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悦,字仲豫,是河南鄢陵人。他曾祖父是晋朝的大官,太尉庾亮;祖父是吴国的内史庾羲;他爸爸是西中郎将、豫州刺史庾准。庾悦年轻的时候,先是在卫将军琅邪王手下当参军、司马,后来升了主簿,又升了右长史。后来桓玄当权,做了豫州刺史,就让庾悦当他的别驾从事史,后来又升了骁骑将军。桓玄篡位后,庾悦被调到中书侍郎的职位。等高祖刘裕平定京城后,武陵王刘遵下令,任命庾悦为宁远将军、安远护军、武陵内史。后来因为生病,庾悦辞去了官职。之后,他又被任命为镇军府版咨议参军,然后升任车骑从事中郎。刘毅邀请他当抚军司马,但他没答应。后来,他又升任车骑中军司马。 参与讨伐广固之战,庾悦尽心尽力。

卢循攻打建康(当时的首都),朝廷就派庾悦担任督江州豫州之西阳新蔡汝南颍川司州之恒农扬州之松滋六郡诸军事、建威将军、江州刺史,从东边鄱阳出发去抵抗。卢循派将军英纠带领一千多人马去堵截五亩峤,庾悦打败了他们,然后占领了豫章,切断了卢循的粮草供应。

一开始,刘毅家住在京口,生活比较简朴,经常和当地的一些士大夫们去东堂射箭。那时候庾悦是司徒右长史,暂时到京口,就邀请府里的官员一起去东堂。刘毅已经先到了,就派人告诉庾悦说:“我平时生活很简朴,组织一次聚会都很不容易。您是达官贵人,去哪里玩都可以,干嘛非要抢占这个地方呢?”庾悦一向很豪爽,直接就过去了,根本不理刘毅的话。其他人一看,都躲开了,只有刘毅还像原来一样继续射箭。庾悦准备的饭菜非常丰盛,但是刘毅根本没动。看到刘毅没走,庾悦很不高兴,过了一会儿也走了。刘毅又派人告诉庾悦说:“我这今年还没吃到子鹅呢,哪能用剩下的烤肉招待您啊。”庾悦还是不理他。

卢循被平定之后,谢毅想要担任江州都督。他认为江州地处内地,主要职责是治理百姓,没必要设置军府,于是上表给朝廷说明情况。他说:“我听说,上天以盈亏为道,治理国家以增减为原则。如果时局不好,政令还不改革,百姓贫困,事情还不减少,那怎么能及时解决危急,拯救百姓于水火呢?自从桓玄以来,江州一直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男的没饭吃,女的没伴侣,逃亡的人到处都是,如果不是家财耗尽,力气用光,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呢?如果不认真考虑,有所改变,那灭亡的悲叹很快就会降临。我虽然荣幸地担任了这个职位,心里却非常忧虑。设立官职,分工明确,军务和国政各有用途,治理百姓以发展生产为重,军事策略以解决问题为先。现在两者兼任,只是权宜之计,时间长了,就成了常规。江州地处腹地,靠近扬州、豫州,是重要的屏障,设置军府实属重复。以前胡人入侵,战马跑到长江边上,抗击敌人的措施,都是权宜之计。像温峤那样聪明的人,自己负责这件事,都觉得有弊端,论述得非常详细。现在江州地区,户口不满几十万,土地不超过几千里,而管理机构却层层叠叠,没有减少,说白了,这简直是国家的耻辱!更何况江州地处内地,根本不需要军队,却还设置军府,文武官员的费用不少,这哪里是治理国家的道理,哪里是釜底抽薪呢?州郡和边境地区,百姓稀少,加上驿站路途遥远,害怕风雨波浪,运输往来,经常耽误;这也不是所谓的利用其有利之处,来弥补其弊端啊。我认为应该撤销军府,把治所迁到豫章,位于十个郡的中心,实行简便有效的政策,几年之后,就能恢复生机。再说属县凋敝,也应该有所保留,而徭役调动,送迎不断,也应该根据实际情况适当减少,以节省开支。刺史庾悦自从来到江州,确实很关心百姓,但是体制没有改变,这不是光靠纲领就能解决的。寻阳靠近蛮族地区,应该加强防卫,可以从州府抽调一千士兵,协助郡守戍守。”

于是,谢毅就罢免了庾悦都督、将军的官职,让他以刺史的身份迁到豫章。谢毅让亲信赵恢率领一千士兵驻守寻阳,建威府的三千文武官员都归入谢毅府中,谢毅的命令非常严格,多次羞辱庾悦。庾悦很不满意,得了背疽,到豫章没几天就死了,享年三十八岁。朝廷追赠他征虏将军,因为他在广固的功劳,追封他为新阳县五等男。

王诞,字茂世,是琅邪临沂人,是太保王弘的堂兄。他爷爷王恬做过中军将军,他爸爸王混做过太常。王诞从小就有才华,晋孝武帝去世的时候,他叔父尚书令王珣负责写哀策文,写了好久都没写完,就对王诞说:“还少一段描写四季景物的句子。”然后把写好的部分给王诞看。王诞拿起笔就补充了一句,接上了秋冬变化之后的部分,写的是:“霜繁广除,风回高殿。”王珣非常赞赏这句诗的清丽脱俗,就用上了。王诞继承了雉乡侯的爵位,被任命为秘书郎、琅邪王文学、中军功曹。

