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字宣远,又叫谢檐,字通远,是陈郡阳夏人,卫将军谢晦的哥哥。他六岁就能写文章,还写过《紫石英赞》和《果然诗》,当时那些有才华的人都对他赞叹不已。一开始他在桓伟手下当安西参军,后来又做了楚台秘书郎。谢瞻从小父母双亡,是叔母刘氏把他抚养大的,他跟兄弟们都很孝顺刘氏,把她当成亲妈一样对待。后来刘氏的弟弟柳某人被任命为吴郡太守,要带着姐姐一起走,谢瞻没办法违背叔母的意愿,就辞了官跟着去了,在柳某人手下当了建威长史。没多久,他又当了高祖的镇军、琅邪王的大司马参军,后来升任主簿、安成相、中书侍郎,还做过宋国中书侍郎、黄门侍郎和相国从事中郎。
他弟弟谢晦当时在宋朝当右卫将军,权势很大,有一次从彭城回都城接家人,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家门口都挤满了人。谢瞻当时在家,看到这阵仗吓坏了,就对谢晦说:“你官位还没做到很高,怎么就这么多人来巴结你?咱们家一向低调,不想参与朝政,交往的也都是亲朋好友,你怎么就突然权倾朝野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于是,谢瞻就在自家门前竖起篱笆,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等谢晦回到彭城,谢瞻就对高祖说:“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祖上几代官职最高的也不过是二千石。我弟弟才三十岁,志向不高,却荣登高位,位高权重,福气太大,恐怕会有灾祸。我请求皇上降他的职,保全我们谢家。”他前后多次上书请求。高祖就把他派到吴兴郡做郡守,但他又自己上书请求调任,最后被任命为豫章太守。谢晦有时候会跟谢瞻说朝廷的秘密,谢瞻就常常跟亲戚朋友们讲出来,当做笑话,以此来堵住谢晦的嘴。谢晦后来立下了辅助皇帝的大功,地位越来越高,谢瞻就越发担忧害怕。
公元142年,谢瞻在任上生病了,他一点也不想治疗自己,还好最后病好了。谢晦听说他病了,赶紧去看他,说:“你是国家的重臣,又统领军队,远离京城万里,难免会有人怀疑你,诽谤你。”当时果然有人告谢晦谋反。谢瞻病情严重,就回京城了。宋高祖让谢晦管束军队,不许他随意外出住宿,还让谢瞻住在晋南郡公主的女婿羊贲以前住过的房子里,就在领军府东门。谢瞻说:“我祖上留下的破房子还在呢,我为什么要住这里!”临终前,他给谢晦写信说:“我的身体总算保全了,能回到家乡安葬,也没什么遗憾了。弟弟你要好好努力,为国家,为家庭。”说完就去世了,那年他才三十五岁。
谢瞻擅长写文章,文章辞藻华丽,跟他的族叔谢混、族弟谢灵运不相上下。谢灵运的父亲谢瑛,没什么才能,当过秘书郎,很早就去世了。谢灵运喜欢评论人物的优劣,谢混很担心,想办法约束他,但找不到合适的办法。谢混对谢瞻说:“除了你,没人能管得了他了。”于是谢混就和谢晦、谢曜、谢弘微等人一起玩,让谢瞻和谢灵运同乘一辆车;谢灵运一上车就开始评论人物,谢瞻就对他说:“你父亲早逝,评论人物的人说法也不尽相同啊。”谢灵运听了之后就沉默了,从此他的议论就少了。
谢瞻的弟弟谢晙,字宣镜,从小就品行出众。他几岁的时候,他的母亲郭氏就患了严重的疾病,谢晙每天早晚都侍奉母亲,端茶送药,照顾得无微不至,脸上总是带着忧愁的神情,从未改变过。他怕仆人照顾母亲会懈怠,就自己亲力亲为。母亲因为生病害怕惊扰,谢晙就更小心谨慎,家里上下,都被他的孝心感动,都屏住呼吸轻声细语,这样持续了十几年。谢晙最初当过州主簿,中军行参军,太子舍人,很快又升迁为秘书丞。因为他哥哥位高权重,自己也得到提拔,他就坚决推辞不接受。后来徐羡之请求他担任司空长史、黄门郎。元嘉三年,谢晙因牵连被杀,那年他才三十一岁。朝廷下令赦免他的儿子谢世平,但谢世平也早早去世了,没有留下后代。
