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是南阳叶县人。他老家是河南,因为晋朝乱了,就搬到南阳宛县,后来户籍又归到叶县。他一开始只是南阳郡里个小官,后来安北将军赵伦驻守襄阳,襄阳当时各种姓氏的人都有,赵伦就让长史范觊去整理一下这些家族,把他们的地位高低都排个序。范觊就安排宗越去做个负责登记的小吏。

他起初只是个小官,后来他爹被蛮族杀了,杀他爹的那个人后来跑到郡里来了,宗越就在集市上把他杀了。太守夏侯穆很欣赏他的行为,就提拔他当了队主。当时蛮族经常来抢劫,郡里就经常派宗越去讨伐,每次他都能打胜仗。他家里很穷,买不起马,经常就拿着刀盾步行上战场,一个人冲锋陷阵,谁也挡不住他。每次打胜仗,郡守就赏他五千钱,这样他才攒够了钱买马。后来他被朝廷征召,调到州里当队主。宋世祖镇守襄阳的时候,任命他为扬武将军,管辖一支军队。

元嘉二十四年,他请求宋太祖让他恢复原来的户籍,把户口迁到冠军县,太祖答应了。元嘉二十七年,他跟着柳元景北伐,担任马幢的指挥官,隶属于柳元怙将军,立下了战功,具体情况记载在《柳元景传》里。回朝后,他被任命为后军参军督护,王诞将军就开玩笑问他:“你是什么人啊,竟然能在我府里当上‘四字’官?”宗越回答说:“刘裕(佛狸)还没死呢,不用担心当不上谘议参军。”王诞听了哈哈大笑。

我跟着元景去打西阳蛮,赶上建义那阵子,升了南中郎长兼行参军,在新亭还立了战功。世祖皇帝登基后,又让我当了江夏王义恭的大司马行参军,还做了济阳太守,后来又加封龙骧将军。

后来臧质、鲁爽造反,我带兵去占领历阳。鲁爽派将军郑德玄先去占据大岘山,德玄又派杨胡兴、刘蜀带三千步兵去攻打历阳。我在城西十多里外,只带了五百步骑跟他们打,结果大获全胜,把杨胡兴、刘蜀他们都杀了。鲁爽平定后,我又带兵去梁山阻击臧质,把臧质打跑了,我在这场战斗中立了大功,一直追到江陵。当时荆州刺史朱修之还没到,我杀了很多人。我还抓了南郡王义宣的儿女,因为这事儿被免官,关进了尚方。没多久就放出来了,恢复了原来的官职,还追认以前的功劳,封我为筑阳县子,食邑四百户。后来又升了西阳王子尚的抚军中兵参军,将军的职位还是没变。大明三年,又升了长水校尉。

竟陵王诞在广陵造反,我带马军跟着沈庆之去攻打他。城破以后,世祖皇帝下令把城里所有的成年男子都杀了,我奉命执行,亲自去杀,一个个先打一顿,有的还抽他们的脸,我还挺高兴的,好像得到了什么似的。一共杀了好几千人。大明四年,改封始安县子,食邑跟以前一样。大明八年,又升了新安王子鸾的抚军中兵参军,加封辅国将军。那一年,我还被任命为督司州、豫州的汝南、新蔡、汝阳、颍川四郡诸军事、宁朔将军、司州刺史,后来又兼任汝南、新蔡二郡太守。

公元465年,废帝刘子业召我当了游击将军,还让我直接参与朝廷机要事务。没多久,我又被任命为南济阴太守,还被封侯,食邑增加了两百户。后来又升任冠军将军,调任南东海太守,游击将军的职位依旧保留。那皇帝刘子业,凶残暴虐,毫无道义,而越、谭金、童太壹这几个家伙却对他忠心耿耿,帮他残杀大臣,包括何迈在内,谁都逃不过他们的毒手。所以皇帝就仗着他们这些爪牙,为所欲为,一点也不害怕。还赏赐他们美女、金银财宝,把他们家都堆满了。越他们这些武将,粗鲁强悍,目光短浅,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个个都死心塌地跟着皇帝。

皇帝打算南巡,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当天晚上却让越他们都出去住,结果太宗皇帝借此机会平定了叛乱。第二天早上,越他们都回宫了,太宗皇帝对他们非常好,还让越继续当南济阴太守,原来的官职也照旧保留。

可是越他们既然已经为废帝卖力了,就担心太宗皇帝不会放过他们。虽然太宗皇帝表面上对他们很好,但心里还是害怕。太宗皇帝也不想让他们继续留在朝廷中心,就找个机会跟他们说:“你们这些年在暴君手下受苦受累,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应该给你们找个安逸的地方养老。那些兵力雄厚的郡县,你们自己挑一个吧。”越他们本来就心存疑虑,一听这话,都吓坏了,面面相觑,于是就密谋造反。

他们把这事告诉了沈攸之,沈攸之马上把情况报告给了太宗皇帝,当天就把越他们抓起来,判了死刑。越死的时候,五十八岁。

我善于布阵,每次几万大军驻扎,我总是骑马走在前面,让士兵们跟着我走,我一停马,营地就自动形成了,从没出现过混乱。后来沈攸之代替殷孝祖担任南讨前锋,当时殷孝祖刚死,大家都害怕,沈攸之感叹道:“殷孝祖可惜啊,他还是有超过常人的地方。”可沈攸之为人严厉,喜欢动辄处罚,一点小事就用军法处置。当时的王玄谟对下属也很刻薄,士兵们都说:“宁愿当五年苦役,也不愿跟着王玄谟。王玄谟还算好点,跟着宗越,我们命都要没了!”