隆安四年,会稽王世子谢元显设立后军府,又任命王诞为功曹。不久,王诞升任尚书吏部郎,仍然担任后军长史,兼任庐江太守,加封镇蛮护军。后来又升任龙骧将军、琅邪内史,长史的职务不变。王诞和谢元显的宠姬张法顺关系很好,所以很受谢元显的宠信。谢元显纳妾的时候,王诞还亲自去迎接。跟着谢元显升迁,担任骠骑长史,将军和内史的职位不变。谢元显讨伐桓玄的时候,想要把桓氏一族全部杀掉,王诞极力陈述桓修等人和桓玄的志向不同,因此桓修等人得以免罪。桓修是王诞的外甥。等到桓玄得势后,王诞将要被杀,桓修为他向桓玄求情;并且又说明了桓修等人得以免罪的原因,于是王诞被贬到广州。

卢循占据广州。他任命王诞为平南府长史,对他非常客气。王诞在广州待了很久,很想回家,于是对卢循说:“我被贬到这里,蒙受您的特殊恩遇,让我感到您很赏识我,我真的很想报答您。我本来就不是当兵的料,在这里没什么用处。我以前和刘牢之将军认识,关系不错,如果我能回北方,一定能得到重用,这样才能报答您的恩情,比我在这里虚度光阴强得多。”卢循很同意他的说法。当时广州刺史吴隐之也被卢循扣留,王诞又说:“将军现在扣留吴公,对您和吴公都没有好处。孙策难道不想留下华歆吗?只是因为一个地方容不下两个君主而已。”于是王诞和吴隐之都得以返回北方。

一开始,他被任命为散骑常侍,但还没来得及上任,高祖就请他担任太尉咨议参军,后来又升职为长史。他兢兢业业地辅佐高祖,日夜操劳,高祖非常信任他。

后来,北伐广固的时候,他被任命为齐郡太守。卢循从蔡洲往南逃窜,刘毅强烈要求追击讨伐,高祖拿不定主意。这时,他就私下里跟高祖说:“您已经平定了广固,如果再消灭了卢循,那您的功劳就将亘古未有,无人能比,这么大的功劳,怎么能让别人分一杯羹呢?刘毅和您都是从平民百姓起家的,当初互相扶持而已。现在他已经失败了,就不应该再让他立功了。”高祖采纳了他的建议。

过了七年,他被任命为吴国内史。但他母亲去世了,他就辞去了官职守孝。后来高祖要征讨刘毅,又让他出任辅国将军,但他坚决推辞了将军的称号,穿着孝服随军出征。当时诸葛长民代理太尉留府的事务,心里很不踏实,高祖对此很担心。刘毅平定后,他想先回老家,高祖说:“长民好像有点疑虑,你这时候就走不太合适吧。”他说:“长民知道我受皇帝器重,如果我现在轻装简从地回去,他一定会觉得没什么危险,心里就能稍微安定一些。”高祖笑着说:“你的胆量比贲、育还要厉害啊!”于是就让他先回去了。

九年后,他去世了,那年他才三十九岁。因为他多次参与南北征战,死后被追封为唐县五等侯。他的儿子诩,在宋朝担任太子舍人,也英年早逝。

谢景仁,是陈郡阳夏人,是卫将军谢晦的叔父。他和高祖刘裕同名,所以都用字称呼。他爷爷谢据是太傅谢安的二弟,他爸爸谢允做过宣城内史。谢景仁小时候就和谢安关系很好,谢安很器重他。一开始,他当过前军行参军、辅国参军事。那时候,会稽王世子司马元显的宠臣张法顺权势很大,达官贵人都去巴结他,只有谢景仁没去。他三十岁才当上著作佐郎。后来桓玄杀了司马元显,见到谢景仁,对他很欣赏,就在大家面前说:“司马氏父子怎么没被打倒啊,竟然让谢景仁三十岁才当上著作佐郎!”桓玄当了太尉后,就提拔谢景仁当行参军,后来桓玄升任大将军,谢景仁也跟着升任参军事。桓玄修建楚台的时候,又提拔谢景仁当黄门侍郎。桓玄篡位后,还让他当了骁骑将军。谢景仁知识渊博,很擅长叙述事情的前因后果,桓玄每次和他说话,都不会觉得厌烦。桓玄出行的时候,殷仲文、卞范之这些人都骑马跟着,而谢景仁则是陪在桓玄的车驾旁边。

刘裕(高祖)当时是桓修的抚军中兵参军,曾经去拜访谢景仁,商量事情。谢景仁和他聊得很开心,就留刘裕一起吃饭。饭还没准备好,谢景仁就被桓玄叫走了。桓玄性子急,一会儿工夫,催促的诏令就来了好几道。刘裕几次想走,谢景仁都不让,说:“皇上召见,一定要按规矩来。我正想和客人一起吃饭,怎么能不等吃完饭就走呢?”刘裕就安安静静地吃完饭才去应召。刘裕很感动,经常说谢景仁是太傅谢安的孙子。后来刘裕平定京邑,驻扎在石头城,谢景仁和其他的官员一起拜见刘裕,刘裕看着谢景仁说:“这是名门望族谢家的子孙啊!”然后对谢景仁说:“承制府需要记室参军,现在就委屈你了。”于是任命谢景仁为大将军武陵王司马遵的记室参军,还兼任从事中郎,后来又升迁为司徒左长史。之后,谢景仁被外派担任刘裕的镇军司马,兼任晋陵太守,后来又当了车骑司马。

