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度,是吴郡吴县人,是张良的后代。因为名字和汉高祖刘邦一样,所以都用字来称呼。张良的第七代孙做了长沙太守,这才搬到吴郡居住。他家祖上,高祖父叫嘉,曾祖父叫澄,是晋朝的光禄大夫;祖父叫彭祖,做过广州刺史;他父亲叫敞,当过侍中、尚书和吴国内史,那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张茂度一开始在郡里做过上计吏、主簿、功曹,州里还让他做从事史,但他都没答应。后来被任命为琅邪王卫军的参军,之后又当了员外散骑侍郎、尚书度支郎,但他父亲去世后,他都没去上任。守孝期满后,他做了何无忌镇南将军的参军。没多久,他又被调到晋安做太守。正赶上卢循造反,把江州都给打乱了,张茂度和建安太守孙蚪之都收到了卢循的命令,被迫给他办事。卢循败逃后,他们俩都被免了官。
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始兴郡相。这始兴郡刚被贼寇祸害过,官署都被烧了,百姓流离失所,十不存一。张茂度重新修建城池和寺庙,安抚死难者家属和受伤的百姓,把流散的人们重新聚集起来,渐渐地,百姓又开始过上正常的生活了。他在始兴郡做了一年太守,就被征召到朝廷,做了太尉参军,不久又升任主簿、扬州治中从事史。后来高祖皇帝要西征刘毅,张茂度留守后方,州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他处理。高祖皇帝班师回朝后,张茂度被提升为中书侍郎。
之后他又被外放到平西司马司马休之手下做平西司马,兼任河南太守。高祖皇帝准备讨伐司马休之,张茂度听说后,赶紧乘着小船偷偷跑了,半路上碰到了高祖皇帝,高祖皇帝就让他做了录事参军,太守的职位还是没变。江陵城被攻克后,骠骑将军道怜担任荆州刺史,张茂度继续担任他的咨议参军,太守的职位还是没变。后来他又回到扬州,做了别驾从事史。高祖皇帝北伐关洛时,他又留守扬州处理政务。之后,他被任命为使持节、督广交二州诸军事、建武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他在任上成功平定了岭南百越地区的动乱,使岭南地区安定下来。后来因为生病,他请求回朝,又做了道怜的司马。继母去世后,他守孝期满,被任命为廷尉,后来又升任尚书吏部郎。
宋武帝元嘉元年,刘茂度被任命为使持节、督益宁二州梁州之巴西梓潼宕渠南汉中秦州之怀宁安固六郡诸军事、冠军将军、益州刺史,官职相当高。三年后,宋武帝讨伐荆州刺史谢晦,命令益州派兵袭击江陵。结果,谢晦的问题解决了,益州的军队才到达白帝城。刘茂度和谢晦本来关系不错,有人怀疑他出兵迟缓。当时,刘茂度的弟弟刘邵是湘州刺史,也起兵支援朝廷。皇上看在刘邵忠诚可靠的份上,就没追究刘茂度,只是把他调回京城。
七年后,刘茂度被任命为廷尉,加封奉车都尉,兼任本州中正。之后,他升任五兵尚书,又调任太常。因为腿脚有病,他又被外放为义兴太守,官阶还升了一级。宋武帝曾经很随意地对刘茂度说:“别再想着西蜀的事了。”刘茂度回答说:“如果我没有遇到陛下您的英明,我早就死在故乡了。”不久后,刘茂度就辞官回家了。后来,朝廷征召他担任都官尚书,并加封散骑常侍,但他以生病为由推辞了。最后,他被任命为光禄大夫,还被授予金章紫绶。
刘茂度家境殷实,与世隔绝,他利用家里的钱财,在老家华山建了房子居住,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这样过了七年。元嘉十八年,他被任命为会稽太守。他素来以擅长吏治著称,在任期间,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第二年,他在任上去世,享年六十七岁,死后被追谥为“恭子”。
刘茂度同郡的陆仲元,是晋朝太尉陆玩的曾孙。他因为办事能力出色而得到赏识,官职一路升迁,历任清资、吏部郎、右卫将军、侍中、吴郡太守。从陆玩到陆仲元,他们家族四代都出过侍中,当时人们把他们家族和金氏、张氏两大家族相提并论。陆仲元的儿子陆真,在元嘉十年担任海陵太守。中书舍人狄当深受宋武帝信任,他家住在海陵,死后要葬回老家,结果路桥损毁,丧车无法通行。海陵县请求动用民力修路,但陆真不同意。司徒彭城王刘义康听说后很欣赏他,于是召他为国子博士,之后又升任司徒左西掾、州治中、临海东阳太守。
茂度子演,当太子中舍人;他弟弟镜,做过新安太守,俩人都是当时有名的人物,可惜都英年早逝。他们还有一个弟弟叫永。
永字景云,一开始在当郡主簿,州从事,后来升迁到司徒士曹参军,又外放去余姚当县令,之后回到朝廷担任尚书中兵郎。当时尚书省的条例制度特别复杂,元嘉十八年,朝廷想好好整理一下这些文件,就调永去当删定郎,专门负责这个工作。到了元嘉二十二年,他被任命为建康令,不管在哪儿做官,他都干得很出色。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广陵王诞的北中郎录事参军。
永这个人啊,博览群书,能写文章,字写得也好,还懂音律,骑射这些杂技也样样精通,简直是样样都行,而且他还特别有创意。所以,他很受皇帝太祖的赏识。他连纸和墨都是自己制作的,皇帝每次收到他写的奏章,都会仔细端详,赞叹不已,还常常自己感叹说,宫里那些专门负责这些的官员,根本比不上他啊!
