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字世庆,是昌黎人。他家世代在慕容氏政权做官。他爷爷孙志在朝廷做官,最后死在济阳太守的任上。他爸爸孙协,字文和,当过上党太守。孙绍从小就爱学习,通晓经史子集,很有文采,而且对天文、历法、算术这些东西也懂不少。他一开始当校书郎,慢慢升迁到给事中,后来又兼任羽林监,最后当了门下录事。朝廷里的大事,他总是敢于直言进谏,说对或说错,所以大家都认识他。他还写过一本《释典论》,虽然不算特别好,但也有些值得保留的地方。他还跟常景等人一起修订律令。

延昌年间,孙绍上了一道奏章,奏章里写道:

臣听说,国家建设有章法,即使面临危险也能安定;施政能够使百姓和谐,即使人口少也能兴盛;治理违背了人情道理,即使表面上合在一起也会分裂;做事错过了时机,即使成功了也会失败。这些道理古今都是一样的,是历代帝王都遵守的法则。我们大魏王朝承蒙上天眷顾,气运昌隆,将会延续七百年。可是现在,二虢京的门户防守非常松懈;南北二中的城防也缺失;长安、邺城是国家的肱骨,穰城、上党是国家的腹背,这几个地方的防御都至关重要。军队编制、将领分工、征兵储粮、运输工具、战略要地、紧急情况下的调兵遣将、平息叛乱、节约开支等等这些,都应该好好规划和安排,才能巩固我们强大的基础。“盛极而衰”的道理,我们怎么能忽视呢?现在正是太平盛世,更应该居安思危啊!

首先,政策规定了官吏的等级,可实际上等级之间并不公平;虽然申诉冤屈的渠道是有的,但地位低微的人还是很难得到伸冤。文官百姓都感到悲愤,士兵们也满腹怨气。那些正直的人在民间不受重视,当权者只顾着在台上舞文弄墨,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明知故犯,得势的人不高兴,失势的人更怨恨。官吏和百姓表面上看起来地位平等,实际上却有着天壤之别;按理说应该同等服役,但实际上的苦乐却完全不同。士人做官,并不觉得光荣;士兵服役很苦,心里充满了不满。所以很多人干脆放弃原来的身份,逃到其他地方去。

有些人就改个名字,隐姓埋名地生活在民间;有些人逃到深山老林里,靠打渔狩猎为生;有些人投靠那些有权势的人,寄人篱下,依靠别人养活。还有那些应该迁移户口的人,追逐享乐,到处游玩;那些应该留下的人,为了躲避寒冷,跑到温暖的地方去。那些官吏子弟也跟着到处游荡,东奔西跑,南北东西,居无定所。关卡和禁令形同虚设,人们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像这样的人,数都数不清。国家的爪牙之士不再被重用,各种工匠都放弃了自己的职业。统一国家的计划,实际上根本没有落实;考核官吏的办法,也一直没有执行。这些四处流浪的人,必须认真地进行登记造册。

现在强敌正在窥伺时机,边境少数民族也在寻找机会,国内百姓不满,长期戍守边疆的士兵也怨声载道,这局面跟战国时期很像,我认为非常危险!造成这一切祸乱的根源,就在于北方边境的驻军。

要说啊,国家统一的时候,采取中庸之道,这是治国的大策略;要是天下大乱,那就得灵活变通,这是权宜之计。所以说,道义不能长久不变,得用文治武功来调和;权术也不能永远通行,得随着形势变化来收服人心。文治武功适应时代,道义自然稳固;权术随着形势变化,也能达到目的。所以说,帝王的策略和方法,在于化解矛盾,圆通方正,各得其所,人才各尽其能。

再说先帝在世的时候,律法和政令都制定好了,律法一直在执行,可政令却迟迟没有颁布,已经十多年了。我认为,政令就像皇帝的意志一样,是国家的根本。它规定了百官的职责,维护了国家的秩序,协调了天、地、人的关系,统辖了六卿的职权,规范了社会风气,掌握着赏罚的大权,是国家运行的关键,是国家法制的根本。那些修订政令的人,也都是博古通今的,他们根据古代制度进行修订,大体上还是不错的,比之前的政令,精粗程度各有不同。但是,那些负责制定政令的人,过于拘泥于古代制度。如果完全照搬古制,那高祖的律法,还得修改调整,谁敢对这些是非对错发表意见呢?因为这些争论,政令就一直搁置未决。可是律法和政令是相辅相成的,不能只用其中一种,现在律法在执行,政令却停滞不前,对政务造成了很大的阻碍。如果政令不颁布,那就等于没有法典,下属官员办事,又该依据什么呢?我们这些人修订律法,也不是没有尽力,日夜加班加点,可我却默默无闻。这就像农民辛勤耕作,却要等到秋天才能收获,功劳没有得到认可,心里真是憋屈啊!

话说没过多久,他就升职了,当上了济阴太守。任期结束后回到朝廷,先后担任司徒功曹参军、步兵校尉、长水校尉这些官职。正光年间初期,他还兼任中书侍郎,奉命出使高丽。回朝后,又升任镇远将军、右军将军。过了很久,他又被任命为徐州和兖州的和籴使,负责粮食的收购和调配。回到朝廷后,他向皇帝详细陈述了国家当前的利弊,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后来,他又上了一道奏章,奏章里说:“臣听说,文治武功相互配合,才能使国家治理清明;如果时机得当,就能使人才得到充分发挥,从而使国家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陛下英明神武,即位以来,励精图治,朝中大臣也忠心耿耿,国家一片太平景象,眼看就要成就一番无为而治的伟业。可是,漠北地区叛乱不断,陇右地区也有人作乱,中原地区也时常受到惊扰,百姓议论纷纷,这是为什么呢?都是因为朝廷的政策不通达,百姓的怨气无法疏通造成的。臣虽然愚笨,但也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始末。以前在代都的时候,国家实行武力统治,社会却很安定;自从迁都中京以后,虽然文治昌盛,但政治却越来越混乱。所以,我在太和年间就曾多次向皇上陈述利弊得失,详细分析了各地百姓的思想情绪,高祖皇帝当时也采纳了我的建议,相关的记录可以查到。在延昌、正光年间,我也多次上奏章,有关部门也收下了,但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如今的局势,正如同我以前预料的那样。现在东南地区有叛乱的势力,西北地区也有叛军作乱,这哪里是怨天尤人就能解决的呢?我如今并不担心边疆的战事,我真正担心的是京畿地区的安危,必须及时采取措施,才能安定人心。如果仍然犹豫不决,等到变乱发生,就会危及朝廷的统治,后果不堪设想。我侍奉朝廷四代,国家兴衰与我休戚相关,但我所担任的职务都比较闲散,不参与机要事务,所以想为国家出力,却找不到机会,真是有心无力啊!天下就像一件巨大的器物,一旦倾斜就很难扶正,如今国家正处于危急关头,我身为朝廷官员,忧心如焚,寝食难安,特此泣血上奏,恳请陛下采纳我的意见。如果能让我参与朝政,献计献策,平定叛乱,社稷安宁,即使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这老哥,姓崔名绍,性格耿直得很,每次给皇帝上奏章,都说得特别恳切,一点也不怕得罪人。 但是呢,他为人比较洒脱,说话有时高有时低,不太稳定,所以当时很多人看不起他,他的建议也经常不被采纳。他哥哥崔世元早早去世了,他哥哥可是个筝弹得好手,崔绍后来只要一听到筝声,就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然后赶紧走开,大家都很敬佩他这份深厚的兄弟情谊。

