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凶劭,是文帝的长子。文帝登基后才生下劭,当时皇上还处于比较隐秘的状态,所以这事儿就先瞒着没说。三年闰正月,才对外宣布劭的出生。从以前到现在,还没听说过皇帝登基后皇后再生下太子的事儿,只有殷商的帝乙在即位后,正妃才生下了纣王,现在又有了劭。劭长得端正,文帝非常高兴。
六岁的时候,被立为皇太子,中庶子率领侍卫在永福省值班。还专门给他修建了宫殿,规模宏大,装饰华丽。十二岁的时候,搬到东宫居住,娶了黄门侍郎殷淳的女儿为太子妃。十三岁,举行成年礼。他喜欢读史书,尤其擅长骑射。长大后,长得眉清目秀,眼睛大,嘴巴方正,身高七尺四寸。他亲自过问宫中事务,接待宾客,只要是他想做的事,皇上一定会答应。东宫还配备了军队,和羽林军差不多。十七年,劭被封为京陵王,大将军彭城王义康、竟陵王诞、尚书桂阳侯义融都跟着他去,司空江夏王义恭也从江都赶到京口会合。
二十七年,皇上要北伐,劭和萧思话极力劝谏,但皇上没听。北魏的军队打到瓜步,京城都吓坏了。劭被派到石头城驻守,统领水军。他很擅长安抚和统御军队。皇上登上石头城,脸色忧虑,劭说:“不杀掉江湛和徐湛,不足以向天下人交代。”皇上说:“北伐是我的主意,跟他们两个人没关系。”
皇上当时一心扑在农业生产上,提倡耕种和养蚕,连宫里的人都养蚕,想以此来激励天下百姓。有个叫严道育的女巫,是吴兴人,自称通灵,能役使鬼神。她丈夫犯了罪,被没收家产充入官府为奴。劭的姐姐东阳公主,听她的宫女王鹦鹉跟公主说:“严道育通灵,有奇异的法术。”公主就告诉皇上,说她擅长养蚕,请求召她进宫,皇上就答应了。严道育进宫后,自称服用仙丹,公主和劭都相信她。始兴王濬一向巴结劭,他和劭都犯了不少错误,怕皇上知道,就让严道育祈祷,希望皇上不要知道他们的过错。严道育就说:“我会上天禀报,保证不会泄露出去。”劭他们就非常恭敬地侍奉她,尊称她为天师。后来他们就用巫蛊之术害人,用玉人做皇上的形状,埋在含章殿前。
一开始,东阳公主有个奴婢叫陈天兴,她养了一只鹦鹉,当成儿子一样看待,还跟它……那个啥。这只鹦鹉、陈天兴,还有宁州献上来的黄门庆国,都参与了巫蛊的事儿。后来,萧韶把陈天兴提拔成队主。东阳公主死了以后,鹦鹉该出嫁了,萧韶担心这事儿泄露出去,就和萧濬商量。那时候,吴兴人沈怀远是萧濬府里的佐吏,萧濬对他特别好,于是就把鹦鹉嫁给了沈怀远做妾,这事儿没告诉皇上。萧韶怕以后事情败露,就偷偷地跟临贺公主说了几句。
皇上后来知道了陈天兴当了队主的事,就派了个太监奚承祖去质问萧韶:“临贺公主府里之前有个下人想嫁人,我还听说这个下人养个别人的奴才当儿子,你居然把她提拔成队主,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你身边的主管和副手,是不是都是些奴才啊?那个下人想嫁人,你给她安排到哪儿去了?”萧韶回答说:“以前南第(东阳公主府邸)归陈天兴管,她求我让她去干活,我开玩笑说:‘只要能打仗的,就能进队伍。’当时也就是随便说说,我都忘了。后来陈天兴在路上求我给她个职位,想起以前的事,我不好意思食言,一看她长得挺壮实的,能干活,就让她当监礼兼队副了。我用人虽然重用老员工,但也考虑能力。我已经把人员名单上报了。至于那个下人想嫁人,还没找到合适的。”其实鹦鹉那时候已经嫁给沈怀远了。萧韶害怕了,赶紧写信告诉萧濬,还让萧濬告诉临贺公主:“皇上要是问起鹦鹉嫁到哪儿去了,就说还没定下来。”
萧濬回信说:“遵命,我吓得要死,这事儿我早就告诉你了,现在才来问我,肯定有人告密了,我也不知道是谁。临贺公主那边肯定不能改口,不然她自己也会倒霉。这个老太婆(指东阳公主)两边都得罪不起,很难保全她。你最好自己去问问临贺公主,弄清楚事情真相。如果皇上问起来,就随便应付一下。陈天兴以前在佞人府(指江夏王义恭)当差,不知道皇上那里有没有她的记录,赶紧查查。殿下见过皇上没有?应该亲自向皇上禀报这件事。如果那个人(指皇上)还不罢休,那就只能加快她的(指东阳公主)死期了,说不定还能因此得到大大的赏赐。”萧韶和萧濬互相写信,内容都用代号,把皇上称为“彼人”或“其人”;江夏王义恭叫“佞人”;东阳公主的府邸在西掖门外,所以叫“南第”;“王”指鹦鹉的姓,亲自向皇上禀报,指的是向玉皇大帝和天神禀报。
