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古往今来,国家大事,莫过于祭祀和军事。从最早的甲骨文和经典文献开始,就一直强调祭祀的重要性,而圣人的德行,没有比严厉的父亲更重要的了。所以司马迁写了《封禅书》,班固写了《郊祀志》,上面记载着帝王正规的祭祀,下面记录着郡国各地祭祀百神的活动。司马彪又写了《祭祀志》,延续了汉代的祭祀记录。汉朝中兴以后,祭祀制度更加完善,规模宏大。从那时起,祭祀制度又有了些许变化,所以我才重新整理编写这篇祭祀记录。
汉献帝延康元年十一月己丑日,下诏令公卿大臣们到高庙祭祀。然后派遣兼任御史大夫的张音,拿着皇帝的玉玺、印绶和诏书,把帝位禅让给了魏王曹操。当时魏文帝曹操继位为王,正在颍阴南巡。有关部门就在颍阴的繁阳故城修建祭坛。庚午日,曹操登上了祭坛。魏国的丞相华歆跪着接受了玉玺和印绶,然后献给曹操。仪式完成后,曹操下了祭坛,查看祭祀用的火,完成祭祀仪式后返回,并没有进行祭祀祖先的仪式。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在明堂举行祭祀天地的大典。那时魏国的都城在洛阳,而祭祀天地鬼神的场所——明堂和灵台,都是沿用了汉朝旧址。黄初四年七月,魏文帝将要东巡,因为要出兵,所以让太常用一头特制的牛到南郊祭祀,从此以后就成了惯例。等到文帝去世后,太尉钟繇在南郊举行了祭告谥号的仪式,这些都是因为有事情要到郊外祭祀。
明帝太和元年正月丁未日,举行祭祀武帝(曹操)的仪式,以武帝配享天地;在明堂举行祭祀文帝(曹丕)的仪式,以文帝配享上帝。那时,两汉时期郊祀祭祀的制度都还保存着,魏朝对祭祀制度的增减变化,由此可见一斑。
四年八月,明帝东巡,路过繁昌,让执金吾臧霸代理太尉的职务,用特制的牛在受禅的祭坛上进行祭祀。《后汉纪》记载,章帝下诏令在高邑祭祀即位祭坛。虽然这在以前朝代已经实行过了,但是用祭坛来祭天,而祭坛本身并不是神灵。现在没有事情要向上帝祭祀,却在空祭坛上进行祭祀,这我不太清楚依据是什么。
公元238年10月某一天,开始在洛阳南面的委粟山修建圆丘,皇帝下诏书说:“历代帝王受命于天,都非常重视祭祀天地,以此来彰显神灵,尊崇祖先,昭示功德。所以,前代的典章制度既然已经记载下来,那么郊祀祖宗的制度也就有了依据。汉朝初年,承接秦朝焚书坑儒之后,只能收集残缺不全的资料来准备郊祀活动。从甘泉宫、后土祠、雍宫、五畤等祭祀场所和神祇的方位,很多都不清楚,而且兴废无常,变化不定,四百多年来,都没有举行过禘礼。古代曾经设立的祭祀制度,因此也就出现了缺失。我们曹氏家族的祖先,出自上古时期的虞舜之后。现在修建圆丘,以始祖帝舜为配享,称圆丘为‘皇皇帝天’;方丘祭祀的是‘皇皇后地’,以舜的妻子伊氏为配享;天郊祭祀的是‘皇天之神’,以太祖武皇帝为配享;地郊祭祀的是‘皇地之祗’,以武宣皇后为配享;在明堂祭祀皇考高祖文皇帝,以配上帝。”
12月某一天,冬至这天,开始在圆丘祭祀‘皇皇帝天’,以始祖有虞帝舜为配享。从正始年间以后,整个魏朝时期,都没有再举行过郊祀活动了。
孙权刚在武昌称帝,就祭祀南郊,向老天爷禀告。他写的祭文说:“皇帝孙权,冒昧地用黑牛白牡羊祭祀,向天地之神禀告。汉朝统治了二十四个皇帝,历经四百三十年,气数已尽,福运也到了头,天下四分五裂,到处都是战乱。奸臣曹丕夺取了皇位,他的儿子曹睿更是昏庸无道,篡权夺位,扰乱朝纲。我孙权生在东南,赶上了这个时代,继承了先祖的基业,拿起武器,一心想拯救天下苍生,秉公执法,为百姓谋福祉。朝中大臣、将领、州郡百官都认为,天意已经离开汉朝,汉朝已经灭亡了。皇帝的宝座空缺,郊祀祭天也无人主持,各种祥瑞吉兆接连不断出现,这都是天命所归,我不得不接受。我孙权敬畏天命,不敢不遵从。我特意选择元旦这天,登上祭坛,举行祭祀仪式,正式登基称帝。希望上天保佑我!保佑我的吴国,永远安定太平!” 后来,孙权自己觉得吴国不在中原地区,就没再继续搞这些祭祀活动。
过了些年,大臣们又建议孙权应该举行郊祀大典。孙权说:“郊祀应该在中原地区举行,现在吴国不在中原,所以不行。”大臣们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把天下当作自己的家。以前周文王、周武王在禜地和镐京举行郊祀,也不是在中原啊。”孙权说:“周武王灭了商纣王后,才在镐京称王,然后才在那里举行郊祀。周文王还没称帝的时候,就在禜地举行郊祀,这有什么典籍记载呢?”大臣们又说:“我们查阅了《汉书·郊祀志》,里面记载匡衡建议把甘泉宫的祭祀场所从河东迁到长安,文中提到周文王在禜地举行郊祀。”孙权说:“周文王为人谦逊,当时只是诸侯,根本没举行过郊祀。经书典籍里没有明确记载,这是匡衡这个俗儒的臆断,不是正统说法,不能采信。”虞喜在《志林》里记载说:“吴主孙权驳斥了郊祀的建议,批评了匡衡,当时在场的人都非常赞同。”何承天说:“孙权称帝继承天命,却没举行郊祀大典,这确实不妥。虽然他晚年在南方举行过一次南郊祭祀,却没有举行北郊祭祀。环氏的《吴纪》记载:‘孙权想尊崇父亲,追尊他为吴始祖,以配享天地。’这样说的话,孙权晚年所举行的郊祀,是为了祭祀他父亲配享天地。孙权死后,他的三个儿子继承了吴国的皇位,但都没有举行郊祀,所以孙权也没有享受到配享天地的礼仪。”
公元221年,刘备当上了皇帝,就在成都摆了个祭天大典。他对着天地宣读祭文:“建安二十六年夏四月丙午,臣刘备,恭敬地用黑牛白牡羊祭祀,向皇天上帝、后土神祇禀告。汉朝统治天下,历朝历代延续不断。以前王莽篡夺汉朝政权,光武帝奋起反抗,消灭了王莽,江山社稷才得以恢复。现在曹操残暴不仁,他的儿子曹丕继承了他的凶残,霸占了皇位。朝中大臣和将士们都认为国家危在旦夕,我应该继承先祖的遗志,讨伐曹魏,执行天罚。我资质平庸,害怕担当不起皇帝的重任,所以向老百姓和各地的少数民族首领询问,大家一致认为:天命不可违抗,汉室江山不能长期荒废,天下不能没有主人,大家都盼望着我刘备能够担当大任。我害怕上天的威严,更害怕汉朝的江山就此灭亡。所以我选择在元旦这天,和百官一起登坛受命,接受皇帝的玉玺和印绶,举行祭祀,向神明禀告。希望神明保佑汉室,永远安定天下!”
第二年十月,刘备下令让丞相诸葛亮在成都修建南北郊的祭祀场所。
话说魏元帝景元二年十二月甲子这天,皇帝派了侍中太保郑冲和兼任太尉司隶校尉的李喜,带着皇帝的玉玺、印绶和诏书,把皇位禅让给了晋朝。
第二天,丙寅日,晋朝在南郊搭起了祭坛,举行祭天仪式,报告上天这件事。不过,还没来得及把祖先列入祭祀名单呢。 祭天文书上写着:臣炎,冒昧地用黑色公牛和牡羊祭祀,向皇天后土禀告。魏帝遵循了上天的旨意,继承了天命,命令我说:“从前唐尧禅让给虞舜,虞舜又禅让给禹,他们都以德行教化天下,延续了好几代。后来汉朝国力衰弱,咱们太祖武皇帝平定叛乱,救济百姓,辅助刘氏王朝,又接受了汉朝的禅让。到了魏朝,接连发生很多变故,国家差点儿就灭亡了,多亏晋朝鼎力相助,才得以保全社稷,渡过难关。这说明晋朝对魏朝有大恩大德啊!现在四海之内,老百姓都拥护晋朝,晋朝开疆拓土,建立侯国,宣扬礼法,严明刑法,平定了梁州、岷州,收服了扬州、越州,让华夏大地兴盛仁义,天下归心,远近都遵从晋朝的号令,祥瑞之兆频频出现,天人和谐,天下太平,没有人不服。所以,我遵循三代帝王的典范,把大位禅让给你。” 我炎德行不够,本想推辞,但实在推辞不了。于是,群臣百官,所有官员和百姓,甚至包括南方的蛮族首领,都一致认为:“上天在关注着百姓的疾苦,既然上天已经下了旨意,我们实在不能违抗。” 天下不能没有君主,人神都不能没有主宰,我虔诚地顺应天命,敬畏上天的威严,不敢违抗圣旨,选择吉日良辰,登上祭坛接受禅让,向天地告祭,以回应百姓的期望,保佑天下万民。 只有以明德来祭祀上天,才能得到上天的保佑。
话说公元266年正月,晋武帝司马炎下诏说:“以前有关郊祀祭祀典礼的奏章,沿用了魏朝的旧制。朕觉得改动祭祀礼仪虽然不容易,但为了长久之计,现在就应该制定新的制度。可是大臣们意见不一,迟迟没能确定下来,导致无法按时祭祀神灵和祖先,朕日夜忧心忡忡,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所以,现在就应该着手进行郊祀祭祀。”
当时,群臣又讨论说:“传说中的五帝,其实就是指的天。因为五行之气和季节不同,所以他们的称号也不一样。虽然名字有五个,但实际上都是同一个神。所以,明堂和南郊的祭祀场所,应该取消五帝的座位。将五郊改称五精,都统称为‘昊天上帝’,每个神祇只设一个座位就行了。北郊也应该取消前后配祀的设置。”皇帝司马炎全部采纳了这些建议。
公元266年二月丁丑日,晋武帝在郊外祭祀宣帝司马懿,以配享上天;在明堂祭祀文帝司马昭,以配享上帝。同年十一月,有关部门又上奏说:“古代丘坛和郊坛没有区别,应该把圆丘和方泽合并在南北郊,重新修整祭祀的坛场。在冬至和夏至这两天举行的祭祀,也应该合并到南北郊进行。”皇帝司马炎再次采纳了这个建议,这和宣帝司马懿时采纳王肃的建议一样。当年的冬至日,也就是庚寅日,皇帝亲自在南郊的圆丘祭祀天地。从那以后,圆丘和方泽就合并在了一起,一直延续至今。
公元282年十月,晋武帝司马炎又下了一道诏书说:“《孝经》上说:‘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而《周官》里又说:‘祀天旅上帝’,又说‘祀地旅四望’。‘四望’并非指大地,那么‘上帝’就不能代表上天了。以前大家议论纷纷,把明堂的五帝位给取消了,仔细研究礼仪典籍,发现这样做并不符合礼制。况且,《诗经》的序言里说:‘文王、武王的功业,都起源于后稷。’所以才推尊后稷配享上天。宣帝司马懿凭借神武之力开创了基业,已经配享上天了,现在又让先帝也配享上天,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所以,应该恢复明堂和南郊的五帝位。”
公元283年正月,晋武帝司马炎亲自主持了郊祀大典。皇太子、皇弟、皇子都参加了祭祀,这在以前是没有的。后来的晋愍帝在长安称帝,还没来得及建立郊庙就失败了。
东晋元帝中兴江南,太兴元年,才开始建立郊坛。这套制度都是太常贺循根据汉晋旧制制定的。三月辛卯那天,元帝亲自去郊外祭祀,祭祀的仪式,完全按照武帝第一次祭祀郊庙的规矩来办。
一开始,尚书令刁协、国子祭酒杜夷认为应该先迁都洛阳再修建郊坛。但司徒荀组说,汉献帝在许昌的时候就建立了郊坛,咱们现在这样做也很合适。骠骑将军王导、仆射荀崧、太常华恒、中书侍郎庾亮都赞同荀组的意见,这件事就这样办了。按照元帝中兴的诏书,应该沿袭汉朝的旧例,在明堂举行宗庙祭祀。可是江左地区没有明堂,所以这件事就搁置了。
到了晋明帝太宁三年七月,才下诏要修建北郊,结果还没来得及建成,明帝就去世了。所以到了晋成帝咸和八年正月,才重新执行之前的旨意,在覆舟山南边修建了北郊。这个月的辛未日,进行了北郊祭祀,并且第一次以宣穆张皇后配享地神。这可是魏朝的规矩,不是晋朝的旧制。
