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之,字宗文,是山东郯县人。他爷爷徐宁,做过尚书吏部郎和江州刺史,可惜没等到上任就去世了。他爸爸徐祚之,当过上虞县令。徐羡之年轻的时候,先后做过王雅(太子少傅)的主簿、刘牢之(镇北将军)的功曹、尚书祠部郎(但他没就任),以及桓修(抚军将军)的兵曹参军。他和高祖(刘裕)在同一个衙门工作,关系非常好,交情很深。高祖起兵的时候,徐羡之被任命为镇军参军、尚书库部郎和领军司马。他和谢混一起共事,谢混对他非常了解。后来,他又先后担任了琅邪王大司马府参军、司徒左西属、徐州别驾从事史和太尉咨议参军。义熙十一年,他被任命为鹰扬将军、琅邪内史,同时还担任大司马从事中郎,将军的职位不变。高祖北伐的时候,徐羡之升任太尉左司马,负责留守后方,协助刘穆之。
起初,高祖打算北伐,朝中很多大臣都劝谏,只有徐羡之保持沉默。有人问他为什么不说话,徐羡之说:“我的官位已经做到二品,俸禄也达到二千石,我的志向已经满足了。现在南方已经平定,我们开拓了数万里的土地,只有少数羌人还没平定,而您却日夜操劳,寝食难安。我们的想法和做法不一样,怎么能轻易地发表意见呢?”刘穆之去世后,高祖任命徐羡之为吏部尚书、建威将军、丹阳尹,负责留守后方事务,并配给他二十名士兵护卫。后来他又升任尚书仆射,将军和丹阳尹的职位不变。
义熙十四年,大司马府的士兵朱兴的妻子周氏,因为儿子道扶三岁时得了癫痫病,竟然活埋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件事被道扶的姑姑告发,周氏被判处死刑。徐羡之认为:“即使是凶猛的虎狼,尚且有仁慈之心,更何况是人之常情。周氏的行为极其凶残,理应处以极刑。但是,我认为法律之外,还有人伦道德。母亲被处死,儿子才能明白法律的尊严,但作为儿子,又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呢?虽然犯法的人应该受到惩罚,但能够宽恕的人,也应该给予宽容。我认为可以特赦她,以警示后人。”高祖采纳了他的建议。
宋高祖登基以后,徐羡之升任镇军将军,还加了个散骑常侍的头衔。皇上刚上任,想着要好好奖赏那些帮他打江山的大功臣们,就下了一道圣旨,内容大概是这样的:“散骑常侍、尚书仆射、镇军将军、丹阳尹徐羡之;监江州豫州之西阳新蔡诸军事、抚军将军、江州刺史华容侯王弘;散骑常侍、护军将军作唐男檀道济;中书令、领太子詹事傅亮;侍中、中领军谢晦;前左将军、江州刺史宜阳侯檀韶;使持节、雍梁南北秦四州荆州之河北诸军事、后将军、雍州刺史关中侯赵伦之;使持节、督北徐兖青三州诸军事、征虏将军、北徐州刺史南城男刘怀慎;散骑常侍、领太子左卫率新淦侯王仲德;前冠军将军、北青州刺史安南男向弥;左卫将军滠阳男刘粹;使持节、南蛮校尉佷山子到彦之;西中郎司马南郡宜阳侯张邵;参西中郎将军事、建威将军、河东太守资中侯沈林子等等,你们这些大臣,有的出谋划策,帮助我成就了这番大业;有的勤勤恳恳,克服重重困难,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从创业到成功,你们的功劳都非常显著,理应和国家一起共享荣华富贵,享受这份丰厚的赏赐。现在,朕决定:徐羡之封南昌县公,王弘封华容县公,檀道济改封永修县公,傅亮封建城县公,谢晦封武昌县公,他们每人食邑(封地)都是两千户;檀韶再增加食邑两千五百户,王仲德增加食邑两千二百户;刘怀慎、到彦之都晋升为侯爵,刘粹改封建安县侯,他们每人增加食邑一千户;赵伦之封霄城县侯,食邑一千户;张邵封临沮县伯,沈林子封汉寿县伯,他们每人食邑六百户。这是开国后的封赏,朕基本上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的。”
皇上这番话,意思就是说要重赏那些为江山社稷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们。徐羡之、王弘、檀道济、傅亮、谢晦这些人都得到了封公的爵位,而且食邑丰厚。檀韶、王仲德更是加封了更多的土地。刘怀慎、到彦之也升了爵位,刘粹也得到了更高的封赏。就连张邵、沈林子这些功劳相对较小的,也得到了相应的封赏。总之,皇上这次是下了血本,好好犒劳了一番这些功臣们,也算是对他们多年来忠心耿耿的回报。 这番赏赐,既体现了皇上的恩德,也巩固了新王朝的统治基础,可谓是一举两得。 皇上还特意强调了这次封赏是按照祖制来的,也体现了他治国理政的稳妥和谨慎。
徐羡之升官了,先当了尚书令、扬州刺史,还加了个散骑常侍的头衔。后来又升司空,兼管尚书省的事务,之前的官职照旧保留着。想想看,他原本是个平民百姓,也没什么特别的才能和学问,就凭着他的抱负、能力和见识,一下子就位居高官,朝野上下都很服他,大家都觉得他将来能当宰相。他为人沉稳,话不多,喜怒不形于色。他挺擅长下棋,看戏的时候也总是好像不太懂的样子,当时的人们就更觉得他高深莫测了。傅亮和蔡廓经常说:“徐公什么都懂,能处变不惊啊!”