鹦鹉这鸟儿,它好像还挺想念远方的人呢,担心自己和天兴私通的事情泄露出去,就请求劭杀了它。劭就偷偷派人把天兴给弄死了。庆国心想,平时来往密切的只有这两个人,天兴都死了,接下来肯定轮到自己了,于是就把整件事情都报告给了皇上。皇上听了又惊讶又惋惜,立刻下令抓捕那只鹦鹉,并且查封了它主人的家,结果搜出来几百张劭和濬的书信,全是些诅咒巫蛊的邪门歪道,还在宫里找到了他们埋藏的皇帝木偶。道育叛逃了,怎么也抓不到。皇上大发雷霆,严查此事,还派了很多内侍到东边的各个郡县搜捕,可还是没找到。皇上质问劭和濬,他们俩吓得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道歉。道育乔装打扮成尼姑,躲藏在了东宫,濬跑到京口,又带着道育一起跑,有时候还住在老百姓张旿家里。
江夏王义恭从盱眙回朝,皇上就因为巫蛊的事责问他,说:“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这种事,觉得都是些空话,没想到竟然亲眼见到了。劭虽然行为不端,也不一定就能亡国,这皇帝的位置,以后也不是我或者你的事了。你儿子多,将来要是遇到这种倒霉事,也别太难过。”
早先在二十八年的时候,彗星从毕宿、昴宿出现,进入太微宫,扫过皇帝的座位和端门,还扫过了翼宿、轸宿。二十九年,荧惑逆行,停留在氐宿,从十一月开始就一直阴雨连雪,太阳很少露面。三十年正月,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冰雹还打雷。皇上担心有人要造反,就增加了劭的兵力,东宫里竟然驻扎了一万士兵。皇上出行的时候,劭都要亲自护卫,还让白直队跟着。
那年二月,濬(jùn)从京口回京上朝,本来要被派去镇守江陵,结果又搭上了道育(yù)回东宫,准备西上洛阳。有人向皇上告密说:“京口有个老百姓,叫张旿(píng),他家里有个尼姑,吃什么仙丹妙药的,经常出入征北将军府,看着像是严道育。”皇上起初不信,就暗中派人去查,抓到了那尼姑的两个丫鬟,她们招供说:“道育跟着征北将军回都城了。”皇上觉得劭(shào)和濬既然已经决定要赶走道育,却还和他暗中来往,心里又生气又害怕,真是又纳闷又震惊。
于是皇上就派人从京口用船把道育的两个丫鬟送来,一定要仔细审查。然后,皇上罢免了劭的官职,赐死了濬,还把这事告诉了濬的母亲潘淑妃。潘淑妃把这事告诉了濬。濬赶紧派人去通知劭。劭因为这事改变了主意,每天晚上都设宴款待将士,有时候还亲自敬酒,暗地里和他的心腹队主陈叔儿、詹叔儿、斋帅张超之、任建之商量对策。
好家伙,道育那个丫头快到了,就在二十一日的晚上,她竟然伪造圣旨,说:“鲁秀要造反,你明早守住宫门,带兵进去平叛!” 然后她就让张超他们集合平时养着的两千多士兵,全副武装,还把内外幢队的队长副队长都叫来,提前安排好队伍,说是要去讨伐叛贼。 当天晚上,她还把前中庶子萧斌叫来,半夜里把萧斌、左卫率袁淑、中舍人殷仲素、左积弩将军王正见都叫进宫,告诉他们大事不妙,还当着他们的面哭了起来,把萧斌他们都吓坏了,这事儿袁淑的传记里也有记载。
第二天,天还没亮呢,司马绍就穿着红衣服,外面再罩上盔甲,坐上华丽的车子,跟萧斌一起,带着跟平时上朝一样的仪仗队进宫。守门的也没拦着,直接就从万春门进去了。按老规矩,东宫的队伍是不许进城的,但司马绍跟守门的说了:“这是奉了圣旨,要去讨伐叛贼!” 然后让后面的队伍赶紧跟上,张超他们几十个人就飞快地冲进云龙门、东华门和斋阁,拔出刀子就往合殿冲。 那天晚上,皇上跟尚书仆射徐湛之关起门来密谈,一直到天亮蜡烛都没灭,负责守卫的士兵还在睡觉呢。张超他们就趁机行凶,把徐湛之也杀了。
司马绍冲进合殿中阁,这时候皇上已经驾崩了,他就坐在东堂上,萧斌拿着刀在旁边侍卫。 然后他叫中书舍人顾嘏,顾嘏吓得半死,半天没敢出来,等他来了,司马绍问他:“想一起被废掉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话还没说完,就把顾嘏给杀了。 他又派人去崇礼门杀了吏部尚书江湛。 皇上生前身边的一个侍卫卜天,跟司马绍在东堂打了起来,结果被杀了。 司马绍还派人从东阁冲进去杀了潘淑妃,又杀了皇上身边很多亲信,几十个人呢! 然后他又赶紧派人去叫始兴王司马濬,带兵驻守在中堂。 他还把太尉江夏王司马义恭、尚书令何尚之也叫来了。
萧道成这小子,直接篡了位,还写了一份诏书,说:“徐湛之、江湛这俩人,简直是造反的坏蛋!我带兵冲进皇宫,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我悲痛欲绝,心都碎了!现在罪犯已抓,元凶已除,可以大赦天下了!把嘉三十年改成太初元年!文武官员都升两级,其他事情都按照丁卯年的规矩办!”