元嘉二十三年,朝廷要建造华林园和玄武湖,都让永负责监督施工。所有工程的规划和建设,都得听他的。后来他又被调到江夏王义恭手下当太尉中兵参军,还兼任越骑校尉、振武将军,以及广陵和南沛两郡太守。到了元嘉二十八年,他又被任命为江夏王义恭的骠骑中兵参军,南沛郡太守的职务还是照旧。
话说这永啊,确实有本事,干啥都特别卖力,就连太祖皇帝都觉得他是个当将才的料。公元29年,朝廷任命永为冀州、青州济南、乐安、太原三郡的军事主官,官拜扬威将军,冀州刺史。让他带着王玄谟、申坦等一帮将领去河南那边打仗,收复失地。
结果呢,他们去攻打碻磝城,打了好多天,愣是没拿下。那年八月初七晚上,敌人突然打开城门,放火烧了我们的攻城器械,还冲出来跟我们拼命。咱们的士兵不少被烧死或者被敌人杀死了,损失惨重。永一看情况不对,当晚就悄悄撤兵了,连其他将领都没通知一声,搞得大家慌乱不堪,被敌人乘机追杀,打了个大败仗,死伤无数。永和申坦都被统府抚军将军萧思话给抓了,关进了历城的监狱。
太祖皇帝听说这事儿后,觉得永屡战屡败,手下将领也靠不住,就把永他们和萧思话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皇帝下诏说:“敌人现在正得意,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要是你们再敢送死,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兄弟父子自己看着办吧!这事儿闹得我火大,正好拿你们杀鸡儆猴!” 他还给江夏王义恭写信说:“早知道这些将领这么不靠谱,我真想拿刀逼着他们上战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三十年前,那场夺权的暴乱啊,他成了元凶。后来被任命为青州、徐州东安郡和东莞郡的军事主官,官职是辅国将军、青州刺史。 司空南谯王义宣起兵造反,他又被任命为冀州、青州济南郡、乐安郡和太原郡的军事主官,官职是辅国将军、冀州刺史。他派司马崔勋和中兵参军刘则率领军队去平叛。当时萧思话在彭城,义宣担心这两人合不来,就写信给萧思话,劝他跟这位保持良好关系。义宣还让这位的堂兄,长史张畅给他写信说:“最近收到了都城的信,详细说明了你被牵连入狱的原因,可以看出,即使你身陷囹圄,心里也问心无愧啊。萧思话为人公正厚道,之前也没什么嫌隙,他看了你的信,言语之间并没有互相攻击,怎么就说得这么好听,这么合人心意呢!现在天下局势艰难险峻,到处都是起义的旗帜,正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平定乱局。你应该效仿廉颇、蔺相如以国家利益为重的品德,效仿周勃、灌婴忘记私怨的美德,放下那些小恩怨,恢复旧日情谊。你也应该让萧思话明白你的想法,并且互相通报消息,共同遵守这个原则。”叛乱平定后,他被任命为江夏王义恭的大司马从事中郎,负责掌管军队。
那时候,朝廷让百官进献建议,他认为应该设立谏官,开辟畅所欲言的渠道,学习军事,时刻保持警惕,不能忘记潜在的危险。世祖孝建元年,臧质造反,朝廷派他协助武昌王浑镇守京口。那一年,他又被外放到扬州担任别驾从事史。第二年,他被召回朝廷,担任尚书左丞。当时将士休假,一年要分三次,路上人来人往,非常混乱。他建议说:“我听说军队休假要配合农时,古代帝王也是这样做的,耕战轮换,这是历代帝王治国安邦的策略。如今天下太平,四海一统,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应该从现在开始就避免。我看到将士休假要分三次,时间安排紧凑,出发时间又早。所以一年之内,要来回奔波好几次,有的错过春耕,有的耽误秋收,导致国家储备不足,百姓家中粮食短缺。仔细衡量利弊,应该修改一下。我认为休假的期限,应该定为一年,这样士兵就不会觉得太辛苦,农民也能安心收成。这样国家就能安定,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了。”他的建议被采纳了。
明朝开国第一年,他升任黄门侍郎,没多久又当上了虎贲中郎将和本郡的中正官员。三年后,他又升任廷尉。皇帝对他说:“你跟张释之同姓,我希望天下没有冤假错案。” 之后,他又被加封为宁朔将军、尚书吏部郎、司徒右长史、寻阳王子房冠军长史。
第四年,修建明堂,他继续担任原来的官职,同时兼任将作大匠。明堂建成后,他又升任太子右卫率。七年后,为宣贵妃殷氏修建庙宇,再次兼任将作大匠。之后又升任右卫将军。那一年,皇帝南巡,从宣城沿候道东进,让他走水路跟随。那年旱灾严重,道路不通,皇帝大怒,把他免职了。当时皇帝很宠爱他的儿子新安王子鸾,任命他为南徐州刺史,把吴郡划归徐州管辖。
第八年,他又被起用为别驾从事史。同年,被召回朝廷担任御史中丞。前废帝永光元年,他被外放为吴兴太守,之后又升任度支尚书。
