来生下了太宗。当时帐篷上空乌云密布,屋里火光闪耀,还有雷鸣般的声音,各部族的人都感到很奇怪。穆宗的时候建立了这个州。州的四面各三十里,禁止砍柴采药和放牧。降圣州先隶属于延昌宫,后来隶属于彰愍宫。州里管辖一个县:永安县。永安县原来是龙原府庆州县的名字。太祖平定渤海,攻破怀州的永安县后,把那里的人迁到这里,建立了寨子,后来又建成了县。户口一共八百户。
饶州,是匡义军,属于节度使管辖。这地方本来是唐朝饶乐府的辖地,贞观年间改名为松漠府,后来太祖皇帝又修缮了旧城。这儿有潢河、长水泺、没打河、青山、大福山、松山这些地方,都归延庆宫管辖。饶州下辖三个县:
长乐县,以前叫辽城县。太祖皇帝打败渤海国后,把渤海国的百姓迁到这里,建立了这个县,大概有四千户人家,其中一千户人家要上缴铁。
临河县,以前是丰永县的人,太宗皇帝带兵打渤海国的时候,把他们迁到了潢水边上。大概有一千户人家。
安民县,是太宗皇帝用打败渤海国俘虏的人,杂七杂八地凑起来建立的县,大概也有一千户人家。
总的来说,头下军州这些地方,都是些王爷、皇亲国戚、大臣,还有各部落跟着出征打仗,抓来的俘虏,或者一些被安置的百姓,大家伙儿凑在一起,就建起了州县。那些横帐的王爷、国舅、公主,可以自己建立州城,其他人就不行了。州县的名字都是朝廷给定的。节度使是朝廷任命的,刺史以下的官职,都是由州县的主人自己的人来担任。九品以下的官员,还有那些开店的做买卖的,他们收的税都归头下军州管,只有酒税和盐税要交给上京的盐铁司。
徽州,是宣德军,属于节度使管辖。这是景宗皇帝的女儿秦晋大长公主建立的。她嫁人时带来的侍从有一万户人家,建州城的地方在宜州北边二百里,离上京七百里。节度使以下的官员,都是公主府里的人。总共一万户人家。
成州,是长庆军,属于节度使管辖。这是圣宗皇帝的女儿晋国长公主,用她嫁人时带来的侍从的户口建立的。在宜州北边一百六十里,离上京七百四十里。总共四千户人家。
懿州,是广顺军,属于节度使管辖。这是圣宗皇帝的女儿燕国长公主,用她嫁人时带来的侍从的户口建立的。在显州东北边二百里,离上京八百里。总共四千户人家。
渭州,是高阳军,属于节度使管辖。这是驸马都尉萧昌裔建立的。他娶了秦国王隆庆的女儿韩国长公主,就用公主嫁妆里的侍从建立了这个州城。在显州东北边二百五十里。按照辽国的制度,皇子嫡出的女儿,和皇帝的女儿地位一样。总共一千户人家。
壕州,是国舅兼宰相带兵南征,抓来的汉人百姓住的地方,在辽国以前东西安平县的旧址上。在显州东北边二百二十里,离上京七百二十里。总共六千户人家。
原州,说白了就是以前辽国东北安平县的地盘,在显州东北三百里。当初金德那个国舅爷,抓来好多汉人,就在这儿修了个城。从这儿往西北到上京,八百里路程。户口大概五百户。
福州,是国舅萧宁建的。他南征的时候抓了不少汉人,安置在以前安平县的老地方。位置在原州北边二十里,往西北到上京七百八十里。户口三百户左右。
横州,是国舅萧克忠建的。他手下那些牧民,住的地方是以前汉朝辽阳县的地界,所以就在那儿建了个州城。在辽州西北九十里,往西北到上京七百二十里,那儿有座横山。户口大概两百户。
凤州,那是以前藁离国的地盘,也属于渤海国的安宁郡范围,南王府五个帐分管的地方。在韩州北边二百里,西北到上京九百里路。户口可多了,足足四千户。
遂州,本来是高州的地盘,南王府五个帐在那儿放牧。在檀州西边二百里,西北到上京一千里。户口五百户。
丰州,以前是辽国泽大部落的地盘,遥辇氏的和尚和牧民在这儿生活。从这儿往北到上京,三百五十里。户口五百户。
顺州,以前是辽国队县的地界。横帐南王府抓来燕州、蓟州、顺州的百姓,在这儿建城安置他们。在显州东北一百二十里,西北到上京九百里。户口一千户。
闾州,是罗古王放牧的地方,离医巫闾山很近。在辽州西边一百三十里,西北到上京九百五十里。户口一千户。
松山州,以前是辽国泽大部落的地盘,横帐普古王放牧的地方。那儿有座松山。从这儿往北到上京,一百七十里。户口五百户。
豫州,是横帐陈王放牧的地方。往南到上京,三百里。户口五百户。
宁州,以前是大贺氏勒得山,横帐管宁王放牧的地方。在豫州东边八十里,西南到上京三百五十里。户口三百户。
辽国西北边境的那些州县,都是为了防边戍守而设立的,选址都非常讲究地势,不用交纳丁赋之类的税收。具体情况如下:
静州,是观察使管辖的。以前是泰州的金山,天庆六年升格的。
话说镇州,那是建安军节度使管辖的地方,原来是古可敦城。金太祖统和二十二年,皇太妃下令设立的。当时选了各族两万多骑兵驻扎在那里,专门防备室韦、羽厥这些国家,打仗的时候都不能把他们调走。还有七百多户渤海人、女真人和流放到那里的汉人,分住在镇州、防州、维州。从镇州往东南到上京,得走三千多里路。
维州啊,是个刺史管辖的地方。防州也是个刺史管辖的地方。河董城,这名字是回鹘可敦城传下来的,后来读音变了,就成了河董城。这城以前荒废了很久,辽朝的人把它修缮好了,用来防备边患。高州那边经常有女真人出来抢劫过往的商旅,后来就把他们迁徙到河董城来了。从防州往东南到上京,一千七百里。
静边城,以前是契丹二十个部落放牧的地方。因为北边挨着羽厥,羽厥人经常过来抢劫,所以就修建了这座城,派了一千多骑兵驻守。从静边城往东南到上京,一千五百里。
皮被河城,地理位置卡在北方边境,所以在那儿驻扎了五百兵马。皮被河发源于回纥北部,然后流经羽厥,汇入胪朐河,沿着河董城北边,往东流入沱漉河,最后流入大海。从皮被河城往南到上京,一千五百里。
招州,是绥远军,由刺史管辖。金太宗开泰三年,用女真人户口设立的。归属于西北路招讨司管辖。
塔懒主城,是金太宗大康九年设立的,位于胪朐河边。
△东京道
话说辽宁的辽阳府,本来是朝鲜的地盘。周武王把箕子从牢里放出来,派他去朝鲜,还封他为诸侯。箕子在那儿推行“八条之教”,提倡礼义廉耻,发展农业,家家户户都不用关门,社会治安好得很,根本没人偷盗。这情况一直持续了四十多代。
后来,燕国管辖着真番和朝鲜,开始派官员过去,修筑防卫工事。秦朝的时候,辽东边境地区归秦朝管辖。汉朝初期,燕国人满王在以前空着的地方定居。汉武帝元封三年,把朝鲜地区划分为真番、临屯、乐浪、玄菟四个郡。东汉时期,辽东和玄菟两郡隶属青州和幽州,但管辖范围经常变动。
汉朝末年,这地方被公孙度占领,后来传给了他的儿子公孙康;再后来,公孙渊自称燕王,还改元“绍汉”,结果被魏国给灭了。西晋灭了高丽之后,这地方又归了慕容垂,后来他的儿子慕容宝把高丽王安任命为平州牧,让他在这儿居住。北魏太武帝派使者到他们居住的平壤城,辽阳城的所在地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唐高宗平定高丽后,在这儿设立了安东都护府;后来又成了渤海大氏的领地。大氏最初是在挹娄的东牟山站稳脚跟的。武则天万岁通天年间,因为被契丹尽忠逼迫,有个叫乞乞仲象的人渡过辽河,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武则天封他为震国公。他的儿子大祚荣继承了他的事业,建立城池,自称震王,吞并了海北地区,地盘有五千里,兵力有几十万。唐中宗把他的都城命名为忽汗州,封他为渤海郡王。
渤海国传到第十二代国王大彝震时,他僭越称帝,改元,还打算修建宫殿,计划有五个京都,十五个府,六十二个州,当时渤海国是辽东地区最强大的国家。忽汗州就是原来的平壤城,后来被称为中京显德府。辽太祖建国后,攻打渤海国,攻陷了忽汗城,俘虏了渤海王大諲譔,把这地方改名为东丹国,还立了太子图欲为皇王来统治。神册四年,辽太祖修葺了辽阳的旧城,用渤海国和汉朝的百姓在那里建立了东平郡,作为防御州。天显三年,辽太祖把东丹国的百姓迁徙到这里,并把东平郡升格为南京。
天福城,城墙高三丈,有城楼和瞭望塔,面积三十里。城门八座,分别叫迎阳门、韶阳门、龙原门、显德门、大顺门、大辽门、怀远门和安远门。皇宫在城东北角,城墙高三丈,有敌楼,南面有三个城门,气势雄伟,宫墙四个角上都有角楼,角楼之间相距两里。宫墙北面是让国皇帝御容殿。“让国皇帝御容殿”这几个字,听着就挺气派的。宫内有两座大殿,没有嫔妃居住,只有内首使副和判官看守。宫门南面立着《大东丹国新建南京碑铭》这块碑。
城外叫汉城,分为南北两个市场,中间有个看楼。早上大家去南市,晚上去北市,热闹得很。街西边有金德寺、大悲寺、驸马寺,还有铁幡竿;还有赵头陀寺、留守衙门、户部司、军巡院,驻扎着上千名归化营的士兵,一些河朔地区的亡命之徒也都在这里落户。东边到北乌鲁虎克四百里,南边到海边的铁山八百六十里;西边到望平县的海口三百六十里,北边到挹娄县、范河二百七十里。东、西、南三面环海。
辽东的东北山口流出范河,向西南流入大海;东梁河从东山向西流,与浑河汇合后形成小口,然后与辽河一起入海,东梁河也叫太子河,也叫大梁水;浑河在东梁河和范河之间;沙河从东南山流出,向西北流经盖州入海。此外还有蒲河、清河、浿水,浿水也叫泥河,也叫蓒芋泺,河里长满了蓒芋草;还有驻跸山,唐太宗征讨高丽时,曾在山顶驻扎几天,刻石纪功,当地人叫它手山,因为山顶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看起来像一只手掌和手指,石头缝里还冒出泉水,取之不尽。还有明王山、白石山,白石山也叫横山。
天显十三年,南京改名为东京,府名辽阳,户口四万六百四户,管辖着八十七个州、府、军、城,以及九个县:辽阳县,原是渤海国金德县;汉浿水县,高丽改名为勾丽县,渤海国时叫常乐县,户口一千五百户。
仙乡县,以前是汉朝的辽队县,渤海国的时候叫永丰县。《神仙传》里说,仙人白仲理会炼仙丹,还能点石成金,救济百姓呢。户口大概一千五百户。
鹤野县,以前是汉朝的居就县的地界,渤海国的时候叫鸡山县。传说以前有个叫丁令威的人住在这儿,离开家一千多年后,变成鹤飞回来,停在华表柱上,用嘴在柱子上写道:“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来归,城郭虽是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户口大概一千二百户。
析木县,以前是汉朝的望平县的地界,渤海国的时候叫花山县。户口大概一千户。紫蒙县,以前是汉朝的镂芳县的地界。后来拂涅国在这儿设立了东平府,管辖蒙州紫蒙县,后来又迁到辽城,并入黄岭县。渤海国时期又恢复了紫蒙县的名称。户口大概一千户。
兴辽县,以前是汉朝的平郭县的地界,渤海国的时候改名叫长宁县。唐朝元和年间,渤海王大仁秀南下征服新罗,北上攻打周边部落,设立了很多郡县,最后才定下了现在的名字。户口大概一千户。肃慎县是根据渤海国的户口设立的。归仁县。顺化县。
开州,是镇国军,节度使驻地。以前是濊貊族的地盘,高丽时期叫庆州,渤海国时期叫东京龙原府,那儿有宫殿呢!开州管辖庆州、盐州、穆州、贺州四州的事务。以前还有六个县:龙原县、永安县、乌山县、壁谷县、熊山县、白杨县,现在都废弃了。开州城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周长二十里。唐朝薛仁贵征讨高丽的时候,和高丽大将温沙门在熊山打仗,在石城里抓到了很多善于射箭的高丽士兵,说的就是这儿。辽太祖灭了渤海国后,把渤海国的百姓迁到了大部落,开州城就废弃了。辽圣宗打完高丽回来,参观了开州城的遗址,又重新修缮了一番。开泰三年,辽朝把双州、韩州一千多户人家迁到这里,改名为开封府开远军,节度使驻地;后来又改名为镇国军,归东京留守管辖,军事上归东京统军司管。开州管辖三个州,一个县:
开远县,以前是栅城的地界,高丽时期叫龙原县,渤海国沿用了这个名字,辽朝初期废弃了。辽圣宗东征的时候,又恢复了开远县,并配属军队。户口大概一千户。盐州,以前是渤海国的龙河郡,以前有四个县:海阳县、接海县、格川县、龙河县,现在都废弃了。户口三百户。盐州归开州管辖,距离开州一百四十里。
穆州,保和军,是个刺史管辖的地方。以前是渤海国的会农郡,下面有四个县:会农、水歧、顺化、美县,现在都废弃了。一共就三百户人家,归开州管。从穆州东北到开州,一百二十里路程。现在穆州管着一个县:会农县。
贺州,也是个刺史管辖的地方。以前是渤海国的吉理郡,下面有四个县:洪贺、送诚、吉理、石山,现在也都废弃了。一共就三百户人家,也归开州管。
定州,保宁军。这是高丽国建的州,以前只有一个县,叫定东县。辽圣宗统和十三年的时候升格为军,并且把辽西的百姓迁徙到这里来居住。定州归东京留守司管辖,管着一个县:定东县。这个县是高丽国建的,后来辽国把辽西的百姓迁到这里住。一共八百户人家。
保州,宣义军,是节度使管辖的地方。这是高丽国建的州,以前只有一个县,叫来远县。辽圣宗的时候,因为高丽王王询擅自称王,辽国讨伐他,王询不服。统和年间,高丽投降了。开泰三年,辽国攻占了保州和定州,在这里设立了榷场(贸易市场)。保州归东京统军司管辖,管辖着两个州、一个军和一个县:来远县。开始的时候,辽国把辽西各县的百姓迁徙到这里来居住,后来又迁徙了七百名奚族和汉族士兵到这里驻守。一共一千户人家。
宣州,定远军,是个刺史管辖的地方。开泰三年,辽国把汉族百姓迁徙到这里来才设立的。宣州归保州管辖。
怀州军,级别比较低,是个刺史管辖的地方。开泰三年设立的,归保州管辖。
辰州,奉国军,是节度使管辖的地方。以前是高丽国的盖牟城。唐太宗的时候,跟李世勣一起攻破了盖牟城,就是现在这个地方。渤海国把它改名叫盖州,后来又改名叫辰州,因为辰韩(古代朝鲜半岛国家)而得名。这里城镇鳞次栉比,是个交通要道。辽国把辰州的百姓迁徙到了祖州。辰州最初叫长平军。这里有两千户人家,归东京留守司管辖,管着一个县:建安县。
卢州,玄德军,是个刺史管辖的地方。以前是渤海国的杉卢郡,下面有五个县:山阳、杉卢、汉阳、白岩、霜岩,现在都废弃了。一共三百户人家,在京东一百三十里。军事上归南女直汤河司管辖。管着一个县:熊岳县。卢州距离海边十五里,海边有座熊岳山。
来远城,以前是熟女直的地盘。统和年间,辽国攻打高丽,因为燕军作战勇猛,辽国设立了两个指挥部,在这里修建城池驻守军队。军事上归东京统军司管辖。
铁州,是建武军,刺史管辖的地方。它原来是汉朝安市县,高丽把它叫做安市城。唐太宗打了好久都没拿下,后来薛仁贵穿着白衣就攻上去了,就是这地方。渤海国建州的时候,把这儿当州治,原来的县城西边:位城、河端、苍山、龙珍,这些都废弃了。户口大约一千户。在京西南六十里,管辖一个县:汤池县。
兴州,是中兴军,节度使管辖的地方。原来是汉朝海冥县的地盘。渤海国建州的时候,管辖着三个县:盛吉、蒜山、铁山,现在也都废弃了。户口大约两百户。在京城西北偏南三百里。
汤州,原来是汉朝襄平县的地盘。渤海国建州的时候,管辖着五个县:灵峰、常丰、白石、均谷、嘉利,现在也都废弃了。户口大约五百户。在京城西北一百里。
崇州,是隆安军,刺史管辖的地方。原来是汉朝长岑县的地盘。渤海国建州的时候,管辖着三个县:崇山、沩水、绿城,现在也都废弃了。户口大约五百户。在京城东北一百五十里。管辖一个县:崇信县。
海州,是南海军,节度使管辖的地方。原来是沃沮国的地盘。高丽把它叫做沙卑城,唐朝的李世勣曾经攻打过这里。渤海国把它叫做南京南海府。城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周长九里,管辖着沃州、睛州、椒州三个州。原来的六个县:沃沮、鹫岩、龙山、滨海、升平、灵泉,现在也都废弃了。太平年间,大延琳叛乱,南海城坚守抵抗,一年多都没攻下来,其他部落首领都被抓了才投降。后来就把城里的人全部迁到上京,设立了迁辽县,又把泽州的人迁来居住。户口大约一千五百户。管辖两个州和一个县:临溟县。耀州,是刺史管辖的地方。原来是渤海国的椒州,原来的五个县,椒山、貂岭、澌泉、尖山、岩渊,现在也都废弃了。户口大约七百户。归海州管辖。从东北方向到海州有两百里。管辖一个县:岩渊县。东面和新罗接壤,以前的平壤城就在县城西南方向。从东北方向到海州一百二十里。
嫔州,是柔远军,刺史管辖的地方。原来是渤海国的睛州,原来的五个县:天睛、神阳、莲池、狼山、仙岩,现在也都废弃了。户口大约五百户。归海州管辖。从东南方向到海州一百二十里。
渌州,就是鸭渌军,是个节度使管辖的地方。这地方本来是高丽的旧地,渤海国的时候叫西京鸭渌府。城墙有三丈高,周长二十里,管着神州、桓州、丰州、正州这四个州的事务。以前还有三个县:神鹿县、神化县、剑门县,现在都废弃了。大延琳当官的时候,把剩下的那些人迁移到上京,设立了易俗县让他们住。现在渌州还有两千户人家,归东京留守司管辖。渌州管辖着四个州和两个县:弘闻县和神乡县。
桓州,是高丽国的中都城所在地,以前还有三个县:桓都县、神乡县、淇水县,现在也都废弃了。高丽王在这里修建了宫殿,老百姓都管这地方叫新国。后来到了高丽王的第五代孙钊的时候,在晋康帝建元年间被慕容皝打败了,宫殿都被烧毁了。现在桓州还有七百户人家,归渌州管辖,在渌州西南二百里。
丰州,是渤海国设立的盘安郡,以前有四个县:安丰县、渤恪县、隰壤县、硖石县,现在也都废弃了。现在丰州只有三百户人家,归渌州管辖,在渌州东北二百一十里。
正州,本来是沸流王的地盘,后来被公孙康占领了,渤海国的时候又设立了沸流郡。这地方有条沸流水。现在正州有五百户人家,归渌州管辖,在渌州西北三百八十里。正州管辖着一个县:东那县,这是汉朝东耐县的旧地,在正州西边七十里。
慕州,本来是渤海国的安远府,以前有两个县:慕化县、崇平县,现在都废弃很久了。现在慕州只有二百户人家,归渌州管辖,在渌州西北二百里。
显州,是奉先军,级别很高,也是个节度使管辖的地方。本来是渤海国的显德府,是世宗皇帝设立的,是为了祭祀显陵。这个显陵啊,是东丹国人皇王的墓。人皇王这个人喜欢读书,不喜欢打猎,收集了几万卷书,在医巫闾山顶上建了个房子,叫望海堂。医巫闾山南边离海一百三十里。大同元年,世宗皇帝亲自护送人皇王的灵柩从汴京回来,因为人皇王喜欢医巫闾山的山水景色,所以就把他葬在这里了。这山势环抱,像六层一样,在里面还修建了影殿,规模宏伟壮丽。显州在山东南边,后来从东京迁来了三百多户人家来居住。应历元年,穆宗皇帝把世宗皇帝葬在显陵西边的山上,还禁止在那里砍柴采草。显州有十三座山,还有一条沙河,归长宁宫和积庆宫管辖,军事上归东京都部署司管辖。显州管辖着三个州和三个县。
奉先县,原来是汉朝的无虑县,也就是医巫闾山,幽州的镇山之所在。后来世宗皇帝把辽东长乐县的一些百姓划出来,作为陵园的管理人员,归属长宁宫管辖。 说白了,就是把长乐县一部分人安排到奉先县,给皇陵干活,归长宁宫管。
山东县,以前是汉朝的望平县。穆宗皇帝把渤海永丰县的一些百姓划出来,作为陵园的管理人员,归属积庆宫管辖。这跟奉先县差不多,也是从别的地方调人来给皇陵服务,只不过归积庆宫管。
归义县呢,一开始是显州,渤海的百姓主动来帮忙修建工程,世宗皇帝很感动,就用这些百姓设立了归义县,归属长宁宫管辖。 意思就是渤海老百姓自发帮忙,皇帝一高兴,就地建了个县,感谢他们。
嘉州,也就是嘉平军,级别是下州,由刺史管辖,归属显州。
辽西州,也就是阜成军,级别是中州,由刺史管辖。它原来是汉朝辽西郡的地盘,世宗皇帝设立的州,归属长宁宫,又归属显州管。它管着一个县:长宁县,这是统和八年,用各宫的管理人员和百姓设立的。
康州,级别是下州,由刺史管辖,是世宗皇帝把渤海率宾府的人迁过去设立的,归属显州。一开始归长宁宫管,后来归积庆宫管。它管着一个县:率宾县,原来是渤海率宾府的地盘。
宗州,级别是下州,由刺史管辖,在辽东石熊山,是耶律隆运用俘虏的汉人设立的。圣宗皇帝把它正式设立为州,归属文忠王府管辖。王爷死了以后,就归属提辖司管了。它管着一个县:熊山县,原来是渤海的县。
乾州,也就是广德军,级别是上州,由节度使管辖。它原来是汉朝无虑县的地盘,圣宗皇帝统和三年设立的,是为了奉祀景宗皇帝的乾陵,里面有凝神殿。它归属崇德宫管辖,军事上归属东京都部署司管辖。乾州管辖一个州和四个县:
奉陵县,原来是汉朝无虑县的地盘,把附近的人户都编入户籍,来帮忙修建皇陵。
延昌县,是把延昌宫的人户划出来设立的。
灵山县,原来是渤海灵峰县的地盘。
司农县,原来是渤海麓郡的县,还把麓波、云川两个县并进来了。
海北州,也就是广化军,级别是中州,由刺史管辖。世宗皇帝用俘虏的汉人设立的,地处闾山以西,南海以北。一开始归属宣州,后来归属乾州管辖。它管着一个县:开义县。
贵德州,是宁远军下面的一个节度州,以前是汉朝的襄平县的地盘,汉朝公孙度曾经占据过这里。唐太宗时期,把俘虏来的汉人安置在这里,后来因为谋反被诛杀,这块地就归唐朝了。辽圣宗时建立了贵德军,后来改了名字。这里有陀河和大宝山,归属崇德宫管辖,军事上归东京都部署司管。辖区下有两个县:贵德县,以前是汉朝的襄平县,渤海国时期叫崇山县;奉德县,以前是渤海国的缘城县的地盘,曾经设立过奉德州。
沈州,是昭德军下面的一个中等规模的节度州,以前是挹娄国的地盘。渤海国时建立了沈州,当时有九个县,后来都废除了。辽太宗时期设立了兴辽军,后来改了名字。最初归属永兴宫管辖,后来归属敦睦宫管辖,军事上归东京都部署司管。辖区下有一个州和两个县:乐郊县,是辽太祖俘虏蓟州三河的百姓后建立的三河县,后来改了名字;灵源县,是辽太祖俘虏蓟州的官吏和百姓后建立的渔阳县,后来改了名字。
岩州,是白岩军下面的一个小型刺史州,以前是渤海国的白岩城,辽太宗时期划归沈州管辖。最初归属长宁宫管辖,后来归属敦睦宫管辖。辖区下有一个县:白岩县,是渤海国设立的。集州,是怀众军下面的一个小型刺史州,以前是古代陴离郡的地盘,汉朝时期属于险渎县,高丽时期叫霜岩县,渤海国时期设立了州。辖区下有一个县:奉集县,是渤海国设立的。
广州,是一个防御州,汉朝时期属于襄平县,高丽时期叫当山县,渤海国时期叫铁利郡。辽太祖把渤海国的百姓迁徙到这里居住,建立了铁利昌义县。辽州,是始平军下面的一个小型节度州,以前是拂涅国城,渤海国时期叫东平府。唐太宗亲征高丽时,李世勣攻克了辽城;高宗时期,程振和苏定方讨伐高丽,在新城取得了大胜;这些战役都发生在这个地方。辽太祖攻打渤海国时,首先攻克了东平府,然后迁徙百姓来这里居住。以前的东平府都督辖区包括伊州、蒙州、陀州、黑州、北州五个州,共十八个县,后来都废除了。辽太祖把这里改成了州,军队叫东平军,辽太宗时期改名为始平军。这里有辽河、羊肠河、锥子河、蛇山、狼山、黑山、巾子山。归属长宁宫管辖,军事上归北女直兵马司管。辖区下有一个州和两个县:辽滨县;安定县。
祺州,以前是渤海国的蒙州地盘,咱们祖宗太祖皇帝用檀州俘虏在这儿建了檀州,后来改了名字。现在祺州归弘义宫管,军事上听北女直兵马司的。祺州下面只有一个庆云县,这个县也是太祖皇帝用密云的俘虏建的,后来也改了名字。
说白了,祺州就是太祖皇帝用俘虏建立的,后来改了名字,现在归弘义宫管,军事上归北女直兵马司管,下面就一个庆云县,也是用俘虏建的,后来改了名字。
遂州,以前是渤海国的美州地盘,采访使耶律颇德用他的手下汉人在这儿建的。穆宗皇帝的时候,耶律颇德家绝后了,遂州就归朝廷了。遂州归延昌宫管,下面只有一个山河县,这个县是渤海国的旧县,跟黑川县、麓川县合并建成的。
简单来说,遂州是耶律颇德建的,他家没落后,遂州就归朝廷了,归延昌宫管,只有一个山河县,是合并几个渤海旧县建成的。
通州,是安远军,节度使级别的地方。以前是扶余国王的都城,渤海国叫它扶余城。咱们太祖皇帝改名叫龙州,圣宗皇帝才改成现在的名字。保宁七年,因为黄龙府叛乱,朝廷用叛军的几千户人家在这儿建了通州,后来升格为节度使管辖。通州下面有四个县:通远县(渤海国的扶余县和布多县合并而成),安远县(渤海国的显义县和鹊川县合并而成),归仁县(渤海国的强帅县和新安县合并而成),渔谷县(渤海国的旧县)。
通州以前是扶余国的都城,后来改来改去,最后成了节度使管辖的地方,下面有四个县,都是渤海国旧县合并而成的。
韩州,是东平军,刺史级别的地方。以前是藁离国的柳河县,高丽国在这儿设过鄚颉府,管辖鄚州和颉州,渤海国沿用了。现在废弃了。咱们太宗皇帝在这儿设了三河州和榆河州,圣宗皇帝把这两个州合并成了韩州。韩州归延昌宫管,军事上听北女直兵马司的。韩州下面只有一个柳河县,是渤海国的粤喜县和万安县合并而成的。
韩州以前是藁离国和高丽、渤海都管过的地方,后来废弃了,太宗皇帝又重新设立,现在归延昌宫管,军事上归北女直兵马司管,下面只有一个柳河县,是合并渤海旧县建成的。
双州,是保安军,刺史级别的地方,节度使管辖。以前是挹娄国的旧地盘。渤海国在这儿设过安定郡,后来废弃了。沤里僧王跟着太宗皇帝南征,用俘虏在这儿建城设州。后来察割造反被杀,双州就归朝廷了。所以,双州先归延昌宫管,后来归崇德宫管,军事上听北女直兵马司的。双州下面只有一个双城县,是渤海国的安夷县地盘。
双州是沤里僧王用俘虏建的,后来察割造反,双州就归朝廷了,归延昌宫和崇德宫管过,军事上归北女直兵马司管,下面只有一个双城县。
银州,是富国军,刺史级别的地方。以前是渤海国的富州,太祖皇帝因为这儿有银矿,就改名叫银州了。银州归弘义宫管,军事上听北女直兵马司的。银州下面有三个县:延津县(渤海国的富寿县,因为这儿有延津故城,所以改名叫延津县),新兴县(以前是越喜国的地盘,渤海国在这儿开采银矿,也曾经设过银州)。
银州是因为银矿而改名的,归弘义宫管,军事上归北女直兵马司管,下面有三个县,其中一个县以前也是渤海国设过银州的地方。
永平县,原本是渤海国富庶的地方,太祖皇帝用俘虏来的百姓在那里设立了这个县,以前那里有个永平寨。
同州,镇安军,级别比较低,是节度使管辖的。它原来是汉朝襄平县的地盘,后来渤海国把它叫做东平寨。太祖皇帝设立了同州,军队的名称最初叫镇东军,后来改了名字。同州归属彰憨宫管辖,军事上听从北女直兵马司的指挥。它管辖着一个州(具体哪个州不清楚),还有两个县:
东平县,原本是汉朝襄平县的地盘。这里盛产铁,朝廷拨了三百户人家专门负责开采冶炼,然后按照规定上缴赋税。
永昌县,原本是高丽国的永宁县的地盘。
咸州,安东军,级别比较低,是节度使管辖的。它原本是高丽国的铜山县的地盘,渤海国把它设为铜山郡。位置在汉朝侯城县的北边,渤海国的龙泉府的南边。这地方山多路险,经常有土匪强盗出没,所以朝廷招募了平州、营州等地的百姓好几百户,在那里修建城池居住。最初叫做郝里太保城,开泰八年才正式设立咸州。军事上听从北女直兵马司的指挥。它管辖着一个县:
咸平县,唐朝的时候是安东都护府,天宝年间在冶营州和平州之间,就是现在的这个地方。太祖皇帝灭了渤海国之后,又设立了安东军。开泰年间才设立了咸平县。
信州,彰圣军,级别比较低,是节度使管辖的。它原本是越喜故城,渤海国把它叫做怀远府,现在已经废弃了。圣宗皇帝因为这个地方靠近高丽,所以在开泰年间设立了信州,用俘虏来的汉人来充实人口。军事上听从黄龙府都部署司的指挥。它管辖着三个州(具体是哪三个州不清楚),还有两个县:
武昌县,原本是渤海国的怀福县的地盘,是从平州提辖司和豹山县划拨了一千户人家过来。
定武县,原本是渤海国的豹山县的地盘,是从平州提辖司和乳水县划拨人口设立的。最初的名字叫定功县。
宾州,怀化军,是节度使管辖的。它原本是渤海国的一个城池。统和十七年,把兀惹户迁到这里,设立了刺史府,位置在鸭子河和混同河之间,后来升格为州。军事上听从黄龙府都部署司的指挥。
龙州,黄龙府。原本是渤海国的扶余府。太祖皇帝平定渤海国后返回途中,在这里驾崩了,据说当时出现了黄龙,所以改名为龙州。保宁七年,军将燕颇叛乱,龙州府被废弃了。开泰九年,把城池迁到东北方向,用宗州、檀州的汉人一千户重新设立了龙州。它管辖着五个州、三个县:
黄龙县,原本是渤海国的长平县,还包括富利、佐慕、肃慎等地。
迁民县,原本是渤海国的永宁县,还包括丰水、扶罗等地。
永平县,是渤海国设立的。
益州,归属黄龙府管辖,下辖一个县:静远县。简单来说,就是益州在黄龙府的地盘上,只有一个静远县。
安远州、威州、清州、壅州这几个州,也都归黄龙府管,州长都是刺史。 安远州又叫怀义军,威州叫武宁军,清州叫建宁军。
湖州,兴利军,州长是刺史,是渤海国时期设立的,军事上听从东京统军司指挥,下辖一个县:长庆县。 渤州,清化军,刺史管辖,也是渤海国时期设立的,军事上听东京统军司指挥,下辖一个县:贡珍县,这个县也是渤海国时期设立的。
郢州,彰圣军,刺史管辖,渤海国时期设立的,军事上听北女直兵马司指挥,下辖一个县:延庆县。铜州,广利军,刺史管辖,渤海国时期设立的,军事上听北兵马司指挥,下辖一个县:析木县。这个析木县,以前是汉朝的望平县,后来渤海国改名叫花山县,最初归东京管,后来才归属铜州。涑州是渤海国时期设立的,州长是刺史,军事上听南兵马司指挥。
率宾府、定理府、铁利府都是刺史管辖,分别对应着以前率宾国、挹娄国、铁利国的地盘。 此外还有安定府、长岭府。镇海府是防御使管辖,军事上听南女直汤河司指挥,下辖一个县:平南县。
冀州,防御使管辖,是圣宗时期建立的,后来升格为永安军。东州和尚州都是用渤海国的百姓设立的。吉州,福昌军,刺史管辖。麓州,级别比较低,刺史管辖,是渤海国时期设立的。荆州,刺史管辖。懿州,宁昌军,节度使管辖,是太平三年越国公主嫁过来时,用陪嫁的百姓设立的。最初叫庆懿军,后来改成广顺军,归上京管辖。清宁七年宣懿皇后去世后,才改成现在的名字,下辖两个县:宁昌县(以前叫平阳县)和顺安县。
媵州,昌永军,刺史管辖。顺化城,向义军,级别比较低,刺史管辖,是开泰三年用汉朝的百姓设立的,军事上听东京统军司指挥。宁州,观察使管辖,是统和二十九年打败高丽后,用投降的渤海百姓设立的,军事上听东京统军司指挥,下辖一个县:新安县。衍州,安广军,防御使管辖,是用汉朝的百姓设立的,最初是刺史管辖,后来升格为军,军事上听东京统军司指挥,下辖一个县:宜丰县。
连州,是德昌军,刺史管辖,是用汉族百姓设立的。军队的事务归东京统军司管。它管辖一个县:安民县。
归州,是观察使管辖的地方。太祖平定渤海国后,用降服的渤海百姓设立了这个州,后来废除了。统和二十九年打高丽的时候,又用俘虏的渤海百姓重新设立了它。军队的事务归南女直汤河司管。它管辖一个县:归胜县。
苏州,是安复军,节度使管辖。本来是高丽的南苏州,兴宗皇帝设立的州。军队的事务归南女直汤河司管。它管辖两个县:来苏县和怀化县。
复州,是怀德军,节度使管辖,是兴宗皇帝设立的。军队的事务归南女直汤河司管。它管辖两个县:永宁县和德胜县。
肃州,是信陵军,刺史管辖。重熙十年,州里的百姓逃到女真去了,后来又把州收回来重新设立了。军队的事务归北女直兵马司管。它管辖一个县:清安县。
安州,是刺史管辖的。军队的事务归北女直兵马司管。 还有荣州、率州、荷州、源州、渤海州这些地方。
宁江州,是混同军,观察使管辖。清宁年间设立,一开始是防御使,后来升格了。军队的事务归东北统军司管。它管辖一个县:混同县。
河州,是德化军,还设立了军器坊。
祥州,是瑞圣军,节度使管辖。兴宗皇帝用铁骊族百姓设立的。军队的事务归黄龙府都部署司管。它管辖一个县:怀德县。
△中京道
中京大定府,它以前是营州地界,夏朝时属于冀州,周朝时是幽州的一部分。秦朝的时候,这里属于辽西郡,是秦朝管辖的天下,汉朝时是新安平县。汉朝末年,步奚族人住在这里,地盘很大,方圆千里,山多沟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曹操北征的时候,率领大军在这里打了一场大仗,降服了十多万人,后来这些人被迁徙到了松漠地区。后来拓拔氏在这里建起了他们的牙帐,位置在饶乐河的南边,温渝河的北边。唐太宗征讨高丽的时候,也曾在这里驻扎过。部将苏支因为立功,奚族首领可度率领族人归顺了唐朝,于是朝廷在这里设立了饶乐都督府。唐朝咸通年间以后,契丹族势力越来越大,奚族人不敢再反抗了。辽太祖建国后,奚族人全部归顺了辽朝。辽圣宗曾经来到七金山土河边,往南眺望,看到云雾缭绕,像是有城郭宫殿的样子,于是就决定在这里建都。辽朝从燕京和蓟州请来了优秀的工匠,花了整整两年时间,建成了城郭、宫殿、楼阁、府库、市场和走廊等建筑,规模跟当时的洛阳城差不多。辽统和二十四年,皇室从奚族旧王帐所在地迁来。二十五年,辽朝在旧王帐所在地修建了城池,安置了汉族百姓,取名为中京,府治叫大定府。皇城里建有祖庙,还有景宗和承天皇后(辽景宗的皇后)的画像殿。不过,这座城池地势低洼潮湿,到处都要挖井排水,老百姓觉得很不方便。大同驿是用来接待宋朝使臣的,朝天馆是用来接待新罗使臣的,来宾馆是用来接待西夏使臣的。这里还有七金山、马盂山、双山、松山和土河。中京大定府管辖十个州,九个县:
大定县,是白霫故地,住的都是从其他国家俘虏来的百姓。
长兴县,原来是汉朝的宾从县,住的都是各族人。
富庶县,原来是汉朝的新安平县地界,开泰二年从大定府分出来建的县。
劝农县,原来是汉朝的宾从县地界,开泰二年从大定府分出来建的县。
文定县,开泰二年从大定府分出来建的县。
升平县,开泰二年从大定府分出来建的县。
归化县,原来是汉朝的柳城县地界。
神水县,原来是汉朝的徒河县地界,开泰二年建的县。
金源县,原来是唐朝青山县的地界,开泰二年从大定府分出来建的县。
恩州,怀德军,是刺史管辖的地方,原来是汉朝新安平县的地界,辽太宗建的州。开泰年间,安置了渤海国的百姓。恩州最初属于永兴宫,后来划归中京管辖。恩州下辖一个县:
恩化县,开泰年间安置渤海国百姓建的县。
惠州,就是惠和军,属于中等规模的州,由刺史管辖。它原本是唐朝归义州的地盘。咱们祖宗(辽太祖)打仗俘虏了几百户汉人,让他们住在兔鹿山下,然后在那儿建城,设立了惠州。惠州归中京管,下辖一个县:惠和县。后来圣宗把上京的百姓迁到惠州,还把宫里的房子都划拨出来安置他们。
高州,是观察使管辖的州。以前是唐朝信州的地盘。万岁通天元年,用契丹室活部的百姓设立了高州。开泰年间,圣宗打高丽,用俘虏来的高丽人设立了高州。高州有平顶山和滦河,归中京管辖,下辖一个县:三韩县。这三韩县啊,辰韩是扶余的后代,弁韩是新罗的后代,马韩是高丽的后代。开泰年间,圣宗打高丽,把俘虏来的这三个国家的后代都安置在这个县里,户口有五千。
武安州,也是观察使管辖的州,以前是唐朝沃州的地盘。太祖俘虏了一些汉人,让他们住在木叶山下,然后在那儿建城,迁徙他们过去,叫做杏埚新城。后来又从辽西迁来一些百姓,加强了这里的人口,改名叫新州。统和八年才改成现在的名字。一开始是刺史管辖,后来升格了。武安州有黄柏岭、袅罗水、个没里水,归中京管辖,下辖一个县:沃野县。
利州,属于中等规模的州,也可以由观察使管辖。它原本是中京阜俗县。统和二十六年设立了刺史州,开泰元年升格。利州归中京管辖,下辖一个县:阜俗县。唐朝末年,契丹势力逐渐强大,他们驱使奚人迁移到琵琶川。统和四年设立了阜俗县,一开始归彰愍宫管辖,后来归中京管辖。后来又设立了利州,仍然归中京管辖。
榆州,就是高平军,属于下等规模的州,由刺史管辖。它原本是汉朝临渝县的地盘,后来归属右北平骊城县。唐朝载初二年,从慎州分出来设立黎州,那里住着靺鞨部落的人,后来被奚人占领了。咱们太宗南征的时候,在横帐解里用俘虏的镇州百姓设立了榆州,开泰年间榆州被废除了。榆州归中京管辖,下辖两个县:和众县(原本是新黎县的地盘)和永和县(原本是汉朝昌城县的地盘,统和二十二年设立)。
泽州,就是广济军,属于下等规模的州,由刺史管辖。它原本是汉朝土垠县的地盘。太祖俘虏了蔚州的百姓,让他们在那里驻扎,开采冶炼陷河的银矿。一开始归中京留守司管辖,开泰年间才设立泽州。泽州有松亭关、神山、九宫岭、石子岭、泺河、撒河,归中京管辖,下辖两个县:神山县(神山在泽州西南)和滦河县(原本是汉朝徐无县的地盘,归属永兴宫管辖)。
北安州,哎,说的是兴化军,级别是上州,刺史管着。这地方啊,原来是汉朝祁县的地盘,属于上谷郡。后来晋朝的时候,被冯跋给占了。到了唐朝,成了奚王府西省的地界。咱们宋朝圣宗皇帝,用汉族百姓住的地方,设立了北安州,归中京管辖。就一个县:兴化县。这兴化县啊,原本是汉朝且居县的地界。
潭州,广润军,级别是下州,刺史管着。它一开始是中京的龙山县,开泰年间才设立的州,还是归中京管。也只有一个县:龙山县。龙山县呢,是汉朝交黎县的地盘,开泰二年,在习家寨这儿建的县。
松山州,位置在胜安,级别是下州,刺史管着。开泰年间设立的,统和八年撤销了,后来又重新设立了,归中京管辖。它也只有一个县:松山县。这松山县啊,是汉朝文成县的地盘,紧挨着松漠,是商贾云集的地方,开泰二年建的县,那儿还有个松山川。
我从燕京北门出发,到了望京馆。走了五十里到了顺州,再走七十里到了檀州,这时候就开始进山了。又走了五十里到了金沟馆。快到馆的时候,看到地势平坦开阔,那就是金沟淀。从这里开始进山,山路弯弯曲曲,高高低低,路上也没有里程碑了,只能靠马匹走的路程来估计大概走了多少里。走了九十里到了古北口,两边都是高峻的山崖,勉强才能容一辆车通过。接着又翻过了德胜岭,山路盘旋了好几层,当地人叫它思乡岭,走了八十里到了新馆。经过雕窠岭、偏枪岭,走了四十里到了卧如来馆。过了乌滦河,河东面是滦州,又翻过摸斗岭(也叫渡云岭)和芹菜岭,走了七十里到了柳河馆。松亭岭特别险峻,走了七十里到了打造部落馆。往东南走五十里到了牛山馆。走了八十里到了鹿儿峡馆。翻过虾蟆岭,走了九十里到了铁浆馆。翻过石子岭,从这里开始就逐渐下山了,走了七十里到了富谷馆。又走了八十里到了通天馆,再走二十里就到了中京大定府。
大定府的城墙又矮又小,方圆才四里左右。城门只是简单的重屋顶建筑,没有像样的城楼。南门叫朱夏门,门里面有通往各处的长廊,还有很多坊门。城里还有四个市楼,分别叫天方楼、大衢楼、通阛楼、望阙楼。然后我又到了大同馆。大同馆的正北门叫阳德门、阊阖门。城内西南角的山冈上有一座寺庙。城南有园子,是举行宴饮射猎的地方。从古北口开始,当地人住的都是草屋木屋,他们种地为生,但是不种桑树和柘树;他们种地都在田埂上,是用虞吹沙的方法把土堆起来的。山里长满了茂密的松树,在深谷里偶尔能看到放牧的牛马骆驼,还有很多青羊和黄猪。
成州是兴府军的驻地,节度使的管辖地。晋国长公主的陪嫁户口被安置在这里,军队叫做长庆军,隶属于上京。后来又改了军队的名字。成州下辖一个县:同昌县。
兴中府,以前是霸州彰武军节度使管辖的地方,这地方啊,古时候是孤竹国,汉朝的时候叫柳城县。慕容皝觉得柳城北边龙山南边风水好,就在那儿修建了龙城,盖了宫殿和庙宇,把柳城改名叫龙城县,还把都城迁过去了,叫它和龙宫。后来慕容垂也住过这儿,最后被北燕给灭了。元朝的魏国把它划为辽西郡,隋朝平定高保宁之后,设立了营州,隋炀帝又废了营州,改成了柳城郡。唐朝武德初年改成营州总管府,后来又改成都督府。万岁通天年间,被李万荣占领了。神龙初年,府治迁到了幽州。开元四年,又迁回柳城。八年后,又西迁到渔阳。十年后,又回到柳城。后来被奚族占领了。
咱们大辽太祖平定了奚族,俘虏了一些燕国百姓,准备在这儿建城,就让韩知方选址,最后修缮了柳城,取名霸州彰武军节度使,管辖着建州、霸州、宜州、锦州、白川州这五个州。后来又取消了这个管辖权,归属积庆宫,之后又归属兴圣宫。重熙十年,升格为兴中府。这地方啊,还有大华山、小华山、香高山、麝香崖,天授皇帝还在这儿刻了石碑呢!还有驻龙峪、神射泉、小灵河这些地方。兴中府管辖着两个州,四个县:
兴中县,原来是汉朝的柳城县地盘。太祖把俘虏来的汉人安置在这儿,建了霸城县,重熙年间设立了兴中府,就改了名字。营丘县,是从霸城县析置出来的。象雷县,开泰二年,以麦务川设立,一开始归属中京,后来归属兴中府。闾山县,原来是汉朝的且虑县,开泰二年,以罗家军设立,一开始归属中京,后来归属兴中府。
安德州,化平军,刺史级别,是从霸州安德县设立的,归属兴中府。安德州管辖着一个县:安德县,统和八年,从霸城东南龙山徒河地区析置出来,一开始归属乾州,后来归属霸州,设立安德州后归属安德州。黔州,阜昌军,刺史级别,原来是汉朝辽西郡的地盘。太祖平定渤海后,把俘虏来的百姓安置在这儿,归属黑水河提辖司。安帝设立黔州,从宜州、霸州划拨汉人户口来充实黔州人口。一开始归属永兴宫,后来归属中京,后来设立兴中府后,黔州就归属兴中府了。黔州管辖着一个县:盛吉县,太祖平定渤海后,把俘虏来的兴州盛吉县百姓安置在这儿,就设立了这个县。
宜州,是崇义军,上州,节度使治所。它原来是辽西累县的地盘。以前东丹王每年秋天都在这儿打猎。辽兴宗用定州俘虏在这儿建州。这儿有个坟山,松柏树连绵一百多里,禁止砍伐,还开挖河道,堆石筑堤。宜州归积庆宫管辖。下辖两个县:弘政县,是辽世宗用定州俘虏设立的,那儿的百姓擅长纺织,技术很高超;闻义县,也是辽世宗设立的,一开始归海北州管,后来才划归宜州。
锦州,是临海军,中州,节度使治所。它原来是汉朝辽东无虑县的地盘。慕容皝在这儿设立了西乐县。辽太祖用汉朝俘虏在这儿建州。这儿有大胡僧山、小胡僧山、大查牙山、小查牙山、淘河岛。锦州归弘义宫管辖。下辖一个州和两个县:永乐县,安昌县。岩州,是保肃军,下州,刺史治所。它原来是汉朝海阳县的地盘。辽太祖平定渤海国后,把汉朝百姓迁徙到这里,和兴州的百姓一起居住,辽圣宗在这儿建了城。岩州归弘义宫管辖,后来又划给了别的管辖区。下辖一个县:兴城县。
川州,是长宁军,中州,节度使治所。它原来是唐朝青山州的地盘。辽太祖的弟弟,也就是明王安端在这儿建州。会同三年,朝廷下令改名为白川州。安端的儿子察割犯了大逆罪被杀,川州被没收,然后改名为川州。川州一开始归崇德宫管辖,统和年间划归文忠王府管辖。下辖三个县:弘理县,是统和八年用各宫的提辖司户设立的;咸康县;宜民县,是统和年间设立的。
建州,是保静军,上州,节度使治所。唐朝武德年间,这儿设立了昌乐县。辽太祖修缮了旧城,设立了建州。汉朝乾祐元年,石晋的太后去求见辽世宗,请求在汉朝的城墙旁边开垦土地,自给自足。世宗允许她在建州南边四十里处给她五十顷地,让她盖房子,建宗庙。建州在灵河以南,经常遭受水灾,辽圣宗就把它迁到了灵河以北,康崇州旧城的地方。建州最初叫武宁军,归永兴宫管辖,后来划归敦睦宫管辖。下辖两个县:永霸县;永康县,它原来是唐朝昌黎县的地盘。
来州,是归德军,下州,节度使治所。辽圣宗因为女真五部闹饥荒前来投奔,就在这儿设立了来州,让他们居住。来州一开始是刺史治所,后来升格为节度使治所。来州归永兴宫管辖。这儿有三州山、六州山、五脂山。下辖两个州和一个县:来宾县,它原来是唐朝来远县的地盘。
隰州,就是平海军,级别是下州,刺史管辖。慕容皝那时候设立了集宁县。后来圣宗皇帝整顿户籍,把信州的人迁到这里,因为大雪封路走不了,干脆就在这儿建城,设立了隰州,它归属于兴圣宫管辖。隰州管辖一个县:海浜县,这是个老县了,汉朝就有了,靠海,地里盐碱多,所以在那儿设了个盐场。
迁州,是兴善军,级别也是下州,刺史管辖。这地方原来是汉朝的阳乐县。圣宗皇帝平定了大延琳的叛乱后,把归州的老百姓迁到这里,就设立了迁州,它也归属于兴圣宫管辖。这儿有个箭笴山。迁州管辖一个县:迁民县。
润州,是海阳军,级别也是下州,刺史管辖。圣宗皇帝平定了大延琳的叛乱后,把宁州的老百姓迁到这里住,于是设立了润州。它也归属于兴圣宫管辖。润州管辖一个县:海阳县。海阳县原来也是汉朝的阳乐县,后来迁到了润州。润州城里住的渤海人,曾经造过反,后来被迁到这里来了。
南京道,咱们来说说南京析津府。这地方啊,古时候是冀州的地盘。高阳氏的时候叫幽陵,黄帝的时候叫幽都,虞舜时期分出来叫幽州,商朝把幽州并入冀州,周朝又把冀州分出来一部分重新设立幽州。《职方》里记载,幽州在东北方向,有巫闾山,有沼泽,有河流泲水,淄水,还有时水。这地方盛产鱼和盐,养着马、牛、猪,种着黍、稷、稻。武王封太保奭在燕国,秦朝把这地方划为渔阳、上谷、右北平、辽西、辽东五个郡。汉朝的时候是燕国,先后封过臧荼、卢绾、刘建、刘泽、刘旦,还曾经设立过涿郡和广阳国。东汉的时候是广平国和广阳郡,有时候跟上谷郡合并,有时候又重新设立幽州。后周设立了燕国和范阳郡,隋朝设立了幽州总管府。唐朝设立了大都督府,后来改成了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史思明、李怀山、朱滔、刘怦、刘济这些节度使,都曾经在这里割据一方。后来刘总归顺了唐朝。到了张仲武、张允仲的时候,才算恢复了正常的统治。后来刘仁恭父子又造反,幽州就落入了五代十国的手里。从唐朝到后晋,因为辽国帮助后晋建立政权有功,后晋就把幽州等十六州割让给了辽国。辽太宗把幽州升格为南京,又叫它燕京。
这座城池,周长三十六里,城墙高三丈,宽一丈五尺,城上设有敌楼和战橹,八个城门分别是:东门叫安东门和迎春门,南门叫开阳门和丹凤门,西门叫显西门和清晋门,北门叫通天门和拱辰门。皇宫位于城池西南角。皇城里头有两座皇帝的画像殿,景宗御容殿和圣宗御容殿,景宗御容殿在东边,叫宣和殿;圣宗御容殿在南边,也就是皇宫。皇城内门叫宣教门,后来改名叫元和门;外边还有三个门,南边叫南端门,东西两边分别叫左掖门和右掖门。左掖门后来改名叫万春门,右掖门改名叫千秋门。城门上都有楼阁,球场在南面,东边是永平馆。皇城西门叫显西门,虽然设了门,但是不开;北门叫子北门。西城最高的地方有个凉殿,东北角有个燕角楼。城里坊市、官署、寺庙,多得数不清。城外还有居庸关、松亭关、榆林关这些关隘。古北口那边,有桑乾河、高梁河、石子河,还有大安山、燕山,山里还有个叫瑶屿的地方。这地方府叫幽都府,军队叫卢龙军,开泰元年的时候裁减了兵力。管辖六个州,十一个县:
首先是析津县。它原来是晋朝的蓟县,后来改名叫蓟北县,开泰元年又改成了现在的名字。因为燕国的地界在寅位,寅属木,这里又是析木之津,所以叫析津县。户口有两万户。
然后是宛平县。它原来是晋朝的幽都县,开泰元年改成了现在的名字。户口有两万两千户。
接着是昌平县。它原来是汉朝的军都县,后来属于汉朝的广阳郡,晋朝属于燕国,魏朝的时候设立了东燕州、平昌郡和昌平县。郡撤销了,县就归属幽州。它在北京城北九十里。户口有七千户。
再来说良乡县。燕国的时候叫中都县,汉朝改名叫良乡县,以前属于涿郡,北齐天保七年的时候并入了蓟县,武平六年又重新设立。唐朝圣历元年改名叫固节镇,神龙元年又恢复了良乡县的名字,刘守光曾经把治所迁到这里。它在南京(指当时的幽州)六十里。户口有七千户。
还有潞县。它本来是汉朝的旧县,属于渔阳郡。唐朝武德二年设立了元州,贞观元年州被撤销了,又恢复了县的建制。这里有潞水。它在北京城东六十里。户口有六千户。
最后是安次县。它本来也是汉朝的旧县,属于渔阳郡。唐朝武德四年迁到东南五十里的石梁城,贞观八年又迁到现在的县城西五里常道城,开元二十三年又迁到耿就桥的集市南边。它在北京城南一百二十里。户口有一万两千户。
永清县,以前是汉朝的益昌县,隋朝改名叫通泽县,唐朝又改名叫武隆县,后来又改名叫会昌,到了唐玄宗天宝年间才改成现在的永清县。它在京城南边一百五十里,大概有五千户人家。
武清县,以前是汉朝的雍奴县,属于渔阳郡。《水经注》里说,雍奴是沼泽的名字,四周环绕着水,水流动的叫“雍”,不流动的叫“奴”。唐玄宗天宝年间改名叫武清县。它在京城东南一百五十里,大概有一万户人家。
香河县,原来是武清县的一个叫孙村的地方。辽朝的时候,在新仓设立了盐务管理机构,吸引很多人住在那儿,所以就从武清、三河、潞这三个县里分出一些户口,建立了香河县。它在京城东南一百二十里,大概有七千户人家。