后来他被任命为骁骑将军,去吐谷浑那边办事。回来后,当上了太府少卿。有一次上朝,灵太后对他说:“你年纪大了呀。”崔绍立马回道:“臣虽然年纪大了,但臣做您的臣子,您还是我的上司,您年纪还小呢!”太后被他逗笑了。之后,他又升迁为右将军、太中大夫。

还有一次,崔绍和一大帮官员上朝,东边宫门还没开,大家都在门口等着天亮。崔绍悄悄地把吏部郎中辛雄拉到一边,跟他说:“这些人啊,很快就要死光了,只有我和你还能享福。”辛雄当时就吓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没过多久,就发生了河阴之变,好多官员都被杀害了。

崔绍很擅长推算人的命运,而且很多预言都应验了,知道这事的人都很惊奇。建义年间,他被任命为卫尉少卿,将军的职位也保留着。后来又升任金紫光禄大夫。永安年间,他当上了太府卿。因为参与过《正光壬子历》的修订,还被赐爵新昌子。太昌年间,他又升迁为左卫将军、右光禄大夫。永熙二年去世,享年六十九岁。死后被追赠为都督冀瀛沧三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冀州刺史,谥号为宣。

他儿子崔伯元继承了他的爵位。北齐篡位后,爵位按照规定被降等了。崔伯元的弟弟崔叔利,官至右将军、太中大夫。崔绍的堂弟崔瑜,当过济州长史。崔瑜的弟弟崔彝,字凤伦,太和年间考中秀才,后来慢慢升迁到步兵校尉,最后死在武邑太守任上,死后被追赠征虏将军、营州刺史。崔伯融过继给了崔瑜,武定年间做过……太守。崔伯融的儿子崔宽,当过开府田曹参军。

张普惠,字洪赈,是常山九门人。他个子很高,足足有八尺,长得也魁梧。他爹张晔,是齐州中水县的县令。张普惠跟着他爹去县里,就在齐地接受教育,专心致志地学习经典著作,非常努力刻苦。 回到家乡后,他又跟着程玄学习,对《三礼》研究得很精通,同时也很擅长《春秋》,其他各种学派的学说,他也广泛涉猎,很多儒生都对他赞赏有加。

太和十九年,他当上了主书,还兼任制局监,和刘桃符、石荣、刘道斌一起当值,深受高祖皇帝的赏识。后来升迁为尚书都令史。任城王澄很看重他的学问和名声。尚书仆射李冲曾经去任城王那里,听张普惠说话,也觉得他很不错。等到世宗皇帝即位初期,张普惠又升迁为积射将军。后来任城王澄当了安西将军、雍州刺史,就推荐张普惠做了他的府录事参军,不久又让他去冯翊郡办事。

澄大人身体抱恙,想在七月七日这天,组织文武官员在北园举行马射比赛。普惠上奏给澄大人说:“我听说,古代规定,杀害三代以内亲属,要服丧;五服六亲之内,丧服等级各有不同。这些都是因为事情的轻重不同,而服丧的礼仪也不同。然而,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至亲的离世;书上记载的悲伤,都体现在丧葬礼仪之中。对外的丧服,不能没有期限,所以规定为三年;对内的丧服,不能很快去除,所以要根据时间长短来决定。《礼记》上说,大殓那天要弹奏素琴,这是为了表示吉利。小功以上的丧服,如果没有举行虞祭、祔祭和练除的仪式,就不能沐浴,这是为了遵守制度。曾子问孔子说:‘认识的人死了,可以参加祭祀吗?’孔子说:‘如果连粗麻布的丧服都不脱,又怎么能帮助别人呢?祭祀都不能参加,更别说参加宴会了。’又问:‘脱掉丧服,可以参加馈赠奠酒的活动吗?’孔子说:‘脱掉丧服去参加奠酒,不合礼法。’注解说:‘这是因为这样会让人忘记悲伤。’我认为,除丧的开始,不应该参加馈赠奠酒,小功期间,更不应该观看射箭比赛。《礼记·杂记》上说:‘大功以下的丧服,在葬礼之后,死者亲属可以吃祭祀的食物,亲属以外的人不能吃。’连吃饭都要讲究亲疏关系,更何况是观看射箭比赛呢?恳请您明察,规定射箭会的期限,将要以两个七日为期限,集合城内文武官员,在北园练习武艺,在中舍行礼仪。现在不是大阅兵的季节,也正值农忙时节,国家刚刚结束服丧,殿下您也正处于服丧期间,这时候举办娱乐活动,用来教化百姓,这就违背了先王的典章教诲,忘记了悲伤之情,恐怕不是用来彰显您的美德、教导子孙后代的做法。根据《射仪》,射箭以礼乐为根本,如果忘记了礼乐就去射箭,就不能说是合乎礼法的;如果不用钟鼓,就不能说是合乎乐的。抛开这两样东西,射箭还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七月七日的娱乐活动,朝廷并没有规定,班劳所施,恐怕违背了礼仪。国库空虚,应该等到新的赋税收上来再说。这种娱乐活动,还是推迟比较好。恳请等到九月,各项准备工作都完成后,再奏响《狸首》乐章,宣读矍相的命令,悬挂旌旗,鸣响云钲,让百姓欢欣鼓舞。希望您慈悲明智,恩泽万民,您的行动和言语,都是百姓的准则,希望您能广泛征求意见,采纳我的建议,体谅我的愚见,包容我的直言,那么,即使是粗鄙的意见,也能得到采纳,百姓也能踊跃献策了。”

澄大人接受了他的建议,推辞说自己身体不适,取消了射箭比赛,然后回答说:“文武之道,自古以来就有成规;明耻教战,是历代的常理。现在虽然不是朝廷的规定,但是本州沿袭了以前的惯例,已经有了这样的活动,既不增加百姓负担,也不损害公家利益,只是私下射箭,有什么不对呢?况且,学习文书和武艺,是人们的常事,难道在这些常事中,还需要朝廷的命令吗?我只是想按照以前州府的惯例,利用王务之余,选择吉日练习武艺,也没有说要动用国库的钱物。《礼记》上说,兄弟之间服丧期满,表示哀痛已经结束;小功期间,客人来了主人也可以继续演奏音乐。听音乐可以,观看武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只是因为事情的缘故需要取消,所以先以命令停止,才有了这个请求,我已详细说明了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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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澄大人在扬州做官的时候,提拔了普惠当羽林监领镇南大将军开府主簿,后来又升了普惠的官职为威远将军。普惠因为被澄大人赏识,先后在两个藩镇任职,名声很好。普惠回京的时候,穿得很朴素,澄大人送了他二十匹绢布做路费。回到朝廷后,普惠继续在羽林监任职。