谭金,一个在荒郊野外生活的老百姓。以前在荒郊的时候,他和薛安都挺熟的,后来薛安都去了新野,住在牛门村。等薛安都回到朝廷后,谭金经常跟着他去打仗。从北方打到崤山函谷关,再到巴口建立根据地,谭金一直是薛安都的副手,冲锋陷阵,力气比一般人都大。平定元凶,攻破梁山,击败臧质,每次都有战功。慢慢地,他升到建平王刘宏的中军参军事,被封为建武将军,不久又升任龙骧将军、南下邳太守,参军事的职位还保留着。孝建三年,他又升任屯骑校尉、直阁,兼任南清河太守。景和元年,前废帝要杀害大臣们,谭金他们都参与了。皇帝下诏说:“屯骑校尉兼南清河太守谭金、强弩将军童太壹、车骑中兵参军沈攸之,你们作战英勇果断,忠诚勇敢,消灭了叛乱,首先制服了凶恶的敌人,应该重重赏赐,以表彰你们的功劳。谭金被封为平都县男,童太壹被封为宜阳县男,沈攸之被封为东兴县男,食邑各三百户。”谭金升任骁骑将军,食邑增加一百户。童太壹是东莞人,从强弩将军升任左军将军,食邑也增加了一百户。谭金和童太壹最后都和宗越一起战死了。

越州的刘胡、武念、佼长生、蔡那、曹欣之这些人,也都凭借军功显赫一时。刘胡的事迹记载在《邓琬传》里。

武念,是河南新野人。一开始在地方当个小官,管着三五个门卫。后来当上了郡里的将领。萧思话当上雍州刺史后,派了个叫庞道符的当地人管辖六个门的田产,武念就跟着庞道符当了个小队长。后来朝廷看武念名声不错,家里还有很多马,就把他召进朝廷当将军。宋文帝到雍州视察,武念带队迎接。当时沔水地区的蛮族造反了,宋文帝就在雍州平叛,路过大堤岩洲的时候,几千个蛮族人突然出现,居高临下,箭如雨下。武念立刻冲上去奋勇作战,很快就击退了敌人,立刻被提升为参军督护。此后每次打仗,武念都有战功。宋文帝孝建年间,武念被封为建威将军、桂阳太守。后来竟陵王刘诞造反,武念被任命为江夏王刘义恭的太宰参军、龙骧将军,跟着沈庆之攻打广陵城。刘诞逃出城后又返回,武念追赶不上,因此被免官。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冗从仆射,之后又当上了龙骧将军、南阳太守。前废帝刘子业景和年间,武念被任命为右军将军,直阁,被封为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

宋明帝刘彧刚即位,各地都有人造反,朝廷派武念快马加鞭赶回雍州,安抚西边地区,顺便还让他继续当南阳太守。武念到了之后,大家都拥护他。结果刘胡派几个心腹假装投降,趁武念不备把他绑了,袁顗把他杀了,把头送给了晋安王子勋。武念的同伙袁处珍逃到了寿阳,被叛军刘顺抓住,严刑拷打,但他始终坚守节操,后来逃到了刘勔那里。宋明帝很欣赏他,让他当了奉朝请。死后追赠武念为冠军将军、南阳、新野二郡太守,封为绥安县侯,食邑四百户。泰始四年,绥安县被撤销,改封为邵陵县。

佼长生,是河北广平人。一开始当个县里的一个小官,后来朝廷看他人高马大,力气很大,就把他召进朝廷当了府里的将领。朱修之在岘山南面抵抗鲁秀,佼长生立了战功,慢慢地升了官。宋明帝刚即位的时候,佼长生当了建安王刘休仁的司徒中兵参军,加封宁朔将军。南征作战有功,被封为迁陵县侯,食邑八百户。后来又当了张悦的宁远司马,宁蛮校尉。泰始五年去世,死后追赠征虏将军、雍州刺史。

蔡那,是南阳人,家里本来就很有钱。他哥哥蔡局特别擅长招待客人,不管来多少客人,他都热情款待,周到地照顾,因此在当地很有名,官府还免除了他的赋税徭役。蔡那一开始当建福戍主,后来慢慢升迁到高级将领的职位。太宗初期,他担任建安王休仁的司徒中兵参军,参与南征。他的儿子和弟弟都在襄阳,被刘胡抓了,刘胡每次打仗就把他们挂在城外示众,蔡那却越战越勇。因为战功,他被封为平阳县侯,食邑五百户。之后又升任刘韫的抚军司马、宁蛮校尉,还被加封为宁朔将军。泰豫元年,他以原官职被任命为益州刺史、宋宁太守。还没来得及上任就去世了,死后追赠辅师将军,其他官职不变,谥号为平侯。