玉河县,以前是泉山地区。刘仁恭在大安山修建宫观,请方士王若讷炼丹,结果王若讷羽化成仙了。于是刘仁恭就从蓟县划出一块地,建立了玉河县,用来供应宫观所需。它在京城西边四十里,大概有一千户人家。
漷阴县,以前是汉朝泉山地区的霍村镇。辽朝每到春季,皇帝都要到延芳淀打猎。久而久之,那里就聚居了很多人,形成了一个城镇,就利用了原来的漷阴镇,后来升格为县。它在京城东南九十里。延芳淀很大,方圆几百里,春天的时候,鹅和鸭子很多,夏天秋天则盛产菱角和芡实。皇帝春猎的时候,侍卫们都穿着墨绿色的衣服,每个人都拿着连锤、鹰食和刺鹅锥,沿着水边排列,相隔五七步远。皇帝一声令下,击鼓惊起水面的鹅。然后皇帝亲自放出海东青去抓鹅。鹅掉下来后,如果担心海东青抓不住,侍卫们就用随身携带的锥子刺死鹅,赶紧把鹅肉拿去喂海东青。抓到第一只鹅的人,会得到银子和绸缎的赏赐。皇帝、皇族和大臣们都有各自的狩猎区域。漷阴县大概有五千户人家。
宋王曾在他的《上契丹事》里写道:“从雄州的白沟驿渡过河,四十里就到新城县,那是古代督亢亭的所在地。再走七十里就到涿州。向北渡过范水、刘李河,六十里就到良乡县。渡过卢沟河,六十里就到幽州,也就是燕京。它的内城建在罗郭的西南。正南方是启夏门,里面有元和殿;东门叫宣和门。城里的街坊都有楼房。城里有闵忠寺,这是唐太宗为征讨辽国阵亡的将士修建的;还有开泰寺,是魏王耶律汉宁建造的。我们都派使臣去参观游览过。南门外有于越王廨,是用来宴请宾客的地方。门外是永平馆,以前叫碣石馆,后来请求改名为永平馆。南边就是桑乾河。”
顺州,归化军,刺史驻地。这块地方,秦朝叫上谷郡,汉朝叫范阳郡,北齐叫归德郡。隋朝开皇年间,粟末靺鞨和高丽打仗打输了,他们的首领突地稽率领几千精兵,从扶余城西北迁移过来投降,朝廷就在这里设置了顺州安置他们。唐朝武德初年改名为燕州,会昌年间又改名为归顺州,唐朝末年又恢复了顺州的旧名。这里有温渝河、白遂河;还有曹王山,曹操曾经在这里驻扎军队;还有黍谷山,据说这是邹衍吹律的地方;南边是齐长城。城的东北有华林、天柱两个村庄,辽朝在这里修建了凉殿,春天赏花,夏天纳凉。这支军队最初叫归宁军,后来改了名字。顺州管辖一个县:
怀柔县。唐朝贞观六年设置,治所设在五柳城,后来改名为顺义县。唐朝开元四年设置松漠府弹汗州。宋朝开宝元年改名为归化郡。宋朝乾元元年又恢复了现在的名字——怀柔县。户口大约五千户。
檀州,就是现在的武威军,级别是下州,由刺史管辖。这地方本来是燕国的渔阳郡的地盘,汉朝的时候叫白檀县。《魏书》里记载,曹操曾经路过白檀,在柳城打败了乌丸人。《后汉书》也说白檀县在右北平郡。后来北魏建立了密云郡,同时设立了安州,北周改名为元州。隋朝开皇十八年,把燕国的乐县和密云县划出来,设立了檀州。唐朝天宝元年改成密云郡,乾元元年又改回檀州。辽朝给它加上了现在的军号。檀州境内有桑溪、鲍丘山、桃花山、螺山这些地方。檀州管辖着两个县:
密云县,以前是汉朝的白檀县,后来被鲜卑的居斤奚占据过。北魏的时候设立了密云郡,管辖白檀、要阳、密云三个县。高齐时期废除了密云郡和另外两个县,密云县就归属檀州了。户口大概有五千户。
行唐县,以前是定州的行唐县。太祖皇帝攻打定州,攻破行唐县后,把那里的老百姓都赶到檀州,选了块空地让他们住下,一共建了十个寨子,仍然叫行唐县。它归彰愍宫管辖,户口大概有三千户。
涿州,就是现在的永泰军,级别是上州,由刺史管辖。汉高祖六年,从燕国分出来设立了涿郡,魏文帝改名为范阳郡,晋朝改成了范阳国,北魏又改回郡。隋朝开皇二年废除了范阳郡,归属幽州,大业三年又把幽州改名为涿郡。唐朝武德元年郡被废除,改名为涿县,七年后改名为范阳县,大历四年又设立了涿州。后来石晋把涿州献给了太宗皇帝。涿州境内有大房山、六聘山、涿水、楼桑河、横沟河、礼逊河、祁沟河等。涿州管辖着四个县:
范阳县,以前是汉朝的涿县。唐朝武德年间改名为范阳县。这里有涿水和范水。户口大概有一万户。
固安县,以前是汉朝的方城县,以前属于广阳国。隋朝开皇九年,从易州的涞水县迁到这里,归属幽州,取汉朝的故安县的名字。唐朝武德四年属于北义州,州治迁到章信堡。贞观二年义州被废除,固安县迁到现在的治所,又归属幽州。它在州城东南九十里。户口大概有一万户。
新城县,以前是汉朝的新昌县。唐朝大历四年从固安县分出来设立,后来被废除了。后唐天成四年又从范阳县分出来设立,位于州城南边六十里。户口大概有一万户。
归义县,以前是汉朝易县的地盘,后来被齐国并入鄚县。唐朝武德五年设立了北义州,州府撤销后,又重新设立了归义县。老百姓都住在巨马河的南边,县衙设在新城里,大概有四千户人家。
易州,也就是高阳军,是上州,由刺史管辖。以前是汉朝易县和故安县的地盘。隋朝设立了易州,隋朝末年变成了上谷郡。唐朝武德四年又恢复了易州,天宝元年又改回上谷郡,乾元元年再次改回易州。五代时期归属定州节度使管辖。会同九年,孙方简把这块地盘献给了朝廷。应历九年,被周世宗攻占,后来归属宋朝。辽朝统和七年攻克易州,并升格为高阳军。易州境内有易水、涞水、狼山、太宁山、白马山。易州下辖三个县:
易县,以前是汉朝的县,旧城在现在县城东南六十里。齐朝天保七年被撤销。隋朝开皇十六年,在故安城西北角重新设立了易县,也就是现在的县城。大概有两万五千户人家。
涞水县,以前是汉朝的道县,现在的县城北边一里地就是旧城。北魏时期把县城迁到了旧城南边,也就是现在的县城位置。周朝大象二年被撤销,隋朝开皇十八年又恢复了涞水县。它在易州东边四十里,境内有涞水,大概有两万七千户人家。
容城县,以前是汉朝的县,以前属于涿郡,旧城在雄州西南。唐朝武德五年属于北义州,贞观元年又恢复了原来的归属。圣历二年改名为全忠县,天宝元年又恢复了容城县的名称。它在易州东边八十里,老百姓都住在巨马河南边,县衙设在涿州新城里。大概有五千户人家。
蓟州,也就是尚武军,是上州,由刺史管辖。以前是秦朝渔阳郡和右北平郡的地盘。隋朝开皇年间把州府迁到玄州总管府,隋炀帝改名为渔阳郡。唐朝武德元年被并入幽州,开元十八年又重新设立了蓟州。蓟州下辖三个县:
渔阳县,以前是汉朝的县,属于渔阳郡。晋朝时被撤销,后来又恢复。北魏时期又被撤销。唐朝属于幽州,开元十八年设立蓟州时又恢复了渔阳县。境内有鲍丘水,大概有四千户人家。
三河县,以前是汉朝临朐县的地盘,唐朝开元四年从潞州分出来设立的。大概有三千户人家。
玉田县,说起来,它在春秋时期是无终国的领地。汉朝的时候,设立了无终县,归属右北平郡。后来元魏把它划归渔阳郡管辖,又撤销了,直到唐朝武德二年才重新设立。贞观初年又撤销,乾封年间又重新设立。到了万岁通天元年,改名叫玉田县,隶属于营州。开元四年又划归幽州,八年又回到营州,十一年又回到幽州,十八年后又划归幽州管辖。有个叫《搜神记》的书上说,有个叫雍伯的洛阳人,特别孝顺,他父母去世后,就把他父母葬在了无终山上。这座山可高了,足足八十里,山上却没有水源,雍伯就专门在那里放水供人饮用。有人去取水喝,他就送人家一斗石头,这些石头种下去就能长出玉石,所以后来就叫它玉田了。玉田县户口大约有三千户。
景州,又叫清安军,是个下州,由刺史管辖。它原来是蓟州遵化县,辽朝重熙年间才设立的。户口大约三千户。遵化县呢,以前是唐朝平州买马监,后来才升格为县,隶属于平州。
平州,是辽朝的兴军,属于上州,由节度使管辖。早先这里是孤竹国,春秋时期是山戎国的领地。秦朝的时候,这里是辽西郡和右北平郡的范围,汉朝沿袭了这个设置。汉朝末年,公孙度占据了这里,传给了他的儿子公孙康和孙子公孙渊,后来归顺了魏国。隋朝开皇年间改名为平州,大业初年又改回郡。唐朝武德初年又改回州,天宝元年又改回北平郡。后唐又改回平州。辽太祖天赞二年攻占了平州,用定州俘虏的人口在这里重新安置。平州下辖两个州和三个县:
卢龙县,以前是肥如国的领地。春秋时期晋国灭了肥国,肥国的国君逃到燕国,就在这里被封地。汉朝和晋朝的时候,它属于辽西郡。元魏时期,它是郡治所在地,同时还设立了平州。北齐时期属于北平郡。隋朝开皇年间,废除了肥如县,并入新设立的县。十八年后,又把新昌县改名为卢龙县。唐朝的时候属于平州,以后就一直沿用这个名字了。户口大约七千户。
安喜县,原来是汉朝令支县的地界,后来废弃了。辽太祖用定州俘虏的人口在这里设立了安喜县。它位于平州东北六十里。户口大约五千户。
望都县,原来是汉朝海阳县,后来也废弃了。辽太祖用定州俘虏的人口在这里设立了望都县。这里有座海阳山。县城位于平州南面三十里,户口大约三千户。
滦州,是永安军的中级行政单位,刺史驻扎在此。它原本是古老的黄洛城,地处卢龙山南,滦河环绕着它。据说,齐桓公当年伐山戎,就是在这里见到了山神俞儿。秦朝时,这里属于右北平郡;汉朝时,先是石城县,后来改名为海阳县。汉朝末年,这里归公孙度所有;晋朝以后,属于辽西郡。石晋割地后,滦州就成了平州的一部分。后来太祖皇帝用俘虏户口在这里设立了滦州。滦州依山傍水,是朔方汉地重要的战略要地。这里有扶苏泉,泉水甘甜可口,据说秦太子扶苏当年北筑长城时曾在此驻扎过;还有临榆山,山峰高耸,直插云霄,高逾千仞,山下就是渝河。滦州下辖三个县:义丰县,它是黄洛故城所在地。黄洛水从卢龙山北流出,然后向南流入濡水。汉朝时,义丰县属于辽西郡,后来废弃了很久,唐朝末年被契丹占据,直到宋太宗时期才重新设置,户口大约四千户;马城县,它原来是卢龙县的一部分,唐朝开元二十八年析置,是为了方便水运。县城东北有千金冶,东边有茂乡镇。辽朝时,马城县被划归滦州管辖,位于州城西南四十里,户口大约三千户;石城县,汉朝时设置,属于右北平郡,后来也废弃了很久。唐朝贞观年间,在此设置了临渝县,万岁通天元年改名为石城县,位于滦州南三十里,唐朝仪凤年间的石刻至今还在那里。现在的石城县又南移了五十里,辽朝把它迁到了盐官附近,户口大约三千户。
营州,是邻海军的下级行政单位,刺史驻扎在此。它原本是商朝孤竹国的所在地。秦朝时,属于辽西郡;汉朝时,属于昌黎郡。前燕慕容皝曾把都城迁到这里。北魏时期设立了营州,管辖昌黎、建德、辽东、乐浪、冀阳、营丘六个郡。后周时期,被高宝宁占据。隋朝开皇年间设置了营州,大业年间改名为辽西郡。唐朝武德元年又改回营州,万岁通天元年开始被契丹占据。圣历二年,营州的治所迁到渔阳,开元五年又迁回柳城。天宝元年,改名为柳城郡。后唐时期,又恢复了营州的名称。太祖皇帝用定州的俘虏户口在这里设立了营州。营州下辖一个县:广宁县,它原来是汉朝的柳城县,属于辽西郡。广宁县东北与奚族和契丹接壤。万岁通天元年,被契丹李万荣占据。神龙元年,划归幽州管辖,开元四年又恢复了原来的管辖范围。辽朝时期改为了现在的名称,户口大约三千户。
△西京道
大同府,位于古代冀州地区,历史悠久。以前,它一会儿属于虞舜的并州,一会儿又划归夏朝的冀州。周朝的《职方》记载,北方正中就是并州。战国时期属于赵国,赵武灵王在这里设立了云中郡。秦朝时属于代王国,后来变成了平城县。魏朝时属于新兴郡,晋朝时又属于雁门郡。刘琨曾经封猗卢为代王,建都平城。北魏道武帝在这里建都。孝文帝改名为司州,设置代尹,后来迁都洛阳,改名为万年,又设立了恒州。北齐文宣帝废除了恒州,改名为恒安镇,也就是现在的东城,后来又恢复了恒州。周朝又把它改回恒安镇,之后又改名为朔州。隋朝仍然是镇。唐朝武德四年设立北恒州,七年后又废除。贞观十四年,把云中郡的定襄县迁到这里。永淳元年,突厥默啜作乱,百姓被迫迁往朔州。开元十八年,设立云州。天宝元年,改名为云中郡。乾元元年又叫云州。乾符三年,大同军节度使李国昌的儿子李克用担任云中守捉使,他杀了防御使,占据了云州,然后上报朝廷。唐僖宗赦免了李克用,任命李国昌为大同军防御使,但李国昌没接受。广明元年,李琢攻打李国昌,李国昌战败,和李克用一起逃往北方。黄巢攻入长安,朝廷下令调动代北军队,后来又赦免了李国昌,让他去讨伐黄巢。李克用率领三万五千骑兵南下,在收复长安的战役中战功第一,李国昌被封为陇西郡王。李国昌死后,李克用夺取了云州。
后来李克用屡战屡败,于是采取了低姿态,和唐太祖在云州东城会面,商议一起攻打梁朝,但最终没成功。李克用的儿子李存勖后来灭了梁朝,建立了后唐。后唐同光三年,又把云州设为大同军节度使。后晋高祖取代后唐,因为契丹帮忙立了功,就把山前、代北地区割让给契丹作为报酬,大同就归属后晋了,于是后晋在这里建都,称西京。城墙高耸,城内设施齐全,东西长达二十里。城门分别叫做迎春门、朝阳门、定西门和拱极门。北魏的宫殿遗址在城北,还有两座高大的宫阙遗迹。辽朝建都后,这里成为重要的战略要地,只有亲王才能担任这里的最高长官。清宁八年,修建了华岩寺,供奉历代皇帝的石像和铜像。此外,还有天王寺和留守司衙门,留守司衙门南面称为西省。北门东边是大同府,北门西边是大同驿站。最初是大同军节度使的驻地,重熙十三年升格为西京,府名叫做大同。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看到任何需要翻译的“统州二、县七”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将逐句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
大同县,原来是大同川的地界。辽重熙十七年西夏入侵边境,才从云中县分出来建的。大概有一万户人家。
云中县,是赵国时候就有的县了。它的发展变迁和京城的差不多。大概也有一万户人家。
天成县,以前是边疆最远的地方。魏国的道武帝时建了广牧县,唐朝武德五年改名叫定襄县,辽朝又从云中县分出来建了这个天成县。它在京城北边一百八十里,大概五千户人家。
长青县,以前是白登台的地方。冒顿单于曾经率领三十多万骑兵,把汉高祖刘邦围困在白登七天,就是在这里。辽朝才开始设立这个县。这里有个青陂,梁元帝的《横吹曲》里写道:“朝跋青陂,暮上白登。”长青县在东京北边一百一十里,大概有四千户人家。
奉义县,以前是汉朝陶林县的地界。后来唐朝的武皇和太祖曾经在这里会面。辽朝从云中县分出来建的这个县。大概有三万户人家。
怀仁县,以前是汉朝沙南县。魏朝的时候葛荣造反,县城被废弃了。隋朝开皇二年,把云内县迁到这里。隋朝大业二年,又设立了大利县,隶属云州,后来又改属定襄郡。隋朝末年,这里被突厥占领了。后来李克用打败了赫连铎,把军队驻扎在这里。辽朝改名为怀仁县。它在京城南边六十里,大概有三万户人家。
怀安县,以前是汉朝夷舆县的地界。从魏朝到隋朝,一直被突厥占领。唐朝打败了颉利可汗后,县城废弃了,变成了怀荒镇。高勋镇守燕地的时候,奏请朝廷从归化州文德县分出来建县。一开始隶属奉圣州,后来才改属。它在州的西北边二百八十里,大概有三万户人家。
弘州,是博宁军,级别是下,由刺史管辖。东魏静帝时设立了北灵丘县。唐朝初期,这里被突厥占领了。唐朝开元年间,设立了横野军安边县,安史之乱时废弃了,后来变成了襄阴村。辽朝统和年间,因为寰州靠近边境,被宋朝将领潘美攻破,废弃了,于是就在这里设立了弘州,一开始军名叫做永宁军。这里有桑乾河、白道泉、白登山(也叫火烧山),还有火井。弘州管辖两个县:
永宁县,大概有一万户人家。
顺圣县,以前是魏朝的安塞军,五代时期因为战乱被废弃了。高勋镇守幽州时,奏请景宗从永兴县分出来建县。一开始隶属奉圣州。它在州的西北边二百八十里,大概有三万户人家。
德州,说白了就是个州,唐朝会昌年间,因为西德店这地方,才设立了德州。后来开泰八年,又用汉朝时候的户籍重新设立了德州。德州这地方,有步落泉、金河山、野狐岭、白道坂这些地名。德州下辖一个县:宣德县。宣德县原来是汉朝桐过县的地盘,属于云中郡,后来又划归定襄郡,汉朝末年废除了。高齐时期,这里设立了紫阿镇,唐朝会昌年间才正式设立了宣德县,户口大概有三千户。
丰州,当时叫天德军,是个节度使管辖的地方。秦朝的时候,这里是上郡的北部边境,汉朝的时候属于五原郡。这地方地势低洼,盐碱地多,耕地少。从晋朝永嘉年间开始,这里就属于赫连勃勃了。后来周朝设立了永丰镇,隋朝开皇年间,永丰镇升格为永丰县,又改名为丰州。大业七年,丰州变成了五原郡,义宁元年,太守张逊上奏,又改名为归顺郡。唐朝武德元年,这里成了丰州总管府,六年后被撤销了,老百姓都被迁到白马县,丰州也就废除了。贞观四年,唐朝从灵州的地盘里分出一块,设立了相州都督府,管辖的是当地少数民族。天宝年间,又改名为九原郡。乾元元年,丰州又恢复了,后来被回鹘占领。会昌年间,唐朝收复了丰州,后唐时期改名为天德军。咱们太祖皇帝神册五年攻下了这里,改名为应天军,后来又恢复了州的建制。丰州有几个著名的地方:大盐泺、九十九泉、没越泺、古碛口,还有青冢,那就是王昭君的墓。丰州的军事,归西南面招讨司管辖。丰州下辖两个县:富民县,原来是汉朝的临戎县,辽朝改成了现在的名字,户口大约一千二百户。
振武县,原来是汉朝定襄郡盛乐县。它背靠阴山,前面就是黄河。北魏曾经在盛乐建都,就是指的这里。唐朝武德四年,唐军打败突厥后,在这里设立了云中都督府。麟德三年,改名为单于大都督府。圣历元年,又改名为安北都督府。开元七年,一部分地盘划给了东受降城。开元八年,设立了振武军节度使。会昌五年,这里变成了安北都护府。后唐庄宗让他的哥哥继承了振武节度使的职位。咱们太祖皇帝神册元年,打败吐浑之后,攻下了这里,把这里的人口都迁到东边去了,只留下三百乡兵驻守。后来,这里就改成了县。
云内州,就是现在的开远军,是个节度使管辖的地方,本来是唐朝受降城的地界。辽朝初期,这里设立了代北云朔招讨司,后来改名为云内州,清宁年间升格。这地方有威塞军、古可敦城、大同川、天安军、永济栅、安乐戍、拂云堆这些地方。军事上归西南面招讨司管辖,管辖着柔服县和宁人县两个县。
天德军,也是唐朝受降城的地界。唐朝开元年间废除了横塞军,在大同川设立了天安军。乾元年间改名为天德军,永济栅也搬迁到这里,现在的天德军治所就在这里。辽太祖平定了党项之后,攻破了天德军,把那里的官员百姓都掠到东边去了。后来又设立了招讨司,逐渐发展成城镇,然后就让皇族子弟担任天德军节度使。这里有黄河、黑山峪、卢城、威塞军、秦长城、唐长城;还有牟那山,钳耳觜城在牟那山的北边。
宁边州,就是现在的镇西军,是个刺史管辖的地方,是唐朝隆镇的地界,辽朝设立的。军事上归西南面招讨司管辖。
奉圣州,就是现在的武定军,是个节度使管辖的地方,级别比较高,本来是唐朝的新州。后唐的时候设立了团练使,统领山后八军,后唐庄宗让他的弟弟李存矩担任这个职务。后来军队发生叛乱,杀了李存矩于祁州,拥戴大将卢文进逃跑了。辽太祖攻克新州后,后唐庄宗又派李嗣源去夺回新州。同光二年,奉圣州升格为威塞军。石晋高祖割让奉圣州给辽朝,辽太宗又把它升格了。这里有两河会、温泉、龙门山、涿鹿山。奉圣州东南到南京三百里,西北到西京四百四十里。军事上归西京都部署司管辖,管辖着三个州和四个县:永兴县,是汉朝涿鹿县的地界,黄帝和蚩尤曾经在这里打仗,户口八千;矾山县,是汉朝军都县的地界,因为山上出产白绿色的矾石而得名,有矾山和桑乾河,在州南六十里,户口三千;龙门县,有龙门山,两边是高耸的石壁,高数百尺,远远望去就像一道门。塞外各条河流和沙漠里的雨水,都从这里流向大海。下雨的时候,水位一会儿就能涨十丈多高,天晴的时候,水就变得清浅可以涉水而过,这里确实是塞北的战略要地,在州东北二百八十里,户口四千。
望云县,原来是望云川的地方。景宗皇帝当年在这里建过行宫,所以这里就有了很多井和酒肆。穆宗皇帝死后,景宗继承了皇位,这里就成了皇家庄园。后来,这里设立了望云县,直接隶属于彰愍宫,算是彰愍宫的附属地区。它在州府东北面二百六十里,大概有一千户人家。
归化州,雄武军,上州,由刺史管辖。它原来是汉朝的下洛县。元魏时期改名叫文德县。唐朝时升格为武州,僖宗皇帝又改名叫毅州。后唐太祖又把它改回武州,明宗皇帝又改回毅州,潞王又把它改回武州,改来改去的。后来晋高祖把归化州割让给了辽国,才改成了现在的名字。这里有桑乾河、会河川、爱阳川和炭山,炭山又叫陉头。还有个凉殿,承天皇后曾经在这里避暑纳凉;往东北三十里还有一个新凉殿,景宗皇帝也在这里避暑,那地方就只有几座松棚和一些山岭而已。“断云岭”这名字,是因为山岭特别高峻险要。归化州到西京(大同)有四百五十里路程,它管辖着一个县:文德县。文德县原来是汉朝女祁县的地方,元魏时期设立的,大概有一万户人家。
可汗州,清平军,下州,由刺史管辖。它原来是汉朝的潘县,元魏时期被废除了。北齐时期设立了北燕郡,又改名叫怀戎县。隋朝废除了北燕郡,划归涿郡管辖。唐朝武德年间又设立了北燕州,县名还是原来的怀戎县。贞观八年改名为妫州。五代时期,奚王去诸率领几千帐篷的部众迁徙到妫州,自立为西奚,称之为可汗州;太祖皇帝沿用了这个名字。城里有个妫泉,传说舜帝的两个妃子曾经在这里居住过。这里还有温泉、版泉、磨笄山、鸡鸣山、乔山和历山。可汗州管辖着一个县:怀来县。怀来县原来是怀戎县,太祖皇帝改的名字。大概有三万户人家。
儒州,缙阳军,中州,由刺史管辖。儒州是唐朝设立的。后唐同光二年隶属于新州。太宗皇帝改名为奉圣州,仍然隶属于新州。这里有南溪河、沽河、宋王峪和桃峪口。儒州管辖着一个县:缙山县。缙山县原来是汉朝广蜜县的地方,唐朝天宝年间从妫川县划出来设立的。大概有五千户人家。
蔚州,以前叫忠顺军,级别很高,是节度使管辖的。根据《周职方》记载,并州的河流叫沤夷,就在蔚州的飞狐县境内。历史上,赵襄子灭了代国,武灵王设立了代郡;项羽把赵歇封为代王,赵歇后来回到赵国,陈余又当了代王;汉朝的韩信杀了陈余,又设立了代郡;汉文帝也曾经在初期封过代王;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这个地方。周宣帝开始设立蔚州,隋朝开皇年间废除了。唐朝武德四年又重新设立。到至德二年改名为兴唐县。乾元元年又恢复了原来的名字。大中年间,朱邪执宜当了蔚州刺史,因为他有功劳,皇帝赐给他汉姓李,叫李国昌。他儿子李克用请求当留后,僖宗皇帝没答应。广明初年,李克用攻打李国昌,代北地区毫无防备,唐朝的太祖就趁机来攻打,攻占了蔚州,还抓走了很多居民。后来石晋把蔚州献给了后晋,升格为忠顺军,后来又改名为武安军。辽统和四年,蔚州归属宋朝,不久又收复了,降为刺史,隶属于奉圣州,后来又升为观察使,最后又恢复了忠顺军节度使的建制。军事上归西京都部署司管辖。蔚州管辖五个县:灵仙县,唐朝时叫兴唐县,梁朝改名为隆化县,后唐同光初年又恢复了原来的名字,晋朝改成了现在的名字。户口有两万户。
定安县,原来是汉朝东安阳县的地方,后来废弃了。后唐太祖攻打刘仁恭的时候,驻扎在蔚州,早上大雾弥漫,占卜的结果显示不宜深入,结果正好遇到雷电大作,燕军就撤兵了,这个地方就是定安县的所在地。辽朝设立了定安县。定安县到蔚州西北方向有六十里路。户口有一万户。
飞狐县,后周大象二年在五龙城设立了广昌县,就是现在的飞狐县。隋朝仁寿元年改名为飞狐。传说以前有只狐狸在紫荆岭吃了五粒松子,就飞升成仙了,所以叫飞狐。飞狐县到蔚州西北方向有一百四十里路。户口有五千户。
灵丘县,汉朝设立的,后汉时期废除了。东魏时期又重新设立,属于灵丘郡。隋朝开皇年间废除了灵丘郡,灵丘县直接隶属于州。大业初年又改隶属于代州。唐朝武德六年又恢复了原来的归属。灵丘县在蔚州东北方向一百八十里。户口有三万户。
广陵县,原来是汉朝的延陵县。隋朝和唐朝时期属于镇州。后唐同光初年从兴唐县分出来设立的。石晋割让给了辽朝。广陵县在蔚州东南方向四十里。户口有三万户。
应州,是彰国军,级别是上,节度使驻地。唐朝武德年间设立金城县,后来改名为应州。后唐明宗是应州人。天成元年,应州升格为彰国军节度使管辖区,兴唐军和寰州都归它管。辽朝沿袭了这种设置。应州北边是龙首山,南边是雁门关,军事上隶属于西京都部署司。应州管辖三个县:
金城县,原来是汉朝阴馆县的地盘,汉朝末年废弃,变成了阴馆城。隋朝大业年间被突厥攻陷。唐朝才重新设立金城县,辽朝沿用。户口大约八千户。
浑源县,是唐朝设立的,有浑源川,在应州东南一百五十里。户口大约五千户。
河阴县,也是汉朝阴馆县的地盘。开始隶属于朔州,到辽朝清宁年间才划归应州管辖。户口大约三千户。
朔州,是顺义军,级别是下,节度使驻地。原来是汉朝马邑县的地盘。北魏孝文帝时期才设立朔州,位置在现在朔州北边三百八十里,定襄故城的地方。葛荣起兵造反的时候,朔州被废弃了。高齐天保六年又重新设立,位置在现在朔州南边四十七里,新城的地方。八年后又迁到马邑,也就是现在的朔州城。武成帝时期设立了北道行台。周武帝时期设立了朔州总管府。隋朝大业三年改名为马邑郡。唐朝武德四年又恢复了朔州的名称。辽朝升格为顺义军节度使管辖区。军事上隶属于西京都部署司。朔州管辖一个州和三个县:
鄯阳县,原来是汉朝定襄县的地盘。建安年间设立了新兴郡。北魏设立了桑乾郡。高齐时期设立了招远县,郡依然存在。隋朝开皇三年撤销了郡,归朔州管辖。大业元年才改名为鄯阳县,辽朝沿用。户口大约四千户。
宁远县,齐朝天保六年,在朔州西边设立了招远县。唐朝乾元元年改名为宁远县,辽朝沿用。有宁远镇,在朔州东边八十里。户口大约二千户。
马邑县,汉朝设立的,属于雁门郡。唐朝开元五年,从鄯阳县东边三十里划地出来设立大同军,在大同军城墙边上设立了马邑县。在朔州南边四十里。户口大约三千户。
武州,是宣威军,级别是下,刺史驻地。赵惠王时期设立了武川塞。北魏时期设立了神武县。唐朝末年设立了武州,后唐改名为毅州。辽朝重熙九年恢复了武州的名称,称作宣威军。管辖一个县:
神武县,北魏时期设立。晋朝改名为新城。后唐太祖出生在神武川的新城,就是这个地方。开始隶属于朔州,后来设立了武州,把宁远县并入神武县,一起归武州管辖。户口大约五千户。
话说,在古代的东胜州,也就是现在的武兴军附近,曾经设立过一个刺史府。隋朝开皇七年的时候,才设立的胜州,后来大业五年改名叫榆林郡。到了唐朝贞观五年,又在南河地区设立了决胜州,所以才叫它东胜州。天宝七年又改回榆林郡,乾元元年又改回胜州。可是到了宋太祖的时候,神册元年攻破了振武军,胜州的老百姓都逃到河东去了,州府也就废弃了。后来晋朝把代北地区割让给宋朝,胜州才又被重新设立,归属西南面招讨司管辖,下辖榆林县和河滨县两个县。
接下来说说金朝的情况。金朝的肃州,是重熙十二年打败西夏之后设立的。当时从燕地迁来三百户人家,又调来一千名防秋军驻扎在那里,也归属西南面招讨司管辖。还有河清军,那是西夏归附辽朝之后,为了方便从上京直达而修建的。重熙十二年建城,取名河清军,也迁来五百户人家和一千名防秋兵驻守,同样归属西南面招讨司。
辽朝建国以来,凭借幽州和营州,礼乐制度日渐完善,颁布历法已经超过两百年了。现在奉旨修撰辽史,跟宋朝、金朝的史书写法差不多,但《大明历》这一块是少不了的。辽朝的历法书写方法很难找到,我费了好大劲才从一个外史那里找到了祖冲之的历法。祖冲之的历法,难道就是辽朝历法的来源吗?咱们宋朝也曾经用过他的方法。用祖冲之的算法推算,一直算到辽朝更换历法的年份,再根据起元数推算,这应该就是辽朝的《大明历》了。辽朝的历法虽然可以补充进去,但如果不补充,史书讲究的是要完整,缺什么就写什么。外史记载了它的方法,司天监也保存着它的职能,《辽史》里记载这些就足够了。所以,我写了《历象志》。
大同元年,太宗皇帝从汴京收拢了各部门官员和技术人员,以及历法方面的专家,迁到中京,辽朝这才有了自己的历法。在此之前,梁朝和唐朝一直沿用景福的《崇玄历》。晋朝天福四年,司天监马重绩上奏了《乙未元历》,又叫《调元历》,太宗收到的就是这个。穆宗应历十一年,司天监官员王白、李正等人又上交了一部历法,其实也是《乙未元历》。圣宗统和十二年,可汗州刺史贾俊又进献了一部新历法,这就是《大明历》。高丽的《大辽古今录》记载,统和十二年开始颁布新的历法和年号,这可以证明。而《大明历》的算法,是根据宋朝祖冲之的方法制定的,沈约的《宋书》里就有记载,具体内容如下:……
宋武帝大明六年的时候,祖冲之上交了《甲子元历》的计算方法,但是还没来得及实行,就改名叫《大明历》了。
从上元甲子年到宋大明七年癸卯年,一共是五万一千九百三十九年,这是个基数。其他的计算方法是这样的:元法是五十九万二千三百六十五;纪法是三万九千四百九十一;章岁是三百九十一;章月是四千八百三十六;章闰是一百四十四;闰法是十二;月法是十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一;日法是三千九百三十九;余数是二十万七千四十四;岁余是九千五百八十九;没分是三百六十万五千九百五十一;没法是五万一千七百六十一;周天是一千四百四十二万四千六百六十四;虚分是一万四千四百四十九;行分法是二十三;小分法是一千七百一十七;通周是七十二万六千八百一十;会周是七十一万七千七百七十七;通法是二万六千三百七十七;差率是三十九。
接下来是具体的推算方法:
**推算朔日(每月初一):**先把上元年的年数加上基数,然后用章月乘以这个数,如果超过章岁,就得到积月数,不够的就算闰余。如果闰余超过二百四十七,那这一年就是闰年。再用月法乘以积月数,如果超过日法,就得到积日数,不够的就算小余。用积日数除以六十,余数就是大余。用大余对应甲子,加上基数,就能算出这一年十一月朔日(初一)是哪一天了。如果小余超过一千八百四十九,这个月就是大月。
**推算次月朔日:**在大余里加上二十九,在小余里加上二千九十。如果小余超过日法,就从大余里减去,如果大余超过六十,也减去六十,然后按照上面的方法,就能算出下个月初一了。
**推算弦望(农历每月十五和廿三):**在朔日的大余里加七,小余里加一千五百七,小分加一。如果小分超过四,就从小余里减去,如果小余超过日法,就从大余里减去,然后按照上面的方法,就能算出上弦日了。再依次加就能算出望日(十五)、下弦日和下个月初一了。
**推算闰月:**用闰余减去章岁,剩下的数除以闰法,就能得到闰月是哪个月,用天正纪年,加上基数,就能知道闰月在什么时候。闰月有进退,以无中气为准。
**推算二十四节气:**先把上元年的年数加上基数,然后用余数乘以这个数,如果超过纪法,就得到积日数,不够的就算小余。用积日数除以六十,余数就是大余。用大余对应甲子,加上基数,就能算出这一年十一月冬至日是哪一天了。
**推算下一个节气:** (此处内容缺失)
加大余十五,小余八千六百二十六,小分五。小分满六从小余,小余满纪法从大余,命如前,次气日也。
咱们先把大余加上十五,小余加上八千六百二十六,小分加上五。小分要是满了六,就从小余里扣掉;小余要是满了纪法(这里指一个特定的数值单位,下同),就从大余里扣掉。其他的按照之前的规定来,算出下一个节气的日子。
求土王用事:
加冬至大余二十七,小余万五千五百二十八,季冬土用事日也。又加大余九十一,小余万二千二百七十,次土用事日也。
接下来算土王星的运行。冬至那天,大余加上二十七,小余加上一万五千五百二十八,就是季冬土王星当值的日子。再加大余九十一,小余加上一万二千二百七十,就是下一个土王星当值的日子。
推没术:
以九十乘冬至小余,以减没分,满没法为日,不尽为日余,命日以冬至,算外,没日也。
咱们用九十乘以冬至那天的小余,然后从“没分”(这里指一个特定的数值单位)里减去结果。如果结果满了“没法”(这里指一个特定的数值单位),就算是一天;不够的话,剩下的就是余数。以冬至为基准,算出“没日”(这里指一个特定的日子)。
求次没:
加日六十九,日余三万四千四百四十二,余满没法从日,次没日也。日余尽为灭。
然后加上六十九天,余数是三万四千四百四十二。如果余数满了“没法”,就从天数里扣掉,算出下一个“没日”。如果余数用完了,就归零。
推日所在度术:
以纪法乘朔积日为度实,周天去之,余满纪法为积度,不尽为度余。命以虚一,次宿除之,算外,天正十一月朔夜半日所在度也。
用纪法乘以朔日(农历每月初一)的积日(这里指一个特定的数值单位),得到一个度数。从周天(360度)里减去这个度数,如果剩下的度数满了纪法,就作为积度;不够的话,剩下的就是度余。用虚一(这里指一个特定的数值单位)除以次宿(这里指一个特定的星宿),算出天正十一月朔日(农历十一月初一)半夜太阳所在的位置。
求次月:
大月加度三十,小月加度二十九,入虚去度分。
下一个月,如果是大月就加三十度,小月就加二十九度,然后从虚数(这里指一个特定的数值单位)里扣除度分。
求行分:
以小分法除度余,所得为行分,不尽为小分,小分满法从行分,行分满法从度。
用小分法除以度余,结果就是行分。如果除不尽,剩下的就是小分。小分满了法数就从行分里扣除,行分满了法数就从度数里扣除。
求次日:
加一度。入虚去行分六,小分百四十七。
下一个日子,加一度。从虚数里扣除六个行分和一百四十七个小分。
推月所在度术:
以朔小余乘百二十四为度余,又以朔小余乘八百六十为微分,微分满月法从度余,度余满纪法为度。以减朔夜半日所在,则月所在度。
用朔日的小余乘以一百二十四,得到度余;再用朔日的小余乘以八百六十,得到微分。如果微分满了月法,就从度余里扣除;如果度余满了纪法,就作为度数。从朔日半夜太阳所在的位置减去这个度数,就能得到月亮所在的位置。
求次月:
大月加度三十五,度余三万一千八百三十四,微分七万七千九百六十七,小月加度二十二,度余万七千二百六十一,微分六万二千七百三十六,入虚去度也。
下一个月,如果是大月就加三十五度,度余是三万一千八百三十四,微分是七万七千九百六十七;如果是小月就加二十二度,度余是一万七千二百六十一,微分是六万二千七百三十六。然后从虚数里扣除度数。
迟疾历:
(表略)
推入迟疾历术:
以通法乘朔积日为通实,通周去之,余满通法为日,不尽为日余。命日算外,天正十一月朔夜半入历日也。
用通法乘以朔日的积日,得到通实。从通周(这里指一个特定的数值单位)里减去通实,如果剩下的满了通法,就算是一天;不够的话,剩下的就是日余。算出天正十一月朔日半夜进入历法中的日子。
求次月:
大月加二日,小月加一日,日余皆万一千七百四十六。历满二十七日,日余万四千六百三十一,则去之。
下一个月,大月加两天,小月加一天,日余都是一万一千七百四十六。如果历法满了二十七天,日余是一万四千六百三十一,就扣除。
求次日:加一日。
下一个日子,加一天。
求日所在定度:(此处内容缺失)
这段文字描述的是一种古代历法计算方法,看起来很复杂,咱们一句一句地掰扯掰扯。
第一段:先用夜半时分进入历法计算,根据盈亏率调整,把盈亏累加起来,如果算出来的结果正好是整数,那就是最终的度数;如果不是整数,小数部分就是度数的余数。然后,根据盈余或不足的情况,调整度数,并计算出下一天的度数。计算下一天的时候,还要考虑进入历法计算的时间早晚。如果计算结果有小数部分,也按照同样的方法处理。
第二段:这是阴阳历的部分(具体表格略去不提)。计算进入阴阳历的方法是:先用一个叫做“通实”的数值减去周期的数值,如果结果不足358888.5,就作为进入阳历的数值,然后减去这个数值,得到进入阴历的数值。如果结果正好是整数,就代表一天,如果不是整数,小数部分就是余数。计算从天正十一月朔日夜半开始。
第三段:计算下个月的日期:大月加两天,小月加一天,每天的余数都是2779。如果历法计算的结果超过13天,余数超过15987.5,就减去这个余数。阳历计算完后进入阴历计算,阴历计算完后进入阳历计算。计算下一天,直接加一天就可以了。
第四段:计算朔望的差值:用229乘以朔日的余数,如果结果超过330,则小数部分乘以2,得到朔的差值。再加上14天,余数是21186,小数部分是125。如果小数部分超过660,就从整数部分减去,整数部分超过通法(这里指一个周期)就减去一个周期,得到望的差值。继续计算,就可以得到下个月朔日的日期。
第五段:计算合朔和月食:把朔望夜半时分进入阴阳历的数值和余数(如果有小数部分,去掉小数部分),加上小数部分330,然后根据差值进行调整。如果小数部分超过660,就从整数部分减去;如果整数部分超过一个周期,就减去一个周期。从天正十一月朔日夜半开始计算,如果计算结果是某一天,余数是4198,小数部分是428以下,那么在接下来的12天内,如果余数是11788,小数部分是481以上,那么就是合朔(新月)或月食。
第六段:计算合朔和月食的大小余数:把差值的余数加上夜半时分进入历法的余数,如果整数部分超过一个周期,就减去一个周期,得到朔望加时进入历法的数值。用进入历法的余数乘以盈亏率,根据盈亏情况累加,如果结果超过一个周期,就减去一个周期,然后用盈余或不足的部分调整本朔望的小数部分,得到最终的小数部分。根据盈亏情况,调整天数。
要算合朔月食加时,先用十二乘以小余,然后用满日法(应该是指一个周期,具体数值文中未给出)得到一个辰时,记下这个辰时,这是算外的加时所在辰。如果还有余数,就乘以四,用满日法得到结果:一为少,二为半,三为太。如果还有余数,就乘以三,用满日法得到结果:一为强。把强和少合起来叫少强,和半合起来叫半强,和太合起来叫太强。得到二就叫少弱,和少合起来叫半弱,和半合起来叫太弱,和太合起来叫一辰弱,然后用之前的辰时来命名。
要算月亮离开太阳的度数,把阴阳历的余数乘以损益率,按照常规方法计算一次,用损益的总数来确定。这个定数除以十二得一度。如果除不尽,就再除以四,结果为少、半、太。如果还是除不尽,就再除以三,一为强,二为少弱,这就是月亮离开太阳的度数。阳历在表,阴历在里。(这部分描述的计算方法比较简略,难以完全理解其具体步骤)
测景漏刻中星数:(原文略)
要算昏明中星的位置,分别用度数,就像夜半时太阳所在的位置那样,就能得到中星的度数。
推算五星的运行规律:
木星的率:一千五百七十五万三千八百二十。
火星的率:三千八十万四千一百九十六。
土星的率:一千四百九十三万三百五十四。
金星的率:二千三百六万一十四。
水星的率:四百五十七万六千二百四。
推算五星运行的方法:把度数和实际情况分别用各自的率去除,剩下的用率减去,剩下的再按照纪法(应该是指一个周期,具体数值文中未给出)计算一次,得到进入岁日的数值,除不尽的部分就是日余,记下天正朔(应该是指历法中的起始点),这是算外的,星合日。
要算星合的度数,用进入岁日的数值和余数,加上天正朔日的积度和余数,如果满了纪法就从度数里减去,记下虚一,这是算外的,星合所在度数。
要算星星出现的日期,用术伏日(文中未解释)和余数加上星合日和余数,余数满了纪法就从日期里减去,按照之前的办法,就能得到星星出现的日期。
要算星星出现的度数,用术伏度(文中未解释)和余数加上星合度和余数,余数满了纪法就从度数里减去,进入虚数,减去度分数,按照之前的办法,就能得到星星出现的度数。
运行五星的方法:用小分法除以度数的余数,得到的结果就是运行的分数,除不尽的部分就是小分数,把日期加上运行的分数,如果满了法数就从度数里减去,剩下的就按照之前的,逆行就减去,伏不尽的度数。从运行进入虚数,减去运行分数六,小分数一百四十七,逆行离开虚数,就加上。
木星:(原文结束)
一开始,跟太阳在一起,然后就潜伏起来了,过了十六天,太阳运行了17832度,火星走了两度,剩余三万七千五百四度,早上在东方出现。接着,太阳每天走四分度,一百一十二天走了十九度十一分。然后停留了二十八天。之后反向运行,每天走三分度,八十六天倒退了十一度五分。又停留了二十八天。再次顺行,每天走四分度,一百一十二天后,傍晚在西方潜伏,太阳运行的度数跟最初一样。整个周期三百九十八天,太阳运行了三万五千六百六十四度,火星运行了三十三度,剩余两万五千二百一十五度。
火星呢,一开始也跟太阳在一起,然后潜伏,七十二天后,太阳运行了六百八度,火星走了五十五度,剩余两万八千八百六十五度,早上在东方出现。接着,速度快的时候,每天走十七分度,九十二天走了六十八度;速度稍慢的时候,每天走十四分度,九十二天走了五十六度;速度最慢的时候,每天走九分度,九十二天走了三十六度。然后停留十天。之后反向运行,每天走六分度,六十四天倒退了十六度十六分。又停留十天。再次顺行,速度慢的时候,每天走九分度,九十二天;速度稍快的时候,每天走十四分度,九十二天;速度最快的时候,每天走十七分度,九十二天。傍晚在西方潜伏,太阳运行的度数跟最初一样。整个周期七百八十天,太阳运行了一千二百一十六度,火星运行了四百一十四度,剩余三万两千五十八度,减去一周,最终火星运行了四十九度,剩余一万九千八百九十度。
土星的情况是:一开始也跟太阳在一起,然后潜伏,十七天后,太阳运行了一千三百七十八度,土星走了一度,剩余一万九千三百三十三度,早上在东方出现,然后顺行,每天走二分度,八十四天走了七度七分。停留了三十三天。然后反向运行,每天走一分度,一百一十天倒退了四度十八分。又停留了三十三天。再次顺行,每天走二分度,八十四天后,傍晚在西方潜伏,太阳运行的度数跟最初一样。整个周期三百七十八天,太阳运行了两千七百五十六度,土星运行了十二度,剩余三万一千七百九十八度。
金星:(此处内容未提供,无法翻译)
一开始水星和太阳重合,然后就隐没不见了,过了39天,太阳运行了38126度(这里指度数,并非角度),水星运行了49度,也跑了38126度(同样指度数)。傍晚的时候,在西方能看到它。接下来,水星运行速度很快,每天走1度又5分,92天走了112度。速度稍微慢一点的时候,每天走1度又4分,92天走了108度。速度最慢的时候,每天只走17分,45天走了33度又6分。然后水星停了9天。速度慢下来后,每天退行16分,9天后退了6度又6分,傍晚在西方隐没。隐没5天,后退了5度,然后又和太阳重合了。再过5天,又后退了5度,早晨在东方出现了。这时水星开始逆行,每天走16分,持续9天,然后又停了9天。之后,水星运行速度变慢,每天走17分,持续45天;速度稍快些,每天走1度又4分,持续92天;速度最快时,每天走1度又5分,持续92天。早晨,水星在东方隐没,太阳运行的度数和之前一样。整个周期是583天,太阳运行了36761度,水星的运行情况也和之前一样。除去一个周期,水星最终运行了218度,剩余度数是26313度。合计291天,太阳运行了38126度,水星的运行情况也和之前一样。
水星的情况是这样的:一开始和太阳重合,然后隐没,14天后,太阳运行了37115度,水星运行了30度,也跑了37115度。傍晚在西方能看到它。接下来,水星运行很快,每天走1度又6分,23天走了29度。速度慢下来后,每天走20分,8天走了6度又22分。然后停了2天。速度慢下来后,每天退行11分,2天后退了22分,傍晚在西方隐没。隐没8天,后退了8度,然后又和太阳重合了。再过8天,又后退了8度,早晨在东方出现了。这时水星逆行,每天走11分,持续2天,然后又停了2天。之后,水星运行速度变慢,每天走20分,持续8天;速度快起来,每天走1度又6分,持续23天。早晨,水星在东方隐没,太阳运行的度数和之前一样。整个周期是115天,太阳运行了34739度,水星的运行情况也和之前一样。一个周期是57天,太阳运行了37115度,水星的运行情况也和之前一样。
上元那年,是甲子年,天正甲子年的正月初一晚上半夜冬至,日月五星都聚集在虚宿的起始位置,“阴阳迟疾亦自此始”。 (这句话保留原文)
梁武帝天监三年,也就是公元504年,祖冲之的儿子祖暅上书皇帝,说何承天的历法有错误,不能用。九年正月,也就是公元510年正月,皇帝下令采用祖冲之编制的《甲子元历》,正式开始颁布历法。南朝陈朝继承了梁朝的制度,也用祖冲之的历法。到了辽朝,辽圣宗采纳了贾俊献上的新历法,沿用了宋朝《大明历》的名称继续使用。金朝把它改名为《重修大明历》。元朝沿用了这个名字,也叫《重修大明历》。后来元朝又改用了《授时历》,还专门设立了司天监来负责研究和修订历法,每年甲子年冬至都要重新计算历法。这些历法资料都保存在太史院,对外严格保密,不准泄露。
闰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月亮运行的周期不足一个月,就会出现朔日(农历初一)提前的情况,这叫“朔虚”;如果天体的运行周期超过一个月,就会出现气盈的情况,这叫“气盈”。“盈虚”互相影响,就会导致月份和年份的计算出现偏差,这些偏差累积起来,就会导致季节错乱,农时不准,庄稼歉收,国家政务也会混乱不堪。古代圣明君主会根据斗柄的指向和岁星(木星)的位置来制定闰月的方法,以此来治理国家。所以,闰月制定准确了,月份就准确,月份准确了,年份就准确。年份准确了,颁布政令考核官员的功绩就不会出现时间上的错误。国史记载的年份,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此了。辽朝开始的时候,参考了梁朝和唐朝的历法。辽朝灭亡后,金朝继承了帝位,先后使用了《乙未历》和《大明历》,历法发生了两次变化。金朝穆宗应历六年,也就是公元1146年,西夏使用的是显德年间的《钦天历》;十年后,南宋使用的是建隆年间的《应天历》。金朝景宗乾亨四年,宋朝使用的是《乾元历》。辽圣宗统和十九年,宋朝使用的是《仪天历》;太平元年,宋朝使用的是《崇天历》。辽道宗清宁十年,宋朝使用的是《明天历》;大康元年,宋朝使用的是《奉元历》;大安七年,宋朝使用的是《观天历》。金朝天祚帝乾统六年,宋朝使用的是《纪元历》。五代时期历法变化了三次,宋朝一共变化了八次,辽朝前后变化了两次。由于历法不统一,所以确定朔日和闰月的时间也不一样,让人看了很迷惑。所以我写了这篇《闰考》来解释。(具体内容略)
接下来是关于朔日的考证……
话说古代啊,太史负责记年叙事,国史则按日子、月份、时间来记年。要是时间月份记的不准,那叙事就乱套了。所以,太史和国史就合为一个部门,统一颁布历法,确定时间,这必须得全国统一才行。辽、汉、周、宋这些朝代,都用夏朝的历法,但各自又弄了个自己的历法。所以国史里闰月和朔日(每月初一)的记载,就经常不一样。辽国一开始用的是《乙未元历》,这历法是根据何承天《元嘉历》来的;后来又用《大明历》,这又是根据祖冲之《甲子元历》来的。何承天的历法,日食一定在晦日(每月最后一天)或朔日,每七个闰月就一定有一章;祖冲之的历法,日食一定在朔日,大概四年才闰一次。用《乙未历》的话,汉朝和周朝的记载大多相同;但用《大明历》的话,和宋朝的记载就时常有出入。国史记事,甲子纪年(六十甲子循环记年)都一样,但闰月和朔日的记载却不一样,这就是原因。耶律俨的《纪年》用《大明历》的法子去校正《乙未历》的月朔,但有时又和陈大任的《纪年》对不上。那些研究古代历史的人,常常被这些问题搞得一头雾水。
为了弄清楚这些问题,我参考了《五代职方考》里契丹州郡的制度,写了篇《朔考》。历法不同就说是“异”,记载有误就说是“误”;辽史里没写是哪个国家的历法,耶律俨和陈大任的记载,各自只写自己的说法;其他史书则都注明是哪个国家的历法。这些不同的说法,我都加了注释在后面。(表格略)宋朝元丰元年十二月,朝廷下令天文部门检查辽国、高丽、日本各国的历法,看看和咱们《奉元历》有什么相同和不同的地方。结果发现,辽国己未年的节气和朔日和《宣明历》一致;日本戊午年的历法和辽国差不多;高丽戊午年的朔日和《奉元历》一致,但节气却不一样。戊午年是辽国大康四年,己未年是五年。看来辽宋两国的天文部门,当时互相参考过彼此的历法。
高丽送来的《大辽事迹》里,记载了一些辽国诸王的册文,里面也提到了月朔,所以我把这些也加进来了。孟子说过:“天那么高,星辰那么远,只要认真研究,几千年后的日食都能推算出来。”哎,圣人的用心啊,真是博大精深,无所不及!