后来,澄大人因为太妃去世而悲伤,朝廷大臣们要为太妃立碑颂扬。碑文想写“康王元妃之碑”,澄大人就跑去问普惠的意见。普惠回答说:“我仔细查阅了朝廷典籍,只有‘王妃’的称呼,没有‘元妃’的说法。鲁夫人孟子称‘元妃’,是为了和‘继室声子’相对而言。现在这位烈懿太妃是先王的正妻,根本不存在什么‘声子’、‘仲子’的顾虑,我觉得没必要用‘元’字来区别身份地位。再说,在人活着的时候,是用氏来称呼夫人的,《春秋》里就有‘夫人姜氏至自齐’的记载。人去世以后,是用谥号来配姓氏,《经书》里说‘葬我小君文姜氏’,还有‘来归夫人成风之襚’,都是用谥号配姓氏的。古代妇女的谥号是根据丈夫的谥号而定的,但烈懿太妃德行天下第一,皇上特别赐予她谥号,这是千古盛事,怎么能因为定名的问题,而不称她为烈懿呢?”澄大人听从了普惠的建议。

等到朝廷大军出征,再次攻打钟离的时候,普惠担任了安乐王诠的别将长史。战争结束后,普惠被授予扬烈将军、相州安北府司马的官职,后来又升迁为步兵校尉,之后又兼任河南尹丞。世宗皇帝驾崩后,普惠因为和甄楷等人一起喝酒游玩,被免去了官职。骁骑将军刁整家里有俭葬的祖训,普惠认为他这样做过于矫情,还专门写信和他辩论,这件事记载在《刁雍传》里。按照规定,被免官的人三年后降一级再任用;但如果才能出众,被特别提拔,就不受这个限制。熙平年间,吏部尚书李韶上奏说普惠有才学,应该按照才能出众的例子破格提拔他,于是朝廷下令任命普惠为宁远将军、司空仓曹参军。朝廷上下都认为不降级升官是件荣耀的事。当时任城王澄担任司空,他上奏的文书,很多都是普惠起草的。

广陵王和北海王,怀疑他们祖母的服丧期是不是应该三年,博士坚持认为不应该,于是皇上就让大家一起讨论这事儿。

普惠就说:“我仔细查阅了典籍,两位王子的祖母都是先帝册封的,是两国的太妃,可以说是受天子册封的母亲了。《丧服》里说‘慈母如同生母’,三年服丧期就在这一章里。《礼记》里说:‘这是尊贵的父亲的命令。’郑玄注说:‘大夫的妾生的女儿,如果父亲还在世,就应该为母亲服大功;如果父亲死了,就可以服三年丧。’这大夫命令妾生的女儿为母亲服丧,都算作尊贵的父亲的命令,要服三年,更何况天子册封自己的儿子为列国之君,册封他的生母为国太妃,难道还不如公子为母亲服练冠和服大功吗?这轻重完全颠倒了,太不像话了。《礼记》还说:‘新封的诸侯,不臣服于同宗的父兄’,那就应该服丧期该是按照亲属关系来定的。像鲁国、卫国这些诸侯国,互相之间服丧期都是一样的,这毫无疑问。怎么证明呢?《丧服》说:‘诸侯的姑姑、姐妹嫁给国君’,《礼记》解释说:‘为什么是大功?因为尊贵相同啊!尊贵相同,就可以按照亲属关系服丧。诸侯的儿子称为公子,公子不能祭祀先君。’所以兄弟之间是一体的,地位列为诸侯,因为尊贵相同就可以互相服丧,不能反过来按照公子的标准,远离天子的标准。所以等级有四种,君主、大夫根据尊卑来定,公子、大夫的儿子根据远近来定。名分不同,怎么能乱套呢?《礼记》说:大夫的妾生的女儿,因为父亲的命令而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可以服三年丧。太妃既然是先帝册封的,光宗耀祖,惠及一国,两位王子分封土地,受封于大国,应该按照尊贵相同的标准来服丧,怎么能按照公子的标准呢?即使许国、蔡国失了国君之位,也不是这个道理。《服问》说:‘有从轻变重的,比如公子的妻子为皇姑服丧。’公子虽然远,但妻子还可以服三年丧,何况广陵王、北海王,论封号是诸侯的儿子,论太妃是受命为妃的孙子。承袭太妃的尊贵地位,和先皇关系遥远,更应该按照先后顺序的正统关系,服丧给自己的生母,和皇姑相比,难道不更远吗?现在既然允许服三年丧,又限制为一年,和慈母相比,不是很荒谬吗?《经》说:‘为君主的祖父母、父母、妻子、长子’,《礼记》解释说:‘为什么是一年?父母和长子为君主服斩衰,妻子服小功。父亲死了,然后才为祖父母服斩衰。’现在祖母是献文皇帝,诸侯不能祭祀他,母亲是太妃,这是两位王子服三年丧的依据。那些反对的人,几乎背离了正经的典籍,而附会一些不相干的道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再说天子尊贵,比得上天,没有不是他的臣妾,为什么册封她为国母,却不允许儿子按照亲属关系服丧呢?《礼记》说:‘服丧的对象死了,就结束了。’又说:‘不为君主母亲这一方服丧,就为自己的母亲这一方服丧。’现在服丧的对象已经死了,不按照亲属关系服丧给自己的生母,那服丧的对象又是什么呢?如果把诸王列入公卿,就和大夫一样,那么现在的讨论,就不用再提国事。现在的诸王,和列国一样,虽然不治理国家,但另有臣僚,享受着一方的供奉,不能用诸侯来称呼他们。我敢于根据《周礼》,主张服三年丧。”

当时讨论的人也有不同的意见。国子博士李郁在讨论结束后,写信反驳普惠。普惠根据《礼记》回信答复,郑重地回了三次信,李郁的意见最终被驳倒了。普惠升迁为谏议大夫。澄对普惠说:“我不高兴你当了谏议大夫,我只高兴谏议大夫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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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太后她爹,司徒胡国珍去世了,皇上追封他为相国、太上秦公。普惠觉得以前历代皇后的父亲都没用过“太上”这个称号,就赶紧上书给皇上,说明这不行。当时宫里的人都很害怕,没人敢把他的奏章递上去。

后来听说胡家在挖墓穴的时候,底下碰到了块大石头,普惠就偷偷地写了个奏章说:我听说,尊贵的称号和宝座,是皇帝用来表彰功臣的;孝敬父母,是臣子应该尽的责任,要让功劳和爵位相匹配,才能名垂青史。仔细想想,故侍中、司徒胡公,胸怀大义,生下了圣明的天子,抚养了当今皇上,母仪天下,辅佐皇上,堪称贤明。皇上已经用九锡、銮纛(古代帝王的仪仗)来表彰他了,表达了对皇太后的至爱,这已经足够彰显他的功劳了,为什么还要加个“太上”呢?