曹欣之,是新野人。他勤勤恳恳,后来在废帝元徽初年,当上了军主。因为平定桂阳王休范的战功,被封为新市县子,食邑五百户。之后升任左军骁骑将军,还被加封为辅国将军。元徽四年,他以原官职被任命为徐州刺史、钟离太守,并被晋升为冠军将军。顺帝升明二年,被征召为散骑常侍、骁骑将军。三年后去世。

吴喜,是吴兴临安人。他原名喜公,后来太宗皇帝给他改名为喜。他最初在领军府做个小吏,是个白衣小官。他从小就博览群书,领军将军沈演之让他写起居注,写完之后,他竟然能倒背如流。沈演之曾经写了一份让表,还没上奏就弄丢了底稿,吴喜只看了一眼,就能完整地把它写出来,一个字都没差,沈演之对他非常赏识。因此,他广泛涉猎了《史记》和《汉书》,对古今之事都有很深的了解。沈演之的学生朱重民当上了主书,就推荐吴喜当主书书史,后来又升任为主图令史。太祖皇帝曾经要找一本书,吴喜把书倒着拿给他,太祖皇帝很生气,把他赶出去了。

话说,当年太子步兵校尉沈庆之去征讨蛮族,这位吴喜就主动请缨跟着去,跑前跑后地当个联络员。这事儿让世祖皇帝知道了,还赏了他。后来世祖在巴口起兵,吴喜正好碰上生病,没法跟着沈庆之一起去了。等事情平定后,世祖皇帝让吴喜给他写文章,还比较亲近他,后来就提拔他当了诸王学官令、左右尚方令、河东太守、殿中御史这些官职。

大明年间,黟县和歙县闹起了事儿,好几千个亡命之徒攻破了县城,还杀了官吏。当时豫章王子在扬州会稽,派了主帅带三千人马去水陆两路讨伐,结果两次都失败了。世祖皇帝就派吴喜带着几十个人去那两个县,跟那些贼寇谈判,结果那些贼寇当天就投降了。

太宗皇帝刚登基,各地就有人造反,东边的叛军尤其厉害。吴喜主动请缨,要带三百精兵去东边平叛。皇帝一听很高兴,马上给他封了建武将军,还给他配了羽林军的精锐士兵。有些人觉得吴喜以前只是个文官,没打过仗,不能派他去。中书舍人巢尚之却说:“吴喜以前跟着沈庆之打过仗,多次经历过战事,为人又勇敢果断,熟悉作战布阵,要是能用他,肯定能取得好成绩。那些反对的人,都是不懂人才啊!” 吴喜就带着员外散骑侍郎竺超之、殿中将军杜敬真一起东征。

到了永世,吴喜收到了庾业和刘延熙的信,还有寻阳王子房的檄文。信里说:“听说你已经带兵到了附近,你以前的名声那么好,今天怎么却要为他们卖命呢?赶紧反戈一击吧,咱们一起享受富贵荣华!”吴喜回信说:“我刚到前线就收到了你们的信,读完之后真是又惊讶又失望。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平定叛乱,功勋卓著,你们这些叛逆很快就会被消灭。你们以前也立过功,享受过国家的恩惠,现在却做出这种事,真是愧对国家,我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的。我现在正在训练部队,很快就会进军,咱们很快就会见面,就不多说了。”吴喜在孝武帝时期就经常被派去执行任务,为人宽厚,走到哪里大家都喜欢他。这次东征,老百姓听说吴喜来了,就纷纷投降,所以吴喜一路势如破竹,详情可以参考《孔觊传》。

他先是被提升为步兵校尉,官职还是将军。后来被封为竟陵县侯,食邑一千户。东边平定叛乱后,他又率领军队南下征讨,升任辅国将军、寻阳太守。南方叛贼逃跑,他高兴地追击,平定了荆州,又升任前军将军,食邑增加三百户。泰始四年,改封东兴县侯,食邑和以前一样。接着又任命他为使持节、督交州、广州之郁林、宁浦二郡诸军事、辅国将军、交州刺史。但他没去上任,又改任右军将军、淮陵太守,被授予辅师将军的称号,同时兼任太子左卫率。

五年后,他升任骁骑将军,假号、太守、兼率的职位都和以前一样。那一年,胡人寇扰豫州,他统领各路军队出征,在荆亭大败敌军,伪长社公逃跑了,戍主帛乞奴投降了。军队凯旋后,他恢复原来的职位,同时兼任左卫将军。六年后,他又率军前往豫州抵抗胡人入侵,被授予节度豫州诸军事的权力,被授予冠军将军的称号,骁骑将军、太守的职位不变。第二年,他回到京都。

一开始,他东征的时候,活捉了寻阳王子房和其他叛军首领,当场斩首。东边平定后,他看到南方的叛贼势力强大,担心以后会反叛而给自己带来祸患,于是把王子房送回都城;凡是像顾琛、王昙生这样的大将,都被他放了。皇上因为他的新功,没有追究,但心里暗中记恨着他。平定荆州后,他随意抢掠俘虏,贪污受贿无数;他还曾经在宾客面前议论汉高祖、魏武帝的出身,皇上听说后,更加生气。后来诛杀寿寂之后,他心里害怕,请求担任中散大夫的闲职,皇上更加怀疑和震惊。等到他生病的时候,皇上考虑到他身后的事情,又怀疑他将来不能辅佐幼主,于是赐他自尽,当时他才四十五岁。