晋康帝建元元年正月,将要举行北郊祭祀,有人对此表示怀疑。太常顾和上表说:“泰始年间,把两次祭祀合并在两个郊坛进行。北郊祭祀的月份,古代没有明确的规定,有的说是夏至,有的说是和春分一样。汉光武帝在正月辛未那天,第一次建立北郊,这和南郊祭祀的月份相同。等到我们中兴初期,百事待兴,一切从简,就把北郊祭祀也放在一个地方了。因为制度还不完善,权且采用这种仪式,这都是当时的情况决定的。到了咸和年间,才讨论要另外修建北郊,并且都定在正月。魏朝沿袭后汉的旧制,正月祭天,以地配享,并且说是按照周礼,三王祭祀郊庙,都用夏正。” 于是大家采纳了顾和的意见。这个月的辛未日,举行了南郊祭祀;辛巳日,举行了北郊祭祀。皇帝都亲自主持了祭祀活动。
公元403年三月,宋武帝刘裕打败了桓玄,把桓玄给赶跑了。三月己卯日,刘裕在南郊祭天,感谢上天保佑他取得胜利。 这一年,皇帝刘义符还躲在江陵没回来呢。
第二年到了该祭天的日子了,朝廷上大家伙儿讨论,觉得应该按照周朝的礼仪来办,让宗伯(掌管祭祀的官员)代替皇帝主持祭祀,三公(最高的三个官职)来执行具体事务。 可是尚书左丞王纳之一个人跳出来说:“既然咱们已经把祭祀的地点定在郊外了,那意思就是说天子应该亲临现场主持,这皇帝虽然不在,但他的意志还在,咱们按照他的旨意办事,还有什么好争议的呢? 现在皇帝不在,要不要斋戒沐浴,跟以前比起来重要吗? 再说,大家说现在就该祭天,那不就是说这是皇帝授权,让三公来办这事儿吗? 祭天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事儿,一年只有一次,只有天子才能主持! 从老百姓到达官贵人,谁家不祭祖呢? 就算嫡长子不在家,也得让弟弟来操办,这礼仪规矩清清楚楚写着呢。 从来没听说过,不是天子本人亲自受命,就能祭天的! 再说了,武帝刘裕当年篡位后,是在二月祭天;元帝刘义隆中兴后,是在三月祭天。现在祭天的日子还没过呢,咱们都盼着皇帝早点回来。 别为了图快而乱来,弄得皇帝不得不赶紧回来,又不能亲自主持祭祀,那多不好啊!” 最后,大家就采纳了王纳之的意见。
公元419年五月,晋恭帝派使者送去禅让诏书,把帝位让给了宋武帝。
一年后的六月丁卯日,宋武帝在南郊设坛,接受了皇帝的玺印和礼服,并举行祭祀天地仪式,向天地禀告这件事。诏书上写道:“皇帝臣(宋武帝)冒昧地使用玄色的牡牛进行祭祀,向皇天后土禀告。晋朝的帝位以卜筮占卜的方式传承,如今历数已尽,应验了吉利的景象,上天将帝位授予臣(宋武帝)。治理国家、管理百姓,天下是属于大家的,只有德行才能充盈帝王之位,百姓才会乐意拥戴。从尧舜禹汤,到汉魏,没有哪个帝王不是凭借高尚的品德和文治武功,以及卓越的功勋登上帝位的,所以才能拯救百姓,留下教诲,泽被后世。晋朝自从东迁以来,朝廷四维不振,辅佐皇帝的大臣也无依无靠,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隆安年间局势艰难,元兴年间祸乱爆发,最终导致帝王流亡,宗庙祭祀被毁。臣(宋武帝)虽然地处偏远,兵力也微薄,但仰慕晋朝的往昔辉煌,同情百姓的流离失所,毅然举兵,最终使得晋朝皇室得以恢复。在危难之际能够坚持,在动荡之中能够扶持,奸邪之徒都被消灭,伪朝也必然灭亡。兴衰成败自有定数,到了拨乱反正、拯救百姓的时候,臣(宋武帝)得以重建晋室,这都是凭借时势,我只是承担了这个责任。况且各地不同民族都仰慕我军的义举,纷纷来朝进贡,臣(宋武帝)的政令所及之处,都服从我的教化。如今上天显现祥瑞,山川也呈现吉兆,人神和谐,岁月也见证了这一切。因此,群臣百官和亿万百姓都认为,皇天在上庇佑,晋朝诚心归顺,天命不可久留,帝位不可久空,所以才逼迫群臣商议,举行这次盛大的仪式。臣(宋武帝)德行浅薄,却承载着亿万百姓的希望,虽然敬畏上天的威严,但仍有一些不足之处,内心深处始终怀着谨慎和恐惧。臣(宋武帝)将在元旦这天登坛受禅,向天地告祭,以回应万国的期盼,希望能够继承上天保佑,永保宋朝的江山。愿上天保佑!”
公元419年,宋武帝的皇太子向南北郊祭祀。公元420年正月上辛日,宋武帝亲自前往郊外祭祀。公元430年,宋文帝西征谢晦时,也向南北郊祭祀。
孝武帝孝建元年六月某一天,朝廷大臣们上奏说:刘义宣、臧质这俩家伙,胆敢造反,罪大恶极,勾结淮南和岱山地区的人,企图颠覆朝廷。臧质叛乱一开始,朝廷就发布了戒严令,郊庙社稷都进行了祭祀祈祷。刘义宣造反,但当时还没来得及向郊庙正式报告。皇上正准备出发平叛,叛军就被迅速平定了,臧质被处死,刘义宣也被抓住了,两个叛贼都被消灭了,应该向天地神明报告这个好消息。
查阅之前的记录,元嘉三年讨伐谢晦的时候,一开始是向南北郊和太庙都做了报告。等叛乱平定后,只向太庙和太社做了报告,没有向南北郊报告。这事儿,礼官们展开了一番大讨论。太学博士徐宏、孙勃、陆澄认为:《礼记》里没说不能回报,既然一开始都报告了,现在叛乱平定了,也应该向南北郊报告。国子助教苏玮生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说:《王制》里记载,天子出巡狩猎,“回来后,要在祖庙祭祀”。《曾子问》里也说:诸侯去见天子,要先在祖庙祭祀,再到祢庙祭祀,然后命令祝史向社稷宗庙山川报告。去的时候要用牲畜祭品,回来的时候也要一样。诸侯之间见面,回来后也要在祖庙祭祀,然后命令祝史向之前报告过的地方再报告一次。书上还说:天子诸侯将要出征,一定要用币帛皮圭,向祖庙报告。回来后也必须报告。天子诸侯,事情虽然大小不同,但礼仪大致相同,出发和回来都要报告,道理上不应该有区别。郑玄也说过:“出入的礼仪相同。”这个道理非常清楚。天子出征,就像去祭祀上天一样,既然出发时报告了,回来也应该报告,所以应该向南北郊报告,这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元嘉三年只向太庙和太社报告,我们不清楚当时的理由。可能是因为《礼记》里只说“回来后在祖庙祭祀”,没有说要向南北郊报告。如果坚持这个说法,那就说不通了。《礼记》这本书本身就不完整,残缺不全,很多地方都缺失了,我们应该根据实际情况来推断意思,不能死板地拘泥于书上的文字。天子回来后祭祀社稷,也没有具体的记载,为什么偏偏向南北郊报告就成了问题?但出发和回来都要报告,这是孝敬之心。既然以回来后报告为义,本来就不是献捷的礼仪。现在皇上根本就没出宫,也就没有回来报告的说法;如果搞个没出发的报告,那可是没有先例的。
我认为,祝史向天地神明报告,是为了表达诚信。如果这个做法不合礼仪,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省略。我们大家一起商量后认为,应该报告,应该用牲畜祭品向南北二郊、太庙、太社报告,按照惯例由公卿大臣执行。皇上批准了。
公元452年正月初七,有人向朝廷报告说:“这个月十五号要举行南郊祭天仪式。按照以前的规矩,祭祀祖庙时,地位最高的亲王要亲自主持祭祀,太尉担任副祭;南郊祭天时,地位最高的亲王要亲自主持祭祀,太常担任副祭。 另外,祭祀祖庙开始时要向地上洒酒,送神时则不洒。可是南郊祭天开始时也洒酒,这跟祖庙祭祀一样,送神时却也洒酒,这跟祖庙祭祀不一样,仪式上出现了矛盾,让人搞不清楚。所以特地请礼官仔细研究一下,把这些问题弄清楚。”
太学博士王祀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根据《周礼》记载,大宗伯的职责是‘辅助天子保卫国家,用吉利的礼仪祭祀鬼神和上天’。现在太常就相当于古代的大宗伯。既然是祭祀上天,所以太常担任副祭。 《周礼》中还提到,如果皇后不参加祭祀,那么就由大宗伯代行皇后职责。郑玄解释说:‘如果皇后不参加祭祀,大宗伯就代替她主持祭祀。’ 书中还说:‘君主拿着圭、爵、黍稷等祭品主祭,大宗伯拿着璋、爵担任副祭。’从古代以来,皇后不参加庙宇祭祀,那么就应该按照礼仪由大宗伯代替皇后担任副祭。可是现在却由太尉担任副祭。郑玄在《礼记·月令》的注释中说:‘夏商周三代有司马,没有太尉。太尉是秦朝才有的官职。’ 大概是因为时间久了,对祖庙的祭祀越来越重视,代替皇后祭祀的事情也越来越重要,所以才用地位更高的上公来担任副祭。”
王祀之接着又说:“祭祀时那种虔诚的心情,比霜露还要深沉;在家里感受到的亲情,也让人怀念父母的音容笑貌。我们不知道神灵在哪里,所以不能只在一个地方祭祀。郑玄在《仪礼》的注释中说,天子诸侯要在祊(祭祀场所)祭祀,然后还要进行绎祭(另一种祭祀)。绎祭也是祭祀。现在庙宇祭祀缺少送神时的祭品,打算把送神的祭祀移到祊或绎祭中进行,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表达对神灵的尊重,而不是要终止祭祀。因为郊祭和庙祭的祭祀方式不同,所以送神时是否洒酒也就有所区别。”
太常丞朱膺提出了一个意见,大意是说:根据《周礼》记载,大宗伯主管典礼,以祭祀神灵为首要任务,总管所有的祭祀活动,而祭祀昊天是最重要的。现在太常就相当于古代的宗伯。 我又查阅了袁山松的《汉·百官志》,书中写道:“郊祀的仪式中,太尉负责亚献,光禄勋负责三献。太常在每次祭祀之前,都要先奏报祭祀的礼仪和程序,辅助天子完成祭祀。” 也就是说,太常并不负责献祭。按照仪注记载,汉朝时亚献是由上级官员负责的,而不是由秩宗等高级官员担任。现在宗庙祭祀中,太尉负责亚献,光禄勋负责三献,这都是沿袭汉朝的旧制。贺循制定的礼仪中,太尉是从东南方向登上祭坛的,这说明太尉一定参与郊祭。虽然古代的礼仪是由宗伯负责的,但是随着时代变迁,由上级官员担任亚献,这是汉朝一直执行的制度。我认为郊祀的礼仪非常重要,应该和宗庙祭祀的礼仪保持一致。而且,太常已经负责辅助天子完成祭祀了,工作量已经很大,没必要再兼任其他的任务。
我又查阅了关于灌(一种祭祀仪式)的记载,《礼记》中说:“祭祀要遵循阴阳的道理。殷人先求诸阳(先祭祀阳神),乐奏三阕之后再迎牲。 ” 这说明殷人是在迎牲之后才进行灌的。“周人先求诸阴(先祭祀阴神)”, “用鬯酒灌祭,直到渗入地下深处。灌毕之后再迎牲。” 这说明周人是在迎牲之前进行灌的。 这里说的是宗庙祭祀,而不是郊祀。 《周礼·天官》中记载:“凡祭祀,赞王祼将之事。”郑玄注解释说:“祼就是灌。只有人间的宗庙祭祀才进行灌,天地等大神和至尊则不进行灌。” 郊祀从来就没有灌的仪式,这在礼仪中没有明确的记载。 那些博学的儒者对这些礼仪的注释非常清晰明确,认为现在郊祀有灌的仪式,是沿袭下来的错误,所以应该取消灌的仪式。
八位丞郎博士都同意朱膺的意见。尚书令建平王宏也仔细审查了朱膺的意见,认为他的意见是正确的。于是皇帝下诏同意了这个意见。
大明二年正月初一,那天是丙午日,也就是星期五。官员们上奏说:这个月六号要举行南郊祭天大典,皇上要亲自参加。可是,那天可能会下雨。以前魏朝的时候,要是祭天赶上雨天,高堂隆就建议改日子。晋朝的时候,也曾遇到过祭天遇雨的情况,顾和也说应该重新择日,再向天地告祭。徐禅却说:“晋武帝时期,祭天用过丙日、己日和庚日。”所以,礼官们就讨论这事儿,想弄清楚到底该怎么办。如果要改日子,是不是还要重新向天地告祭呢?