公元409年,宋武帝刘裕觉得国内的动乱平息了,想着要对外扩张,准备去打鲜卑。结果朝臣们都觉得不行。当时刘毅镇守姑孰,他极力劝阻宋武帝,说:“当年苻坚入侵,谢安那么厉害都没亲自带兵出征。宰相要是远征在外,那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啊!” 但是有个叫谢景仁的却站出来说:“皇上您继承了桓温、谢安的功业,顺应了天意民心,光复了皇室江山,铲除了奸邪,虽然功高盖世,但您的德政和威信还没完全巩固,应该趁机巩固统治,树立威信。鲜卑就在咱们边境附近,经常侵犯边境,讨伐他们的罪行,安抚百姓,正是时候。平定之后,休整军队,然后再带兵去洛阳附近看看,修缮皇陵,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强敌在边境嚣张,放任敌人给我们造成危害吗?” 宋武帝听进了他的话。

北伐开始后,宋武帝心里很担心,因为大司马琅邪王是皇帝的亲弟弟,又是储君的候选人,这可是国家的根本啊!所以,宋武帝就提升谢景仁当了大司马左司马,让他全面负责大司马府的事务,还兼任右卫将军和给事中,后来又升任吏部尚书。当时谢景仁的堂兄谢混是左仆射,按照规定,他们不能同时担任要职,但宋武帝参考了以前王彪之、王劭的例子,破例让谢景仁和谢混同时在朝为官。谢景仁还提拔吏部令史邢安泰做了都令史和平原太守,这两个官职是同时授予的。邢安泰穿着便服就拿着令史的官职去祭拜陵庙,结果被御史中丞郑鲜所弹劾。

公元411年,谢景仁升任领军将军。公元414年,他升任右仆射,之后又升任左仆射。

景仁这个人啊,特别讲究,爱干净,住的地方也布置得干净漂亮。他要是想吐口水,都会先转着身子,免得吐到左右侍从的衣服上。每天事情做完后,他都要让人把衣服洗了。久而久之,他每次想吐口水,左右的人就抢着过来给他接。高祖皇帝特别看重他,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儿子,庐陵王义真妃就是景仁的女儿。景仁四十七岁的时候去世了,真是可惜。皇帝追赠他金紫光禄大夫的官职,还加封散骑常侍。景仁下葬那天,高祖皇帝亲自去送葬,哭得特别伤心。他还给骠骑将军道怜写信说:“景仁去世了,我悲痛欲绝,难以承受。你听说后肯定也很震惊难过吧,这滋味真是不好受。他这个人能力出众,我对他的感情也很深厚,正想着和他一起为国家效力呢,没想到他突然就走了,我真是又痛心又惋惜啊!唉,人死不能复生啊!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景仁的儿子恂,当过鄱阳太守。恂的儿子稚,很擅长吹笙,后来当上了西阳太守。

景仁的弟弟纯,字景懋,一开始在刘毅手下当豫州别驾。刘毅镇守江陵的时候,提拔他当了卫军长史、南平相。后来王镇恶带兵攻打刘毅,军队已经打到城下了,刘毅当时还生病了,手下官员都进去探望他。纯探望完出来,听到军队打过来了,赶紧又跑回府里。左右的人想拉车赶紧跑出去,纯呵斥他们说:“我是朝廷的官员,逃跑干什么!”然后就进去了。等刘毅兵败,大家都逃散了,天已经黑了,司马毛修之对纯说:“您就跟着我走吧。”纯不肯,扶着两个人出来,结果在火光中被杀了。纯的孙子沈,在太宗泰始年间,当过巴陵王休若的卫军录事参军和山阴令,后来因为犯事被杀了。

述字景先,从小就有志气和操行,跟着哥哥纯在江陵。哥哥纯不幸遇害了,述就护送哥哥的灵柩回都城。走到西塞的时候,碰上暴风雨,哥哥的灵柩船被风浪冲得漂流起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述就乘着小船去寻找。

经过哥哥嫂子庾氏的船,庾氏派人对述说:“灵柩船是沉是浮,现在应该有个着落了,这风浪这么大,怎么能用小船去冒这个险呢?你去了肯定也找不到,难道要让生死都一起完蛋吗?”述哭着回答说:“如果能平安到达岸边,我一定会好好处理后事。如果哥哥已经遭遇不测,我也没心思独自活下去了。”于是他顶着风浪前进,看到哥哥的灵柩快要沉没了,述大声呼喊上天,幸运的是最终把灵柩救了回来,大家都认为这是他一片赤诚之心感动了上天。