一开始,他让萧斌起草诏书,萧斌推辞说自己文采不好,没办法写。于是,萧道成就让侍中王僧绰来写。改元为太初,这是萧道成早就和道育商量好的。萧斌说:“以前没过一年就改年号,这不太好吧?”萧道成就问王僧绰,王僧绰说:“晋惠帝登基,马上就改年号了。”萧道成一听,高兴地就同意了。来朝拜的官员也就几十个,萧道成就匆匆忙忙地登基了。登基仪式结束后,他就说自己生病了,回永福省去了,后来才搬到太极前殿。当天,他就封萧斌为散骑常侍、尚书仆射、领军将军;何尚之为司空;檀和之守石头城;道侯义綦为征虏将军,镇守京城;殷仲景为侍中、中护军。大行皇帝下葬的时候,萧道成说自己病了,不敢露面。之前发给诸王和各地的兵器,全部收回了军械库。
他还杀了徐湛之、江湛的亲信,包括新任始兴内史荀赤松、新任尚书左丞臧凝之、山阴令傅僧祐、吴令江徽、前征北行参军诸葛诩、右卫司马江文纲。然后,他提拔殷仲素为黄门侍郎,王正见为左军将军,张超之和那些参与叛乱的文人文子、徐兴祖、詹叔儿、陈叔儿、任建之等人,以及从校尉到龙骧将军的官员,每人都赏赐二十万钱。他还派人告诉鲁秀:“徐湛之一直想害你,我已经帮你除掉他了。”并让鲁秀和屯骑校尉庞秀之共同掌管军队。王僧绰被任命为吏部尚书,何偃被任命为侍中。
等到萧道成正式穿丧服的那天,他上殿祭奠先帝,哭得泣不成声。他还广泛征求公卿大臣的意见,询问治理国家的办法,减轻赋税徭役,减少各种游乐费用。皇室的田地、苑囿、山泽,凡是可以让渡的,都分给了贫民。
三月,皇帝派使者分别前往各地执行任务。把浙江以东的五个郡划归会州管辖,取消扬州,设立司隶校尉,任命殷冲担任这个职位。任命大将军江夏王义恭为太保,司徒南谯王义宣为太尉,卫将军、荆州刺史始兴王濬晋升为骠骑将军。王僧绰因为先前参与废立皇帝的事,被处死。长沙王瑾、瑾的弟弟楷、临川王烨、桂阳侯觊、新谕侯球,都因为过去的仇怨被关进监狱处死。礼官考虑到皇帝的意思,给太祖皇帝上谥号时不敢用尽美好的词语,最终谥号为中宗景皇帝。任命雍州刺史臧质为丹阳尹,晋升世祖的爵位为征南将军,并加封散骑常侍;任命抚军将军南平王铄为中军将军;任命会稽太守随王诞为会州刺史。江夏王义恭担任太保,同时兼任大宗师,处理咨询和奏报事务,这套制度沿袭了晋朝扶风王(的先例)。
世祖以及南谯王义宣、随王诞等地方军政长官都纷纷起兵。刘劭听说义军大规模兴起,就把所有的诸王和大臣都聚集到城内,把江夏王义恭迁到尚书省下面的住所,江夏王义恭的儿子们则住在侍中省下面的住所。从永初元年以前,相国府的斋戒、传教、使者等事务,以及免除军户的赋税,都归南彭城薛县管辖。刘劭下达命令,说自己要从长江中游起兵,亲自率领六支军队,观察江州和建业的局势变化,并召集所有下级官员和将领。他还提升了三吴地区太守的军队番号,并设置了副将和士兵。四月,刘劭立殷氏为皇后。世祖向京城发布檄文,说:
唉,这世道啊,哪有永远的好运气?总有那么些大灾大难。从上一代开始,不是因为太多好处没享受到就倒霉,就是因为昏庸暴虐导致天下大乱,说到底都是因为君臣之间关系不好,道理不通,恩情断绝。所以,就像坚冰遇到火一样,很快就会融化殆尽,从来没见过有人能用正确的道理治理天下,教化百姓,结果反而被反噬,真是天意难测啊!