博士王燮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要是祭天赶上雨,就改日子,这是历代都有的规矩。《礼记》里记载,祭天要用辛日。《郊特牲》里说:‘祭天用辛日,这是周朝开始祭天就一直沿用的规矩。’郑玄解释说:‘三王时期祭天,都用夏历。用辛日,是为了表示斋戒自新的意思。’还有《月令》里说:‘要选择元日,向上帝祈求丰收。’注解里说:‘元日,就是上辛日,祭天用的。’《春秋》里记载,祭天有两次,成王十七年九月辛丑日祭天;《公羊传》解释说:‘为什么选择那天祭天呢?因为那是正月上辛日。’哀王元年四月辛巳日祭天;《谷梁传》解释说:‘从正月到三月,都是祭天的日子。在十二月下辛日卜问正月上辛日是否吉利,如果不吉利,就在正月下辛日卜问二月上辛日;如果还不吉利,就在二月下辛日卜问三月上辛日。’从这些记载可以看出,祭天从来没有不用辛日的。晋朝有时用丙日,有时用己日,有时用庚日,这些都是例外情况。晋武帝在十二月丙寅日南郊受禅,那次就没用辛日。还有泰始二年十一月己卯日,开始把圆丘和方泽两种祭祀合并在二郊举行;三年十一月庚寅日冬至祭天,在圆丘举行郊祭。这些都是圆丘祭祀的礼仪,不是专门祈求丰收的祭祀,所以也不用辛日。现在咱们的郊祭,已经采用了夏历,即使要改日子,也应该坚持用辛日,徐禅的观点可能不太妥当。
再说,《郊特牲》里说:‘受命于祖庙,作龟于祢宫。’郑玄解释说:‘受命,就是告退后卜问的意思。’所以说,告祭的对象是天地,而不是日子。今天即使要改日子,郊祀的礼仪不变,我认为没必要重新告祭。”
曹郎朱膺说,以前那些儒生们讨论郊祭,说法都不一样。《周礼》里记载,冬至那天要在圆丘祭祀。《月令》里说,孟春要到上帝那儿祈求丰收。郑玄说,圆丘祭祀的是昊天上帝,配享帝喾,这叫禘;祈谷祭祀的是五星之神,配享后稷,这叫郊。这两个祭祀时间不同,祭祀的神也不同。很多儒生说,圆丘祭祀,配享的是后稷,因为祭祀的地点在那里,所以叫郊;从祭祀场所的形状来说,叫圆丘。名字虽然有两个,其实就是一个祭祀。晋武帝不采纳郑玄的观点,而采纳其他儒生的说法,所以郊祭用冬至那天。既然用冬至,就没有必要非得用辛日了。所以晋代中原地区不用辛日郊祭,就像徐禅说的那样。江左地区从那时起,都用正月,大概是因为传说三王郊祭,都用各自的正月。晋朝不改历法,沿用夏朝的历法,所以就沿用了正月初一,不用冬至,都用上辛日,这成了后来的惯例。祭祀这事情,讲究“过时不举”。现在是孟春,郊祭的时间还没过,因为下雨改了日子,这在礼法上没问题。既然已经告祭了,却因为事情没办成,禋祀非常重要,应该再次告祭。高堂隆说:“九日南郊,十日北郊。”这就说明北郊可以不用辛日。
尚书何偃说,郑玄注释《礼记》,引用《易经》的说法,说三王郊祭,都用夏正。《周礼》里说,国家大事,大多用正月。《左传》里又说,惊蛰时节可以郊祭。所以郑玄的这个说法,确实有依据。其他人的说法不一样,有的说三王都用各自的正月郊祭,这都是钻牛角尖,在礼法上站不住脚。很显然,《谷梁传》说三春都是可以郊祭的月份,这说法太肤浅了。但是用辛日的说法,大家意见并不一致。晋朝郊祭用庚日或己日,前后说法不一,找不到之前的依据。我认为应该按照晋朝改祭祀日期的做法,依礼法用辛日。燮所受命制作的龟甲,就知道告祭不在乎具体哪一天,这说明他很精通礼法。
右丞徐爰说,郊祭用辛日,会影响改期,礼官祠曹已经详细考证过了。何偃根据礼法,不应该再次告祭,我的意见和他一样。既然已经告祭了郊祭的吉日,现在应该改,只是告祭一下就行了。辛日之后十天,就可以开始斋戒,养牲畜,清洗祭器,不用等到三月。我认为毛血告祭之后,即使有事耽搁,也应该由有关部门执行,不能推迟郊祭。
大家的意见不一样。最后商量决定:应该按照经书上的说法,遇到下雨改期,用后一个辛日,不用再次告祭。如果杀牲献血之后下雨,就由有关部门执行。就这样定了。
公元266年11月某一天,皇帝下诏书说:“我刚刚继位,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军队四处征战,国家大事繁多,虽然祭祀活动都准备好了,但我还没能亲自去祭天。现在天下太平,各种祭祀活动也都按时进行了,应该按照以前的规矩,亲自去郊外祭祀上天。”
相关部门汇报说,以前没有这样的先例。黄门侍郎徐爰就这个问题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尚书》记载虞舜、殷商的帝王都举行过隆重的祭天仪式。这是因为他们开创了国家,功业显著,建立王朝之初,一定要祭祀上天。从汉朝、魏朝以来,历代帝王都遵循这个传统。汉高祖刘邦打败了项羽,晋朝安帝还在江陵,刘邦就在京城郊外祭告了他的功绩。现在陛下您在泰始年间即位,英明神武,亲自带兵出征,虽然时间紧迫,但祭祀活动并没有因此减少,只是您还没能亲自去祭天。我查阅史料发现,晋武帝在二月祭天,晋元帝在三月祭天。遇到非常喜庆的事,祭祀的日期也可以非常规,不必拘泥于正月上辛日。我认为应该让史官挑选十一月份吉利的日子,陛下亲自前往郊外,祭祀昊天上帝,并让高祖武帝一起祭祀。其他的陪祭,跟这次祭祀没关系。”尚书令建安王休仁等人也同意徐爰的意见。大家一起讨论后,认为这个建议可行,皇帝批准了。
公元270年正月某一天,皇帝下诏说:“古代帝王每年都要举行郊祭和明堂祭祀。从晋朝以来,郊祭和明堂祭祀都是隔年举行一次,在同一天进行。祭祀的规模和仪式,繁简程度都有区别。从现在开始,郊祭可以改成隔两年举行一次,明堂祭祀则改成隔年举行一次。其他的细节可以详细讨论。” 然后,相关部门上奏说:“之前兼曹郎虞愿建议说:‘郊祭和宗庙祭祀,都是祭祀天神,如果在同一天举行祭祀,从礼仪上来说显得过于频繁了。圣旨规定圆丘祭祀三年一次,明堂祭祀则隔年举行一次。选择吉日良辰,仔细斟酌,这才是妥善的典章制度。’ 大家讨论后都同意这个意见。 曹郎王延秀又重新提出了意见:‘改革的方案,确实应该按照圣旨执行。虞愿之前的建议,只是遵循古制,并没有明确的先例。仔细查阅史料,发现最初郊祭是隔两年举行一次,明堂祭祀是隔年举行一次,第二次郊祭和第三次明堂祭祀又回到了同一年举行。我认为,从第一次郊祭和明堂祭祀之后,应该都改成隔两年举行一次。以此类推,就能保证每次祭祀不在同一年举行。’ 经过充分讨论,大家最终都同意王延秀的意见。” 后来,公元400年十月某一天,相关部门又上奏说,郊祭和明堂祭祀又恢复到同一天举行,隔年进行一次。
汉文帝第一次祭祀地祇是在渭阳,并且以高祖皇帝作为配享;汉武帝在汾阴设立后土和社稷的祭祀场所,也以高祖皇帝作为配享。汉朝历代皇帝都将太祖皇帝作为配享祭祀天地,并没有以其他皇帝作为地祇的配享。王莽当权时,他引用《周礼》的记载,将先妣作为北郊祭祀的配享;夏至祭祀后土时,又以高皇后作为配享,从这时开始有了这种做法。光武帝刘秀在建武年间,并没有设立北郊,所以地祇和其他神灵,都一起在太庙祭祀,山川等各地神祇都在宫内祭祀,一共有一千五百一十四个神灵。到了中元元年,才重新设立北郊,让司空冯鲂在高庙祭祀,并以吕后作为地祇的配享。东晋初期,还没有设立北郊祭坛,所以地祇和其他神灵,都在南郊一起祭祀。
晋成帝的时候,设立了两个郊坛祭祀,天郊祭祀六十二位神灵:五帝的辅佐神、日月五星、二十八宿、文昌、北斗、三台、司命、轩辕、后土、太一、天一、太微、钩陈、北极、雨师、雷电、司空、风伯、老人星,一共六十二位神。地郊祭祀四十四位神灵:五岳、四望、四海、四渎、五湖、五帝的辅佐神、沂山、岳山、白山、霍山、医无闾山、蒋山、松江、会稽山、钱唐江、先农,一共四十四位。江南那些小山,都是江左地区设立的祭祀点,就像汉朝西京长安城外那些小河一样,都有固定的祭祀仪式。这两个郊坛的祭祀仪式和官职安排,都有详细的记载。
宋武帝永初三年九月,司空谢羡之、尚书令何亮等人上奏说:“我们听说,推崇德行,隆重祭祀,是历代帝王的准则;遵循天人合一的规律,是自古以来的共识。虽然时代不同,祭祀的仪式和文书也会有所变化,但根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教化百姓,使人心向善。我们认为,高祖武皇帝顺应天意,受命于天,勤政爱民,建立了国家,并且开疆拓土,恩泽四方,教化远播。陛下继承了先帝的圣德,万国臣服。现在祭祀已经很久没有举行了,为了光宗耀祖,祭祀先帝和先帝的父母,现在正是时候。高祖武皇帝应该配享天郊;至于地祗的配享,虽然礼仪典籍中没有明确规定,但前代都有先例,魏晋时期的典籍也可以作为参考。我们认为,武敬皇后应该配享北郊。这样做是为了表达对先帝和先后的孝心,将圣德敬仰延续下去,与天地阴阳相合,告慰先帝和先后的在天之灵。” “明年春天,我们要在两个郊坛举行祭祀,请陛下下令,调动内外官吏,按照旧例办理。”皇帝批准了奏章。
晋武帝太康二年冬天,有关部门上奏说:“三年正月立春日祭祀,那时节天气还很冷,可以由有关部门来办理。”皇帝下诏说:“郊祀是国家的大事,以前因为国家事务繁忙,有时会耽误或取消,所以每次都根据奏章来决定。从现在开始,国家事务比较简便,郊祀是国家的大事,朕要亲自参与祭祀,这是应该坚持的常规典礼。”
成帝在南郊祭祀的时候,碰上下雨了。侍中顾和就建议说:“应该回去了,改天再祭祀吧。”皇帝同意了。汉明帝根据《月令》里记载的五郊迎气祭祀的礼仪和服饰,参照元始年间的旧例,在洛阳设立了五个郊坛,祭祀天地山川的各种神灵,祭祀时所用的车马服饰都按照季节的颜色来搭配。魏晋时期沿袭了这个做法。但是从东晋以来,就一直没怎么好好修建这些郊坛了。
宋孝武帝大明五年四月庚子这天,他下了一道诏书,说:“过去,周文王在世时,明堂祭祀非常隆重;汉高祖刘邦功绩卓著,汶上(指汉高祖的陵墓所在地)也因此而受到尊崇。所以说,认真地进行祭祀就不会有差错,天地之气就能顺畅,国家的声誉就会远扬,百姓就能安居乐业。我的父亲太祖文皇帝功德盖世,圣明德泽遍及天下,他治理国家,四门之内一片祥和,仁德遍及所有百姓,他的威名传遍四海,就连边疆蛮夷都对他敬畏三分。他发展农业,制定了符合四时节气的乐律,修订典籍,表彰忠臣良将,教化百姓勤于耕作,完善法律制度,使万物和谐相处,百神保佑,国家顺应天意,百姓安居乐业。因此上天降祥瑞,诸侯安定,边疆安宁。我继承了他伟大的功业,治理着万民,上天也一直保佑着我们,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我想好好祭祀先祖,让他的功德流传后世。所以,我们要认真研究周朝的典籍,开始修建明堂,祭祀祖先,并将其与上帝配享,以表达我们诚挚的敬意,让先祖与子孙后代都能得到祭祀。我心中充满了对先祖的思念,悲伤之情难以言表。”