孔琳之,字彦琳,是会稽人。他祖上沈氏,做过晋朝丞相的幕僚;他父亲叫曌,当过光禄大夫。琳之为人正直,很有志气和能力,喜欢文学,懂音律,会下棋,书法尤其擅长草隶。郡里让他当主簿,他没答应,后来被征召到本国当常侍。
桓玄掌权当上太尉后,让他当西阁祭酒。当时桓玄想废除铜钱,改用粮食布帛,琳之就反对说:“《洪范》里讲的八种政事,把货币放在粮食之后,这难道不是把交易的工具,当成最重要的事情吗?如果不使用货币进行交易,老百姓就得把时间花在制作钱币上,那就会妨碍他们的生计,所以才要禁止它。现在农民自己种粮食,工匠自己制造工具,老百姓各行其业,谁会费尽心思去造钱呢?所以圣明的君王会废除没用的货币,而流通有用的财富,既能避免损坏的损失,又能节省运输的辛苦,这就是钱币能够沿用龟贝的制度,历代沿用至今的原因。粮食布帛是宝贵的财富,本来是用来穿衣吃饭的,现在拿来当货币,就会造成很大的损耗,还要经商贩的手,在买卖中损耗,这些弊端,古已有之。就像钟繇说的:‘那些奸诈的人,竞相囤积潮湿的粮食来牟利,制造劣质的丝绸来充当财富。’魏朝用严刑峻法来禁止,都管不住。所以司马芝认为用钱不仅能使国家富强,还能减少犯罪。钱币不用,是因为长期战乱,才导致废除,是有原因的,汉末就是如此。现在既已经用了,又要废除,老百姓就会立刻失去财富。现在把全国的粮食集中起来,用来供应全国人民的粮食,有的仓库粮食充足,有的粮食却不够吃,互相调剂流通,穷人就能依靠富人,而这种调剂流通,实际上要依靠货币。一旦废除货币,粮食就成了废物,那些有钱没粮的人,都会坐等饿死,这就是废除货币的坏处。再说,现在用钱的地方并不穷,用粮食的地方并不富。而且老百姓已经习惯用钱很久了,突然改变一定会迷惑不解。俗话说:‘利益不到一百倍,就不会改变行业。’何况钱比粮食还方便呢?魏明帝时期,废除钱币改用粮食,已经三十年了。因为对百姓很不方便,所以朝廷才举行大规模的讨论。精明能干的治国之才,没有不认为应该恢复使用钱币的,百姓没有异议,朝廷也没有异论。他们还放弃粮食布帛而使用钱币,足以说明粮食布帛的弊端,已经通过实践证明了。有人说魏朝不用钱很久了,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所以想实行这一政策,是为了利国富民。这大概是不对的。就像晋文公的舅舅犯的计策,和先成季的建议一样,认为即使有一时的功劳,也不如万世之益。当时朝中名贤众多,君子盈朝,都在谋划国家的利害,要确定治国的策略。如果粮食真的比钱币方便,就不会忽略当时的眼前利益,而废除长期使用的行业,这是可以肯定的。这实际上是因为困窘才想改革,改变才重新调整。就像孝武帝末年,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粮食布帛都很充足,几乎家家户户都能温饱,这证明钱币并没有妨碍百姓。近来战乱不断,荒年接踵而至,饥寒交迫,就是这个原因。您已经出手相救,大力改革,弘扬根本的教诲,发展农业,顺应农时,各安其业,游手好闲的人知道要回归农业,从事副业的人也得以休养生息,所以大家都努力耕种,田地没有荒芜的。这样下去,太平盛世一定会到来,何必担心衣食呢?我认为解决弊端的办法,不应该废除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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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想恢复肉刑,琳不同意,他说:“唐尧虞舜的刑法,夏禹制定的法律,虽然时代不同,社会风气各异,但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教化百姓,宽严相济,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变通。《尚书》上说‘刑罚有时轻有时重’,意思是说要根据时代变化而调整。