高祖皇帝病重的时候,徐羡之身边增加了三十个佩剑的侍卫。皇帝驾崩后,他和中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镇北将军檀道济一起被托付辅佐少帝。少帝下诏说:“处理诉讼案件,是治理国家的第一要务。我现在心里悲痛,无法亲自过问,司空和尚书令你们就带领众官每月审理一次案件吧。”
后来,皇帝的德行不行了,徐羡之他们就打算废掉皇帝另立新君。可庐陵王刘义真做事毛手毛脚,能力不足以治理天下,所以他们就先废了刘义真,然后再废了皇帝。当时谢晦是领军将军,因为府里的房子破旧需要修缮,他就把家人都搬出去了,把将士们都集中在府里。镇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檀道济是老将了,在朝中威望很高,而且手下兵强马壮,徐羡之他们就把他召进宫,告诉他他们的计划。事情快要开始了,檀道济就住在谢晦的府里。中书舍人邢安泰和潘盛在宫里接应他们,那天负责守卫宫门。檀道济带兵走在前面,徐羡之他们跟在后面,从东掖门和云龙门进宫,负责守卫的士兵们都没敢反抗。在此之前,皇帝在华林园摆摊卖酒,还挖河堆土,模仿山丘的样子,还带着侍卫们唱歌、呼喊、划船玩乐。那天晚上,皇帝睡在龙舟上,就在天渊池里。士兵们冲进去杀了两个人,还伤了皇帝的手指。他们把皇帝扶出东阁,收了他的印玺。大臣们都向他辞行,护送他去了故太子宫,然后把他迁到吴郡。侍中程道惠建议立第五个弟弟刘义恭为帝,但徐羡之不同意。他们派人杀了刘义真于新安,又杀了皇帝于吴县。当时为皇帝修建的宫殿还没完工,皇帝暂时住在金昌亭,皇帝突然从昌门跑出去,追赶的人用城门撞倒了他,然后才杀了他。
朱元璋当上皇帝后,提拔羡之当了司徒,我呢,还是老样子,不过皇上把我封为了南平郡公,食邑四千户。我坚决推辞了加封的恩典。 有人建议皇上还是像以前两位老前辈一样,到华林园去听审案件。皇上就下诏说:“我对政务和刑法很多方面还不熟悉,就按照以前两位老前辈的方式来审理案件吧。”
就这样,一切照旧。我心里其实挺感激皇上的,没因为我以前的一些事儿就对我另眼相看,还继续重用我。 虽然封了爵位,食邑不少,但我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安,毕竟以前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上能这么信任我,我得加倍努力才行。 想想那些案子,也挺棘手的,希望我能尽力为皇上分忧,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政刑多所未悉,可如先二公推讯。” 皇上这句话,我可得好好记在心里,认真办差,不能马虎。
公元452年,谢灵运和傅亮一起上奏皇帝,请求退还权力,说:“我们听说,皇帝是国家的领导者,掌管着国家的运作;当大臣的职责完成,就应该退位让贤。皇上您应该像古代帝王那样亲理朝政,而不是像近些年来那样把权力下放给大臣们。所以古代的高宗皇帝不轻易说话,只在三年后才决定事情;宰相执政,也只做两任就退位。从古至今,历代帝王都是这样做的。陛下您继承了先祖的伟业,肩负着重大的责任,百姓都盼望您能创造盛世。但是,陛下却谦逊地把权力委托给大臣们。自从大礼结束以来,已经三次更换了主管官员,国家的光明还需要您来照耀,远近的百姓都期盼着您的领导。我们虽然多次诚恳地进言,但未能得到您的重视,所以我们只能冒昧地表达百姓的心愿,恳请您能够像周文王那样勤勉治国,记住皇室建立的艰难,亲自处理政务,广泛听取各种意见,这样才能国泰民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皇帝没同意。
谢灵运他们再次上奏说:“我们上次上奏,已经把心里话都说了,但您的圣旨却迟迟没有回应。我们并非故意要这样,而是经过仔细考虑,询问朝野上下,大家都认为应该这样。为什么呢?因为国家的安定团结,关系到皇上的德行,国家大事都应该由皇上亲自处理。虽然时代不同,风俗习惯也不一样,但君主掌握权力,大臣辅佐君主,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从来没有听说过,把权力完全交给大臣就能带来太平盛世,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我们侍奉了您和您的父亲两代皇帝,荣辱与共,我们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国家,怎么能够默默顺从呢?我们再次恳切地请求您。” 皇帝还是不同意。