我觉得这个“太上”的称号不太合适。为什么呢?《易经》说:“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又说“大哉乾元”、“至哉坤元”,意思是说天地不能同时都伟大。《礼记》说:“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尝禘郊社,尊无二上。”意思是说,君臣不能同时为尊。现在圣旨上写着,封司徒为太上秦公,而皇太后是太上秦君。皇太后先被封号,司徒后被封号,这已经很荣耀了。

高祖皇帝是接受了献文皇帝的禅让才称帝的,所以尊称献文皇帝为太上皇,这是因为有了上上之位才有了这个称号。现在皇太后用诏书来下令,大概是想遵循“三从之道”,但这样和文母(指周文王的母亲太姜)的做法相差甚远,这跟《十乱》里说的情况也相近,所以司徒称“太上”,恐怕违背了诏书的意思。《春秋传》说:“葬称公,臣子辞。”意思是说,葬礼上称公就行了,臣子不应该再加其他称号。《尚书》说:“兹予大飨于先王,尔祖其从与飨之。”司徒的职位尊贵,应该和先朝的皇帝一起祭祀,如果称他为“太上”,让他侍奉太上皇,恐怕有违司徒的本意。

汉高祖刘邦都称帝了,他尊称父亲为“太上皇”,母亲为“昭灵后”,这都是皇帝该做的事儿。可是晋朝那个“小子侯”,居然也敢用跟皇帝差不多的称号,这简直是僭越!司徒是三公之一,地位再高,怎么能跟皇帝的称号一样呢?孔子说过:“一定要把名分摆正,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老百姓就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易经》也说:“太盛的东西,不能一直盛下去,所以要谦虚谨慎。” “谦虚才能光荣,地位低微却不可逾越。” “天道的运行规律是盛极而衰,然后又渐渐谦虚;地道的运行规律是盛极而衰,然后又渐渐谦虚;鬼神也讨厌盛极,喜欢谦虚;人世间也讨厌盛极,喜欢谦虚。” 《易经》还说:“处于高位的人,最终一定会跌落到低位,所以要懂得谦逊谨慎。” 这次占卜的结果预示着吉凶难测,却用轻率的方法改了卜辞,大家心里都很悲痛,这也许是上天警示我们,提醒我们应该保持清静圣明。

希望圣后您能像日月一样明察秋毫,仔细考虑一下微臣的请求,不要让司徒使用与皇帝称号相近的称呼,让他用谦逊的称呼,以此吸取高位不稳的教训,获得谦虚带来的福气,这样天下百姓都会万分感激。我听说,遇到灾难就要修德,灾难就能变成好事。太戊就是因为这样才兴盛了殷商,而桑谷却因为不这样而灭亡了。更何况现在正要迁都,正是改革的时候,我认为尊贵的称号不能随便使用,否则会留下千古笑柄,留下难以言说的罪过。而且君臣有别,您去祭奠司徒三次,已经是够礼数了。司徒虽然是您的父亲,但他终究只是臣子。即使子女再尊贵,也不能凌驾于父母之上,何况您是天下之母,应该以大义为重,不能因为私情而违背礼法,所以说:“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更何况您是承载着大地,承受着天命的圣后,您还要去司徒的灵前祭拜,还要在郊外墓地之间早晚奔波,即使您再怎么思念,也应该有所节制。您远离了皇宫的庄严住所,在路上奔波劳累,这也会让亿万百姓担忧。

希望您能效仿《载驰》里不回宫的举动,保持清静的姿态,这样草木才能繁茂,百姓才能安宁。我身为谏官,冒昧进言,如有不当之处,请您原谅。我冒着风险上奏,不敢隐瞒,恳请您查看,明白我的忠心。如果能得到您接见,尽情陈述我的愚见,即使死了也心甘情愿。

太后看了奏章,亲自跑到张普惠家里,把王公大臣、八座(指高级官员)、卿尹(指高级官员)和五品以上的大官都叫来,一起讨论这件事。还派人把张普惠叫来,当面问答,同时还让侍中元叉和中常侍贾璨在一旁监督,看看情况怎么样。

任城王澄问张普惠:“汉高祖当皇帝后,尊他父亲为太上皇。现在圣母太后临朝听政,想追封她父亲为太上公,这在历史上也有先例,不算没道理。再说你提的建议,也不一定非得遵循旧例啊?”张普惠回答说:“天子发布诏书,太后发布命令,这可是有区别的。周朝历史上因为臣子擅自发布命令而导致的混乱就有十次,其中就有太后干预的例子。我仔细考虑了这事,觉得这不太合适。”

澄说:“以前也有太后发布诏书的情况,圣母太后只是想谦虚一下,所以才不发布诏书。你干嘛非要拿诏书和命令来区分,而忽略了孝敬父亲的大义呢?”张普惠回答说:“追封父亲为太上皇,历史上还真没有过。难道以前的太后们不想尊崇自己的亲人吗?您为什么不参考古代的道理,而要迎合现在的旨意呢?太后为什么在发布诏书上谦虚,却在太上公的称号上不谦虚呢?我希望圣母太后能始终保持谦虚的美德。”

太傅、清河王怿说:“以前东晋时期,褚氏家族的女性临朝听政,殷浩给褚裒写信说‘您,现在就是太上皇了’,更何况是封为太上公,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呢?”张普惠说:“褚裒因为女儿辅政而推辞不上朝,当时就有人批评他不恭敬,所以才有了‘太上’的讽刺意味。记载的都是批评他的,没记载赞扬他的。您可别用这个来为难我。”

侍中崔光说:“张普惠的奏章中引用晋朝有‘小子侯’的例子,是出自郑玄的注疏,不算正经说法。”张普惠回答说:“虽然不是正经说法,但表达的意思是对的。您这么喜欢古代典籍和礼仪,为什么还要在这个问题上为难我呢?”御史中尉元匡这时对崔光说:“张普惠的奏章里说,晋朝的‘小子侯’,称号和僭越皇帝的称号相似。现在,‘太上公’这个称呼和‘太上皇’很像,和晋朝的‘小子侯’情况类似。只是我不懂,不敢分辨对错。”

张普惠说:“中丞您既然怀疑是对的,又不纠正错误,这怎么能指望您能独具慧眼呢?”尚书崔亮说:“谏议大夫的观点,主要是认为‘太上’这个称号不应该用在臣子身上。但是周朝有太公尚父,也兼用这两个称号。臣子尊贵的称号,可不是从今天才有的。”张普惠回答说:“‘尚父’是因为有德行可以被尊崇;‘太上’是至高无上的意思。名字虽然相同,但含义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崔亮又说:“古代有文王、武王,也有文子、武子。那么,‘太上皇’和‘太上公’有什么不可以相同的呢?”张普惠说:“文王、武王是道德行为的体现,所以行为相同,谥号也相同。‘太上’是至高无上的地位,怎么能随便用在臣子身上呢!”廷尉少卿袁翻说:“《周官》里说,上公九命,上大夫四命。虽然命数不同,但都叫‘上’,为什么‘上’就一定是最高的呢?”

张普惠严厉地斥责袁翻说:“礼仪制度里有下卿上士,这不仅仅是大夫和公爵的区别!现在的情况是,用‘太上’来称呼,两个称号一起用,这肯定不是最高级别的。雕虫小技,我或许还能勉强同意,但到了这种事关大义的问题上,岂是你能理解的!”袁翻很惭愧,一句话也不说了。

任城王澄说:“谏诤的本意是各抒己见,至于采纳与否,在于权衡利弊。你刚才回答袁翻的话,语气是不是太严厉了?”张普惠回答说:“如果我的话是对的,就应该被采纳;如果我的话是错的,就怕会受到惩罚。是非必须分辨清楚,我可不是为了争强好胜。”

澄说:“朝廷现在正提倡坦诚相见,为忠言开辟道路。你现在一心为了大义,为什么还要担心受罚呢?”大家都认为太后当政,大臣们都倾向于顺从,于是奏道:“张普惠的言辞虽然强硬,但我们并不赞同他的观点。我们已经汗流浃背了,请按照之前的诏令执行吧。”太后又派元叉、贾璨传达命令给张普惠说:“我之前召集你与群臣议论,讨论结束后,大家都不同意你的意见。我的做法,是孝子的行为;你提出的意见,是忠臣的职责。群臣已经有了决定,你不能强迫我改变主意。以后有什么想法,不要再强硬地提出来了。”张普惠于是拜谢领旨,回去了。