话说这天上的事儿,日月星辰,运行规律,古人早就琢磨透了。你看,日晷、月影、星斗的运行,都能被古人观察到,然后他们就发明了各种仪器来测量和记录这些天文现象。八尺高的表,六尺长的筒,还有计时用的漏壶,都能把日月星辰的运行情况记录下来。通过这些观测,他们掌握了天体的运行规律,精确地计算出了度数和时间,然后就造出了浑天仪,这玩意儿能模拟天体的运行,还能测算天体的进出。这浑天仪啊,就像古代的星球模型,通过它,就能窥探天道的运行规律。
再来说说浑仪,它通过三层环圈来显示天体的度数和方位,用一根衡杆来校正北极星的位置。这浑仪就像古代的天文观测仪器,能观测到六合之内所有天体的变化。古人造东西,讲究用料,金子最坚固,水最灵活,用金子做仪器,用水来驱动,不出家门就能了解天道,这就是圣人的智慧啊!历朝历代的仪器,都记载在史书里。咱们大唐太宗时期,得到了一些晋朝的历法仪器,包括日晷、漏壶和浑天仪。可惜到后唐清泰二年的时候,这些仪器都损坏了,不能用了。古时候炼铜,要等铜里的杂质完全去除,才能用来铸造器物,这样才能用得久。唐朝有个和尚叫一行,他铸造的浑天仪,当时可是出了名的精巧,可惜没多久,铜铁就生锈了,转不动了,也就废弃不用了。这金子的质量不好,水力也不行,更何况放在寒冷的地方呢!
晋朝天福三年又造了一个。你看,《周礼》里记载的契壶氏,悬挂的壶都要用火烤着,所以即使地处寒冷之地,也能正常使用。
古时候,对星星的命名多达上万个。可惜秦始皇焚书坑儒,很多东西都失传了。汉朝收集残存的资料,才找到甘德、石申、巫咸三家的天文图籍。这些图籍记载了上千个星官,现在能看到的,大概只有十分之一了。这些星官被分为三垣、四宫、二十八宿,以北极星为中心,北斗星为标准,五星为经纬,日月交替运行,太一星最尊贵,最卑微的星就像粪土一样。这些星象占卜的用途,可以说是很齐全了。司马迁的《天官书》详细记录了这些内容,后世的天文观测,也都是基于这三家的星官记录。天象的变化,历代都是一样的,但是汉、晋、隋、唐的史书里,对天文记载很多都重复累赘,甚至有些是错误的。而且,天象的吉凶预兆,历代都有规定,记载在正史里容易误导后人,所以这里就不多说了。日食、星变、风雨、地震这些天象,都在《帝纪》里记载了,这里就不再重复了。
官员的职位是根据职务来的,职务来源于实际工作,而官名是后来加上的。后世只看官名,不追究实际职权,这就乱套了。吏部,其实就是古代的太宰,后来演变成大司徒、尚书、中书令、门下省这些职位;兵部,其实就是古代的司马,后来演变成大司马、太尉、枢密使。辽朝沿用古代官名,却用现代的职务来对应,结果把先王治理天下的方法搞得乱七八糟,名实不符了。契丹以前的风俗,事情简单,职权明确,官制很朴素,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官名,所以国家才能兴盛。辽太祖在神册六年下令整顿爵位。到了辽太宗时期,兼并了中原地区,官制分南北两套,用契丹的制度治理契丹人,用汉人的制度治理汉人。契丹的制度简单朴素,而汉人的制度却保留了那种喜欢用华丽官名的风气。辽国的官职分为南北两院,北院管理宫廷、部落和属国的政务,南院管理汉人的州县、赋税和军队。这种因地制宜的管理方法,很有效。
一开始,辽太祖把迭剌夷离堇分成南北两大王,分别掌管南北两院。从宰相、枢密使、宣徽使、林牙,到郎君、护卫,都分南北两院,但实际上他们都管北院的事务。要是跟人说辽朝的官制,还真不好解释清楚。总的来说,辽朝的官职,北枢密院相当于兵部,南枢密院相当于吏部;南北两大王相当于户部;夷离毕相当于刑部;宣徽使相当于工部;敌烈麻都相当于礼部;南北两院的宰相是最高的领导。惕隐管理宗族事务,林牙起草文书,于越负责议事,类似于古代的公卿,都在朝廷上办公。辽朝之所以兴盛,是因为它事简职专。
接下来是北面朝官的具体职务:
契丹北枢密院,掌管军事、武官选拔和畜牧,所有契丹军队都归它管。因为它的营帐在皇宫大帐的北边,所以叫北院。元好问说的“北衙不理民”,就是指这个。
然后是具体的官职:北院枢密使、知北院枢密使事、知枢密院事、北院枢密副使、知北院枢密副使事、同知北院枢密使事、签书北枢密院事、北院都承旨、北院副承旨、北院林牙、知北院贴黄、给事北院知圣旨头子事、掌北院头子、北枢密院敞史、北院郎君、北枢密院通事、北院掾史、北枢密院中丞司、北南枢密院点检中丞司事、总知中丞司事。 这些官职名称,就不用翻译了,原文保留。
首先,咱们来说说契丹的南枢密院。它管着文职官员的选拔、各部族事务和赋税征收,总之,契丹老百姓都归它管。因为它的营帐设在大内南边,所以叫南院。元好问那句“南衙不主兵”,说的就是这个。
接下来是南院枢密院里的一堆官职,密密麻麻的,听得人头都大了:知南院枢密使事、知南院枢密事、南院枢密副使、知南院枢密副使事、同知南院枢密使事、签书南枢密院事、南院都承旨、南院副承旨、南院林牙、知南院贴黄、给事南院知圣旨头子事、掌南院头子、南枢密院敞史、南院郎君、南枢密院通事、南院掾史、南枢密院中丞司、北南枢密院点检中丞司事、总知中丞司事、南院左中丞、南院右中丞、同知中丞司事、南院侍御。 这些官职,听着就复杂,具体是干啥的,我也说不清楚。
再来说说宰相府。契丹有北宰相府和南宰相府,都负责处理国家大事,北府宰相一般是皇族成员,南府宰相则是国舅爷们。北府的官职有:北府左宰相、北府右宰相、总知军国事、知国事;南府的官职有:南府左宰相、南府右宰相、知国事。
然后是北大王院和南大王院,它们负责管理部族军民事务。北大王院,一开始叫迭剌部夷离堇,后来太祖把院分成了南北两院,太宗会同元年才改名叫大王院。北大王院的官职包括:知北院大王事、北院大师、北院太保、北院司徒、北院司空、北院郎君。 北院都统军司掌管北院的军队,官职有:北院统军使、北院副统军使、北院统军都监;北院详稳司掌管北院的军队和马匹,官职有:北院详稳、北院都监、北院将军、北院小将军;北院都部署司掌管北院的部族军民事务,官职有:北院都部署、北院副部署。
南大王院的设置和北大王院差不多,也负责管理部族军民事务。官职包括:南院大王、知南院大王事、南院太师、南院太保(天庆八年被取消了)、南院司徒、南院司空、南院郎君。南院都统军司、南院详稳司、南院都部署司的设置和北院也一样,只是把“北院”换成了“南院”。 这些官职,真是多啊!
话说辽国,宣徽院分南北两院,都是会同元年设立的,主要负责皇帝身边的事务。北院有宣徽使、知北院宣徽事、宣徽副使、同知北院宣徽事这些官职;南院也一样,有宣徽使、知南院宣徽事、宣徽副使、同知南院宣徽事。
然后呢,还有一个“大于越府”,这可是个厉害的官职,虽然没啥具体工作,但地位却在百官之上,只有立下大功的人才能担任。这就像咱们说的三公一样尊贵,辽国对这个官职可是相当重视。为啥叫“大于越”?因为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是从遥辇氏于越部受禅登基的,所以这个官职就显得格外有意义。整个辽朝,只有耶律曷鲁、屋质、仁先这三位获得过这个官职,后人称他们为“三于越”。
再来说说“大惕隐司”,这是太祖设立的,主要负责皇族成员的教育和管理。到了兴宗重熙二十一年,耶律义先担任了惕隐,他还告诫族人说:“咱们国家的三大父系家族是最尊贵的,天下风俗人伦都源于此,所以,即使是小事,也不可以做不孝不义的事。”他老婆是晋国长公主的女儿,每次见族人,都穿着正式的礼服,耶律义先也以身作则,带动整个皇族向善。从这就能看出,辽国对官职的设置和官员的品行要求有多严格。太祖建国之初就设立了这个官职,之后选拔百官,宗室子弟总是优先考虑的。这个“惕隐”也叫“梯里己”。除了“惕隐”,还有“知惕隐司事”和“惕隐都监”这些职位。
接着是“夷离毕院”,负责处理刑狱案件,官职有“夷离毕”、“左夷离毕”、“右夷离毕”、“知左夷离毕事”、“知右夷离毕事”以及“敞史”和“选底”,这两个官职也跟监狱有关。还有“大林牙院”,负责文书方面的事务,下设“北面都林牙”、“北面林牙承旨”、“北面林牙”、“左林牙”、“右林牙”。“敌烈麻都司”掌管礼仪,下设“敌烈麻都”、“总知朝廷礼仪”、“总礼仪事”。“文班司”具体管什么,史书上没记载,但它下面有“文班太保”、“文班林牙”、“文班牙署”、“文班吏”这些职位。“阿札割只”具体管什么也不清楚,这是遥辇氏时期的官职,后来并入了枢密院。最后是“北面御帐官”。
话说三皇时期,那可是个淳朴的年代,但即使这样,人家对安全可是相当重视,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敲梆子巡逻,戒备森严,比对待强盗还认真。辽国祖先时期,还没啥城墙、护城河、宫殿这些坚固的建筑,都是用毡子做的帐篷当营地,用坚固的营寨当宫殿,所以宫里的官员们个个都得小心谨慎。
负责保卫皇帝安全的人员分工明确,级别也很高。比如,皇帝身边有贵族的侍卫,还有专门的近侍人员,负责贴身保护。北方各部族也派人来护卫,此外还有武官值夜,以及皇帝的亲军负责禁卫。百官还要轮流值夜,确保安全。负责皇帝日常用品供应的奉宸司,以及负责朝会仪仗的三班院,还有负责营寨安全的硬寨司,这些部门都一丝不苟,执行着严格的制度。这制度啊,那叫一个严密!咱们来仔细看看具体都有哪些官职。
先说侍卫司,这是负责皇帝帐篷周围安保的部门,职位有侍卫太师、侍卫太保、侍卫司徒、侍卫司空,以及各种级别的侍卫。还有近侍局,下设近侍直长、近侍、近侍小底、近侍详稳司、近侍详稳、近侍都监、近侍将军、近侍小将军等等。再来说说北护卫府,负责北边宫殿的安保,皇太后宫里也有左右护卫,职位设置和侍卫司类似,有北护卫太师、北护卫太保、北护卫司徒,以及总领左右护卫司、总领左右护卫、左护卫司、左护卫太保、左护卫、右护卫司、右护卫太保、右护卫等等。南护卫府也一样,负责南边宫殿的安保,机构设置也类似。
奉宸司负责皇帝日常用品的供应,具体官职名称现在不太清楚了,但至少有奉宸这个职位。三班院负责朝会时的仪仗,有左班都知、右班都知、寄班都知,以及三班院祗候。宿卫司专门负责值夜,职位有总宿卫事(也叫典宿卫事)、总知宿卫事、同掌宿卫事、宿卫官等等。禁卫局负责禁卫军,有总禁卫事、禁卫长。宿直司负责轮流值夜的官员,皇太后宫里也有宿直官,职位包括宿直详稳、宿直都监、宿直将军、宿直小将军、宿直官和宿直护卫。硬寨司负责营寨的警戒和安全,职位有硬寨太保。皇太子惕隐司负责皇太子的宫帐安全,职位有皇太子惕隐。最后,还有北面帐篷的官员——北面著帐官。
以前啊,处罚犯人的事,皇上一般不亲自过问。但是,要是犯人家族被没收财产,充当宫里的奴仆,那可真是让人寒心啊!这大概也是辽朝宫廷里经常发生政变的原因吧! “此辽世所以多变起肘掖欤!”
后来,有个叫“著帐郎君院”的地方。以前,痕德堇可汗把蒲古只家族三代人都抓起来关进越室鲁,家属也被没收充当奴隶。 应天皇太后掌握朝政后,把他们放了出来,让他们在“著帐郎君院”做些工作,还特别照顾他们。 到了世宗时期,干脆把他们都给放了。 之后,皇族、外戚,还有那些世袭官吏家的犯人,都被没收财产,充当奴隶。 后来人越来越多,就又恢复了原来的名字。皇太后和皇太妃的住所,都有“著帐”部门管事。
接下来,咱们看看“著帐郎君院”都有哪些职位:著帐郎君节度使、著帐郎君司徒、祗候郎君班详稳司、祗候郎君班详稳、祗候郎君直长、祗候郎君闸撒狘、祗候郎君、祗候郎君拽刺…… 左祗候郎君班详稳司、左祗候郎君班详稳、左祗候郎君直长、左祗候郎君闸撒狘、左祗候郎君、左祗候郎君拽剌……右祗候郎君班详稳司、右祗候郎君班详稳、右祗候郎君直长、右祗候郎君闸撒狘、右祗候郎君、右祗候郎君拽剌…… 还有笔砚祗候郎君、笔砚吏、牌印郎君、裀褥郎君、灯烛郎君、床幔郎君、殿幄郎君、车舆郎君、御盏郎君、本班郎君等等。
除了这些,还有皇太后祗应司,负责皇太后宫里的所有事务;皇太妃祗应司,皇后祗应司,近位祗应司,皇太子祗应司,亲王祗应司,以及著帐户司。 这个著帐户司的人员,一部分是从斡鲁朵户里挑出来的,一部分是犯了罪被没收财产的人。 总之,凡是皇宫里的帐篷、皇太后、皇太妃、皇后、皇太子、近臣、亲王以及宫里的乐师,都需要这些人来服侍。 最后还有著帐节度使、著帐殿中、笔砚小底、寝殿小底、佛殿小底、司藏小底、习马小底、鹰坊小底这些职位。
药喝多少?就喝多少;漱口多少?就漱多少;吃饭多少?就吃多少;穿衣多少?就穿多少;做衣服多少?就做多少。
皇族帐官的安排是这样的:肃祖的长子洽昚那一支在五院司,叔叔葛剌和弟弟洽礼,以及懿祖的二儿子帖剌和弟弟褭古直那一支都在六院司。这五个分支,合称二院皇族。“二院”是由南北二王管理的。
玄祖的长子麻鲁没有后代,次子岩木的后代叫孟父房;叔子释鲁的后代叫仲父房;季子是德祖,德祖的长子就是太祖天皇帝,这支叫横帐;然后是剌葛、迭剌、寅底石、安端、苏,这些都属于季父房。这一个横帐和三个分支,合称四帐皇族。“四帐”是由大内惕隐管理的,所有这些都归大惕隐司管辖。
大内惕隐司,负责管理皇族四帐的政教事务。大内惕隐,就是负责大内惕隐事务的人;大内惕隐都监,也是这个部门的官员。
横帐常衮司,负责管理太祖皇帝后代九个分支皇族的事务。横帐常衮,也叫横帐敞稳。横帐太师、横帐太保、横帐司空、横帐郎君、横帐知事,这些都是横帐常衮司的官职。
孟父族帐常衮司,负责管理蜀国王岩木那一支的事务;仲父族帐常衮司,负责管理隋国王释鲁那一支的事务;季父族帐常衮司,负责管理德祖皇帝三个分支的事务。四帐都详稳司,负责管理四帐的军队。都详稳,将军,本来叫敞史;小将军,也属于这个部门。还有横帐详稳司、孟父帐详稳司、仲父帐详稳司、季父帐详稳司。
舍利司,负责管理皇族的军事和政务。舍利详稳、舍利都监、舍利将军、舍利小将军,以及舍利、梅里,这些都是官职名称。
亲王国,官制不明确。王府祗候,也是王府里的官职。大东丹国中台省,太祖天显元年设立,乾亨四年圣宗把它撤销了。左大相、右大相、左次相、右次相,这些都是中台省的官职。
王子院,负责管理各个王子分支的事务。王子太师、王子太保、王子司徒、王子司空、王子班郎君,这些都是王子院的官职。
驸马都尉府,就是管理公主府邸的。
接下来说北面那些帐官的事儿。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有三个体现帝王气度的举动:一是取代了遥辇氏,把遥辇九帐的地位提升到御营之上;二是灭了渤海国,但保留了渤海人的帐部,地位仅次于遥辇氏;三是收编了奚王的军队,安抚他们的帐部,地位跟皇族差不多。这三个举动体现了他帝王之气。 他又展现了三个英雄般的智慧:一是重用国舅,以巩固皇族力量;二是尊崇乙室和拔里两家,以此对抗奚王;三是设立二院,来控制遥辇氏。看看这些北面帐官的设置,就能明白他的这些策略了。遥辇九帐大常衮司,主要负责管理遥辇洼可汗、阻午可汗、胡剌可汗、苏可汗、鲜质可汗、昭古可汗、耶澜可汗、巴剌可汗、痕德堇可汗这九个世系宫室的事务。太祖接受遥辇氏的禅让后,把遥辇九帐的地位放在皇族一帐之上,还专门设立了大常衮司来侍奉他们,其他官署都管不着。辽国的十二宫、五京,都是太祖通过征战得到的,而不是继承遥辇氏的。他对先祖的优待,已经到了极致了。辽国的习俗是东向而左尊,皇上的帐篷朝东,遥辇九帐朝南,皇族三父帐朝北。东西为经,南北为纬,所以把皇上的营帐称为“横帐”。
大常衮,也叫敞稳。
遥辇太师、遥辇太保、遥辇太尉、遥辇司徒、遥辇司空、遥辇侍中(也叫世烛,太宗会同元年设立)、敞史、知事;遥辇帐节度使司,包括节度使和节度副使;遥辇糺详稳司,包括遥辇糺详稳、遥辇糺都监、遥辇糺将军、遥辇糺小将军;还有个遥辇克,具体是什么官职,现在还不清楚。
大国舅司,主要负责管理国舅乙室已和拔里两家的帐务。太宗天显十年,把皇太后的两个帐合并为大国舅司;圣宗开泰三年,又把乙室已和拔里两家的官署合并为一个帐。
乙室已国舅大翁帐常衮(也叫敞稳)、乙室已国舅小翁帐常衮、拔里国舅大父帐常衮、拔里国舅少父帐常衮;国舅太师、国舅太保、国舅太尉、国舅司徒。
首先,咱们来说说“国舅司空”这个官职。敞史,这个官职在太宗会同元年的时候,改名叫敞史了。
接下来是一堆国舅相关的官职,密密麻麻的,听起来就头大:国舅乙室已大翁帐详稳司、国舅详稳、国舅都监、国舅本族将军、国舅本族小将军。 兴宗重熙五年的时候,枢密院上报说,把国舅乙室已小翁帐敞史,还有大横帐和国舅二父帐,都改成了将军。 其他的还有国舅乙室已小翁帐详稳司、国舅拔里大父帐详稳司、国舅拔里少父帐详稳司、国舅夷离毕司、国舅夷离毕、国舅左夷离毕、国舅右夷离毕、敞史、国舅帐克、国舅别部(这个是世宗时期设立的,具体情况不明)。 圣宗太平八年的时候,史料记载有位叫萧塔葛的国舅别部敞史。
然后是渤海地区的官职,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渤海帐司、渤海宰相、渤海太保、渤海挞马、渤海近侍详稳司。 还有奚王府和乙室王府,这些都是部族官员。辽朝在各地修建宫殿,这些宫殿的部族和蕃户,都由北面宫官管理,具体如下:诸行宫都部署院(负责管理契丹人和汉人的所有行宫),诸行宫都部署、知行宫诸部署司事、诸行宫副部署、诸行宫判官;契丹行宫都部署司(负责管理行在行军各斡鲁朵的政令),契丹行宫都部署、知契丹行宫都部署事、契丹行宫副部署、契丹行宫判官;行宫诸部署司(掌管行在诸宫的政令),行宫都部署、行宫副部署、行宫部署判官。
再来说说十二宫的官职设置,这简直就是官职大杂烩啊!每个宫都有:某宫、某宫使、某宫副使、某宫太师、某宫太保、某宫侍中(这个在太宗会同元年设立,也叫世烛)、某宫都部署司(掌管本宫契丹军民事务)、某宫都部署、某宫副部署、某宫判官、某宫提辖司(官制不明)、某宫马群司。 此外还有侍中和敞史这两个官职。 最后,还提到了“某石烈”(石烈是个县名)和夷离堇(本名弥里马特本,改名辛衮,会同元年升官)。 总而言之,辽朝的官制,真是复杂得很啊!
麻普,原来的名字叫达剌干,会同元年改的名字。
牙书,也是会同元年才设立的官职。
瓦里,内族、外戚、世官犯了罪,就要被没入到瓦里。 这几个词抹鹘、某抹里、闸撒狘、某得里,具体是什么官职,现在不太清楚了。
太祖有弘义宫,太宗有永兴宫,世宗有积庆宫,应天皇太后有长宁宫,穆宗有延昌宫,景宗有彰愍宫,承天皇太后有崇德宫,圣宗有兴圣宫,兴宗有延庆宫,道宗有太和宫,天祚有永昌宫,孝文皇太弟有敦睦宫,还有文忠王府。以上十二个宫和一个府,都署、提辖、石烈、瓦里、抹里、得里这些官职,在《营卫志》里都有记载。
押行宫辎重夷离毕司,主要负责皇宫巡幸时,护送各种辎重物资。 夷离毕、敞史,这些都是官职名称。
接下来是北面部族的官职设置,具体情况可以参考《营卫志》。 这里列出了一些官职:
大部族方面,有部大王(原名夷离堇)、左宰相、右宰相、太师、太保、太尉、司徒(原名惕隐)、节度使司、节度使、节度副使、节度判官、部族详稳司、部族详稳、部族都监、部族将军、部族小将军,还有石烈、石烈夷离堇、石烈麻普(也叫马步,原名石烈达剌干)、石烈牙书,以及弥里(弥里指的是乡的意思)。辛衮,原来的名字叫马特本。
小部族方面,有部族司徒府、部族司徒、部族司空、部族节度使司、部族详稳司、石烈、令稳、麻普、牙书、弥里、辛衮。
五院部,管辖五院事务,在朝廷里被称为北大王院。六院部,管辖六院事务,在朝廷里被称为南大王院。乙室部,在朝廷里被称为乙室王府,下设乙室府迪骨里节度使司。
辽国啊,奚族有六个部,在朝廷里就叫奚王府。这奚王府里,有两任常衮,有两任宰相,还有个吐里太尉,以及奚六部汉军详稳、奚拽刺详稳和先离挞览官这些高级官员。以上这四大王府,都是辽国的大部族。
除了这四大王府,还有很多小部族,比如品部、楮特部、乌隗部、突吕不部、突举部、涅剌部、遥里部、伯德部、堕瑰部、楚里部、奥里部、南克部、北克部、突吕不室韦部、涅剌拏古部、迭剌迭达部、乙室奥隗部、楮特奥隗部、品达鲁虢部、乌古涅剌部、图鲁部、撒里葛部、窈爪部、耨碗爪部、讹仆括部、特里特勉部、稍瓦部、曷术部、隗衍突厥部、奥衍突厥部、涅剌越兀部、奥衍女直部、乙典女直部、斡突碗乌古部、迭鲁敌烈部、大黄室韦部、小黄室韦部。这两个黄室韦部,后来改成了仆射。还有术哲达鲁虢部、梅古悉部、颉的部、匿讫唐古部、北唐古部、南唐古部、鹤剌唐古部、河西部、北敌烈部、薛特部、伯斯鼻骨部、达马鼻骨部、五国部。以上这四十九个节度,都是小部族。
辽国还设立了北面坊场局冶牧厩等等机构,管理着各种事务。辽太祖和辽始祖都非常重视农业和手工业,畜牧业、渔业也一直是辽国的传统产业。所以,辽国在坊场、牧厩等方面都设置了相应的官职。具体来说,有诸坊的职官,比如某坊使、某坊副使、某坊详稳司、某坊详稳、某坊都监等等,还有鹰坊、铁坊、以及其他五个坊和八个坊,具体情况现在不太清楚了。围场方面,有围场都太师、围场都管、围场使、围场副使等官员。
此外,还有各种局的官员,比如某局使、某局副使,以及客省局、器物局、太医局、医兽局等等。这四个局都有都林牙。冶炼方面,有五个冶,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还有太师等冶官。牧场方面,有某路群牧使司、某群太保、某群侍中、某群敞史、总典群牧使司、总典群牧部籍使等等官员。
好家伙,这都是些啥官职啊!咱一个个捋捋。先说养马的:群牧司里头,有群牧使、群牧副使,还有西路群牧使司、倒塌岭西路群牧使司、浑河北马群司、漠南马群司、漠北滑水马群司,以及牛群司,这些都是管马和牛的官员。 再就是尚厩,这地方管的也是马,有尚厩使、尚厩副使,还有飞龙院的飞龙使、飞龙副使,以及总领内外厩马司,总之就是负责皇家的马匹。 另外还有个监鸟兽详稳司,管着各种鸟兽,里面有监鸟兽详稳、监鸟兽都监、监鸟、监兽、监鹿详稳司、监雉等等,都是养鸟养兽的。
辽国的宫殿、各部族、京州、属国,都各自有自己的军队,组织架构一层一层,井然有序。这套制度维持了两百多年,厉害吧!下面咱们看看具体的军队编制:最高的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府,太子和亲王管着军队的大政方针。然后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副元帅,还有大臣管军马的大臣们组成的元帅府,以及大将们管军马的大元帅府,以及便宜从事府,也叫便宜行事府。 这府里头还有大详稳司、大详稳、都监、将军、小将军、军校、队帅等等各种军官。
东都省和西都省都分管军马的政务,分别有东都省太师和西都省太师。大将军府管辖着各自管辖的军队,里面有大将军、上将军、将军、小将军。还有护军司、护军司徒、卫军司、卫军司徒,以及诸路兵马统署司、诸路兵马都统署、诸路兵马副统署。 再来说说皮室军,这可是精锐部队!左皮室详稳司、右皮室详稳司、北皮室详稳司、南皮室详稳司,都是管皮室军的。太宗皇帝选了三十万精兵强将组成皮室军。 其实这皮室军啊,从太祖皇帝的时候就有了,最早是叫腹心部,耶律老古因为立了功被封为右皮室详稳。太宗皇帝才把这支军队扩充到三十万的。
最后还有黄皮室军详稳司,黄皮室是属国名字;还有个属珊军详稳司,是应天皇太后设立的,有二十万兵马,都是精挑细选的蕃汉士兵,珍贵得像珊瑚一样,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这就像一个古代的军队编制表,咱们来一句一句地解释。
首先,舍利军详稳司,负责管理皇族子弟的军队,包括横帐、三父房这些部门的军队。 北王府舍利军详稳司管辖五院皇族军队,南王府舍利军详稳司管辖六院皇族军队。禁军都详稳司,顾名思义,就是掌管禁卫军的。 各个部族的舍利司,负责管理各部族子弟的军事和行政事务。郎君军详稳司,负责管理那些贵族子弟的军队。拽剌军详稳司,拽剌就是一些跑腿的士兵。
旗鼓拽剌详稳司负责管理军队里的旗鼓;千拽剌详稳司、猛拽剌详稳司,这些都是不同类型的拽剌部队;墨离军详稳司、炮手军详稳司(掌管火炮)、弩手军详稳司(掌管强弩)、铁林军详稳司、大鹰军详稳司、鹰军详稳司、鹘军详稳司(大小鹘军,也就是二室韦军的称号)、凤军详稳司、龙军详稳司、飞龙军详稳司、虎军详稳司、熊军详稳司,这些都是不同兵种的军队。左铁鹞子军详稳司、右铁鹞子军详稳司,听名字就知道是精锐骑兵。龙卫军详稳司、威胜军详稳司、天云军详稳司、特满军详稳司、敌烈军详稳司、敌烈皮室详稳司、滑里奚军详稳司、涅哥奚军详稳司、渤海军详稳司、女古烈详稳司,这些都是不同民族或地区的军队。
奚王南克军详稳司、奚王北克军详稳司,这些克军跟详稳司有点区别,克军有克官做领导,其他跟详稳司差不多。国舅帐克军、三克军、频必克军、九克军,这些都是克军。十二行糺军,糺军也有司徒做领导,其他跟详稳司差不多。各宫分糺军、遥辇糺军、各部族糺军、群牧二糺军,这些都是不同部门的糺军。怨军八营都详稳司,这支军队有点特殊,是天祚天庆六年,秦晋王淳招募辽东的饥民组成的,有两万多人,起初叫怨军,后来淳篡位后改名叫常胜军。
前宜营、后宜营、前锦营、后锦营、乾营、显营、乾显大营、岩州营,这八营都是根据招募的州府来命名的。最后,还有北面边防官,负责北面的边防事务。 总之,这简直就是一个庞大的军队体系,各种兵种、各种编制,看得人眼花缭乱。
辽国东边挨着高丽,南边跟梁、唐、晋、汉、周、宋这六个朝代是死对头,北边跟阻卜、术不姑这些大大小小的国家有十几个,西边跟西夏、党项、吐浑、回鹘这些强大的国家有上百个。辽国地处四战之地,就像老虎一样盘踞在那里,谁也不敢轻易招惹,这都是因为他们有高明的统治策略啊!看看他们边防官员的设置,就能看出辽太祖和辽太宗的雄伟抱负了。
接下来,咱们看看辽国的军事机构设置。诸军都虞候司,下面有都虞候和奚王府,负责管理部族官员;还有大惕隐司,负责管理帐下官员;大国舅司、大常衮司、五院司也负责管理部族官员;六院司、沓温司……这些机构的具体职能现在还不清楚。以上这些机构都在上京路,主要负责控制诸奚。
然后是各种军职的总称:比如兵马都部署、兵马副部署、兵马都监、都部署判官等等;还有军都指挥使、副指挥使、都监;统军使方面,有都统军使、副使、都监等等。东京兵马都部署司,契丹、奚、汉、渤海四军都指挥使司,契丹奚军都指挥使司,奚军都指挥使司,汉军都指挥使司,渤海军都指挥使司,东京都统军使司,东京都详稳司,保州都统军司,汤河详稳司(也叫南女直汤河司),杓窊司(具体情况不明),金吾营(属于南面),铜州北兵马指挥使司,涞州南兵马指挥使司。以上这些机构都在辽阳路,主要负责控制高丽。
再往北看,黄龙府兵马都部署司(也有人说是都监署司),黄龙府铁骊军详稳司,咸州兵马详稳司(下面还有知咸州路兵马事、同知咸州路兵马事、咸州糺将等官员),东北路都统军使司(道宗大安六年设立,下面有掌法官)。以上机构都在长春路,主要负责控制东北各部。最后,南京都元帅府(兴宗重熙四年,由南京兵马都总管府改名而来),下面有都元帅、大元帅;南京兵马都总管府(属于南面),下面有兵马都总管,还有总领南面边事、总领南面军务、总领南面戍兵等官员。
南京那边,有个马步军都指挥使司。
还有侍卫控鹤都指挥使司,也在南京。燕京那边有禁军详稳司。 南京有个南京都统军司,也叫燕京统军司,圣宗统和十二年又重新设立了南京统军都监。 还有牛栏都统领司,都统领和副统领也在那儿。
距马河戍长司,是圣宗开泰七年设立的,沿着距马河宋朝的边界,东西七百多里,专门设了个戍长巡察。 除了戍长,还有监军寨统领司、石门统领司、南皮室军详稳司、北皮室军详稳司、猛拽剌详稳司、管押平州甲马司和管押平州甲马。 上面这些南京的机构,都归元帅府管,主要负责防备宋朝。
西南面,有安抚使,还有西南面都招讨司(太祖神册元年设立,也叫西南路招讨司),西南面招讨使,西南边大详稳司,西南路详稳司,西南面五押招讨司,五押招讨大将军,西南路巡察司(还有个西南巡边官),西南路巡察将军,西南面巡检司,西南面巡检,西南面同巡检,西南面拽剌详稳司。 山北路还有个都部署司,还管着山北道边境的事儿。 金肃军都部署司也在那儿。 南王府、北王府、乙室王府都在这块儿,这些都是朝中大臣。 山金司(也叫山阴司),在金山北边。 这些西京的机构,主要负责控制西夏。
西北路,有个招讨使司,还管着西路招讨的事,还有个监军。 还有西北路管押详稳司,西北路总领司(管着西北路军事),契丹军详稳司,吐浑军详稳司,述律军详稳司,禁军详稳司,奚王府舍利军详稳司,大室韦军详稳司,小室韦军详稳司,北王府军详稳司,特满军详稳司,群牧军详稳司,宫分军详稳司。 西北路金吾军在南京那边。 还有西北路兵马都部署司,西北路阻卜都部署司,西北路统军司,西北路戍长司,西北路禁军都统司,西北部镇抚司(管着西北各部军民),西北路巡检司。 黑水河提辖司设在中京黔州。
西北方向的各个部门,负责管理各个国家。
东北方向的兵马详稳司,也叫东北面详稳司。 还有东北路监军马司,下设东北路监军马使和管押东北路军马事的官员。 此外还有东北路女直详稳司和北女直兵马司,后者设立在东京辽州。 以上是东北方向的所有部门。
东路兵马都总管府,设有东路兵马都总管和同知东路兵马事的官员。还有东路都统军使司、遥里等十军都详稳司以及遥里军诸详稳司(具体情况不明)。 此外还有九水诸夷安抚使。 以上是东路的所有部门。
西南方向的节制司,负责节制西南各地的军事行动。还有西南面都统军司。 以上是西南边境的所有部门。
西路招讨使司,西边大详稳司,四蕃都军所(圣宗统和四年设立,由李继冲担任),夏州管内蕃落使(圣宗统和四年设立,由李继迁担任),倒塌岭节度使司,倒塌岭统军司,塌西节度使司,塌母城节度使司。 以上是西路的所有部门。
辽军的将领和各个部门,从上到下互相配合,先锋部队、左右两翼都非常重要,而中军则尤其注重侦察和警戒,作战时则把重任交给监战的将领。 各个部门职责明确,井然有序,这就是制胜的关键。
行枢密院,设有左右林牙和参谋。 行军都统所,设有监军、行军各部都监和监战的将领。 还有行军都统、行军副都统、行军都监、行军都押司(下设都押官和副押官)、行军都部署司、先锋使司、先锋都统所、左翼军都统所、右翼军都统所、中军都统所和御营都统所。 远探军下设小校和拽剌;候骑下设侦候、候人和拽剌。
东征行枢密院,东征都统所(也叫东面行军都统所或东路行军都统所),东征统军司,东征先锋使司,西征统军司,南征都统所(也叫南面行军都统所),南征统军司,南面行营总管府,南面行营都部署司,河南道行军都统所,北道行军都统所,东北面行军都统所,西北面行军都统所,西南面行军都统所,以及北面属国官。
辽朝的制度规定,对附属的国家和部落,官职设置上,大的就相当于诸侯王,小的就相当于部使。辽朝让这些部落首领和契丹人区别对待,既用恩惠笼络,又用威严约束,达到了安抚边远地区的目的。下面是具体情况:
【附属国家官职总目】
这上面列举的,都是一些附属国的官职,比如某国的国王、丞相、太师、司空等等,还有节度使、详稳、都监、将军等等,职位名称五花八门,根据国家大小和地位有所不同。 有些职务名称还有好几种说法,比如司徒也叫惕隐,闼林就是司空。
接下来是女直族和其它部落的官职设置。女直国顺化王府,景宗保宁九年的时候,女直国来请求设置宰相、夷离堇等官职,一共授予了二十一人。圣宗统和八年,封女直人阿海为顺化王,阿海也写作阿改。天祚天庆二年,又出现了顺国女直阿鹘产大王。 还有北女直国、南女直国、曷苏馆路女直国等等,都设有大王府。圣宗太平六年,曷苏馆各部获准设置旗鼓。圣宗统和三十年,长白山三十个女直部落请求授予爵位和官职。 此外还有鸭渌江女直大王府、濒海女直国大王府等等。
阻卜国也设有大王府,以及阻卜紥刺部节度使司、阻卜诸部节度使司(圣宗统和二十九年设置)、阻卜别部节度使司、西阻卜国、北阻卜国、西北阻卜国等大王府。还有乞粟河国、城屈里国、术不姑国(也叫述不姑,还有直不姑)等国的大王府。阿萨兰回鹘大王府(也叫阿思懒王府),回鹘国单于府(兴宗重熙二十二年,诏令回鹘部副使由契丹人担任),沙州回鹘敦煌郡王府,甘州回鹘大王府,高昌国大王府,党项国大王府,西夏国西平王府,高丽国王府,新罗国王府,日本国王府。 这些都是辽朝统治下,不同附属国和部落的官职设置情况,可见辽朝对这些地区和民族的管理相当细致。
吐谷浑国王府,这名字听着就霸气!然后是辖戛斯、室韦、黑车子室韦、铁骊、靺鞨、沙陀、濊貊、突厥、西突厥、斡朗改、迪烈德(也叫敌烈、迭烈德)等等国王府,感觉像是在念绕口令一样,这么多国王府,得有多少国王啊!