谢灵运他们再次坚持说:“我们之前的奏章,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但您的圣旨却一直没有回应,我们心里非常焦虑和担忧。我们听说,继承先祖的基业,巩固国家的统治,这是非常重要的;早起勤政,这是帝王的高尚品德。自从宋朝建立以来,英明的君主们都非常努力,但国家仍然面临着许多困难和挑战。多亏上天保佑,您才能继承皇位,但国家依然面临着诸多问题,这都是百姓们担忧的。国家的安定并非易事,国家的兴衰成败都掌握在您的手中。现在正是您应该效仿周文王早起勤政的时候,也应该效仿殷王等待天明处理政务的时候,怎么能不亲理朝政,恢复古代帝王勤政的传统,而把权力交给别人呢?我们恳请您以宗庙社稷为重,以百姓为念,继承先祖的伟业,光大您的圣德。我们这些愚昧无知的人,已经把心里话都说了。” 皇帝最终同意了。 谢灵运辞官回家,他的侄子谢佩之以及侍中程道惠、吴兴太守王韶之等人认为他不应该这样做,极力劝说他,最后谢灵运又奉诏重新担任官职。
三年正月,皇上发布诏书,说:“老百姓生来就一样,对待他们应该像对待自己一样,爱护和尊敬都应该达到极致,这不仅仅是教化的问题,更何况他们的恩泽如同造物主一般,应该更加隆重地对待!徐羡之、傅亮、谢晦这些人,都是凭借运气得到提拔的,以前默默无闻,一下子就位居要职,像鸟儿一样被呵护着长大,这还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幸运。永初年间后期,天灾人祸接连不断,朝廷的光辉也黯淡了,天下动荡不安,他们确实受到了朝廷的重用,承担着重要的责任。但是他们却不能尽心尽力,为国家效力,对过去的功绩只字不提,他们的所作所为毫无忠贞可言,只会顺从,从不匡正,只想着讨好皇上,结果犯下了大错。虽然他们后来也曾想通过制定大计来弥补过错,但内心深处依然充满叛逆,毫无廉耻之心。他们起初就密谋下毒,没过多久又公开进行杀戮,凶残暴虐,手段极其残忍,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们把人弄得颠沛流离,流落街头,四处逃亡,老百姓都感到震惊和悲伤,路上的人们哭泣不止。而庐陵王英明睿智,名声远播,朝野上下都对他寄予厚望。徐羡之等人却为了独揽大权,忌妒贤能,害怕被别人超越,于是捏造罪名,陷害庐陵王,蒙蔽皇上,把庐陵王流放,伪造圣旨,导致了这场灾难。他们竟然把受国家重托的人当作仇敌,短短一个月内两次下毒,真是令人痛心疾首,怨气冲天。从有了文字记载以来,像他们这样忘恩负义、残忍暴虐的人,简直闻所未闻!古时候,子家参与弑君,郑国人讨伐他;宋国的肥邑无辜被杀,齐国出兵讨伐。更何况他们犯下的罪行比以往更加严重,造成的伤害也比以往更加深重,如果容忍他们,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容忍呢!所以必须诛杀他们,向天地鬼神谢罪。但是当时朝中大事刚刚处理完毕,各种意见纷杂,庐陵王虽然有匡扶国家的功劳,但他的罪行却还没有完全暴露。所以朕一直犹豫不决,一边体恤民情,一边听取各种说法,虽然想讨伐叛逆,但又担心难以成功,所以一直忍辱负重,心中充满了耻辱和悲伤。每当我想到人生的艰难,以及事情的未竟全功,就忍不住悲痛欲绝,伏在枕头上哭泣。现在逆臣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天下人都感到悲愤,忠义之士都渴望为国雪耻,家仇国耻终于可以报了!朕下令司寇,严惩这些逆贼。谢晦占据着上游地区,可能不会立刻伏罪,朕将亲自率领大军前去镇压。命令中领军到彦之立即出发,征北将军檀道济紧随其后,各地的军队要及时配合行动,征虏将军刘粹要切断他们的退路。只处罚首犯,其他人不再追究。希望从此以后,天下太平,我的心情也能平静下来。雾霾散去,天下将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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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皇上召见羡之。走到西明门外的时候,当时谢晦的弟弟谢朓(音同“子肖”)是黄门郎,为人正直,他赶紧告诉谢亮说:“宫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命令。”谢亮立刻把消息告诉了羡之。羡之赶紧返回西州,趁着内侍问讯的车子出城,他步行走到新林,躲进陶灶里自杀了,那年他六十三岁。羡之一开始没答应召见,皇上就派中领军到彦之、右卫将军王华去追捕他。羡之死后,乡下人报告了这件事,把他的尸体送到廷尉那里。他的儿子谢乔之,娶了高祖的第六个女儿富阳公主,官至竟陵王文学。乔之和他的弟弟谢乞奴后来也被杀害了。
羡之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人来找他,对他说:“我是你的祖先。”羡之赶紧站起来拜见他。那个人说:“你长得贵不可言,但会有大灾难,你可以用二十八文钱埋在宅子的四个角落,可以免灾。度过这个难关,你就能位极人臣。”后来羡之跟着亲戚到县里住,住在县城里,有一次他暂时出去了,结果贼人从后面攻破了县城;县城里的人一个都没逃掉,鸡犬也不剩,只有羡之因为在外面而幸免于难。跟着哥哥谢履之到临海乐安县,曾经在山里行走,看见一条黑色的龙,有一丈多长,头上长角,前面两只脚俱全,没有后腿,拖着尾巴走。等到他拜司空的时候,守卫边关将要入朝,早晨看见彗星出现在南方天空的危宿附近。又在他将要拜官的时候,两只鹤落在太极殿的东鸱尾上鸣叫。