一开始,普惠被皇帝召见,传旨的马跑得飞快,等他到的时候,普惠的儿子们都吓得又哭又闹。普惠安慰他们说:“我在这个清明盛世担任谏议官,如果不敢说该说的话,不敢谏该谏的事,那不就成了只会点头哈腰的庸官吗?人总有一死,能死得其所,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再说朝廷现在是正道,你们不用担心。” 等事情办完,皇帝还赏赐了他,让他回家休息,亲朋好友都来祝贺他。这时,中山庄弼给他写了一封信,信里说:“明侯您学识渊博,才华横溢,秉持着正直公正的品格,担任谏议官,敢于直言,敢于批评。前些日子您在胡司徒等人面前据理力争,虽然对方咄咄逼人,但您应对自如,气势逼人,如同宋城之带刚刚缠绕,鲁门之柝刚刚敲响,最终让那些大臣们都噤若寒蝉,虽然一时没有得到重用,但您的美名却流传百代。我听闻此事,非常敬佩,特写信表达我的敬意。”普惠非常喜欢这封信,经常把它拿出来念叨。

普惠觉得朝廷征收的棉麻太多,对百姓负担过重,于是上书皇帝。奏疏里写道:

“我听说尚书奏请恢复征收棉麻,说是遵循先皇的旧制,我夜里反复思考,心里既高兴又矛盾。高兴的是,这恢复了高祖皇帝的旧例,是顺应新政;矛盾的是,有些旧例是可以恢复的,有些却不能恢复,这违背了法理。高祖皇帝废除大斗、长尺、重秤,减轻赋税,是为了爱护百姓。我知道军国需要棉麻,所以说在征收棉麻的过程中,亿万百姓也应该从中受益,所以规定每匹绢要交税棉花八两,每匹布要交税麻十五斤。百姓们因为废除大斗、长尺、重秤,减轻了赋税,而对棉麻的征收却感到不适应,所以他们只能歌舞来完成他们的义务,奔走来服役。天子在上受到信任,百姓在下感到快乐。《易经》说:‘用快乐来使唤百姓,百姓就会忘记劳苦。’这就是这个道理。”

从那以后,棉花布匹越来越宽大,老百姓怨声载道,这事儿传到了朝廷内外。我想啊,皇太后没临朝听政的时候,皇上您还是太子,那些大臣们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知道天下老百姓对棉花布匹的怨气很大,却不仔细查查布匹的宽度、长度、重量、容量,该改的没改,该留的也没好好留着,反而放开了棉花布匹的规格,想讨好天下人。这叫什么?讨好老百姓不用正道,所以我觉得这办法不好。

尚书大人既然知道国家棉花布匹不够用,他不考虑按照法度来解决,也不怕老百姓的议论,居然想推翻国家的大政方针,放弃已经颁布的诏令,既否定过去,又搞砸将来,奏请恢复原来的棉花布匹规格,来满足国家的需要。他难道不知道国库里棉花布匹多得很,只是都被官员们偷偷藏起来了?我觉得这事儿处理得也不妥当。为什么呢?现在宫里的人要领棉花布匹做衣服,肯定要量尺寸、称重量。绢布,一匹都有规定的尺寸,稍微多一点儿都不算错;丝绵,一斤也允许有几克的误差,也没听说过要因此惩罚州郡官员。如果一匹布少了尺寸,一斤丝绵少了重量,就要鞭打户主,连累上级官员,这不是教老百姓贪污吗?

现在百官们领俸禄,都喜欢宽大厚重的,没有标准可循。要是领到了宽大厚重的,就说他们管辖的州郡能上贡好东西,说布匹又细又长,到处夸耀,迷惑圣听;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嫌布匹太宽太大,主动把多余的交还官府的。这就是百官们辜负圣明之处啊!

现在如果一定要恢复原来的棉花布匹规格,应该先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制定严格的禁令,恢复原来的尺寸,重新制定棉花布匹的标准,按照太和年间的税收标准来执行。至于库里那些不符合标准的绢布和丝绵,请派一个尚书和太府卿、左右藏令,按照官府的尺度和秤,计算它们的重量和尺寸,折算成俸禄发给官员们。把所有俸禄的数目加起来,按千人俸禄的数目,用绢布和丝绵来抵,正好够用一年。让天下人都知道二位圣上的心意,是如此爱民如子,珍惜法度,这样才能像高祖皇帝那样中兴国家,像神龟一样长寿,慈祥仁信的光辉照耀万世,那还有谁会不幸呢?恳请皇上您体察臣子的忠心,安慰天下百姓的心。

普惠上奏说,自己请求朝见的日子,皇上都准了。从那以后,他每个月都要朝见一次皇上。他还上书批评肃宗皇帝不亲自参与朝会,过度崇尚佛教,而祭祀郊庙的事务,大多都交给下属官员处理。奏章里写道:“我听说,成汤王重视德行,用心祭祀,所以才能享国六百年;孔子称赞周公,是因为他严谨如同父亲辅佐天子,效法上天。因此才能香火上达天庭,福泽绵延后世。陛下您继承皇位,文思明达,天地都寄予厚望,百神都在期盼着。所以应该重视祭祀礼仪,使一切井然有序。可是,陛下您却不去明堂参加告朔朝庙的祭祀;郊社祭祀也多交给下属官员办理。您却在观射、游苑、骑马玩乐,这些行为并非典章制度,怎么能说是清静庄严的帝王之举呢?这岂不是在积攒不好的业障,损耗百姓的钱财吗?您减少百官的俸禄,却供养那些无所事事的僧人;您修建华丽的宫殿,却奢望得到虚无缥缈的回报。忠诚的臣子在宫外叩首,而那些僧侣却在宫内逍遥自在。这违背了礼仪,不合时宜,百姓的心也不会安定。我认为,与其追求虚无缥缈的果报,不如先让万民欢欣,尽孝道于先祖,这样天下才能太平,灾害也不会发生。希望陛下您能够谨慎地遵守礼仪,成为万邦的榜样,亲自参与郊庙的祭祀,亲自参加朔望之礼,认真举行释奠典礼,用心治理田亩,早起晚睡,虔诚祭祀。孝悌可以感通神明,德教可以光照四海,这样,您一人之乐,就能惠及万民。然后,再精进佛法,虔诚信仰如来。道法因教化而深入人心,所以一切烦恼都能消除;佛法因礼仪而积累,所以才能到达彼岸。应该减少僧寺不必要的奢华支出,恢复百官长期被削减的俸禄。已经开始的工程,要力求简化完成;将来要建造的工程,就暂且停止,保持现状也可以,何必一定要改建呢?这样才能节约开支,爱护百姓,法俗都能从中受益。我的学识浅薄,言语或许有不当之处,但我忧心国事,不敢保持沉默。”

不久,皇上又下令将奏章交给有关部门,讨论释奠的礼仪。

史官报告说有日食,皇上就提前下令停朝。普惠觉得这样做不合礼法,就上书皇帝说明情况。他还上奏了一份关于时政得失的奏章。

第一,要认真制定法度,统一度量衡,调整赋税,减轻徭役。第二,要广泛听取民意,调查处理冤假错案,如果先帝留下的一些旧制度不利于现在的政务,就应该全部修改。第三,要提拔正直忠诚的人,罢免不称职的人,任用贤才要坚定不移,去除奸邪要毫不犹豫。第四,要光复灭亡的国家,继承断绝的世系,对有功之臣的后代应该妥善安置。

奏章呈上去后,肃宗皇帝和灵太后把普惠请到宣光殿,就奏章中的内容和他详细讨论,谈了很久。皇上说:“难道先帝的诏令,都要一条条地推翻修改吗?”普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皇上又说:“你好像想劝谏,但因为旁边有人,所以不敢直言。我现在让左右的人退下,你尽管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吧。”普惠回答说:“圣人爱护百姓,就像爱护自己的身体一样。更何况现在二位圣上继承了大统,妻子继承丈夫的事业,儿子继承父亲的事业,如果丈夫和父亲做的事情不对,却依然照旧实行,这怎么能说是先帝遗留下来的本意呢?仔细想想先帝做的事情,有些可能是官员的错误,有些可能是权宜之计,现在看来不行的,都应该追究改正。圣上却忘记了先帝自我革新的精神,不顾事情的道理是否正确,一概压制,这哪里是百姓所期望的圣德呢?”