高祖皇帝听说后很欣赏他,等到高祖皇帝来到豫州,就暗示中正官员让述当主簿,非常器重他。景仁很疼爱他的第三个弟弟甝,却讨厌述,曾经摆宴请高祖皇帝吃饭,想让甝坐在高祖皇帝旁边,但是高祖皇帝却叫了述。述知道这不是景仁的真心实意,又担心高祖皇帝有命令要他去做,所以就赶紧推辞不去。高祖皇帝赶紧派人叫述,述到了之后,高祖皇帝才高兴起来。等到景仁生病了,述尽心尽力地照顾他,汤药饮食,都要先尝过之后才给景仁吃,连续好几十天不脱衣服,不梳洗打扮,景仁心里非常感动和愧疚。

谢述先是在太尉府当参军,后来跟着司马休之出征,被封为吉阳县五等侯。他儿子谢综也当上了征虏参军,后来升迁为主簿,再后来又当了宋台尚书祠部郎。谢综后来又做了中军主簿,之后升任太子中舍人,最后外放担任长沙内史,政绩很好。元嘉二年,谢述被征召回朝,担任中书侍郎。第二年,他又外放担任武陵太守,同时兼任彭城王刘义康的骠骑长史,并兼领南郡太守。在此之前,谢述的堂兄谢曜担任义康的长史,去世后,谢述接替了他的职位。宋文帝写信给刘义康说:“现在让谢述代替谢曜。他的才能和经验都写在履历上,所以我派他去辅佐你。你刚开始处理政务,责任重大,事情繁多,应该多和有才能的人交流,发挥好辅佐你的作用,我想你应该能明白,不用我多说了。”刘义康当了宰相后,谢述又担任司徒左长史,后来升任左卫将军。他做官清廉俭朴,家里甚至没有自己的房子。刘义康对他非常器重。尚书仆射殷景仁和领军将军刘湛都和谢述关系非常好。谢述长得漂亮,举止优雅,刘湛经常对别人说:“我见过的谢道儿(谢述的小名),真是没谁了。”

雍州刺史张邵因为贪污受贿被送上廷尉,面临死刑,谢述上表陈述张邵在先朝的功劳,请求皇帝开恩。宋文帝下诏书赦免了他。谢述对儿子谢综说:“皇上看在张邵以前忠诚的份上,打算给他减轻处罚,我上奏的奏章正好赶上这个时机,所以皇上才特别恩准了。如果这份奏章被公布出去,那就成了我抢夺皇上的恩典,这是非常不好的事情。”于是让谢综把奏章烧了。后来,宋文帝对张邵说:“你能免死,谢述出了很大的力。”

谢述有心脏病,性格有时会古怪。他被任命为吴郡太守,因为生病没有赴任。病好后,他被任命为吴兴太守。他在任上清廉勤政,深受百姓爱戴。元嘉十二年,谢述去世,享年四十六岁。灵柩运回京城,还没到几十里路,殷景仁和刘湛就一起乘船去迎接,在船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元嘉十七年,刘湛被杀,刘义康被外放,临行前感叹道:“谢述总是劝我退一步,刘湛总是劝我前进,现在谢述死了,刘湛还活着,这就是我犯错的原因啊!”宋文帝也说:“如果谢述还活着,刘义康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老袁家有三个儿子,老大叫综,老二叫约,老三叫纬。老大综很有才华,擅长写隶书,在太子身边当差,后来跟他的舅舅范晔一起谋反,结果被杀头了。老二约也因为这事儿被牵连死了。老三纬娶了宋太祖的第五个女儿长城公主,他平时跟老二关系不好,所以逃过一劫,被发配到广州。后来孝建年间,他又回到了京城,为人正直,像他父亲一样。到了宋太宗泰始年间,他当上了正员郎中。

袁湛,字士深,是陈郡阳夏人。他爷爷袁耽做过晋朝的历阳太守,他爸爸袁质做过琅邪内史,都是有名的人物。袁湛年轻的时候就得到了外祖父谢安的赏识,还娶了谢安侄子的女儿。他一开始在卫军当行参军,后来又当过员外散骑、通直正员郎、中军功曹,还在桓玄手下当过太尉参军事。之后进朝当了中书黄门侍郎,后来又出外任职,当了桓修的抚军长史。

后来宋高祖起兵,袁湛被任命为镇军咨义参军。第二年,他升迁为尚书吏部郎,之后又当了司徒左长史、侍中。因为在征战中立功,被封为晋宁县五等男。后来他又被派去当高祖的太尉长史,然后升迁为左民尚书,之后又调到吏部掌管人事。之后他又出任吴兴太守,是个肥缺,他治理地方很有一套,深受百姓爱戴。后来他又回到朝廷当了中书令,之后又出任吴国内史,都是肥缺。义熙十二年,他又升迁为尚书右仆射兼本州大中正。当时宋高祖北伐,袁湛兼任太尉,和兼任司空、散骑常侍、尚书的范泰一起,奉命带着礼物去拜见高祖。高祖很谦虚,推辞了一番,袁湛他们就跟着军队到了洛阳,住在柏谷坞。范泰觉得使命还没完成,就没去晋帝陵祭拜,只有袁湛一个人去了五陵祭拜,当时的人都夸他做得对。

一开始啊,陈郡谢重,就是王胡的外孙,对几个舅舅的礼数不太周到。谢重的儿子谢绚,是谢湛的外甥,有一次在公开场合居然怠慢了谢湛。谢湛板着脸说:“你小子啊,这是两代人都没有《渭阳》那种亲情啊!”谢绚当时就不好意思了。十四年后,谢绚去世了,那年他才四十岁。朝廷追赠他左光禄大夫的官职,又加封散骑常侍。等到太祖皇帝登基后,追认谢湛为他的岳父,又追赠他侍中、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谥号为“敬公”。