接着是于厥、越离睹(也叫斡离都)、阿里、飖里、朱灰、乌孙、于阗、狮子、大食、西蕃、大蕃、小蕃、吐蕃、阿撒里、波剌、惕德、仙门、铁不得、鼻国德、辖剌国只、赁烈、获里、怕里、噪温、阿钵颇得、阿钵押、纴没里、要里、徒睹古(也叫徒鲁古)、素撒、夷都兖、婆都鲁、霸斯黑、达离谏、达卢古、三河、核列哿、述律子、殊保、蒲昵、乌里这些国王府,这得有多少个国家啊,简直数不过来!
上面这些都是国王府,下面这些是比较大的部落,大王府的级别。分别是蒲卢毛朵、回跋、抃母、黄龙府女直(道宗大康八年还赐了官印呢!)、吾秃婉、乌隈于厥、婆离八、于厥里(太宗会同三年,还赐了旗鼓呢!)这些大王府,规模也不小啊!
最后是些更小的部落,生女直、直不姑、狐山、拔思母、茶紥剌、粘八葛、耶睹刮、耶迷只、挞术不姑、渤海、西北渤海、达里得(也叫达离底)、乌古、隈乌古这些部族。这么多部落,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看来,当年这片土地上,国家和部落众多,真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啊!
好家伙,这上面列的都是部落的名字啊!先说这三河乌古部、乌隈乌骨里部、敌烈部、迪离毕部、涅剌部、乌濊部这几个,都归夫人婆底里东北路管押司管着。
接下来是鉏德部、谛居部(也叫谛举部)、涅剌奥隗部、八石烈敌烈部、迭剌葛部、兀惹部(也叫乌惹部)、党项部、隗衍党项部、山南党项部、北大浓兀部、南大浓兀部、九石烈部、嗢娘改部、鼻骨德部、退欲德部、涅古部、遥思拈部、划离部。对了,说到划离部,在圣宗统和元年的时候,他们想以后自己部落里选人当领导,结果没被允许。
然后是四部族部、四蕃部、三国部、素昆那山东部、胡母思山部、卢不姑部、照姑部、白可久部、俞鲁古部、七火室韦部、黄皮室韦部、瑶稳部、嘲稳部、二女古部、蔑思乃部、麻达里别古部、梅里急部、斡鲁部、榆里底乃部、率类部、五部蕃部、蒲奴里部、闸古胡里扒部。 这些都是当时的部落。
△南面 (这个△南面,估计是地图或者表格上的标记,就照抄原文了)
契丹国啊,从唐太宗时期就开始设置都督、刺史了,武则天又给他们加上了王爵,唐玄宗又设立了经略使,这才算是有正式的唐朝官职了。后来契丹人习惯了河北那些藩镇的唐朝官名,于是太师、太保、司徒、司空这些官职也用在了契丹的部落里。辽太祖就沿用了这个做法。大同元年,辽世宗才开始设置北院枢密使。第二年,世宗又任命高勋为南院枢密使,所以枢密院的设置,大概是从辽太宗攻入汴京才开始的。天禄四年,又建立了政事省。这样一来,南面朝的官员体系就完整了,可以记录下来了。
一开始,汉人官员在枢密院兼任尚书省的职务,吏部、兵部、刑部有承旨官,户部、工部有主事官;中书省兼管礼部,另设户部使司。因为有了营州地区,再加上幽州、冀州一半的土地,这样就足够了。到了中期,官制越来越完善,耶律杨六担任太傅,这就说明有了三师了;忽古质担任太尉,这就说明有了三公了;于斡古得担任常侍,刘泾担任礼部尚书,这就说明有了门下省和尚书省了;库部、虞部、仓部的官员出使在外,这就说明郎官和各级官员都齐全了;室昉监修国史,这就说明有国史院了;程翥担任舍人,这就说明有起居注了;邢抱朴担任承旨,王言敷担任学士,这就说明有翰林内制了;张干担任政事舍人,这就说明有中书外制了;大理寺、司农寺有卿,国子监、少府监有监正,九卿、列监的官职都出现了;金吾卫、千牛卫有大将,十六卫的官职也都出现了;太子身边有师傅和保傅,下面还有府率,东宫的官员也齐全了;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团练使、刺史,都在各州府任职,这都跟唐朝的制度一样。凡是能够查证的唐朝官职,我都列举在文中;查证不到的,就不写了。
辽国除了北面朝的官员,在得到燕、代等十六州之后,也采用了唐朝的制度,又设置了南面朝的三省、六部、台、院、寺、监、各卫、东宫的官员。这确实是效仿了盛唐的制度,也是为了吸引中原的人才。
三师府,本来叫三公,汉朝以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为三公,所以辽朝称之为三师。
太师:辽穆宗应历三年出现了太师唐骨德。
太傅:辽太宗会同元年任命冯道担任太傅。
太保这个官职,在会同元年,刘昫担任过。
少师这个官职,《耶律资忠传》里记载过萧把哥担任过。少傅、少保这些官职,书里也有记载,这里就不细说了。
掌印,就是管印章的。耶律乙辛,在重熙年间掌管过太保的印章。
咱们再说说“三公府”。最早是汉朝的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后来汉朝改名叫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到了唐朝又改成了太尉、司徒、司空,总之都差不多,也叫三司。
太尉这个官职,在太宗天显十一年,赵思温当过。司徒,在世宗天禄元年,划设担任过。司空,在圣宗统和三十年,邢抱质担任过。
接下来说说汉人枢密院。它最初是兵部的一个职能部门,在周朝叫大司马,汉朝叫太尉。到了唐朝末期,宦官当道,就设立了枢密院,后来才让文官来管。五代十国时期的晋朝,天福年间一度废除了枢密院,到了开运元年又恢复了。咱们辽朝太祖初期,设立了汉儿司,韩知古是总负责人。太宗攻入汴京后,沿用了后晋的枢密院制度,主要掌管汉人的军队,一开始还兼管尚书省的事务。
枢密使这个官职,在太宗大同元年,李崧担任过。还有知枢密使事、知枢密院事这些,都是类似的官职。枢密副使,杨遵勖在咸雍年间担任过。同知枢密院事,在圣宗太平六年,耶律迷离已担任过。知枢密院副使事,杨皙在兴宗重熙十二年担任过。枢密直学士,圣宗统和二年,郭嘏担任过。枢密都承旨,圣宗开泰九年,韩绍芳担任过。枢密副承旨,杨遵勖在重熙年间担任过。此外还有吏房承旨、兵刑房承旨、户房主事、厅房(就是工部)主事这些官职。
再来说说中书省。它一开始叫政事省。太祖设立了这些官职,世宗天禄四年正式建立了政事省,到了兴宗重熙十三年才改名叫中书省。
中书令这个官职,韩延徽在太祖时期担任过政事令;韩知古在天显初年担任过中书令;会同五年,赵延寿又担任过政事令。
大丞相,在太宗大同元年,赵延寿担任过。左丞相,在圣宗太平四年,张俭担任过。右丞相,在圣宗开泰元年,马保忠担任过。
萧孝友在重熙十年担任中书省的事务。简单来说,就是他那时管着中书省的活儿。韩资让在寿隆初年当上了中书侍郎。这相当于当时的副部长级别吧。
王郁在太祖时期被加封为同平章事,负责处理政务。张砺则是在太宗大同元年被任命为平章事,这可是个很重要的职位。邢抱朴在圣宗统和十二年担任参知政事,相当于当时的副宰相。张克恭在太平二年担任堂后官,具体职务不太好说,得查查当时的官制。
耶律俨的《建官制度》里记载了“主事”和“守当官”这两个官职,但具体情况书里没细说。耶律俨本人也在道宗咸雍三年做过中书省令史,就是个文书工作者。中书舍人院是当时的一个重要部门。
室昉在景宗保宁年间做过政事舍人,马铉则是在道宗咸雍三年担任中书舍人。右谏院负责谏言,马得臣在圣宗统和七年担任谏议大夫,负责向皇帝提建议。刘景在穆宗应历初年担任右拾遗,也是个谏官。
赵思忠在太宗会同中担任侍中,斡古得在兴宗重熙十四年担任常侍,马人望在天祚乾统年间担任左散骑常侍,郭嘏在圣宗统和二年担任给事中,杨皙在清宁初年担任门下侍郎。这些都是比较高级的官职。
起居舍人院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程翥在圣宗开泰五年担任起居舍人,耶律敌烈在重熙末年担任知起居注,杜防在开泰年间担任起居郎。左谏议大夫、左补阙、左拾遗这些职位和右边的差不多,都是谏官。刘景在统和三年担任过左拾遗。
通事舍人院负责处理外交事务,李琬在统和七年担任通事舍人。符宝司掌管皇帝的印信,耶律玦在重熙初年担任符宝郎。东上阁门司和西上阁门司是负责宫门守卫的部门,太宗会同元年设立东上阁门司。韩延徽的经历可以从郑延丰的记载中找到,丁振在统和二十一年担任西上阁门使。
东头承奉班和西头承奉班负责宫廷侍卫工作,韩德让在景宗时期担任过东头承奉官。耶律瑶质在景宗时期担任过右通进,属于通进司的官员。
首先,咱们来说说登闻鼓院的事儿。这登闻鼓,就是老百姓上访用的,专门有个登闻鼓使看着。 然后还有个匦院,管着上访的信箱,负责这事儿的叫知匦院使。太平三年的时候,杜防当上了这个知匦院使。
接着是诰院,负责起草各种文书诏令,这儿的官员叫诰院给事。耶律铎斡,在重熙年间末期做过这个官儿。
再来说说尚书省,相当于咱们现在的政府部门。太祖皇帝的时候就设立了左右尚书。 尚书令是尚书省的最高长官,萧思温在景宗保宁年间初的时候做过尚书令。左仆射和右仆射都是尚书省里的高官,太祖初期,康默记当过左尚书,三年后,韩知古当上了左仆射。太宗会同元年,烈束当上了右仆射。 还有左丞、右丞、左司郎中、右司郎中、左司员外郎、右司员外郎这些官职,具体是谁担任的,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反正都是尚书省里的官员。
接下来是六部,每个部都有尚书、侍郎、郎中等官员。圣宗开泰元年,刘绩当上了吏部尚书;王观在兴宗重熙年间做过兵部侍郎;李澣在穆宗时期做到工部侍郎;刘辉在道宗大安年间末期做过礼部郎中;开泰五年,王景运当上了礼部员外郎;圣宗统和九年,崔祐当上了虞部郎中。其他各部的郎官,记载不详。
然后是御史台,相当于咱们现在的监察部门,太宗会同元年才设立的。御史大夫是御史台的最高长官,会同九年,耶律解里当上了御史大夫。还有御史中丞和侍御这些官职,重熙七年,壮骨里当上了南面侍御。
再来说说殿中司,掌管宫廷事务。圣宗开泰元年,高可恒当上了殿中。还有殿中丞这个官职。尚舍局、尚乘局、尚辇局、尚食局、尚衣局这些机构,具体情况可以参考《辽朝杂礼》。这些局里都有奉御这样的官员。
翰林院负责皇帝的文书起草工作。兴宗重熙十三年,耶律庶成当上了翰林都林牙;耶律磨鲁古在圣宗统和初年做过南面林牙;张砺做过翰林学士承旨(这记载在《赵延寿传》里);和凝在太宗大同元年做过翰林学士;韩德崇在景宗保宁初年做过翰林祭酒。
他当过知制诰。太宗皇帝进京后,就让他担任知制诰这个职务了。
翰林画院呢,他做过翰林画待诏。圣宗皇帝开泰七年的时候,记载里提到了翰林画待诏陈升。 翰林医官方面,天祚皇帝保大二年,记载里出现了提举翰林医官李奭。
国史院方面,他做过监修国史。圣宗皇帝统和九年,记载里提到了监修国史的室昉。他还做过史馆学士,景宗皇帝保宁八年的时候有记载。此外,他还担任过史馆修撰。刘辉,在大安年间末期担任史馆修撰。耶律玦,重熙初年的时候修过国史。
宣政殿,他做过宣政殿学士。穆宗皇帝应历元年的时候,记载里出现了宣政殿学士李澣。观书殿,王鼎,寿隆初年的时候担任观书殿学士。
昭文馆,杨遵勖的儿子杨晦做过昭文馆直学士。崇文馆,韩延徽,太祖皇帝时期担任崇文馆大学士。乾文阁,王观,道宗皇帝咸雍五年的时候担任乾文阁学士。
宣徽院,太宗皇帝会同元年设立的。他担任过知宣徽院事,马得臣,统和初年担任知宣徽院事。此外还有宣徽使、宣徽副使、同知宣徽使事、同知宣徽院事这些职位。
内省方面,圣宗皇帝太平九年初的时候,记载里出现了内省使。还有内省副使。内藏库,道宗皇帝清宁元年的时候,记载里提到了内藏库提点耶律乌骨。
内侍省方面,有黄门令、内谒者、内侍省押班、内侍左厢押班、内侍右厢押班、契丹、汉儿、渤海内侍都知、左承宣使、右承宣使等职位。还有内库的都提点内库,尚衣库的尚衣库使,汤药局的都提点、勾当汤药。关于内侍省的官员,可以在《王继恩传》和《赵安仁传》里找到相关记载。
客省,太宗皇帝会同元年设立的。都客省,兴宗皇帝重熙十年的时候,记载里提到了都客省的回鹘重哥。客省使,会同五年的时候,记载里提到了客省使耶律化哥。萧护思,应历初年担任左客省使。还有右客省使、客省副使。
四方馆,高勋,太宗皇帝进京的时候担任四方馆使。
四方馆副使这个职位,到了道宗咸雍五年的时候,朝廷下令规定,只能由契丹人担任。
接下来是引进司的相关职位。圣宗统和二十八年,史书记载韩杞担任引进使。点签司方面,兴宗重熙六年,耶律圆宁担任同签点签司事。礼信司的勾当礼信司,兴宗重熙七年,由骨欲担任。礼宾使司的礼宾使,大公鼎的曾祖曾担任过这个职位。“大公鼎”这名字听着就霸气!
然后是寺官的职务,总的来说,有卿、少卿、丞、主簿这些职位。兴宗景福元年,李可封担任崇禄卿;耶律俨的儿子处贞担任太常少卿。太常寺下设博士、赞引、太祝、奉礼郎、协律郎等职位,听着就感觉很正规。
接下来是各个署的职务,总的来说,有署令、署丞这些职位。太乐署、鼓吹署这些部门,都负责音乐相关的活动吧。法物库,根据《辽朝杂礼》记载,负责管理图籍。法物库还有使和副使两个职位。崇禄寺,原本叫光禄寺,因为避太宗的讳而改名。卫尉寺、宗正寺(宗正寺的职权归属大惕隐司)、太仆寺(太仆寺下设乘黄署)、大理寺(大理寺下设提点大理寺,大理正,圣宗统和十二年设立)、鸿胪寺、司农寺,这些都是重要的政府部门。
再来说说监的职务,总的来说,有太监、少监、监丞、监主簿这些职位。兴宗景福元年,马惮担任少府监;兴宗重熙十七年,王企担任将作少监。秘书监下设秘书郎、秘书郎正字。著作局下设著作郎、著作佐郎(圣宗太平十一年,杨皙担任著作佐郎)、校书郎(统和年间,杨佶担任校书郎)、正字(开泰元年,李万担任正字)。司天监负责天文历法,职位包括太史令、司历、灵台郎、挈壶正、五官正、丞、主簿、五官灵台郎、保章正、司历监候、挈壶正、司辰、刻漏博士、典钟、典鼓,光听这些名字就感觉很专业。国子监,太祖时期在 上京设立,下设祭酒、司业、监丞、主簿、国子学、博士(武白曾担任上京国子博士)、助教。此外,还有太府监、少府监、将作监、都水监这些部门。以上都是文官的职位。
大家好,这儿有个辽朝的官职总目,咱们来一起看看。首先是各个卫队的职务。
大将军,这个职位啊,最早在圣宗开泰七年的时候,皇子宗简就当上了右卫大将军。上将军呢,比如王继忠,统和二十二年的时候被加封为左武卫上将军。还有将军,太平四年的时候,千牛卫将军萧顺就担任过这个职务。 其他的还有折冲都尉、果毅都尉,以及各种亲卫、勋卫、翊卫,还有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左右金吾卫、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左右羽林军、左右龙虎军、左右神武军、左右神策军、左右神威军,这些都是武官。
接下来是东宫三师府的官职,具体情况可以参考《辽朝杂礼》这本书。太子太师,太宗大同元年的时候,李崧担任过这个职位。太子太傅,世宗天禄五年,赵莹担任过。太子太保,大同元年,也是赵莹担任的。太子少师,圣宗太平十一年,萧从顺担任过。太子少傅,耶律合里,重熙年间担任过。太子少保,大同元年,冯玉担任过。
然后是太子宾客院的太子宾客,太子詹事院的太子詹事、少詹事、詹事丞、詹事主簿;太子司直司的太子司直;左春坊的太子左庶子;太子中允,圣宗太平五年,冯若谷担任过;太子司议郎、太子左谕德、太子左赞善大夫;文学馆的崇文馆学士、崇文馆直学士;太子校书郎,圣宗太平五年,韩滦担任过。司经局的太子洗马,刘辉在大安年间担任过;还有太子文学、太子校书郎(圣宗太平五年张昱担任)、太子正字。
典设局的典设郎,宫门局的宫门郎;右春坊的太子右庶子、太子中舍人、太子舍人、太子右谕德、右赞善大夫、太子通事舍人;太子家令寺的太子家令、丞、主簿;太子率更寺的太子率更令、丞、主簿;还有太子仆寺的太子仆、丞、主簿。 这些都是东宫的官职,内容比较多,大家可以慢慢看。
这上面是辽朝太子府和一些其他机构的官员名单,就像个机构设置和人员任命记录一样。
首先是太子府,太子府下设好几个部门,比如太子左右卫率府、太子左右司御率府、太子左右清道率府、太子左右监门率府、太子左右内率府,这些都是东宫的官员。 然后是王傅府,记载了萧惟信在重熙十五年担任燕赵王傅的事。 还有亲王内史府,内史这个职位,根据记载,吴家奴在大康三年担任过。 此外还有长史、参军等职位,以及诸王文学馆的诸王教授和诸王伴读,姚景行在重熙年间做过燕赵国王教授,长沙郡王宗允等人在太平八年奏请选拔诸王伴读。 这些都是诸王府的官员。
接下来是汉儿行宫都部署院,也叫南面行宫都部署司,圣宗开泰九年改为了左仆射。 记录里提到,石用中在开泰七年担任汉儿行宫都部署,耶律敌烈在重熙十五年担任汉儿行宫副部署,耶律褭里在重熙十年担任知南面诸行宫副部署,萧挞不也在大康三年担任同知汉儿行宫都部署事,耶律俨在大康年间担任同签部署司事,还在咸雍年间担任都部署判官。
然后是十二宫南面行宫都部署司的职名总目,每个宫都有汉人行宫都部署、南面副都部署和同知汉人都部署。 十二宫分别是弘义宫、永兴宫、积庆宫、长宁宫、延昌宫、彰愍宫、崇德宫、兴圣宫、延庆宫、太和宫、永昌宫、敦睦宫。
最后是关于辽朝五京的京官设置。辽朝有上京、西京、南京、中京、东京五京。上京是皇都,所有的朝官和京官都在这里;其他四京根据实际情况设置官员,制度不尽相同。大体上,西京多边防官员,南京和中京多财政官员。 五京共有的官职会列在一起,特殊设置的官职则另列出来。 最后是三京宰相府的职名总目,包括左相、右相、左平章政事。
咱先说这宰相的事儿。公元983年,圣宗皇帝下令,在东京、中京、南京都得设左右相和左右平章政事。这平章政事啊,就是宰相府里的高官。
然后是各京的内省和客省的官职,简单来说就是各个地方政府部门的领导和副手。比如耶律蒲奴,在开泰年间当过上京内客省的副使。东京的大内,据《地理志》记载,是没有宫嫔的,就由内省的使、副使和判官看着。
接下来是五京的各种使职,比如盐铁使、户部使、度支使、三司使、转运使等等,这些都是管钱管粮的要职。王棠在重熙年间做过上京的盐铁使;张孝杰在清宁年间管过户部使的事;刘伸在重熙年间做过三司副使;挞不也大康三年做过度支使的同知;太平九年的时候,户部使下面有个判官。
还有就是各京的留守司,这相当于地方长官,兼管府尹的事务。公元983年,吴王稍担任上京留守,同时兼任临潢府尹;天祚皇帝天庆六年,高清臣担任东京副留守;开泰二年,萧惠担任东京留守;太平四年,郑弘节担任临潢府少尹;太平八年,耶律野担任中京留守的同知;太平六年,萧滴冽担任南京留守的同签;天禄年间,室昉担任南京留守判官;开泰元年,李可举担任中京留守推官。
咱们再详细说说这几个留守司。中京留守司,太宗大同元年,赵延寿被任命为中京留守,管辖镇州;圣宗统和十二年,室昉被任命为中京留守,管辖大定府。南京留守司,太宗天显三年,东平郡升格为南京,治所在辽阳;十三年,幽州升格为南京,治所在析津;圣宗开泰元年,幽都府改名为析津府。西京也有留守司。
这份文件列举了辽朝五个京都的官职设置。首先是京都总管府,最高长官是“某京都总管,知某府事”,相当于某个京都的最高行政长官。 下面还有“同知某府事”,是总管的副手,比如圣宗太平五年,萧尧衮就担任过“同知中京事”。然后是上、东、中、南、西五个京都的总管府。
接下来是五个京都的虞候司,负责治安保卫工作,最高长官是“都虞候”,下设上、东、中、南、西五个京都的虞候司。再然后是警巡院,负责巡逻警戒,有“某京警巡使”和“某京警巡副使”等职务,同样也分设五个京都的警巡院。 之后是处置使司,负责处理一些事务,有“某京处置使”,也分设五个京都的处置司。
五京的学校设置在道宗清宁五年设立,诏令设立学校培养人才,颁布经典和传授文章,每个学校都设有博士和助教各一人。“博士”和“助教”就是学校里的老师。上京、东京、中京、南京、西京都有学,其中上京和中京还分别有国子监,国子监的官员级别很高,上京国子监的官员是朝官,中京国子监的官员与朝官同级。南京学又叫南京太学,是太宗皇帝设立的,圣宗统和十三年还赐给了南京太学水硙庄一块地。
以上是五个京都的官职设置。此外,还有上京城隍使司,也叫上京皇城使,最高长官是“上京城隍使”,景宗时期韩德让就担任过这个职务。 东京还有一个渤海承奉官,是圣宗开泰八年耶律八哥建议设立的,用来管理渤海的奉献人员,“渤海承奉都知押班”是这个机构的最高长官。
辽阳大都督府是太宗会同二年设立的,“辽阳大都督”是最高长官,会同二年,曷鲁泊等担任都督,负责辽阳东都的防务。东京设有安抚使司,最高长官是“东京安抚使”,还有东京军巡院,根据《地理志》记载,东京有个归化营,驻扎着上千士兵,都是从河朔逃亡来的,所以设立了军巡院,“东京军巡使”是这个机构的最高长官。
中京设有文思院,“中京文思使”是最高长官,马人望的父亲马牷就担任过这个职务。中京还有路按问使司,“中京路按问使”是最高长官,耶律和尚在重熙二十四年担任过这个职务。此外,中京还有巡逻使司,“中京巡逻使”是最高长官,耶律古昱在开泰年间担任过这个职务。中京还有大内都部署司,“中京大内都部署”是最高长官,圣宗开泰元年就有了这个职位,还有“中京大内副部署”。
首先,咱来说说南京的官职。这个人曾经在南京宣徽院任职,做过宣徽使。道宗寿隆元年的时候,耶律特末担任南京宣徽使。他还做过南京宣徽院使,南京宣徽院事,南京宣徽副使,以及同知南京宣徽院事。 此外,他还曾在南京处置使司工作过。圣宗开泰元年,秦王隆庆被任命为燕京管内处置使。
接着,他还在南京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司任职,当过南京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萧讨古在乾亨初年担任过南京侍卫亲军都指挥使。他还做过南京马步副指挥使,南京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南京马军都指挥使,南京马军副指挥使,南京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南京步军都指挥使,以及南京步军副指挥使。最后,他还管过南京栗园,担任典南京栗园的职务。
这位官员的履历还包括在云州宣谕招抚使司任职。统和四年,韩毗哥和邢抱朴被任命为云州管内宣谕招抚使。 他还做过南面大蕃府的官。
再说说黄龙府。他曾在黄龙府任职,担任过知黄龙府事。兴宗重熙十三年,耶律瓯里斯担任知黄龙府事。他还做过同知黄龙府事,黄龙府判官,黄龙府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黄龙府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黄龙府侍卫亲军副指挥使,黄龙府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黄龙府侍卫步军都指挥使,黄龙府侍卫马军副指挥使,以及黄龙府侍卫步军副指挥使。 此外,他还曾在黄龙府学做过博士和助教。
最后,我们来说说兴中府。他做过兴中府知府。咸雍元年,杨绩担任兴中府知府。他还做过同知兴中府事,兴中府判官,以及在兴中府学担任博士和助教。 他的仕途还涉及到南面方州的官职,不过具体职位没有详细记载。
辽宁、河北那一带,从秦朝、汉朝、唐朝开始就设立了郡县和官职,高丽和渤海也是沿袭了这个制度。到了辽朝,五个京师(五京)雄踞一方,包括燕京和代州,都成了辽朝的直辖区域。两百多年里,城池相连,田地不断开垦。辽朝的行政管理,大体上沿用了唐朝的模式,设立节度使,下面还有观察使、防御使、团练使等等,再往下就是刺史、县令。 那些皇亲国戚、大臣们,也纷纷在自己的封地上修建城池,并取名,叫做“头下州军”;不过,只有节度使是朝廷直接任命的,后来很多“头下州军”都归属到王府管辖了。规模小的,不能称州的就叫军,不能称县的就叫城,更小的就叫堡。至于这些地方具体的官职设置,记载得就不太详细了。
【节度使职名总目】这一部分列举了辽朝的官职,简单来说,就是各种节度使、副使、以及节度使下面的官员,比如行军司马、军事判官、掌书记等等,还有各种指挥使司,包括马军、步军,以及各个指挥使司的正副指挥使。 举几个例子,耶律玦在重熙年间担任辽兴军节度使同知,刘伸在重熙五年担任彰武军节度使掌书记。 这些职务名称都比较正式,和我们现在说的部门、职位不太一样。
接下来是上京道和东京道的各个州、军节度使司的列表。 上京道包括:怀州奉陵军节度使司、庆州玄宁军节度使司、泰州德昌军节度使司、长春州韶阳军节度使司、仪坤州启圣军节度使司、龙化州兴国军节度使司、饶州匡义军节度使司、徽州宣德军节度使司、成州长庆军节度使司、懿州广顺军节度使司、渭州高阳军节度使司、镇州建安军节度使司。东京道包括:开州镇国军节度使司、保州宣义军节度使司、辰州奉国军节度使司、兴州中兴军节度使司、海州南海军节度使司、渌州鸭渌军节度使司、显州奉先军节度使司、乾州广德军节度使司、贵德州宁远军节度使司、沈州昭德军节度使司、辽州始平军节度使司、通州安远军节度使司、双州保安军节度使司、同州镇安军节度使司、咸州安东军节度使司、信州彰圣军节度使司、宾州怀化军节度使司、懿州宁昌军节度使司。 这些地名现在很多都已经改名了,或者已经不存在了。 总之,辽朝的行政区域划分和官职设置,还是比较复杂的。
好家伙,这上面列了一大堆官职,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花缭乱。先说苏州那边吧,有苏州安复军节度使司、复州怀德军节度使司、祥州瑞圣军节度使司,这都是节度使管辖的地方。 中京道那边更多,成州兴府军、兴中府彰武军、宜州崇义军、锦州临海军、川州长宁军、建州保静军、来州归德军节度使司,七个节度使司! 这都得是高级官员才能管得了的。
然后是南京道,就两个:幽州卢龙军节度使司和平州辽兴军节度使司。西京道那边也不少,云中大同军、云内州开远军、奉圣州武定军、蔚州忠顺军、应州彰国军、朔州顺义军节度使司,六个。 感觉这西京道的地盘,比南京道还大,估计是边疆重地,所以官职设置也多。 接下来是观察使,这官职听着也挺厉害的。 中京道有高州、武安州、利州观察使司;东京道有益州、宁州、归州、宁江州混同军观察使司;上京道有永州永昌军、静州观察使司。 观察使下面还有副使和判官,就像现在的副职和秘书一样。 王鼎,清宁五年的时候,当过易州观察判官。 每个州都有州学,里面还有博士和助教教书育人。
再往下看,还有团练使,这官职听着就比较偏军事了。 东京道有个安州团练使。 还有防御使,这官职听着也挺重要的,负责防御。东京道有广州、镇海府、冀州、衍州安广军防御使司。 最后是刺史,这可是地方父母官啊! 耶律独攧,重熙年间的时候,还做过金肃军事的同知州事。 州里还有录事参军,负责记录和处理一些事务。世宗天禄五年的时候,朝廷还下令让州录事参军参与政事省的工作呢! 每个州都有州学,博士和助教也少不了。 上京道还有乌、降圣、维、防、招五个州,这些州的官职设置,应该和前面提到的差不多。 总之,这上面列的官职,真是五花八门,种类繁多,看得我头都大了!
辽国一共管辖着三十七个州,分别是穆州、贺州、卢州、铁州、崇州、耀州、嫔州、辽西州、康州、宗州、海北州、岩州、集州、祺州、遂州、韩州、银州、安远州、威州、清州、雍州、湖州、渤州、郢州、铜州、涑州、率宾州、定理州、铁利州、吉州、麓州、荆州、胜州、顺化州、连州、肃州、乌州。
中京道管辖着十三州,分别是恩州、惠州、榆州、泽州、北安州、潭州、松山州、安德州、黔州、严州、隰州、迁州、润州。南京道管辖着八州,分别是顺州、檀州、涿州、易州、蓟州、景州、滦州、营州。西京道管辖着八州,分别是弘州、德州、宁边州、归化州、可汗州、儒州、武州、东胜州。
接下来是县里官员的职务。县令、县丞、县主簿,世宗天禄五年的时候,朝廷下令县主簿的政务要听从省里差注的安排。还有县尉,以及县学。大公鼎当过良乡县尹,还修建了孔庙。此外还有博士和助教。这五京以及各个州下面的县的情况,可以去查阅《地理志》。县里还有驿递、马牛、旗鼓、乡正、厅隶、仓司等等这些差役。要是有人破产了,承担不起这些差役,老百姓就跟着遭殃了。后来马大人想了个办法,让老百姓出钱免役,官府自己招募人手,仓司用公家的钱来支付这些人的费用,大家觉得这样挺方便的。
南面还有分司官,负责处理各种诉讼,收集民间的疾苦,从汉朝唐朝开始,明君贤主都把这个职位看作是体恤百姓的重要机构。这个官职不是常设的,朝廷有诏令的时候,才会选拔德才兼备的官员来担任。 还有分决诸道滞狱使,圣宗统和九年,朝廷任命邢抱朴等人,一共五个人,又任命马守瑛等人,一共三个人,负责处理各地积压的案件。 另外还有按察诸道刑狱使,开泰五年,朝廷派遣刘泾等人分头去各地巡视,检查监狱的情况。还有采访使,太宗会同三年,朝廷任命于骨邻担任采访使。
再说说南面负责财政的官员。辽国主要靠畜牧、耕种、打渔为生,所以一开始财政官员的设置比较简单。自从涅里推广耕种和纺织之后,盐铁等产业逐渐发展壮大,辽国拿下燕云十六州之后,更是富裕起来了。
下面是关于钱帛司官员的职务。某州钱帛都点检,大公鼎曾经担任过长春州钱帛都提点。长春路钱帛司,是兴宗重熙二十二年设立的。还有辽西路钱帛司。
平州路钱帛司,就是平州地区的财政部门呗。
接下来是转运司的职位,简单来说就是负责运输和财政的官员。有转运使、副使、还有个同知转运使,以及转运判官。 山西路都转运使司,这可是个大部门,杨皙在兴宗重熙二十年的时候担任过山西的转运使。奉圣州转运使司是圣宗开泰三年才设立的。蔚州、应州、朔州、保州的转运使司,也是在开泰三年一起设立的。西山转运使,圣宗太平三年的时候,有个叫郎玄化的人当过西山转运使。
南面那些军官啊,就像《左传》里说的:“虽然楚国人才济济,晋国还是能用他们。”辽国从太祖开始,就一直攻打五代和宋朝,抢到人才就用,东北边境那些老百姓,种地、做工,有战事就参军,这策略还真不错。
然后是点检司的职位。都点检,相当于最高军事长官吧,穆宗应历十六年的时候,耶律夷剌葛当过殿前都点检。副点检,圣宗太平六年,耶律野当过。还有个同知都点检,道宗清宁九年,耶律挞不也当过。点检司、殿前都点检司、点检侍卫亲军马步司,这些都是军事机构。
接下来是指挥使司的职位。军都指挥使,圣宗统和二年,韩倬当过侍卫亲军都指挥使。还有副指挥使、都监,以及对应的指挥使司和副指挥使司。侍卫亲军马步军、马军、步军,还有控鹤兵和汉军,以及四军兵马都指挥使司,这些都是军队里的重要部门。归圣军兵马都指挥使司,是圣宗统和五年,用宋朝投降的军队设立的,一共七个指挥署,左右厢,总共四十二个官员。七年后,归属总管府。 归圣军还分左右厢,每个厢又分四个指挥使司,一共八个。
第五左厢、第五右厢、第六左厢、第六右厢、第七左厢、第七右厢、宣力军、四捷军、天圣军、汉军……这些都是当时军队里的指挥机构,名字听着就挺正式的。
然后是这些机构里头负责人的职位,比如“某军都团练使”,这相当于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史书上记载,赵思温在太祖神册二年的时候就担任过汉军都团练使。 下面还有副使、判官这些职位,负责协助都团练使处理军务。 除了“都团练使司”这种机构,还有“兵马都总管府”,这名字也够威风的。太平四年的时候,史书上第一次记载了“兵马都总管”这个职位。 这个府里也有副总管、判官等等,还有个“同知某兵马事”的职位,听着有点像副手,但具体职权还得看具体情况。
辽国虽然地广人多,边防重心在北方,但和宋朝几百年来都相安无事,很少发生战争。“三皇、五帝宽柔之化,泽及汉、唐。好生恶杀,习与性成。” 辽国也继承了这种文化传统,所以能做到几百年和平相处,这真是难得啊!