他死的那天,皇上召他进内殿一起聊天说笑,非常亲切。他出来后,皇上赏赐他丰盛的美食,还有金银器皿,并吩咐送东西的人不要让这些器皿留在他的家里过夜。皇上素来有很多忌讳,不想让这些器皿停留在凶祸发生的地方。在他死的前一天,皇上与刘勔、张兴世、齐王下诏说:

吴喜出身贫寒,从小就被人使唤来使唤去,他嘴巴很厉害,爱耍小聪明,各种诡计层出不穷。从元嘉年间开始,他就当起了小小的文书官,到处卖弄权势,巴结讨好别人,结交各种关系,都成了他的党羽。他表面上总是装出一副正直的样子,实际上却很会阿谀奉承。每次算账的时候,他就使出他那套花言巧语,甜言蜜语地讨好上司,做事不忠诚,不公平,处处都能看出来。以前他在各个衙门做事,只要是上面领导不同意的主意,他就想方设法找别人的错处,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以此表现自己的清廉;而其他人要是胡作非为,他却根本不管不问,所以很受大家欢迎。

话说大明年间,黟县和歙县有几千个亡命之徒,他们攻破了县城,杀害了官吏。刘子尚在会稽,两次被派去当主帅,带了三千精兵水陆并进讨伐,结果两次都失败了。孝武帝就派吴喜带着几十个人去黟县和歙县去劝降那些贼寇,结果那些贼寇竟然都投降了。他那些鬼话连篇,花言巧语,才能做到这样,所以每次出征打仗,他都负责那些需要耍手段、用计谋的事情。到了泰始年间,东边打仗,他只带了三百人,直接杀到了三吴地区,前后经历了两次小规模的战斗,就平定了从长江以东到海边的十个郡,没有一个地方没被平定。老百姓一听说吴喜从东边来了,就吓得赶紧跑,如果不是他之前在三吴地区积累了良好的人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平息了叛乱呢?他带兵打仗,管理很宽松,没有章法,放任将领们胡来,也不加约束,所以部下们都愿意为他卖命。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只想平定叛乱之后,为国家出力。

哎呀,听说初次东征就打得大获全胜,那真是指天画地,厉害得很!听说刘子房也立了大功,那些袁标之流都被杀光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仗打完之后,他又缓和政策,施恩于民,收受那些罪犯的财物,还诱骗那些贼帅们各自逃窜。收受的贿赂和财物,那可真是数不清啊! 那些贼帅假装投降,结果刘子房就安全地回到了朝廷。他把那些造反的家伙都收拢起来,当做自己的爪牙,对他们又好又照顾,比对那些义士还好呢!

他这么做,其实是有原因的。听说南边的叛贼势力越来越大,殷孝祖还战死了,人心惶惶,大家都害怕叛贼得势。他这么做,是为了自保。喜善这个人,特别擅长玩阴谋诡计,总是算计着怎么对自己有利。对朝廷呢,他把三吴地区捷报频传,献上庆功;对南边的叛贼呢,他又不杀他们的同党,暗地里收买人心。东边的人本来就胆小怕事,一听风声就散了,其实他们并不是被逼得没办法,而是因为那边根本没法指挥他们。他保全了刘子房和顾琛等人,足以证明他的忠诚,进退两难的局面,他都能化解。

南边的叛贼还没平定,最要紧的就是军粮供应了。西南和北边的道路都被切断了,东边刚平定,商运也少得可怜。朝廷甚至卖官鬻爵来解决财政困难,即使这样,粮食还是不够用。喜善在赭圻的时候,有个军需官偷了一百三十斛米,他一开始都没追究;其他军需官都说应该处罚,喜善没办法,才打了三十鞭,也没再追究责任。他做事情,基本上都是这种风格。

喜到了荆州,那地方又富裕,公家的钱财物资,他是一点儿都没放过。他仗着军队的威风,到处搜刮勒索,收税也没个标准,还下令催逼着人赶紧交出来,弄得大家都很苦。他派出去的人,个个都是奸猾之辈,公事私办,威胁恐吓是家常便饭。收上来的东西,被他中饱私囊了一大半,收受贿赂,请托办事,简直不知满足。西边的战事平息了,按理说应该回朝了,但他却故意拖延,说是要镇守蜀地。其实是因为他贪赃枉法,事情还没办完呢。他还派人跑到蛮族地区,伪造圣旨慰问他们,把抢来的战利品,全部据为己有。他还派手下的将领,去襄阳或者蜀汉那些富饶的地方,跟当地官府串通一气,欺压百姓,想方设法地敛财,手段多得数不清。

从西边回来的时候,大船小船,甚至连草船都装满了钱财、粮食、布匹和丝绸。从喜本人到那些小将领,每个人都装得满满的,没有一个人不贪污受贿。喜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小人,被使唤来使唤去,走遍了大江南北,几乎所有州郡都去过;他走到哪儿,就结交当地有权势的人,到处吹嘘自己的功劳,假装自己很厉害。名声传遍天下,心里却全是坏主意,别人根本看不出来。喜军中的将领们,遇到敌人不是去打仗,而是说:“何必杀贼,只要把东西抢来,就能用得上。”即使是那些体弱的士兵,也说:“好汉可惜了,天下还没平定,只要立功就能赎罪。”