我父亲,先帝,在位时圣明仁德,功劳遍及天下,光芒照耀万国,教化深入人心,影响力遍及各地,连荒凉偏远的地方都感受到了他的恩泽;他的仁爱之心感动了所有人,连石头木头都好像活过来了。可是,那个贼子劭,仗着自己是皇室宗亲,从小就备受宠爱,竟然篡夺了皇位,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从小就凶狠残暴,长大后更是阴险狠毒。那个贼子濬,更是个暴躁无行之辈,从小到大都互相勾结,一起干尽坏事。
我父亲早就预料到王室会有灾难,家国危急,所以一直隐忍,不公开他们的罪行,只是想通过教育和劝诫,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没想到啊,这帮狂妄凶恶的家伙竟然不知悔改,互相勾结,先是用巫蛊之术作乱,最终竟然弑君篡位!父亲惨遭毒害,国家面临灭亡,天下人心惶惶,人神都悲痛欲绝,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祸事!我们听到这个噩耗,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心里充满了冤屈和愤怒,无处容身。大将军、诸位王爷都被关押起来,生死未卜。徐仆射、江尚书、袁左率,都是当时国家的栋梁之才,忠贞之士,有的在朝堂上直言进谏,有的听到逆贼的阴谋后坚决不从,结果都被杀害,脑袋都挂在城里示众。皇室宗亲被灭族,受害的又岂止一个姓氏,这祸害蔓延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话说当年周朝衰败,齐国、晋国都曾勤王救驾,汉朝也经历过内乱,虚、牟二位大臣都忠心耿耿,即使是外姓臣子,也有人为国捐躯。更何况我们现在这些幕府官员,责任和古代忠臣一样,忠义都堪比君王臣子。所以我们这些人都枕戈待旦,勉强维持生计,就为了消灭元凶,为国家雪耻。
现在我命令冠军将军柳元景率领谘议中直兵,宁朔将军马文恭率领中直兵,统领三万精兵,快速前往石头城,然后分兵进攻白下;辅国将军宗悫率领两万兵士,征虏将军沈庆之率领五万精兵,也各自快速出发;其他部队也分别行动,有的烧毁船只,从姑孰步行前进;有的乘快船从芜湖出发,占领云阳。这些将领个个都是英勇果敢,足智多谋,名震中原,功勋遍及各地。幕府直接指挥的精兵就有十多万人,个个磨刀霍霍,准备战斗,军队源源不断地开赴前线。司徒大人睿智英明,果断出击,征调了八州的军队,迅速向荆州、郢州进发;冠军将军臧质忠勇无比,也积极响应,军队声势浩大;冠军将军朱修之忠诚可靠,也全力以赴。荆州、雍州百万大军也陆续开拔,蜀汉的军队也已经出境。
安东将军诞、平西将军遵考、前抚军将军萧思话、征虏将军鲁爽、前宁朔将军王玄谟,都派来了密信,虽然时间不一致,但各地都响应号召,传檄三吴,军队奔赴京师,远近各地军队都出动了,旌旗遍布万里。战船在江面上飞驰,江面上雾气弥漫;军队在野外行军,树木都被践踏摧毁。我们有谋略出众的谋臣,有英勇善战的士兵,他们都憋着一口气,等待时机,怀着满腔怒火。先圣的恩泽,凝聚在百姓心中,顺应天理,这是大势所趋,没有父亲的国家,天下是没有的。军令已经发出,各地响应,凭借如此众多的军队,谁能抵挡?凭借如此正义的战争,哪里会打不赢?更何况敌人不得人心,人神共愤,他们乌合之众,人数不过一旅,不过是些小喽啰,跟周朝相比,简直不值一提,那些聪明人都会看不起他们。这就好比用大海之水去浇灭萤火虫,用大山去压碎鸡蛋,商朝、周朝的势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各位,你们有些人是世代忠良,受到皇恩浩荡;有些人是功勋卓著,忠心耿耿,无论过去如何,现在都应该同心同德。现在敌人逼近,形势危急,我们应该抓住机会建功立业,洗刷耻辱;如果事情办不成,能够背叛敌人归顺朝廷,也是可以的;但如果执迷不悟,继续与敌人同流合污,那将受到严惩,株连五族。赏罚分明,就像日月一样公正。希望这场大火能将一切异己势力烧成灰烬,大家都能平安无事,不要留下遗憾。 这道诏书发布后,大家都应该知道。
劭自认为精通军事,对朝臣们说:“你们只管帮我处理文书,不要去管军事部署。如果敌人来犯,我会亲自出战,保证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司隶校尉殷冲负责处理文书,左卫将军尹弘负责军队装备,萧斌负责统筹全局,内外戒严。世祖的儿子被保护在侍中下省,南谯王义宣的儿子们被保护在太仓的空屋里。
劭派人给世祖写信说:“听说你突然造反,举兵对抗朝廷,朝臣们都义愤填膺,百姓们都怒不可遏。自古以来,皇室内部的叛乱,都会被彻底消灭,你读过那么多书,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现在皇上英明神武,自从登基以来,恩泽遍及天下,百姓们都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万物都为皇上献身。你从小就受到皇上的恩宠,东宫的快乐时光仿佛就在昨天,你却听信奸邪之人的谗言,忘记了这份恩情,这是不义之举,人神共愤!现在水陆大军都已准备就绪,皇上亲自统帅大军,太保也率领军队前来支援,我和南平王铄马上就要出发了。之所以迟迟未发兵,还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这些话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表达不尽,皇上对你的恩宠非常厚重,现在世子(小名法师)就在宫中,我想你可能想知道他的消息,所以顺便提一下。” 信中提到的“乌羊”指的是南平王铄,“法师”是世祖世子的乳名。