太宗皇帝登基后,任命他为吏部尚书。还没来得及上任,就碰上各地叛乱,他又被任命为吴兴太守,加封冠军将军,并被授予节度使的权力。还没来得及上任,就以将军的身份,持节前往吴郡担任太守,率领军队东征。他又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太子詹事。还没来得及上任,就升任使持节、监青冀幽并四州诸军事、前将军,兼任青冀二州刺史,统领各路军队讨伐徐州刺史薛安都,屡战屡胜,击败了薛安都和索虏等,具体情况记载在《安都传》里。
他又升任散骑常侍、镇军将军、太子詹事,代理徐州刺史。之后又都督徐、兖、青、冀四州诸军事,又担任使持节、都督南兖徐二州诸军事、南兖州刺史,散骑常侍、将军的职务依旧保留。当时薛安都占据彭城请求投降,但实际上并没有真心归顺。太宗皇帝派他与沈攸之率领重兵迎接薛安都,并让他督率前锋,进军彭城。薛安都引诱索虏的军队前来增援,结果他的士兵溃散,他狼狈地率军撤退,被敌军追击,大败。又赶上大雪,士兵更加溃散,他的脚趾都被冻掉了,好不容易才逃脱,还失去了他的第四个儿子。
三年里,他被调任到会稽、东阳、临海、永嘉、新安五个郡的军事主官,同时担任会稽太守,将军的职位不变。因为在北方的军事行动中犯了错误,他主动请求降职,被降为了左将军。他非常悲痛地悼念去世的儿子,那种悲伤一直持续着,即使服丧期已经结束,他还特意设了灵位,吃穿用度都像儿子还活着一样对待。每次出门,他都会另外准备一辆漂亮的车和好马,说是儿子的侍从,有什么事就让左右的人跟“郎君”(指他儿子)汇报。因为打败了薛索儿,他被封为孝昌县侯,食邑一千户。在会稽任职期间,他的宾客里,有谢方童等人因为贪污受贿被关进监狱,最后死了,他又被降职为冠军将军。
四年后,他被任命为使持节、督雍州、梁州、南北秦州、郢州的竟陵、随二郡的军事主官,右将军,雍州刺史。还没来得及上任,就被改任为太子詹事,同时加散骑常侍、本州大中正的职位。六年后,他又被加封为护军将军,负责石头戍的军务,还配了一支鼓吹乐队。七年后,他升任金紫光禄大夫,不久又重新担任护军将军。后来废帝即位,他被提升为右光禄大夫,加侍中,担任安成王老师,还增加了二十个亲信侍卫。他还兼任本州中正,之后外放担任吴郡太守,官秩是中二千石,侍中、右光禄大夫的职位都保留着。元徽二年,他被任命为使持节、都督南兖州、徐州、青州、冀州、益州五个州的军事主官,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侍中职位不变。
我年轻的时候就四处奔波,一心想为国家出力。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志气还在。虽然过着悠闲的退休生活,心里却很不痛快。这次朝廷委以重任,我高兴极了,立刻就动身回都城去了。还没到任呢,就碰上桂阳王休范造反。我率领部队驻扎在白下。休范打到新亭,守军毫无抵抗,前锋直接攻打南掖门。我派人去侦察敌情,探子回来报告说:“台城失守了!”我的军队因此溃散,我也丢下军队逃跑了,回到之前住的南苑。因为我以前是老臣,皇上没重罚我,只是免了我的官职,削了我的爵位。我为此感到非常羞愧和悔恨,病倒了。三年后,我死了,那年六十六岁。顺帝升明二年,朝廷追赠我侍中、右光禄大夫的官职。我的儿子瑰,在升明朝末年,也当上了大官。我的弟弟辩,太宗皇帝也重用他,做过尚书吏部郎、广州刺史和大司农。辩的弟弟岱,在升明朝末年,当上了吏部尚书。
庾登之,字元龙,是颍川鄢陵人。他曾祖是晋朝的司空庾冰,祖父是广州刺史庾蕴,父亲是东阳太守庾廓。庾登之年轻时就凭借自己的能力自立,一开始在晋朝会稽王司马道子手下当太傅参军。义熙年间起兵的时候,他又在高祖刘裕手下当镇军参军。因为参与讨伐桓玄有功,被封为曲江县五等男。他还做过大司马琅邪王司马德文军事参谋、豫州别驾从事史、大司马主簿、司徒左西曹属。庾登之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却很擅长处理世事,王弘、谢晦、江夷这些名士都和他交好。后来他又升任太尉主簿。义熙十二年,高祖刘裕北伐,庾登之积极响应,奋勇杀敌。后来他向刘穆之告假,说母亲年纪大了,请求回乡养老。当时很多士人都害怕远征,而庾登之却想着逃避,刘裕非常生气,把他从官员名单上除名了。等到大军出发后,才又任命他为镇蛮护军、西阳太守。后来他又回到朝廷,担任太子庶子、尚书左丞,最后外放为新安太守。
谢晦当上抚军将军、荆州刺史后,就推荐登之当长史和南郡太守,还让他继续当卫军长史,太守的职位不变。登之和谢晦都是曹氏的女婿,以前地位差不多,现在却成了谢晦的下属,心里很不爽。他到任上交的文书,只写了“今天恭敬地到达”,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每次去拜见谢晦,那些箱子、包袱、坐垫之类的,一样都不少,一样不齐全就不坐。谢晦一直对他很宽容。后来谢晦抗拒朝廷军队,想让登之留守,但登之不肯,这事儿《谢晦传》里都写着呢。谢晦失败后,登之因为没有尽到职责被关起来,禁锢在家。