他这样处理事情,反而比那些认真做事的人更受欢迎,这些人都只感激喜,根本不觉得是朝廷的恩典。喜的恶行一点儿没改,总是干出丑事,那些认真做事、有正义感的人,都非常惋惜,感叹道:“我们不怕死,抓住了这个贼,朝廷却不杀他,反而和他一样。如果天下再有贼,我们还怎么去抓?”这些人跟着喜做事,却没什么功劳,有的躲在人群后面,有的在帐篷里睡觉。等贼寇被消灭了,他们却和那些认真做事的人一样,得到赏赐。被问起来,他们就找各种借口,说:“这些人既然被原谅了,又立了功,当然要按照规矩赏赐他们。”褚渊去南方挑选将士,喜那些在军中做过坏事的人,就向褚渊求官,比那些真正有功劳的人还多。褚渊因为喜最先献捷,名声已经很响亮,又是统帅的副手,不好违抗他,所以让喜也得到了官职和赏赐,反而比那些有功劳的人还多。那些有功劳的人虽然对喜很不服气,但也觉得他做事比较宽松。

话说以前,竺超听说各地都有人造反,老百姓都害怕贼寇,没人敢替朝廷办事。竺超却豪气冲天,主动请缨,跟着军队出征,当了副将。 亲身经历了战场厮杀,从东线回来后,却失宠了。有人说竺超嗜酒如命,不堪驱使,所以就被冷落了。高敬祖虽然年纪轻轻,但体力很好,办事能力强,在军中很受好评。而主帅喜却嫌弃他年纪大了,说他没什么用处,其实是因为这两人忠诚正直,跟他的作风不一样。竺超这个人,确实爱喝酒,难道军中主帅就没有喝酒的吗?只不过主帅不喜欢竺超,所以就拿喝酒的事来说事罢了。高敬祖见没什么机会施展抱负,就干脆说自己年纪大了,请求退休,实际上是被主帅暗中排挤掉了。其他的将领,都是贪婪、卑鄙、阿谀奉承之辈,他们都跟在主帅身边,形影不离。

主帅喜只要听说天下间有死刑犯或者该抓捕的人,就一定会请求把他们招入军队,这些人都会得到官职和优厚的待遇。那些应该被处死的人,因为主帅的关系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还过得很舒服。人又不是石头,怎么会不感激呢!如果我攻打主帅喜,这些人谁不会拼死效力?只不过主帅喜不敢起这个心思罢了。喜军中的人都是他自己的爪牙,根本不关心国家大事。

自从喜得到军权后,就大量安插亲信,这些人为非作歹,无法无天。他为兄弟、侄子以及亲戚朋友们,强占东边的好几个县,连城带县一共四五个,这些人都精于巧取豪夺,侵吞官府财产,巧取民财。那些亡命之徒,州郡官府根本抓不到他们;他们躲躲藏藏,一定是因为有人包庇他们。朝廷的命令,几乎完全无法执行。船只、车辆、牛羊,凡是应该借给官府使用的,都被主帅喜霸占了,官吏们也不敢过问。其他县的奴婢,一进入他的地盘就被抢走。老百姓的牛羊,动不动就被他抢去杀掉吃肉。州郡征调的人,都被抓到喜家去做苦力。喜的哥哥茹公等人,四处搜刮钱财,村村寨寨都充满了他们的爪牙。喜家的吴地亲戚,到处向百姓勒索钱财,没有一点节制,百姓怨声载道,个个都受苦。喜明明知道这些事,却根本不管不问。

索惠子犯的罪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已经得到我的恩典免于处罚了,可他稍微有点不顺心就动不动就杀人砍头。张悦是叛军的大头目,逼着他投降,我让沈攸之把张悦交给喜,说:“杀还是放,都得朝廷说了算。”将领带兵打仗,总得有个章法,该交给有关部门处理的就得交给他们。结果喜呢,二话不说就给张悦上了枷锁,脱了衣服给他换上囚衣,然后就和张悦下棋,还给他送很多好东西,私下里对他特别好,处处偏袒,事情就是这样。张灵度是个凶狠愚蠢的小人,是叛乱的带头人,喜在西边的时候就轻饶了他,还私下把他带到下都,和他亲密来往,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小子狼子野心,心里全是坏主意,就和柳欣慰等人密谋拥立刘祎。我让喜去抓他们,可喜却偷偷地放走了他们,还没走远就被建康的人抓住了。喜背叛国家,和敌人勾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开始他从西边叛乱,想兼并右丞的职位,贪图钱财,干尽了欺骗的勾当。我担心他拍马屁、耍手段,就没同意他,从那以后他就怨恨我,心里很不服气。喜去西边救援汝阴的时候,纵容他的士兵抢劫百姓,奸污妇女,抢夺鸡鸭狗,烧杀抢掠,沿途的官员谁也不敢过问。要是有人不小心抓了个犯人,喜就大发雷霆。老百姓怨声载道,个个都对他失望透顶。最近佛荣请求回朝,想用喜来代替他。西边的人听说喜要来,都想造反逃跑,说:“吴军的将士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要是他当了刺史,我们还有活路吗?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投降敌人算了!”打仗是为了惩罚罪犯,安抚百姓,用清正的政治来治理国家。哪有残害无辜,抢夺财物为目的的?他危害国家政务,欺上瞒下,罪恶滔天,还能容忍他多久?!臧文仲说过:“看到对君主有利的事就去做,像孝子侍奉父母一样;看到对君主有害的事就坚决制止,像老鹰抓小鸟一样。”耿弇不把叛贼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君父,史书上都把它当作美谈。而喜的军队里五千人,都参与过叛乱,他们都是喜的亲信,怎么可能对朝廷忠心耿耿呢?!