劭想杀光三镇的老百姓,江夏王义恭和何尚之劝他说:“办大事的人,哪管得了家小?再说,那些老百姓大多是被逼无奈,现在突然杀光他们的家属,只会更坚定他们的反抗决心。”劭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就下令什么都不用问了。然后派褚湛之守石头城,刘思考镇守东府。
濬和萧斌劝劭率领水军从上游发起决战,如果不行,就坚守梁山。江夏王义恭认为义军仓促组建,船只简陋,不适合水战,于是献策说:“敌人是年轻的将领,没怎么打过仗,长途跋涉已经疲惫不堪,我们应该以逸待劳。现在要是远出梁山,京都就空虚无力,东边的军队乘虚而入,很可能会造成麻烦。如果兵力分散,就会兵散势离。不如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坐等他们露出破绽。”劭采纳了他的意见。萧斌却脸色严厉地说:“南中郎这么年轻,就能干出这么大的事,实在难以估量。三方势力狼狈为奸,占据上游,沈庆之非常精通军事,柳元景、宗悫多次立下战功。形势如此严峻,绝非等闲之敌。应该趁着民心未散,还能拼死一战。要是老老实实待在台城,怎么撑得住?主帅和大臣都没了战意,这是天意啊!” 劭没听他的。
劭怀疑朝廷旧臣都不为他所用,就重用王罗汉和鲁秀,把军事大事都交给他们,还赏赐他们很多珍宝美女,讨好他们。罗汉以前是南平王铄的右军参军,劭觉得他很有将才,所以对他十分信任。有人劝劭坚守石头城,劭说:“以前的人之所以坚守石头城,是为了等待诸侯勤王。我要是守在这里,谁来救我?只有全力一战,否则就完蛋了!” 他每天都亲自出营巡视,慰劳将士,亲自督促都水司修理船舰,放火烧了南岸,把老百姓都赶到北岸。
然后,他下令让有关部门上奏,立子伟为皇太子,任命褚湛之为后将军、丹阳尹,并设置佐史;任命骠骑将军始兴王濬为侍中、中书监、司徒、录尚书六条事;任命中军将军南平王铄为使持节、都督南兖兖青徐冀五州诸军事、征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兖州刺史;任命新除左将军、丹阳尹建平王宏为散骑常侍、镇军将军、江州刺史。
庞秀之从石头城率先南逃,这可把大家吓坏了。朝廷赶紧任命征虏将军、营道侯义綦为湘州刺史,辅国将军檀和之为西中郎将、雍州刺史,这架势,是要跟反贼死磕到底了。十九号,义军到了新林,刘劭登上石头城的烽火楼,远远地观察敌情。二十一号,义军又推进到了新亭。这时候,鲁秀驻扎在白石,刘劭把鲁秀和王罗汉召集过来,一起驻守朱雀门。萧斌统领步兵,褚湛之统领水军,兵力部署得相当严密。
二十二号,刘劭派萧斌率领鲁秀、王罗汉等精兵一万人去攻打新亭的营垒。他自己也登上朱雀门亲自督战,士兵们知道刘劭下了血本重赏,个个都拼死战斗。眼看着就要攻下来了,鲁秀却突然收兵撤退,这给了柳元景等人可乘之机,结果导致全军大败。刘劭又率领亲信死党去攻打营垒,结果又被柳元景打败了,刘劭赶紧逃回朱雀门,萧斌还被流矢射中了胳膊。褚湛之带着两个儿子投降了檀和之。刘劭吓得魂飞魄散,逃回了台城。当天晚上,鲁秀也南逃了。
这时候,江夏王义恭想占据石头城,结果刘劭已经让濬和萧斌做好防守准备了。刘劭还一把火烧了京都的兵籍档案,重新设立郡县,全部归属司隶,表面上是为民,实际上是巩固自己的统治。他任命以前是前军将军、辅国将军的王罗汉为左卫将军,辅国将军的爵位不变;左军将军王正见则被任命为太子左卫率,这都是为了笼络人心,稳固自己的地位。二十五号,义恭独自一人骑马南逃,从东掖门出去,在冶渚渡过淮河。东掖门的队长吴道兴是臧质的学生,冶渚的军主原稚孙是宋世祖的旧部,所以义恭才能顺利逃脱。刘劭派骑兵追杀,骑兵追到冶渚的时候,义恭才刚刚渡过淮河。义恭的佐史和部下两千多人一起南逃,很多都被追兵杀害了。刘劭还派人杀了义恭的几个儿子。
刘劭把蒋侯的神像请进宫里,然后磕头求神保佑,之后被封为大司马,钟山郡王,食邑万户,还被授予节钺。苏侯被任命为骠骑将军。刘劭还让南平王铄写祭文,痛斥宋世祖的罪行,这简直是颠倒黑白!
加濬被任命为持节都督南徐、会稽两州军事,兼任太子太傅、南徐州刺史,还配给他二十个持剑的侍卫。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南平王铄被晋升为骠骑将军,和加濬一起处理尚书事务。二十七号那天,皇帝在皇宫里正式册封息伟为太子,百官都穿着戎服,只有劭穿着衮衣。然后下诏书大赦天下,只有世祖、刘义恭、刘义宣、刘诞不在特赦之列,其他的余党一概不追究。
之前,朝廷已经派太保参军庾道和员外散骑侍郎朱和之去东面抵挡刘诞。五月,世祖派去的参军顾彬之和刘诞的前锋部队都到达了曲阿,和庾道相遇,双方交战,结果大败刘诞军。劭下令烧毁都水西装和左尚方,破坏柏岗方山埭,切断东面军队的水路交通。他还把城里所有守家丁壮和住在巷子里的人,都召集起来,沿着淮河修建楼船,上面装了很多大弩。又派司隶治中监琅邪郡事羊希栅去堵住班渎、白石等水口。这时候,青壮年男子都已经被征调光了,无奈之下,连妇女都被征召来服劳役。
三月初三这天,鲁秀他们招募了五百个勇士去攻打大航(长江上的船坞),结果还真钩到了一艘大船! 王罗汉和副手杨恃德被派去夺回船只,结果罗汉正喝得烂醉如泥,在船上寻欢作乐呢,突然听到官军已经渡江了,吓得赶紧开炮投降。 大航上的旗帜和队伍,一个接一个地溃散,兵器、战鼓、旗帜,塞满了大街小巷。
当天晚上,萧道成把城门都关上了,在城门内挖壕沟、设栅栏,还把露天的车子改造成瞭望塔,城里乱成一锅粥,完全没有秩序了。丹阳尹尹弘、前军将军孟宗嗣以及其他将领们,都纷纷翻墙逃跑了。萧道成让詹叔儿把他的御辇和皇帝的衣服都烧了。萧斌听说大航失守了,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命令手下士兵都卸甲投降,派人去皇宫请罪,然后自己也戴着白幡投降,当场就被杀了。