再来说说一些地方行政机构。易州飞狐招安使司,后来改名叫安抚使司;易州飞狐兵马司,后来又改成了易州安抚司;还有个易州飞狐招抚司。 西南面招安使,耶律合住在景宗保宁初年担任过这个职位;他还做过巡检使。 五州都总管府,耶律速撒在穆宗应历初年管辖义、霸、祥、顺、圣五州;山后五州都管司,蒲奴宁在统和四年的时候出现过;开泰九年又出现了霸、建、宜、泉、锦五州制置使司;平、滦、营三州处置使司,韩德枢在太宗时期担任过这个职务;霸州处置使司后来在统和二十七年被撤销了。
这些都是古代的官职和机构名称,看着就感觉很复杂,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制度的等级森严和管理的细致。 不过,这些名字也让我们能窥探到当时的历史风貌。
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规矩,人的感情是自然而然产生的。用规矩来约束感情,才能让礼乐制度发挥作用。你看啊,林豺、梁獭这些祭祀用的东西,就源于郊祭;洼尊、燔黍这些祭品,就源于燕飨;虆梩、瓦棺这些,就和丧葬有关;俪皮、缁布这些,就和婚冠有关。 从黄帝到尧舜禹,再到三代帝王,都把这些礼仪完善得更好了。这些礼仪,有的注重形式,有的注重实质,但根本上都源于忠诚。 要根据时代变化改进和革除弊端,这只有圣人才能够做到。
那些只讲规矩的人,只会钻牛角尖,互相争论,不懂得变通,不顾及人情;而那些只顾及感情的人,又会变得混乱不堪,不符合天理。从秦汉朝开始,正人君子就不再这样做了。辽国,本来就是朝鲜的旧地盘,箕子留下的八条教诲,以及一些风俗习惯,多少还保留着。从辽国早期开始,他们就根据实际情况制定礼仪制度,隐隐约约还保留着重视实质的风气。
像遥辇胡剌可汗制定了祭祀山神的仪式,苏可汗制定了瑟瑟之礼,阻午可汗制定了柴册和再生仪式。这些仪式都很朴实,用度也很俭省。他们敬畏上天,体恤灾民,施恩惠,都源于孝心和真诚,这大概就比那些只顾着争论规矩的人要高明一些吧。想想远古时代,那些简单的五礼,和辽国的这些礼仪,又有什么不同呢?辽太宗灭了后晋之后,逐渐开始采用汉朝的礼仪。现在国史院里收藏着金朝陈大任写的《辽礼仪志》,里面记载的就是辽国的风俗习惯,还有本《辽朝杂礼》,里面很多都是汉朝的礼仪。我还另外找到了宣文阁收藏的耶律俨写的《志》,比陈大任的更详细。我将这些内容简要地记录下来,写成这篇文字。
首先,在木叶山上,按照祭祀的规矩,把祭祀天神和地祇的位置安排好,方向朝东。中间立着一棵主要的祭祀树,前面种着一排树,就像朝臣列队一样;另外还特意种了两棵树,象征着神灵的入口。“君树”,“神门”,这些词语听着就庄严肃穆。皇帝和皇后到了之后,所有祭祀的仪式都一丝不苟地进行。
祭祀用的牲畜是赭白色的马、黑色的牛和赤白色的羊,都是公的。负责祭祀的官员们,按照程序,举着旗帜、敲着鼓,然后宰杀牲畜,把肉切好,挂在主要的祭祀树上。大巫师用酒祭奠牲畜。礼官宣告:“仪式准备完毕!”皇帝穿着金色的帽子和衣服,戴着玉佩,腰间系着红色的带子,脚穿黑色的靴子,皇后也穿着盛装,打扮得非常隆重。皇帝皇后骑着马来到祭祀树前下马,然后登上南边的祭坛坐下。文武百官和命妇们按照各自的位次站好,行礼完毕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皇帝和皇后走到天神和地祇的位置前,进行祭奠。负责宣读祝词的官员读完祝词后,皇帝皇后回到座位上。宰相和惕隐(古代官职)依次在主要的祭祀树和其他的树木前进行祭奠。这时,乐队奏乐。文武百官和命妇们退下。皇帝带领着他的叔伯兄弟们,绕着象征神灵入口的两棵树走三圈;其他的宗族成员则绕七圈。皇帝皇后再次行礼,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行礼。然后上香,再次行礼。皇帝皇后登上祭坛坐下。
再次鸣钟示警后,前往东边的祭祀场所,文武百官和命妇们跟随前往,按照之前的顺序站好。巫师穿着白衣,惕隐用白色的巾帕为巫师戴上帽子,巫师三次致辞。每次致辞后,皇帝皇后和在场的所有人都要行一次礼。皇帝皇后各举起两杯酒和两盘肉,再次祭奠。大臣和命妇们每人拿着一杯酒和一盘肉,站在稍后的地方,进行一次祭奠。然后,由惕隐面向东方把酒肉抛掷出去。皇帝皇后和在场的所有人行六次礼。皇帝皇后回到座位上坐下。
然后,命人献上茶果、饼饵等祭品,放在天神和地祇的位置上。二十个执事官员拿着福酒和祭肉走到皇帝皇后面前。大巫师祭奠完毕后,皇帝皇后和在场的所有人都行礼。皇帝皇后行礼后饮福酒,接受祭肉,然后回到座位上。在场的人依次饮酒。皇帝皇后带领文武百官回到自己的位置,再次行礼。鸣钟示警后,最后行一次礼,然后退下。
唐太宗去幽州大悲阁的时候,把白衣观音像搬走了,在木叶山建了庙,供奉观音菩萨作为家里的神。以前拜山的时候,过了树之后就直接拜神了,后来加了一步,先去菩萨堂拜拜再拜神,这可不是因为什么突厥可汗的事儿。
到了唐兴宗的时候,拜山之前先要去菩萨堂和木叶山辽河神那儿拜拜,然后才进行拜山仪式,穿的衣服、仪式流程都改了不少,后来就一直这么沿袭下来了。那些神主牌位、树木、祭祀用的牲畜、摆放位置、祭祀的祝词、敬酒祈福等等,很多方面都暗合了古代的礼仪规范。说到底,天理人情,放之四海而皆准,这才是真的啊!兴宗皇帝还改了一些东西,但这些改动没法用经书上的道理来解释,而且也没比以前更好,所以书上就没记载了。
“瑟瑟仪”这个仪式,如果遇上旱灾,就要选个吉日举行,祈求下雨。仪式开始前,要先搭个有百根柱子的棚子。到日子了,皇帝先要在先帝的画像前祭祀,然后就是射柳了。皇帝射完两次,亲王、宰相依次每人射一次。射中柳枝的,就用自己的帽子衣服做赌注;射不中的,也要用帽子衣服做赌注。射输的人要给射赢的人敬酒,然后才能拿回自己的帽子衣服。第二天,还要在棚子的东南方向种柳树,巫师用酒、米、黍等祭品祭祀新种的柳树,并祈祷上天。皇帝、皇后祭拜东方完毕后,皇子们也要射柳。皇族、国舅、大臣和参加仪式的其他人,都会根据身份高低获得不同的赏赐。如果三天内下雨了,就赏赐获胜者四匹马和四套衣服;要是不下雨,就用水浇灌柳树。
到了唐道宗清宁元年,皇帝射完柳之后,就去风师坛,拜了两拜。
柴册仪这天选了个好日子。首先,要准备好柴册殿和祭坛。祭坛的建造方法是:先堆很多柴火,再用木头搭成三层台阶,把祭坛放在上面。然后铺上百尺长的毡子,再放上绣着龙纹的坐垫。还要准备一个给先帝“再生”的房间。皇帝进了“再生”的房间,完成仪式后,由八部官员在前导后护,左右簇拥着皇帝前往柴册殿的东北角。拜日仪式结束后,皇帝骑上马,由年长的外戚担任御者。皇帝骑马疾驰,仆人和随从用毡子盖在皇帝身上。皇帝到达高地后,大臣和各部将领列队站好,遥拜皇帝。皇帝派使者宣读诏书:“先帝驾崩,还有伯叔父兄在世,应该选择贤者继位。我年幼无德,怎么能胜任呢?”群臣回答道:“臣等感念先帝的厚恩,也相信陛下德才兼备,都愿意竭尽全力辅佐陛下,不敢有其他想法。”皇帝下令道:“我一定会按照你们的意愿去做,我会秉公执法,赏罚分明。你们有功劳,我会提拔重用;你们犯了错误,我会降职处罚。如果你们听从我的命令,就会得到我的赏识。”大家一起说:“我们一定遵从陛下的命令!”皇帝在选定的地方,堆起土石做标记,然后仪式继续进行。之后,皇帝拜祭先帝的画像,并宴请群臣。
第二天,皇帝走出柴册殿,由太保护卫着登上祭坛。将七庙的神主放在绣着龙纹的坐垫上。南北两府的宰相率领群臣围成一圈站立,大家一起举起毡子的边缘,完成祝祷仪式后,枢密使奉上玉宝和玉册。官员读完玉册后,枢密使宣读尊号,群臣三次高呼万岁,并行礼。宰相、南北院大王和各部将领献上赭色和白色的羊群。皇帝换了衣服,拜祭历代皇帝的画像。然后宴请群臣,并根据功劳大小赐予赏赐。
拜日仪式是这样的:皇帝登上露台,铺好坐垫,面向太阳两次行礼,并上香。门使通报后,阁使或副使带领应拜的官员在殿内左右阶梯旁站好,两次行礼。皇帝就座。奏报完毕,北班官员行礼完毕后,从宰相以下的官员依次通报姓名,两次行礼,不必出列,奏报“圣躬万福”,再次行礼,然后各就各位等候。宣徽使以下横列的官员也一样。各部门、阁门、北面官员先奏事;其余官员依次进行。教坊官员与其他官员的礼仪相同。
一大早,天还没亮呢,文武百官就穿戴整齐,去太祖庙祭祀。到了太祖庙,大家排好队,先去拜见太祖的画像,行两次大礼。然后,领头的官员带着大家走到铺着垫子的位置,再次行两次大礼。接下来,有人念着词儿,上香,上完香之后,再回到铺着垫子的位置,再次行两次大礼。大家就都站在那儿等着。这时候,左右两边的人举着祭祀用的牌子,跪在太祖画像前。中书舍人的官员跪下念祭文,念完之后站起来,然后退下。领头的官员带着大家回到原来的位置,再次行两次大礼。之后,大家分批进入大殿,依次敬献三次酒。最后,大家分批退出了大殿。
祭祀的仪式是这样的: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南北两边的官员都穿戴整齐,赶往太祖庙。皇帝的车驾到了,官员们按照自己的位置站好,向皇帝的车驾行礼。领头的官员没离开队伍,高声奏报:“皇上万福金安!”等大家都站好后,皇帝下车,官员们分批从左右两边进入大殿,走到铺着垫子的位置。大家站好后,皇帝登上高台,也走到铺着垫子的位置。宣徽使念着词儿,皇帝行两次大礼,殿内所有的官员都跟着行两次大礼。上香完毕后,大家退回原位,再次行两次大礼。然后,官员们分批进入大殿站好,按照惯例敬献给太祖画像的酒。如果要退朝了,再行两次大礼。舍人喊一声“好了,退朝吧!”,然后大家就退朝了。仪式就结束了。
告庙和谒庙,都是指祭拜太祖画像的仪式。从太宗皇帝开始,每逢先帝、先皇后生日和忌日都要举行这种仪式。后来,又把正月初一、皇帝生日和一些节日也列入了祭祀的日子。如果遇到忌日或者皇帝出巡,也会派人去祭祀。像册立皇后、皇帝亲征、皇帝生子等等这些大事,皇帝都要亲自祭祀。册立皇后和亲征要举行告庙仪式,皇帝出巡到其他京城要举行谒庙仪式。每逢四季都要举行祭祀新获的仪式。
孟冬月第一天祭拜陵墓的仪式是这样的:有关部门在陵墓前准备好酒菜。皇帝和皇后驾临陵墓,负责仪仗的官员奏报:“仪式准备完毕”。宫门官员念着词儿,皇帝和皇后走到祭拜的位置,行四次大礼。巫师念着祝词,焚烧祭品,敬酒,献祭牲畜。大臣和命妇依次焚烧祭品,行四次大礼。皇帝和皇后率领群臣和命妇,绕陵墓走三圈。然后返回皇宫。第二天,群臣入宫谢恩。
皇帝登基后,要是打仗打赢了,抓了俘虏,或者大臣们进贡人口,或者有人犯罪被没收了家产,皇帝就会亲自看看那些空着的土地,然后在那儿建立州县,让这些人住进去,再派官员管理。皇帝死后,那些被他安置的人口、府库、钱粮,都会被放在一个小的毡帐里,皇帝和妃嫔的黄金塑像也一起放在里面。逢年过节、忌日、初一十五,都要在毡帐前祭祀。还会堆个土台,大概一米多高,上面放个大盘子,把祭品酒肉撒在盘子里烧掉,这在他们国家叫做“爇节”。
每年除夕夜,皇帝会派使者和夷离毕(官职名)以及负责祭祀的官员到殿前,在炉子里放盐和羊油点燃。巫师和高级巫师依次祈祷火神,然后宫门官员会带领皇帝在火前行两次跪拜礼。
一开始,皇帝都是亲自跪拜的,到了道宗皇帝的时候,才改成由夷离毕代为跪拜。
△凶仪 (凶仪部分内容缺失,无法翻译)
圣宗皇帝驾崩了,兴宗皇帝在菆涂殿哭灵。当天晚上四更天结束的时候,兴宗皇帝带着群臣进入殿内,在灵柩前三次行奠祭之礼。然后,他们把灵柩从殿内的西北门抬出来,放到辒辌车上,用白色的褥子垫着。巫师进行了相应的仪式。第二天早晨,送葬队伍出发,到达祭祀地点后,又进行了五次奠祭。大巫师进行了祈福禳灾的仪式。皇族、外戚、大臣、京官依次进行祭祀。接着,把衣服、弓箭、马鞍、图画、马匹、仪仗等物品都焚烧了。到达山陵后,下葬完毕,兴宗皇帝写了哀悼的册文。皇帝在帐篷里,下令更换祭祀用的火,面对火堆进行奠祭,三次行礼。然后朝东方向,再次向天地行礼,之后骑上马,带领送葬的人群经过神门外的木牌,朝东再次行礼。第二天早晨,兴宗皇帝带领群臣和命妇前往山陵,举行第一次奠祭。之后回到御容殿,接受遗物赏赐。又过了第二天,再次举行奠祭,仪式和第一次一样。
兴宗皇帝驾崩后,道宗皇帝亲自选择墓地安葬了他。道宗皇帝驾崩后,灵柩停放在游仙殿,相关官员负责丧葬事宜。天祚皇帝向翰林院总知院事耶律固请教礼仪,才开始穿戴斩衰的丧服;皇族、外戚、宰相、矮墩官和郎君都穿戴同样的丧服;其他官员和侍从人员则穿着白色的孝服进入殿内哭灵。惕隐、三父房、南府宰相、遥辇常衮、九奚首郎君、夷离毕、国舅详稳、十闸撒郎君、南院大王、郎君,依次进行奠祭,并献上马鞍、衣服、犀牛角玉带等物品,并列出数量。读完祭文后,将祭文焚烧。其他诸国进献的器物和丧服,亲王和留守京城的官员也进行奠祭和进献贡物,仪式相同。
先帝小殓的前一天,皇帝穿着丧服上香、奠酒,并哭灵。当晚,北院枢密使和契丹行宫都部署进入宫殿,为先帝小殓。第二天,派北院枢密副使和林牙,将进献的器物和丧服放置在幽宫。灵柩抬上车,亲王推着灵柩,到达祭祀羖羊的地方。这是辽国的旧俗,在这里宰杀羖羊祭祀。皇族、外戚、京州官员依次进行祭祀。到达墓地后,灵柩下车。下葬完毕后,皇帝脱下丧服,步行引导众人前往长福冈。当天晚上,皇帝进入陵寝,将遗物分赐给皇族、外戚和大臣,然后出来。下令将先帝的寝帐放置在陵前神门外的木牌处。皇帝没有亲自前往,而是派近侍穿着礼服前往。第一次奠祭,皇帝、皇后率领皇族、外戚、宰相、节度使、夫人以上级别的命妇都参加祭祀,绕陵墓三圈后才离开。第二次奠祭,仪式与第一次相同。祭祀完毕后,返回宫中。
第一天,在菆涂殿西廊搭好皇帝的帐篷和官员们的幕帐。太乐令把宫廷乐器挂在殿里,协律郎准备好指挥乐队的旗帜和位置。第二天一大早,文武百官穿着朝服,天蒙蒙亮就赶到菆涂殿。先把册宝和宝盒摆放在西廊。内侍引领皇帝到御帐,皇帝换上宽松的衣服和黑色腰带。官员们列队站好,分批被引进去,等殿内所有官员都站定后,内侍把册宝抬进殿内,放到皇帝的御座旁边,宝盒放在西边的台阶上。内侍引领皇帝从西边的台阶登上殿堂。开始奏乐,皇帝站定后,乐声停止。宣徽使向皇帝行礼,然后陪同官员们一起再拜。翰林使拿着盛酒的台盏献给皇帝,皇帝再拜。内侍引领皇帝到神座前,皇帝跪下献酒三次,乐声响起,献酒完毕,乐声停止,皇帝回到原位,再次行礼,陪同官员们一起再拜。内侍引领皇帝到神座前,皇帝面向北站立。捧着册宝的人打开盒子,跪下呈上。册宝被移到殿西墙下。负责宣读谥号的人上前跪下,宣读皇帝的谥号。读完后,起身回到原位。捧着册宝的人把盒子放在案上,捧着宝盒的人上前跪下,宣读宝盒上的内容。宣读完毕后,内侍引领皇帝回到御座前再次行礼,陪同官员们一起再拜。仪式结束后,内侍引领皇帝回到御帐,开始奏乐,到御帐后乐声停止。官员们分批离开。如果皇太后要献酒,就按照常规仪式进行。
第二天,要先上报忌辰的榜文,提前写好名单。用一张大纸,在纸的背面第三行写上“文武百僚宰臣某以下谨诣西上阁门进名奉慰”这句话。到了忌辰那天,所有需要参加祭拜的官员,都穿着黑色衣服和黑色腰带,四更天就到指定地点集合,在京城的官员在寺庙集合,大家列队站好,按照职位面向宫阙站立。值班的舍人跪在右边,拿着名单在前面,其他官员都依次行礼。然后,舍人把名单交给宣徽使,由宣徽使交给内侍,呈报给皇帝。
宋朝使臣去吊唁,流程是这样的:太皇太后在菆涂殿穿着丧服。太后在北边房间南面坐着,垂着帘子;皇帝在南边房间北面坐着,使臣到了营帐。先赐给使臣素服和黑色腰带,换好衣服后,就引领南北朝的官员列队站好。矮墩以下的官员都在殿上按位置站好。首先,引领祭奠使的副使捧着祭文从南边的洞门进入大殿,殿上下的官员一起哭丧,走到丹墀(大殿前的台阶)站定。西边上阁门的官员从南边的台阶下接下祭文,上殿打开,放在香案上。哭声停了,祭奠的礼物摆在殿前。引领副使上南边的台阶进入大殿,走到铺着褥子的位置站定,行礼,然后再次行大礼。引领正使上前上香,退后,再次行大礼。正使上前跪下,捧着酒杯,敬献三次酒,教坊奏乐,然后退后,再次行大礼,行礼。中书省的两位舍人跪着捧着祭文,引领正使上前俯伏跪下,读完祭文后,一起哭丧。引领副使下殿站定,哭声停了。礼物抬出去后,引领副使站在南边面北站着。然后引领吊唁使的副使从南边的洞门进入大殿。四个使臣一起到先帝灵前行大礼。引领他们出来,回到营帐。
皇太后在另一座殿里坐着,穿着丧服。先引领南北朝的官员在殿上按位置站好,吊唁使的副使捧着书匣从右边进入大殿,站在殿中央。阁门官员从右边下殿接过书匣,上殿奏报“书匣封好”。打开读完后,引领副使上南边的台阶进入大殿,传达吊唁的话,然后退下,站在殿下。礼物抬出去后,引领副使站在南边面北站着。然后引领祭奠使的副使进入大殿。四个使臣一起见面,鞠躬,行大礼。不出队列,奏报“圣躬万福”,再次行大礼。出队列,感谢皇恩,再次行大礼,站定。宣徽使宣读圣旨慰问,使臣就位谢恩,再次行大礼。引领他们出来,回到营帐。
皇帝在南殿穿着丧服。使臣副使入殿觐见,仪式和见皇太后的相同,还要额外感谢远道而来慰问和送来汤药,再次行大礼。然后宣旨赐给使臣副使和随从人员礼物,另外还赐给祭奠使副使读祭文用的物品。当天就在馆舍设宴款待。高丽和西夏进献吊唁礼物的使臣,仪式大致相同。辽道宗去世后,辽天祚帝向耶律固询问礼仪。宋朝派遣使臣吊唁并祭奠,送去赙赠,皇帝穿着丧服,在游仙殿北边的另一座殿里。使臣进门,皇帝哭泣。使臣到灵柩前上香,读完祭文后,又哭泣。官员宣读遗诏,大家痛哭。使臣出来,过了一会儿,又进去,在灵柩前陈列赙赠,皇帝进去哭泣。出来后,换衣服,到游仙殿南边的幄殿。使臣入殿辞行,皇帝下令官员在馆舍设宴款待。
宋朝的使臣来报丧,按照规矩,皇帝穿素服,大臣们穿黑袍子,系黑腰带。“皇帝素冠服,臣僚皂袍、皂鞓带。” 宋使拿着国书从右边进入宫殿,站在红色的台阶内。宫门使领着使臣走到右边台阶下,接下装国书的盒子;使臣上殿,在栏杆内深深鞠躬,禀报说:“国书呈上。” 打开国书,在殿西边的案桌上交给宰相阅读完毕后,皇帝开始举哀。
接下来,舍人引导使臣走到右边台阶上,在栏杆内俯身下跪,汇报使臣的行程和情况,汇报完毕后起身站立。皇帝问:“南朝皇帝身体可好?” 使臣跪下回答:“启奏陛下,南朝皇帝身体安康。” 回答完毕后起身,退后一步。舍人又引导使臣走到右边台阶下殿,在红色台阶的西边,面向东方深深鞠躬。通事舍人通报使臣的名字,说某某使臣前来拜见,使臣再次行大礼。使臣不离开队伍,禀报说:“皇帝身体安康”,再次行大礼。然后离开队伍,感谢皇帝接见,再次行大礼。接着又离开队伍,感谢皇帝的远道迎接、亲切慰问以及赐予的汤药,再次行大礼。
然后,负责接待的官员引导使臣出去,到临时住所,宣读皇帝赐予的衣物。 接着引导随从进入,通报姓名后行礼,禀报“皇帝圣躬万福”,然后出去到临时住所,接受赏赐的衣物,礼仪和使臣一样。 之后,又引导使臣进入,面向大殿鞠躬,感谢皇恩。 接着通报说:“有旨意赐宴”,使臣再次行大礼。 负责接待的官员引导使臣到临时住所赴宴。 随从也感谢皇帝的赐宴,行礼,所有礼仪都和刚才一样。宴会结束后,使臣返回馆舍。
宋朝使臣来送礼物,那场面可真是隆重!一大早,天还没亮呢,百官就穿着朝服在宫殿前站好了队,等着呢。先是由宋朝的送礼使和报到使的副手进宫门,然后由接待使的副手领着报到使的副手去休息的地方坐下。接待使的大使和送礼使的副手拿着书信进宫,走到西边上阁门的毡子铺的地方站着。宫里的官员接过装信的盒子,放在殿西边的台阶下的桌子上。然后,引领使者把宋朝送来的礼物从西边上阁门抬进去,再从走廊的横门抬出来。
皇帝这时候才上殿坐好。宣徽使指挥殿前官员行礼完毕,又指挥文武百官行礼,再领着中书令上西边的台阶进殿,奏报宋使到了。契丹官员和控鹤官也依次行礼。送礼使的副手从西边上阁门进去,在殿前站着。 舍人领着送礼使的副手上西边的台阶进殿,行完礼后,又领他下殿,到丹墀东边,朝西鞠躬,报上名号,说:“祝圣上万福金安!” 这礼仪跟送丧使差不多。然后,他谢恩,感谢皇帝的远道迎接、亲切慰问和赐予汤药。 领着送礼使的随从也一样行礼。
接下来,领着报到使的副手拿着装信的盒子,从东边上阁门进去,在殿前站着。宫里的官员下东边的台阶,接过盒子。中书令看完信后,舍人领着报到使的副手上东边的台阶进殿,行完礼。 再领他下殿,朝南站着。报到礼物从走廊的横门抬出来。 他们退下后,朝西鞠躬,行礼,感谢皇帝的迎接等等,礼仪跟送礼使一样。皇帝赏赐送礼使和报到使的副手以及随从衣物,跟送丧使的赏赐一样。 应该参加的官员都上殿站好,分别领着两位使臣的副手去两边的走廊站着。
皇帝问使臣副手:“路途辛苦了吧?” 使臣在丹墀内行了五个叩拜大礼。 然后,分别领他们上殿到等候的地方站着。大臣们敬酒,皇帝也喝酒。契丹人念祝酒词,汉人翻译,殿上官员都叩拜,高呼“万岁”。 祝酒的人坐下,然后是上酒菜、茶点、馒头,之后是上米饭,官员们都起身。契丹人念祝酒词,汉人翻译,都再次叩拜,高呼“万岁”。 大家继续等候。 最后,只留下宋使副手下殿谢恩,行了五个叩拜大礼,然后才被送出宫。控鹤官在宫门外等候,向宫门报告一切顺利后,负责卷宗的官员才退朝。
好家伙,这高丽和夏国给皇帝送终的仪式,那可真是繁琐!首先,得在皇宫左右找个地方搭个帐篷,给使臣们也安排个营地,就在东南边。到了那一天,北面的官员穿便服,其他的官员都得穿朝服,然后进宫。使臣到了营地,负责这事儿的官员得先把继承人的名单递交给枢密院,准备奏报皇上。接着,先把北面的官员和那些个级别比较高的官员带到离皇帝帐篷近的地方站着,面对着皇帝,其他的官员就按自己的官位站好。然后,把来送终的使臣带到右边,走到台阶上,面对着皇宫站着。再带他往右上走一点,站定;他得先拱拱手,然后行礼,跪下奏报完毕,皇帝再发问。如果继承人已经确定了,使臣就恭恭敬敬地接受圣旨。奏报完,再回到原来的位置。要是继承人还没确定呢,皇帝就不发问了,使臣就往右下台阶走,面向北方鞠躬。所有官员的仪式都做完了,使臣再面向皇宫拜两次。不用离开队伍,奏报“圣躬万福”,再拜两次。然后离开队伍,感谢皇帝的恩典,回到原位,再拜两次。接着感谢一路上的接待,回到原位,再拜两次。然后由专门负责仪式的官员宣布仪式结束,使臣退回营地。再进去一次,面向北方鞠躬,道别,再拜两次;表达对皇帝的思念,再拜两次。最后宣布“一路顺风”,仪式结束。
这皇帝亲征的仪式,也够讲究的!一般选在秋冬两季,遇到紧急情况或者没时间限制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出征。要出征前,必须先祭拜祖庙。得立三个神位祭拜:先帝、道路神和军队神。还要用青牛白马祭祀天地。祭祀的地点,一般选在有棵独立大树的地方;要没树,就在驻扎的地方进行。有时候皇帝自己穿戴盔甲,去祭拜祖先的庙宇,然后才检阅军队。快要出发的时候,要杀一头公牛和一头母牛来祭祀,以求平安。快要和敌人交战的时候,要系住马尾巴,祈祷天地保佑,然后才冲锋陷阵。攻下城池打败敌人后,要祭祀天地,用黑白两色的羊做祭品。班师回朝的时候,也要用缴获的公马和公牛祭祀天地。出征的时候,要用死囚来祭祀,回师的时候,要用俘虏的敌方探子,把探子绑在柱子上,朝着敌人来的方向乱箭射死,箭射得密密麻麻的,像刺猬一样,这叫“射鬼箭”。
腊日这天,也就是十二月的辰日,前一天,皇帝会下令让负责猪的官员去选猪。腊日当天,皇帝和皇后先要焚香祭拜太阳,然后设下围场,让养猪的人准备好,在左右两侧待命。负责猪的官员奏报准备完毕后,皇帝和皇后就到围场里,大臣们会献上美酒和贡品。北南院的大王以下的官员们,则会献上马匹和衣服。皇帝下轿,祭祀完毕后,骑马进入围场狩猎。太子和亲王率领群臣在两侧陪同,献酒祝寿。皇帝射到兔子后,群臣再次献酒祝寿,皇帝也会分酒赏赐大家。到了午饭时间,亲王和大臣们会把各自猎到的东西献上来。酒宴结束后,皇帝还会赏赐群臣酒水,然后回宫。应历元年冬天,汉朝派使者来祝贺,从此这便成了惯例,直到统和年间才废止了这项仪式。
出兵的仪式,具体内容可以参考《兵志》。
每天早朝的流程是这样的:天刚蒙蒙亮,大臣们就穿着朝服进宫,按照各自的职位站好位置。内侍会高喊“班齐”,然后先引导京官在三门外的广场上列队,值班的舍人行再拜礼,然后各就各位等候。接下来,两府以下的文武官员依次在丹墀内殿前站好,各司的官员和供奉官员则在东西两侧的通道外相对而立。值班的阁使副赞行再拜礼,然后各就各位等候。等候完毕后,大臣们就脱下朝服,换上公服。皇帝升殿就座后,两府和京官在丹墀内行礼,然后各就各位等候。教坊司和北班官员行礼完毕后,开始奏事。
燕京是嘉宁殿,西京是同文殿。朝服是幞头、袍子和笏板;公服是紫衫和帽子。
正式朝会时,皇帝升殿就座后,殿内一片寂静。契丹人和汉人官员在殿前列队完毕后,各就各位侍立。接下来,教坊乐队列队完毕后,就退到一旁。京官列队进殿行礼完毕后,在右横街西侧按照职位站好。然后是武官列队进殿行礼完毕,按照职位站好。文官列队进殿行礼完毕后,也按照职位站好。北班官员进殿行礼完毕后,在左横街东侧按照职位站好。最后是两府官员进殿,行鞠躬礼,宰相以下的官员行礼完毕后,由一人上前奏事。
话说,每天早朝的流程是这样的:六班官员以上,都要行七拜之礼。就算是不带节度使头衔的班首,也一样要七拜。早朝散班的规矩和日常朝会一样。只有直院有旨意才能进入文班。留守司、三司、统军司、制置司这些,算作京官;都部署司、宫使、副宫使、都承以下的令史,以及北面主事以下随驾的各司官员,都算武官;至于馆、阁、大理寺堂后官员、御史台、随驾闲员、令史、司天台、翰林院和医官院的官员,则都算文官。
天庆二年冬天,教坊司的官员也开始穿袍服了。
臣僚觐见皇帝的礼仪是这样的:皇帝坐在御座上,奏报的牌子递交完毕后,臣僚们从左边进入,行鞠躬礼。文武百官和宰臣以下的官员都要等候觐见。走到殿前要鞠躬,然后起身,一共要行七拜之礼。班首领班出来谢恩,要行五拜。各位官员等候完毕后,可以走到矮墩以上的地方,靠近皇帝,问候“圣躬万福”。皇帝传旨询问“跋涉辛苦”,臣僚要鞠躬。然后由班舍人引领各位官员完毕后,再引到右边上方,准备宣旨。其他的臣僚则在右边侍立。
皇帝的回答大概是这样的:“各位卿家久居乡邑,如今来侍奉圣驾,正值霜寒或酷暑,想必辛苦劳累,各位平安就好,想来你们也应该都知道了。”
皇帝出巡的礼仪是这样的:皇帝出巡,车驾到达行宫(捺钵),皇帝坐在御帐里。臣僚们要穿公服,上前问候“圣躬万福”。赞者要再拜,然后各位官员依次等候,奏事。宣徽使以下的官员可以穿常服,教坊司的官员和其它臣僚一样。
保大元年夏天,特旨规定,官员觐见只需通报姓名,行二拜礼,不用再称谓宰臣了。
车驾回京的礼仪是这样的:回京前一天,宣徽使以下的官员要横列站班,各司和阁门官员都要穿公服,在宿帐等候。第二天清晨,皇帝乘坐玉辂,阁门官员宣告军民后,引导车驾。宰相以下的官员要走到内门,阁副检查箭矢完毕后,通事舍人鞠躬,奏报“臣宜放仗”,礼毕。
皇帝坐上华丽的马车,到了宫门。文武百官都在马车前面列队站好。负责检查箭支的官员拿着雌箭,站在宫门里。东上阁门使走到马车前,拿着雄箭站在马车左边,示意检查箭支的官员上前。
检查箭支的官员行了个礼,走到马车大概五步远的地方站定,面对着马车。阁门使说:“可以开始检查箭支了。”检查箭支的官员跪下行礼,接过箭,举起来仔细检查后,再次行礼,禀告说:“内外箭支一致。”阁门使说:“按照圣旨,可以开始检查了。”检查箭支的官员站直身子,退回到宫门里原来的位置站好,把箭放在胸前,高声宣布:“军将、门卫官上前!”
门卫官答应一声,打开宫门,大声喊着,两边的人一起出来,并排站在左右两侧。检查箭支的官员举起右手,高声宣布:“呈上箭支!”然后又宣布:“内廷拿出御用箭一支,按照圣旨交给左金吾卫进行检查。” “是否一致?” 门卫官齐声回答:“一致!一致!一致!” “是否相同?” 门卫官又齐声回答:“相同!相同!相同!” 检查完毕。
检查箭支的官员再次上前,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行礼,自报家门,说:“臣某某向皇上禀报,箭支检查一致。”然后退回宫门内站好,高声宣布:“这支箭谨遵旨意交给阁门使带进去。” 事情办完,把箭交给阁门使,再由阁门使转交给宣徽院。
宋朝使臣来给皇太后祝贺生日和新年。到了那天,一大早官员们就进宫了,宋朝使臣也到了他们的驻地。官员们列队站好,皇太后在殿上坐着。宣徽使先在殿前行礼完毕,然后退下。接着是契丹官员行礼完毕,然后请允许就座的官员上殿就位;其他不需要就座的官员就站在东边侍候。汉人官员从东侧门进入,面向西边行礼。舍人行礼后,通报某某以下官员的行礼情况,一共行了七次礼,然后各司其职候着。允许就座的官员上殿就位。中书令和大王从西边的台阶上殿,奏报宋使及其随从的名单后,就位站立。其他不需要就座的官员就站在西边侍候。接下来,引导六名宋朝副使从东侧门进入,在丹墀内面向大殿站立。阁使从东边台阶下来,接过书匣,捧书匣的人都跪下,阁使拿着笏板站着,接过书匣。然后从东边台阶上殿,在栏杆内行礼,奏报“书信完好”后,交给枢密院开封。宰相在皇太后面前读完后,引导六名副使从东边台阶上殿,在栏杆内站立。使臣向生日使臣和新年使臣行礼,使臣俯身下跪,行礼完毕后起身,回到原位站立。然后引导祝贺皇太后新年的使臣行礼,仪式和刚才一样。皇太后询问“南朝皇帝身体安康吗”,舍人向生日使臣和新年使臣行礼,他们都跪下,只有生日使臣奏报“皇帝身体安康”,然后都俯身下跪,起身。引导他们从东边台阶下殿,在丹墀内面向大殿站立。
引导进献礼物的使臣从西侧门进入,在殿前放下担子。控鹤官行礼,行了四次礼,然后把担子从东侧门抬出去,向副使行礼,让他们退到东边,面向西边,都行礼。舍人行礼,通报南朝国信使某某以下官员前来觐见,跳舞,行了五次礼;不出队列,奏报“皇帝身体安康”,再次行礼;向带头的人行礼,退出队列,感谢皇恩浩荡后,回到原位,跳舞,行了五次礼,然后各司其职候着,引导各副使从西边台阶上殿就位。随从人员从两侧门进入,面向大殿行礼,通报姓名,行礼,行礼,行了四次礼,然后各司其职候着,分别从两侧门引导他们出去。如果询问副使“旅途辛苦”,就引导他们从西边台阶下殿,在丹墀内跳舞,行了五次礼,然后各司其职候着,引导他们从西边台阶上殿,就位站立。契丹舍人和汉人阁使一起行礼,允许就座的官员和副使都行礼,高呼“万岁”。各司其职就座,上汤上茶。供奉的人出殿门,向官员和副使行礼,行礼。契丹舍人和汉人阁使一起行礼,都行礼,高呼“万岁”。各司其职候着。先引导宋朝副使从西边台阶下殿,从西侧门出去,然后引导官员出去,向宫门报告一切平安。皇太后起身。
宋朝的使臣去给皇帝祝贺生日和新年。到了那天,大臣们天还没亮就进宫了,使臣到了自己的驻地。奏报“队伍都到齐了”,声音很响亮,皇帝就上殿坐好。宣徽使带领殿前官员行礼完毕后,就退下了。契丹大臣行礼完毕后,那些有资格坐着的官员被请上殿,站好位置;其他没资格坐的官员,就在北边站着侍候。接下来,汉族官员被引到北边的洞门,面向大殿行礼。舍人行礼后,通报某官以下的官员都行过七拜大礼,然后那些有资格坐着的官员被请上殿,站好位置。接着,首相被引到南边的台阶上殿,呈上宋朝使臣及其随从的名单,站好位置。其他官员都在南边站着侍候。乐队奏乐完毕后,南朝使臣的副使被引到北边的洞门,在大殿前的丹墀上站着。阁使下南阶,接受装有国书的盒子,捧盒子的人跪下,阁使拿着笏板站着,在北阶接受盒子。上殿后,在栏杆内行礼,奏报“国书呈上”完毕,交给枢密使。宰相给皇帝读完后,舍人引领使臣副使上北阶,在栏杆内站着。使臣向生日大使行礼,然后俯身跪下,行礼。起身后,又站好。大使跪下奏事完毕后,起身退下;被引到北阶下殿,向使臣副使行礼,然后面向南边行礼。舍人行礼,通报南朝国信使某官以下的官员都已到齐,行过七拜大礼;然后,使臣向皇帝谢恩,跳舞,五拜大礼;接着,感谢皇帝的远道迎接、御宴款待、慰问和汤药,跳舞,五拜大礼,然后赞颂各位侍候的官员。接着被引领回驻地。阁使传旨赏赐对衣和金带。使臣的随从们依次进殿。舍人通报使臣的首领及其以下人员的名字,行二拜礼;不出队列奏报“圣上万福”,再次行二拜礼,高呼“万岁”,赞颂各位侍候的官员。然后被引领出去。舍人传旨赏赐衣服。使臣副使及其随从们领了赏赐的衣服后,舍人引领使臣副使入殿,在大殿前的丹墀上行礼。舍人赞颂感谢皇恩,行礼,跳舞,五拜大礼,赞颂上殿侍候的官员。引领使臣副使到南阶上殿,站好位置。使臣的随从们入殿,赞颂感谢皇恩,行礼,高呼“万岁”。赞颂“有旨赐宴”,再次行二拜礼,高呼“万岁”,赞颂各位侍候的官员。承受官被引到北边的走廊站着。御床摆上,大臣们敬酒,皇帝饮酒。契丹舍人和汉族阁使一起行礼,那些有资格坐着的和侍候的官员都行礼,高呼“万岁”,赞颂各位侍候的官员。酒喝完后,行礼,那些有资格坐着的官员都行礼,高呼“万岁”。然后各自就座行酒,亲王、使相、使臣副使一起欣赏音乐。如果宣令酒喝完,大家一起站起来把酒喝完。放下酒杯,站好位置谢恩。行礼,大家一起行礼,高呼“万岁”,各自就座。然后给那些坐在方席地上的官员敬酒。如果宣令酒喝完,谢恩如前。殿上酒喝完三巡后,上茶、上菜、再上菜。酒喝完五巡后,等乐曲结束,向走廊上的随从行礼,高呼“万岁”,赞颂各位侍候的官员,引领他们出去。乐曲结束,官员和使臣副使都站起来,行礼。行礼,那些有资格坐着的官员和使臣副使都行礼,高呼“万岁”,赞颂各位侍候的官员。引领使臣副使下南阶,在大殿前的丹墀上跳舞,五拜大礼,赞颂各位侍候的官员,引领他们出去。然后引领众官员下殿,完毕后,向阁门报告一切顺利。皇帝起身,鸣锣开道。
天还没亮,大臣们就进宫了,宋朝使臣也到了宫门口。皇帝上了大殿,殿前、教坊、契丹文武官员,都按照最正式的礼仪站好。宋使臣跟着翰林学士们,从东侧门进去,面对皇帝鞠躬行礼。宫里的舍人(负责礼仪的官员)也鞠躬行礼,然后通报说:“文武百官和臣某某等,向皇上请安,叩首七次!” 使臣谢恩后,表达了来参加宴会的谢意,然后跳舞,又行了五次礼,乐师们都回到大殿候着。
接下来,舍人引导大臣、使臣、官员以及一些有资格坐在殿上的官员,从西边的台阶上殿,站好位置;其他没资格坐的官员,就从西侧门出去了。负责伺候的官员进来了,行礼,感谢皇帝赐宴,然后站在两侧廊柱旁,保持正式的站姿。有两个官员负责斟酒,教坊乐队再次行礼,乐师们回到大殿候着。皇帝到了御座,大臣们开始敬酒。舍人和阁使(相当于秘书长)也行礼、敬酒,都按照最正式的礼仪进行。然后给殿上那些有资格坐着的官员敬酒,等他们喝完,一切照常。殿上敬酒完毕,两侧廊柱旁的官员也开始敬酒,跟刚才一样。殿上敬完酒,又上了饼和茶,教坊乐队致辞,然后示意所有官员和使臣以及廊柱旁的官员都站起来,等乐曲结束,再一起鞠躬。乐师们行礼,殿上坐着和站着的官员都拜倒,高呼“万岁”!乐师们回到座位。然后廊柱旁的官员也行礼,跟刚才一样。
宴会稍作休息,乐队示意官员们起身,皇帝离开御座,进入内阁。官员们从东西两侧台阶下殿,回到各自的营帐,皇帝赐予鲜花。负责接受赏赐的官员引导侍从出去,接受赏赐,也是按照同样的礼仪。插好鲜花后,侍从们回到廊柱旁站好。然后引导官员和使臣从东西两侧门进入大殿,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皇帝从内阁出来,回到御座。皇帝到了御座,示意殿上坐着和站着的官员以及使臣们鞠躬。乐师们行礼,高呼“万岁”,乐师们回到座位。廊柱旁的侍从也一样。然后是单茶、敬酒、上菜、上水果。殿上敬了九次酒,使臣们欣赏乐曲。乐曲结束,乐队示意廊柱旁的侍从起身,行礼,高呼“万岁”,乐队说“各位请便”,然后引导他们出去。
宴会结束,殿上官员和使臣都起身,行礼,高呼“万岁”,乐师们回到各自的位置候着。然后引导官员和使臣从东西两侧台阶下殿。契丹官员谢恩离席,汉族官员和使臣也谢恩离席,跳舞,行了五次礼,乐队说“各位请便”。送走宾客后,向内阁报告一切顺利,皇帝起身。
好家伙,这场景,热闹得很!宋朝使臣这天给太后祝寿,场面那叫一个隆重!先是一大帮官员和使臣的副手,排着队,跟参加宫廷宴会似的,规规矩矩的。太后娘娘登殿就座,契丹的文武官员赶紧起身,上殿行礼,完毕。
然后,宰相大人宣布宋朝使臣副手和随从们递交辞行文书完毕,让他们站好位置。接着,有个舍人领着宋朝使臣副手进了北边的宫门,使臣得面向南方,深深地鞠躬行礼。舍人再鞠躬。然后,就宣布南朝来的使臣某官以下的人,可以辞行了。使臣们先行了两次跪拜礼,还没出队列呢,就高喊“祝圣上万福金安”,又拜了两次,这才出队列,恋恋不舍地离开宫殿,说完辞别的话后,再次行礼。 接下来,大家依次上殿等候。舍人领着他们上南边的台阶,到指定位置站好。然后,舍人一个个报上随从的名字,每报一个名字,随从就拜两次,高喊“祝圣上万福金安”,再拜,最后喊“万岁”。舍人说“各位请便”,然后领他们出去。
殿上,大家互相行礼,官员和使臣副手都站好位置,鞠躬。舍人喊“拜见,万岁”,又让大家坐下。 上茶、上汤完毕后,舍人请官员和南朝使臣起身,互相行礼。舍人又喊“拜见,万岁”,让大家站好等候。 然后,舍人领着六个使臣副手到栏杆内跪拜,接受装有文书的匣子。接受完毕,他们起身,稍微往前走一点,鞠躬,接受太后的答复后,就退下了。他们从北边的台阶下殿,在丹墀(宫殿前的红色台阶)面向宫殿鞠躬。舍人说“各位请便”,领他们出宫。最后,官员们也退朝了。
官员们按照正常的朝会礼仪入朝,宋朝使臣到了他们的驻地。皇帝在外面赏赐使臣的随从衣物。皇帝升殿,宣徽使和契丹的文武官员都起身进入大殿,仪式跟宫廷宴会一样。中书令宣读完宋使副使和随从朝辞的文书后,官员们都在南面站着等候。乐队演奏完毕,舍人引导副使六人从北侧宫门进入大殿,他们在丹墀的北面,面向南方行礼。舍人行礼。然后通报南朝国信使某官以及其他官员依次辞行,他们两次跪拜,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宫殿,仪式跟辞别皇太后一样。赞礼官员们都站直了身子,向副使行礼。宣徽使宣读圣旨:“有旨意!”副使再次跪拜,行礼,然后站直。宣徽使又宣读:“各位赏赐卿大夫的衣物、金带、丝绸、弓箭、马鞍马匹等,请你们知道。”副使站直身子。然后引导大使三人上前,他们俯身跪下,拿着笏板,阁门使递上赏赐的物品。赏赐完毕,他们起身,回到原位站立。引导副使三人受赏,仪式也一样。他们谢恩,跳舞,五次跪拜。赞礼官员们通报殿上侍候的官员,舍人引导副使从南面台阶上殿,站好位置。引导随从谢恩,两次跪拜;起身,再次跪拜,谢赐宴,再次跪拜;都高呼“万岁”。赞礼官员们都站好,引导他们到两侧廊庑站立。皇帝在御座上饮酒,舍人和使臣的赞礼官员带领官员和副使们行礼,高呼“万岁”,仪式跟宫廷宴会一样。应邀参加宴会的官员们行礼,高呼“万岁”。皇帝就座,饮酒,奏乐,宫殿内外都一样;上菜、上茶、上饭也一样。馒头吃完后,随从起身,仪式跟迎接使臣登位一样。音乐停止,官员和副使都起身,行礼,高呼“万岁”,仪式跟辞别皇太后一样。副使下殿,跳舞,五次跪拜。赞礼官员们通报殿上侍候的官员,引导他们从北面台阶上殿,在栏杆内站立。引导生辰、正旦大使两人上前,一起跪下,接受文书,起身,行礼,接受赏赐,礼毕,退下。从北面台阶下殿,在丹墀内一起行礼。舍人说:“各位请便!”引导他们从南侧宫门出去。然后引导殿上官员们从南北宫门依次出去,最后向阁门报告一切顺利。
好家伙,这记录的可是古代高丽使臣觐见宋朝皇帝的详细礼仪啊!咱们一句一句掰扯掰扯。
首先,高丽使臣进宫时,咱们官员都穿平常的衣服,站着迎接,等他们上殿后,官员们就在殿上站成一排。然后,宫里的人拿着个牌子(奏榜子)出来,领着高丽使臣的副使到殿前站着。接着,领着高丽大使到露台上跪拜,汇报完行程后,再行一礼,然后站起来。宫里的人就传话了:“皇上问候你们一路平安吗?”高丽副使赶紧跪下,大使就回答:“我们来时,也问候了皇上的安好。”然后,领着他们下露台,在殿前站好。
接下来,高丽使臣把带来的礼物都搬进来,摆在殿前。负责记录皇帝起居的官员(控鹤官)记录完毕后,就领着高丽使臣鞠躬,转达高丽国王问候并献上礼物的意思。然后,负责管理皇宫财物的官员(宣徽使)在殿上宣布礼物送入库房,马匹和担架都搬出去后,就领着高丽副使退下,让他面向西边鞠躬。
这时,负责起草文书的官员(舍人)鞠躬,转达高丽国王感谢皇恩,并说高丽使臣某某以下的人等候在殿外,然后开始跳舞,五次跪拜。他们没离开队伍,就高喊“皇上万福金安!”,再次跪拜。然后,他们离开队伍,感谢能见到皇上的容颜,五次跪拜。接着,他们又感谢皇上赐予的接风宴和汤药,五次跪拜,并感谢各位侍候的官员。
高丽副使还私下献了一些礼物,也摆在殿前。记录皇帝起居的官员记录完毕后,又领着高丽使臣鞠躬,转达高丽国王感谢皇恩,并说高丽使臣某某以下的人献上礼物。负责管理皇宫财物的官员在殿上也像刚才一样宣布。然后,就领着高丽副使到殿上站好。皇帝没在御床上,官员们陪着喝酒。契丹的官员(契丹舍人)通报,汉人官员(汉人阁使)赞颂,他们都跪拜高呼“万岁”,然后各就各位。
喝了三巡酒,吃了两样菜。如果皇上示意喝完酒,他们就起身跪拜,高呼“万岁”,然后各就各位。如果菜没吃完,他们就起身,再次跪拜,高呼“万岁”。然后,领着他们下殿,跳舞,五次跪拜,感谢各位侍候的官员。领着他们出去,在幕后安排其他官员陪他们继续宴会。宴会结束后,皇上赐予衣物,他们遥遥谢恩,五次跪拜后,就回馆舍了。 这礼仪,够复杂的!