哎,这张喜,口气可真大,老是拿自己跟汉高祖、魏武帝比,他算什么东西啊!最近他居然厚着脸皮写信给我,请求担任军职,还想要个中散大夫的官衔。这张喜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做!再说现在边疆还没安定下来,正是张喜应该埋头苦干的时候,他应该老老实实地,省吃俭用,谨慎小心,闭门不出,别跟外界有任何往来;一心一意为朝廷效力,哪能像他这样,妄自尊大,把自己跟龙和螭(chī,传说中的龙类)相比呢?

他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自己心里有鬼,怕事情败露,而且他还看到寿寂被流放,施修林被杀,那些坏事做多了的人最终都受到了惩罚,所以心里害怕,才想出这个办法来保全自己。

朝廷那些官员和大臣,藩镇那些地方长官,张喜大概都不怕,他只怕我一个人。人生的寿命长短,谁也说不准,要是我能活一百岁,就算没有张喜,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但要是我四月份生病了,治不好,那天下岂能容得下张喜这样的人?仔细想想张喜的心思,他这种人,根本伺候不了守规矩的皇帝,万一国家出现什么缝隙,给他可乘之机怎么办?

世人都说“时势可怕,国政严峻”,你看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治理天下,统领亿万百姓,不靠威严震慑众人呢?所以古代用象刑(以物象为刑具的刑罚),百姓淳朴,很少犯罪;后来的圣明君主整治奸邪,也常常用严厉的刑罚。尧帝仁慈,但也没放过四个罪大恶极的人;汉高祖宽宏大量,但也坚决诛杀了三个叛逆的大臣。姜太公当政,也先杀了华士;孔子当官,也处死了少正卯。从古至今,那些为国家安定,为百姓谋福利的人,前有士兵开路,后有乐队伴奏,都未必能保住性命,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能善终的,十个里头只有一个。像张喜犯了这么大的罪,他能逃得掉吗?

话说啊,一个人要是富贵了,就算是因为功劳才得到的,也必须靠道德来维护。所以说,开头做得好不算什么稀奇,能善始善终才值得敬佩。咱们用人,养士,根本目的都是为了国家利益。当他们对国家有利的时候,要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他们;可要是他们危害国家了,就要像对待仇敌一样对待他们,哪有空去追究他们以前的功劳,而要忍受他们最终带来的祸害呢?

用人的道理,就像吃药一样。人身体虚弱的时候,需要吃些补药来增强体质;可要是病情严重了,就得赶紧把积聚在体内的毒素清除掉,才能止住病情恶化。哪能记得住当初吃药的好处,却不去考虑以后可能带来的坏处呢?只记着过去的功劳赏赐,却忽略了现在的过错惩罚?这并不是忘记他们的功劳,而是形势所迫啊!要是罪过堆积如山,实在难以容忍,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无法弥补,反而成了国家的祸患,那不得赶紧除掉他?再说,为了防止小毛病发展成大问题,应该在问题还没出现之前就有所忧虑,不能等到事情败露了才去严厉处罚,应该提前下达严厉的诏令,让他们自己有所收敛。各位将相大臣们,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赏罚之事关系重大,应该和你们好好商量一下,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黄回死了以后,朝廷下诏书赏赐了他,他的儿子黄徽民继承了他的爵位,齐国也被废除了。

黄回,是竟陵郡的军人。他一开始只是郡府里干杂役的,后来慢慢做到传教。臧质当了郡守,黄回升任斋帅,臧质离职的时候,黄回跟着他。臧质调到雍州,黄回又当上了斋帅。臧质讨伐元凶的时候,黄回跟着立了功,免除了他的军户身份。臧质在江州的时候,提拔黄回当了白直队主。后来跟着臧质在梁山战败,逃到豫章,被台军主谢承祖收留,派到江州当部属,后来遇赦免罪。黄回后来到京城,在宣阳门和人打架,假称自己是江夏王义恭的马夫,被打了二百鞭,关进了右尚方。

后来中书舍人戴明宝被关押,黄回被派去做他的户伯,他为人正直勤快,尽心尽力地侍奉戴明宝。戴明宝后来被赦免,恢复了原来的官职,就请求免除黄回的罪责,让他当自己的随身队队长,负责管理宅子和江西的庄园。黄回很有才能,什么都会干一点,戴明宝非常器重他。