我哥的儿子佩之,这个人轻浮,又贪财好利,因为跟高祖是亲戚,所以高祖对他特别宠爱,一路提拔,让他当了丹阳尹,后来又当了吴郡太守。景平年间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羡之掌握大权,佩之也经常参与政事。他和王韶之、程道惠、中书舍人邢安泰、潘盛这些人勾结成党。那时候谢晦生病很久了,一直用灸法治疗,见不了客。佩之他们怀疑谢晦是装病,另有图谋,于是和王韶之、程道惠一起坐着车去见傅亮,说羡之的坏话,想让傅亮下诏书杀了他。傅亮回答说:“我们三个人都是皇上委以重任的,怎么能互相残杀呢!如果你们真的要这么做,那就戴着角巾,从掖门走出去吧!”佩之他们只好作罢。后来羡之被杀了,太祖皇帝特别宽恕了佩之,只是免了他的官职而已。
那年冬天,佩之又和殿中监茅亨密谋造反,还把前宁州刺史应袭也拉下水,计划让茅亨当兖州刺史,应袭当豫州刺史。茅亨偷偷地把这事儿报告了朝廷,应袭也把这事儿告诉了司徒王弘。佩之聚集了一百多个人,杀牛犒赏他们,还给当时的一些人写信,让他们签字画押,约定明年正月正式行动,在皇宫里造反。没过几天,佩之就被抓起来杀了。
傅亮,字季友,是北地灵州人。他爷爷傅咸,做过司隶校尉。他爸爸傅瑗,因为学问好而有名,官做到安成太守。傅瑗和郗超关系很好,有一次郗超去傅瑗家做客,傅瑗把他的两个儿子傅迪和傅亮都带出来见他。傅亮当时四五岁,郗超让人把傅亮的衣服脱了,让左右的人拿着衣服走开,傅瑗一点也不心疼。郗超对傅瑗说:“你这两个孩子,在才能、名声和官位上,弟弟将来一定会超过哥哥。但是,要能保住家业,延续香火,最终还是要靠哥哥。”傅迪,字长猷,也是个读书人,官做到五兵尚书。永初二年去世,死后追赠太常。
亮哥儿,那可是个博学多才的主儿,经史子集样样精通,尤其擅长写文章。一开始,他在建威军里当个参军,后来又去了桓谦的中军当参军。后来桓玄那小子篡了位,听说亮哥儿学问好,文采好,就把他弄到秘书郎的位置上,想让他好好整理整理皇宫里的藏书。结果还没等亮哥儿上任呢,桓玄就完蛋了。
义军起事的时候,丹阳尹孟昶又把他请去当建威参军。义熙元年,他被任命为员外散骑侍郎,在西省上班,负责起草圣旨。后来又升了领军长史,不过没多久就被滕演给顶替了。还没等亮哥儿上任呢,他老娘就去世了,他得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他去了刘毅那儿当抚军记室参军,后来又补了个领军司马的职务。七年后,他又升了散骑侍郎,再次接替滕演在西省上班。接着又升了中书黄门侍郎,还是在西省。
高祖皇帝觉得他长期在西省任职,工作很勤劳,想把他外放到东阳郡当太守。高祖皇帝先跟谢迪说了这事儿,谢迪一听高兴坏了,赶紧跑去告诉了亮哥儿。亮哥儿没吭声,直接跑去见高祖皇帝,说:“我听说皇上要把我外放到东阳郡,我家穷,能领这份俸禄已经很幸运了。但是我心里一直想的是光宗耀祖,报答皇恩,所以想留在京城,不想外放。”高祖皇帝哈哈一笑说:“我还以为你只是为了钱呢,你要是真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正合我意!” 后来西讨的司马休之把他要过去当太尉从事中郎,负责记录文书。然后又让羊徽顶替他,在西省上班。
话说谢安从前线打仗回来,到了彭城。宋朝刚建立不久,皇上就给他升职,让他当侍中,兼着世子中庶子。后来又调他当了中书令,中庶子还是照旧兼着。之后,他又跟着皇上回到了寿阳。
皇上心里想禅位让贤,但是又不好直接说出口。于是,他把朝臣们都召集起来设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想当年桓玄篡位,江山易主,我第一个站出来响应号召,恢复了皇室的统治,南征北战,平定了天下,功劳显赫,皇上还给了我九锡的殊荣。如今一年快要结束了,我的地位已经到达了顶峰,俗话说物极必反,盛极而衰,不能长久安稳。所以我想把爵位还回去,回京城养老。”大臣们一个劲儿地夸他的功劳,却没人明白他的意思。
宴会散了,天已经黑了,谢安这才明白皇上的意思,可宫门已经关了。他赶紧敲门求见,皇上立刻开门让他进去。谢安一进门就说:“臣暂时应该回京城了。”皇上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再多说什么,只问:“需要多少人送你?”谢安说:“几十个人就够了。”于是,谢安就领命离开了。
谢安出了宫,已经是半夜了,他看到一颗大星星划破长空。谢安拍着大腿说:“我以前从不信天文星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回到京城后,皇上立刻召他回朝辅佐自己。