太后说:“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一件件地都改动,岂不是太麻烦了?”普惠说:“圣上爱护百姓,就像慈母爱护孩子一样。现在百姓正处于危险的境地,即将面临水深火热,却因为麻烦而不去救助,这哪里是百姓对慈母的期望呢!”太后说:“天下百姓,难道真的有这么苦吗?”普惠说:“天下最亲近的人,没有比太师彭城王更亲的了,但他却冤死。细微的苦难,又怎么能没有呢?”太后说:“彭城王的苦难,我已经封了他的三个儿子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普惠说:“圣后封彭城王的三个儿子,天下人都称赞您的仁德,知道您是一位慈母。我之所以再次陈述,就是因为凡是像这样的冤案,都希望圣上能够明察。”太后说:“你刚才说‘兴灭国,继绝世’,灭亡的国家,断绝的世系,究竟是谁呢?”普惠说:“从前淮南王叛乱后,汉文帝还封了他的四个儿子,这是因为骨肉亲情不能抛弃,亲情是根本。我私下认为,故太尉咸阳王和冀州刺史京兆王,都是皇室子孙,因为他们的过失,而被流放,死后也没有得到安葬,这岂不是违背了兴灭继绝的道理?恳请收葬两位王爷,并封他们的子孙,这是我的愿望。”太后说:“你说得有道理,朕深以为然,应该命令公卿们广泛讨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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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城王澄去世了,普惠因为之前在任城王手下做官,深受王澄的恩惠,所以每逢朔望(初一十五)都去奔丧,一直到祭祀完毕才回来。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他都风雨无阻地去。早些时候,任城王非常赏识普惠,临死前还推荐普惠担任尚书右丞。灵太后因为非常悲伤任城王的去世,所以看了任城王的推荐信后就批准了。 圣旨一下达,尚书台里那些官员们就开始议论纷纷了,他们觉得普惠出身寒微,不应该直接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于是就私下约定好,一起阻止普惠到尚书省上任。 为此,他们争论了好几天才算完事。

就这样,这件事在尚书台里闹腾了好几天,才算平息下来。

正光二年,皇上派杨钧送蠕蠕主阿那瑰回国。普惠觉得这样做以后会留下隐患,就上书皇上说:“我听说,治理国家要以正义为根本,不符合正义的事情就不能做;帝王要以广施恩惠为功业,不是同一类的人就不能一起做事。这样才能开始创造万物,从而治理天下。

陛下您英明睿智,您的德行光照虞舜,四海之内都安定太平,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蠕蠕内部互相残杀,一直打到边境;妖师在长江以南煽动叛乱,这些都是像野猪和长蛇一样的强盗,不懂得帝王的威仪,上天将要惩罚他们,所以他们才归顺魏国,可是他们也因此遭受了毒害和痛苦,让他们知道遵循正道是多么快乐的事。应该安抚百姓,使他们高兴;恭敬自己,怀柔他们的心。可是现在却先让自己劳累,让百姓受苦,在郊外和京城附近兴兵,又远征到边塞之外,去征讨世代的强敌,这可以说是没有名义的战争。俗话说‘只有乱臣贼子才没有过错’,我认为这样做不可取。这大概是边将想窃取一时的功劳,没有想到兵器是凶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它。

白登山之战,汉高祖亲自被困。樊哙想率领十万大军横冲直撞进入匈奴境内,季布认为不可行,请求斩杀樊哙。后世都认为季布的做法很好。何况现在又遭遇了罕见的旱灾,皇上您仁慈地赈济灾民,却还要派一万五千人,让杨钧为将去征讨蠕蠕,这真是不合时宜,能成功吗?阿那瑰投奔我们朝廷,安抚他就行了,怎么能让我们的百姓劳累,去资助那些要灭亡的敌人呢?从前庄公接纳公子纠,导致了乾时之败;鲁僖公因为邾国的事,受到了悬胄的耻辱。现在蠕蠕国内混乱,新主继位,虽然看起来好像要灭亡了,但奸邪难测。万一他们像井陉之战那样设伏,杨钧的军队能吃得消吗?高车和蠕蠕连年交战,又遭遇饥荒,应该让他们自相残杀,小的灭亡,大的受损,然后我们再一举消灭他们。这是卞和的计策,所以才能得到两块美玉,我们不能不考虑这个计策。现在边境告急,紧急文书不断传来,看来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正好和我们现在出兵的时间相合,上天大概是想以此来告诫人们,不想让南北两个强大的国家同时兴兵。万一他们互相勾结,再次祸乱中原,我们拿什么来平定呢?现在朝廷大臣只想贪图小功,不想考虑安危的大计,这就是我感到寒心的地方。

阿那瑰不回国,有什么信义可言?在这个关键时刻,应该停止北伐。我说的话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谅解,我只是不敢不说出来。战争就像火一样,不控制它就会自焚。这两个民族自取灭亡的教训,可以作为警戒。我希望陛下能够团结和睦所有国家,使四境安定,那么统一全国的大业,就可以坐享其成了。我愚昧无知,说了很多错话,一定没有什么可取之处,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把我的想法呈献给陛下。”普惠上书完毕,皇上回复说:“穷困的鸟儿还会飞回人的身边,何况阿那瑰遭受灾祸流离失所,远道而来投奔我们,从情理上和国家利益上来说,怎么能不怜悯他呢?况且接纳亡国之君,安抚丧乱之民,这是国家的道义,我大魏朝堂堂正正,怎么能放弃这种美德呢?蠕蠕后主混乱而亡国,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我们送他回去,迎接新主,想来也不会发生战争。国家道义应该彰显,朝廷的决定已经做出,你考虑得很周到,如果能采取你的建议更好。但是这方面的策略,我不能采纳,如果以后有什么不足之处,不要害怕再次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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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那小子,当上了义州刺史,有个叫文僧明的和尚,带着全城的人投降了他。扬州刺史长孙稚就派了个叫封寿的官员进城死守。萧衍的手下裴邃和湛僧带着兵马猛攻,朝廷就派普惠当了持节、东道行台,让他带着军队去救援。军队刚过淮河,封寿就丢下城跑了,一个人骑着马就逃了。军队也就撤兵回朝了。