官员们上奏说:“我们查阅了关于明堂和辟雍的记载,发现制度没有明确的规定,经书和史记记载不一致,各种说法也互相矛盾。很多有名的学者,各有各的看法,有的认为名称不同但实际上是一样的,有的认为名称和实际都不同。从汉朝到晋朝,都没能搞清楚这个问题。周书上说,清庙、明堂、路寝的制度是一样的。郑玄在《礼记》的注释中,也从这里引申出了一些道理。很多儒生又说,明堂应该建在国家的南面,丙巳方位,方圆三里之内。至于房屋的样式、门窗的朝向等等,由于时间久远,资料残缺,很难弄明白。晋朝的侍中裴頠,是西都的大学者,他仔细研究了以前的记载,也没能制定出具体的方案。他认为,祭祀祖先和祭祀天帝,其意义都很明确,但是庙宇的制度,道理上还没搞清楚,可以简单地建成一座大殿,以隆重地举行祭祀。其他的繁琐细节,都可以去掉。参考郑玄的注释,多少有点依据;裴頠的奏章,我认为可以采纳。国学的南面,正好是丙巳方位,地势平坦开阔,适合建造。房屋的规格,应该参考太庙,建成十二间,符合一定的数理。按照汉代汶上图的样式,设置五帝的座位,太祖文皇帝与他们一起接受祭祀。祭祀皇天上帝,虽然规格略低一些,但是三年一次的祭祀,礼仪上不能有丝毫马虎。从郊外到宫内,祭祀的日子也应该相同。《礼记》中说郊祭用特牲,《诗经》中说明堂用羊和牛,虽然都是祭祀用的东西,但祭祀的规格和仪式却不一样。而且郊祭有燔柴,明堂没有禋燎,那么鼎、俎、彝、簋等祭器,就应该按照太庙的礼仪来准备。命令各部门搜集材料,挑选工匠,暂时设立起部尚书和将作大匠两个职位,估算材料和工期,争取在今年秋天建成。”
于是就按照裴頠的建议,只建造了一座大型的宫殿,并进行了一些雕刻绘画的装饰,并没有按照古代“三十六户七十二牖”的样式来建造。六年正月,南郊祭祀完毕后,世祖皇帝亲自前往明堂,祭祀五帝,并以文皇帝配享,这也就是采用了郑玄的观点。官方也认可了他的注释。
大明五年九月某一天,有关部门上报说:南郊祭祀要用三头牛;庙里四季祭祀六个房间要用两头牛。明堂刚建好,要祭祀五帝,还要加上太祖文皇帝,不知道祭祀要用几头牛?
太学博士司马兴之提出了他的意见:“根据郑玄对《礼记大传》的注释:‘《孝经》记载,郊祀后稷以配天,配的是灵威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配的是五帝。’这五帝主管四方,地位虽然不同,但功绩一样,祭祀用的牲畜数量,道理上不应该有区别。太祖文皇帝功德盖世,他的功德如同天地一样广大;他教化百姓,使万物生长和谐。用祖宗来称呼他,不足以表达他无限的功德;金石的歌功颂德,也无法完全传扬他的伟大功勋。所以修建明堂,是圣上的心意要昭示天地;把太祖文皇帝列入宗庙祭祀,是古代儒家学者对礼仪的理解。我认为,应该用六头牛。”
另一个博士虞龢则认为:“祭祀的对象虽然叫五帝,但实际上都是一个上帝。五德之帝,轮流出现贤明的君王,各有主管的领域,所以才有五个祭祀的场所。宗庙祭祀的对象,要跟随相应的君王而进行祭祀。一个主要祭祀对象,配一个辅助祭祀对象,合起来用两头牛就可以了。” 祠部郎颜奂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祭祀的意义,是把五帝合起来说的。虽然说是五帝,但祭祀用的牲畜数量,不应该超过南郊和庙里的祭祀。所以应该用两头牛。”
明帝泰始七年十月某一天,有关部门又上报说:明年正月十八日,要祭祀明堂。以前南郊和明堂祭祀同一天,并且都要告知太庙。现在祭祀明堂,还要不要告知太庙呢?
祠部郎王延秀提出了他的意见:“根据郑玄的说法:‘郊祭是祭祀天的名称,上帝是天的另一个名称。神灵没有两个主人,所以明堂建在不同的地方,是为了避开后稷。’仔细查阅郊祭和宗庙祭祀,虽然名称不同,但实质相同,所以是否告知太庙,不应该有区别。” 尚书令袁粲等人也同意王延秀的意见。
魏明帝当政的时候,中护军蒋济上奏说:“帝王的大事,巡狩是第一位的;祭祀祖先,封禅是首要的。所以自古以来,改朝换代得到天命的人,没有不前往梁父山,登上泰山,刻下不朽的功绩,记载人与天之间的关系的。司马相如说,从有文字记载以来,七十二位帝王,有的效法前代,有的留下功绩给后代。太史公司马迁说:‘皇上圣明却不昭告天下,这是官员的过失。’那么,伟大的功绩和美德,如果不刻在山石上,就不能彰显帝王的功业,让百姓看到不朽的景象。俗话说,当了皇帝还赞叹尧舜的功德,就像儿子夸奖别人的父亲一样。现在大魏王朝,克服了前朝的弊端和混乱,拯救了百姓于水火,继承了千年的衰败局面,开创了百年的新纪元。从武帝、文帝到您圣明的天子,都遵循天地之道,规范人神之间的关系,上天也给予了回报,祥瑞频现,与古代相比,更是繁荣昌盛,无法形容。可是,历代至今,还没有举行过大礼。虽然您的志向是扫除残贼,荡涤污秽,但还没有顾及到这件事。如果那样的话,三苗强盛于江海,大舜就废除了东巡的仪式;徐夷作乱于淮河泗水,周成王就停止了祭祀泰山的礼仪。况且,前几年在江汉地区打败了吴国的军队,现在又在陇右地区消灭了蜀国的叛军。国内的动乱已经平息,正是探查他们的巢穴,进行封禅大典的好时机。这仪式很久没有举行了,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决定的。应该下令让公卿大臣们广泛搜集典籍,推算吉日良辰,向天地禀告,以回应天下的期望。我身在军中,不敢有什么奢望,冒死上奏。”
皇帝下诏说:“听了蒋济的话,我都激动得汗流浃背了。自开天辟地以来,进行封禅的帝王只有七十多个。太史公司马迁说:‘即使是受命于天的君主,功业也不一定圆满,所以中间间隔很长,有的长达一千多年,有的也有几百年。那些仪式的细节已经无法记载了。’我有什么德行,敢于效仿呢?蒋济难道认为现在没有管仲这样的人才,而我有桓公登泰山的心志吗?我不敢欺骗上天!蒋济的话,说得很好听,但并不是在帮助我。让公卿大臣、侍中、尚书、常侍们自己去考虑吧。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也不需要回复我的诏书了。”虽然皇帝拒绝了蒋济的建议,但却让高堂隆起草封禅的仪式。因为天下还没有完全统一,所以不想马上举行大礼。后来高堂隆去世了,所以这件事就没有进行下去。
晋武帝灭了吴国,天下统一了。太康元年九月庚寅这天,尚书令卫瓘、尚书左仆射山涛、魏舒、尚书刘实、张华他们一起上奏说:皇上您德行高尚,恩泽广被天下,各诸侯国都安定太平,边远地区也纷纷归顺。您英明的决策,神妙的谋略,迅速平定了吴越,孙皓也乖乖投降了,天下都归于一统,您的功绩真是伟大无比,感天动地啊!应该效仿古制,到东岳封禅,祭告三座庙宇和太庙,以示隆重。
卫瓘他们又上奏说:我听说,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祭祀天地,祭祀的次数,谁也记不清了。那些能够建立功德,造福百姓,到泰山封禅的,一共七十四家,其中能留下谥号的只有十四家。那些默默无闻,没有留下任何名声的,那就更多了,数都数不清。黄帝以前的事,记载模糊不清;唐尧虞舜以后,典章制度就比较清楚了。夏商周三代兴盛,继承发展,周朝灭亡后,秦朝继承了它的统治,到汉魏时期,礼乐制度才开始恢复。大晋王朝的兴盛,始于重黎,他辅佐颛顼。到夏商时期,世袭传承,到周朝,也没有中断。现在金德将要兴盛,您是明智圣明的君主,您平定了蜀汉,天下归心,您的武功之所以如此强大,都是因为您的文治基础打得好。您即位后,励精图治,百姓都仰赖您的恩泽,只有长江以南一些地方的凶恶之徒,顽固不化,历代都不归顺朝廷。您英明果断,派兵讨伐,很快就平定了叛乱,制服了那些叛逆,赦免了他们的罪行。您的恩泽像云雨一样普降于民,天下各地都归顺了,您的教化遍及全国各地,甚至到达了边远地区。即使是黄帝的远征,大禹治水,周朝的几代帝王,他们的功绩也比不上您啊!
那些刻在石头上的文字,记载着古代的封禅典礼,用图腾来代表姓氏,用文字来记载事件,《河图》《洛书》的记载,并非虚言。更何况还有驺虞、麟趾等祥瑞出现。过去夏朝、殷朝都把某种祥瑞视为吉兆,周武王也把乌鱼视为祥瑞,都认为是吉祥的征兆;但是,像现在这样祥瑞齐至,各种吉兆都出现的盛况,历史上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应该举行盛大的典礼,祭祀中岳,封禅泰山,祭祀梁父山,颁布您的德号,彰显您的尊贵地位,享受上天的恩泽,造福百姓,把您的功绩刻在青史上,流传于后世,让后世子孙都知道您的丰功伟绩。这是帝王的盛世景象,也是天下百姓的共同愿望。
皇上说:现在虽然叛乱平定了,但是边境还有警报,国内百姓也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现在举行这样的盛大典礼,时机还不成熟。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看到你需要我翻译的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会尽力将其逐句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
高官们又上奏说:“现在咱们的疆域,东到大海,西到流沙,大漠以南,到处都归顺了咱们。大禹当年治水留下的足迹,现在咱们都超过了,这说明天人和谐,功业显著啊!应该祭祀梁父山,举行祭祀天地神灵的仪式,然后登封泰山,向老天爷表达虔诚,以回应百姓和神灵的愿望。请求批准我们之前的奏章。”
皇帝下诏说:“现在阴阳还不调和,政事和刑法也不完善,老百姓还没过上好日子,怎么能说功劳已经完成了呢!”