元嘉五年,登之被任命为衡阳王刘义季的征虏长史。刘义季年纪小,还没亲政,所有事情都交给登之处理。没多久又加封他为南东海太守。后来他又先后担任司徒右长史、尚书吏部郎、司徒左长史和南东海太守。当时府邸的主人彭城王刘义康专揽政务,不愿意听取下属的意见,而登之性格刚直,总是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刘义康很不高兴,就把他外放到吴郡当太守。吴郡和之前的州郡相邻,登之的作风一点没变,结果因为在任上贪污受贿被免职。他弟弟刘炳当时是临川内史,登之就跟着弟弟去了临川,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豫章太守,算是走马上任吧。登之刚到临川的时候,当地官吏和百姓都很轻视他,而豫章和临川是接壤的,豫章又是繁华的大郡,迎接他的场面非常隆重,那些读书人都很惊讶。元嘉十八年,他升迁为江州刺史。后来他病重,朝廷征召他担任中护军,但他还没来得及上任。元嘉二十年,他去世了,享年六十二岁,朝廷追赠了他官职。
子冲远,他老爸是太宗,曾经在姑孰当卫军长史,后来死在豫章太守任上,死后追赠侍中。
他弟弟谢炳之,字仲文,一开始在秘书省和太子舍人当差。后来刘粹让他当征北长史和广平太守。他哥哥谢登之在谢晦手下当长史,谢炳之去探望哥哥。谢晦当时权势很大,朝中官员都对他毕恭毕敬,只有谢炳之敢和他平起平坐,当时的人都觉得他很厉害。后来朝廷任命他当尚书度支郎,但他没去上任。然后派他去钱塘当县令,他治理地方很有成绩。接着又把他调到彭城王义康那儿当骠骑主簿,但他还没上任,就被调到丹阳当丞了。
谢炳之还没到丹阳上任,丹阳太守就担心该怎么接待他,于是请礼部官员讨论。中书侍郎裴松之说:“你看《春秋》桓公八年记载,祭仲在纪国迎接王后。《公羊传》说:‘女子在国内称为女子,这里为什么称王后呢?因为王者天下,这话就说得通了。’以此类推,谢炳之既然已经接受了朝廷的任命,那就是正式的官职了,名分已经确定,那礼仪自然也就跟着来了。况且,现在那些州郡长官,即使还没正式上任,老百姓也会很尊敬他们,因为他们已经接受了朝廷的任命,君臣之义已经建立起来了。官员接受了朝廷的任命,就像被任命的人接受了拜官仪式一样,老百姓不会因为没见过面就怠慢了他们,那官员又怎么能因为还没到任就放弃应有的礼仪呢?我认为应该按照官员的礼仪来接待他。”大家听了他的话,都同意了。于是谢炳之升任司徒左西属。
左将军竟陵王义宣还没正式上任,就让谢炳之当他的咨议参军,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处理。后来,后将军长沙王义欣镇守寿阳,谢炳之当了他的长史兼南梁郡太守,后来又升任镇国长史,太守的职位不变。之后,他又被调到临川当内史。后将军始兴王浚镇守湘州,让他当司马,兼领长沙内史。可是王浚不想让他当长沙内史,就把他调到南太山当太守,司马的职位不变。
话说当时,领军将军刘湛跟大将军彭城王刘义康是一伙的,但跟仆射殷景仁却不对付。凡是去殷景仁家做客的朝中官员,刘湛一概不让他们进门。只有谢炳,他能同时跟刘湛和殷景仁来往,而且一直暗中为朝廷效忠。殷景仁称病不上朝好几年了,宋太祖总是派谢炳去传达命令,刘湛对此也毫无怀疑。后来,刘义康被外放封藩,刘湛被处死,谢炳被提升为尚书吏部郎,和右卫将军沈演之一起参与机密政事。
没过多久,谢炳又升任侍中,兼任本州的大中正。之后,他又升迁为吏部尚书,并兼领义阳王师。内外官员都归附于他,他的势力在朝野之间非常强大。
好家伙,这耿炳这人啊,脾气可真是急,一点儿耐心都没有。要是有人来求他办事,稍微有点儿不合理,他就立马翻脸,又骂又吵的,脸色都变了。他也没啥真本事,所以大家伙儿都不太服他。这人倒是挺爱干净的,官员们去他家拜访,还没进门呢,他就让人赶紧擦桌子、洗床单。
陈郡的殷冲也特爱干净,他家的小吏,要是不洗干净澡换上新衣服,根本就别想靠近他。可那些官员们,要是稍微有点不干净,殷冲都能忍了。耿炳这爱干净劲儿,跟殷冲可不一样,殷冲老拿这事儿笑话他呢。耿炳这当官的,既没啥民望,还收受贿赂。他急着回家,吏部令史钱泰和主客令史周伯齐就跑到他家去问事儿。钱泰会弹琵琶,周伯齐会唱歌,耿炳就把他们留下来过夜了。
按老规矩,令史去别人家办事,是不能留宿的,就算是有皇帝的命令也不行。这事儿被人告到皇上那儿了。皇上本来挺喜欢耿炳的,想饶了他,就问尚书右仆射何尚之怎么回事。何尚之就把耿炳的优点缺点都说了个遍。他还偷偷地跟皇上说:“皇上啊,不管是国家还是家庭,都得谨慎地按照祖宗的规矩办事。现在为了一个耿炳,就坏了规矩,这可不是明君治国之道啊。耿炳干的事儿,可不是什么小毛病,我听到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多事儿我都是亲眼所见的,证据确凿,就像山一样多。您要是就这么放纵他,那还怎么治理国家呢?晋武帝虽然不是什么明君,但他能断案如神,所以才能励精图治。华暠虽然受皇帝器重,可后来被贬官好几年,最后只当了个城门校尉。
您说耿炳对国家忠心耿耿,可他到底做了啥忠心的事儿呢?他和殷景仁、刘湛关系都挺好,殷景仁当时的事儿,能轻易忽略吗?朝中大臣都支持他们,这又该怎么办?就算耿炳有点儿好,也掩盖不了他的坏事啊。贾充功劳那么大,是晋朝的大臣,虽然功劳没那么大,也没听说他犯什么大罪,大臣们都建议把他放逐到边远地区。您圣明英武,怎么在这件事上却犹豫不决呢?耿炳的罪行已经很明显了,他还拉帮结派,造谣生事,败坏社会风气。他的坏事比范晔还多,就差没造反了。