永初元年,谢安升任太子詹事,中书令还是照旧。因为他的功劳,被封为建城县公,食邑二千户。他常在中书省值班,专门负责起草诏书。当时谢安掌握着国家的权力,在省里接见宾客。每天早上,神虎门外,他的车驾就有好几百辆。皇上刚开始登基的时候,奏章之类的文书都是记室参军滕演写的;北征广固时,一切事务都交给长史王诞;从那以后直到皇上禅位,所有的表章、文告、诏书,都是谢安起草的。滕演,字彦将,南阳西鄂人,后来官至黄门郎、秘书监,义熙八年去世。
过了两年,谢安升任尚书仆射,中书令、太子詹事还是照旧。第二年,皇上身体不适,他和徐羡之、谢晦一起受皇上的托孤之命,还配了二十个持剑的侍卫。
皇帝年纪轻轻就登基了,王僧达升职当了中书监,后来又当上了尚书令。景平二年,他又担任了护军将军。后来少帝被废黜,王僧达带领行台官员到江陵去迎接太祖。到了江陵后,他在城南设立了一个大门,题名为“大司马门”。然后,他率领行台的所有官员到门前上表,场面非常隆重威严。太祖快要下车的时候,特意召见王僧达,哭得非常伤心,把周围的人都感动了。
接着,太祖问起了义真以及少帝被废黜的始末经过,哭喊悲泣,身边的人都没敢抬头看他。王僧达汗流浃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于是,他向到彦之、王华等人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并和他们结成了深厚的友谊。太祖登基后,提升王僧达为散骑常侍、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原来的官职都保留着。司空府的文武官员都归属到左光禄府。他又被晋封为始兴郡公,食邑四千户,但他坚决推辞了晋封。
元嘉三年,太祖想要杀掉王僧达,先把他召进宫里。宫里有人偷偷地把消息告诉了王僧达,王僧达就借口说嫂子病重,请求暂时回家。他派人给徐羡之送信,然后乘车出了城门,骑马跑到他哥哥王迪的墓地。屯骑校尉郭泓把他抓起来交给廷尉,最后被处死了,那年他五十三岁。刚到广莫门的时候,皇上还派中书舍人拿着诏书给王僧达看,并对他说:“凭你在江陵的忠诚,你的儿子们应该不会有事。”早些时候,王僧达看到世事险恶,写了一篇论文,叫做《演慎》,文中写道:
老话说得好,做事要始终保持谨慎,这样就不会失败了。《易经》里说:“捆扎好口袋就不会有危险。” 就是说谨慎就不会吃亏。 《易经》还说:“用茅草铺地,有什么过错呢?” 这说明谨慎到了极致。文王非常谨慎小心,《大雅》里都歌颂他福寿绵长;而仲由(子路)却喜欢逞强好胜,结果在渡河时差点丢了性命,留下了深刻的教训。《尚书》里也记载了重视自身修养的美德,周朝的庙宇里都刻着相关的铭文。所以说,要保全自身和美德,没有什么比谨慎更重要的了!你看,那些地位显赫的人,也常常因为骄傲自满而招致祸患,高处不胜寒啊! 富贵人家也可能遭遇灾难,即使荣华富贵,也未必能享尽百年。可是那些贪图享乐、追求富贵的人,却往往疏忽大意,不加防范;那些只知道进取而不知道退让的人,也从不吸取教训。前面车祸频发,后面车队却依然不停,明明知道危险却想侥幸逃过一劫,结果往往是车毁人亡,甚至丢了性命。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们沉迷享乐,忘记了及时回头,轻视了外物对自己的影响。
所以说,古代的君子们,即使面对名利和诱惑,也能保持清醒,不至于陷入危险;他们总是忧患意识很强,提前做好预防,所以也就用不着等到事情发生后再去补救了。 就像洪水,最初只是涓涓细流,如果及时治理,就不会酿成大祸;同样,即使是细小的枝芽,如果不及时处理,也会造成巨大的破坏。 我们要像这样,及时发现问题,及时解决问题,就像看到高飞的鸟儿被风吹走,就像看到苦酒而放下官爵一样,要及时警醒。 难道要等到事情败露了才想办法补救,等到问题严重了才想着解决吗? 《诗经》里说:“谨慎地衡量你的行为,以此来避免意外。” 这就是说要防患于未然。 如果只顾着处理内部事务,而忽略了外部环境的变化,就会像齐国和秦国那样,因为固守一种策略而失败,只顾着单方面发展而无法兼顾全局,最终导致内外交困。 所以说,要做到形神兼顾,内外统一,内心平静,身体强健,这样邪气就不会入侵,祸患就不会降临,才能真正做到言行一致,做到极致。
嵇康啊,他那颗反抗世俗、追求古风的傲岸之心,超然物外,独来独往,五难的根源都已拔除,立身处世也没什么牵绊,人生的烦恼几乎都消除了。可惜啊,他偏偏疏忽了钟吕之乐(指钟子期、吕尚),又随意批评禹、汤,祸患的苗头就从他那豪迈的性情中萌生了,他那即将飞黄腾达的仕途也因此断送了。你看那些给好朋友写信的人,把忠告比作美味佳肴,却把它比作剧毒的鸩酒,对危险的恐惧啊,就像没有缰绳驾驭奔马一样;对祸患的谨慎啊,就像走在薄冰上,又站在山谷边上一样。有些人穿着粗布衣服,高居深山,独来独往;有些人安于清贫,甘居卑微的职位。所以,漆园外的楚国隐士,害怕的是龟甲上的预兆;商洛山上的隐士,害怕的是那四匹骏马的诱惑。平仲辞官归隐,殷鉴在前,崔杼、庆忌都是前车之鉴;张仪、临武君功成名就后,却因为桑弘羊、霍光的故事而引以为戒。如果君子能仔细观察这两种人生道路,那么贤者和愚者的区别就一目了然了,成功和失败的结果也显而易见了。不是知道道理很难,而是谨慎很难,谨慎啊,就是言行举止的枢纽啊!