三月初四,太尉江夏王义恭登上朱雀门,统领众将领,派鲁秀、薛安都、程天祚他们直奔宣阳门。萧道成的部将徐兴祖、罗训、虞丘要儿等人也率领军队投降了。萧道成之前派龙骧将军陈叔儿去东边讨伐,事情紧急,又把他召了回来。这天,萧道成刚进建阳门,远远就看见了官军,他手下的士兵都丢下武器跑了。萧道成的亲信白直和其他的叛乱分子,先是在阊阖门外驻扎,后来也跑回宫里去了。程天祚和薛安都,还有副将谭金趁机冲了进去,顺利进入皇宫。薛安都以及军主武念、宋越等人接连攻入宫中,臧质的大军也从广莫门进入,大家都在太极殿前会合,当场斩杀了太子左卫率王正见。建平王、东海王等七位王爷都哭着跑了出来。萧道成从西墙的缺口跑到武库的井里躲了起来,被队副高禽抓住了。
萧濬带着几十个手下,和南平王萧铄从西明门逃出去,一起往南逃。他们在越城遇到了江夏王义恭,萧濬下马问道:“南中郎现在打算怎么办?”义恭说:“天下没有主宰了,百官都请求拥立新君,皇上已经顺应民心,要君临天下了。”他又说:“你来得是不是太晚了?”义恭说:“实在是太晚了。”萧濬又问:“那我还能不死吗?”义恭说:“你可以去皇宫请罪。”萧濬又问:“不知道您还能给我个官职让我效力吗?”义恭说:“这个还不好说。”于是义恭强迫萧濬跟他一起回去,在路上把他杀了。
濬字,名字叫休明,他出生那天晚上,屋顶上飞来一只鵩鸟叫唤。
这孩子八岁那年,也就是元嘉十三年,被封为始兴王,妥妥的小王爷一枚! 十六年的时候,官职蹭蹭往上窜,直接当上了湘州的军事统帅,还兼任后将军和湘州刺史,厉害吧! 没过多久,又升职了,这次是更高级别的官职:使持节、都督南豫、豫州、司州、雍州、并州这五个州的军事,同时还兼任南豫州刺史,将军的职务照旧保留。
十七年,他又升任扬州刺史,将军的职位还是没变,手下还配了佐领兵,那阵势,相当威风! 不过好景不长,十九年的时候,他的府邸被撤销了。 但别担心,两年后,也就是元嘉二十一年,他又被加封为散骑常侍,官职也升到了中军将军。 这升升降降的,也是够刺激的!
明年,濬(jùn)给皇上上奏说:“我管辖的吴兴郡,地处群山环抱,土地低洼潮湿,很多泉水汇集,疏通泄洪工程迟缓堵塞,稍微下点雨还没过多久,就已经洪水泛滥成灾了。有的正值春天不得不停止耕种,有的到了秋天庄稼被淹没,老百姓苦不堪言,根本没有办法防范。吴兴这地方,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丰收一年,粮食就能供应京城;但要是遇上水灾,好几个郡都会受灾。这几年来,丰收年少,歉收年多,虽然朝廷赈灾救济非常充分,可是也耗费了大量的国库储备,国家和百姓的损失,到现在还没结束呢。吴兴的百姓姚峤,他比较了解情况,认为吴兴、会稽、晋陵、义兴四个郡,都汇集到太湖,而松江和沪渎(hù dú)堵塞不通畅,所以到处都泛滥成灾。他建议从武康的纻溪(sù xī)开凿一条河道到太湖,一直通到海口,大约一百多里,这样开通水道就不会再有堵塞了。他亲自考察测量,已经二十多年了。十一年那场大水,他就已经向前任刺史沈义康提过这个建议,还派主簿盛昙泰跟着姚峤一起考察,但两人意见不合,这事儿就搁置了。既然关系到这么大的利益,应该认真研究,于是派议曹从事史虞长孙和吴兴太守孔山士一起去实地考察,查看地形地势,评估高低起伏,对河流的源头走向,都进行了实地勘察,绘制了地图,详细计算,经过他们的考察,认为这个方案是可行的。这四个郡都遭受同样的水患,不只是吴兴郡,如果这条水道开通了,很多地方都会受益。虽然暂时会辛苦一些,但最终能带来长久的安宁。但是,这项工程浩大,一开始就很难。现在想先开一条小河道试试水流情况,就先安排乌程、武康、东迁三县附近的百姓,马上开始施工。如果可行再扩大规模,以后再详细禀报。古时候郑国的将领史起和毕忠,他们提出的建议,后来都造福了后世。姚峤的建议,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如果确实可行,那就能造福一方。”皇上批准了他的建议;但是,最终工程并没有成功。
第二段:皇上同意了浚的奏章,批准了先开一条小河道试行的计划。这就好比,先做个小实验,看看效果如何,再决定是否大规模建设。这其中体现了谨慎的治国理念,先小试牛刀,再做大规模的投入,避免不必要的资源浪费。 这和古人说的“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的道理是一样的。 虽然最终工程没有成功,但从浚的奏章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为百姓着想的良苦用心,以及他对治理水患的认真态度。 他不仅详细地描述了水患的严重程度,还分析了原因,提出了具体的解决方案,并进行了实地考察和论证。 这体现了他作为一名官员的责任心和担当。 而皇上批准他的建议,也体现了朝廷对民生的重视。 虽然最终“功竟不立”,但这份奏章本身,就足以展现当时治理水患的艰辛和官员们为民请命的决心。 这句“功竟不立”也值得我们深思,它提醒我们,即使再好的计划,也需要周密的实施和长期的努力才能最终成功。
话说我二十三岁那年,开始负责鼓吹乐队的工作,也就是吹吹打打那些。
过了三年,到了二十六岁,我升职了!官职可多了,一下子当上了使持节、都督南徐兖二州诸军事、征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徐兖二州刺史,还保留着常侍的职位。 这官衔听着就厉害吧?