高官们再次上奏说:“臣等听说,当上皇帝的人,一定有他该在位的时期,这是天命所归;能造福百姓的大功臣,一定有伟大的品德,并且会有告成典礼。有些事不能推卸责任,有些事不能推辞,这是古来的道理。而陛下却谦虚谨慎,多次推辞这种典礼。虽然您功德显著,但您却谦让不居功。三公的职责是掌管天地,实际管理百姓和国家事务,国家大事都应该由他们商议。汉朝的封禅大典,也不是由这些官员来操办的,他们也不参与其中。我们之前的奏章,是陈述先祖的功劳,这是天命所归,陛下的功德,也得到了四海的拥戴,从古到今来看,都应该遵循这个礼仪。至于具体日期,需要五府一起商议,然后再来禀报。请您批复我们的奏章和之前的奏章,按照之前的程序来办理。”
皇帝下诏说:“虽然平定了江表地区,但这都是下面官员的功劳,怎么能说是功劳已经完成了呢?我现在正希望诸侯们齐心协力,希望能够推行伟大的教化,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让他们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这是我日夜都在盼望的。这件事不用再下发到各府了,别再烦我了。”
高官们又上奏说:“臣等听说,唐尧虞舜两代,那些拯救天下、建立丰功伟绩的君主,没有一个不仰天答谢上苍,俯下身子顺应民意的,他们都登上了介丘山,祭祀了梁父山,没有一个推辞的,这是不能推辞的。现在陛下功高盖世,超过历代帝王,您的功德无人能比,伟大的功绩和宏伟的规划,是我们这些臣子难以完全理解的。但是陛下却谦虚谨慎,一再自谦,到了该举行典礼的时候也不回应,推辞功劳,不居功自傲,这使得大晋王朝的典礼缺失,也辜负了神灵的期望,让大晋的典章制度,与三皇五帝的典章制度不同。我们实在不敢违抗圣旨,请求按照之前的奏章执行。”
皇帝下诏说:“现在应该共同推行治理国家的道义,以使百姓安居乐业,这件事等到以后再说吧,不要再这样反复争论了。”
太康元年冬天,朝廷大臣们一起上奏说:自古以来,那些圣明的君主,他们的统治遍及天下,都会到名山封禅,这些事迹都记载在史书上,这样的君主一共七十四位。舜帝和禹帝统治天下的时候,巡视四方名山大川,亲自实践他们的治国之道。《易经》里写着“观民省方”,《礼记》里说“升中于天”,《诗经》里颂扬“陟其高山”,这些都记载在典籍里。文王作为西伯侯,辅佐殷商;周公在鲁国称霸,列为诸侯,有时祭祀岐山,有时祭祀泰山。他们仅仅凭借圣明的德行,就能够进行这些活动。从那时以来,功劳浅薄却效仿这种做法的人数不胜数,他们的谥号也流传至今。更何况,咱们的高祖宣皇帝开创了王业,疆域扩展到海外;世宗景皇帝继续完成他的功业,使天下安定;太祖文皇帝受命建立晋朝,平定了蜀汉;而陛下应天命而兴起,统一了全国,恩泽遍及百姓,威震四方。以前汉朝失去统治,吴蜀对峙,战争持续了将近一百年。各地地理环境和风俗习惯不同,百姓盼望边境安定,认为那是国土之外的地方,这种想法已经持续很久了。如今大业兴隆,光辉延续四代,那些不服管教的叛乱,也在两代人的时间里被平定。如果不是陛下聪明神武,顺应天意,谁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呢?我们有幸生活在这个时代,亲眼见证了太平盛世,如此盛世,谁又能与陛下相比呢!应该效法前朝,遵循古制,在泰山刻下功绩,举行封禅大典,弘扬礼乐制度,整顿三雍之典,让您的名声流传万世,光宗耀祖。因此,我们冒死进谏,恳请陛下下令太常寺准备相关的礼仪。
皇上回复诏书说:“你们的建议确实是前代帝王的盛举;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宋太祖在位时间很长,一直想举行封禅大典。他还派人修缮了泰山旧路,并下令让翰林学士山谦之起草封禅仪注。后来,契丹军队南下入侵,河北六州被破坏殆尽,宋太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明元年十一月某一天,江夏王义恭上表给皇帝说:老天爷崇尚大道,所以才有了禅让。一直到晋朝,虽然也继承了之前的传统,但那些做法和说法都荒废了,很多事情都没记载下来,怎么能单独写出来呢?从无怀氏开始,能够流传下来的有七十多个君王。那些不仁厚、不讲义气的君王,他们的统治很快就会灭亡;而那些仁义的君王,他们的德行才能流传下去。像古代那些君王遵循的钟律之法,在历史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很难得听到这样的事迹。《尚书》中记载的那些贤明的君王,现在还有一些痕迹留存。所以《易经》说先天不违背自然规律,后天要顺应时势。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这些君王,都是遵循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们的统治才能兴盛,光辉照耀后世。汉朝的两位皇帝也继承了之前的做法,他们都听取百姓的意见,采纳大家的建议,举行盛大的仪式,歌颂功德,昭告上天。
宋朝继承了唐虞时代的盛世景象,延续了他们良好的品德,出现了各种祥瑞之兆,紫气氤氲,预示着皇帝将要登基。这都是先祖的福泽和圣后的庇佑。尧舜的德行超过了轩辕氏,他们的恩惠遍及天下百姓,但他们仍然保持谦逊谨慎,没有举行封禅大典,天下人都觉得很遗憾。我听说,只有得到上天的认可,才能祭祀天地,才能治理好国家,才能得到上天的保佑。高祖武皇帝英明神武,光辉照耀全国,拯救了风雨飘摇的晋朝,平定了天下,安定了百姓的生活,应天顺命,他的功绩传遍了四海。太祖文皇帝仁厚爱民,继承和发展了祖宗的基业,兴办礼乐,制定历法,他的德政泽被天下。他仁孝爱民,英明神武,虽然经历了艰难困苦,但他最终取得了成功,平定了天下,开创了盛世,这怎么能和那些只是继承祖业,没有开创盛世的人相比呢?
现在,各种祥瑞之兆都出现了,龙、麟、凤、皇、灵芝、嘉禾等等,宫殿里祥云缭绕,禁苑里甘露遍地,殿顶上嘉禾累累,御花园里连理枝交相辉映,这些都是上天赐予的祥瑞。各种各样的祥瑞之兆数不胜数,太平盛世的景象已经显现出来了。我们应该效法古代圣王,遵循先王的典范,整顿军队,举行封禅大典,祭祀天地,奏响盛大的乐曲,赞美上天的恩德,这岂不是一件盛事吗?希望您能下令,举行封禅大典。
皇帝下诏说:太宰的奏表说得很好。古代那些盛世的君王,都能永保他们的好名声,这是因为他们遵循了正确的道理。我继承祖业,经历了很多艰难困苦,我的功劳和德行都很浅薄,我常常因此而感到不安。最近出现了很多祥瑞之兆,虽然这些祥瑞预示着太平盛世,但我仍然感到不安,希望能够继承先祖的遗志,治理好国家,举行祭祀大典,我会尝试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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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14年四月,辛亥日,官员们上奏说:
我们听说,要尊崇皇帝的称号,建立国家的根本,就必须观察民风来树立教化;要使皇帝的地位稳固,就必须总结时代的经验来制定政策。所以历代圣明君主,都是遵循这个道理。先帝的功勋和美德,光辉灿烂,但由于时间久远,记载已经零散,难以全面展现。如果要追封谥号,就要仔细考量他的功绩和声誉,广泛收集各种信息。从周朝、汉朝开始,他们的盛世景象和文治武功至今仍为人称道,遗留下来的美德和荣光,一直延续至今。尽管岁月流逝,朝代更迭,但他们的功绩依然闪耀,如同金光闪耀,玉润珠光,他们的功绩将永远铭刻在历史的丰碑上,激励后世。然而现在,祭祀先帝的仪式却日渐简陋,祭祀先帝的陵墓也日渐荒废,这难道不是因为神灵的事业难以兴盛,功业的痕迹容易消失吗?
从那时起,直到王朝末期,历代帝王无不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伟大的功业和美名,巩固自己的声望。这不仅仅是默默地修养自身,治理国家而已。我们相信,这次上奏并非虚言,所记载的也并非虚构,希望上天能够垂怜,使先帝的恩泽再次兴盛,让皇室的祭祀庄严肃穆,让先帝的陵寝得以永久保存,让祭祀的烟火飘向郊野,如同流星般飞驰到祭坛。先帝开创基业,承接天命,他的德行感动了天地,他的功绩泽被后世,他的恩泽如同江河般奔流不息,他的美德如同甘露般滋润人心,他的目标是永远统治国家,他的思想是希望国家长治久安。
话说太祖皇帝开创了盛世,景象令人敬畏,他采纳音乐来调节社会风气,推行礼仪来规范社会行为,祖宗的光辉相继照耀,他的功绩也光彩夺目。皇上继承了祖宗的基业,志向高远,如同金色的波浪照耀大地,光芒万丈,时机成熟,他迅速发展壮大,使国家安定团结,开创了太平盛世,让国家恢复了生机,重新焕发了光彩。所以,人们都将这盛世景象记录下来,以歌颂他的功德。
接着,朝廷制定了详细的礼仪制度,整理编纂了散乱的史料,搜集了遗失的典籍,在郊外举行祭祀大典,在宗庙举行祭祀活动,祈求丰收,按时举行各种仪式,巡视各地,史官记录下这些盛况,百姓也感受到了这太平盛世的祥和之气。 于是,那些隐居的人纷纷出仕,那些有才能的人也纷纷前来效力,边境地区也恢复了平静,那些不安分的人也归顺了朝廷,各种奇珍异宝也纷纷进贡,边境地区也不再有战乱,百姓安居乐业。
天上的祥瑞之兆频现,各地都出现了宝藏,名山大川都呈现出勃勃生机,各种珍禽异兽也纷纷出现,文人墨客们纷纷为盛世景象赋诗作词,宫廷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官员们身着华丽的服装,各种歌舞表演也精彩纷呈,后宫也充满了祥瑞之气,所以,边境地区也安定下来,朝廷内部也一片祥和。那些珍奇的鸟兽,以及各种奇花异草,都纷纷出现,宫殿里也充满了祥瑞之气,名山大川也呈现出勃勃生机。 各地纷纷进贡珍宝,以表达对皇上的敬意。
这难道不是因为皇上的德行感动了上天,所以才出现了这么多祥瑞之兆吗?
太宰江夏王臣义恭,这个人啊,文采斐然,写文章特别漂亮,把历史写得又详实又精彩,歌功颂德,把先祖的功劳和美德都写进去了,简直是名扬天下,声名远播。可道谦这个人,却自认不如,谦虚得很,搞得神灵都没法显灵,吉兆也没出现,简直是愧对先祖的盛名啊! 没办法,只能去穷泉、交木这些地方祭祀,献上祭品,隆重地表达敬意。
希望陛下您能仔细看看这些记载,补充完善一下,让先祖的声名更加显赫。选个好日子,按照古礼,让儒生们好好润色一下,礼官们好好操持一下仪式,奏乐,鸣钟,仪仗队整齐列队,肃穆庄严。这样一来,仪式就非常隆重盛大,就像古代典籍里描述的那样,场面宏伟壮观,光彩夺目。皇上还下令让我负责祭祀典礼,宾客们协助,金鼓齐鸣,钟声悠扬。还安排了五方神灵列队,打开九重天门迎接神灵,警卫部队开道,甚至还提前安排了降雨仪式,让雨水洒在路上。祭祀现场,云霞缭绕,宛如仙境,美轮美奂。
然后,我站在祭坛中央,举行隆重的祭祀仪式,上天降下祥瑞,保佑皇室兴旺发达,山谷里回荡着神圣的声音。祭祀结束后,我向长者请教,考察民风,然后向神灵汇报,最后把祭祀物品送回清庙。这次祭祀仪式,盛况空前,其影响将流传千古,功德无量!真是太盛大了!