老回啊,拳脚功夫那叫一个厉害,力大无穷,在江西跟当地的一些豪强混得挺熟,经常一起干些劫道的勾当。正赶上太宗皇帝刚登基,各地都有人造反。有个叫明宝的人,奉太宗皇帝的命令,去江西招募壮丁,结果老回就带着八百个神射手去了。皇上给他封了个宁朔将军、军主的官职,让他跟着刘勔将军西征。在死虎(地名)那儿,他打败了杜叔宝的军队,后来又升任山阴王休祐的骠骑行参军、龙骧将军。攻打合肥,也打赢了。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将校,因为立功被封为葛阳县男,食邑二百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后来,废帝元徽年间,桂阳王休范造反了。老回当时是屯骑校尉,被派到齐王手下,在新亭用了个诈降的计策,这事儿《休范传》里都写着呢。老回觉得时机成熟,可以拿下休范,就对张敬儿说:“你去把他拿下,我保证不杀诸王。”张敬儿当天就把休范给杀了。事情平息后,老回升任骁骑将军,又加封辅师将军,爵位也升了侯,改封闻喜县,食邑增加到一千户。过了四年,他又升任冠军将军,还兼任南琅邪郡和济阳郡的太守。

建平王景素又造反了,老回再次带兵去平叛,皇上还给他假节(皇帝的临时授权)。城池攻破那天,老回的军队第一个冲进去。而且,他还把景素让给了张倪奴。因为这事儿,老回的食邑又增加了五百户,还升任征虏将军,加封散骑常侍,太守的职位也继续保留。第二年,他又升任右卫将军,散骑常侍的职位也继续保留着。

沈攸之造反了,朝廷就派回使持节,让他担任督郢州、司州义阳地区的军事主帅,官拜平西将军、郢州刺史,还给他配了一支仪仗队,让他率领军队从新亭出发,当先锋。部队还没出发呢,袁粲就在石头城(今南京清凉山)造反了。回跟新亭的将领任候伯、彭文之、王宜兴、孙昙瓘他们商量着要不要响应袁粲。结果袁粲的事败露了,候伯他们都乘船去石头城,只有孙昙瓘先到了,进去了。候伯他们到的时候,袁粲已经被平定了。回原本打算第二天一大早,率领部队从御道直奔宫门,在朝堂上攻击齐王(宋孝武帝),结果没成功,齐王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他很好。回跟王宜兴本来关系就不好,担心王宜兴会告密,就借口王宜兴不服从命令,把他杀了。王宜兴是吴兴人,个子虽然矮小,但是为人果断,很有胆量。他年轻的时候就当过强盗,一个人单枪匹马,县里派人追捕他,围了他几十层,愣是抓不住他。宋文帝泰始年间,他当了将军,在寿阳一带跟索虏作战,常常以少胜多,冲锋陷阵,无所畏惧,索虏一看到王宜兴,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迎战。后来官做到宁朔将军、羽林监。因为平定建平王景素的功劳,被封为长寿县男,食邑三百户。这次当了屯骑校尉,还加封辅国将军。

回还没到郢州,沈攸之就溃败逃跑了。回到达任所后,升官为镇西将军,督改为都督。回不愿意在郢州待着,一直请求调到南兖州,于是就带着部队回去了。后来被封为安陆郡公,食邑增加两千户,前后加起来一共三千七百户。又改任都督南兖、徐、兖、青、冀五州诸军事、镇北将军、南兖州刺史,还加封散骑常侍,持节的职务不变。

齐王觉得黄回最终会酿成祸乱,就上奏说:“黄回出身低微,本来就没什么信用,承蒙皇上恩宠,被委以重任,一路升迁,屡受重用。等到沈攸之叛乱的时候,情况紧急,我识人不清,希望他能奋勇杀敌,就让他统领前锋,结果他却没怎么出力。军队到达郢城后,他仗势欺人,到处抢掠,先拿达官贵人下手。武陵王的马匹和衣服都被抢走了,城里文武百官,都被他搜刮得一干二净。回到都城后,他更加放肆,连先朝的御用车辆还有两辆被他拿去,弓箭之类的也还在他的车库里。黄回竟然还请求皇上把这些赏赐给他,私自使用,僭越无度,根本不顾法纪。他还收留逃犯,接受赃物,把这些人都当作心腹爪牙。看他这凶狠狡诈的样子,我实在担心他会做出不可预测的事情,他的罪行累累,实在不能容忍,必须把他铲除,以儆效尤。根据他的罪行,应该处以极刑,但是因为他曾经担任过将领,多少有点功劳,所以罪行可以从轻处理,按照以前的惯例,请求皇上减轻他的处罚,只处罚他,饶过他的家人。我办事能力有限,识人不明,回顾过去,真是羞愧难当。”