好家伙,这描述的是一场盛大的国宴啊!大臣们都上朝了,站得整整齐齐的,皇帝也上殿了。宣徽院、教坊司、控鹤监,文武百官都按照正常的礼仪站着,谢恩宴的流程,跟接待宋朝使臣一样。负责赞礼的官员都上殿候着。契丹使臣也谢恩了。然后,高丽使臣进来了,他们面向南方深深鞠躬。咱们的舍人(相当于秘书)也鞠躬,宣读高丽使臣的姓名和官职,表示他们来谢恩并进贡,然后就开始了谢恩宴,一共行了十二个大礼。赞礼官员依旧在殿上候着,大臣和副使都站好。大臣敬酒,契丹舍人传话,汉人阁使(相当于礼仪官)赞礼,殿上的大臣都行礼。赞礼官员继续候着,敬酒。大臣们站回原位,赞礼官员示意大臣们可以坐下,然后大家就开始喝酒了。如果皇帝下令把酒喝完,赞礼官员要再拜一次,然后大家继续喝酒。教坊司的人开始表演节目,大臣们都站起来观看。节目结束,赞礼官员再次行礼,然后大家坐下。所有行礼,都要高呼“万岁”!音乐一结束,大臣们起身,退朝了。契丹使臣谢恩,中书令以下的大臣谢恩完毕后,引领副使谢恩,行了七个大礼。赞礼官员说:“各位请便”,控鹤官在宫门外候着,向宫门汇报没有问题。供奉官带领大家退朝。第二天,还要去问候皇帝的身体。
高丽使臣辞行的时候,大臣们上殿的流程跟平常一样。宫门报告高丽使臣辞行的文书,大臣们都站好,依依不舍地恋恋不舍,跟送宋朝使臣一样。赞礼官员都在殿上候着。高丽使臣被引领到西阶上殿站着。契丹舍人带领行礼,高呼“万岁”。赞礼官员示意大家坐下,中书令以下的大臣陪着喝了三杯酒,吃了两道菜,就跟初次见面时一样。谢恩完毕后,赞礼官员说:“有旨意设宴款待”,行了五个大礼。然后赞礼官员说:“各位请便”,引领他们出去,在幕后安排了其他的官员陪他们继续宴饮。宴饮结束后,赏赐了衣物,高丽使臣跪下接受,遥遥地谢了五个恩。然后,他们就回馆舍了。
西夏国来进贡,拜见皇帝的流程是这样的:大臣们上朝完了,就领着西夏使臣从左边进入宫殿,走到丹墀(宫殿前的台阶)那里,面向大殿站着。然后领着使臣上到露台,先稍微往前欠身行礼,然后跪下,把进贡的物品和国书呈上,汇报完情况后起身,回到原位。 内侍宣读皇帝的问候,比如“某国国君安好么”,西夏使臣就恭敬地听着,然后跪下回答“某国国君安好”。回答完后,再次起身回到原位。 接着,领着使臣从左边下去,走到丹墀,面向大殿站立。进贡的礼物从右边搬进去,从左边搬出来。礼物搬完后,内侍就鞠躬,通报西夏使臣的名字,请求觐见。这整个过程,要行礼十七次。然后,负责仪仗的官员站直了,如果使臣还有私人礼物要献上,献完后,内侍就向使臣鞠躬,说“进贡的物品都收齐了”。负责仪仗的官员站直了,领着西夏使臣从左边进入大殿,站好位置。大臣和使臣一起齐声说“喏”(表示遵命)。喝完三杯酒后,领着使臣从左边下去,到丹墀谢恩,行五次礼。谢恩完毕,内侍说“有旨意设宴款待”,西夏使臣再次行五次礼。负责仪仗的官员领着使臣从右边出去。 整个仪式就结束了。 之后,在宫外还会设宴款待,有官员陪着一起吃饭,还会赏赐衣物。
西夏使臣告辞的流程是这样的:大臣们上朝完了,就领着西夏使臣从左边进入宫殿,通报“某国某使臣前来辞行”,使臣行两次礼。使臣不用离开队伍,汇报完情况后,再次行两次礼。然后,使臣离开队伍,依依不舍地告别,表达谢意,再次行两次礼。皇帝会赏赐衣物,谢恩的礼节和之前一样。如果皇帝设宴款待,使臣要行五次礼。结束后,内侍说“一路顺风”,领着使臣从右边出去。
△嘉仪上
第一天,皇宫里就开始忙活了。负责宫殿事务的官员在正殿北边搭起了帐篷,里面摆好了皇帝的座位。负责礼仪的官员则在东西两边的朝堂上给官员和外国使臣安排座位。管音乐的官员在殿里布置好乐队,指挥乐队的官员站在殿里第二层西边的台阶上,面朝东。负责皇帝车驾的官员把车和马都准备好了,负责皇帝轿子的官员也把轿子抬了出来。负责宫殿事务的官员还在东西两边的台阶上铺好了让官员解剑的席子。文官六品以上官员在横街南边,面向西站成一排;武官五品以上官员也在横街南边,面向东站成一排,所有的人都面向北,不同级别的官员站的位置也不一样。士兵们则带着各自的部队在宫门附近待命,皇宫卫队和仪仗队在殿里列队等候。
到了受册的大日子,负责保管册宝的官员从西边的宫门进去,把册宝放在西边的台阶上。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领着侍从们入场就位。侍中先在东边的台阶下脱掉剑和鞋子,然后上殿,在栏杆外跪下,禀报“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下殿,穿上剑和鞋子,回到原位站好。负责宫门事务的官员在西边的台阶上殿,跪下请求打开宫门;然后面向大殿行礼,禀报“奉旨开启宫门”。接着,宫殿的官员们带着皇宫卫队入场,站在官员们后面。乐队也进场就位。负责保管符节和玉玺的官员去迎接皇帝。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领文官四品到六品、武官三品到五品官员到门外站好。
皇帝乘坐轿子来到宣德门。负责皇帝起居的官员带领内务部门的官员们起身,迎接皇帝到阁楼,皇帝换上盛装。侍中在东边的台阶下脱掉剑和鞋子,上殿,奏报一切准备完毕。太常寺的官员引领着太常卿,太常卿再引领皇帝。内务部门的官员退下,乐队奏乐,皇帝登上御座,负责皇帝起居的官员合上扇子,音乐停止;然后卷起帘子,打开扇子。负责保管玉玺的官员奉上玉玺,宫廷卫队报告平安无事。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领文官三品以上、武官二品以上官员入殿,乐队奏乐;等大家都站好位置后,音乐停止。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领侍从、南边文官三品以上、武官二品以上官员一起站好,面向北。东边的人往西站,西边的人往东站,行七拜大礼。之后,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
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领负责保管册宝的官员,拿着册宝从西边的台阶下来,走到丹墀,在殿前摆好香案和册宝。册宝摆好后,乐队奏乐;大家站好位置后,音乐停止。捧着册宝的官员站在后面,东西相对而立。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领侍从和南边的官员一起站好,面向北,和刚才一样。然后行二拜礼,在场的人都行二拜礼;接着是舞蹈,行五拜礼。之后,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捧着册宝的官员在西边的台阶下脱掉剑和鞋子,然后上殿,乐队奏乐;把册宝放在皇帝的御座前,东西相对而立,面向北。捧着册宝的官员在西边的墙壁下站好,面向北,音乐停止。
念册宝的官员出列,站在殿中央,行二拜礼,三次高呼“万岁”,然后在西边的台阶下脱掉剑和鞋子,上殿,站在栏杆里面,在御座前站好。侍中接过册宝,捧着册宝的官员拿着册宝的盒子跪在念册宝的官员面前,两人一起捧着册宝。念册宝的官员跪下;念完后,起身。捧着册宝的官员跪下左膝,把册宝交给侍中。侍中接过册宝,交给负责保管册宝的人,然后从西边的台阶下去,穿上剑和鞋子,回到殿中央。行二拜礼,三次高呼“万岁”,然后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领侍从和南边的官员一起站好,面向北,和刚才一样。行一拜礼,在场的人都行一拜礼;舞蹈,鞠躬,和刚才一样。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领官员们到西边的台阶下,脱掉剑和鞋子。上殿,乐队奏乐;站好位置后,音乐停止。跪下,所有官员致词祝贺完毕后,起身。从西边的台阶下去,带上剑,穿上鞋子,乐队奏乐;回到原位后,音乐停止。行二拜礼,在场的人都行二拜礼,舞蹈,行五拜礼,鞠躬。侍中面向西,宣布“仪式完毕”,大家行二拜礼。侍中宣布答复后,大家行二拜礼,舞蹈,行五拜礼,然后回到各自的位置。三品以上官员退场,乐队奏乐;大家都退场后,音乐停止。侍中在御座前跪下,奏报“仪式完毕”,然后起身。退下,从东边的台阶下殿,带上剑,穿上鞋子,回到原位。负责皇帝起居的官员合上扇子,放下帘子。太常寺的官员引领皇帝起身,乐队奏乐;到达阁楼后,音乐停止。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领文官四品以下、武官三品以下官员出殿,分列两旁站好;然后引领侍从们出殿,接着是兵部、吏部官员,然后是皇宫卫队,接着是负责皇帝起居的官员,然后是宫殿官员带着皇宫卫队退场,依然站在官员们后面。然后,东西两边的宫门官员在丹墀内行礼,奏报宫内一切平安,然后退场。宫门官员在丹墀内行礼,说“奉旨开启宫门”。退场,文武官员站在中间,呼唤接受旨意的人。接受旨意的人答应,走到宫门官员后面,行礼。宫门官员行礼,说“奉旨开启宫门”。接受旨意的人答应,行礼,站直,大声说“奉旨开启宫门”。声音消失后,退下。文武官员一起行二拜礼。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一人代替传达旨意的人,在殿前行礼,说“奉旨开启仪仗队”,然后退场。开启皇宫卫队也一样。第二天,文武官员入宫问候皇帝。
太平元年,也就是公元976年,咱们这儿举行册封仪式,大体上还是按照唐朝和晋朝以前的旧例来的。
还有一种是《上契丹册仪》,是给契丹可汗柴荣册封用的,这套礼仪呢,是把唐朝的礼仪和一些别的礼仪杂糅在一起搞出来的。
另外呢,还有一套《上汉册仪》,跟前面那个差不多,大同小异,再加一套《上宝仪》。
皇太后册封仪式,一开始在元和殿摆设,跟皇帝受册的仪式一样隆重。到了吉日,皇帝在弘政殿等候。册封队伍入场,侍从们鱼贯而入,殿外金吾卫列队站立,文武官员分列两旁。侍中大人解下佩剑,奏报“一切准备就绪”。宣徽使下令,敲击木契,鸣锣开道,所有程序都按照规程进行。乐工入场,阁使站在文武官员队伍中间,喊叫负责承接诏书的官员。官员们回应“喏”,快步走到阁使身后站定。阁使行鞠躬礼,拱手作揖,高声宣布“奉旨鸣锣开道”。承接诏书的官员也行鞠躬礼,回应“喏”,拱手作揖,同样高声宣布“奉旨鸣锣开道”。文武百官一起下拜。殿中监押着仪仗队入场,文武官员也跟着入场,程序跟刚才一样。宣徽使带领内务各司的官员和天桥班的侍卫在殿外等候。
皇太后从紫宸殿出来,乘坐平头辇,童男童女组成的乐队在前引导。到达金銮门,阁使奏报内务各司的官员已经准备就绪,然后引导皇太后的銮驾,先行一步前往元和殿。皇太后进入西北角的偏殿更衣。侍中大人解下佩剑,上殿奏报室外准备完毕。宣徽使捧着册宝入殿奏报。侍中大人下殿,然后回到原位。协律郎举起指挥旗,乐队奏乐。太乐令、太常卿引导皇太后升座。宣徽使指挥侍卫合拢扇屏,卷起帘幕,打开扇屏,乐队停止演奏。符宝郎奉上册宝,放在皇太后座位右边。左右两侧的金吾大将军互相作揖,行鞠躬礼,奏报“境内外一切平安”。东上阁门副使引导丞相从东门入殿,西上阁门副使引导亲王从西门入殿,通事舍人引导文武百官入殿,一切按照仪式进行,乐队奏乐;官员们到达各自位置后,乐队停止演奏。文武百官上前一步,互相行再拜礼,然后退回原位。
东西上阁门的官员和宣徽使从弘政殿引导皇帝乘坐肩舆前往西便门。进入宫门,乐队奏乐;到达殿前指定位置,乐队停止演奏。宣徽使指挥皇帝行礼,皇帝询问皇太后“圣躬万福”,然后行礼。皇帝在西阁就座,全体官员按照仪式行礼。北府宰相押送册宝,中书、枢密院的六名史官抬着册宝,东西上阁门的官员引导册宝,宣徽使引导皇帝送上册宝,乐队奏乐;到达殿前指定位置放置册宝后,乐队停止演奏。宣徽使指挥皇帝行再拜礼,高呼“万岁”,群臣陪同行礼,拱手作揖。翰林学士四人、大将军四人抬着册宝。皇帝捧着册宝上前,三次举起册宝,然后授予皇太后。将册宝抬到西阶上殿,乐队奏乐。将册宝放在皇太后座位前,乐队停止演奏。皇帝在册宝西侧面向东站立。舍人引导丞相到殿前行再拜礼,三次高呼“万岁”,解下佩剑,登上西阶,乐队奏乐;到达宣读册文的位置,乐队停止演奏。丞相俯伏跪地宣读册文完毕,俯伏三次高呼“万岁”,然后回到原位。宣徽使引导皇帝下殿,乐队奏乐;到达殿前指定位置,乐队停止演奏。皇帝行礼,舞蹈,行礼完毕,引导皇帝登上西阶。到达皇太后座位前,俯身下跪;致词完毕,俯伏起身。引导皇帝下西阶,到达殿前指定位置,行礼,舞蹈,行礼,鞠躬。侍中大人在殿上宣读皇太后的答词,称“有制”,皇帝再拜。宣读完毕,引导皇帝上殿,乐队奏乐;到达西阁,乐队停止演奏。丞相、亲王、侍从文武百官一起行礼,舞蹈,三次高呼“万岁”,一切按照仪式进行。丞相上前祝贺,侍中宣读皇太后的答谢词,一切按照仪式进行。丞相以下官员退场,乐队奏乐;出门后,乐队停止演奏。侍中奏报“礼成”,宣徽使指挥合拢扇屏,放下帘幕。皇太后起身,乐队奏乐;进入偏殿,乐队停止演奏。文武官员走出殿外,分列两旁侍候。兵部、吏部记录,金吾卫的仪仗队退场,一切按照仪式进行。阁使奏报“仪仗队可以撤了”,一切程序都跟皇帝受册的仪式一样。
好家伙,册封皇后这仪式,那场面可真是隆重!那天,文武百官、后宫嫔妃都赶到端拱殿外的帐篷那儿等着呢。
皇后娘娘到了,侍中就喊一声“中严”(这应该是个礼仪用语),然后就请各位命妇依次入座,分列东西两边站好。皇上在殿上,下令开始册封仪式。负责送册宝的官员,先把册宝送到端拱殿外的帐篷。侍中再喊一声“外办”,负责仪式的官员就赶紧去取扇子。扇子一打开,旗帜一举,乐队就开始奏乐了。皇后娘娘这才从阁楼出来,坐到座位上。扇子打开,帘子拉开,旗帜放下,音乐就停了。然后,各位命妇一起面向大殿,给皇上行礼,一共要拜八次。皇后娘娘起身,乐队又开始奏乐;走到铺着褥子的位置,音乐又停了。
接下来,册宝被送进来,放在皇后娘娘座位前的褥子上。侍中传达皇上的旨意,皇后娘娘要行四拜礼,其他命妇也要跟着一起拜。念册宝的官员走到皇后娘娘面前,跪下宣读册文。读完后,皇后娘娘再次行四拜礼,其他命妇也跟着拜。然后,皇后娘娘被引上大殿,使臣拿着册宝,放在皇后娘娘座位前的案几上,然后退到一边侍立着。这时,命妇们上前向皇后祝贺,也要行四拜礼。接着,命妇代表走到东边的台阶上殿,致辞完毕后,再从东边的台阶下殿,回到原位,再次行四拜礼。侍中宣读皇后的答谢词,说“有教旨”,皇后娘娘和命妇们都要行四拜礼。答谢词宣读完毕后,还要再行四拜礼。最后,命妇代表上殿敬酒,皇后娘娘赏赐给送册宝的官员们酒,侍中宣布:“礼毕!” 然后,又赶紧去取扇子,乐队奏乐,皇后娘娘起身回阁楼,音乐停止。最后,大家分左右两边从东西门出去。
好家伙,这册立太子,仪式可真隆重!前一天,就在宣庆殿搭起帐篷,文武百官的席位都安排好了,就跟皇帝登基一样,连乐队都准备好了。皇太子的位置呢,设在朝堂北边,面朝西;那金灿灿的御驾,停在朝堂门外,也面朝西;皇太子的仪仗队、乐队啥的,都候在宣庆殿门外;负责仪式的官员,把皇太子站的位置安排在殿里横街南边,靠近东北角;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就站在乐队两边;其他的官员,按平时的规矩站就行。
到了册立的那天,门下侍郎拿着册宝,中书侍郎拿着玉印和绶带,都摆在案台上。两个穿绛紫色衣服的官员,分别站在案子两边举着案子。放玉印的案子在横街北边,面朝西;放册宝的案子在北边。门下侍郎和中书侍郎就站在案子后面。侍中喊一声“肃静!”。皇太子戴着远游冠,穿着绛红色的纱袍,拿着圭(一种玉器)出来了。太子舍人把他带到位置上,在案子北边,面向殿内站着。东宫的官员,从三师以下都跟着,站在皇太子东南边,面朝西。皇太子一进门,乐队就开始演奏;等他站好位置了,乐队就停。负责仪式的官员让皇太子行两次跪拜礼,在场的人都跟着跪拜。中书令站在皇太子东北边,面朝西,门下侍郎把册宝的案子推过去,中书侍郎取下册宝,递给中书令,然后再回到原位。传旨的官员喊“奉旨”,皇太子又跪拜两次。宣旨完毕,皇太子再次跪拜。中书令跪着读完册文后,伏地起身。皇太子又跪拜一次,接受册宝,然后交给左庶子保管。中书侍郎取来玉印,递给中书令。皇太子接受玉印,也交给左庶子保管。中书令以下的官员都回到原位。抬案子的官员把案子撤走。负责仪式的官员又让皇太子行两次跪拜礼,在场的人都跟着跪拜。太子舍人把皇太子带出去,乐队又开始演奏;出宫门后,乐队停止演奏。侍中宣布“仪式完毕”。
皇太子登上金色的御驾,左庶子以下的官员簇拥在两边,仪仗队、乐队都列队在宣庆殿门外。三师、三少以及其他宫廷官员在御驾前后引导,鸣锣开道,返回东宫。东宫门口也早早地安排好了仪仗队,等到了宫门口,锣声才停。皇太子下车,舍人把他带到位置上坐下,文武百官依次上前祝贺。仪式到此结束。
好家伙,这册封王妃公主的仪式,那叫一个隆重!大日子到了,负责册封的官员,还有那些拿着仪仗的,浩浩荡荡地从东便门进宫。领头的那位,拿着节杖走在最前面,一路走到大殿。册封用的案子,就摆在横街北边稍微偏东一点的地方。那些官员到了殿前,都得规规矩矩地站好,然后深深地鞠躬。
然后,侍中大人在皇帝面前喊一声“有制”(意思是有圣旨了),大家伙儿都得磕两个头,再鞠躬。圣旨念完之后,就开始跳舞,然后五次叩拜。之后,拿着册宝,从宣庆门出宫。那些官员护送着仪仗和册宝,来到王妃公主府邸的大厅前,把东西摆好。这时候,就准备好了让她们受册封的拜垫,册宝案子摆在拜垫左边,把盖子掀开。官员们在案子右边站好。
接下来,该受册封的王妃公主就站到指定位置,传旨官喊一声“有制”,她们得再磕两个头。圣旨念完后,负责抬册宝的人,把册宝盒放在拜垫前,跪着捧着。念册宝的人和受册封的人,都得趴在地上跪着。念完之后,再一起起身。受册封的人谢恩,国王要磕五个头,王妃公主就磕四个头。
要是当天册封好几个人,那顺序是这样的:先给皇太后送上册宝,然后皇帝在殿上同时宣读册封皇后的圣旨,再派人去册封皇后和其他的王妃公主,最后才是册封皇太子。
选好日子,到了那一天,皇后娘家的人全来了。第二天一大早,皇后从娘家出来,坐在堂屋里。皇帝派人,还有媒婆,带着祭品酒菜送到家门口。负责接待的人进去通报,使者和媒婆进去行礼,磕两个头,然后站直了。过了一会儿,他们又行礼,给皇后、皇后的父母、亲戚、兄弟敬酒。酒敬完后,再磕两个头。然后是送聘礼,念完祝词,再磕两个头,皇后娘家人这才坐下。 皇后身边的侍女(惕隐夫人)磕四个头,请求皇后上车。皇后依次向父母、伯叔父母、哥哥磕四个头告别;对家族里的长辈,都磕两个头。皇后上了车,父母喝了送别酒,念了告诫的话,使者、媒婆、送行的人也都听到了。车队出发了,伯叔父母、哥哥也像刚才一样喝了送别酒。乐队在路上奏乐祝贺,皇后下令赏赐他们东西。皇后娘家人追着车送行,敬酒,然后才离开。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宰相宣读圣旨,赐皇后酒,送行的人都喝到了。到了皇宫,皇后的侍女(惕隐夫人)率领皇族迎接,磕两个头。皇后的车在便殿东南七十步的地方停下,侍女(惕隐夫人)请皇后下车。皇后手里拿着盛着酒的银壶,捧着盛着祭品的盒子,踩着黄色的地毯走。后面一个人披着羔皮大衣像罩衣一样跟着,前面一个妇人捧着镜子倒退着走。路上放着马鞍,皇后跨过马鞍,然后去祭祀祖先灵位,磕三个头,南北各一个,再敬酒。然后向谒者(负责传达旨意的人)行一礼。祭祀完毕,再磕两个头。接下来去祭拜公婆的画像,敬酒。挑选一些皇族里合适做奶奶的人,向她们磕两个头,把酒壶和祭品盒子交给她们。又去祭拜其他皇帝的画像,敬酒。然后接受赐予的衣服、珠宝、佩饰,磕头感谢并穿上。皇后的姐妹和陪嫁的人也都受到赏赐。迎接的皇族和送行的皇后娘家人互相敬酒,都喝完之后,皇后在偏殿休息,送行的人在旁边吃饭。媒婆传达旨意,让送行的人在殿北列队等候。
等到皇帝来了,坐在御座上,选一位皇族尊贵的人坐在后面,主持婚礼。皇帝让负责接待的人来回在皇后娘家人和皇族之间传话,请皇后娘家里的长辈带领送行的人上前,到御座前,都磕两个头;然后再磕一个头,往前走一点,宣读送行词;退回原位,再磕两个头。皇后娘家里的长辈和送行的人向坐在后面主持婚礼的人磕三个头,南北各一个,再向谒者行一礼。皇后娘家里的长辈跪下问候皇帝安好,磕两个头;再次宣读送行词,再磕两个头。主持婚礼的人和媒婆敬酒三轮,让送行的人磕两个头,然后大家一起坐下,宴会结束。第二天早上,皇帝起床后,去祭拜先帝的画像,敬酒完毕,回到大殿,宴请皇后娘家人和群臣,皇族和皇后娘家人互相敬酒,像之前一样,还有百戏、角抵、赛马等娱乐活动。又过了两天,皇帝在大殿上赏赐皇后娘家人和送行的人,赏赐各有不同。受赏的人磕两个头,敬酒,再磕两个头。皇帝在偏殿,官员呈上皇后的服饰清单。酒过五巡,送行的人告辞,皇族送礼物给皇后娘家人;皇后娘家人回赠礼物给主持婚礼的人。仪式结束。
公主出嫁的仪式啊,得先选一位公主的叔叔当婚事的负责人。那些负责主婚和当媒人的,都要致辞,整个过程,从纳聘到婚礼结束,大致跟皇后出嫁的仪式差不多。选个好日子,一大早,媒人就催着女方家的人去皇宫。等皇上皇后在便殿等着,女方家的人就带着公主进去拜见。敬过酒后,皇上就让皇室成员和女方家的人互相敬酒。第二天,女方家就带着公主和驸马以及他们家的人去皇宫,皇上皇后设宴款待。送完礼物,大家就告辞了。皇上会赏赐公主两辆青色的轿车,车头和车盖都用银子装饰,用骆驼拉;再赏赐一辆送葬用的车,车厢全是锦缎,车头是银制的螭龙,挂着铃铛,后面垂着大毡子,用牛拉,车上还载着一只羊,说是祭祀用的羊,算是预备了丧葬用品,连陪葬的物品都齐全了。皇上还会赏赐驸马朝服、四季的衣服、马鞍和马匹,总之该有的都准备好了。最后,还会选一位皇室成员送公主和驸马回家。
亲王女儿被封为公主后结婚的仪式,也差不多,只是根据亲疏关系,规格略有不同。
△嘉仪下
太后生日那天,一大早,大臣们都进宫朝贺,外国使臣也到了,大家按照惯例站好队伍。太后升殿就座,皇帝坐在她东边陪着。契丹的官员在殿上报上姓名,契丹和汉族的大臣,还有宋朝的使臣跟翰林学士们一起,从东西两边的宫门进来,列队祝寿。带头的上殿祝寿,然后大家依次退下,就跟过年那天的仪式一样。乐队奏乐,行七拜大礼。契丹和汉族的大臣们进殿敬酒,也跟过年一样,只是宣读祝寿词的时候要说“圣旨”。
皇帝下座位,给太后献上生日礼物。礼物献完,皇帝在殿上再次行礼,殿下的大臣们也都跟着再次行礼。皇帝回到座位上,大臣们依次退下。然后请中书令、北大王上殿,奏报契丹大臣们献上的礼物。接着是汉族大臣和各地的进贡。控鹤官摆好贡品,行四拜大礼;外国使臣鞠躬行礼,通报文武百官以及高丽、夏国和各地的进贡。宣徽使在殿上宣布各地的进贡都交给了相应的部门,控鹤官回应。贡品都献完后,契丹和汉族的大臣们依次谢恩,行五拜大礼。
宣读完感谢词,大臣们和使臣们上殿站好,跟过年一样。监盏的官员和乐队上殿,侍从们在东廊站好,所有程序都跟过年一样。御膳上来了,皇帝先敬酒,大臣们都站好陪着。太后喝酒,殿上坐着和站着的大臣们都行礼,高呼“万岁”。宣读完感谢词,大家站好。太后喝完酒,亲手赐酒给皇帝。皇帝跪下,喝完酒,退回座位,再次行礼,大臣们都陪着行礼。如果皇帝亲自赐酒给宰相、大臣和宋朝使臣,他们都要站着喝完。皇帝回到座位,宣读感谢词的大臣和使臣们都行礼,高呼“万岁”。宣读完感谢词,大家坐下。
接下来是按照过年那样的仪式敬酒。第一轮敬酒,两边廊下的侍从们都行礼,高呼“万岁”,然后坐下。亲王敬酒也跟过年一样。如果太后亲自赐酒给亲王,亲王要跪着喝完,然后退到露台上,行五拜大礼。宣读感谢词。殿上敬了三轮酒,之后是饼茶,乐队跪下致辞,向大臣们、使臣们和廊下的侍从们行礼。致辞结束,宣读感谢词,大家也行礼。之后是茶点和正餐,程序都一样。大菜上来了,还有粥。殿上敬了七轮酒,大臣们和使臣们在乐曲结束时,向廊下的侍从们行礼,然后行礼,高呼“万岁”、“各位请便”,负责接待的官员引领大家从两边宫门出去。乐曲结束,向大臣们和使臣们行礼,鞠躬。宣读感谢词,大家行礼,高呼“万岁”。宣读感谢词,引领大臣们和使臣们下殿。契丹大臣们谢宴完毕后离开。汉族大臣们和使臣们表演舞蹈,行五拜大礼,宣读感谢词“各位请便”。大家从宫门出去后,向宫门报告一切顺利,太后和皇帝才起身。
皇帝过生日和新年的时候,宋朝会派使臣来祝贺,这套礼仪就是那时候开始正式制定的,具体细节可以去查阅《宾仪》这本书。
这套礼仪一共要行五拜:第一次拜,起来;第二次拜,起来;然后跪下,拿着笏板,三次舞蹈,三次磕头,放下笏板,再行一拜,起来;再拜一次,起来;最后一次拜,也可以说是俯伏着拜完再起来。《宾仪》里写着,平时朝臣都是坐着,但在这个仪式上,要用高一点的坐垫,这和普通的坐垫不一样。
皇帝过生日,那场面可热闹了!文武百官和外国使臣都整整齐齐地站好了,皇帝登殿就座。然后,大臣和使臣们一起进去,集体祝贺,祝贺完再一起出来,这流程跟皇太后生日的时候一模一样。接着,中书令、北大王宣读各地进贡的清单。宫廷乐队奏乐,大家行七拜大礼。文武百官从东西两门进入,再次集体行二拜礼。然后开始敬酒,队伍最前面的人上殿敬酒,宣徽使宣读皇帝的答谢,群臣谢恩,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接下来奏乐,皇帝喝完酒,大家一起行礼。队伍最前面的人下殿,然后大家各自散去,这整个流程都跟新年第一天一样,进贡的礼物也跟皇太后生日时一样。
皇帝接下来要前往皇太后的宫殿,皇室宗亲、外戚大臣都跟着去,迎接皇太后到皇帝的宫殿。皇太后乘坐小辇,皇帝则步行在辇车旁边,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旁引导,宣徽使和各部门官员、宫门侍卫在前面开道。宫廷乐队奏乐,控鹤司官员引导,行四拜大礼。引导皇帝的官员们都在山楼南边等着。皇太后进入宫殿,示意使臣和文武百官进入幕后。皇太后登殿就座,皇帝坐在她东侧。契丹和汉族官员、使臣从两扇门进入,集体行礼,奏乐,舞蹈,行五拜大礼。负责敬酒的人站在殿前等候。皇帝起身,站在殿上,为皇太后献上寿礼。献礼完毕,皇帝在殿上行二拜礼,殿下的官员们也一起行礼。皇帝回到御座,带领文武百官各自散去。
契丹官员入殿谢恩,汉族官员和使臣也入殿谢恩,上殿就座。不需要就座的官员退下,侍从入殿,一切按照礼仪进行。御床摆好后,皇帝先敬酒给皇太后,皇太后回敬皇帝,这跟皇太后生日的仪式一样。大家各自入座,开始行酒。酒喝完后,大家回到座位谢恩,一切按照礼仪进行。殿上第一轮敬酒完毕,侍从入殿就座,一切按照礼仪进行。亲王敬酒,奉上糕点和茶,宫廷乐队奏乐致辞,一切按照礼仪进行。奉茶、上菜,一切按照礼仪进行。七轮敬酒完毕,乐曲结束,侍从起身。乐曲结束,文武百官和使臣起身。其余的仪式都跟新年第一天一样。
天还没亮,大臣们就赶到皇宫了。皇上和皇后在御帐前祭拜太阳,契丹和汉族的大臣们在一旁陪着。皇上进了大殿坐下,皇后给皇上行大礼,大臣们也跟着一起跪拜。皇上把寿礼赐给皇后,皇后在殿上谢恩,再次行大礼,大臣们也都跟着跪拜。
契丹的官员开始点名,然后契丹和汉族的大臣们依次上前祝寿。乐队奏乐,官员唱赞词,舞者跳舞,大家行五次跪拜礼,然后起身,口中高呼“圣躬万福”。唱赞词的官员再次行大礼。然后,班列的首领上殿跪拜,宣读自己的官衔并祝寿,之后退下,回到原位,行鞠躬礼。乐队奏乐,舞者跳舞,大家又行五次跪拜礼。唱赞词的官员指挥大家各就各位。
接着,一位宰相上殿,呈上百官和各道官员的奏表。乐队奏乐,大家行七次跪拜礼,但不用说祝寿的话。掌管宫廷侍卫的官员行四次跪拜礼。各道官员的副手也跟着奏礼,然后开始宴会,大家一共行了八次跪拜礼。契丹和汉族的大臣们一起上殿,敬献寿酒,舞者跳舞,大家行五次跪拜礼。
又有一位大臣上殿,在栏杆外铺好垫子,摆好笏板,端着酒杯敬酒,皇上和皇后接过酒杯。这位大臣退下,重新铺好垫子坐下,收起笏板,在栏杆内跪拜,宣读自己的官衔并祝寿:“臣等谨进千万岁寿酒”,之后退下,回到原位,舞者跳舞,大家行五次跪拜礼,行鞠躬礼。宣徽使宣读皇上的答谢词,然后上殿,拿着笏板。皇上和皇后饮酒,殿下的臣僚分列两班,乐队奏乐,大家一起跪拜,高呼“万岁”。
喝完酒,皇上和皇后放下酒杯。大臣退下,舞者跳舞,大家行五次跪拜礼。唱赞词的官员指挥大家各就各位,然后引导大家退场。大臣们依次进献礼物,宴会按照规程进行。乐队、负责酒杯的官员和大臣们都在殿上候着。皇后敬皇上酒,殿上的官员唱赞词并跪拜,侍奉的官员也一起跪拜。皇上接过酒杯,大家一起跪拜。皇后坐下,契丹的官员和汉族的阁使在殿上唱赞词并跪拜,大家一起跪拜,高呼“万岁”。唱赞词的官员指挥大家各就各位。大臣们敬皇上和皇后酒,敬酒的程序井然有序。
喝完三杯酒后,开始上菜,然后上饭。又敬了皇上和皇后一杯酒。喝完两杯酒后,上了丰盛的菜肴,然后是粥。乐队致辞,大臣们都站起来。乐队演奏结束,唱赞词的官员跪拜,高呼“万岁”,然后引导大臣们退场谢宴,大家依次退场,一切按照规程进行。
好家伙,这可是古代进士接见和赐赏的流程,听着就复杂!咱们一句一句地掰扯掰扯,用咱们现在的话来说说。
首先是进士接见。那天,新科举人们跟着宰相大人,走到御帐旁边。然后,把录取名单和宰相的名单一起呈报上去。宰相大人接见他们的礼仪跟平时一样。完了之后,新科进士们,从第一名开始,一个个走到丹墀(宫殿前的台阶)内,面对着大殿,先鞠躬,然后报上姓名,行四拜大礼。负责侍候的官员们,这时候都退下了,除非有进献文章的,这些人得留下来,拿着卷轴笔直站着。阁门官员接过后,跪着递过去,然后站起来退下。 整个仪式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是赐予等第和敕书。等大臣们都站好位置后,负责读卷的官员宣读完毕,新科进士们就按照他们的名次,依次站在左边。阁门官员把敕书(皇帝的命令)交给他们。阁使(负责宫廷事务的官员)宣布:“有圣旨!”进士们要再拜,然后鞠躬。舍人(负责宣读诏书的官员)宣读圣旨:“各位进士,按照你们的等第,每人赐予敕书一道,望你们知悉。” 然后进士们行揖拜礼,跪着(左膝跪地)接受敕书,鞠躬,再行二拜。侍候的官员们把他们分别引到左右两边侍立。等奏事完毕,官员们把他们引到台阶上,进入大殿,就位,齐声说“喏”(表示遵命),然后赐坐。喝完三杯酒,起身,再次齐声说“喏”。最后揖礼告退,仪式结束。 负责酒水的牌印郎君(官员)敬酒,阁使在一旁劝酒。
最后是赐予官服。皇帝在殿上,大臣们穿着朝服,引领新科进士入殿。进士们面向东方,背朝西方,先拜两拜,然后走到丹墀指定位置,面向大殿鞠躬。阁使宣布:“有圣旨!”进士们再拜,鞠躬。舍人宣读圣旨:“各位进士,按照你们的等第,每人赐予敕书一道,并赐予官服,望你们知悉。”进士们揖礼再拜,跪着接受敕书,然后再次拜谢。退下后,被引领到换衣服的地方,换上新官服后,再次回到丹墀,面向大殿鞠躬。然后,他们谢恩,跳舞,行五拜大礼。侍候的官员们在殿东亭内依次站好。进士们说“喏”,然后坐下,开始宴会,还插上了鲜花。 最后,一位阁使和两三位阁门官员陪着他们,一直劝酒到宴会结束。 仪式全部结束。
谢仪这套流程啊,皇帝穿着常服坐在殿上,大臣们都按照正常的礼仪站着,该坐的官员就坐在殿上,其他的官员就站在殿下的东西两侧,就跟宋朝使臣第一次来觐见时一样。然后,中谢官从左边进去,走到丹墀(宫殿前的台阶)面向西边站着。舍人就在殿中央深深鞠躬,通报新任官员的姓名给中谢官。 宣徽殿上的官员会叫通班舍人去赞礼的位置,通报“某官到”。宣徽殿和通班舍人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向中谢官行礼鞠躬。然后通报“就拜位”,两个舍人引着中谢官面向殿上鞠躬。中谢官行礼,跳舞,五次跪拜,不离开队列,奏道“圣躬万福”。然后赞礼官再拜。中谢官揖礼后退出队列跪下,叙述官职,说完话后,伏地起身,回到原位。赞礼官再次行礼,中谢官跳舞,五次跪拜。再次退出队列,中谢官再次像刚才一样致辞,一共十七次跪拜。赞礼官等候,引领中谢官从右边的台阶上殿,就位。向坐在殿上的官员行礼,请他们坐下。供奉官敬酒,传令喝完。官员们拿着笏板,端起酒杯起身,站在座位后面喝酒;放下酒杯,放下笏板。赞礼官行礼,官员们都回礼两次。赞礼官示意大家坐下,官员们拿着笏板,端起酒杯,把酒杯交给供奉官。三杯酒喝完后,向坐在殿上的官员行礼,请他们起身。然后引领中谢官从右边的台阶下殿,走到丹墀,面向殿上鞠躬。赞礼官行礼,中谢官跳舞,五次跪拜,然后从右边出去。其他官员都退场。丞相和枢密使是一样的礼仪,其他官员不进殿,赐酒,没有节度使的官职就不通报官职,只通报姓名,行七次跪拜。大家谢恩后,队列里第一个官员出列向中谢官道谢。
拜表仪呢,那天,先在东上阁门前铺设毡子作为座位,分别引导南北两边的官员和各国副使在毡子上列队。两个通事舍人抬着放表的案几,放在队列最前面,行礼鞠躬,两次跪拜,然后起身。中书舍人站在案几旁边,队列最前面的人跪下,拿着笏板,起身,捧着表章,跪着左膝,把表章交给中书舍人。放下笏板,行礼,起身,再次跪拜。中书舍人把表章重新放在案几上。通事舍人抬着放表的案几进入东上阁门,卷起队伍,分别引导大家出去。礼仪就完成了。
元旦的时候,皇帝不坐在殿上也按照这个礼仪进行,其他需要上表章的情况也都是按照这个礼仪进行。
那天,为了庆祝皇子出生,皇宫里摆上了先帝的画像,皇帝坐在八角殿里,仪式正式开始。 先帝的画像摆在正殿。 等号角声响过之后,南北宣徽使就站在殿阶两侧,文武百官穿着盛装,戴着金冠,一起入殿。 领头的两个人捧着祝贺的奏表站着,念奏表的人先站在左边的台阶旁边。 两个宣徽使在殿阶下东西两侧接受奏表,捧表的人跪下右膝呈上奏表,然后起身,再次下拜。 然后就各就各位等候。 两个宣徽使把奏表交给念奏表的人,念完之后,向百官行礼。 然后引领北面一列官员上殿,在栏杆内祝贺完毕,再引领他们下殿,回到原位,接着跳舞,行五拜礼。 仪式结束。
庆祝祥瑞的仪式是这样的:号角声响过之后,南北文武百官穿着盛装,戴着金冠,一起站好。 领头的两个人分别拿着祝贺的奏表,南北宣徽使在左边的殿阶下接受奏表,然后上殿交给念奏表的大臣。 念完之后,向殿下的百官行礼,行五拜礼,然后再次行礼。 然后引领领头的两个人上殿,在栏杆内跪拜祝贺,致词完毕,再引领他们下殿,回到原位,行五拜礼,然后再次行礼。 皇帝的答复和旨意下来之后,再次行礼。 谢恩之后,行五拜礼,然后各就各位等候,分列两旁侍立。 仪式结束,两府官员照常处理政务。
乾统六年,木叶山上出现了祥瑞的云彩,才开始举行这种仪式。 天庆元年,天上下了谷子雨,谢恩之后,赵王敬酒,教坊奏乐,百官一起喝酒。仪式结束,然后处理政务。
皇帝和皇后上殿坐好,文武百官和命妇们一起站好,行了五拜大礼。然后,从文武百官中选出两个人出来,跪下,拿着笏板,拿着奏章,把放着奏章的案几抬到皇帝面前。负责接受奏章的官员接过来,放在案几上,大家都再次行礼。两个通事舍人抬着案几,从左边台阶上殿,放到露台上。负责宣读奏章的官员接过奏章,开始宣读。
宣读完毕,文武百官在殿前又行了五拜,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刚才那两位官员分别从左右两边的台阶上殿,站在栏杆里面。先让北方文官代表上前,跪下致辞,致辞完毕后回到原位。然后南方文官代表也同样进行致辞。结束后,两位官员从左右台阶下殿,回到原位,再次行了五拜,深深地鞠了一躬。宣徽使宣读圣旨:“有旨意!”大家再次行礼,宣徽使宣读圣旨:“内乱已平,与诸位内外同庆!”大家谢恩,又行了五拜。然后,文武百官和命妇们各自跟随皇帝和皇后,前往皇太后宫殿,去瞻仰先帝的御容,陪侍皇太后,大家再次行礼。皇太后正襟危坐,表示祝贺,大家一共行了十拜,然后被引领上殿,参加赐宴,一切仪式都按照规程进行。
平难之仪,是道宗清宁九年,太叔重元谋反,仁懿太后亲自率领卫士与叛军作战,平定叛乱后,才制定了这个仪式。
好家伙,这正旦朝贺的仪式,可真够复杂的!一大早,天还没亮呢,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就都进宫了,喊一声“班齐”,表示到齐了。皇帝上殿坐好,契丹使臣先在殿上汇报完情况,然后领着契丹官员从东边门进去,咱们汉朝的官员和各国使臣就从西边门进去。大家站好队,开始跳舞,五次行大礼,然后鞠躬,最后站直身子。
接下来,亲王上殿,在栏杆内铺好的垫子上跪下,大声宣读祝寿词,完了之后起身退下,然后下殿回到原位,再跳舞,五次行大礼。宣徽使在殿上鞠躬,宣读皇帝的答复,说“奉旨”,百官听完后再次行大礼。宣徽使传达圣旨说:“新年新气象,跟大家一起庆祝!”使臣谢恩,然后拜谢,跳舞,五次行大礼。然后,官员们依次被引领出去,领头的官员上殿宣读祝寿表文,乐队奏乐,祝贺,行十二次大礼。契丹和汉朝官员以及各国使臣从东西两边门进入,站好队,再次行大礼。然后敬酒,亲王上殿,在垫子上站好,拿着酒杯敬酒,然后退回原位,放下酒杯,再次跪下,宣读祝寿词,然后起身,回到原位,和殿下的官员一起再次行大礼。
等宣徽使在殿上鞠躬,宣读皇帝的答复,说“奉旨”,亲王以下再次行大礼。圣旨说:“跟大家一起喝庆贺酒,内外同庆!”使臣谢恩,跟刚才一样。官员们依次被引领出去。亲王拿着酒杯,殿下的官员们分列两旁。皇帝喝酒,乐队奏乐,殿上下的官员都行大礼,高呼“万岁”!乐队奏完乐,再次行大礼。皇帝喝完酒,亲王接过酒杯,然后放回原位,放下酒杯。亲王向官员们行礼,然后下殿,回到原位,鞠躬,再次行大礼。皇帝起身,去皇太后的宫殿,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都跟着去。皇太后上殿,皇帝坐在她东边。契丹和汉朝官员以及各国使臣从东西两边门进入,站好队祝贺,敬酒,仪式跟刚才皇帝那儿一样。完了之后,大家退出去。乐队进来奏乐,敬酒,也跟刚才一样。皇太后宣读答复,说“圣旨”。
契丹使臣谢恩,上殿站好。汉朝官员和各国使臣从东边门进入,站在丹墀东边,面向西边鞠躬,使臣鞠躬,宣读文武百官和宰相以下谢恩的祝寿词,然后再次行大礼;说完话后,回到原位,跳舞,五次行大礼。官员们依次上殿,引领宰相以下官员和各国使臣副手,以及殿上官员,上殿站好。不需要坐的官员从西边门出去。两个人负责酒杯,乐队再次行大礼。官员们依次上殿下殿,谢宴,跟皇太后生日的仪式一样。
冬至这天朝贺的仪式,跟正月初一差不多。官员们都站好了队,跟大年初一一样整齐。皇帝和皇后先拜日,官员们跟着一起拜了两次。
皇帝和皇后上殿坐下,契丹使者通报完毕,官员们入殿,列队站好。亲王开始祝寿,皇帝回应,整个流程都跟大年初一一样。祝寿完毕,就跳舞,然后五次跪拜,行大礼。官员们退到队伍里,高喊“圣躬万福”;然后回到原位,再次跪拜,行大礼。队伍最前面的人出列,趴在地上跪着祝寿,祝寿完毕后起身,跳舞,五次跪拜,行大礼。乐队等着候命。官员们分成几队,不退场,然后大家又一起站好,皇帝的御座进来,大家再次跪拜,行大礼。乐队奏乐敬酒。官员们起身。
亲王被引领到左边台阶上殿,在栏杆内铺好的坐垫上坐下,拿着笏板,端着酒杯敬酒。皇帝和皇后接过酒杯后,退回坐垫上,放下酒杯,放下笏板,趴在地上跪着。稍稍往前,自报家门“臣某等谨进千万岁寿酒”。然后起身,退回坐垫上,再次跪拜,行大礼。殿下的官员们都一起跪拜,行大礼。皇帝回应,跟大年初一一样。亲王拿着笏板,端着酒杯,官员们分成几队。皇帝和皇后喝酒,奏乐;殿内外的官员们都跪拜,高呼“万岁寿”,音乐停止。乐队再次跪拜,官员们列队站好。亲王敬酒,走到坐垫处,放下酒杯,放下笏板,从左边台阶下殿。御座离开。亲王回到丹墀(宫殿前台阶)的位置,再次跪拜,行大礼。乐队等着候命。官员们分成几队退场。
队伍最前面的人从右边台阶上殿,奏报进贡的物品目录。各地的进贡,乐队的进贡都结束后,乐队奏乐宣布进贡结束。队伍最前面的人跳舞,五次跪拜,行大礼。乐队等着候命。队伍最前面的人退场,官员们再次入殿,列队谢恩,跳舞,五次跪拜,行大礼。乐队等着候命。官员们分成几队退场。
宫中鸣钟,皇帝和皇后起身,前往北殿。皇太后在御容殿,和皇帝皇后以及众官员一起再次跪拜。皇太后上香,大家都再次跪拜。乐队等着候命。可以从矮墩以上的地方上殿。皇太后三次敬酒,陪同的人一起跪拜。皇太后上殿坐下。皇帝在露台上铺好的坐垫上坐下,亲王带领南北两边的官员在丹墀内站立。皇帝再次跪拜,官员们都跪拜,行大礼,皇帝在栏杆内跪着,祝皇太后寿辰,然后起身,再次跪拜。所有的跪拜,都高呼“万岁”。乐队等着候命。官员们不退场,皇帝和皇后坐在旁边,亲王敬酒,官员们陪着跪拜,皇太后回应,都跟大年初一一样。官员们分成几队,不退场,队伍最前面的人从右边台阶上殿,奏报进贡的物品目录,大家列队谢恩,宣布宴会开始,上殿就座,一切如仪。御座进来。皇帝像刚才一样敬酒给皇太后,大家各自就座喝酒,宣布酒喝完,跟皇太后的生日宴会一样。皇后敬酒,跟皇帝一样。三次敬酒,然后上茶,乐队致辞,上菜,上大菜,七次敬酒。音乐结束,官员们起身,御座离开,谢宴,都跟皇太后的生日宴会一样。
立春那天,皇帝先从内殿出来,祭拜先帝的画像。文武百官在丹墀(宫殿前的广场)列队站好,行两次跪拜礼。然后,有一定品级的官员可以进入殿内,皇帝赐座。皇帝向先帝画像敬酒,陪同的官员和侍立的官员都要再拜。敬完酒后,百官退到殿外,左右两边站好。皇帝戴上幡胜(一种头饰),然后按官职大小依次赐予百官幡胜。百官戴好后,皇帝在土牛(立春时祭祀用的土牛)前上香,三次敬酒,但不跪拜。乐队奏乐,侍仪官跪着呈上彩杖。皇帝用彩杖鞭打土牛,有一定品级的文武百官再次在丹墀列队,跪下左膝,接受彩杖,然后起身,再次行跪拜礼。司仪人员一一报出参加仪式的官员。司辰(主管时间的官员)宣布春天到了,皇帝鞭打土牛三圈后停止,然后请节度使及以上级别的官员入殿,撒谷豆,击打土牛。撒出的谷豆,允许大家抢夺。百官按各自的位次坐下,喝了两轮酒,然后上了春盘。喝完三轮酒后,再行茶礼,大家起身,仪式结束。
重阳节那天,官员们一大早就要赶到皇帝的御帐。皇帝系上长寿彩缕(一种彩色的丝线),登上车驾,带领文武百官,仪式和立春时在丹墀的仪式一样。主管官员分别赐予百官寿缕,官员们跪下接受,并行两次跪拜礼。仪式结束后,大家跟随皇帝前往膳所,喝三轮酒。如果皇帝设宴款待,则另行听候旨意。
重九节,文武百官一大早就要到皇帝的御帐,然后跟随皇帝到围场。皇帝赐茶后就座,文武百官在皇帝面前列队站立。主管官员分别赐予百官菊花酒,官员们跪下接受,并行两次跪拜礼。喝完三轮酒后,行礼起身。
藏阄(抽签)那天,文武百官穿常服上朝。皇帝在殿内,百官按位次就坐。契丹人坐在南边,汉人坐在北边,分成几组进行抽签,每次抽五根或七根签。皇帝赐膳,吃完饭后,大家起身。过了一会儿,又坐下,再次像刚才那样抽签。傍晚,皇帝赐茶,抽三根或五根签,然后乐队停止演奏。如果皇帝抽中了签,百官向皇帝敬酒完毕后,皇帝再依次向百官敬酒。
大康十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第一次举行这些仪式。这一天不上朝。
正月初一,咱们那儿的习俗是用糯米饭和羊髓做成像拳头大小的丸子,每个帐篷都发49个。到了戊夜(正月初五晚上),大家就在帐篷里的窗户往外扔这些丸子。扔出的数量是双数,就奏乐庆祝,开宴喝酒;如果是单数,就让十二个巫师敲铃铛,拿着箭,绕着帐篷唱歌呼喊,帐篷里还要在盐堆上烧火,拍打老鼠,说是吓唬鬼,要七天后才能出来。我们那儿的语言把正月初一叫作“乃捏咿唲”,“乃”就是正的意思;“捏咿唲”就是旦,也就是初一的意思。
立春那天,妇女们要送上春书,用青色的丝绸做成旗帜,上面画着龙,表示龙驾临;有的画的是蟾蜍,旗帜上写着“宜春”两个字。
人日节,就是正月初七,这天有说法:一天一只鸡,两天两只狗,三天三头猪,四天四只羊,五天五匹马,六天六头牛,七天才是人。这天看天气,晴天是吉兆,阴天就是灾难。大家会在院子里煎饼吃,叫做“薰天”。
二月初一,是中和节,国舅萧氏家族会设宴款待耶律氏家族,年年如此。我们那儿的语言把这天叫作“忄甲里叵”,“忄甲里”是“请”的意思;“叵”是“时”的意思。“忄甲”读作“狎”,“叵”读作“颇”。
二月初八是悉达太子诞辰,京城和各州府都要雕刻太子的木像,仪仗队和各种表演队伍跟随,在城里游行庆祝。悉达太子是西域净梵国的王子,姓瞿昙,名释迦牟尼。因为他觉悟了,所以人们称他为“佛”。
三月初三是上巳节,我们那儿的习俗是用木头刻成兔子,分成几队骑马射兔子。先射中的人获胜,输的人下马跪着给赢的人敬酒,赢的人骑在马上喝酒。我们那儿的语言把这天叫作“陶里桦”,“陶里”是兔子的意思;“桦”是射的意思。
五月初五,中午的时候,要采摘艾叶,和棉花一起做成衣服,七样东西用来祭祀天子,南北朝臣各献三样东西,君臣一起宴乐,渤海的厨师会做艾騣(一种食物)进献。还要用五彩丝线做成绳子缠在胳膊上,叫做“合欢结”;再用彩丝编成小人形状戴在头上,叫做“长命缕”。我们那儿的语言把这天叫作“讨赛咿儿”,“讨”是五的意思;“赛咿儿”是月的意思。
夏至那天,老百姓管这天叫“朝节”。女人们会送彩扇,还有粉盒之类的礼物。
六月十八,按咱们这儿的习俗,耶律氏要摆宴席,邀请国舅萧氏一族,这宴席也叫“忄甲里叵”。
七月十三号晚上,皇帝在宫西三十里外扎营过夜。之前,酒菜都准备好了。第二天,各路军队和随从都奏乐庆祝,一直喝到晚上才回行宫,这叫“迎节”。十五号中元节,就奏汉乐,大摆宴席。十六号天刚蒙蒙亮,又往西边走,随行的军队和部落都大声欢呼三次,这叫“送节”,咱们这儿叫它“赛咿儿奢”。“奢”就是好的意思。
八月八号,咱们这儿的习俗是杀白狗,在帐篷前面七步远的地方埋了,只露出嘴巴。七天后,中秋节,就把帐篷搬到狗埋的地方上面。咱们这儿管这叫“捏褐耐”。“捏褐”是狗,“耐”是头的意思。
九月九号重阳节,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和各部落的人去射虎,射不中的要受罚,罚酒重九宴。射完之后,选个高地扎营,赏赐给各族官员菊花酒喝。兔肝做菜,鹿舌做酱,还用茱萸酿酒,洒在门户上辟邪。咱们这儿管这天叫“必里迟离”,就是九月九号。
十月,五个京城都进贡纸做的盔甲、枪刀、兵器一万套。十五号,皇帝和大臣们去木叶山祭祀,用咱们国家的文字写好祭文,然后烧掉。咱们这儿管这叫“戴辣”。“戴”是烧,“辣”是甲的意思。
冬至那天,咱们这儿的习俗是杀白羊、白马、白雁,把它们的鲜血和酒混在一起,皇帝去黑山祭拜。黑山在咱们这儿北方,老百姓说那是人们灵魂居住的地方,山神掌管着,就像咱们中原的泰山一样。每年冬至这天,五个京城都进贡纸扎的人马一万多,祭祀黑山然后烧掉。老百姓对黑山都很敬畏,不祭祀就不敢靠近。
腊日那天,皇帝带着南北方的官员和士兵,晚上在宫里举行朝会,奏乐饮酒,根据官职高低赏赐盔甲兵器和羊马。咱们这儿管这天叫“炒伍侕叵”。“炒伍侕”就是战争的意思。
十二岁那年,皇帝生日的前一年冬天,选个好日子,在皇宫北边专门辟出一块地,建了再生室、皇太后住的房间,还有先帝的神主牌位。再生室东南角,倒插着三棵分叉的树。那天,会把小孩和接生婆安排在再生室里,外面站着个女人拿酒,一个老头儿拿着箭筒。官员们先请先帝的神主牌位出来,摆上祭品。祭祀完了,皇帝从寝宫出来,去再生室。大臣们都迎接他,给他行二拜大礼。皇帝进了屋,脱了衣服,洗了洗。有个小孩跟着他,三次走到那三棵分叉的树下面。每次经过,接生婆都会念叨几句,然后擦拭皇帝的身体。小孩绕过那三棵树七次之后,皇帝就躺在树旁边,老头儿就敲打箭筒说:“生了个男孩!”然后大巫师给皇帝戴上帽子,仪式结束,大臣们都祝贺,再次行二拜大礼。接生婆从拿酒的女人手里接过酒敬上,大巫师拿着襁褓、彩带等东西祝祷。之前还选了七个老头儿,每个人都写好了名字写在彩带上,跪着呈给皇帝。皇帝挑个好名字收下,赏赐他们东西。再次行二拜大礼,然后退下。大臣们都献上襁褓、彩带等东西。皇帝拜祭了先帝的画像,然后就宴请群臣。
这再生仪式,真是阻午可汗教导后代的好方法啊!哪个孩子不思念父母呢?可是人的欲望越来越深,亲情却越来越淡薄,就算有妻子儿女,孝心也越来越少了。这几乎是人人如此,更何况是皇帝呢!这再生仪式一年一次,让皇帝每年都行此礼,以此来唤醒他的孝心。如果真的用心去做,那思念之情就会油然而生,这种感悟的妙处,是语言文字无法表达的。这再生仪式,真是阻午可汗教导后代的好方法啊!仪式开始时三次绕过分叉的树,难道会忘记母亲的辛劳吗?仪式结束时拜祭先帝的画像,对祖宗的敬重又该如何呢?《诗经》里说:“不要忘记你们的祖先,努力继承和发扬他们的美德。”
辽朝的音乐可多了,什么国乐、雅乐、大乐、散乐,还有铙歌、横吹乐,应有尽有。不过,老早的史书上,对圣宗、兴宗时期音乐的具体情况,包括音律、歌曲、舞蹈等等,记载得都很少,查遍太常寺、仪凤院、教坊司的档案都找不到详细资料。所以,我只能根据《纪事本末》、《辽史志》和一些零散的史料,把能找到的信息整理一下,算是给这段历史补补缺吧。
唉!像《咸池》、《韶》、《夏》、《武》这些古代名曲,现在连声音都消失了,乐谱也失传了,只有河间献王写过一篇记述,司马迁又把它收录到《史记》里,真是少之又少啊!相比之下,辽朝的音乐记载虽然不多,但从这些零星的资料里,我们也能窥见一二了。
辽朝的国乐,就像古代帝王的正统乐章,代表着国家的威仪;其他的诸国乐,就相当于诸侯国的音乐,各有特色。下面我就简单介绍一下。
正月初一,朝廷举行朝贺仪式,要用宫廷雅乐;重大节日庆典,就用大乐;大乐演奏完了,再用散乐助兴,最后以角声结束。晚上皇帝设宴,就用国乐。七月十三,皇帝出宫到三十里外的行宫驻扎,十四日设宴,各路军队和部落都要表演各自的特色歌舞助兴。十五日中元节,要举行盛大的宴会,演奏汉乐。
春天,皇帝在杏埚打猎,射到了一只大鹅,就摆上祭祀,设宴庆祝,还请来几十个乐工演奏小乐器助兴。
太宗会同三年,晋国派来的使臣杨端、王朓等人和其他国家的使臣来朝见,皇帝在便殿设宴款待。王朓起身敬酒,还表演了歌舞,皇帝高兴地举杯畅饮。
会同三年端午节,百官和各国使臣前来祝贺,皇帝设宴款待,还让回鹘和敦煌的使臣表演了他们本国的舞蹈。
天祚帝天庆二年,皇帝到混同江游玩,在吃鱼宴席上,酒过半酣,皇帝命令各部落首领轮流歌舞助兴。女真首领阿骨打却站起来直视着皇帝,说自己不会跳舞。皇帝对萧奉先说:“阿骨打这个人气度不凡,眼神也不寻常,可以利用边境事务除掉他,不然以后可能会成为祸患。”萧奉先回答说:“阿骨打并没有什么大罪过,杀了他会影响其他部落归顺朝廷。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部落首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从汉朝开始,宫廷雅乐就一直传承下来,其中有古老的《颂》乐和《大雅》乐。可是,辽国的宫殿和郊庙祭祀仪式上,却没有这些颂乐。直到大同元年,辽太宗从汴京回师,带回了后晋太常寺的乐谱、宫悬(一种乐器架)和乐器架子,然后交给相关部门,先运到中京。
说白了,就是辽国以前没这套完整的乐器和乐谱,一直到太宗从汴京带回来才算齐全。
太平元年,圣宗举行册封大典,在殿堂里设置了宫悬。举着仪仗旗的人站在殿堂第三重西阶之上。协律郎们各就各位举着旗子,太常博士引领着太常卿,太常卿再引领皇帝。仪仗队一走动,协律郎就举起旗子,太乐令就敲响黄钟,其他的钟声也随之响起。乐工敲起柷(一种打击乐器),音乐就奏响了;皇帝一入座,乐队就停下来。王公大臣们进门,音乐就奏响;到达座位,音乐就停止。通事舍人引领着负责递交册宝的大臣开始行动,音乐就奏响;把册宝放到殿前的香案上之后,大臣就位,音乐就停止。抬册宝的官员开始行动,音乐就奏响;上殿,把册宝放在皇帝御座前,然后官员到西墙北面的位置就位,音乐就停止。大臣们上殿,音乐就奏响;到达殿内指定位置,音乐就停止。大臣们下殿阶,音乐就奏响;回到原位,音乐就停止。三品以上王公大臣出来,音乐就奏响;太常博士引领太常卿,太常卿再引领皇帝离开御座进入内阁,音乐就停止。
这部分详细描述了圣宗时期册封典礼上音乐的演奏情况,简直就是一部详细的演奏流程说明书!