古代三代时期,社会风气淳朴,事情简单,所以很少用到刑法;到了末世,社会风气败坏,事情复杂,所以动不动就触犯法律。如果在社会动荡时期实行肉刑,肯定会有很多冤假错案,所以五帝时期也不完全沿用肉刑,不能全部恢复肉刑。汉文帝出于仁慈之心,觉得自新之路太难,所以改革旧制,创立了新的刑法,号称刑罚很轻,实际上却很重,反而更伤民心。所以汉景帝继位后,就减轻了刑罚。刑罚一轻,百姓就变得懒散,邪恶之风又盛行起来,所以要找到刑罚的最佳尺度,这可是历代都认真研究讨论,却始终没有找到最佳方案的问题啊。战争结束后,触犯法律的人更多了。弃市之刑,本来是砍掉右脚趾,汉文帝搞错了,后世沿袭下来也没改正,所以前贤们都对此耿耿于怀,讨论了很久也没个结果。钟繇、陈群的意见虽然略有不同,但都主张用砍掉右脚趾代替弃市。如果采纳他们的建议,就能救活很多人。死刑改成砍脚趾,确实算是轻刑,但是人情往往是重视眼前利益,轻视长远利益,重视近处的危险,轻视远处的危险,所以才会有警示的铭文,才会有警戒的佩饰。何况是那些小百姓,更容易被迷惑,如果看不见,就容易疏忽大意,天天摆在眼前,才会心惊胆战。由此可见,刑罚重了未必不伤人,刑罚轻了未必不让人害怕,但是可以保全性命,繁衍后代,既能救济百姓,又能造福社会。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逃犯太多,屡教不改,四处逃窜,所以要加强警戒,防止犯罪,从根本上杜绝犯罪行为。其他的条款,可以沿用旧制。这可不是说一定正确,而是要像献上管仲的治国良策一样,献上我的建议。”
玄喜欢阿谀奉承的人,而琳不肯迎合他的意思,所以不受重用。后来琳被调到楚台做员外散骑侍郎。母亲去世,他辞官守孝。守孝期满后,被任命为司徒左西掾,因为父亲退休,他也辞官。当时司马休之为会稽内史、后将军,又任命琳为长史。父亲去世,他再次辞官守孝。守孝期满后,先后担任太尉主簿、尚书左丞、扬州治中从事史,在各个岗位上都做出了显著的成绩。
大家都在讨论应该怎么治理国家,有人建议说应该好好整顿学校教育,宽松点刑罚,认真考察官员,公开奖惩,提拔有才能的人,鼓励务农,精简机构。琳跟他们的想法不一样,另提了个建议,他说:“皇帝的玉玺,是用来证明官职爵位,确定契约信物的。官职里最大的就是皇帝,爵位里最高的莫过于公侯。可是传国玉玺,历代都用,世袭的印章,一代代传下去,贵就贵在沿用旧制,没必要改动。现在只有尉史这个官职才用一个印章,其他的内外官员,每次升迁都要换印章,仔细想想这其中的道理,我个人觉得说不通。要说官职不同姓氏,跟世袭的不一样,那跟不同朝代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从名器来说,就算公卿再尊贵,也不如帝王;如果说担心被诛杀的官员,忌讳他们的凶秽之气,那汉朝还用秦朝的玉玺呢,延续了四百年,也没听说因为子婴被杀,国家灭亡了,就不用秦朝的玉玺了。帝王公侯那么尊贵,都没怀疑过传国玉玺,普通官员那么卑微,为什么还要在意换印章呢?历史上没听说过这种说法,这做法跟规矩也不相符。每年都要刻制印章,浪费人力物力,金银铜炭的消耗,根本说不完,这不是简化流程的好办法。我认为官员们就用一个印章就行了,没必要改来改去。如果新设官职,或者官多印少,印章丢失了,再铸造新的就行了,这样就能减轻国库负担,好处可不止一点点。”
他又说:“凶宅门上挂柏树枝的丧葬习俗,这在礼仪典籍里找不到依据,是从末代开始的,积习成俗,成了老传统。从天子到百姓,都这么做,确实有它的原因,突然废除的话,大家都会很震惊。但是,如果这习俗跟人情世故无关,又违反礼仪制度,保留它也没什么好处,取消它也没什么损失,就应该遵循古代的典籍,革除后来的谬误,况且这还浪费钱财,实实在在是百姓的负担啊!一般人家办丧事,很多事情都要花钱请人来做,每次都要花掉好几万钱,损害百姓的钱财,却没有任何意义。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更是倾尽所有,即使家里已经一贫如洗,也要把所有家当都拿出来办丧事,所谓‘葬之以礼’,大概就是这样吧。我认为应该严格遵守古代典籍,取消凶宅门上挂柏树枝的习俗,用素白的扇子代替,就足以表示哀悼了。”