又过了两年,到了二十八岁,我派濬(音jùn)率领军队去修筑瓜步山上的城池,顺便解决了南兖州的一些问题。
再过了两年,到了三十岁,我的官职又升了!这次更厉害了,都督荆雍益梁宁南北秦七州诸军事、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荆州刺史、领护南蛮校尉,使持节、常侍还是照旧保留着。 这官儿越做越大,管辖的州府也越来越多,责任也更重大了。
太子李濬从小就喜欢读书,长得也漂亮。他母亲潘淑妃很受宠,当时后宫没有皇后,潘淑妃掌管着后宫的大小事务。李濬不仅长得好看,还很有才华,加上他母亲很受宠爱,太祖皇帝对他格外关注。建平王刘宏、侍中王僧绰、中书侍郎蔡兴宗都和他经常互相交流诗文。
一开始,元皇后因为嫉妒潘淑妃受宠,心里一直很生气,最后气死了。所以,李劭非常痛恨潘家和李濬。李濬担心将来会受到李劭的报复,就故意讨好李劭,两人关系变得很好。李濬后来犯了不少错,多次被皇帝责备,他非常害怕,于是和李劭一起搞起了巫蛊之术。
后来,李濬被派去镇守京口,还允许他带着扬州的文武官员两千人一起前往,在外地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非常得意。在外地待了几年后,他又失去了南兖州的管辖权,于是又想回朝。庐陵王萧绍因为生病辞去了扬州刺史的职务,当时江夏王萧义恭在外镇守,李濬认为扬州刺史的职位理所当然应该属于自己,结果皇帝却把这个职位给了南谯王萧义宣,李濬心里很不高兴。
于是,他通过员外散骑侍郎徐爰请求镇守江陵,还向尚书仆射徐湛之求助。但是,尚书令何尚之等人认为李濬是太子的弟弟,不应该被派去那么远的地方。皇帝觉得这么重要的州郡应该由亲信来管理,所以最终还是把江陵刺史的职位给了李濬。李濬入朝后,皇帝让他回京,并让他处理好行前事务。
李濬回京几天后,巫蛊事件败露了,那是在贞观二十九年七月。皇帝为此叹息了好几天,对潘淑妃说:“太子图谋富贵,另有打算啊!‘虎头’又像以前那样了,真是想不到啊!你母子怎么能离开我一天呢!”(“虎头”是李濬的小名)。皇帝派身边的人朱法瑜私下严厉地责备李濬,语气非常悲痛,还写信给他:“鹦鹉事件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你怎么会糊涂到这个地步呢?何况沈怀远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帮你隐瞒这件事呢?”皇帝让朱法瑜当面斥责他,然后放下笔,叹息惋惜。李濬又羞愧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濬回京本来只是暂时离开一下,但皇帝生气了,不让他回去了。那年十二月,中书侍郎蔡兴宗问建平王刘宏:“这一年快过去了,征北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刘宏叹了口气,很久才说:“今年之内,他未必能回来。”在京期间,李濬私下与沈怀远来往密切,沈怀远被任命为长流参军,李濬每晚都偷偷打开便门与沈怀远私会。皇帝知道了这件事,就杀了李濬的宠姬杨承先。
第二年正月,荆州的事情还在处理中,二月,李濬回朝。十四日,他在皇帝面前接受了拜命。当天,严道育的案件败露,第二天李濬去谢恩,皇帝脸色非常不好看。当天晚上,皇帝就严厉地质问他,李濬只是不断地认罪。潘淑妃抱着李濬,哭着说:“你当初巫蛊诅咒的事情败露,我还指望你能反省悔过,没想到你又藏匿严道育!皇帝对你非常生气,即使我跪地求情,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你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快让人送药来,我先自杀,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遭受灭顶之灾!”李濬甩开衣服,说:“天下事自有公断,请您少担心,我一定不会连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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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劭杀了皇帝。濬当时正在西州,府里的舍人朱法瑜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濬说:“皇宫里乱成一团,宫门都关上了,街上都在说太子造反,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濬一听吓坏了,急问:“现在怎么办?”朱法瑜劝他赶紧去占据石头城。濬还没收到劭的消息,不知道事情的成败如何,心里很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将军王庆说:“现在宫里出了乱子,皇上安危不明,做臣子的理应挺身而出。应该立刻去救援,守着城墙不动,可不是臣子的职责啊!”濬没听他的,就从南门出城,直接往石头城去了,跟着他的文武官员和士兵有一千多人。当时南平王铄正在石头城守卫,那里的兵士也有一千多人。
不一会儿,劭就派张超骑马来召见濬。濬屏退左右,问清楚情况后,立刻换上军装骑马就走了。朱法瑜极力劝阻濬,但濬不听。走到中门的时候,王庆又劝说:“太子造反,天下人都怨恨他。您只要坚守城门,安心吃着现有的粮食,最多三天,那些造反的人自己就会散了。您现在这样做,哪里合适离开呢?”濬怒喝道:“皇太子的命令,谁敢再说一句试试,杀头!”到了劭那里后,濬劝劭杀了荀赤松等人。劭告诉濬说:“潘淑妃被乱兵害死了。”濬竟然说:“这是老百姓早就盼望的事啊!”他竟然如此悖逆!