恳请皇上仔细考虑,派人调查一下,问问那些值得咨询的人。让大家看到皇上重视这件事,就不会互相包庇了,调查的时候,要严厉指责他的罪行。如果不这样做,就很难查明真相。臣下愚钝,冒昧进言,只想尽忠职守,如果皇上不采纳我的建议,还请皇上原谅我的冒犯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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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炳自己解释说:“我不懂朝廷的规矩,那些小吏都说停在外边不算什么过错。” 太祖觉得时炳这种说法太牵强,认为这点小事不至于伤了大臣的颜面。
尚之接着又说:“时炳让那两个小吏留宿,小吏去问都令史骆宰,骆宰说不行,吏部的人也都知道不行,小吏把这事儿详细地跟时炳说了,说不能让他留宿,可时炳根本不听。这可不是因为他不懂规矩,而是故意留他们!外面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却诬赖说是因为时炳轻信别人,大家心里能服气吗?陛下您也不用为他找借口了。就算只是小吏,私自留宿也严重违反了朝廷的规定,这怎么能说是小事呢?谢晦因为办事不实,都被免了侍中官的职务;王珣那样贤能的人,也因为一点小错,桓胤因为春天搜查的失误,都被降职为平民。更何况时炳犯了朝廷的规定呢?能不能像王珣、桓胤那样,也让他降职为平民,这样既不影响他的仕途,又能起到警示作用呢?孔万祀在左丞的位子上,也不考虑事情的轻重缓急,跟骆宰说:‘时炳地位尊贵,和别的尚书不一样,这点小事就算了吧。’他还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他居然敢这么说,这也够离谱的了!”
皇上还比较优柔寡断,于是让尚书进一步陈述他的意见。尚书于是详细地说明了炳的种种过失,说:“尚书府以前增加的二十名干员,因为元、凯两位丞郎假装生病,炳经常私自调走十个人去办事,询问空缺的职位,却没能及时补上。最近得到王师的支援,他还迟迟不放他们回去,我派人告诉他们说:‘先调人办事,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现在既然已经有了人手,就不应该再留着了。’他们收到我的信后,才放他们回去。炳为人比较随便,做事比较混乱,不是都能理解的。我想起张辽说过的话,关羽虽然是曹操的兄弟,曹操父子之间,难道就没有说过话吗?现在忧国的人很少,我也只好闭口不言了,日月之光,有时也会被遮蔽。但是,那些不了解我的人,岂不是会认为我有争功夺利的行为,而感到惋惜吗?我和炳交往密切,都受到皇上的恩宠,不应该再计较彼此的轻重。太尉前几天跟我说,炳的过错不止一条,远近都敬畏他,震动全国,像他这样的人能做到这样,更应该嘉奖他。虞秀的门生侍奉他,经常送给他美味佳肴,从没有断过,此外还有其他贡品,难以一一列举。炳家上下,不论大小,都向张幼绪索取财物,张幼绪实在承受不了。炳以前和刘德愿关系不好,刘德愿琵琶弹得非常好。炳送给他琵琶后,刘德愿就对他很友好了。市令盛馥进献了几百根木材修建他的宅院,怕别人知道,就做了虚假的购买凭证。刘道锡突然送给他很多东西,倾尽了他一半的俸禄。刘雍自认为得到了他的帮助,像对待父亲一样侍奉他,夏天还送给他甘蔗,好像刚从州里运来的一样。官吏们运送柴草,路上从不停歇。凡是看到别人有东西,很少有不索取的。听说刘遵考有才能,他就向他索要才能;看到好的烛台,他又索要烛台。选用人材不公平,举不胜举。太尉还说,炳根本没有与人共事的态度,凡是选拔人才,都按照他的意思来,政令太尉都知道。论及虞秀做黄门侍郎的事,太尉没有明确答复,所以这件事才搁置了。太尉最近和炳书信往来,想让德原儿做州西曹,炳却启用他做主簿,还告诉了刘德愿,刘德愿谢绝了太尉。前后泄露圣恩,实在过分,即使不治他的罪,也应该把他调离。百姓都怨恨他,不仅仅是项羽兵败楚歌的悲惨景象而已。自从裴、刘二人受罚以来,将士们都更加卖力,今天的情况好坏,可以询问。如果陛下能够奋发图强,明确法令,陛下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住在皇宫里,什么事也不用操心了。”
第二段:
皇上啊,您想想看,自从裴、刘二人受到惩罚后,手下的将领们都比以前更加卖力了,这其中的好坏,您都可以去问问他们。如果您能振奋精神,明确法纪,那您就可以安心地住在皇宫里,什么事情也不用操心了! 这炳啊,他简直是无法无天,上到达官贵人,下到普通百姓,没有他不敲诈勒索的。他根本就没有合作的精神,所有的人事任命,都得听他的。太尉您也清楚,他做的那些事,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百姓怨声载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您想想项羽兵败的时候,楚歌四起,百姓有多么的痛恨他!现在这炳,也差不多到这个地步了! 所以,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江山社稷,您一定要严惩他! 