世祖皇帝大明三年,皇帝去籍田祭祀,路过谢湛的墓地。皇帝下诏说:“故侍中、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晋宁敬公,我的外家尊长,为人素来清廉正直,如今岁月流逝,坟墓也渐渐荒凉了。我最近巡视千亩田地,远远望见他的坟冢,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心中感慨万千。应该派人去祭祀,表达我对他的怀念。” 皇帝还增加了五个户籍来守护谢湛的墓地。

谢湛的儿子谢淳,谢淳的儿子谢桓都去世了。谢湛的弟弟谢豹,字士蔚,也得到了谢安的赏识,他好学多才,博览群书。一开始担任著作佐郎,后来在卫军桓谦手下当记室参军。大将军武陵王司马遵下令,又让他当记室参军。那一年,丹阳尹孟昶让他当建威司马。一年多后,他又升任司徒左西属,接着又当了刘毅抚军咨议参军,兼任记室。当时刘毅建议大规模开垦田地,谢豹就上书陈述了自己的意见:

国家以百姓为根本,百姓以粮食为命根子。发展农业生产就能兴办教育,重视根本才能治理好枝末,这才是治理国家的要道,也是教化百姓的途径。如果不重视根本,那么那些旁枝末节就会泛滥;如果百姓饥寒交迫,那么廉耻之心就会丧失。现在我们刚刚经历了篡权夺位的动乱,又遭遇了严重的灾荒,争夺资源的现象已经出现,奢侈浪费的风气也日益盛行,荣华富贵蒙蔽了人们的本性,赋税徭役耗尽了百姓的资财,肥沃的田地荒芜无人耕种,家家户户都面临着吃不饱穿不暖的困境,各种各样的灾难接踵而至,百姓们每天都忙于奔命,难以喘息。自从我们罢兵休战,才仅仅一两年时间,积弊已久的问题难以迅速解决,这正是需要我们仁慈抚恤百姓,大力宣扬教化的时候。

哎,这现状,其实是有原因的。那些管事的,一个个都不怎么上心,普通的官吏,也都是按部就班,就只知道照着老规矩办事,根本不考虑民情变化。这就像修堤防洪水,却忘了河道会改变;像用旧琴弦弹琴,却不管音律变了。光有考核的条文,却一点用都没有。他们不明白,要治理好,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像水要清澈,得从源头治理,而不是只顾着修补漏洞。

要提升国家实力,就得选拔贤能之士,授予他们官职,根据他们的能力来安排职位,而不是只看表面上的名声。这样一来,那些在外游荡的人就会回家务农;农民多了,田地自然就开垦出来了。要给官员们安排好职务,让他们各司其职,没有职务的人就不要安排,该撤掉的官员就撤掉,这样那些冗余的人手就少了,荒地自然就能开垦了。

要重视实用之物,发展商业流通,去除华而不实的东西,那些奇珍异宝也别太看重,这样那些投机取巧的人就会失势,粮食就会被重视起来。农民辛勤耕作,收成却少,而商人却轻松获利,所以要增加商贾的税收,降低田亩的赋税,这样那些投机倒把的就会减少,农民们也会高兴。

在位官员没有贪污受贿的,老百姓也没有兼并土地的,赏赐不搞裙带关系,徭役不流入私人腰包,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就会回到田间劳作,勤奋起来;游手好闲的人少了,勤劳的人多了,农业生产自然就繁荣了。要严格甄别那些办事认真和怠慢的人,对怠慢的人要严惩,明确奖惩制度,严格执法,这样懒惰的人就无处遁形,勤劳的人就会有盼头;勤劳的人高兴,懒惰的人害怕,农民们自然就会努力耕作了。

这些事情,都是发展农业的关键。要做到清心寡欲,坚持不懈,廉洁谨慎,不要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要着眼于长远发展,这样社会风气自然会好转,人心也会逐渐改变。

豹善言雅俗,每商较古今,兼以诵咏,听者忘疲。

哎,先说孟怀玉他妈的事儿。孟怀玉升官了,当上了鄱阳县侯,他妈要被封为国太夫人,这事儿上面都同意了。结果,有个叫豹的人跳出来反对,说这女人跟着男人享福,本来就应该的,孟怀玉他爹都当着大官呢,他媳妇儿凭啥跟着儿子也升官? 所以,豹就告状,把尚书右仆射刘柳、左丞徐羡之、郎何邵这几个官儿都给参了一本,说他们办事不力,最后这几个官儿都被免职了,还被罚款。

孟昶死了以后,豹接替他当了丹阳尹。后来,公元义熙七年,豹因为挪用公款的事儿被降职了,从太尉咨议参军做起,后来又升了长史。之后,他还跟着去打刘毅。

高祖要派益州刺史朱龄石去打蜀地,就让豹写个讨伐蜀地的檄文。檄文里写着:

夫顺德者昌,逆德者亡,失仁与义,难以求安,冯阻负衅,鲜克有成。

(顺应天道的就兴盛,违背天道的就灭亡;失去仁义,就难以安宁;积累怨恨,很少能成功。)