拿着图纸挥舞刀剑,愚笨的人不会去做;站在悬崖峭壁边上,没有谁不感到害怕。为什么呢?因为危险与自己相关,所以考虑得就多,祸患紧迫,恐惧就加深了。《诗经》里说:“不敢去猎杀猛虎,不敢去涉渡大河。”这就是谨慎小的方面的意思。所以庖丁解牛,都战战兢兢地引以为戒,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是触犯祸患,自投死地呢?祸福的因素,内在充盈,外在排斥,像在邛崃、僰道之间翻越九座山岭,像在吕梁山之间漂流湍急的波浪,顷刻之间就会倾覆,性命危在旦夕,却没有人能够救助。唉!唉!古人说得好:真正能谨慎的人,才能找到幸福的根源;说无所谓的人,就打开了祸患的大门。一句话,就是谨慎啊!
亮,一个布衣书生,侥幸得到机会,做了宰相,掌握着重权。少帝道德败坏,他内心忧虑恐惧,写了《感物赋》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赋中写道:
十月深秋的一个晚上,我结束了一天的宫廷值班工作,趁着夜深人静,到皇家园林里散步。那时候,秋风瑟瑟,寒霜初降,但各种小虫子还很多,飞蛾在屋里飞来飞去,到处都是,它们扑向灯烛,直到烧死才罢休。虽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虫子,可我看着看着,心里感慨良久。 我联想到庄子笔下那只奇怪的喜鹊的故事,它们也像这些飞蛾一样,沉迷其中,忘记了反躬自省的道理。这正是老师看不起那些浅薄之人的原因,也是齐国那些客人难以长久议论的原因啊。我心里一阵怅惘,触景生情,于是就写了这篇文章。
西京城里,夕阳西下,我奉皇命在宫中值班。听到前廊传来蟋蟀的鸣叫,透过窗户看到明亮的月光。风声呼啸,吹动着窗帘,寒霜覆盖着墙壁。我怜悯着秋蝉应时而鸣,惋惜着夕阳西下,渐渐消失在东方。我感叹着世人劳碌奔波,为生活忧虑,不知何时才能得到安宁。我遥想古今,思绪万千,仿佛时间循环往复,永无止境。我学习并效仿古代贤臣的遗训,希望能够像董仲舒那样融会贯通。我研读经典书籍,温习圣贤的遗泽。那些典籍浩瀚如烟海,难以穷尽,各家学说也纷繁复杂,各有不同。我努力学习儒家经典,领会其中三百篇的至理,贯通五千年的文化传承。我查阅史书,探究前人的心迹,思考自己仕途的得失,以及如何才能保全自身。我在翰林院里欣赏那些精美的书法绘画作品,赞叹工匠们的精湛技艺。我努力做到文章辞藻华丽而不庸俗,内容高雅而通俗易懂。虽然历史源流深远浩瀚,但我仍然努力探究,传播知识,启迪蒙昧。
哎,你看那些飞来飞去的蚊子苍蝇,到处钻缝隙,想靠近灯火,想靠近坟墓。它们明知飞蛾扑火会死,却还是忍不住,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它们却还是不改。其实,这些小虫子倒也没什么值得惋惜的,只是我心里总觉得难受,唉!人之所以为人,贵在能参悟天地阴阳之道,拥有高尚的品格。要心胸开阔,修身养性,把这当成人生准则。要能明辨是非,洞察细微的征兆,不能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迷惑,更不能沉迷于享乐而忘记生命本身。想想随侯,为了微不足道的爵位,放弃了重要的东西,去追求不重要的东西,多么可惜啊!何况这些昆虫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我们这些聪明人难道还不如它们吗?看看庄子说的“雕琢陵墓”,就知道被蒙蔽了双眼,看不清清浊了。我仰慕前人的优秀品德,知道自己还远远比不上。虽然我占卜的结果显示吉利,但我能真正做到明智吗?唉,看来只是徒劳而已,写下这些文字,只是为了抒发一下我的感慨。
当初,我迎接皇帝的车驾,路上写了三首诗,其中一首表达了我的悔恨和恐惧,诗里说:“清晨从皇宫出发,有人送我上船。离别时没有送礼,只赠予我珍贵的玉球。我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最珍贵,怀揣着俸禄和义理,我感到无比的责任。四匹马拉的车子已经疲惫不堪,您驾驭的缰绳可以收一收了。张邴清晨就安排好了路线,董卓晚上就准备好了车马。东边的太阳已经落下,西边的阳光也很快就会消失。性命是多么宝贵,我怀揣着这份敬畏,效仿前人的做法。我认真地铭记您的教诲,认真地思考您的谋划。迷恋恩宠并非我的本意,您的厚德我也未能报答。我抚摸着自己衰老的身体,感到愧疚,我的爵位也显得虚浮。明智的光芒照亮了蓬蒿,万物都遵循着自然的规律。忠诚的劝告不需要刻意去了解,我用朴实的语言表达我的心声。” 我自己也明白自己将要倾覆,想请求退隐却无法实现,我又写了辛有、穆生、董仲道的赞词,称赞他们能洞察细微之处的美好。