我们这些臣子啊,赶上这盛世,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力,但我们所做的,远远不够。而且,以前的历史记载很多都模糊不清,甚至丢失了,我们费尽心思搜集整理古代文献,考证古代典章制度,甚至跑到鲁国、邹国去查访资料,按照古代礼仪,举行祭祀,生怕做得不好,辜负了皇上的期望。所以,我们把整个祭祀仪式的过程都记录下来,呈报给陛下。
圣旨到!上面写着:“老天爷赏赐的好东西啊,以前那些帝王都觉得愧不敢当,何况我这德行,更是万万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恩赐。现在文字还没统一呢,这事儿先放一放吧。”
这道圣旨的意思就是说,这宝贝太珍贵了,连以前的皇帝都觉得配不上,更别说我了。现在全国文字还没统一,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话说汉献帝建安十八年五月,曹操被封为魏公,这可是个大喜事!同年七月,曹操在邺城建起了宗庙,摆上了五座祖先的牌位,规格那是相当高。后来即使他爵位升了,这宗庙的规格也没变。
到了延康元年,曹丕继位当了魏王。七月,他追尊自己的曾祖父为太王,曾祖母丁夫人为太王后。黄初元年十一月,曹丕称帝,又追尊太王为太皇帝,自己的父亲曹嵩为武皇帝。
再后来,明帝曹叡在太和三年六月,又追尊他的高祖曹腾为高皇,高祖母吴氏为高皇后,把他们的牌位也供奉进了邺城的宗庙。这下可热闹了,文帝曹丕的高祖曹腾、曾祖曹嵩、祖曹丕都在一个庙里了。要知道,太祖武皇帝曹嵩可是有单独的庙宇,而且规定百年不毁的!所以说,当时邺城宗庙里,只供奉着文帝曹丕的四位直系祖先。
到了太和三年十一月,洛阳的宗庙建好了,就把文帝曹丕的直系祖先的牌位都迁到了洛阳,还给他们分了地,安排人祭祀。然后派韩暨、曹恪两位官员,隆重地把高皇以下的牌位请到洛阳宗庙,还是四座牌位。
一直到景初元年六月,朝廷的大臣们才正式确定了七庙的制度,奏报说:“大魏的三位圣明皇帝,一代接一代,成就了帝业。武皇帝曹嵩开创了伟大的基业,平定叛乱,安定天下,是魏国的太祖;文皇帝曹丕顺应天命,受禅称帝,是魏国的高祖;明皇帝曹叡继承大统,安定天下,兴修礼乐,应该尊为魏国的烈祖。”于是,就在太祖庙的北边建了两个新庙,左边是文帝曹丕的庙,尊为高祖,右边是明帝曹叡的庙,尊为烈祖。这三个祖先的庙宇,将永远不毁坏,其余四个庙宇,等亲属去世后,再按照周朝后稷、文王、武王的制度,依次递补。
《魏氏春秋》的作者孙盛评论说:“谥号是为了表彰死者的功德,宗庙是为了保存先人的形象,这些都是人死后才追封的。这样做是为了追溯历史的源头,教导后世子孙。可是,从来没听说过,还在活着的时候就违背祖宗的制度,还没死就提前给自己加尊号。过去,华乐因为厚葬而遭到批评,周朝因为提前预备凶器而违背礼制,魏国的官员们,这次可是犯了大错了!”
话说魏文帝的老婆甄皇后被赐死了,所以没给她立庙。后来魏明帝当了皇帝,有人建议追封甄皇后为“文昭皇后”,还派司空王朗拿着皇帝的诏书去她坟前祭祀。
然后,朝廷里几个大官又提议说:“想当年周朝的祖先后稷,还专门给他的母亲姜嫄立了庙呢!现在文昭皇后对后代子孙的恩德,那可是深不见底啊!她身为皇家的妃子,去世后连个庙都没有,这怎么体现皇家的孝道和对她的功德的表彰呢?查查古制,应该按照周朝的规矩,给先皇后另立一座寝庙。” 皇帝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于是,在太和元年二月,他们在邺城给甄皇后立了庙。到了四月,洛阳的宗庙刚开始修建,结果挖地基的时候挖出来一块玉玺,只有1.9厘米见方,上面刻着“天子羡思慈亲”几个字。魏明帝看到这玉玺,表情都变了,赶紧用最隆重的祭祀仪式在庙里祭祀。到了景初元年十二月己未这天,朝廷又说,应该把文昭皇后的庙迁到京城,这样才能永远祭祀她。 而且,祭祀的乐舞仪式,跟祖庙的要一样隆重。 邺城的庙就不用了。
魏文帝在黄初二年六月的时候,因为洛阳的宗庙还没建好,就在建始殿祭祀武帝,而且祭祀的礼仪跟祭祀家人一样随便。 有个叫何承天的学者就说了:“按照礼仪,要建宫殿的话,宗庙应该先建好。普通老百姓没庙,所以才在家祭祀。皇帝也这么做,这也太不讲究礼仪了吧!”
公元220年七月,魏文帝曹丕去谯县,亲自祭祀汉献帝的陵墓,这是按照汉朝的礼仪来的。汉朝的皇陵都建有寝殿,这是沿袭秦朝的做法。有人说,古代的陵墓都是前面是庙,后面是寝殿,象征着君主前面是朝堂,后面是寝宫。庙是用来安放主人的牌位,春秋祭祀;寝殿里摆放着皇帝生前的衣冠服饰等物品,以示祭奠。秦朝开始把寝殿建在墓的旁边,汉朝沿袭下来也没改。陵墓上称之为寝殿的建筑,里面摆放的那些衣冠服饰,其实就是古代寝殿的意思。后来曹操葬在高陵,有关部门也按照汉朝的规矩,在陵墓上建了祭祀的殿宇。
到了曹丕黄初三年(公元222年),曹丕下诏说:“先帝(曹操)生前就非常节俭,遗诏也嘱咐要简朴。作为儿子,我继承父志是孝顺;作为臣子,我遵从遗诏是忠诚。古代都不在墓地祭祀,都是在庙里祭祀。高陵上的殿宇都拆除了,车辆马匹都送回了马厩,衣服都收进了仓库,这是为了遵从先帝节俭的美德。”后来曹丕为自己制定身后事的时候,又说:“我的陵墓不要建寝殿,也不要修建园林邑落。”从那以后直到现在,皇帝陵墓都不再修建寝殿了。
孙权没有按照规矩建立七庙,因为他父亲孙坚曾经做过长沙太守,只在长沙临湘县为他建了一座庙而已。孙权自己也不亲自祭祀,只是效仿东汉时期在南顿的旧例,让太守去祭祀。孙坚的庙还被尊称为始祖庙,但它不在京城。而且,孙权还用老百姓挖出来的吴芮墓里的材料修建庙宇,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在建邺,孙权在朱雀桥南为他的哥哥长沙桓王孙策修建了庙宇。孙权生病的时候,太子去祈福的地方,就是孙策的庙。孙权去世后,儿子孙亮继位。第二年正月,在宫殿东面为孙权修建了庙宇,叫做太祖庙,既不在宫殿的南面,也没有按照昭穆的次序来排列。
孙皓刚当上皇帝,就追封他爸爸孙和为文皇帝。孙皓自己一开始是乌程侯,后来把孙和改葬到乌程西山,陵墓叫明陵,还给陵墓周围安排了二百户人家。在乌程给老爸修建了陵寝,让县令县丞一年四季都去祭祀。宝鼎元年,干脆在乌程设立了吴兴郡,由太守负责管理。后来有人建议在京城也建个庙,宝鼎二年,孙皓就下令修建,叫做清庙。派丞相孟仁、太常姚信他们带着一大队人马,用隆重的仪式从明陵迎接文皇帝的神主。孙皓亲自送孟仁到宫门口。孟仁刚回去,宫里就不断地派人来问神灵的起居情况。那些巫师说孙和穿着打扮跟平时一样,孙皓又高兴又悲伤,就把所有大臣都叫到宫里赏赐东西。神主快到京城了,就让丞相陆凯在郊外祭祀。孙皓在金城外面露宿了一夜。第二天,在东门外迎接神主,然后去庙里祭祀。连续七天,祭祀了三次,还搞了歌舞表演,日夜不停地热闹。有人上奏说:“祭祀不能太多,太多了就显得不庄重了”,应该按照礼制来办。这才算完。
刘备在章武元年四月,在成都建立了尊号。这个月,还建立了宗庙,祭祀了高祖以下的列祖列宗。刘备是白手起家,也没搞清楚该继承哪个皇帝的香火,也没有祖宗的称号。刘禅被俘虏,北地王谌在昭烈庙前哭泣,这说明刘备的庙是另外修建的。
公元264年,晋朝皇帝魏元帝给晋文帝升了官,还追封他爷爷舞阳宣文侯为晋宣王,他曾祖父忠武侯为晋景王。同年八月,晋文帝去世了,死后被追谥为文王。
公元265年十二月丙寅日,司马炎正式当了皇帝。第二天,丁卯日,司马炎追尊他爷爷为宣皇帝,曾祖父为景皇帝,爸爸为文皇帝,他爷爷的妻子张氏为宣穆皇后,他曾祖父的妻子羊氏为景皇后。
正月里,大臣们建议说,按照规矩,皇帝的祖庙应该建七座,得好好规划一下。司马炎觉得工程太大太费事,就下令说先暂时建一座就行了。然后大家就开始讨论,说古代清朝时期,祖庙就只有一座,是为了祭祀远祖的神灵,到了周朝才改成七座,用来区别各个祖先的辈分。 您老人家圣明,效仿上古唐尧虞舜的时代,咱们就别搞那么复杂了,就建一座,祭祀远祖。 你看舜帝继承尧帝的位子后,三十年里还一直祭祀尧帝呢,虞舜也没改建祖庙,一直沿用旧的。所以咱们也应该像虞舜那样,直接用魏国的旧庙得了。 皇帝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同意了。于是,司马炎又追封他曾曾祖父征西将军、豫章府君、颍川府君、京兆府君,和宣皇帝、景皇帝、文皇帝一起,作为三昭三穆一起祭祀。 当时宣皇帝还没正式被追封,太祖的位置也空着,所以一共祭祀了六代祖先,再加上景帝,一共七庙,祭祀的礼仪是按照王肃的说法来的。
七月,司马炎又下令说:之前大家建议用魏国的旧庙,这办法也说得过去,但是心里总觉得不太妥当,为了更好地祭祀神明,还是得重新建造一座,让它成为永久的制度。 于是,司马炎下令重新建造宗庙。
十一月,司马炎又追尊景帝的妻子夏侯氏为景怀皇后。
公元226年,灵寿公主的牌位被供奉到太庙,这在周朝和汉朝都没有过这样的先例。魏明帝另建了庙宇,晋朝的做法又跟魏朝不一样。
六月,因为太庙地基下陷需要修缮,大臣们又上奏说:“古代七庙分别建在不同的地方,应该按照礼制来办。”皇帝下诏说:“虽然古代有七庙,但近代以来,都是一个庙宇里设七个室,这符合礼制,也符合情理,也是适应时代变化的做法。就按原来的样子继续吧。”
直到十年后,才在宣阳门内重新修建太庙,规模宏大,极其华丽。但是,神位排列的制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太庙建成后,皇帝率领百官把神主迁到新庙,从征西将军以下,车马仪仗,都和皇帝的仪仗一样隆重。这是挚虞提出的建议。
等到武帝去世,征西将军的神位就被迁走了;惠帝去世后,豫章王的神位又被迁走了。惠帝在位的时候,愍怀太子、太子两个儿子哀太孙臧、冲太孙尚的牌位也一起供奉到太庙。元帝时期,怀帝的殇太子也被供奉到庙里,被称为“阴室四殇”。怀帝刚即位的时候,又追谥武帝的杨皇后为武悼皇后,并将她的陵墓改葬到峻阳陵旁边。另外还建了弘训宫,但没有列入太庙。
元帝继位后,继承武帝的香火,这在礼制上相当于祢庙,就像汉光武帝继承汉元帝一样。当时西京的神主被胡人毁坏了,江左地区新建的太庙,都重新建造。后来又把怀帝的神主迁到了颍川。虽然庙里设了七个室,实际上只供奉了五代人的神主,这是因为按照刁协的建议,以兄弟为一世来计算的。
当时百事待兴,旧的礼制还没有完善,三祖的神主被毁坏,暂时放在另外的房间里。太兴三年,要供奉愍帝的神主,于是就重新制定了制度,把豫章王和颍川王的神主恢复到昭穆次序,这和惠帝继承武帝的做法一样;而惠帝、怀帝、愍帝这三位皇帝,按照《春秋》尊尊的原则,他们的神位在庙里一直保留着。
元帝去世后,豫章王的神位又被迁走了。但是元帝的神位还在愍帝之下,所以庙里就有十个室。等到明帝去世,颍川王的神位又被迁走了,庙里还是十个室。当时扩建太庙,所以三次迁走的神主都移到西边储藏室,叫做“祧”,这与远庙的制度相同。
公元328年,苏峻造反,搞得长安城鸡飞狗跳。温峤他们带兵去平叛,先在白石建了个临时祭祀的庙,对着先帝的牌位报告说:“苏峻这逆贼,祸乱国家,破坏礼法,糟蹋天下。我们拼死杀了他,替天行道!希望中宗元皇帝、肃祖明皇帝、明穆皇后的在天之灵能看到我们的功劳,认可我们消灭了这帮坏蛋,安定了江山社稷。就算我们战死沙场,也心甘情愿!”