不要再优柔寡断下去了!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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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把炳之外放到丹阳,又来问尚之的意见。尚之回答说:“我既没有贾谊那样能言善辩的才能,也没有汲黯那样敢于直言进谏的胆量,平时侍奉您的时候,回答您的问题也常常不能做到尽善尽美。前几天我被皇上斥责后,反复思考,觉得自己愚笨迟钝,现在炳之的所作所为,大家都议论纷纷,他的劣迹已经很明显了,只是还没完全查清他犯了多少罪而已。这已经算是犯了罪,辜负了皇上的恩情,没有什么可再说的了。况且,官员犯错到这种地步,也是前所未有的。皇上您念着旧情,迟迟不肯严惩他,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再宽容下去,恐怕就过分了。如果继续让他在京城担任要职,那些一心为国的人就会灰心丧气;那些贪婪放肆的人,就会更加变本加厉。这不仅会败坏国家风气,还会导致天下大乱。据我所知,天下人都说炳之的劣迹累积日久,一点功劳也没有。现在把他外放到曲阿,虽然地方偏远,但恩宠依然不变,反而更能巩固他的势力,这简直是荒谬至极!古人说:‘没有赏罚,即使是尧舜也不能治理好天下。’皇上您怎么能因为一个普通人的缘故,而损害皇家的威严呢?如果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我也不敢随便进言。但现在炳之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皇上您却依然不明白,如果贾谊、刘向活在今天,看到这种情况,岂不痛哭流涕吗!我以前劝诫范晔的时候,也害怕触怒皇上,但为了国家,我不得不冒这个险,即使九死不悔也在所不惜。如果炳之能出去后改过自新,在新的岗位上做出成绩,重新获得信任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也能稍微挽回一些国家声誉,稍微减少一些天下人的非议。现在他的罪行已经像山一样高了,却依然没有受到处罚,如果他再犯下更大的罪行,还有谁敢来向皇上禀报呢?况且,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功劳和业绩,又怎么能弥补他现在的罪过呢?纵观古今,还没有人犯下这么多错误,受贿几百万,还能得到如此高的官职和厚禄的。我每次想到圣明的朝廷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都痛心疾首。如果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像他一样胡作非为,那又该如何处置呢?最近贾充也被外放远镇了,这和炳之的情况也差不多,把他外放到别的地方,或许是个好办法。我知道皇上您可能不会采纳我的意见,所以我也只能尽我所能,把我的愚见告诉您了。现在蒙受恩宠的人很多,我为什么偏偏要为这件事苦苦恳求呢?这完全是为了维护皇上的尊严,为了国家长治久安啊!”
第二段:
“臣知陛下不能采臣言,故是臣不能尽己之愚至耳。今蒙恩荣者不少,臣何为独恳恳于斯,实是尊主乐治之意。” 尚之知道皇上可能不会听从他的建议,所以他只能尽力表达自己的想法。现在受到皇上恩宠的人很多,为什么自己要为这件事如此费心呢?这完全是因为他忠于皇上,希望国家能够安定繁荣。
“伏愿试更垂察”这句话本身就是一句比较正式的古代汉语,意思是“恳请您再仔细考虑一下”。 把它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可以根据语境灵活处理,比如:“求您再考虑考虑”、“麻烦您再看看”、“希望您能再仔细想想”等等。 没有上下文,很难给出最贴切的口语化翻译。 需要提供更多上下文才能更好地翻译。
话说,有人说:“我听说刘伯宠对庾炳之的行为非常慷慨,有人送礼给张幼绪,张幼绪跟别人说,虽然我得到一个县令的职位,但欠着三十万钱呢!庾冲远送礼给炳之,到了新林,还被绑着呢,他居然还能让人给他松绑。荀万秋曾经拜访炳之,正好碰上一个姓夏侯的客人,主人问他‘有好牛吗?’他说‘没有’;又问‘有好马吗?’他又说‘没有,只有好驴’。炳之马上说‘这正是我想要的!’客人一出门,炳之就派人去要那头驴。刘道锡说这是炳之的主意,就从刘道锡那儿索要嫁女用的东西和祭祀用的器物,价值百万,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选任的令史章龙也跟我说过,他感叹炳之受贿太多,说‘确实收受了嫁女用的东西,铜炉四个壮汉才能抬得动,还有细葛做的帐子等等,数都数不清。’在尚书省里,还让奴仆去买酃酒,从中牟利百十倍,这可是在台阁里从没听说过的!不知道皇上您能不能少听点这些谗言?恐怕会损害您的圣明,我私下里为他叹息啊!”