我的长子演,做过秘书郎,比我先去世了。演的弟弟悝、湛逃亡了。湛的弟弟都,被迁徙到建安郡;在世祖孝建年间,他们兄弟都回到了京城。
檀道济,是高平金乡人,是左将军檀韶的弟弟。他从小就没了爹妈,守丧的时候非常孝顺,事奉姐姐就像事奉兄长一样,为人温和谨慎,口碑很好。 高祖起兵的时候,檀道济跟着他进了京城,参与了高祖建立武功的军事行动,后来升迁为征西将军。他平定了鲁山之乱,抓住了桓振,被任命为辅国参军、南阳太守。因为立下大功,被封为吴兴县五等侯。
后来卢循造反,各地盗贼四起,郭寄生等人也聚集起来造反,朝廷就派檀道济担任扬武将军、天门太守去平叛,他成功平定了叛乱。接着他又跟着刘道规去讨伐柏谦、荀林等人,他作战英勇,身先士卒,战无不胜。 等到徐道覆来进攻的时候,刘道规亲自出战抵抗,檀道济在这次战斗中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之后,他升任安远护军、武陵内史。 他又被任命为太尉参军,然后被提升为中书侍郎,接着又升任宁朔将军,参与太尉的军事决策。因为之前的战功,他被封为唐县男,食邑四百户。
后来他又担任了太尉主簿、咨议参军。豫章公的儿子担任征虏将军镇守京口,檀道济被任命为他的司马兼临淮太守。 他还担任过豫章公儿子的西中郎司马、梁国内史。 最后,他又担任了豫章公儿子征虏将军的司马,并且被加封为冠军将军。
公元416年,咱们老高祖北伐,派道济当先锋,一路从淮河、肥河打过去,沿途的城池和守军一听说是他来了,都吓得乖乖投降了。打下许昌,还抓了伪宁朔将军、颍川太守姚坦,还有个大将杨业。到了成皋,伪兖州刺史韦华也投降了。接着直奔洛阳,伪平南将军陈留公姚洸也主动归顺了。这一路下来,攻城拔寨,俘虏了四千多人。
有人提议,干脆把这些俘虏都杀了,堆成京观(古代用人头堆成的土堆)。道济说:“咱们打仗是为了惩罚罪犯,安抚百姓,这正是时候体现这一点啊!”于是就把俘虏们都放了。这下子,那些蛮夷都感动坏了,纷纷投降。道济接着占领了潼关,和其它军队一起打败了姚绍。长安城一平定,他就升官了,当上了征虏将军、琅邪内史。
后来太子要镇守江陵,又让道济当西中郎司马、持节、南蛮校尉,还加了个征虏将军的官衔。之后又升任宋国侍中,兼任太子中庶子、兖州大中正。高祖皇帝登基后,道济升任护军,又加了个散骑常侍的头衔,还让他管石头戍的事儿,可以直接进宫面见皇上。因为立下大功,他被封为永修县公,食邑两千户。后来又调到丹阳当尹,护军将军的职务照旧。高祖皇帝身体不好时,还特地给他配了二十个持剑的侍卫。
后来他又出任监南徐、兖州、江北、淮南等地的军事,还当了镇北将军、南兖州刺史。公元420年,北魏的军队包围了青州刺史竺夔所在的东阳城,竺夔急得向朝廷求救。皇上赶紧派道济当使持节、监征讨诸军事,让他和王仲德一起前去救援东阳。还没赶到,北魏军队就烧了营寨,丢下攻城器械跑了。本来想追击,可是城里没吃的了,只好打开粮仓,取出陈粮;那粮仓可深了,有几丈深呢,挖出来的粮食已经发霉变质了,但还是能做成米饭。可是北魏军队跑得太远了,追不上了,只好作罢。最后,道济回到了广陵镇守。
徐羡之他们想废掉庐陵王刘义真,跑去跟道济商量。道济不同意,多次劝说他们别这么干,但徐羡之他们根本听不进去。后来,徐羡之他们计划废立新君,就骗道济进宫,把他们的阴谋告诉了他。 眼看就要动手废黜庐陵王了,道济跑去谢晦那儿过夜。谢晦那天晚上心里七上八下,睡不着觉,可道济一躺下就呼呼大睡了,谢晦觉得道济沉稳可靠,心里踏实多了。
第二天,还没等皇帝到,道济就先去守着朝堂了。新皇帝登基后,马上就提升道济为征北将军,还加了个散骑常侍的职位,配给他一支仪仗队。 接着又封他为武陵郡公,食邑四千户。道济坚决推辞这个爵位。皇帝又给他增加了权力,让他兼任青州、徐州下辖的淮阳、下邳、琅邪、东莞五个郡的军事主官。
后来要讨伐谢晦,道济率领军队赶到彦之那边。彦之打仗输了,退守隐圻,这时道济正好赶到。谢晦原本以为道济跟徐羡之是一伙的,要一起对付他,结果突然听说道济来支援朝廷了,谢晦手下的兵都吓坏了,还没开打就自己溃败了。事情平定后,道济被提升为都督江州下辖的江夏、豫州下辖的西阳、新蔡、晋熙四个郡的军事主官,还当上了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之前的持节、常侍的职位也保留着,食邑又增加了千户。