公元337年五月,才正式给武悼皇后立了神主牌位,放在祖庙里,让她和世祖皇帝一起接受祭祀。成帝死了,康帝继位,因为是亲兄弟,所以没迁都,祖庙还是十一间屋子。康帝去世后,京兆的祖先牌位迁到了西边的储藏室,和前面三位祖先的牌位一样,都叫“祧”(tāo),所以正殿还是十一间。穆帝死了,哀帝和海西王都是兄弟,所以祖庙没变动。
咸安年间,简文帝继位,皇室的辈分又往上排了。这时,颍川王和京兆王的牌位,才恢复了原来的位置。等到简文帝去世,颍川王的牌位又得搬了。公元376年,孝武帝下令重建太庙,正殿十六间,东西两边各一间储藏室,一共十八间。屋顶高度八丈四尺,大殿长三十九丈一尺,宽十丈一尺,地基用方石,院子铺砖。
这次重建太庙,规格很高,很正式地把先祖的牌位从临时祭祀的庙里请过来。从西边征讨回来的京兆四位先祖的牌位,还有太子太孙的牌位,都按照各自的等级穿戴好衣服。这四位先祖的穿着打扮和皇帝不一样,这跟太康年间不一样。祖先的牌位都安置好后,摆上了祭品。新庙建好后,把先祖的牌位送回正殿,又摆上了祭品。
公元379年二月,追尊简文帝的母亲会稽太妃郑氏为宣太后,在太庙西边给她建了庙。孝武帝死后,京兆王的牌位又得搬,跟穆帝在位时一样,祖先牌位四次迁移。公元399年,安帝把孝武帝的母亲简文李太后和安帝的母亲宣德陈太后,一起葬在了宣郑太后的庙里。
公元403年三月,宗庙的神主牌位在寻阳,新的皇帝已经把神主牌位供奉到太庙了,算是完成了祭祀大典。四月,辅国将军何无忌护送着神主牌位回京。丙子日(具体日期),百官在石头城迎接。戊寅日(具体日期),神主牌位入庙。安帝驾崩了,还没来得及举行禘祭(祭祀天地祖先的大祭),天禄(指安帝)就去世了。
宋武帝刚开始接受晋朝的册封成为宋王的时候,就在彭城建起了宗庙。他按照魏晋时期的规矩,只建了一座庙。一开始祭祀的是高祖开封府君、曾祖武原府君、皇祖东安府君、皇考处士府君和武敬臧后,这符合诸侯五庙的礼制。等他当上皇帝之后,又增加了七世祖右北平府君和六世祖相国掾府君的牌位,成了七庙。永初年间,他追尊皇考处士为孝穆皇帝,皇妣赵氏为穆皇后。三年后,孝懿萧皇后去世,也把她的牌位一起供奉进宗庙。高祖去世后,神主牌位被供奉进宗庙,仍然按照昭穆的顺序排列,跟魏晋时期的制度一样,只是空着太祖的位置。庙宇的建筑也没有改动,这跟晋朝沿用魏朝的旧制一样。文帝元嘉年间,又追尊他生母胡婕妤为章皇太后,并在西晋宣太后旧址给她建了庙。孝武昭太后和明帝宣太后也一起被供奉在章太后庙里。
晋元帝太兴三年正月乙卯,皇帝下诏说:“虽然我继承了世祖的帝位,但是对怀帝和愍帝,我以前都是北面称臣的。现在祭祀太庙,我不亲自执酒杯敬酒,而是让有关部门去办,这在情理和礼仪上都说不通。应该按照礼制重新处理这件事。”
太常华恒提出了他的意见:“现在圣上继承的是武帝的帝位,应该参照汉世祖的做法,不亲自执酒杯敬酒。”他又说:“现在皇上继承武帝的帝位,太庙的昭穆(祖先排列顺序),只有四代。以前的太常贺循、博士傅纯认为惠帝、怀帝和愍帝应该另立庙宇。但是我认为,太庙的庙室数量应该以主次关系为界限,不应该拘泥于固定的数字。殷朝有两位太祖和三位高祖,如果拘泥于七个庙室,那只能祭祀祢庙了。以此类推,应该把豫章王和颍川王(怀帝和愍帝)的牌位请回太庙,完整地举行七庙祭祀的礼仪。”
骠骑长史温峤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说兄弟不能同在一个庙里祭祀,这本身就不是礼仪制度的规定。而且光武帝奋起反抗,并没有在孝平帝的庙里立自己的名号,而是暗中进行,以回应九世之谶(预言);而且古代也没有兄弟共庙的先例,所以才另立庙宇。现在皇上是通过正式继承帝位来祭祀的,这和光武帝的情况完全不同,皇上亲自奉行祭祀,这符合礼制,也合乎情理。太常坚持要把两位先帝的牌位请回太庙,以凑齐七代,我认为这样不合适。”骠骑将军王导支持温峤的意见。温峤还说:“那些不是自己儿子继承的帝位,可以直接说‘皇帝敢告某皇帝’。如果把一位皇帝算作一代,那就不祭祀祢庙了,反而还不如普通百姓。”
于是皇帝采纳了温峤的意见,全部照此办理。孙盛在《晋春秋》中记载说:“《阳秋传》说:‘臣子都是一样的。’即使继承了帝位,也不能以后来者的尊卑地位来改变先前对先帝的敬重。过去鲁僖公继承庄公的帝位,却以朋友的礼节对待长辈,这被认为是错误的。根据古代的义理,皇帝的诏令是正确的。”
永和二年七月,有人向皇帝报告说:十月要举行大祭祀,京兆府的祖先牌位要迁到新的祭祀场所。以前征西、豫章、颍川三个府的祖先牌位都毁坏了,中兴初期,暂时放在皇宫天府的西边。咸康年间,太常冯怀表把它们移到西边的储藏室,说是“祧”(tāo,古代宗庙中存放已故祖先牌位的地方),但好像也不符合礼制。现在京兆府的祖先牌位也要迁入,这就成了四代远祖,排在太祖皇帝的上面。周朝的太祖也世系久远,所以才把祖先牌位迁到别处。现在晋朝的庙里,宣帝是主要的祭祀对象,而四位远祖却在他上面,这岂不是让祖先屈就孙子吗?大祭祀时,这四位远祖就相当于代替了太祖皇帝。
司徒蔡谟认为:这四个府的祖先牌位应该另建一个房间存放,如果条件不允许,就放在太庙里别的房间。谁也不会轻视自己的祖先啊,周文王、周武王不也是不把他们的祖先放在次要位置吗?大祭祀那天,征西将军的牌位应该放在东边,比宣帝的牌位位置更高。以后迁入庙里的祖先牌位,就放在征西将军牌位的“祧”里,祭祀不断。护军将军冯怀表认为:《礼记》上说:“没有庙宇的,就用祭坛祭祀。”可以另建一个房间存放牌位,到举行大祭祀的时候,就在祭坛上祭祀。辅国将军谯王司马无忌等人认为:很多儒生认为周太王、王季的牌位放在文王、武王的“祧”里,这样的话,府君的牌位应该放在宣帝庙里。但是现在没有房间,应该变通一下,另建一个房间。而且,大祭祀在太庙举行,征西将军的牌位应该放在东边。
尚书郎孙绰和无忌意见一致,说:太祖虽然最初称帝,但他以道义感召天下,提升了人们的爵位,巩固了天伦之情,所以才能奠定教化之本,光耀后世。尚书郎徐禅认为:《礼记》上说:“没有‘祧’就用祭坛,没有祭坛就用祭地,每年的大祭祀都要祭祀。”现在这四位远祖的牌位,可以放在石室里。如果需要祈祷,就在祭坛上祭祀。然后又派徐禅去会稽请教隐士虞喜。虞喜回答说:汉朝的韦玄成等人把毁坏的牌位埋在园子里。魏朝有人建议应该埋在台阶之间。再说,祖先牌位本来就在太庙,如果现在另建房间祭祀,还不如永久保存起来。而且这四位先祖也没有追封的礼仪,更说明应该毁掉,不必祭祀。
于是抚军将军会稽王司马昱、尚书刘劭等人上奏说:四位远祖的牌位一起放在西边的“祧”里,放在石室里,大祭祀的时候再祭祀,就像前朝的旧例一样。当时陈留范宣的侄子问这个问题。范宣回答说:舜庙里祭祀的,都是平民百姓。他们的后代久远之后就毁掉了牌位,不放在舜帝之上,也不按昭穆次序排列。现在这四位先祖的称号仍然沿用原来的,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功德而被祭祀。如果按照虞舜那样埋葬,那就相当于埋在子孙的旁边;如果按照夏禹那样埋葬,那又不在庙宇的台阶之间。应该想个办法,另建一个房间,亲情未尽的时候就举行大祭祀,放在宣帝之上;亲情尽了,就没有理由再放在子孙的下面了。后来太常刘遐等人同意蔡谟的意见。博士张凭认为:有人怀疑放在太祖上面的,都是后来毁坏的牌位。我查阅古代典籍,没有关于前后顺序的规定。禹不放在鲧的前面,那么把祖先牌位放在太祖之上,也是没有问题的。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看到任何需要翻译的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会尽力将其逐句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
公元413年四月,要举行殷祭了,皇帝下令大家广泛讨论如何处理那些废弃的帝王神主。琅邪王司马德文,也就是当时的太尉,提出了他的意见:“当初泰始年间,空置了太祖的帝位,追尊的范围又很广,一直追溯到征西将军,所以按照世袭的规矩,这些神主应该销毁。但宣帝是太祖的正统继承人,情况不一样。汉光武帝把前十一代皇帝的神主迁到了洛阳,说明毁掉神主并不意味着彻底否定他们,这个道理可以借鉴。我觉得应该采纳范宣的建议,另建一间房子安置这四位先祖的神主,永远保存起来,但不再祭祀。”
大司农徐广则有不同的看法:“这四位先祖的神主曾经放在庙宇的最前面,享受着全国的祭祀。如果把它们埋到地下,从情理上来说,可能不太妥当。我认为可以把它们迁到西边的仓库保存起来,作为远祖的象征,但从此以后就不再举行祭祀和享宴了。”太尉府的参军袁豹建议:“还是按照原来的规矩来,不要改变。殷祭还包括这四位先祖,这样比较合理。”祠部郎臧焘则认为:“这四位先祖的神主,既然祭祀和礼仪都废除了,那么神灵也就失去了依托。应该像处理虞舜的神主一样,把它们埋葬了。”当时高祖辅佐晋朝,他的意见和司马德文一样。后来殷祭的仪式也因此进行了改革。
晋孝武帝太元十二年五月壬戌,皇帝下诏说:“以前修建太庙的时候,处处力求简朴,想着要以身作则,让天下百姓都能尽力做好祭祀礼仪。但是太祖皇帝的庙位空着,明堂也没建。郊祀是国家的大事,可是查阅古代典籍,却发现相关的制度缺失了,你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
祠部郎徐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关于圆丘郊祀,经典里记载的都一样,宣帝曾经详细解释过这个道理。我们仔细查阅了历代典籍,从光复中原开始,都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最终确定了南北郊的祭祀地点,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更改的。我觉得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武帝修建太庙的时候,供奉了六世三昭三穆,宣帝是开国之君,实际上太祖才是真正的开国之主,他是皇帝您的父亲,四庙都在上面,还没到迁徙世数的时候,所以暂时空着东向的位子。兄弟相继为帝,这不算两代,所以现在庙祀的世数还不到,如果要让太祖皇帝正位,那就违背了七庙之制。再说,《礼记》上说‘庶子王亦禘祖立庙’,意思是说,如果继承皇位的不是嫡子,那么他的祖先的庙宇就应该重建。现在京兆府君已经到第六世了,应该重建他的庙宇,而宣帝还没到第六世,所以要等前代的庙宇迁走之后,太祖皇帝的位子才能确定下来。京兆府君的庙宇毁坏了,应该把主神牌位放在石室里保存,即使是禘祭和祫祭也用不着迁走。为什么呢?因为典籍上说毁坏的牌位要升合到太祖的庙里,‘升’是自下而上的意思,不能理解为降尊就卑。太子和太孙的阴室里供奉着四位祖先,这是储嗣的重任,等到世数很久以后再迁到皇祖所配的庙里,然后和他们的后代一起毁掉。明堂的圆方之制,大纲已经确定了,不应该缺少对帝的祭祀。”