重熙九年,兴宗册封契丹可汗,皇帝出来时,演奏的是《隆安》乐。
统和元年,圣宗册封承天皇太后,这次典礼上也设置了宫悬和簨虡(一种乐器架),太乐工和协律郎都参与了。太后仪仗队一行动,就举起旗子,演奏《太和》乐;太乐令、太常卿引导太后升上御座,帘子放下,音乐就停止。文武三品以上官员入殿,《舒和》乐奏响;到达座位,音乐就停止。皇帝进门,《雍和》乐奏响;到达殿前指定位置,音乐就停止。宰相拿着册宝,皇帝跟着册宝走,音乐就奏响;把册宝放在殿前的案子上,音乐就停止。翰林学士和大将军抬着册宝,音乐就奏响;把册宝放在御座前,音乐就停止。丞相上殿,音乐就奏响;到达宣读册宝的位置,音乐就停止。皇帝下殿,音乐就奏响;到达指定位置,音乐就停止。太后宣读答辞完毕,音乐就奏响;皇帝到达西阁,音乐就停止。亲王、丞相上殿,音乐就奏响;退朝离开,音乐就停止。放下帘子,音乐就奏响;皇太后入内,音乐就停止。
这段描述了圣宗册封皇太后的典礼,音乐的运用比之前的更频繁,也更能烘托气氛。
总而言之,这段文字详细记录了辽代宫廷音乐在册封典礼上的使用情况,展现了当时宫廷礼仪的盛况。
太子刚进门,就开始演奏《贞安》乐。这可是册立太子的仪式啊!
接下来说说乐队怎么安排的:四个角各放一个建鼓,每个鼓旁边站一个人;宫悬乐器每面九个,每个乐器旁边也站一个人;靠近北边的乐器旁边放一个柷和一个敔,各站一个人;乐器内侧坐着乐队成员,左右两边各一百零二个人;乐器区西南方向是武舞队,六十四个人,还有两个人举着小旗;乐器区东南方向是文舞队,也是六十四个人,也配两个人举着小旗;还有两个协律郎,以及一个太乐令。
唐朝的《十二和》乐,辽朝初期也用。具体来说,《豫和》用于祭祀天神,《顺和》用于祭祀地祗,《永和》用于祭祀宗庙,《肃和》用于登歌奠玉帛,《雍和》用于入俎接神,《寿和》用于酌献饮神,《太和》用于节日的升降仪式,《舒和》用于节日的出入仪式,《昭和》用于举酒,《休和》用于进献饭食,《正和》用于皇后受册仪式,《承和》用于太子受册仪式。
辽朝的《十二安》乐呢,这故事有点长。一开始梁朝把唐朝的《十二和》乐改成了《九庆》乐,后来唐朝重建宗庙又恢复了《十二和》乐,晋朝又改成了《十二同》乐。辽朝的《辽杂礼》记载:“天子出入,奏《隆安》;太子行,奏《贞安》”,这说明辽朝也改过乐名。其他的十首《安》乐的名字,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辽朝雅乐的歌词和乐谱,现在都找不到了;至于乐器,数量上大多沿袭唐朝的旧制。
乐器包括金制的钟、石制的球和磬、丝弦的琴和瑟、竹制的籥、箫和竾、匏瓜做的笙和竽、土制的籥、革制的鼓和鼗、木制的柷和敔。
十二律的标准,是用周朝的黍米,九寸长的管子,空径三分作为标准。道宗大康年间,曾经下诏用秬黍重新确定升斗的标准,也重新确定了律管的标准。不过,方法还是大体上沿用古律的。
从汉朝开始,就沿用秦、楚的音乐,设立乐府。到了隋朝高祖的时候,他下令寻找懂音乐的人,郑译找到了西域苏祗婆传来的七旦之声,并试图将其与七音八十四调的说法结合起来,从此雅乐和俗乐都受到这种音乐的影响了。在朝廷上演奏的,与雅乐不同的音乐,被称为大乐。晋高祖让冯道和刘煦负责册封应天太后和太宗皇帝,他们所用的乐器、乐工和仪仗,都跟辽朝的一样。
公元927年,辽太宗册封皇后为皇太后,一群童子组成的乐队,演奏着欢快的乐曲,护送着皇太后的仪仗前往金銮门。
接下来是天祚皇帝天庆元年为皇太后祝寿的盛大场面:皇帝从东阁出来,鞭炮齐鸣,乐队奏乐;帘子卷起,扇子打开,音乐停止。太尉拿着仪仗,乐队分列两旁站好,太乐令挥动指挥棒,音乐再次奏响;皇帝饮酒完毕,音乐停止。参加宴会的文武百官分列东西两边的外殿,太乐令引导他们进入大殿,音乐音量渐高。大臣们拿着仪仗,太乐令奏乐,举起酒杯,开始歌舞表演,音乐奏响;饮酒完毕,音乐停止。等所有官员都喝完酒后,太乐令指挥乐队巡回演奏,挥动指挥棒,音乐奏响;饮酒完毕,音乐停止。太常卿呈上御膳,太乐令奏乐,直到御膳分发完毕,音乐奏响;《文舞》表演开始,表演三次,然后退场,音乐停止。接下来再次敬酒,官员们饮酒,举杯,乐队巡回演奏,音乐奏响;饮酒完毕,音乐停止。然后再次上菜,菜肴分发完毕,音乐奏响;《武舞》表演开始,表演三次,然后退场,音乐停止。扇子合上,帘子放下,鞭炮齐鸣,乐队奏乐;皇帝进入西阁,音乐停止。
这场盛大的寿宴所用的乐器,其渊源可以追溯到唐太宗时期的《七德》《九功》之乐。可惜的是,武则天毁掉了唐朝宗庙,这两套乐舞就此失传。此后宗庙祭祀改用隋朝的《文》《武》二舞。朝廷又用高宗时期的《景云》乐代替,重大庆典时,首先演奏的就是《景云》乐舞。杜佑的《通典》里已经记载,其他的乐舞都失传了,只有《景云》乐舞得以保存。到了唐末五代,战乱不断,能演奏《景云》乐舞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辽国的大乐,是继承了晋朝的传统。虽然典籍记载坐部乐工左右各有一百二十人,但他们演奏的也多是《景云》乐舞的遗存;至于坐部、立部乐,自唐朝以来就已经失传了,可以考证的,只有《景云》四部乐舞而已。
乐器清单如下:
玉磬、方响、搊筝、筑、卧箜篌、大箜篌、小箜篌、大琵琶、小琵琶、大五弦、小五弦、吹叶、大笙、小笙、觱篥、箫、铜钹、长笛、尺八笛、短笛,以上乐器每种各一人演奏。
毛员鼓、连鼗鼓、贝,以上乐器每种各两人演奏,其余乐器每种各一人演奏。
歌者二人。
舞者二十人,分为四部:《景云》舞八人。
首先,表演了四个人的《庆云》乐舞,接着是四个人的《破阵》乐舞,还有四个人的《承天》乐舞。 这些舞蹈的音乐,用的是“大乐”,它跟雅乐一样,都有七个基本音调,叫做“七旦”。这七个音分别是:娑陁力(平声)、鸡识(长声)、沙识(质直声)、沙侯加滥(应声)、沙腊(应和声)、般赡(五声)、俟利<辶笔>(斛牛声)。从隋朝开始,乐府就用这七个基本音调,发展出四旦二十八调的大乐。
这二十八个调分别属于七个基本音调:娑陁力旦包括正宫、高宫、中吕宫、道调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鸡识旦包括越调、大食调、高大食调、双调、小食调、歇指调、林钟商调;沙识旦包括大食角、高大食角、双角、小食角、歇指角、林钟角、越角;还有般涉旦,包括中吕调、正平调、高平调、仙吕调、黄钟调、般涉调、高般涉调。这四旦二十八调不用黍律,而是用琵琶弦的声音来确定音高。这些音调从低沉到清亮,依次变化,低音越来越低沉,高音越来越清亮。原本应该有七七四十九个调,现在却丢失了二十一个,据说这些丢失的调子,都来自九部乐中的《龟兹部》。
大乐的音阶,每个调子里面,都有十个不同的音高,分别是:五、凡、工、尺、上、一、四、六、勾、合。这十个音高,跟十二律很接近,只是每个律都少了一个音,就像雅乐里缺少商音一样。 殷商时期有一种靡靡之音,这种音乐声调低沉,一去不返,后来演变成了郑卫之音。秦汉时期,秦楚之音兴起,郑卫之音逐渐衰落。汉武帝的时候,李延年主管乐府,开始使用西凉的音乐。现在流传的散乐,里面杂糅着俳优、歌舞,很多都是汉乐府的遗音。辽国的天福三年,刘昫带着伶官来到辽国,辽国的散乐,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辽国的皇后册封仪式上,会表演百戏、角抵、戏马等节目作为娱乐。皇帝生日的庆典上,乐舞表演的流程是这样的:第一轮敬酒的时候,觱篥开始演奏,然后唱歌;第二轮敬酒的时候,唱歌,同时还有手伎表演;第三轮敬酒的时候,琵琶独奏;然后是吃饼、喝茶,并致祝酒词;接下来是吃饭,同时表演杂剧;第四轮敬酒,就省略了。
第一段:
首先是第一轮酒宴,先由觱篥吹奏,然后唱歌。第二轮继续唱歌。第三轮唱歌,同时还有精彩的手技表演加入。第四轮是琵琶独奏。接下来是饼、茶和致辞。吃完点心后,杂剧表演开始。
第二段:
酒宴进行到第五轮,这轮没有音乐表演。第六轮是笙独奏,演奏的是《法曲》。第七轮是筝独奏。第八轮和第九轮都是唱歌,分别伴有击架乐和角的演奏。整场音乐会以散乐收尾,散乐的音律设计蕴含着“三才”和“四时”的哲理,乐器数量也对应着十二管的数目。散乐用截断的竹子制作四孔笛,用树叶发出声音,伴以弦歌。三音分别对应天音(高亢)、地音(低沉)、人音(中和),都是有声无词的。四时则分别对应春(平声)、夏(上声)、秋(去声)、冬(入声)。
第三段:
散乐的乐器包括:觱篥、箫、笛、笙、琵琶、五弦琴、箜篌、筝、方响、杖鼓、第二鼓、第三鼓、腰鼓、大鼓、鞚(马鞭)、拍板。至于杂戏,从齐景公时期就开始流行倡优侏儒的表演,汉武帝时期还有鱼龙曼延的戏法,后汉时期又出现了绳舞和自刳(肢体表演)之类的技艺。杜佑认为这些杂戏多是幻术,大多来自西域,内容比较粗俗,所以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了。
第四段:
鼓吹乐,也叫短箫铙歌乐,从汉朝就有了,是军乐的一种。《辽史·杂礼》记载,朝会时要设置十二案熊罴(一种古代乐器),皇帝出行时前后都有鼓吹乐队,百官的仪仗队也都有鼓吹乐队。前部乐队的人员配置是:鼓吹令二人,鼗鼓十二面,金钲十二面,大鼓一百二十面,长鸣一百二十面,铙十二面,鼓十二面,歌者二十四名,管乐二十四支,箫二十四支,笳二十四支。
第五段:
后部乐队的人员配置是:鼓吹丞二人,大角一百二十面,羽葆十二面,鼓十二面,管乐二十四支,箫二十四支,铙十二面,鼓十二面,箫二十四支,笳二十四支。前后鼓吹乐队,出行时在前面引导车驾演奏,朝会时则列队站好,但不演奏。横吹乐也是军乐,和鼓吹乐分部但同时使用,都归鼓吹令管辖。前部乐队的配置是……
话说这大横吹乐队,规模可大了!一百二十支大横吹,还有两面节鼓,二十四支笛子,二十四支觱篥,二十四支笳,二十四支桃皮觱篥,十二面鼓,十二面金钲,一百二十面小鼓,一百二十支中鸣,十二面羽葆鼓,十二面鼓,二十四支管,二十四支箫,二十四支笳。后队呢,也有一百二十四支小横吹,二十四支笛子,二十四支箫,二十四支觱篥,二十四支桃皮蒨篥。
这百官的鼓吹乐和横吹乐,从四品以上的官员,乐器的数量都会有所增加,具体多少,可以去查查《仪卫志》。从周朝衰落开始,先王的音乐就逐渐失传,缺失了不少,《周南》的音乐风格都变成了《秦风》的样子。到了秦始皇统一全国,郑、卫、秦、燕、赵、楚等地的音乐一股脑儿涌进来,结果雅乐就彻底消失了。汉朝和唐朝虽然强盛,但文人雅士喜欢的音乐里,很多都是西域的曲调,这就成了所谓的“大乐”和“散乐”;而军队的音乐,大多是北方民族的曲调,这就是“鼓吹乐”和“横吹乐”。现在还留存的一些雅乐,乐器看着挺雅致,但音乐风格也带点西域风味呢。
辽太祖从北方崛起,太宗继承了他的遗志,继续努力,终于成就了辽国的霸业。他们征服了渤海国,扶持了耶律敬瑭,打败了后晋的石重贵,把周、秦、两汉、隋、唐这些朝代留下的文物都搜罗到手,据为己有。辽国用华丽的车马和精美的器物来显示自己的威严,用金符玉玺来发布命令。所以辽国才能延续九位皇帝,二百多年的时间,这可不是光靠军队强大就能做到的!文治叫仪,武功叫卫,辽国这些制度,足以成就一代王朝的规模了。我们研究了辽国的服装、玉玺、仪仗等,专门写了一本《仪卫志》来记录这些。
从黄帝开始,咱们国家的车服制度,那历史可就长着呢!大禹坐的四轮车算是个小车,商朝人用桑根做了个大车,周朝又在上面加了金玉,装饰得更漂亮了。秦朝统一六国后,把各个国家的车服都收罗过来,挑挑拣拣地用,把以前那些制度都搁置一边了。到了汉朝中期,人们又开始重视古代的礼仪制度,但实际上很多都只是有名无实,能保留个十分之一就不错了。唐朝的车子跟周朝、隋朝差不多,只是改动了一些。祭祀时穿青色衣服,上朝穿红色衣服,平时穿的衣服则沿用宇文氏的制度,用紫色、红色、绿色、青色来区分等级。五代时期,平时穿的衣服经常代替上朝穿的衣服。辽国太宗攻入中原后,皇帝和南边的汉族官员穿汉服;太后和北边的契丹官员穿契丹的衣服,他们穿的汉服就是五代后晋留下的样式。我查阅了相关的史料,写了篇《舆服篇》,放在《仪卫》篇章的开头。
契丹人以前的生活习惯,更适合骑马打仗。他们跟着水草迁徙,所以用毡子做的车,还有能装很多东西的大车,妇女骑马,也有小车,有钱有势的人还会在上面加些装饰。他们的车服制度没那么严格,实用就好。皇帝和皇后用的东西自然要好一些,这是必然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写进去了。
《柴册再生仪》里记载,神主乘坐大车。
《腊仪》里记载,皇帝和皇后乘坐大车,下车。
总纛车,用骆驼拉,在《祭山仪》里记载,皇太后乘坐总纛车。
《纳后仪》里记载,皇后乘坐车子。
青幰车,车头有两个螭龙的形状,车盖都用银子装饰,用骆驼拉,公主出嫁时会赐给她一辆。古代公主出嫁,车服的等级比她丈夫低一级,比皇后低一级,这大概就是沿袭下来的传统吧。
送终车,车厢全部用锦缎装饰,车头是银质的螭龙,下面挂着铃铛,后面垂着大毡子,用牛拉。车上载着一只羊,叫做祭羊,用来祭祀,也赐给公主。
《册皇太后仪》里记载,皇帝乘坐椅子,从便殿到西便门。
《祭山仪》里记载,皇帝骑马陪皇太后出行。《腊仪》里记载,皇帝下车,祭祀完毕后,骑马进入猪圈。《瑟瑟仪》里记载,皇帝和皇太后都骑马向东走,大臣们在南边,命妇们在北边。
公元941年,辽国皇帝从晋国使者冯道、刘煦等人那里收到了正式的册封礼仪和相关的车驾物品。从此,天子出行所用的车驾制度,就正式在辽国设立了。到了太平时期,辽国又效仿汉朝的册封礼仪,皇帝乘坐华丽的车驾出行,各种仪仗队也随之出现。盛唐时期才有的豪华车驾,辽国朝廷一样都具备了。
《周礼》记载,天子车驾有五种等级。秦朝灭亡后,汉朝重新制定了这些制度。
玉辂是最高等级的车驾,用于祭天、祭地、祭祀祖庙、朝会和迎接皇后等重大场合。车身青色,用玉装饰,车盖黄色,左边插着军旗。车辕上有十二个铃铛,车轼上也有两个铃铛。车辕上装饰着龙纹,车后拖着长长的彩带,上面画着腾飞的龙。驾车的是青色的龙,车上的金属部件镀金,装饰着精美的锡器,车辕上挂着十二条饰带。辽国的《勘箭仪》记载,皇帝要乘坐玉辂前往宫门。在圣宗开泰十年(公元1023年),皇帝乘坐玉辂从内三门进入万寿殿,举行祭祀七庙的仪式,并饮用祭祀用的酒。
金辂用于祭祀、射猎归来和宴会等场合。车身红色,用金装饰,其他方面与玉辂相似,只是颜色根据车身材质而定。驾车的是红色的骏马。
象辂用于出行。车身黄色,用象牙装饰,其他方面与金辂相似。驾车的是黄色的骏马。
革辂用于巡狩和军事行动。车身白色,用皮革包裹。驾车的是白色的骏马。
木辂用于狩猎。车身黑色,漆成黑色。驾车的是黑色的骆驼。
除了这五种等级的辂车外,还有其他一些车驾。
车,比辂车小,用于一些不太重要的场合。
耕根车,用于耕田。车身青色,车盖有三层,其他方面与玉辂相似。
安车,也叫进贤车,用于皇帝出巡。车身装饰华丽,车厢弯曲,车辕上有八个铃铛,车盖是紫色的,里面是红色的,用红色的丝线编织成网状。驾车的是红色的骏马,车辕上挂着红色的饰带。
四望车,也叫明远车,用于祭扫陵墓和吊唁。车身装饰华丽,车盖是青色的,里面是红色的。驾车的是牛,其他方面与安车相似。
凉车,车身红色,涂金,镶银,用五彩的龙凤图案织成车盖,车厢壁用藤条编织,车辕上系着红色的带子,车轮是莲花状的。驾车的是骆驼。
辇,是用人抬着的轿子,是宫中常用的交通工具。唐高宗时期开始制造七种不同等级的辇。 《周礼》中记载的巾车也属于辇,是用人抬着的。太平时期册封礼仪中,皇帝也乘坐辇车。
话说这皇宫里头,辇车可真不少!首先得说说这“大凤辇”,那可是个宝贝,车身是红色的,顶上站着一只金凤凰,车壁上画着云气和金翅,看着就气派!前面有扶手,底下还有栏杆,所有带子都绣着云彩和凤凰,连梯子都是银的!拉这辆车的人,足足有八十个呢!
除了大凤辇,还有个“大芳辇”、“仙游辇”和“小辇”。这“小辇”啊,根据《永寿节仪》记载,是皇太后专用的。再来说说“芳亭辇”,这车身是黑色的,车顶是红色的,栏杆也是红色的,上面也绣着云彩和凤凰,窗户是朱红色和绿色的,还有红色的网格花板,两边各有两帘,四根竿子,梯子也是银的,拉车的人,一百二十个!厉害吧!此外还有“大玉辇”和“小玉辇”。
日常出行呢,就用“逍遥辇”和“平头辇”。“逍遥辇”车顶是棕色的,车身是红色的,涂着金漆,镶着银饰,系着红色的带子,只有十二个人拉车,春夏穿红衣服,秋冬穿素色的锦缎衣服。“平头辇”跟“逍遥辇”差不多,就是没车顶。根据册封天皇太后的仪式,皇太后会乘坐“平头辇”。
还有一种叫“步辇”的,圣宗统和三年,皇帝在土河驻跸的时候,就是坐这“步辇”听政的。另外,还有古老的“羊车”,车身是红色的,两边画着龟纹和凤翅,车盖是红色的,带子和门帘都绣着祥瑞的羊,车轮上也画着图案,用牛拉车,隋朝的时候,皇帝下马才会用它。拉车的小童子十八个,都穿着绣着瑞羊的衣服。
除了辇车,还有“舆”。这“舆”呢,是让人抬着的,天子用皮带绑在胳膊上。还有“腰舆”,前后各有两根长竿,竿头上是金银做的螭龙图案,车厢上绣着凤凰,上面铺着锦缎褥子,还另设一个小床,抬车的人有十六个。“小舆”呢,车身是红色的,车顶是青色的,把手是弯的,带子是红色的,绣着花纹。样式跟凤辇差不多,就是小一些,上面也有御座,抬车的人有二十四位。
皇太子出行用的车,那也是相当讲究!“金辂”这车,只有在祭祀、正冬大朝会和迎娶太子妃的时候才用。根据《册皇太子仪》,皇太子要乘坐金辂,上下车都有专门的仪式。“轺车”呢,平时上朝、祭祀宫廷官员以及日常出行的时候用,车身是金饰的,车盖是紫色的,里面是红色的,只用一匹马拉车。“四望车”是祭奠的时候用的,也是金饰的,车盖是紫红色的,也只用一匹马拉车。
△国服 (这句是标题,无需翻译)
很久以前的人们,用网捕猎禽兽,吃肉穿皮,用鹿皮和韦皮缝制衣服遮蔽身体,叫做“鞸”。后来才有了夏天穿葛布衣服,冬天穿皮裘的制度。周公整理王朝的基业,《七月》这首诗里就写到,一天打猎捕到貉,三月采摘桑叶,八月纺织成布,朝廷和百姓的衣物都由此而来。契丹人最初居住在草丛之间,他们还保留着古代的某些生活方式。太祖皇帝的叔父述澜,担任越地的官吏,占据了潢河肥沃的土地,开始建造城邑,并推广种植树木、桑麻和纺织的技术,辽国的兴盛,是不是也从这里开始的呢?太祖皇帝统一了北方,太宗皇帝平定了中原地区,大量的紫银鼠皮和华丽的丝绸锦缎源源不断地运来。精细柔软的毛皮和土布绸缎被广泛使用。于是就确定了衣冠的制度,北方官员沿用本国的制度,南方官员沿用汉朝的制度,各随其便。详细的国服制度的起源,就是这样。
祭祀的服装:辽国把祭祀山神作为最大的祭祀活动,祭祀时的服饰尤其隆重。
大型祭祀时,皇帝要穿戴金文金冠,白绫袍子,红色的腰带,佩戴鱼形饰物,衣领上垂着三条红色的饰带。衣服上装饰着犀牛角和玉器,鞋子是黑色的网眼靴。
小型祭祀时,皇帝戴硬帽子,穿红色的克丝龟文袍。皇后戴红色的头巾,穿红色的网眼袍子,佩戴玉佩,系着两条同心结的丝帕,穿黑色的网眼靴。
大臣和命妇的服饰,都按照各自所属的旗帜颜色来穿戴。
朝服:太祖皇帝在丙寅年登基,朝服里面穿着铠甲,以防万一。后来举行瑟瑟礼和射柳仪式的时候,也穿这套衣服。圣宗皇帝统和元年册封承天皇太后时,规定三品以上官员穿汉服,三品以下官员穿射柳仪式的服装。
皇帝的朝服是穿实里薛衮冠,红色的网眼袍子,佩戴装饰着犀牛角和玉器的腰带,穿网眼靴,这叫做国服衮冕。太宗皇帝又改用锦袍和金腰带。
官员们戴着毡帽子,帽子上装饰着金花,有的还会加上珠玉和翠鸟羽毛,帽后垂下金花,织成带子,里面藏着头发。有的戴纱帽,样式像乌纱帽,但是没有帽檐,也不遮住耳朵。帽前也缀着金花,上面系着紫色的带子,带子末端缀着珠子。他们穿紫色的窄袖袍,系着皮带,用黄红色丝带裹着皮带,并用金玉、水晶、靛石装饰,这种皮带叫“盘紫”。辽太宗时期,官员们还穿锦袍,系金带。会同元年,朝廷赐给高龄且有爵位的官员们这种服饰。
公服呢,叫做“展裹”,颜色是紫色的。兴宗重熙二十二年,朝廷下令八房族人戴巾帻。道宗清宁元年,朝廷下令除了勋戚之后和夷离堇副使以及承应有职事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戴巾。
皇帝戴紫色的皂巾,穿紫色的窄袖袍,系着玉带,有时也穿红色的袄子;官员们也戴幅巾,穿紫色的衣服。
《宰相中谢仪》里记载的是皇帝的常服。《高丽使入见仪》里记载的是官员们的便服,叫做“盘裹”。他们穿绿色的窄袖袍,里面穿的单衣多是红绿色。地位高的官员披着貂皮大衣,其中紫黑色最尊贵,青色次之。还有银鼠皮,特别洁白。地位低的官员就穿貂毛、羊皮、鼠皮、沙狐皮做的衣服。
打猎时的服装:皇帝戴幅巾,穿着盔甲戎装,腰间用貂鼠皮或者鹅颈、鸭头皮做护腰。蕃汉诸司使以上级别的官员也穿戎装,衣服都是左衽,颜色是黑绿色。
丧服:太祖的叛弟剌哥等人投降时,太祖穿素服接受了他们。
素服,骑着赭白色的马。
黄帝最初制定了冕冠和服装制度,后来的帝王都沿用它来祭祀和举行典礼。夏朝用收,殷朝用冔,周朝用弁来上朝,戴冠端在家中休息,这是为了区分尊卑、明确礼仪制度。后来,唐朝用冕冠和青衣做祭祀的服装,用通天冠和绛袍做朝服,用平巾帻和袍襕做常服。大同元年正月初一,太宗皇帝入主晋地,准备好了法驾,接受文武百官在汴京崇元殿的祝贺,从此以后就成了惯例。同年北归后,辽朝沿用了唐晋的文物制度。朝廷上下共同整理,选取常用的部分记录下来。
辽朝那会儿,郊祭啥的都不怎么兴建,所以那些大裘冕服啊,书里都没怎么记载。
衮冕这套衣服,祭祀祖庙、大将军出征、皇帝饮酒、登基、成年礼、迎娶皇后,还有元旦朝会的时候都要穿。这衣服金光闪闪的,垂着十二串白色的珠子,用丝带系着,颜色跟丝带一样。耳朵上戴着黈纩(一种填充物),玉簪子插在头上。衣服是玄色的上衣,红色的下裳,上面绣着十二章纹饰:上衣绣着日、月、星、龙、华虫、火、山、宗彝八章;下裳绣着藻、粉米、黼、黻四章。衣领是升龙纹的,分六等。龙纹以下,每章一行,一共十二行。里面穿白纱中单,衣领是黼纹的,衣襟是青色的,腰带是黑色的皮带,再系上大带,佩剑,穿舄(一种鞋子),舄上也有金饰。《元日朝会仪》里规定,皇帝要穿衮冕。
乾亨五年,圣宗册封承天太后的时候,规定三品以上官员要穿法服。《杂礼》里记载,册封承天太后的时候,侍中要起身解剑脱鞋。重熙五年尊号册礼,皇帝穿龙衮,南北两边的官员都穿朝服,这是辽朝的制度。会同年间,太后和北面的官员穿国服,皇帝和南面的官员穿汉服。乾亨年间以后,即使是北面朝拜,三品以上的官员也穿汉服了;重熙年间以后,大礼上大家都穿汉服了。平时朝会还是按照会同年的制度。
皇帝平时戴通天冠,祭祀、冬至、朔日朝会、接见王公大臣、元旦、冬至这些日子都要戴。帽子上装饰着金博山,还有十二个蝉形的饰物,上面缀着珠子和翠玉。戴着黑色介帻(一种帽子),帽带是翠绿色的,用玉或犀角做的簪子插着。穿绛红色的纱袍,里面是白纱中单,衣领是褾纹的,衣襟是朱红色的,里面穿白裙襦,系着绛红色的蔽膝,系着白色的腰带,带扣是方心的。腰上系着皮带,佩剑,穿袜子和舄。如果还没成年,就梳双童髻,头顶空着,戴黑色介帻,插两支玉簪,再加些装饰。《元日上寿仪》里规定,皇帝要戴通天冠,穿绛纱袍。
太子出门远游的时候,戴远游冠,去庙里祭祀完回来,元旦、冬至上朝的时候也戴这个帽子。这顶帽子有三梁,上面还有金饰的蝉,帽顶上还装饰着珠子和翠玉。戴黑色的介帻(一种帽子内衬),头发用翠绿色的缨子系着,用犀牛角做的簪子插着。穿绛红色的纱袍,里面是白色的纱中单,衣领是黑色的,衣摆是襈裾(一种宽大的衣摆),里面穿白色衣襟的短衣,系着白色腰带,腰带的带扣是方形的,衣襟是曲领的,再系上绛红色的蔽膝(护膝)。腰间佩带皮革腰带,剑和绶带也佩在身上,袜子和鞋子跟上面说的上朝服一样,后来改穿白袜黑鞋。没成年之前,头发梳成双童髻,头顶空着,戴黑色的介帻,用两根玉簪子插着,再加一些装饰品。《册皇太子仪》里规定,皇太子戴远游冠的时候,穿绛红色的纱袍。
亲王出门远游的时候,参加祭祀、朝会、拜表,以及处理重大事情的时候都戴这个帽子。帽子也是三梁的,上面有金饰的蝉。戴黑色的介帻,青色的缨子。穿绛红色的单衣,里面是白色的纱中单,黑色的衣领,衣摆是襈裾,里面穿白色衣襟的短衣。皮革腰带,带钩是某种形状的(原文如此,无法准确翻译),系着曲领方形的腰带,绛红色的蔽膝,袜子和鞋子,佩剑和绶带,这些跟二品以上官员一样。
诸王出门远游的时候,戴三梁的远游冠,黑色的介帻,青色的缨子。三品以上官员戴进贤冠,帽子有三梁,还有装饰品。五品以上官员戴进贤冠,帽子有两梁,金饰。九品以上官员戴进贤冠,帽子只有一梁,没有装饰。七品以上的官员不用佩剑和绶带。八品以下官员的服饰跟公服一样。《勘箭仪》里记载,阁使的公服要系带穿鞋。辽国经常穿公服。
皇帝戴翼善冠,上朝的时候戴这个。穿柘黄色的袍子,九环腰带,白色的裙子和短衣,穿六合靴。皇太子戴远游冠,平时上朝,元旦、冬至上朝的时候也穿朝服。穿绛红色的单衣,白色的裙子和短衣,皮革腰带,金色的带钩(原文如此,无法准确翻译),方形的腰带,系着香囊,白色的(原文如此,无法准确翻译),穿黑色的皮鞋。
一品到五品官员,戴帻,系缨子,插簪子,去东宫拜见或者处理其他公务的时候穿这种衣服。穿绛红色的单衣,白色的裙子和短衣,带钩(原文如此,无法准确翻译),方形的腰带,穿袜子和鞋子,系着香囊。六品以下官员,戴帻,系缨子,插簪子,不系香囊,其他的都一样。
老百姓穿的衣服,辽国叫“穿执”,就是说穿靴子,拿着笏板的意思。官员上朝的时候都得这么穿。
皇帝平时穿的是柘黄色的袍子和衫子,戴着折上头巾,系着九环带,脚穿六合靴,这打扮是从宇文氏开始的。唐太宗贞观年间以后,除了元旦、冬至朝会和大型祭祀,皇帝平时都穿常服。
皇太子穿的是进德冠,戴着九琪(九根玉饰),金饰的,穿绛纱单衣,白裙襦,白袜子,乌皮履。
五品以上的官员,戴幞头,也叫折上巾,穿紫袍,拿牙笏,系金玉带。文官要佩带手巾、算袋、刀子、磨刀石、金鱼袋;武官要佩带七样东西:佩刀、刀子、磨刀石、契苾真(一种刀)、哕厥(一种刀)、针筒、火石袋。鞋子都是乌皮六合靴。
六品以下的官员,戴幞头,穿绯红色的衣服,拿木笏,系银带,佩带银鱼袋,鞋子和上面说的五品以上官员一样。
八品和九品的官员,戴幞头,穿绿袍,系鍮石带,鞋子也一样。
遥辇氏当政的时候,曾经从回鹘手里得到过印玺。后来到耶澜可汗的时候,向唐朝请求赐印,武宗皇帝才赐给他们“奉国契丹印”。辽太祖神册元年,梁朝的幽州刺史归顺辽国,朝廷又赐给他印绶。这时候,太祖已经即位十年了。到了会同九年,太宗攻打后晋,后晋的末帝把传国玉玺和三枚金印都献给了辽国,从此天子的象征都归辽国所有了。
秦始皇当年造了个传国玉玺,用蓝玉做的,螭龙纽,六个面,正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字,是鱼鸟篆写的。从子婴手里传到汉高祖,后来王莽篡汉,平皇后把玉玺扔到殿阶上,螭龙角还磕掉了一点儿。汉献帝的时候丢了,孙坚在井里找到了,后来传到孙权手里,最后又归了魏国。魏文帝还在玉玺的边上刻了“大魏受汉传国之宝”几个字。到了唐朝,改名叫“受命宝”。晋朝灭亡后,玉玺到了辽国。从三国开始,那些篡位的假皇帝都喜欢自己仿造一个,历朝历代的府库里玉玺一堆一堆的,真真假假,根本分不清。辽圣宗开泰十年,派人快马加鞭把石晋献上的玉玺从东京取了回来。辽兴宗重熙七年,还用《有传国宝者为正统赋》来考进士呢!辽天祚帝保大二年,传国玉玺又丢在了桑乾河。
辽太宗打败晋朝后北归,在汴京宫里找到了一个玉印,就放在皇帝身边保管。辽穆宗应历二年,下令用太宗当年找到的那个玉印。
还有一种叫“御前宝”的金印,上面刻着“御前之宝”四个字,用来盖在给大臣们宣读圣旨的文书上。
“诏书宝”印章上刻着“书诏之宝”,凡是写圣旨和批复奏章都用它。
契丹册封仪式上,要用“契丹宝”,符宝郎会捧着印章放在皇帝御座的东边。
辽朝还有三个金印,是晋朝皇帝进贡的,具体刻着什么字,现在不清楚了。
“皇太后宝”是什么样的,史书上没记载。天显二年,应天皇太后临朝称制,大臣们都献上了玺绶。册封应天皇太后的仪式上,符宝郎把印章放在皇太后座位右边。
皇后用的印章,上面刻着“皇后教印”。
皇太子的印章,具体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重熙九年册封皇太子的时候,中书令才把皇太子印章授予皇太子。
吏部用的印章,上面刻着“吏部之印”,是银做的,用来盖在文官的任命文书上。
兵部用的印章,上面刻着“兵部之印”,也是银做的,用来盖在军官的任命文书上。
契丹枢密院、契丹各路行军部署、汉人枢密院、中书省、汉人各宫都部署的印章,都是银做的。印章上的字不会超过六个,印泥用的是银朱。
南北王以下,以及朝廷内外一百多个部门的印章,都是铜做的,印泥用的是黄丹;税务部门的印章,用的是赤石做的印泥。
这印章啊,叫“杓窊印”, “杓窊”是猛禽的总称,用它做印章的纽扣,寓意着行动迅速。以前皇帝打仗的时候,会赏赐给将领用这种印章。辽道宗就曾经把这种鹰纽印赐给了耶律仁先。
大贺氏八部打仗的时候,都是按照约定行动,那时候用的只是刻木头做的信符。后来咱们太祖皇帝登基后,就改用了金鱼符。
这金鱼符一共有七枚,是用黄金铸造的,每枚长六寸,上面都有不同的编号。每枚金鱼符都分成左右两半,需要用兵的时候,先把左半边交给守将,使者拿着右半边,只有大小、长短和编号都完全一致才能发兵。事情办完后,金鱼符要交回内府。
除了金鱼符,还有二百面银牌,每面长一尺,上面刻着国字,写着“宜速”两个字,也叫“敕走马牌”。国家有紧急情况,皇帝会亲自把银牌交给使者,同时还会给使者配给一定数量的驿马。如果驿马不够,可以就地征用其他马匹代替。规定是白天黑夜都要跑,快的话一天跑七百里,慢一点也要五百里。沿途各级官员都要像对待皇帝一样服从使者的命令,必须及时更换马匹,谁也不敢违抗。使者回来后,皇帝会亲自接收银牌,然后交给专门保管印章的官员。
木契,正面是阳面,背面是阴面,皇宫大门需要打开时就用它。早朝时,宣徽使拿着木契的阳面下殿,走到殿门,把木契交给西上阁门使,说:“授契行勘(递交木契进行核对)。” 负责核对木契的官员回答“喏”,跪下接过木契,举起木契核对,然后放下,起身,鞠躬,禀报说:“内外勘契同(内外两份木契一致)。” 西上阁门使说:“准敕勘契,行勘(奉旨核对木契,开始核对)。” 核对木契的官员拿着木契的阴面,回答“喏”,起身站好,稍微后退一步,大声喊:“军将门仗官!” 门仗官们齐声回答“喏”。核对木契的官员说:“内出唤仗木契一只,准敕付左右金吾仗行勘(拿出唤仗的木契,奉旨交给左右金吾卫进行核对)。” 然后,勘契官问:“合不合?” 门仗官回答:“合。” 这过程要重复两次。勘契官又问:“同不同?” 门仗官回答:“同。” 这也重复两次。勘契官上前鞠躬,禀报说:“勘官左金吾引驾仗、勾画都知某官某,对御勘同(核对官左金吾卫引驾仗、勾画都知某官某,与御前核对一致)。” 他起身,稍微后退一步,右手举起木契说:“其契谨付阁门使进入(此契谨交阁门使入内)。” 阁门使大声回答“喏”,门仗官低声回答“喏”。勘契官跪下把木契交给阁门使,阁门使上殿呈交木契给宣徽使。阁门使下殿,奉旨打开宫门。
木箭,内箭是雄箭,外箭是雌箭,皇帝出巡时就用它。回宫时,勘箭官拿着雌箭,东上阁门使拿着雄箭,核对的仪式和木契一样,详细记载在《礼仪志》里。
帝王居住的地方,大门都要重重关闭,并且击柝守卫,皇帝出行,则要动用军队护卫,劳民伤财,实在没办法。天下的大患都源于过分的欲望,不得不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啊。那些聪明英勇杰出的人物,那些位高权重的臣子,都在这里面起作用,把军事准备融入到文治之中,这就是仪仗制度设立的原因。金吾卫、黄麾卫等六军仪仗,辽朝继承自晋朝,晋朝继承自后唐,后唐继承自梁朝和唐朝,它的来源由来已久。耶律俨、陈大任以前编写的《志》中有一些不完善的地方,我参考了《辽朝杂礼》进行补充说明。
王通说的啊,舜帝每年巡视四方,老百姓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因为他的行政效率高,征收赋税也少。辽太祖呢,一个人一匹马,挥舞着旗帜,打下了万里江山,四处征战,一刻不停歇,但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他,愿意为他效力,这就是他的方法。辽太宗统一了中国,搞得跟秦始皇、汉武帝一样,排场很大,后来的皇帝都跟着学。他带领军队四处征战,一年到头都在奔波,马蹄印子都连成一片了。老百姓累死累活,国库也空了,都是这个原因啊!
辽朝从大贺氏开始,就接受了唐朝的鼓和旗帜,作为国家的象征。这些东西做得挺简单的,在太宗攻打唐朝和后晋之前,用的都是这些。我把这些写在前面,就是想说明,那些开国之君,创业多不容易啊,哪能事事都讲究排场呢!
“十二神纛
十二旗
十二鼓
曲柄华盖
直柄华盖”
这是遥辇末主留下来的制度,迎接十二面神旗、皇帝的旗帜和鼓,放在太祖的营帐前面。后来太祖的弟弟剌哥他们造反,匀德实放火烧了行宫,皇后让曷古鲁去救火,结果只抢救出了皇帝的旗帜和鼓。太宗当了皇帝以后,就把这些旗帜、鼓和神旗放在了宫殿前面。圣宗皇帝去帝山祭祀的时候,用的也是轻便的仪仗队。
天显四年,太宗去辽阳府,人皇王用皇帝的仪仗队迎接他。乾亨五年,圣宗东巡,东京留守也用仪仗队迎接圣驾。这些都是渤海国的仪仗制度啊。
大贺这小子,跑到唐朝去混了个官做,他兄弟娑固紧跟着也去了,还娶了公主封了王,好好享受了一番上国的繁华景象。唐玄宗开元的时候东封泰山,娑固跟着去了,又见识了一番盛世太平。从此以后,他们每年都派人进贡到唐朝。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立了辽国,遥辇氏家族世世代代做宰相,他们眼看着,心里也想着当皇帝的威风,好多年了。遥辇氏把鼓和旗帜送到太祖帐前,这算什么?根本配不上他们那雄心壮志,想要统一天下的霸气!后来,辽国跟后梁联姻,又跟唐朝联姻,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到了辽太宗的时候,用册封礼仪收买了后晋,然后进军汴梁,抢走了后晋的宝贝,几代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一下子就到手了。太原起兵,实力根本不是对手,辽军席卷了后晋的宝物,先送到中京,然后放弃了山河,一点也不犹豫,他们的野心昭然若揭!于是,从秦朝汉朝以来的帝王文物,都落到了辽国手里;后来的周朝、宋朝照着图样重新制作,那些根本就不是原来的东西了。辽国看重这些东西,这是最重要的原因,所以特别记录下来。
太宗会同元年,后晋派使者冯道准备车马仪仗和宝物,献上皇太后册封的礼仪;刘煦、卢重也准备了礼仪,献上皇帝尊号。
三年,辽太宗在蓟州看了《导驾仪卫图》,就准备了皇帝仪仗去燕京,在元和殿举行入阁仪式。
六年,又准备了皇帝仪仗去燕京,迎接皇帝到元和殿。
大同元年正月初一,辽太宗准备了皇帝仪仗到达汴梁,在崇元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从那天开始就成了惯例。二月初一,辽太宗在崇元殿接受朝贺。三月,准备去中京镇阳,下令收集卤簿和法物,交给相关部门押送先行。没过多久,镇阳被攻陷,卤簿和法物跟着世宗回到了上京。四月,皇太弟李胡派使者询问军事情况,辽太宗回复说,朝会起居一切照常。这个月,太宗去世,世宗继位,卤簿和法物虽然准备齐全,却不用了。
穆宗应历元年,下令朝会按照嗣圣皇帝(指太宗)的旧例,使用汉朝的礼仪。
景宗乾亨五年二月,神主灵柩被抬上辒辌车,准备了卤簿仪仗。六月,圣宗到达上京,留守官员准备了皇帝仪仗迎接。
圣宗统和元年,车驾返回上京,迎接仪仗一切按照规制进行。
三年的时候,皇帝驾临上京,留守官员们准备了仪仗队迎接。 这场景肯定相当隆重,想想看,皇帝出行,那排场!
四年,皇帝在燕京,留守官员们又带着仪仗队迎接皇帝进京。皇帝到了元和殿,文武百官都去朝贺,那场面更是盛大无比,想想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之后呢,关于仪仗队的事儿,史书上就没再详细记载了,估计都是些例行公事,没啥特别值得记录的。
卤簿仪仗人数马匹 (这句保留原文,因为它是关于仪仗队具体内容的总结,翻译反而会丢失信息。)
好家伙,这队伍浩浩荡荡的!先说人,步行走的有2412个人,骑马的有275个人,还有273个骑马的乐队成员,71个教坊司步行的人,52个牵着御马的官员,御马本身有26匹。另外,还有66个牵着官马的官员,骑马的穿盔甲的有598人,步行穿盔甲的有160人,穿金甲的只有2个,抬轿子的12个人,一个长寿仙,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官员350人。 内侍1个,带路的押衙2个,县令1个,府牧1个,府吏2个,少尹1个,司录1个,功曹1个,太常少卿1个,太常丞1个,太常博士1个,司徒1个,太仆卿1个,鸿胪卿1个,大理卿1个,御史大夫1个,侍御史2个,殿中侍御史2个,监察御史1个,兵部尚书1个,兵部侍郎1个,兵部郎中1个,兵部员外郎1个,符宝郎1个,左右卫将军一共35个,左右折冲一共21个,左右果毅一共28个……
哎呀妈呀,这官职多得我都要数不过来了! 尚乘奉御2个,排仗承直2个,左右夹骑2个,都头6个,主帅(教坊司的)14个,押着大旗的2个,左右金吾4个,虞候佽飞16个,鼓吹令2个,漏刻生2个,押当官1个,司天监1个,令史1个,司辰1个,统军6个,千牛备身2个,左右亲勋2个,左右郎将4个,左右拾遗2个,左右补阙2个,起居舍人1个,左右谏议大夫2个,给事中书舍人2个,左右散骑常侍2个,门下侍郎2个,中书侍郎2个,鸣鞭的内侍2个,侍中1个,中书令1个,监门校尉2个,排列官2个,武卫队正1个,随驾的各种官员30个,三班供奉官60个,通事舍人4个,御史中丞2个,乘黄丞2个,都尉1个,太仆卿1个(又出现了!),步行走的太卜令1个。
我的天,光说人就够呛了,还有马呢!官员骑的马有334匹,进献的马4匹,拉车的马28匹。 总共4239个人,1520匹马!这阵仗,真是……壮观!
我从前太常卿徐世隆家裡得到一本《辽朝杂礼》,内容就是这样。至于仪式细节的详尽程度,我不敢随意发挥补充。
契丹人的旧俗,富裕靠养马,强大靠军队。他们放马在野外,把士兵散布在百姓中。有事的时候再打仗。骑兵和步兵,卯时就集合完毕。马匹追逐水草,人喝着奶酪,打猎射兽,来满足日常所需,粮食草料,就是这样来的。靠着这种方式打胜仗,所向无敌。等到他们建立国家之后,国内设立宗庙朝廷,国外设置郡县和地方长官,制度越来越多,花费也越来越大,上上下下互相攀比,穿戴越来越讲究,这时候粮食和财货就变得非常重要了。于是,在五个京都以及长春、辽西、平州等地设立了盐铁司、转运司、度支司、钱帛司等机构,负责财政收支。这些机构的具体设置和等级虽然我无法全部知道,但大致情况散见于旧史。像农业、赋税、盐铁、贸易、矿冶、货币、畜牧等等,我逐类收集整理,编成一篇文章,来保存辽朝一代的财政经济情况。
起初,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祖父匀德实是大迭烈府的夷离堇,他喜欢种田,擅长畜牧,根据地理条件教导百姓耕种。他的叔叔述澜在幽州(于越),督促百姓种植桑麻,学习纺织。太祖平定了诸弟的叛乱后,减少兵役和赋税,专心致志发展农业。曾经因为人口增多,管理疏远,就把北大浓兀地区分为两部,规定他们种植树木,其他各部也纷纷效仿。
太宗会同初年,将要进行东部狩猎,他三次奏请减少辎重,快速前往北山采集物资,以备国家所需,不影响农业生产。随后下诏令有关部门劝导百姓务农和养蚕,学习纺织。因为乌古地区水草丰美,就命令瓯昆石烈居住在那里,并且把海勒水附近的好地开垦成农田。三年后,下诏把谐里河、胪朐河附近的地赐给南院欧堇突吕、乙斯勃,以及北院温纳河剌三个石烈人,让他们耕种。八年,驻跸赤山,宴请大臣,询问军国大事。左右回答说:“军国大事,爱民为本。百姓富裕,军队就充足;军队充足,国家就强大。”太宗深以为然。这一年,下诏征调各地的军队,并且告诫大家,如有损坏庄稼的,就按军法处置。
话说辽朝应历年间,云州献上嘉禾,当时都说这是因为朝廷重视农业的结果。到了保宁七年,宋朝派兵来求救济粮食,辽朝皇帝就下令赏赐二十万斛粮食支援他们。这可不是因为国库富裕啊,而是皇帝真的重视民生!