话说这个人又说道:“以前闹过饥荒,米和布都特贵,后来米价回落了,但布价却涨了一倍。布贵了,养蚕的人就多了,虽然他们更加努力,但价格还是居高不下。我觉得这其中原因啊,还真有讲究。以前啊,军队用的兵器主要是盔甲,至于袍子、棉袄、内衣裤这些,只有打仗的时候才用,平时都放在仓库里,根本不会坏。现在呢,仪仗队、侍卫,还有那些跑腿送信的,不管是防卫还是迎接送行,都得穿袍子棉袄这些,不止一个部门这样,各个军队都一样。棉布这东西容易坏,用不了多久就破了。白天穿御寒,晚上睡觉也穿着,不到一年就破了。每次新棉花上市,就赶紧买来做衣服,而且各部门都争着抢着买,动辄就是上千万,价格自然就降不下来了,这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啊!老百姓穿的衣服都贵得离谱,官府的仓库也被掏空了。我觉得,侍卫用的那些,当然不能省,其他的嘛,还是用盔甲就行了。那些跑腿送信的小事,就给他们配个武器,不用再穿棉袄盔甲了。用得少了,价格自然就下来了。”
他又说:“只有君子才能做到不以粗劣的食物为耻。吃的东西讲究得很,已经很久了。现在虽然号召节俭,但这种风气还没改过来。喜欢的菜就那么几种,但摆满一桌子,除了能吃的,剩下的都是为了好看,有钱人以此炫耀,穷人为此倾家荡产,大家都觉得不好,但却没人敢第一个改变。我觉得应该简化菜品,让奢俭有个度;如果还不改,就应该降职处罚,这样崇尚节俭的风气,很快就能推广开来。”
后来他升迁为尚书吏部郎。义熙六年,高祖领平西将军,他被任命为长史,又担任大司马琅邪王从事中郎。之后又担任高祖的平北、征西长史,升迁为侍中。宋朝刚建立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宋国侍中。后来外放担任吴兴太守,因为公务上的过失被免职。
永初二年,我当上了御史中丞。我秉公执法,从不徇私枉法。我弹劾尚书令徐羡之,奏章里说:“我听说,对上要恭敬奉法,对下要威严整肃,这样朝政才能清明,百姓才能安宁。如果这些都做不到,那法纪就会败坏。今月七日,我参加了太子正会。散会后,我的车停在宫门口等候。这时,有人骑马跑到我车前,抓捕驱赶别人。这个人还骂骂咧咧地抓人,审问要记录在案。我平时办公事,总是担心出现混乱,所以吩咐手下不要理睬,但这个人却不停地骂,没办法,我才让人记录下来。这个人不肯下马,还大声叫嚷,有两个仪仗人员过来,打我抓捕的人。尚书令的幕僚倪宗也跟着仪仗人员一起打我的手下。倪宗还说:‘中丞怎么敢行凶,竟敢抓令公的人!凡是中丞抓的人,仪仗人员都要绑起来。’我命令手下绝对不许还手,但对方气势汹汹,过了一会儿才散去。还有很多人围在我车旁,抓捕一个叫樊马子的人,互相推搡,樊马子被撞倒在地,没能回到台里。我抓捕的人确实有错,本来没打算追究,但倪宗却趁机蛮横放肆,抢夺罪责。尚书令徐羡之和我同乘一辆车,当时场面如此混乱,有人说是羡之不管,有人说是羡之管了但没管住。不管是不管,已经违反了国法;管了没管住,也不合规矩。他们竟然侵犯监察官,嚣张跋扈,羡之却对倪宗等人不管不问,损害了朝廷威严,没有大臣的样子,这样下去,法纪何在?羡之位高权重,百官都敬畏他,但他却不能维护朝纲,整肃风气,以至于下属如此放肆,欺凌监察部门,嚣张的气焰直逼京师,这就像自己家墙有缺口,却自己去扩大它一样。倪宗是挑起事端的主要人物,羡之不追究,这几次违规,应该降职处罚。请求免去羡之的官职,让他回家。至于倪宗等人的罪过,就交给掌故御史依法处理吧。”
皇上说:“小人的确难以管教,司空(徐羡之)也没什么责任,其他的都按你的奏章处理。”
徐羡之位居朝中要职,不想因为触犯法纪而树敌。当时徐羡之兼任扬州刺史,我的弟弟璩之是他的治中,徐羡之让璩之劝我息事宁人,把这事搁置。我不答应。璩之再三劝说,我说:“我和宰相闹矛盾,罪责应该只在我一人身上,你没必要跟着受牵连,何必这么费心呢!”