皇上说:“黄回出身卑微,本来就有缺点,朕念及他以往的功劳,宽恕了他。虽然他立过不少功劳,但屡次违反法纪。在 新亭叛乱时,他投靠了敌人,煽动叛乱,差点酿成大祸,幸好张敬儿奋勇杀敌,才除掉了这个大恶人。后来景素叛乱,黄回早就与他们暗中勾结,偷偷送给他们武器装备,直到叛乱平息,他的阴谋才暴露出来。朕一直想给他机会改过自新,所以提拔他,给他爵位和荣誉。但是他本性凶恶,阴险狡诈,还企图陷害张敬儿,虽然阴谋没有得逞,但他却更加嚣张跋扈。最近军队驻扎在郢镇,他竟然抢劫府主,还借机敲诈勒索,府主和他理论,他还敢施以暴力,肆意妄为,根本不顾法纪。朕把他派去西蕃,对他恩宠有加,但他不知感恩,反而怀恨在心。李安民在河济地区任职,管辖范围有限,黄回却贪图那里的重要位置,苦苦请求朕把李安民调走。他贪得无厌,奢靡浪费,竟然请求御用车辆,还私自使用皇家的饰物。他还招揽盗贼,却瞒着朕,败坏风气,罪大恶极。应该严惩他,维护法律的尊严,把他交给廷尉,依法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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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他死的时候,五十二岁。他儿子沈僧念,当时是尚书左民郎,后来还当过竟陵县令,还没来得及上任就被牵连处死了。

沈约当官后,对戴明宝特别恭敬,说话总是自称“臣”,每当去拜见戴明宝的时候,都会避开其他人单独进去,而且从来不敢坐下。 亲自到戴明宝的帐篷下,甚至进入内室,检查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如果有什么缺少的,就立刻送过去,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早些时候,王蕴担任湘州刺史,颍川人庾佩玉是王蕴的宁朔府长史兼长沙内史。王蕴离职后,南中郎将、湘州刺史南阳王翙还没正式上任,就暂时让庾佩玉代理府州事务。 王翙先派中兵参军、临湘令韩幼宗带兵驻守湘州,和庾佩玉一起办事,两人关系不太好。后来沈攸之叛乱,庾佩玉和韩幼宗都不相信沈攸之会成功,但韩幼宗却偷偷地密谋造反,庾佩玉知道了他的计划,就把他给杀了。沈约到了郢州后,派辅国将军任候伯去湘州代理事务,任候伯觉得庾佩玉两边都不讨好,干脆也把他杀了。 结果湘州刺史吕安国到任后,齐王又命令吕安国把任候伯给杀了。

彭文之是泰山人,凭借军功慢慢升官,做到龙骧将军。 因为在讨伐建平王景素的战役中立功,被封为葛阳县男,食邑三百户。 顺帝初年,他官至辅国将军、左军将军、南濮阳太守、直阁,还兼任右细杖荡主。沈攸之叛乱平定后,齐王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赐死了他。

孙昙瓘是吴郡富阳人,骁勇善战,力气很大,凭借军功逐渐升迁,做到宁朔将军、越州刺史。 石头城叛乱时他逃跑,逃窜了好长时间,后来在秣陵县被抓获,被处死了。

话说这个人,一开始是个当兵的,后来在淮河边当起了农民。沛郡的周宁民,南郡的高道庆,都因为军事才能受到他的赏识。这位农民后来慢慢升迁,当上了强弩将军。

太宗皇帝即位初期,他因为在东边平叛的功劳,被封为广晋县子,食邑五百户。东边平定后,他又参与了南边的战事,食邑又增加了二百户。之后,他官至射声校尉、左军将军。当时桂阳王休范在江州,心怀异志,朝廷担心他造反,就派这位农民当了辅师将军、淮南太守,驻守姑孰防备休范。结果休范后来真的带兵打向京城,很快就逼近了,这位农民就放弃了姑孰的防务,回京勤王了。休范平定后,因为战功,他被改封为孱陵县侯,食邑增加了一千户,前后加起来一共一千七百户。之后他又出任辅师将军、豫州刺史,不久又升为冠军将军。第二年,他调回京城任骁骑将军,还加了通直散骑常侍的官职。以前加官,只有散骑常侍,没有通直员外的说法。太宗皇帝以后,很多因为军功而升到高位的,资历浅薄而被加封为常侍的,往往还兼任通直员外。五年后,他又被加封为征虏将军,通直散骑常侍的“通直”改为了“散骑”,骁骑将军的官职不变。同年去世,追赠左将军,散骑常侍的官职不变,谥号贞肃。他弟弟是侯爵。

周宁民在乡里起义,讨伐薛安都,也因为军功升到了军校级别。泰始年间,被封为赣县男,食邑三百户。官至宁朔将军、徐州刺史、钟离太守。

高道庆也升到了骁游军校的级别,因为平定桂阳王休范的功劳,被封为乐安县男,食邑三百户。后来建平王景素造反,道庆带兵北上讨伐,结果却和景素暗中勾结。事情平定后,他主动请求增加食邑五百户,朝廷又加给他二百户,一共五百户。道庆为人凶狠残暴,贪得无厌,谁要是惹他不高兴,他就拳打脚踢,甚至打死人,朝廷的人都怕他,像怕老虎和狼一样。齐王和袁粲等人商议后,把他交给廷尉审判,最后赐死了他。

史学家说:那些出身低微的人,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如果不是天下大乱,哪有这样的机会呢?在乱世中积累的功劳,用在太平盛世,能不失败,也算是幸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