这蜀地啊,自古以来兴衰成败都有定数,成都这地方,以前也没啥长盛不衰的,华阳更是没出过什么兴盛的国家。最近朝廷不太平,各种乱子不断,祸及四方。那个谯纵,就仗着点小势力,拉拢那些老百姓,互相勾结,越来越嚣张,还敢攻击州郡长官,毒害百姓,让我们西边这些地方,都感受不到朝廷的恩泽。

自从咱们大义之师出征,天佑我朝,旧日的景象焕然一新,天下太平。本来嘛,咱们刚开始忙着重建家园,没工夫去打仗,可这都拖了十年了,这谯纵还是不知悔改,到处找机会作乱,招兵买马,不断扩张势力,还骚扰咱们的蛮夷部落,威胁着我们的边疆。

所以,咱们才出兵讨伐,那些个坏蛋都被消灭干净了,连匹马都没跑掉,桓谦、谯福都死了,剩下的都躲起来,等着被抓呢。

话说现在北方狄戎已被平定,南方叛乱也已扫除,朝廷风气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到处都是一片祥和景象,“康哉之歌日熙,比屋之隆可咏”。我身负经略西川的重任,想起大禹治水的功绩,心中充满了责任感,怀着为国效力的愿望,奉命西行。一路经过荆州、郢州,遥望巴蜀之地,心中感慨万千,愤懑之情油然而生。

清江水源自滥觞,澄澈的江水如同井络般清晰,平定叛乱,安抚远方,现在正是时候。我已下令河间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刘钟率领两万精兵,直捣成都;龙骧将军臧熹率领两万兵马,从垫江进军;益州刺史朱龄石率领三万水军,在江面上威风凛凛;还分别派遣辅国将军索恳率领汉中军队,从剑阁进军;振威将军朱客子率领宁州精兵,渡过泸水进军。

如今神兵四路并进,天网恢恢,大军横跨千里,金鼓齐鸣,士兵们身披铠甲,刀光剑影,气势磅礴,各族人民纷纷响应,汇聚一堂,如此强大的攻势,还有什么敌人能与之抗衡?更何况我们是奉正义之名,顺应天时而行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现在三峡的险要地势都在我们境内,不像当年岑彭在荆门那样险峻;深入蜀地,道路四通八达,不像邓艾攻取绵竹那样艰难。蜀地的山川形势,和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攻守的难易程度,现在反而比以前容易得多。当年蜀国势力强大,百姓富庶,就连子阳也无法在庸、僰安稳立足,刘禅也不敢逃往南中,荆州、邯郸的计策都失败了,伯约的锐气也被挫败了。所以说,成败自有天数,并非人力所能左右,这些都是益州过去的教训,现在正是我们收复益州的大好时机,如同古代的元龟一样。

即使是像卢循那样声势浩大,像容超那样实力强劲,他们虽然曾经威震南海,控制北岱,拥有万艘楼船,遮天蔽日,拥有千军万马,横扫原野,但最终在广固之战中,陆军全军覆没;在左里之战,水军也损失殆尽。有的被杀在京畿之地,有的被枭首示众,千里传首。所以说,顺逆有其天意,人力难以抗拒,这些都是我们眼前鲜活的例子,教训深刻,值得我们深思。

梁州和益州的老百姓,都明白王道政治的好处,虽然一时被逼迫,但那并非是皇帝的本意。可是,那些官员的淫威和暴虐却与日俱增,滥杀无辜,死的人多得像水一样多。面对着敌人即将到来的杀戮,如同豺狼虎豹的撕咬,难道不应该追溯到南凯的忠诚,仰望东云的希望,让天下百姓都有复苏的幸事,而一方百姓却怀着对我的怨恨吗?

王师出征,仁义为本,应该以顺为逆,从三军出征开始,就应该避免滥杀无辜,只要放下武器投降就没事。那些穿着盔甲反穿过来投降的,一个也不追究。百姓们都安居乐业,认真地选择吉凶,祈求多福。我的诚信昭著,像早晨的太阳一样明亮,如果他们依旧迷途知返,执迷不悟,那就像火烧孟诸山,好的坏的都一起烧光,像黄河决堤,高低不平都一起被淹没,即使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九年后,他去世了,那年四十一岁。第二年,因为参与讨伐蜀地的计策,被追封为南昌县五等子。

他的儿子洵,元嘉年间,历任显要官职,庐陵王萧绍担任南中郎将、江州刺史的时候,年纪还小,没有亲政,洵就担任他的长史和寻阳太守,代理州府事务。元嘉末年,担任吴郡太守。元凶弑君篡位后,洵被加封为建威将军,设置佐史。恰逢安东将军随王诞起义,征召洵为先锋,并加封为辅国将军。事情平定后不久,他就去世了,追赠征虏将军,谥号贞子。他的长子顗,另有传记。小儿子觊,爱好学习,擅长写作,在世上享有清誉,官至司徒从事中郎、武陵内史,早逝。洵的弟弟濯,扬州秀才,早逝。濯的弟弟淑,濯的儿子粲,都有单独的传记。