萧衍的儿子,西丰侯萧正德,装模作样地表示要投降,朝廷还琢磨着要不要迎接他呢。普惠赶紧上书,请求朝廷派他去扬州,把萧氏的人马都弄回来,但朝廷没听他的。没过多久,萧正德果然逃跑了。凉州刺史石士基和行台元洪超贪污受贿被抓了,朝廷就让普惠当了右将军、凉州刺史,还让他当西行台。普惠以生病为由辞官了。后来朝廷又任命他为光禄大夫,右丞的职位还是没变。

首先,仇池的武兴那些氐族人老是造反,西边边境的郡县驻军,很久没收到粮草供应了。朝廷就派普惠以本官身份担任持节、西道行台,给了他秦州、岐州、泾州、华州、雍州、豳州、东秦州七州的三万兵马,让他随意调遣,负责把南秦州、东益州的兵力和粮草送到各驻军,那些部队将领的调动,都听从关西地区的牧守们现场指挥,军需物资、印章之类的,都由普惠自己带着。普惠到了南秦州,就把岐州、泾州、华州、雍州、豳州、东秦州六州的兵马给留下了,只带了秦州的四千兵马,分成四个部队;命令运送粮草的军队连营扎寨,依次前进,运送粮草的车子和驴子,随时调配运输。另外还派中散大夫封答去安抚南秦州的氐族人,派员外常侍杨公熙去慰劳东益州的氐族百姓。

那时候,南秦州的氐族豪强吴富联合了一帮坏蛋,到处拦路抢劫。杨公熙到了之后,东益州刺史魏子建偷偷给普惠写信,说杨公熙是以前那些少数民族国家的后代,跟那些氐族人见面,肯定有秘密勾当,建议普惠小心提防。普惠就用符信把杨公熙召回南秦州。结果杨公熙竟然偷偷派他堂兄山虎和吴富一起造反,还到处乱说话,煽动氐族人,假装说他和南秦州的崔某人有矛盾,所以才不去南秦州。粮草运到平落之后,吴富他们果然袭击了运粮的队伍,这都是杨公熙暗中指使的。后来吴富虽然被自己人杀了,但是他的同伙势力还很强大。秦州那边控制的武都、武阶,粮草勉强送到了。东益州的氐族人先前已经归顺了,所以广业、仇鸠、河池三座城池的粮食很快就送到了。但是应该送到东益州的十万石粮草,全都耽误了,一粒米都没送到,驻军的士兵都饿肚子了,大家都怨恨普惠的策略不周全。事情结束后,普惠上表弹劾杨公熙。回朝后,朝廷赏赐了他一百匹绢布。

那时朝廷正在调查冤假错案,普惠上书说:

《诗经》里说“文王孙子,本枝百世”,《易经》里说“大君有命,开国承家”,这些都是为了说明要重视道德修养,和睦家族,才能像城墙一样坚固,像笔翰一样兴盛。汉高祖刘邦在分封诸侯的时候,曾经发誓说:“希望黄河能像带子一样细,泰山能像磨刀石一样坚硬,让国家永远存在,并且恩泽子孙后代。”他还用丹书再三强调,又用白马盟誓来加重承诺的份量。虽然历史上也有过因为强大而分封诸侯,也有因为犯罪而削减领地的例子,但从来没有听说过父辈打下的基业,子孙后代能够世世代代忠诚贤良,即使有人犯错被杀或者被削爵,都能成为一个长久的规矩。

所以,尚书令臣肇啊,他没能深入研究古代的典章制度,也没有仔细揣摩皇帝的意思,就根据当初分封的诏书,认为亲王应该封二千户,始封的诸侯封一千户,第二代封五百户,第三代封三百户,说这是按照亲疏远近世世代代递减的制度;他还根据开国五等爵位制度中的一些减少爵位的条款,认为这是世袭递减的趋势。于是他就制定了相关的规章制度,上奏说这是高祖刘邦的本意,皇帝也批准了。这其中的错误,实在是太大了!结果导致那些有功的皇亲国戚心里委屈,地位高低的人都感到冤屈,各种诉讼纠纷持续多年,都没办法解决。

我仔细研究了诏书的意思,深入了解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世事变迁,很多东西都被削减了,现在根本找不到古时候的依据。我又查阅了以前的诏书,发现以前的情况也不适用,现在才开始列举这些说法,怎么能混为一谈,不分彼此呢?所以乐良、乐安,虽然都是同宗,但封地在不同的地方;广阳、安丰,也属于不同的户籍等级。安定王的嫡系子孙,封地在邑齐,是亲王;河间王是皇室近亲,却享受着藩王的待遇。这是太和年间皇帝下旨,最初封爵的等级制度,既考虑了功勋,又考虑了亲疏关系,并非世代削减的铁证。博陵王的爵位继承,也在太和年间,当时并没有世代削减,因为他的父亲曾经享受全额的供奉,户口也足够充实,所以和最初受封的情况一样,没有减除。

这样看来,削减的是那些超过标准的部分,而那些不足的则补充到标准。削减和补充的意义,其实就是指对国家贡赋和供养的多少。目的是让诸王开国之后,不要独占百姓,赋税徭役要根据身份高低有所区别。这大概参考了周朝公侯伯子男贡税的制度,王室享有一半,公享有三分之一,侯伯享有四分之一,子男享有五分之一。所以新兴的诸王可以得到足够的户口和财产,而清渊的一些官员却要减少户口。因此,无论是最初受封还是继承爵位,都应该把“减”理解为减少贡赋,“食”理解为国家供养,这正是高祖皇帝恩泽天下的诏书本意。关于削减的具体道理,圣明的皇帝已经解释清楚了,即使在史书上寻找,也未必能找到更详尽的解释。

当时尚书令琇对削减的标准参差不齐有疑问,皇帝又进一步解释了削减的含义,这样世世代代削减的疑问就可以消除了。但我却没能仔细考证以前的事件,说五等爵位都有削减的规定,以此作为世代削减的依据;又说诸王封地有亲疏之分,认为这是世代削减的条例。我妄自揣测圣旨,和世人对削减的错误理解雷同。这种说法毒害天下,百姓怎么能接受呢!所以太傅、任城文宣王臣澄,在几朝为官,对历史非常了解,在他担任尚书的时候,就多次恳切地请求重新讨论这个问题。但皇帝没有批准,这件事也就这样停止了。

哎,这律法和命令规定不一样啊,减罪的规定跟先帝丧服的礼制又冲突了。按律法该减,按命令该给亲属抚恤,只给现在还服丧的人。这律法和命令互相矛盾,皇上的威严和恩泽也因此显得不一致。七庙的曾祖、玄祖都没得到抚恤,这合适吗?嫡子封爵禄位无穷,旁支庶子却被贬官削爵,甚至断绝关系。这成何体统?老百姓会怎么看?一个人受委屈就说治理不好,更何况现在这么多诸王都在喊冤!七庙的孙子们都上诉,告状的信件堆满了官府,朝臣百姓都在说这事儿太苦了。这恐怕不是先王想看到的局面啊,他老人家可是想让天下太平,亲近诸侯,和睦九族啊!