宋太祖听了这些奏章,就免去了庾炳之的官职。那一年是元嘉二十五年。二十七年,庾炳之在家中去世,享年六十三岁。太祖考虑到他过去的功劳,追复了他的原官职。他有两个儿子,叫季远和弘远。
谢方明,陈郡阳夏人,是尚书仆射谢景仁的从祖弟。他爷爷谢铁做过永嘉太守,他父亲谢冲做过中书侍郎。他家住在会稽,谢方明因为生病回家,朝廷任命他为黄门侍郎,但他没接受。后来被孙恩杀害,死后追赠散骑常侍。
方明跟着他伯父,吴兴太守吴邈,在吴兴郡。后来孙恩造反,攻打会稽,好多地方都响应他。吴兴的几个老百姓胡桀、郜骠攻破了东迁县,方明劝吴邈赶紧躲躲,吴邈不听,结果贼兵来了,吴邈被杀了,方明逃跑了才没死。
一开始,吴邈的姐夫,长乐人冯嗣之,还有个北方来的读书人冯翊仇玄达,都跑到吴兴投奔吴邈,吴邈把他们安顿在郡学里,可是对他们挺冷淡的。这两个人心里很不爽,就偷偷跟孙恩勾结上了。孙恩曾经带着冯嗣之他们几个晚上偷偷摸摸地进郡城,看到吴邈的人很多,就跑了,也没发现什么。孙恩本来想在吴兴起兵,但事情没成,就跑到会稽去了。等胡桀他们攻打吴兴郡的时候,冯嗣之和仇玄达也参与了谋划。后来刘牢之、谢琰他们去讨伐孙恩,孙恩逃到海里去了,冯嗣之他们没跟上。过了一阵子,他们又聚到一起了。
方明利用他伯父吴邈以前的学生和朋友,拉起了一百多人的队伍,去抓冯嗣之他们,把他们全抓住了,然后杀了他们。
那个时候,天下大乱,好多规矩都废除了。方明家遇上大难,家产什么都没剩下,但他还是尽全力操办丧事,几个月的时间,把葬礼都办完了,跟太平盛世一样隆重,真是没话说。过了一段时间,孙恩又攻打会稽,谢琰被杀了。孙恩到处抓方明,急得很。方明带着他母亲和妹妹,从上虞逃到东阳,翻过黄蘖山到了鄱阳,然后搭船回建康,住在国子学里。他这一路啊,真是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经历了好多危险,但他的节操始终没变。
元兴元年,桓玄攻占了建康,丹阳尹卞范当时权势很大,想把女儿嫁给方明,还让尚书吏部郎王腾去好说歹说,方明就是不同意。桓玄听说后很欣赏他,马上就给他安排了著作佐郎的官职,又让他当司徒王谧的主簿。
我哥哥景仁被高祖任命为中兵主簿。他办事光明磊落,忠心耿耿,什么事情都尽心尽力去做。高祖曾经对他说:“我感到很惭愧,还没能给你丰厚的赏赐,但一定会让你分享豫章国的俸禄。”之后多次赏赐他。我哥哥为人严谨认真,善于把握自己的处境,即使身处幽暗的房间,也从不懈怠。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能,但自然而然地有一种高雅的气质。我的另一个哥哥混,虽然名声很大,却只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来拜访一下。
丹阳尹刘穆之当时权势很大,朝中官员都纷纷前往拜访他,唯独只有我哥哥混、我、郗僧施、蔡廓四个人没去拜访过刘穆之;刘穆之对此非常生气。后来我和蔡廓去拜访了他,刘穆之非常高兴,就向高祖汇报说:“谢方明真是名门之后啊!就算不考虑他的才能,单凭他的出身,就足以位列朝廷重臣了。”不久之后,我被提升为从事中郎,又担任左将军道怜的长史,高祖府内的大事小情,都让我来决断。后来又升任中军长史。接着又升任晋陵太守,再次担任骠骑长史、南郡相,所承担的责任和以前一样。
有一年年底,江陵县的监狱里关押的犯人,无论罪行轻重,我都让他们全部回家,让他们三天后回来。其中有二十多人的罪行应该判处重刑,监狱的官员和狱卒,没有一个不感到害怕和担忧的。当时晋陵郡送来的前任主簿弘季盛和徐寿之也都在西边,他们极力劝谏我说:“古人虽然有过这样的事情,但可能是记载有误或夸大其词。况且现在百姓的品行虚伪薄弱,不能用古代的标准来衡量。”但我没有采纳他们的建议,还是把犯人们都放回去了。犯人和他们的家人又惊又喜,哭着流泪,觉得即使死了也没有遗憾了。到了期限,只有两个重罪犯没有回来,我没有下令抓捕他们。其中一个人因为喝醉了酒回不来,两天后才回来;另一个犯人十天没回来,五官朱千期请求觐见,想请求下令抓捕他,我知道是犯人的事情,就让手下谢绝了五官的请求,说犯人自己会回来的。那个犯人躲躲藏藏在村子里,不敢自己回来,乡里的人责备他,把他送了回来,结果竟然没有一个人逃跑。远近的人都十分敬佩我。后来我母亲去世,我辞去了官职。守孝期满后,我担任了宋台尚书吏部郎。
高祖皇帝任命他当侍中,相当于皇帝身边的秘书长。永初三年,他被外派去当丹阳尹,也就是丹阳地区的行政长官,干得相当出色。后来又升迁为会稽太守,那是当时富庶的地方。
江东地区人口多,经济发达,但是民风彪悍,社会矛盾尖锐,强欺弱,坏官吏特别多。一有公文下来,各种文书、公函就接踵而至,而且牵连甚广,一个人犯了法,整个村子都得跟着倒霉,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整夜狗叫个不停。