元嘉八年,到彦之去打索虏,先把河南收复了,没多久又丢了;金墉、虎牢都被索虏占领了,索虏兵逼近滑台。朝廷任命道济为都督征讨诸军事,让他率领军队北上讨伐。军队到了东平寿张县,碰上了索虏安平公乙旃眷。道济指挥宁朔将军王仲德、骁骑将军段宏奋勇作战,大败索虏。接着又打到高梁亭,索虏宁南将军、济州刺史寿昌公悉颊库结率军前后夹击,道济派段宏和台队主沈虔之等人率领奇兵偷袭,当场斩杀了悉颊库结。道济继续推进到济上,连续作战二十多天,大小战斗几十次,但敌军兵力太强,最终滑台失守。道济率领全军从历城撤回。 朝廷提升他为司空,之前的持节、常侍、都督、刺史的职位都保留着。之后,他回到寻阳镇守。
檀道济在以前朝时期就立下赫赫战功,威望非常高,他的亲信部下个个都是百战老将,他的儿子们也都很有才华,朝廷对他又忌惮又怀疑。宋文帝身体不好,病了好多年,经常处于危险状态,彭城王刘义康担心皇帝驾崩后,檀道济这种人不好控制。十二年的时候,皇帝病情严重,恰逢北方少数民族入侵边境,朝廷就召檀道济进京。檀道济到了之后,皇帝就试探他。
十三年的春天,朝廷打算让檀道济回他的镇守地,他都上船了,结果皇帝病情突然恶化,又把他召回宫里,然后交给廷尉(相当于当时的司法部门)处理。皇帝下诏书说:“檀道济你凭借时机和运气得到高位,以前朕对你的恩宠优渥,无人能及。你却从未感激朕的特殊恩遇,想着怎么报答朕,反而空怀怀疑,心怀二心,很久了。从元嘉年间开始,你对朝廷的猜忌和阻挠就越来越严重,你那些不忠不义的行为,欺上瞒下的事情,早已传遍天下,人尽皆知。谢灵运心怀不轨,言语粗鄙,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你却包庇他,容忍他。你还暗中散布钱财,招揽那些亡命之徒,勾结逃犯,人数众多,范围广泛,日夜都在寻找机会,企图谋反。镇军将军王仲德以前进京的时候,多次向朕禀报你的这些行为。朕念在你位高权重,又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就一直包容你,希望你能改过自新。可是你却执迷不悟,罪行越来越严重,趁着朕生病,你竟然图谋不轨。前南蛮行参军庞延祖掌握了你所有的罪证,秘密地向朕报告。你身为朝廷重臣,罪不容赦!何况你的罪行如此严重!所以把你交给廷尉,依法处置。只追究你的罪行,其余的人不再追究。”
于是,朝廷逮捕了檀道济及其儿子给事黄门侍郎檀植、司徒从事中郎檀粲、太子舍人檀隰、征北主簿檀承伯、秘书郎檀遵等八人,全部在廷尉处斩首。又逮捕了司空参军薛彤,在建康处斩。还派尚书库部郎顾仲文、建武将军茅亨到寻阳,逮捕檀道济的儿子檀夷、檀邕、檀演以及司空参军高进之,全部处死。薛彤和高进之都是檀道济的心腹,武力超群,当时人们把他们比作张飞和关羽。一开始,檀道济被捕的时候,他摘下帽子,把头磕在地上说:“你竟然毁掉了你万里长城!” 只有檀邕的儿子檀孺被赦免,到了宋世祖时期,被任命为奉朝请。
史书上这么说:那些戴着帽子走出乡里,结伴上朝为官的人,他们的道路充满坎坷,仕途也充满险阻。所以古代很多有才之士在出仕还是隐居之间犹豫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左右为难。
如果他们肩负重任,又得到君主的恩宠,即使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也能做到宠辱不惊,淡泊名利,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就说那两位大人,在西殿接受皇帝的嘱托时,跪地领命,如果能死而复生,他们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去完成任务。
等到时机成熟,他们有机会能稳定朝局,震慑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正想铲除后患,避免自身灾祸的时候,却让太子受了惊吓,淮王也因此生病了。如果他们把社稷安危放在首位,那他们的做法就另当别论了。可惜的是,彭城没有发生像燕国刺杀太子那样的事件,却发生了楚英被杀害的惨剧。就算让一个昆延那样的人来处理,也不知道最终结果会怎样。谢晦说“不把叛贼的消息告诉君父”,这话说得多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