圣宗皇帝在位期间,乾亨五年,他下诏说:“如果五谷歉收,就打开国库的钱粮来代替百姓的赋税;如果遇到蝗灾,就免除徭役来救济饥饿贫困的人民。” 到了统和三年,皇帝曾经路过藁城,看见乙室奥隗部下妇人迪辇她们家的黍子成熟了却没收割,就派人去帮忙收割。太师韩德让建议说,因为之前的战乱,很多百姓逃荒,田地荒芜,应该招募人手收割粮食,收成一半给收割的人。政事令室昉也建议说,山西各州为了支援军队,百姓劳力都耗尽了,田地里的粮食都被边兵践踏了,请求免除今年的租税。统和六年,遭遇霜旱,灾民饥饿,皇帝下令三司(财政部门),以前用税钱换粮食,估价不实,要重新制定合理的兑换比例,方便百姓。他还把吉避寨的三百户居民迁到檀州、顺州、蓟州,给他们选择肥沃的土地,并提供耕牛和种子。统和十三年,皇帝下令在各地设立义仓。每年秋天,乡民们根据自己收成的多少,每户拿出粮食储存在义仓,乡里的官吏登记造册。如果遇到歉收年景,就从义仓里发放粮食救济百姓。统和十五年,皇帝下令免除南京地区以前欠义仓的粮食,并且禁止军队官员在非狩猎季节打猎放牧,以免妨碍农业生产。
到了开泰元年,皇帝又下诏说:“朕认为,百姓的徭役如果繁重,就要多发放工钱;如果年景不好,就要打开粮仓借贷粮食;如果田地荒废了,就要提供耕牛和种子来帮助他们。” 太平年间,皇帝到燕地巡幸,燕地的百姓因为丰收,进献了许多土特产珍宝。皇帝还慰问老年人,照顾鳏寡孤独,并且连续多日举行宴会赏赐百姓。可是到了太平九年,燕地却发生了饥荒,户部副使王嘉建议建造船只,招募熟悉海运的人,从辽东运送粮食到燕地救济,但是有人觉得路途险峻不便,这个建议就被搁置了。
兴宗皇帝即位后,派人巡视各地庄稼收成情况。这一年,还进行了全国人口普查。皇帝下诏说:“朕从小就了解农业生产。那些努力耕作的人,很少听说欠税;而那些只顾吃饭不种地的人,大多都逃荒去了。所以应该进行全面清查,实现公平。” 皇帝还禁止官员私自酿酒糟蹋粮食;如果有人要结婚祭祀,必须向官府申请才能允许。
话说辽道宗初期,西北地区连着下了三十里的雨,粮食丰收,一斗米才卖六个钱。那时候西夏经常造反,皇帝想好好解决边防问题,就命令耶律唐古去督促耕种,好供应西边的军队。
耶律唐古带着大家伙儿在胪朐河边开垦土地,一年后就获得了大丰收。后来他又调到镇州,在那里一干就是十四年,积攒了几十万斛粮食,每斗米的价格也就几文钱。后来,耶律唐古升迁,当上了南京度支判官,掌管着国家财政,他办事公正,减轻了百姓的负担,之后又升任中京度支使。他上任半年就积攒了十五万斛粮食,然后又升了左散骑常侍。辽国的农业到了这个时候达到了鼎盛时期。
东京包括咸州、信州、苏州、复州、辰州、海州、同州、银州、乌州、遂州、春州、泰州等等五十多个城,还有边境上的州县,都有专门的储粮仓库,按照祖宗的规矩,旧粮换新粮,允许老百姓自愿借贷,利息只有二十分之二。各地加起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万石粮食,就算打仗,也从来没缺过粮。
可是到了天庆年间,金兵大举入侵,这些粮食全都被金兵抢走了。等到天祚帝逃亡,耶律敌烈等人逼着梁王雅里继位,命令牧民们把盐州仓库里的粮食运走。可是老百姓在运输过程中损耗了不少,于是就有人提议要根据损失情况,没收他们的财产来赔偿。
雅里自己定了个赔偿标准:一车粮食换一只羊,三车粮食换一头牛,五车粮食换一匹马,八车粮食换一头骆驼。有人就说:“现在一只羊就能换两斗粮食,都很难换到,这个价格太低了!”雅里说:“老百姓有的,我才有的。如果要他们全部赔偿,老百姓怎么受得了?”虽然这件事最后也没怎么执行,但是如果辽国没有灭亡,雅里这句话也足以安抚民心了。
话说辽国的赋税制度,是从太祖皇帝任命韩延徽开始建立的。太宗皇帝呢,是根据五京的户口数量来确定赋税,但这户口数到底准不准,就不好说了。到了圣宗皇帝乾亨年间,发现上京那些“云为户”(虚报户口的人)家家富得流油,却巧妙地躲避徭役,害苦了穷苦百姓。于是圣宗下令,所有子钱(一种赋税)到手后,都得交给官府统一分配,公平地向百姓征收。
统和年间,耶律昭言提出,西北地区的人民,每年农忙时节,要抽一个人去侦察,一个人去耕种公田,两个人去服侍官府差役。当时边境各地都设置了屯田和戍兵,通过开垦田地积攒粮食来供应军饷。所以太平七年,朝廷下令,屯田里官府的粮食不许私自买卖,屯田里的士兵要努力耕种公田,不用缴纳赋税,这就是公田制度。其他的老百姓,如果愿意,可以开垦闲置的田地或者自己的私田,然后按照亩数上缴粮食。统和十五年,又招募百姓开垦滦河边的荒地,十年后才开始收税,这就是官府闲置田地的制度。朝廷还下令,山前山后那些以前没纳税的百姓,都并入密云、燕乐两县管理,让他们登记土地房产,开始纳税,这就是私田制度。
各部大臣们打仗回来,俘虏的人口和土地,就自己建立城镇,成为他们的下属州县。这些城镇的赋税都归属这些大臣,只有酒税要送到上京,这就是把下属州县的赋税分成两部分来收。
早些时候,辽东新归附的地区没有酒税专卖,盐和铁的限制也放宽了。结果冯延休、韩绍勋这两个官员为了捞钱,想效仿燕地平山那样严格控制,弄得老百姓怨声载道,最终爆发了大延琳的叛乱。好几年后,朝廷才下令恢复原来的租税制度,百姓这才安定下来。南京每年上缴三司的盐铁钱,折算成绢;大同每年上缴三司的税钱,折算成粮食。开远军以前,百姓每年缴纳的税,一斗粮食折算成五钱,后来耶律抹只守郡时,上奏朝廷请求改为一斗粮食折算成六钱,这些都是为百姓着想的善政。
最早收税的办法,是太祖皇帝在羊城(今广州)北边的炭山设立了税务机构,用来管理各地的贸易。后来太宗皇帝占领了燕京(今北京),并在城北设立了市场,各种商品堆积如山,于是就下令相关部门管理税收。其他四个都城和各地重要的产销地区,也都设立了类似的机构。比如东平府城里就设有专门的市场监督机构,把市场分为南北两部分,上午在北市交易,下午在南市交易。雄州、高昌、渤海也设立了互市,方便与南宋、西北地区和高丽进行贸易。所以女真族用金银、丝绸、布匹、蜂蜜、蜡以及各种药材来换取辽国的货物;铁离、靺鞨、于厥等部族也用蛤蜊珠、青鼠皮、貂鼠皮、鱼胶、牛羊驼马和毛毯等来与辽国交易,商路繁忙。
圣宗皇帝统和年间初期,燕京留守部门反映百姓生活艰难,请求取消居庸关的税收,以便从山西运进粮食。同时还下令各行宫检查,把尺寸不合规格的布匹禁止在市场上出售。第二年,朝廷下令,因为南北两府的市场人手不足,应该指派各部门各派一百辆车去集市帮忙。还开辟了奇峰路,方便与易州之间的贸易。二十三年,振武军和保州也设立了税务机构。当时北院大王耶律室鲁因为俸禄里的羊不够,部下生活贫困,请求用瘦弱的老羊和羊皮毛换取南方的丝绸,这样对上对下都好办。等到天祚帝时期发生内乱,赋税沉重,贸易制度混乱,国库日渐空虚,百姓也越来越穷困了。
盐税的办法,是从太祖皇帝开始的。因为当时征服了大量的汉族百姓,就在八部中分出一部专门管理这些汉族人,他们的居住地就在炭山南边的古汉城,那里有盐池,可以产盐,这地方就是后魏时期的滑盐县,八部都从这里取盐。后来在征讨幽州、蓟州回来的时候,军队驻扎在鹤剌泺,太祖就下令从那里取盐供应军队。此后鹤剌泺的盐产量越来越多,足够朝廷和军队使用了。会同年间,太宗皇帝攻打后晋,后晋献出了十六州的土地,但瀛州和莫州不在其中,于是才得到了河间煮海制盐的利益,在香河县设立了盐务机构,于是燕云地区以北暂时食用沧州的盐。当时产盐的地方,比如渤海、镇城、海阳、丰州、阳洛城、广济湖等等,五个都城的计司都根据各自管辖的地区来管理盐税。具体的盐的生产方法和每年的产量,现在已经很难查考清楚了。
话说咱们大辽国的冶炼业,那可是从太祖皇帝时期就兴起来了,那时候就兼并了室韦地区。那地方啊,铜铁金银啥都有,老百姓还特别擅长做铜铁器。还有一个叫曷术部的,那地方铁矿特别多,“曷术”在咱们大辽话里就是“铁”的意思。当时呢,在曷术部设立了三个冶炼厂,一个叫柳湿河冶,一个叫三黜古斯冶,还有一个叫手山冶。
后来,神册年间,咱们打败了渤海国,占领了广州,这广州本来是渤海国的铁利府,咱们给改名叫铁利州了,那地方也盛产铁。还有东平县,那是汉朝襄平县的老地方,也出产铁矿,当时政府在那儿安置了三百户人家专门采矿炼铁,按规定上交赋税。因为这些冶炼厂大多都在国都的东边,所以咱们在东京设立了户部司,在长春州设立了钱帛司,专门管这些事。
再后来,太祖皇帝征讨幽州和蓟州凯旋的时候,路过山脚下,发现了银矿和铁矿,立马就下令在那儿建了冶炼厂。到了圣宗皇帝太平盛世的时候,在潢河北边的阴山和辽河的发源地,又发现了金矿和银矿,于是就大力发展冶炼采矿业。从太祖皇帝开始,一直到天祚皇帝在位,咱们国家都靠着这些矿产资源发家致富呢!
话说啊,咱们这铸钱的法子,最早是辽太祖他爹耶律撒剌的儿子——夷离堇想出来的。当时这地儿铜矿多,他就开始铸钱了。他儿子,也就是辽太祖,继续沿用这法子,结果国家越来越富强,这才打下了江山。
后来辽太宗设立了五冶太师,专门管全国的钱和铁。再后来,石敬瑭又把边关屯积的钱都献上来了,用来加强军队实力。到了辽景宗的时候,觉得旧钱不够用了,就铸造了新的“乾亨通宝”,流通起来。辽圣宗时期,他又让人凿开了大安山,找到了刘守光藏在那里的钱,分给了各个部门,还铸造了“太平通宝”,新旧钱一起用。这样一来,全国的钱就多了起来,到处流通。所以辽统和年间,皇帝还从内库拿出钱来,赏赐给南京的军队。开泰年间,还下令说,那些穷苦百姓,要是把儿女抵押出去借钱的,每天只要还十文钱,就能把孩子赎回来。每年春秋两季,朝廷还用官钱款待将士,钱多得花不完,所以东京铸造的钱,一直用到清宁年间才停。那会儿,朝廷还禁止各地私自买卖铜铁,防止私铸钱币,还禁止把铜铁卖给回鹘,法律越来越严了。
辽道宗时期,钱币分了好几种:咸雍通宝、大康通宝、大安通宝、寿隆通宝,这些都是根据年号改的。具体重量多少,现在已经考证不出来了。不过,那时候杨遵勖因为追回户部欠款,收回了四十多万贯钱,直接被封为枢密直学士;刘伸当了户部使,一年就多收了三十万贯钱,直接升了南院枢密使。遇到灾荒的时候,朝廷就拿钱赈济穷人,还给宫里、边关和戍边的百姓发钱。那时候虽然还没到钱多得堆积如山的程度,但也算是富裕了。可是到了辽道宗晚年,国家开销巨大,虽然还继续铸钱,但还是不够用。虽然海云寺捐了上千万,朝廷也收下了,但后来还是禁止百姓把钱带出境。到了辽天祚帝时期,又铸造了乾统通宝和天庆通宝两种新钱,可那时国家已经穷困潦倒了,国库空空如也。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当迭烈府夷离堇的时候,觉得遥辇氏单薄无力,于是就安抚各部族,明确赏罚制度,不随意发动战争,跟着百姓的利益走,让大家一起富裕起来。 他注重发展畜牧业,让牲畜大量繁殖,上上下下都生活得很富足。
等到他当上皇帝以后,攻打河东,拿下代北的郡县,缴获了十多万头牛羊骆驼马。枢密使耶律斜轸讨伐女真,又缴获了二十多万匹马。这些马匹都被安排到水草丰茂的地方放牧,几年下来,数量增长得数不清。当时,富人们上缴的马匹并没有增加多少,而赏赐给大、小鹘军的马匹却一点没减少,可见辽国的畜牧业管理得有多好。
咸雍五年,萧陶隗担任马群太保,上书说,虽然表面上看畜牧业发展得不错,实际上却名存实亡,上上下下都在互相欺骗,应该统计实际数量,建立户籍。后来,东丹国每年进贡一千匹马,女真一万匹,还有直不古等国一万匹,阻卜、吾独婉、惕德各两万匹,西夏、室韦各三百匹,越里笃、剖阿里、奥里米、蒲奴里、铁骊等部族也贡献了三百匹马;同时,辽国还禁止朔州路的羊马进入宋朝,吐浑、党项的马匹也不准卖给西夏。
所以,辽国的马匹越来越多,数量达到一百多万匹,主管畜牧的官员也因此不断升迁。从太祖到兴宗,将近两百年时间,畜牧业一直兴盛发达。到了天祚帝初期,马匹还有几万群,每群至少一千匹。祖宗留下来的制度是,每年挑选几万匹马用于南征,在雄州、霸州、清州、沧州一带放牧,以备燕云地区紧急情况所需;再挑选几万匹马供皇帝四季打猎游玩;剩下的马匹则按地区分开放牧。这套制度非常完善。
可是到了辽朝末年,辽金之间多次交战,战马损失了六七成,即使马匹价格涨了好几倍,也买不到足够的战马,只能违反规定,购买官马充军。各地的牧场私自卖马的现象越来越多,打猎用的马匹也不够用了,最终导致辽国被金国打败。辽朝的百姓流离失所,最终灭亡。松漠以北原来辽国的马匹,都成了金国大石林牙的战利品。
辽国的经济状况,从这些方面就可以看出来了。至于邻国进贡的岁币,各属国进贡的土特产,虽然历朝历代的军费开支都很大程度上依赖这些收入,但这毕竟不是辽国自己生产的,而且这些数字在《本纪》里已经记载过了,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话说啊,冀北适合养马,海边适合产盐,这都是天生的条件,没啥好说的。辽地那边,大部分都是沙漠戈壁,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挺冷的,春秋两季耕种收割,庄稼的长势也完全看地,根本没法跟中原地区比。可是呢,辽国从建国初期,粮食就一直很充足,遇到灾荒年景也能救济百姓,甚至还能帮助邻国,富裕得很,这是怎么回事呢?这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选对了人来负责农业生产,而且制定了有效的措施。
现在很多人讨论钱币问题,总是担心钱币流通不畅,铸造来不及,所以就搞出了纸币这种权宜之计。西北地区的水运,跟东南地区比起来,差远了,顶多只有十分之一二。辽国鼎盛时期,货物和钱币流通都很顺畅,国库充盈,军队赏赐、征战所需,动辄上亿,却从来没听说过用纸币,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其实也很简单,他们既用旧的钱币,也用新铸造的钱币,都允许老百姓使用。孟子说过:“善于利用资源的,即使遇到灾年也能安然无恙。”只要人尽其力,一个人就能战胜天灾,更何况是一个国家呢!所以说啊,善于治理国家的人,都会想办法利用天时地利,没有做不成的事。粮食最重要,钱财也最重要,我特意写下这两点,来赞扬辽国初期那些有作为的官员,他们确实很会治理国家,让国家富强起来。
刑法这玩意儿,一开始是为了打仗,最后却归结到礼仪上去了。你想啊,在蛮荒时代,人们为了生存,都得像蜜蜂带刺一样,自卫自保。可是蚩尤带头造反,老百姓也跟着学坏,到处都是坏人,那刑法能不管吗?尧帝体恤百姓疾苦,就让三个贤臣去为百姓做事,伯夷制定了法律条文,用刑法来治理百姓,所以说刑法这东西,是从战争发展到礼仪的。古代圣王们按照天时地利人和来设立六卿,秋天对应刑官,就像秋天万物成熟一样,秋气承接夏气,又变化出春气,这道理很容易理解。辽国靠武力建国,要制止暴乱,打击奸邪,没有什么比刑法更重要的了。建国初期,法律条文还有一些超出五服、三就(指亲属关系)范围的规定,因为当时战争不断,还没来得及好好发展礼仪制度。
后来,阻午可汗看中了宗室雅里很贤明,就让他当了掌管刑法的夷离堇,这可是个很重要的职位,只有贤人才能胜任啊!太祖、太宗开疆拓土的时候,士兵们一年到头都没个安稳日子,能做到威严与仁爱并重,也是形势所迫啊。后来子孙继承皇位,法律条文也根据情况有所调整,轻重不同;但要说能权衡利弊,最终以礼仪为归宿的,也就景宗和圣宗做得最好。
古代的刑罚主要有四种:死刑、流刑、徒刑和杖刑。死刑包括绞刑、斩刑、凌迟等等,还有抄家灭族这种处罚。流刑的轻重根据罪行而定,轻的流放到边疆地区,重的则流放到国境之外,甚至更远的地方。徒刑分为三种:终身监禁、五年监禁和一年半监禁;终身监禁要打500下,其他的刑罚依次递减100下;还有黥刑(脸上刺字)和刺字的刑罚。杖刑从50下到300下不等,超过50下的杖刑要用沙袋来执行;此外还有木剑、大棒、铁骨朵三种刑具。木剑和木棒各打三下,从15下到30下不等;铁骨朵则打5下或7下。对于重罪犯,在用沙袋打之前,会先在臀部及周围击打。
审讯用的刑具包括粗细不同的棍棒、鞭子和烙铁。粗棍打20下;细棍打30到60下不等。鞭刑和烙刑的次数也有规定,烙30下要配上300下鞭刑,烙50下要配上500下鞭刑。如果被告对指控拒不承认,就会用这些刑具来审讯。官员因公务过失犯罪,以及70岁以上或15岁以下的犯人,可以花钱赎罪。赎罪的钱数,打100下杖刑要交1000钱。此外还有“八议”、“八纵”等特赦制度。
抄家灭族这种刑罚,最早可以追溯到太祖时期。当时太祖奉痕德堇可汗之命,调查越释鲁遇害案,将主犯及其家属没入瓦里(一种奴隶)。到了淳钦皇后时期,才将这种制度废除,改为“著帐郎君”。直到世宗时期才彻底取消。后来,皇室亲属和世官之家犯了谋反等重罪,又恢复了抄家灭族;其他人则没为“著帐户”。抄没的财产有的充入宫中,有的赏赐给臣下。木剑和木棒这种刑具,是太宗时期制定的。木剑一面平一面凸,大臣犯了重罪,如果想宽恕他,就用木剑打他。沙袋这种刑具是穆宗时期制定的,是用熟皮缝制而成,长六寸,宽二寸,柄长约一尺。徒刑的具体规定详见《重熙制》,杖刑以下的刑罚规定详见《咸雍制》;其他非常规的刑罚没有固定模式,难以一一列举。
话说老朱刚当皇帝那会儿,啥都得从头开始,处理犯事儿的人,就看犯得有多大,轻重处理。后来收拾那些造反的兄弟和他们的同伙,就临时搞些法律出来。那些参与造反的亲王,可不是随便找个地方砍头那么简单,有的直接推下山崖摔死;那些乱搞男女关系的,五辆车一起压死;对父母不孝的,处罚跟这差不多;敢骂皇帝的,用烧红的铁锥子把嘴穿了再杀掉。那些跟着一起犯事儿的人,就根据犯错的轻重,打板子处罚。板子还有两种,重的要罚五百钱,轻的罚三百钱。还有更狠的,比如枭首示众、活埋、射鬼箭、炮击、五马分尸等等。总之,弄出这么重的刑罚,就是为了震慑老百姓,别乱来。
到了癸酉年(公元1363年),朱元璋下圣旨说:“自从我北征回来,各地积压的案件太多了。现在战争结束了,大家该好好过日子了,各位大臣要帮我,仔细审理这些案子,千万不能冤枉好人!”然后就让北府宰相萧敌鲁他们分头去处理积压的案件。你看,这老朱还有点儿体恤百姓的意思呢!
到了洪武六年(公元1373年),打败了那些少数民族,朱元璋跟大臣们说:“国家大事小情,各种情况都不一样,要是法律法规不明确,怎么治理国家?下面的人又怎么知道哪些事不能做?”于是就下令让大臣们制定治理契丹和其他少数民族的法律,汉人就按《律令》来判案,还设立了专门的机构来处理百姓的冤假错案。
辽太宗时期,处理渤海人的事情都按照汉法的规矩来,没什么改变。会同四年,皇族舍利郎君策划毒害通事解里等人,已经中毒的有两个人,皇帝下令重打他们一顿板子,把他们的老婆流放到厥拔离弭河,并且株连治罪那些制造毒药的人。
世宗天禄二年,天德、萧翰、刘哥和他的弟弟盆都等人谋反,天德被处死,萧翰被杖责,刘哥被流放,盆都则被派去辖戛斯国当使臣。这四个人罪行差不多,但处罚却不一样,辽朝时期,这种同罪不同罚的情况很多。
穆宗应历十二年,国舅帐郎君萧延之的奴隶海里强迫拽剌秃里家的未成年女儿发生关系,因为法律没有相关条文,皇帝就给他加上了宫刑,并且把海里交给拽剌秃里当奴隶。然后还为此专门制定了一条法令。应历十六年,皇帝告诫官员们说:“从先朝开始,每次皇帝出行,都要立起标志禁止人们通行。我听说以前楚国的人,故意把标志埋在草丛深处,让百姓误入,然后敲诈勒索。以后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就处以死刑!”
可是皇帝自己特别喜欢喝酒和打猎,根本不管政事。五坊、掌兽、近侍、奉膳、掌酒这些部门的人,因为丢失、打伤、杀死獐鹿、野猪、鹘雉等动物,或者私自把猎物带回家,或者逃跑,超过了报告期限,或者皇帝召见他们没及时赶到,或者奏对的时候稍微不如皇帝的意,或者因为一些细小的饮食问题,或者因为有人犯错,皇帝迁怒于无辜的人,就动不动用炮烙、铁梳子来惩罚他们。严重的情况更是数不胜数。有的直接被砍死、刺死、用马践踏、用火烧死,打断手脚,烧烂肩膀大腿,折断腰和胫骨,划破嘴巴,打掉牙齿,然后把尸体扔到野外。皇帝还下令在他们死的地方筑起坟墓,这样被杀的人超过了一百多个。在京城还修建了一座一百尺高的监狱关押囚犯。
这都是因为皇帝即位不久,被女巫肖古的话迷惑了,说要取人胆来炼制延年益寿的药,所以杀了很多人。后来皇帝才发现肖古是骗子,就用鸣镝丛射、骑马践踏的方式杀了她。海里死后,皇帝通宵达旦地喝酒,五坊、掌兽部门的人,以及皇帝身边的侍卫,被杀的人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虽然皇帝曾经后悔自己因为生气而滥用刑罚,告诫大臣们要规劝自己,但是朝臣们都害怕,很少有人敢于劝谏,即使劝了,皇帝也听不进去。
有一次,皇帝要杀寿哥和念古,殿前都点检耶律夷腊葛劝谏说:“寿哥他们是因为弄丢了负责看管的雉,害怕受罚才逃跑的,不应该处死。”皇帝很生气,把寿哥他们肢解了。皇帝还下令把所有被关押的养鹿人,一共六十五个人,全部抓来,其中犯了重罪的四十四个人全部处死,剩下的都狠狠地打了一顿板子。其中有几个差点被处死,幸亏王子必摄等人劝谏才免于一死。后来,皇帝又因为颇德饲养的鹿没有按时喂食,导致鹿受伤死了,就把颇德杀了。
穆宗晚年,暴虐更加严重,曾经对太尉化葛说:“我在酒醉的时候,如果做出一些不合适的处决,第二天醒来再向你们汇报。”他只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悔改的意思,所以最终导致了灾难。虽然说他的暴虐只针对身边的侍卫,没有波及到大臣和百姓,但是刑法的制度,难道是君主发泄情绪、放纵欲望的工具吗?
景宗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到穆宗的错误。即位后,因为宿卫失职,就杀了殿前都点检耶律夷腊葛。赵王喜隐私自打开囚禁自己的锁链,请求面见皇帝自辩,景宗对他说:“是非曲直还没弄清楚,哪有出狱自辩的道理?”下令重新把他关起来。后来,景宗亲自审理囚犯,把所有囚犯都召集起来释放了。保宁三年,因为穆宗废除了钟院,穷苦百姓有冤屈无处申诉,所以景宗下令恢复钟院,并且铸造新的钟,把废除和恢复钟院的原因都刻在钟上。
吴王因为被奴隶告发,官员请求审问,景宗说:“我知道这是诬告,如果审问,恐怕会有人效仿。”下令把告发吴王的奴隶斩首示众。保宁五年,近侍实鲁里不小心碰到了神纛,按律当死,结果只打了板子就放了。这大概就是宽猛并济吧。但是景宗在讨伐叛贼方面比较迟缓,应历年间的叛党直到这时才被抓获并处死,人们因此认为他在这方面做得不够。
圣宗年纪轻轻就继位,睿智皇后临朝称制,她非常重视司法审判,经常劝圣宗要宽松法律。圣宗长大后,更加熟悉国事,更加重视治理国家。当时修改的法令有十多条,大多符合民心,用刑也更加谨慎。以前,契丹人和汉人互相殴打致死,处罚的轻重不一,这时统一了处罚标准。统和十二年,下令契丹人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也按照律法处罚。旧的法律规定,死囚的尸体要在市场上停放三天,现在改为只停放一夜就允许收殓埋葬。统和二十四年,下令,除非犯了谋反、大逆不道以及流放死罪,奴婢不得告发主人;如果奴婢犯了死罪,允许交给官府处理,主人不得私自处死。统和二十九年,根据旧的法律,宰相、节度使世袭家族的子孙犯罪,只杖责,和普通百姓一样,只是免除脸上刺字的刑罚,圣宗下令,以后只要犯罪应该刺字的,就按照法律同等处罚。
开泰八年,偷盗赃物满十贯钱的,首犯处死,这个法令太重了,所以改为二十五贯钱,首犯处死,同伙流放。圣宗曾经下令,各地监狱里如果有冤屈不能申诉的,可以到御史台陈诉,委派官员复查。以前大理寺的狱讼,凡是需要上报的,都由翰林学士、给事中、政事舍人共同决定,这时才设置了少卿和正主官。圣宗仍然觉得还不够,就亲自审理囚犯。多次派使者到各地审理冤假错案,像邢抱朴那样,圣宗到哪里,人们都觉得没有冤屈了。五院部的一个百姓损坏了铠甲,他的上司佛奴把他打死了,圣宗认为他的做法太严厉,下令革除他的官职。官员们因此不敢再滥用职权。挞剌干乃方十因为酒醉
枢密使本来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国家大事,以前那些枢密使从来不亲自处理案件,所有诉讼都是由夷离毕负责的。可是后来萧合卓、萧朴接连当上枢密使,他们特别看重官员的才能,就开始自己审理案件了。 当时的人们纷纷效仿,互相攀比耍小聪明,社会风气就这样变坏了。
所以,太平六年的时候,皇帝下了一道诏书,说:“因为国家既有契丹人,也有汉人,所以我设立了南北两个院来分别管理,目的是为了减少贪污枉法,消除烦扰;如果贵贱用不同的法律,那怨气一定会滋生。那些老百姓犯了罪,肯定没法让官府把事情上报到朝廷,只有皇亲国戚仗着恩宠行贿,想方设法逃避惩罚,这样一来,法律就形同虚设了。从现在开始,皇亲国戚如果被告发犯罪,不管事情大小,都要让当地官府调查清楚,然后把案情报告南北院复审,查明真相后再上报;如果官府不按规定上报,或者接受贿赂替人说情,那就按犯案人的罪行处罚他们。”
第七年,皇帝又下诏给朝廷内外的大臣说:“现在颁布的法令条文中,有些地方还有疏漏,或者轻重不当的地方,大家可以把意见提上来,咱们一起讨论修改。”
兴宗皇帝继位后,钦哀皇后终于得势了,她的兄弟们也开始专权。冯家奴这些人巴结钦哀皇后,诬陷萧浞卜等人谋反,还牵连到了正牌皇后仁德皇后。浞卜等十多人以及仁德皇后的亲戚朋友,四十多人都被判处死刑,抄家灭族。仁德皇后被幽禁在上京,后来还派人把她杀害了。 仁德皇后惨死,朝野上下都很愤怒。钦哀皇后想废掉皇帝另立新君,被贬到庆州。后来又被接回宫里,虽然还想干预朝政,但那些残酷的计谋最终没能得逞。不过,兴宗皇帝喜欢名声,喜欢搞改革,又迷信佛教,喜欢做一些小恩小惠的事儿,经常大赦天下,释放了很多死囚犯。
公元1032年,皇帝下令,官员犯公务罪可以花钱赎罪,犯私罪就按原来的法律处理;官员的子女和家人受贿,如果不知道情况的,只处罚受贿者本人。之前啊,在南京,三司官吏用公款打造器皿超过三斤,或者私自带走十贯钱,或者偷盗火灾现场的财物价值五贯钱的,都要处死;现在改了,超过三斤铜器,或者私自带走,或者偷盗的财物价值超过二十贯钱的才处死。
第二年,有关部门上奏说:“一年前的命令里说,犯了重罪判终身监禁的,还要加上鞭打和脸上刺字。这等于犯一个罪却受三种刑罚,应该免除刺字。那些做官的,还有宰相、节度使这些世家子弟,犯了奸罪被判监禁的,还没确定要不要刺字呢?” 皇帝说:“犯了罪但能悔过自新的人,也是有用的人才啊,一刺字在脸上,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朕心里很同情他们。” 后来,犯了罪判终身监禁的,只在脖子上刺字。奴婢逃跑,如果偷了主人的东西,主人不能擅自刺他们的脸,刺胳膊或脖子是可以的。偷盗犯,第一次刺右胳膊,第二次刺左胳膊,第三次刺脖子,第四次再刺左胳膊,刺到第五次就处死了。
五年后,《新定条制》完成了,皇帝下令官员每天早朝都要拿着它,还下发到全国各地执行。这部法典啊,是根据太祖皇帝以来的法令,参考了古代的制度编纂的。刑罚包括死刑、流放、杖刑和三种等级的徒刑,一共五种,总共五百四十七条。
话说,曾经有几个牧人偷偷换了官印,把官马私下卖给了别人。按律法,这是死罪。皇上却说:“为了匹马就杀了两个人,是不是太过了?”于是就减轻了他们的刑罚,免于一死。 还有兄弟俩犯了强盗罪,该判死刑。因为弟弟跟着哥哥一起犯的罪,而且俩人都没儿子,皇上就特地饶了弟弟一命。
那些因为徇私枉法受贿赂的,伪造诏书欺骗驿站的,假装会写御书的,偷盗外国贡品的,这些家伙按规矩都应该处死,结果也都免了死罪。有个郡王的贴身家奴叫弥里吉,告发他主人有怨言,结果查证后发现是假的,按理应该反过来治弥里吉的罪。但是因为钦哀皇后的关系,皇上最终没处罚他,也没追究他主人的责任,只没收了他们的财产了事。
宁远军节度使萧白,强抢了乌古敌烈都详稳敌鲁的女儿做老婆。这事儿也因为皇后的关系,免了死罪,只被打了板子,革了职。梅里狗丹这个人,喝醉了酒杀人后逃跑了,后来碰巧永寿节的时候他自首了,皇上就特赦了他的罪行。
皇上的妹妹秦国公主过生日,皇上去了她家。公主府上有个伶人叫张隋,其实是宋朝派来的间谍,大臣们发现了这事儿,就报告给了皇上。皇上把张隋叫来问话,张隋也承认了,皇上竟然就把他给放了。
后来,皇上又下令,所有官员私自拿走公物,都按盗窃罪论处。那些帐郎君之类的人,在禁地射鹿,就判打三百板子,不用赔偿;小将军就判打二百板子以下;要是老百姓犯了这事儿,也判打三百板子。哎,圣宗皇帝的作风真是变了!
道宗清宁元年,皇帝下令给所有宫廷官员说:“凡是有机密的事情,可以直接当面奏报;其他的事情,就按照法律程序办理,如果有诽谤讪谤的书信,写信的和阅读的人都要处死。”
第二年,皇帝下令各郡长官也像各部门一样,和属下一起审判罪犯,避免冤假错案导致死囚在狱中枉死。皇帝又下诏说:“以前所有地方的死刑犯都要等朝廷裁决,所以案件审理拖延得很久;从现在开始,凡是强盗罪名成立的,可以当场处决。”
第四年,皇帝再次下令给左夷离毕说:“之前下令各地死刑犯可以由当地官府直接处决。但是我担心可能无法完全了解案情,可能会出现冤假错案。所以,即使罪犯已经认罪,也要让附近官府复审,确认没有冤情后再处决,如果有冤情,要立即上报。”咸雍元年,皇帝下令给没有家人的囚犯提供粮食。
第六年,皇帝认为契丹人和汉人的风俗习惯不同,国法不能一概而论,于是命令惕隐苏、枢密使耶律乙辛等人修订《条制》。凡是符合《律令》的就照旧记载;不符合的就另行保存。当时负责修订的官员沿用了重熙旧制,把盗窃赃物二十五贯处死的条例,改成了五十贯处死;又删除了重复的两条,一共五百四十五条;从《律》中选取一百七十三条,又新增加七十一条,一共七百八十九条,增补的条文有一千多条,都分类列举。
以大康年间制定的法律为基础,又参考了《律》和《条例》,又增加了三十六条。此后又根据情况不断修订,到到大安三年为止,又增加了六十七条。条文越来越多,官员们学都学不过来,老百姓也不知道该怎么避免触犯法律,犯法的人越来越多,官员们也因此有了可乘之机,可以徇私舞弊。所以五年的时候,皇帝下诏说:“法律是为了向百姓表明诚信,从而治理国家,它应该像天地一样简明,像四季一样规律,让老百姓能够遵守,而不至于触犯。我命令你们修订刑法,但是你们却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制定了大量的条文,让老百姓更容易犯罪,我对此很不满意。从现在开始,恢复使用旧法,其他的全部废除。”
然而,自从大康元年开始,北院枢密使耶律乙辛等人当权,宫女单登等人诬告宣懿皇后,乙辛将此事上报,皇帝下令让乙辛调查此事,结果查实了。皇帝大怒,诛杀了伶人赵惟一,斩杀了高长命,抄没他们的家产,还赐死了皇后。
三年后,乙辛又和他的同伙一起陷害昭怀太子,暗中指使右护卫太保耶律查剌告诉枢密院官员萧速撒等人密谋拥立太子。皇帝下令调查,结果没有查出证据,便将速撒、达不也外放,流放护卫撒拨等人。皇帝下令说,参与谋反的主要人物,要重重赏赐;其他的全部诛杀。乙辛让牌印郎君萧讹都斡自首说“我曾经参与速撒等人的阴谋”,然后以此为由告发其他人。皇帝相信了,于是让乙辛等人审理此案,甚至杖责太子,将其囚禁在宫中偏室,杀害了达不也、撒剌等三十五人,又杀害了速撒等人的儿子;他们的孩子、妇女、奴婢、家产,都被抄没,或者分赏给大臣们。燕哥等人伪造太子的书信上报,皇帝大怒,废黜了太子,将其流放到上京,乙辛随后派人杀害了被囚禁的太子。皇帝仍然没有醒悟,朝廷上下,都没有了纪律。
天祚乾统元年,所有在大康三年被耶律乙辛害死的人都被恢复官爵,被抄没的家产也被归还,被流放的人也都被遣返回乡。到第二年,才下令毁掉耶律乙辛等人的坟墓,掘开棺材戮尸,诛杀他们的子孙,其他同伙的子孙减轻处罚,流放到边疆,他们的家属和奴婢都被分赏给被害者的家属。像耶律挞不也、萧达鲁古等,那些同伙中最凶恶狡猾的,都用钱财贿赂免罪。至于那些打败仗丢城池的,只是免官而已。行军将军耶律涅里三人犯了在禁地射鹿的罪,都被处死。其他各部门官员犯了错的,除了降职处分外,都要去从军。赏罚不明,怨言四起;强盗横行,叛乱不断。天祚帝非常害怕,更加严酷地惩罚,因此,投崖、炮烙、钉割、脔杀等酷刑又重新出现。有的甚至将人分尸五京,更狠毒的甚至挖出人的心脏献给祖庙。虽然这是因为天祚帝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才变得残忍,但也因为祖宗们有这样的先例。
辽朝早期的统治者,法律制度非常严苛。即使他们的子孙都具备了帝王的素质,懂得明辨是非,选择正确的道路,但这也不是祖宗基业长久之道的保证;一旦出现昏庸暴虐的统治者,稍微抓住一点借口,就会做出任何无法无天的事情。可是,辽朝灭亡时的状况,和它早期的严刑峻法一样,但兴亡的结果却大相径庭,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开国皇帝在法律制度尚未完全确立的时候施行法令,百姓还不敢轻易违抗;而亡国之君在法律制度已经确立之后施行法令,百姓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呢?这就是他们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古书上说:“新建立的国家要轻徭薄赋,法令要宽松。”这难道仅仅只是权宜之计吗?
天祚帝晚年,沉迷于打猎游玩,毫无勤政之意。他的诸位皇子中,只有文妃所生的儿子敖卢斡最为贤能。萧奉先,是元妃的哥哥,非常嫉妒敖卢斡。恰逢文妃的姐姐嫁给了耶律挞曷里,妹妹嫁给了耶律余睹,萧奉先就诬告耶律余睹等人密谋拥立晋王,让天祚帝当太上皇。于是,他杀害了耶律挞曷里和他的妻子,逼死了文妃。敖卢斡因为没有参与到阴谋中而幸免于难。等到天祚帝西逃到奉圣州,又因为有人说耶律撒八等人想要劫持敖卢斡自立为帝,就杀了耶律撒八及其党羽。敖卢斡因为当时颇有人望,当天就被赐死了。当时跟随天祚帝出行的百官、各部门官员以及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都痛哭流涕。其实,从兴宗皇帝时期开始,就不断发生大规模的冤狱,仁德皇后被囚禁致死,辽朝的国势就开始衰落了。道宗皇帝杀害了宣懿皇后,迁徙了昭怀太子,太子后来也被杀害了。天祚帝知道他父亲的冤屈,自己也差点被杀,到最后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敖卢斡。《史记》上说:“对本来亲近的人也变得薄情寡义,还有什么人不会被薄待呢?”辽朝二百多年,骨肉之间屡屡互相残杀。天祚帝的荒淫暴虐尤其严重,最终导致了国家的灭亡,唉!
《礼志》
祭东:国俗,凡祭皆东向,故曰祭东。
敌烈麻都:掌礼官。
旗鼓拽剌:拽剌,官名。军制有拽剌司;此则掌旗鼓者也。
爇节:岁时杂礼名。
九奚首:奚首,营帐名。
食羖之次:大行殡出,群臣以羖羊祭于路,名曰食羖之次。
古代的出征仪式很讲究,要先用公母麃各一只祭祀,这叫“礻厌”,是用来诅咒敌人的。
回朝的时候,宫门官员拿着雄箭,负责检查箭支的官员拿着雌箭,两支箭要对得上才能进宫,这叫“勘箭”。
“檐床”指的是抬东西的方式,一个人扛叫“檐”,两个人抬叫“床”。军队出征,士兵们聚集起来,组成队伍,叫做“攒队”。
皇帝宴请大臣,官位低的要在殿中方墩上坐,如果不能上殿,就赐坐殿旁的“朵殿”。 “方裀”和“朵殿”指的都是宴席上的座位。
“地拍”是一种田鼠,正月初一,皇帝会在窗边扔米团,如果扔出的米团数量不好,就会烧“地拍”鼠来祈求好运。
“乃捏咿儿”是正月初一的意思。“忄里里尀忄甲”读作“狎颇”,是二月初一的意思,六月十八日宴请国舅家族也叫“忄甲里尀”。“陶里桦”是上巳日射兔的节名。“讨赛咿唲”是端午节。“赛伊唲奢”指的是吉利的日子。“捏褐耐”指的是狗头。“必里迟离”是重阳节。“戴辣”指的是烧甲。“炒伍侕唀”指的是战争。 “卓帐”指的是立起来的毡帐篷。
接下来是官职介绍,这些都出自《百官志》。 “石烈辛衮”指的是石烈官的最高长官。“令稳”是一个官职名称。“弥里马特本”也是一个官职,后来升迁为辛衮。“麻普”就是麻都不,是县官的副手,最初的名字叫达剌干。“知圣旨头子事”掌管着宣读圣旨和奏事。“提辖司”是掌管宫中兵力的官员。“皮室”是军队编制,有南、北、左、右皮室和黄皮室,都掌管精兵。“厅房”就是工部。“梅里”是贵族官职,述律皇后家族就有慎思梅里、婆姑梅里,具体职务不明。“抹鹘”是瓦里司的官员。“先离挞览”是奚、渤海等国的官职,可能就是“挞林”的讹写。
最后,《营卫志》里记载了一些建筑和机构。“象吻”是黄帝时期宫殿建筑上的一种装饰,用陶土制作蚩尤的形象放在屋脊上。“瓦里”是官府的名称,宫殿、营帐、部族都有设置,宗室、外戚、大臣犯罪,家属会被没入瓦里。
抹里就是官府的名字,闸撒狘也是抹里官之一。
算斡鲁朵,算就是腹心大臣的意思,斡鲁朵指的是宫殿。从国阿辇到监母,这些都是宫殿的名字,注释里解释了这些名字的由来。国阿辇指的是收复国土,夺里本指的是平定叛乱,耶鲁碗和蒲速碗都表示兴旺发达,女古是金子,孤稳是玉,窝笃碗指人口繁衍,阿斯是宽容,阿鲁碗是辅佐,得失得本是孝顺,监母是遗留的意思。
《地理志》里记载:属珊,是应天皇后跟随太祖征战时,把俘虏中技艺高超的人安置在帐下,称为属珊,大概是因为这些人像珊瑚一样珍贵吧。永州,地处潢河和土河之间,所以叫永州,因为“永”字从两个“水”字组成。鄚颉是渤海郡府的名字,且虑是兴中府县的名字,貕养是幽州泽薮的名字,记载在《周职方》里。菑、时是幽州水名,和貕养出自同一典籍。堕瑰是门名,辽国有个堕瑰部。野旅寅,野指星野,旅指星宿运行的次序,寅指辰宿所在的方位,指的是东北方向,燕山脚下渡口的地方。
《仪卫志》里记载:金鳷是马的装饰品;果下马是马的名字,说的是果树下就能骑乘的马,意思是这种马很小;实里薛衮是祭祀时穿的帽子,举行拜山仪式时要戴这种帽子;革占鞢带是武官的腰带;扞腰,就是拄腰,是用鹅颈和鸭头做的;胡木鍪是头盔的名字;革延马,指的是没有鞍辔的马;白毦,是用白鹭的羽毛做的网,也是一种毛毯。
《兵卫志》里记载:捉马,就是刷马;栏子军,驻扎在先锋部队前面二十多里,侦察敌情。
辽军的马厩就建在弓子铺,他们不挖战壕设营寨,只用折断的树枝搭成弓形,作为聚集的场所。而且,各国使臣来访时,路边也插上这种用树枝做的弓,当作栅栏。 这记载在《食货志》里。
“云为户”的意思其实就是营运,只是字写错了。《刑法志》里是这么说的。 钟院,就是有冤屈的人可以敲钟,把冤情上达朝廷,就像怨鼓一样。《皇子表》里也有记载。楚古,是个官职名称,负责审讯北面囚犯的。《皇子表》里是这么说的。
五石烈其实就是五院,不是说把一个院分成五个,而是把五石烈算作一个院。六爪,爪指的是一百的意思。辽国最初有六百户奚族,后来改成了六院,意思和五院一样。而二院,指的是迭剌部分裂成两个院。 能把牡鹿的皮撕裂开,这力量可真大!这些都记载在《世表》里。
莫弗纥是各部酋长的称呼,也有人叫莫弗贺。蠕蠕是一个国家的名字。俟斤是突厥的官职。这些都记载在《游幸表》里。 舔咸鹿,就是利用鹿爱吃咸东西的习性,在地上撒上盐巴引诱鹿,然后射杀它。《列传》里提到的女瑰,就是一位虞人。
可敦是突厥皇后的称呼;忒里蹇是辽皇后的称呼;耨斡麽,麽也可以写作改,耨斡是后土的称呼,麽是母亲的称呼;乙室、拔里是国舅帐下的两个族名。这些都记载在《诸功臣传》里。
太祖的堂兄铎骨札,他帐下曾经有蛇鸣叫,太祖就让懂蛇语的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懂蛇语的人说蛇的意思是树根附近有金子,于是就去挖,果然找到了金子,然后做成腰带,叫做“龙锡金佩”。撒剌是酒樽的名字;遥辇糺是遥辇帐下的军队,永兴宫的那些什么分糺、十二行糺、黄皮室糺,也是类似的编制;吐里是个官职,和奚族六部的秃里一样,只是字写错了;寝殿小底也是个官职,辽国有很多这种小底官,这里就不一一解释了;杂丁黄,按照礼制,男孩小时候叫黄,四岁叫小,十六岁叫中,二十一岁叫丁。军中的杂丁黄,指的是年纪幼小体弱的士兵,用来迷惑敌人;遥辇克是遥辇帐下掌管兵权的官员;柢枑是宫卫门外巡逻的骑兵;榾柮犀是千年蛇角,也叫笃讷犀。
话说这珠二琲,啥意思呢?就是五百颗珠子算一琲。 这“题里司徒”,“题里”是个官府的名字。 “庢中”也是个地名。 “堂印”呢,是博之采的名号。 “临库”这个词儿,指的是用布帛做账本,把库房里的东西都登记造册,这叫临库。
“堂帖”是辽朝的制度,宰相升迁调动的时候,先发个堂帖作为临时任命的凭证,等皇帝再次下旨,再正式发放任命文书。所以官员们都得了解这堂帖的事儿,这可是《阴山杂录》里记载的。 最后,“夷离堇画者”,这“画者”是个人的名字,他当过夷离堇官。“虎斯”呢,形容人很有力量,《纪》里写的是“虎思”,意思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