方明深知治理的道理,他并不死板地遵守条条框框,而是放宽一些苛刻的规定,抓住主要矛盾。州里和朝廷的公文,他都及时处理,给老百姓宽限时间,让他们慢慢去办;郡县的官吏,不准乱发号施令;达官贵人,也不敢违反法令。他废除了株连的制度,释放了许多被关押很久的犯人。以前打仗,总是强征民夫,仗打完了,才让他们回家。那些因为苛政而受苦的人,有的就被他提拔当了官。
以前那些当官的,不明事理,赏罚不公,老百姓办事不方便,就会被各种条条框框卡住。方明却精简流程,做到恰到好处,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即使服徭役十年,也能很快得到解决,江东地区的人至今都称赞他。
他为人特别宽厚,从不轻易批评别人,继承前任的政策,不轻易改变。如果确实需要改动,就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改,让人感觉不到变化。元嘉三年,他在任上去世,享年四十七岁。
谢惠连从小就聪明伶俐,十岁就能写文章了,他堂兄谢灵运很欣赏他,这事儿《灵运传》里都写着呢。后来州里请他当主簿,他没去。谢惠连之前很喜欢会稽郡的一个小吏杜德灵,他父亲去世后,还写了十多首五言诗送给他,这些诗在当时很有名。后来他因为一些事被贬到边塞,也没啥机会升官。尚书仆射殷景仁很欣赏他的才华,有一次跟宋武帝说:“我小时候就见过世上有这么好的文章,当时大家都说是谢惠连写的,其实不是。”宋武帝说:“那这样的话,就应该给他平反昭雪了。”元嘉七年,谢惠连才当上司徒彭城王刘义康的法曹参军。那时候刘义康在修建东府城,城墙挖地基的时候发现了个古墓,就让人把墓重新安葬了,还让谢惠连写祭文,等写好了再给他送去,这祭文写得特别好。他还写过一篇《雪赋》,也让人觉得非常惊艳。他的文章都流传了下来。元嘉十年,谢惠连去世了,那年他才二十七岁。他死得早,而且有点轻浮,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官位一直不高,也没留下儿子。他弟弟谢惠宣后来当上了竟陵王刘诞的司徒从事中郎和临川内史。
江夷,字茂远,是济阳考城人。他爷爷江霖,是晋朝的护军将军;他爸爸江敳,是骠骑咨议参军。江夷从小就努力提升自己,是当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州里请他当主簿,他也没去。桓玄篡位的时候,他被任命为豫章王文学。义熙年间,宋武帝刘裕起兵,江夷被任命为镇军行参军,后来又参与大司马琅邪王刘道规的军事行动,因为公事被免职。过了一段时间,他又被任命为主簿。在讨伐桓玄的战役中立功,被封为南郡州陵县五等侯。后来他历任孟昶建威府司马、中书侍郎、中军太尉从事中郎、征西大将军刘道规的长史、南郡太守,接着又升任太尉咨议参军,兼任录事,之后升任长史,入朝担任侍中、大司马。他跟随大司马府北伐,拜祭了洛阳的园陵,一直走到潼关。回来后,他担任宁远将军、琅邪内史和本州的大中正。宋武帝把大司马府和琅邪国的事务都交给他处理。
宋台一开始当的是五兵尚书,相当于国防部部长吧。后来高祖皇帝登基了,他就调到管钱的部门,当了度支尚书,也就是财政部长。 接着他又被外派到义兴当太守,官职还升了一级,年薪两千石,相当于高级公务员了。不过后来因为生病,他就辞官了。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吏部尚书,相当于人事部长,之后又当了吴郡太守,相当于现在的市长。 营阳王在吴县被害,他跑去哭丧,还按照最高的礼仪操办了丧事。 因为哥哥生病,他又一次辞官了。
后来他又当了丹阳尹,相当于市长,然后又当回吏部尚书,还加了个散骑常侍的头衔,官职又升了,成了右仆射,那是朝廷里非常高的职位了。宋台这个人啊,长得好看,举止优雅,做官期间一直以温和简朴著称。后来他又被外派到湘州当刺史,官职还加了个散骑常侍,结果还没上任就病死了,那年他才四十八岁。他临终前嘱咐家人要薄葬,一切从简,务必俭省。朝廷追赠他前将军的称号,官职按原来的算。他儿子宋湛,还有单独的记载呢。
史学家评论说:为国家做事,诚信比吃饱饭更重要;做人,品德比才华更重要。士君子应该以端正品格为基础,以坚守道义为根本,然后再培养才艺,修习礼乐。如果这些都难以兼顾,那不如才华差一些,但品德高尚。所以说,要谨慎小心,才能侍奉上天;那些只顾着说空话的人,最终还是逃不出困境。《诗经》里说:“温文尔雅的人,才是德行的基础。”这话说得真对!江夷、谢方明、谢弘微、王惠、王球这些人,虽然学问和品德很好,但还没能成名,但是他们正直的心性和高雅的品格,却是朝中大臣很少能达到的。《诗》云:“温温恭人,惟德之基。”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