从那以后,百官都震慑住了,再也不敢违反法纪。高祖皇帝非常赏识我,路过兰台时,还特意来看望我。我又被任命为本州大中正,后来升迁为祠部尚书。我不贪图钱财,家里一直很贫寒。景平元年,我去世了,享年五十五岁。死后追赠太常。
子邈,继承了他父亲的优秀品质,做到扬州治中从事史这个官职。
你看,子邈这小子,还真有他爹的风范,官儿做到扬州治中从事史,也算不错了。
子邈的儿子叫觊,关于他的事迹另有记载。觊的弟弟叫道存,在世祖大明年间,先后担任黄门郎、吏部郎,还做过临海王子顼的前军长史和南郡太守。
他儿子觊,也有自己的故事,咱们以后再说。他弟弟道存,那可是在世祖大明朝混得风生水起啊! 官儿做到黄门郎、吏部郎,还当过临海王子顼的前军长史和南郡太守,妥妥的官场老油条。
晋安王子勋自立为帝,建立了伪政权,道存做了他的侍中,负责雍州的事务。后来事情败露,道存自杀了。
后来,晋安王子勋造反,自立为帝,这道存呢,居然跑去给人家当侍中,还管着雍州的事儿。可惜啊,造反失败,这道存也跟着完蛋了,自杀了。
史书上说:老百姓最看重的是衣食住行,其中吃和货物交易最为重要。货物用来流通货币,粮食是老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本。所以,上古时期人们重视农业,后来又发展了商业。以前,人们生活淳朴,欲望很少,靠自己的劳动就能满足生活需求,事情也比较简单。一个人种地,就能有剩余粮食;一个女人织布,就能有足够的衣物。虽然货物交换可以解决物资匮乏的问题,但是贝壳之类的货币作用有限。
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奸诈欺骗盛行,劳役繁重,农民纷纷弃农经商,商人又追求安逸享乐,商业日益繁荣。货币流通的范围越来越广,已经偏离了最初的用途。于是人们竞相收集稀奇珍贵的物品,囤积各种各样的货物,珍贵的珠宝玉石,争相购买;丝绸、皮革、犀角等,也供不应求。天下人都在抛弃农业,从事商业活动。丰收时,大家囤积粮食;歉收时,农民的粮食储备又减少。即使钱财再多,也无法解决饥荒;即使贝壳再多,也无法解决干渴。这种弊端已经很严重了。
所以,应该废除货币,只用粮食和布帛进行交易,让老百姓知道赖以生存的根本途径。如果用成千上万匹布帛做交易,就像怀揣着宝玉一样危险;如果用成千上万斛粮食做交易,就像在偏远地区一样困难。这样才能让那些不务正业的人反省,让他们知道应该回归农业。但是,由于时代变迁,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交易方式,即使仓库里堆满了钱币,粮仓也未必充足;即使家里藏有大量钱财,耕地也未必很多。如果突然改变这种交易方式,废除货币,人们日常的交易将会受到严重影响,即使是好的方法,也不能立即实行。
应该先减少奢侈浪费,回到淳朴的社会风气,就像把美玉扔进幽深的峡谷,把珍珠抛进清澈的溪流一样。然后引导所有老百姓回归农业,使粮食和丝绸等物资丰富,像水和火一样充足。之后再彻底清除旧的货币制度,重新铸造新的货币,制定制度,传承下去,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岂不是像古代盛世一样?桓玄只看到了改革的开始,没有看到改革的最终结果;孔琳只看到了改革的最终结果,没有看到改革的最初目的。他们没有考虑到改革的利弊,这种想法是否可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