徐邈又说:“明堂里应该配祀哪些神,一直以来都有争议。根据《易经》的说法,‘殷荐上帝,以配祖考’,祖考和上帝一起祭祀,那么上帝也就是天,这样‘严父’的意义就体现出来了。《周礼》中说,祭祀上帝的时候,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要向天禀告,郊祀的常礼也用四圭,所以把它们放在一起说。如果说上帝是五帝,那么经文中为什么不说祭祀天要祭祀五帝,祭祀地要祭祀四方呢?人帝和天帝,虽然是天地相通的意思,但是五方不能称作上帝,诸侯也不能称作大君。典籍记载不完整,而且说法不一,所以太始、太康两代之间,祭祀的制度也反复变化。”侍中车胤的意见和徐邈一样。他还说:“明堂的制度,确实很难详尽地确定。而且音乐讲究和谐,礼仪讲究恭敬,所以它们的质地和文饰不同,乐器也不一样。既然有茅草屋也有高大的宫殿,规格不统一,为什么一定要拘泥于形式,而不懂得弘扬根本,顺应民意呢?天下太平,边境安宁,然后才能修建明堂和辟雍。”中书令王珉的意见和车胤一样。
太常孔汪说:“太始年间开元,所以祭祀四府君,是因为他们的世数还比较近,可以享受祭祀,不像殷、周先祖那样,王迹已经久远了。如果京兆府君当时已经超过七世,那就不会祭祀这四位君王了。由此推断,既然庙宇已经毁坏,那么殷代的禘祭也就断了。”吏部郎王忱说:“明堂象征着天象和地理,规模很大,应该等到皇宫恢复原样之后再修建。”骠骑将军会稽王司马道子、尚书令谢石都同意王忱的意见,于是就按照他们的意见执行,什么都没改。
晋安帝义熙二年六月,孔安国上奏说:元兴三年夏天,要祭祀殷祖。前一年三月,皇帝的灵柩才刚刚安葬。四月就准备祭祀殷祖,但是太常博士徐乾等人认为应该在孟秋(秋季的第一个月)举行。朝廷查阅史料,发现自太和四年以来,祭祀殷祖都是冬夏两季轮流进行的,徐乾等人虽然主张在孟冬(冬季的第一个月)祭祀,但追溯以往,孟秋祭祀也不是错误的。御史中丞范泰则认为:现在虽然已经合葬了,可以进行四时祭祀(烝尝),但是没有殷祖祭祀的先例。太元二十一年十月祭祀殷祖,烈宗却在九月驾崩。直到隆安三年,国家太平了,才重新举行殷祖祭祀。而且,礼仪规定有丧事就应该停止吉祭,应该在寝宫祭祀新逝去的君主。现在没有另外设立寝宫,合葬后就在庙里祭祀。所以,四时祭祀是为了表达追思先人的情感,三年一次的大祭祀(禘)是为了遵循昭穆的次序,它们的意义本来就不同。三年丧期结束后,就可以祭祀太祖,遇到合适的时机就可以祭祀殷祖,并没有规定一定要在三十个月后。内朝官员一直沿用三十个月的旧例。就像范泰说的那样,有丧事是可以祭祀殷祖的。隆安之初,因为有丧事,祭祀殷祖就被停止了。祭祀的时间长短,也失去了适中的标准。至于在寝宫祭祀,我还没完全理解。
孔安国又上奏说:范泰说:“现在已经合葬了,就在庙里祭祀,所以进行四时祭祀。”按照范泰的说法,祭祀殷祖和四时祭祀,其根本意义不同。合葬之后,可以进行四时祭祀,但是不可以祭祀殷祖。太常刘瑾说:“章皇后丧期未满一年,不应该祭祀。”我查阅史料,升平五年五月,穆皇帝驾崩,同年七月下葬,十月祭祀殷祖。兴宁三年二月,哀皇帝驾崩,太和元年五月,海西夫人庾氏(哀帝皇后)去世,七月下葬,十月祭祀殷祖。这都在哀帝丧期两年之内,庾夫人下葬后,两次祭祀殷祖的祭文都保存在庙里。还有文皇太后隆安四年七月去世,陛下亲自遵循先例,服丧期满后,五年十月祭祀殷祖。都在两年丧期之内,并没有因为丧期而停止祭祀。现在因为小君(指章皇后)的丧期,范泰却说不能举行大礼。我查阅史料,从永和十年到现在,五十年多了,每隔三十个月就祭祀殷祖,都有记载,这是符合礼仪的,五年祭祀两次殷祖。而范泰所说的,并非真的很难做到,而是因为朝廷沿用的时间长短失去了适中标准。范泰身为宪司官员,应该明察是非,群臣上奏不合礼制,他就应该指出错误,进行弹劾,而不是拖延耽误,最终忘记旧制。请求免去范泰、刘瑾的官职。
丁巳日,皇帝下诏,免去孔安国、徐乾等人的官职。
话说元兴三年四月,按规定,祭祀祖先应该在十月进行,可是时间来不及了。算下来,义熙三年冬天又该祭祀了;如果重新开始算,那就要等到来年四月才轮到。司徒王谧和丹阳尹孟昶商量说:“遇到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就应该用非常隆重的礼仪来对待。以往的祭祀遵循旧例,没什么问题,那是针对常规情况而言的。而义熙年的庆典,自古以来都没有过第二回,虽然说是临时前往,道理上却和接受天命一样。我们认为应该开创新的礼仪,就从现在开始吧!所以应该选择四月进行祭祀。”
中领军谢混和太常刘瑾却有不同的意见:“祭祀并没有固定的日子,只要选择合适的时机表达敬意就可以了,而且祭祀的礼仪应该简洁一些。去年十月进行的祭祀,虽然日子上有点出入,但祭祀的程序和礼仪都非常完备,应该继续沿用十月作为祭祀的正日子。”太学博士徐乾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三年一次大祭,五年一次大祀,经书和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过补充祭祀的制度。”
员外散骑侍郎兼领著作郎徐广则详细地查阅了以往的记录,分析道:“我查阅了以前的记录,海西公泰和六年十月进行过祭祀,孝武皇帝宁康二年十月也进行过祭祀。如果按照以往每三十个月进行一次祭祀的惯例,那现在应该是在四月进行祭祀。当时可能有什么特殊原因,才推迟到冬天,但具体原因不清楚。太元元年十月进行过祭祀,按照三十个月一次的惯例,应该在两年后的四月进行祭祀。这样算下来,从辛未年十月算起,到现在已经六十年了,进行了两次祭祀。何邵甫在《公羊传》的注疏中说,大祭要从先君开始算起,以次数为限,‘从僖公八年到文公二年,就知道是进行大祭了’。这样一来,遵循旧例,承前启后,才能准确把握祭祀的节令和宗法渊源。前些年推迟祭祀是有原因的,并非常规做法。宁康、太元两年的做法可以作为参考,虽然年份上有所差异,但推算的道理是一样的。我认为应该恢复以往的规律,这才是回归正道的做法。”
左丞刘润之等人也参与了讨论,他们认为:“太元元年应该在四月进行祭祀,但礼官失误,改在了十月。十月并非正规的祭祀日期,不应该以此为新的开始。应该回到最初的四月,重新开始计算,所以应该在三年后的十月进行祭祀。”最后,尚书采纳了王谧的意见,以元年十月为新的开始。
宋孝武帝孝建元年十二月戊子这天,有关部门上奏说:“按照惯例,今年十月是祭祀殷先祖的月份。主管官员范泰参议后认为,按照永初三年(汉安帝年号)的先例,应该在正常的祭祀周期之外再进行一次殷祭。按照这个周期,再过两年三月才到祭祀时间,如果四月祭祀,那还在服丧期间呢。” 于是礼部官员们就开始讨论这事儿。
国子助教苏玮生提出了他的看法:“根据《礼记》的规定,三年丧期结束后才能举行祭祀太祖的仪式。书上还说‘三年内不举行祭祀,只有祭祀天地、社稷和先王例外,可以按照惯例进行’。如果丧期还没结束就祭祀,会被后世批评,就像《春秋》里记载的那样。从古代礼仪来看,丧期还没结束,根本就没有祭祀的道理。从汉文帝以来,都是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理的,宗庙祭祀、朝聘活动,都顺利进行。虽然祥禫(服丧的仪式)名义上还在,但并没有穿丧服的讲究,祭祀活动和往常一样。殷祠的礼仪也没什么不同,难道仅仅因为皇帝心里悲伤就耽误祭祀吗?”
太学博士徐宏则表达了不同的意见:“虽然三年丧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理,但即使过了两年,也还在穿孝服,不算完全吉利,所以不适合举行祭祀。我认为明年四月祭祀殷先祖不合适,十月祭祀比较妥当。” 太常丞朱膺之也参与了讨论:“《虞书》上说:‘到了中月就结束服丧,这个月就可以举行吉祭,但还没有配享祭祀的妃子。’也就是说,过了二十七个月结束服丧后,在四季祭祀的日子里进行祭祀,但因为皇帝的妃子还没配享祭祀,所以哀思还没完全放下。以此类推,服丧期间是不可以祭祀的。《春秋》里记载,闵公二年,在庄公庙举行祭祀。郑玄解释说:‘闵公因为害怕灾难,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避免灾祸,所以只服丧了二十二个月,也没有结束服丧的仪式。’说‘没有结束服丧的仪式’,就说明服丧期间不能举行祭祀。魏朝的时候,王肃等人也说过,应该遵循古礼,等到三年丧期结束后再祭祀。旧的规矩是三年丧期结束后,遇到禘祭就举行禘祭,遇到祫祭就举行祫祭。郑玄说:‘禘祭在孟夏,祫祭在孟秋。’现在大家一直沿用十月祭祀。徐宏博士引用的《公羊传》的解释,即使有疑问,也可以参考鲁闵公的服丧时间,来说明丧期的制度。没必要非得说穿素服才能举行吉祭。即使《公羊传》有不同的说法,官方以礼仪为准绳,也要权衡利弊。”
郎中周景远也参与了讨论:“永初三年九月十日,傅亮上奏说:‘灵活处理就可以顺利进行祭祀,治理国家也应该这样。但宗庙的大祭,应该按照古代的典籍来执行。’这是皇宋朝代建立以来的准则。我认为太学博士徐宏和太常丞朱膺之的意见,来年十月祭祀殷先祖是合适的。” 皇帝最终批准了这个建议。
宋朝和殷朝的祭祀,只要吉日到了就举行。大明七年二月辛亥(具体日期),有关部门上奏说:“四月应该举行殷祭,如果到时候事情没办完,能不能用孟秋(农历七月)?”领军长史周景远分析说:“根据《礼记》记载:‘天子举行祫禘、祫尝、祫烝(三种祭祀)’。按照礼仪规定,夏、秋、冬三季都可以举行殷祭,并非只有冬夏两季。晋朝义熙年间,仆射孔安国曾经上奏讨论过这个问题,从泰和四年开始,殷祭都是用冬夏两季。孔安国又上奏说,从永和十年到今天已经五十年多了,三十个月才举行一次殷祭。博士徐乾根据《礼记》反驳孔安国,还引用晋朝咸康六年七月举行殷祭的例子,证明并非专用冬夏两季。当时晋朝虽然没采纳徐乾的意见,但徐乾根据礼制和咸康年间的例子,孔安国也无法反驳。现在如果四月不能举行殷祭,改到孟秋举行,也是符合礼制的。参议们根据礼制找到了证据,认为用孟秋举行是合适的。”皇帝批准了。
晋武帝咸宁五年十一月己酉,弘训羊太后去世,宗庙暂时停止祭祀,天地明堂也取消了音乐,而且不上供品。升平五年十月己卯,举行殷祭,因为穆帝去世后,就没有演奏音乐。一开始,永嘉年间,散骑常侍江统认为:“《阳秋》的意义是,在丧事期间停止演奏音乐。”这就是说吉祭可以停止演奏音乐,所以升平年间末期就照此办理了。后来太常江逌上表说:“穆帝山陵之后十个月举行殷祭,按照太常丘夷等人的意见,取消了音乐。我仔细查阅现在执行的汉朝制度,没有特别的祭祀规定。既然已经进入庙中举行吉禘祭祀,为什么还要对音乐有疑问呢?”
史官评论说:听到音乐就不开心,所以表达了停止音乐的请求。至于那些蒙蔽圣听、夺取丧服的人,担心政事荒废,所以利用权力强行改变,权衡轻重,做出让步。至于奏乐与停止奏乐,并不会影响政务,即使对两种意见有所犹豫,也应该顺从亲戚的意愿。宋朝国家有大事发生的时候,庙宇祭祀都暂停演奏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