话说劭快不行了,有人劝他赶紧逃到海上去。然后,他们把好多珍宝绸缎都搬到船上,还给他写了封信,信上说:“船还没完全准备好,今晚得把东西都搬完,您赶紧下令赏赐船只吧!尼(严道育)已经进城了,明天咱们跟他决一死战!我觉得皇上应该亲自来这儿坐镇,不然镇不住场面啊!” 结果,人心惶惶,大家都不听话,这个计划就泡汤了。信里说的那个尼,就是严道育。
后来,劭跳井自杀了,结果被高禽从井里拉了出来。劭问高禽:“皇上在哪儿?” 高禽说:“皇上现在就在新亭附近。” 他们把劭带到殿前,臧质见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劭说:“天地都容不下我了,您老人家哭什么?”臧质就把他造反的事实抖落了出来,说:“先帝被冤枉死了,您不能像个囚犯一样被关着啊!我问了萧斌,萧斌才劝我这么做的。”劭又问臧质:“能不能帮我求求情,让我流放到远方去?”臧质说:“皇上现在在航南,这事儿得皇上自己拿主意。” 于是,他们把劭绑在马上,押送到军营。
到了军营,劭在马上环顾四周,太尉江夏王义恭和其他的王爷都来看他。义恭质问劭:“我投降了,犯了什么大罪,要杀我全家十二个孩子?”劭回答说:“杀你兄弟这事儿,我对不起你父亲。” 江湛的老婆庾氏还坐着车骂他,庞秀之也狠狠地斥责他。劭大声喊道:“你们这帮人,烦不烦啊!” 然后,他们先杀了劭的四个儿子,对南平王铄说:“这算什么啊!”最后,他们在军营里把劭给杀了。临死前,劭叹息道:“没想到我这个宗室成员,竟然落到这个下场。”
话说,劭和濬,还有劭的四个儿子伟之、迪之、彬之,以及一个还没来得及取名的孩子…… 濬的三个儿子长文、长仁、长道,都被砍了头,扔到大街上暴尸示众。劭的妻子殷氏,在廷尉被赐死。临死前,她对狱丞江恪说:“你们家都互相残杀成这样了,凭什么要冤枉杀害天下无辜的人呢?”江恪说:“她可是要当皇后的,这还算不上罪过吗?”殷氏冷笑一声:“这只是暂时的权势罢了,说不定哪天连鹦鹉都能当皇后呢!”濬的妻子褚氏,是丹阳尹湛之的女儿,湛之南逃的时候,她就和濬断绝了关系,所以逃过一劫。其他的儿女、妾侍,都在狱中被赐死了。
劭和濬的尸体被扔进了江里,其他的同党,还有王罗汉等等,都被处死了。张超听到兵变的消息,就逃到合殿的旧址,正好在御床附近,被乱兵杀害了。他们割开他的肠子,掏出他的心,肢解了他的肉,将士们还生吃他的肉,最后烧了他的头骨。当时没找到传国玉玺,问劭,他说在严道育那里。于是就找到了玉玺。道育和鹦鹉,都被在闹市里鞭打致死,然后在石头四望山下焚烧尸体,把骨灰撒进江里。劭在东宫住的斋舍也被拆毁,弄得污秽不堪。
高禽被封为新阳县男,食邑三百户。追赠潘淑妃为长宁园夫人,并为她守墓。伪司隶校尉殷冲和丹阳尹尹弘,都被赐死了。殷冲是为劭草拟符文的,还是妃子的叔父。尹弘二月二十一日清晨上朝,到了西掖门,听到宫里发生变故,就率领城内的御兵赶到阁道下。听说劭进宫了,他吓得赶紧上报,请求接受处分,他还帮劭调配兵士,尽心尽力。尹弘是天水冀州人,是司州刺史殷冲的弟弟。他一直受到太祖的信任,元嘉年间,历任太子左右卫率、左右卫将军,朝廷上的官职高低,都由他来安排。
史学家说:哎,宋家的家事可真是太难了!从夏朝赫胥氏开始,建立国号称王,统一天下,南面称帝,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祸事。只有荆国和莒国,抛弃了华夏的礼仪,改穿胡服,武灵王胡服骑射,也是背弃了华夏的典章制度,这些杀戮的祸端,都是从细微之处开始的,但因为祸根深重,所以最终只祸及这一代。祸乱兴起是天意注定,污秽之流却源于闺房,孝悌忠信之道,一时之间荡然无存,老百姓没有因此而亡国,也算是万幸了!
唉,宋朝的那些事,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从夏朝算起,多少帝王将相,建立王朝,称霸一方,还真没见过这么乱的。就只有荆国和莒国,那会儿不学好,抛弃了咱们华夏的传统,学起了胡人的打扮,武灵王还搞了个胡服骑射,这都背离了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这些杀戮和祸乱,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可这祸根太深了,最后只祸害了这一代人,也算是万幸了!
想想看,要是这祸乱一直持续下去,老百姓可就遭殃了。这祸乱是天意,可这污秽的源头,却是在后宫内宅。孝敬父母,尊敬兄长,这些做人的基本道理,一下子都没了。老百姓没被祸乱吞没,也算是幸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