褚叔度,是河南阳翟人。他曾祖父是晋朝的太傅褚裒,祖父是秘书监褚歆,父亲是金紫光禄大夫褚爽。他哥哥褚秀之,字长倩,做过大司马琅邪王从事中郎、黄门侍郎和高祖刘裕的镇西长史。褚秀之的妹妹,是宋恭帝的皇后,虽然是晋朝的姻亲,却对刘裕忠心耿耿。褚秀之后来升迁为侍中,然后外放担任大司马右司马。恭帝登基后,他做了祠部尚书和本州的大中正。刘裕受命称帝后,褚秀之被调任太常。元嘉元年,褚秀之去世,享年四十七岁。

褚秀之的弟弟褚淡之,字仲源,也做过很多显赫的官职,比如高祖刘裕的车骑从事中郎、尚书吏部郎、廷尉卿和左卫将军。刘裕称帝后,褚淡之被任命为侍中。褚秀之兄弟俩都对刘裕非常忠心。宋恭帝每次生下儿子,刘裕就暗中想办法把孩子弄死,有时候收买宫女,有时候暗中下毒,前后不止一次。等到恭帝禅位后,住在秣陵宫,一直害怕遭到杀害,他和褚皇后同住一间屋子,担心有毒酒,自己就在床前煮饭吃。刘裕打算杀掉恭帝,但不想派人进内室,就让褚淡之兄弟去看褚皇后。褚皇后从另一个房间出来见他们,士兵们这才翻墙进去,把药送进恭帝房间。恭帝不肯喝,说:“佛教说自杀的人,不能再投胎为人。”于是被用被子闷死了。后来会稽郡太守的职位空缺了,朝廷上有人想让蔡廓担任,刘裕说:“他不过是个蔡家的好孩子,跟正经事没关系,可以用‘佛’。”“佛”是褚淡之的小名。于是就让褚淡之做了会稽太守。

公元景平二年,富阳县的孙家,一大帮子人合伙起来,密谋造反,他们还有同伙潜伏在永兴县,暗中互相勾结。永兴县的县令羊恂,察觉到了他们的阴谋,赶紧跑去报告给上司淡之。淡之根本不信,反而觉得羊恂是诬告,把他给抓起来,撤了他的职。

结果,孙法亮这家伙,自封“冠军大将军”,带着孙道庆等人攻打占领了富阳县城,还把富阳县令顾粲给扶上了位置,封了个“辅国将军”的虚衔。接着,孙法亮又派了几个所谓的将军,孙道仲、孙公喜、孙法杀去攻打永兴县。永兴县的老百姓,一开始还跟贼人同流合污,后来想通了,纷纷归顺羊恂,跟着他一起抵抗贼寇。可惜人少力量弱,最后还是打败了,被贼人赶跑了。贼人就让县里一个叫许祖的当了县令,羊恂逃到江唐山里躲了起来,没多久又被贼人抓住了,贼人逼着他继续当县令,帮他们办事。

贼人就这样稳稳地占据了永兴,互相提拔,还远远地把鄮县县令司马文寅封为“征西大将军”,孙道仲为“征西长史”,孙道覆为“左司马”,跟孙公喜、孙法杀等人一起,打着旗号,敲锣打鼓,气势汹汹地直奔山阴去了。

好家伙,这淡之,自己给自己加了个“凌江将军”的头衔,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然后呢,他任命山阴县令陆邵当司马,还给他升官加爵,封了个振武将军。 前员外散骑常侍王茂之当长史,前国子博士孔欣和前员外散骑常侍谢芩之都当参军事。 他还召集了七十多个参军跟着他一起行动。 更厉害的是,之前镇西咨议参军孔宁子的儿子,还有左光禄大夫孔季恭的儿子孔山士,虽然正赶上家里办丧事,也都被他拉来当将军了。 这关系网,够硬!

接着,他派队主陈愿和郡议曹掾虞道纳带着两支军队去浦阳江那边。结果陈愿他们打输了,贼兵乘胜追击,距离城墙也就二十多里地了。 淡之赶紧派陆邵带着戟公石綝和广武将军陆允率领水军去阻击敌人,又另外派行参军灟恭期带步兵和陆邵一起作战。 淡之自己也带着部队到城郊待命。 恭期他们跟贼兵在柯亭打了一仗,大获全胜,把贼兵打回了永兴。 他还派伪宁朔将军孙伦带五百人去攻打钱唐,结果孙伦跟钱唐县的守军建武将军在琦地交战,又打输了,灰溜溜地逃回了富阳。 这孙伦还挺会见风使舵,反过来把法步帅等十多个人杀了,把他们的脑袋送到了京都邀功请赏。

朝廷也派了殿中员外将军徐卓带一千人,彭城王义康也派龙骧将军丘显带五百人东边去讨伐。司空徐羡之又让扬州主簿沈嗣之当富阳县令,带五百人从吴兴往东边去,不过贼兵已经被平定了,他们还没到地方呢。吴郡太守江夷,这官儿当得也挺轻松,在吴地住了一晚上才到富阳,然后就开始区分好人坏人,把陈愿他们剩下的那些贼兵家属,好几百户呢,都发配到彭城、寿阳、青州这些地方去了。 两年后,淡之死了,那年他才四十五岁,死后被追谥为“质子”。