我担任这个职务五年了,仔细研究了相关的法令条例,我觉得不应该减免。建议学习高祖皇帝减俸的措施,效仿历代贤明的诏令,减少刑罚,增加礼仪,这样刑罚就有了标准,封爵也不至于随便被废除。这是文王当年就非常谨慎的,不敢怠慢孤寡老人,更何况是诸侯王呢?现在皇上要调查冤假错案,我认为这件事最重要。我查阅了相关的诏书和条例,仔细核查了被夺取和请求的内容。那些开国诸王,如果不是因为犯罪被削夺爵位,都应该恢复爵位。以前他们领全额俸禄,户口也齐全,后来根据命令减少了俸禄,这减少的俸禄,跟亲属的抚恤相比,前者贡献更大。如果全部取消,那减少俸禄的规定就形同虚设了。我认为俸禄和劳役应该根据他们原来的俸禄来定。这样一来,即使是势力较小的诸王,他们的粮食布帛也还是按原户籍数额发放,即使减少,也只减少两成。秦朝就有全额俸禄和足额户籍的区别,所以不能和新封的诸王一样对待。关于亲属抚恤的钱财,请按照律法来判决。希望皇上能重视亲情,尊崇贤能,职位必须与功劳相匹配。尊崇贤能来治理百姓,怎么能不谨慎呢?重视亲情来管理宗族,怎么能放弃呢?如果皇上能批准我的请求,从现在开始,以前那些官吏的过错,只要时间久远的就不用追究了。

我听说啊,明君明德慎罚,文王靠这个才建立了周朝;夏朝的汤王也是因为大家都拥护他的一德,才推翻了夏朝。所以说,上头的命令一下达,下面的人就都服从了,就像风吹草动一样;大家对他们又敬畏,像敬畏雷电一样,又尊敬,像敬畏神明一样。因此,天子才能治理天下,安抚万民,就像天无处不覆盖,地无处不承载一样。这次迁都的恩泽,连边远地区的老百姓都得到了好处,就像雨露滋润万物一样,甚至连最底层的官吏都受惠了。难道那些州牧、二千石的官员、县令、丞、尉、治中、别驾以及各级将领,他们都接受了朝廷的命令,难道不应该参与到这次的恩泽中吗?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参差不齐,就像下雨一样,有的地方下大雨,有的地方不下雨,这都是因为当时主管官员执行政策的时候没有处理好。怎么证明呢?看看世宗皇帝的诏书,百官都普遍升了一级,其中朝中大臣和刺史当场就被褒奖提拔了,可见内外官员,无论职位高低,都受到了恩泽。诏书里还明确写着“爰及陪皂”,说明没有一人被落下。

后来,人们的心思就变得混乱了,觉得恩泽不够,误导了皇帝的判断。于是就限定了之前的年限,重新制定了考核标准。六年、三年的考核,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打折扣;之前的年份和之后的年份,就隔断开来,不再考虑。这样一来,世宗皇帝的美意,一下子就变了样。之前六年考评升官的人,完全得不到这次的恩泽;三年考评升官的人,只得到一半的升迁。之前和之后考评的,都被隔断,得不到恩泽;没有考评的,也没有折扣,全部得到恩泽。之前和之后考评的,不管有没有考评,都得到了全部的恩泽。这样一来,赏罚不公,老臣反而吃亏。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易经》上说:“言行,是君子用来治理天下的手段,怎么能不谨慎呢!” 既然说了不算数,那就没办法制止了,于是奏请取消地方官的额外俸禄,完全不参与这次的恩泽。散官的考核改为四年一次,之前考评的,八年才能升一级。政令不一,冤假错案也就多了起来,赏赐了又收回,问题就出在这里。导致那些上书请求皇帝恩泽的人,找不到理由来惩罚他们;那些诽谤朝廷的人,也找不到理由来压制他们。谣言就是这样产生的,怠慢和违抗就是这样发生的。

哎,这官场啊,就像琴瑟不调,得好好调整一下才行。好人啊,是国家的根本,怎么能丢掉呢?《诗》里说:“乐只君子,邦家之基。”《尧典》也说:“克明俊德。”《吕刑》更是直接:“何择非人。”《周官》也讲:“官弗必备惟其人。”《咎繇》也说:“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诗》里还有句:“人之云亡,邦国殄悴。”还有句:“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孔子也说过:“不患贫而患不均。”所以说,选官一定要选好人,广泛选拔人才,就应该普遍一些。咱们应该遵循正始元年的旨意,效仿圣明时期做法,内外百官,都应该在一个标准上,别因为之前有没有升迁而影响考核,也别因为长期在某个职位上就增加年限,这样大家都能齐心协力,天下才能太平。如果觉得不行,那就用权衡利弊的方法来解决。

《易经》说:“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实位曰仁。”《春秋传》也说:“一曰择人。”这样一来,虽然可以不搞广泛提拔,但考核是不能少的。地方官的提拔,既然可以追究责任,那中央百官的提拔,不应该例外。好处都收了,还有谁敢抱怨呢?这三年一考的制度,是从太和年间开始的;两年一升迁的制度,是从景明年间开始的。官员的俸禄和工作强度,本来就有增减的。陪臣因为事情少而降职,但考核还是三年一次;朝官的俸禄都一样,四年才升迁一次。考核和俸禄不一致,各有各的道理。再说,一天到晚在外面打仗,辛苦得很,比那些整天坐在办公室里轻松多了。如果都实行三年一考,不因为各种原因而耽误考核,那大家都能各得其所,也能堵住悠悠众口,安定四方。

想在一天之内找到贤才,都可能有所遗漏,更何况不按照选拔人才的原则,只看工作时间长短来提拔呢?从现在开始,考核降职,我希望大家能反省自身;选拔提拔,我希望大家都能以德为先。《尚书》说:“举能其官,惟尔之能;称非其人,惟尔弗任。”这是周朝治理国家,保佑百姓安康的道理,我们可不敢不认真遵守。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枢密副使,负责处理冤假错案,但日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觉得应该纠正这些问题,我虽然愚笨,但还是要说出来,就算我的建议不被采纳也没关系。

张普惠被任命为左将军、东豫州刺史。那时候,淮南地区的九个军事要塞和十三个郡,还留着萧衍时代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各个郡县的人口混杂居住,情况非常混乱。张普惠就挨个郡县地进行统计整理,精简了郡县的数量,然后上奏朝廷说明情况。皇上批准了他的建议。因为州郡长官治理得当,所以盗贼都不敢出来作乱,老百姓都觉得日子好过了。

后来,萧衍派大将胡广来攻打安阳,安阳的守军陈明祖等人被吓唬住,把白沙、鹿城两个军事要塞都拱手让给了敌人。萧衍又派定州刺史田超秀、田僧达等人偷偷占领了石头戍,直接占据了安陂城;郢州新塘的贼寇,就在州城西边几十里外的地方活动。张普惠多次下令将领出战,都把敌人打败了。

张普惠自己不贪图钱财,喜欢提拔人才,并且对老朋友很仗义。冀州人侯坚固年轻的时候和他一起学习,很早就去世了,他的儿子侯长瑜,张普惠每年都会按时给他送去俸禄,衣食住行方面也从不吝啬。等到张普惠做了豫州刺史后,还特意给侯长瑜安排了官职,并且帮助他的全家人都过上了好日子。孝昌元年三月,张普惠在任上去世,享年五十八岁。朝廷追赠他平北将军、幽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宣恭”。

他的长子张荣俊,在北魏武定年间,在齐王相府做事。

张荣俊的弟弟张龙子,担任扬州骠骑府长史。

史书上评价说:孙绍是关中地区的人才,而且能够评论时事,这体现了他的志向。张普惠通晓典故,为人正直,做官清廉刚正,毫不动摇,他确实有做王室大臣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