谢叔度,跟高祖刘裕名字一样,所以都用字来称呼他。一开始他在琅邪王手下当参军,后来又当了高祖刘裕手下的车骑参军事,还做过司徒左西属、中军咨议参军,负责中军兵务,后来还升了建威将军。他跟着高祖去打鲜卑,特别卖力。后来卢循攻打查浦,叔度拼死作战,立下了大功。卢循往南逃跑了,高祖刘裕被任命为广州刺史,叔度也跟着升官,当上了都督交广二州诸军事、建威将军、领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 桓玄的族人想在广州搞事情,密谋造反,结果被叔度给平定了。

义熙八年,卢循的余党刘敬道被逼得走投无路,跑到交州投降。交州刺史杜慧度把这事儿报告给朝廷,叔度觉得刘敬道这些人是投降诈降,建议朝廷杀了他们。杜慧度没怎么防备,结果刘敬道又拉拢了一帮亡命之徒,攻破了九真郡,还杀了太守杜章民。杜慧度后来才把他们平定。叔度擅自把杜慧度降职为奋扬将军,这事儿没先跟朝廷汇报,被官府给弹劾了,后来皇上又给他赦免了。

高祖刘裕去征讨刘毅,叔度派了三千人马渡过峤山支援,等荆州平定后才回来。他在广州当了四年刺史,大肆搜刮钱财,家底殷实得很,最后因为贪污受贿被免职,还被终身禁锢。 回到京城后,他以前认识的人,只要有一面之缘的,他都送了不少礼物。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太尉咨议参军、相国右司马。高祖刘裕当上皇帝后,叔度被任命为右卫将军。高祖很欣赏叔度,觉得他出身名门,却能尽心尽力做事,非常器重他。于是下诏说:“赏赐不能忘记勤劳的人,这样才能鼓励臣子更加努力;爵位一定要授予有功劳的人,这样才能让有功之臣都能得到封赏。叔度在南北征讨中,经常负责重要的军事任务,在岭南地区也立下了大功,特封他为番禺县男,食邑四百户。”不久后,他又被加封为散骑常侍。

永初三年,叔度被任命为使持节、监雍梁南北秦四州荆州之南阳竟陵顺阳义阳新野随六郡诸军事、征虏将军、雍州刺史,兼领宁蛮校尉、襄阳义成太守。他在任上一直以清廉简朴著称。景平二年,叔度去世,享年四十四岁。

子恬的儿子继承了他的官位,做到南琅邪太守。子恬去世后,他的儿子子昭继承了官位。子昭去世后,他的儿子子瑄又继承了官位。后来齐朝禅让,国号被废除了。

子恬的叔父叔度的第二个儿子寂之,当过著作佐郎,可惜英年早逝。他的儿子暧,娶了太祖的第六个女儿琅邪贞长公主,还做过太宰参军,也早早去世了。

子恬的弟弟湛之,字休玄,娶了高祖的第七个女儿始安哀公主,被封为驸马都尉、著作郎。始安哀公主去世后,他又娶了高祖的第五个女儿吴郡宣公主。那些娶公主的人,大多是世家子弟,不见得个个都有才华。湛之为人谨慎踏实,很有能力,所以得到了太祖的赏识。他一路升迁,官至扬武将军、南彭城沛二郡太守、太子中庶子、司徒左长史、侍中、左卫将军、左民尚书、丹阳尹。后来元凶造反,他被任命为吏部尚书,之后又出任辅国将军、丹阳尹,负责石头城的戍守工作。

宋世祖伐魏的时候,劭自己攻打新亭垒,让湛之率领水军一起进攻。结果湛之带着两个儿子渊、澄乘轻便的小船南逃了。渊当时刚生了个儿子,却被劭给杀了。世祖登基后,任命湛之为尚书右仆射。孝建元年,他被任命为中书令、丹阳尹。因为南郡王义宣的几个儿子在郡里躲藏,建康令王兴之、江宁令沈道源因此被关进监狱,湛之也因此被免官,流放到楚地。同年,他又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左卫将军,不久又升任侍中,左卫将军的职位依旧保留。因为长期生病,他被授予散骑常侍、光禄大夫的职位,并被赐予金章紫绶。过了一段时间,他又被任命为丹阳尹,光禄大夫的职位依旧保留。后来又担任尚书左仆射。因为南逃有功,被赐封都乡侯。大明四年去世,享年五十岁。追赠侍中、特进、骠骑将军,赐予鼓吹一部,尚书左仆射的职位依旧保留。谥号敬侯。

湛之的儿子渊是庶出,宣公主因为渊有才华,上表请求立他为嫡子。渊在升明末年做到司空。

史学家说啊,高祖虽然祖祖辈辈都在江南,说话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也没听说他有什么高雅的风流韵事。 那些个名士,还有以前那些有名的大人物,一个个都巴结着高祖,抢着当官,走他的后路,这是想靠他来庇护百姓呢,还是咋的?

这史学家说的意思就是,高祖虽然家世显赫,长期居住江南,但并没有受到江南文化的熏陶,言谈举止还是老样子,也没什么文化修养和名声。那些名士和前朝的名人,都争先恐后地投靠他,想得到他的庇护,这到底是想为百姓谋福利呢,还是另有目的呢? 这其中,历史学家表达了对高祖及其追随者动机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