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先说说南安王,他叫李桢,是皇兴二年被封的王爷。一开始官职是征南大将军、中都大官,没多久就升迁到内都大官了。高祖皇帝登基后,又让他去凉州当镇都大将。后来因为李桢在安抚边疆方面做得不错,皇上又给他加官进爵,让他当了都督西戎诸军事、征西大将军、领护西域校尉、仪同三司,还兼任凉州刺史。 这还没完,他又被召回朝廷当内都大官,然后又外放,官职是使持节、侍中、本将军、开府、长安镇都大将、雍州刺史,官位一个接一个地往上爬。
李桢这个人啊,为人忠厚老实,对母亲特别孝顺,这可是出了名的。皇上还特地赏赐了他一千匹丝绸,表彰他的孝心。
△南安王 城阳王 章武王 乐陵王 安定王
皇上召见南安王桢去皇信堂参加军事讲习,还特意告诫他一番。皇上说:“你父亲生前孝顺,名声远扬,我一直很敬佩他的忠义。这次让你来参加军事讲习,也是因为仰慕你父亲的品德。但是,长安现在正闹饥荒,百姓生活艰难,需要你去安抚他们,不能久留京城。你回州后,一定要勤政爱民,千万不能让境内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你是皇室宗亲,衣食无忧,但你要注意三点:一是不要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骄横跋扈,违反礼制;二是不要傲慢奢侈,不关心政事;三是不要沉迷酒色,不加选择地结交朋友。如果你不改掉这三点,就会招来祸患;只要你能谨慎小心,就能保全自身,光宗耀祖,最终成就美德。” 可惜的是,南安王桢并没有听从皇上的劝诫,后来反而更加贪婪放纵。
后来,文明太后和皇上一起在皇信堂召见群臣。太后当众责问:“汝阴王天赐和南安王桢违反法度,贪赃枉法,罪行累累,后果不堪设想。你们认为应该为了维护亲情而破坏法纪,还是应该为了维护法纪而牺牲亲情?”大臣们都认为两位王爷毕竟是先皇的子孙,应该宽恕。太后没有回答。
皇上随后下诏说:“南安王桢身为皇室宗亲,镇守关中,却不能洁身自好,为朝廷效力,反而贪婪成性,中饱私囊,纵容奸邪,压制诉讼,贿赂使者,虚报军情。这些罪状都触犯了法律。历史上,魏武帝曹操曾为了团结人心而剪掉头发,叔向也曾为了维护法纪而杀害自己的弟弟,他们都能克己忍亲,以身作则,率领天下。他们并非不念亲情,而是为了大义而为之。南安王桢犯下的罪行重大,依法论处,实难宽恕。皇太后慈悲为怀,怜悯皇室宗亲,每每想到高宗皇帝,就哽咽悲痛;而且,南安王孝顺的名声也远播内外。念及这些,特地网开一面,削去他的爵位,让他以庶民身份回府,并终身禁锢。”
高祖皇帝南征的时候,南安王萧桢跟着去了洛阳。后来商量迁都的事,萧桢第一个支持皇帝的决定,高祖皇帝非常高兴。萧桢的母亲刘太妃去世了,高祖皇帝亲自去慰问。 等下葬的时候,还赏赐了五百匹布帛和丝绸。因为萧桢建议迁都立了大功,皇帝又重新封他为南安王,食邑一千户。之后,他被派去当镇北大将军、相州刺史。高祖皇帝在华林都亭为他饯行。
皇帝下诏说:“你这次去边疆赴任,将要远离千里,朕心里很不舍。不过今天的聚会,虽然说是分别,其实也是一次轻松的宴会,大家可以赋诗表达一下离情别绪。擅长射箭的可以展示一下技艺,不会作诗的,可以看大家射箭。” 高祖皇帝亲自送萧桢到台阶下,哭着和他告别。
太和二十五年五月,萧桢到达邺城上任,结果当天就刮起了暴风骤雨,冻死了十多个人。后来又因为干旱,萧桢去各个庙宇祈雨。邺城有个石虎庙,人们都去那里祭拜。萧桢对着石虎的塑像说:“三天之内不下雨,我就惩罚你!” 结果没下雨,他真的鞭打了石虎像一百下。 这个月,萧桢得了疽,死了。死后被追谥为惠王,朝廷赏赐了一千匹布帛。下葬的时候,又赐了一千匹布帛,还派黄门郎监督丧事。后来恒州刺史穆泰造反,萧桢知道却没上报,即使他死了,也追夺了他的爵位和封地,国除。他留下了五个儿子。
萧桢的儿子萧英,字虎儿。他聪明伶俐,知识渊博,记忆力超群,骑射都很擅长,还会吹笛子,略懂医术。高祖皇帝在位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平北将军、武川镇都大将、假魏公。没过多久,他又升迁为都督梁益宁三州诸军事、安南将军、领护西戎校尉、仇池镇都大将、梁州刺史。
话说汉高祖南征的时候,韩信被任命为梁汉别道都将,负责另一条战线。后来高祖亲临钟离,下令韩信率领大军防备边境上的敌人。韩信觉得皇帝亲征,声势浩大,东南地区必然震动,而汉中正是可以乘虚而入的好机会,于是上表请求出兵讨伐。高祖批准了他的请求。
韩信的军队到达沮水,萧鸾派萧懿率领尹绍祖、梁季群等人,统领两万兵马,依山设防,分成好几个营寨,占据地势险要的地方,隔着水与韩信军对峙。韩信分析说:“萧懿这支军队,都是些乌合之众,士兵之间互相不服气,人多却没有统帅,不知道该听谁的指挥。如果我们挑选精锐部队,集中兵力攻击其中一个营寨,他们互相之间不会救援,我们一定能取胜。只要攻下其中一个营寨,其余的营寨自然就会溃散。”于是,韩信挑选精兵,从三面包抄,果然敌人没有互相支援。攻破一个营寨后,其余四个营寨都溃散了,梁季群被俘,斩杀敌人三千多人,俘虏七百人。萧鸾的精锐白马戍也趁夜逃跑了。
韩信乘胜追击,直逼南郑,汉川地区的百姓都觉得他是神人,纷纷归附。梁州百姓李天干等人前来投降,韩信以国士之礼相待。李天干等人的家都在南郑城西,他们请求韩信派兵迎接他们家人。韩信派兵前去迎接。萧懿听说后,派姜脩率领军队追击,夜间双方交战,双方都有伤亡。姜脩后来屡战屡败,又再次请求增兵。萧懿派兵增援,迎接家人的士兵向韩信求救。韩信率领一千骑兵,抄近路前去救援。还没到,敌人就已经撤退了。韩信担心他们会进城,又另外派统军元拔尾随其后,自己则率兵在前面拦截,前后夹击,俘虏了所有敌人。
萧懿又派兵增援,韩信没想到敌人会来,而且士兵已经疲惫不堪,人少又害怕,大家都想逃跑。韩信却慢条斯理地骑马前进,神色自若,登上高处观察敌情,左右指点,装作正在下达命令的样子,然后才整顿队伍向前推进。敌人以为韩信有埋伏,于是很快撤退了。韩信乘势追击,彻底消灭了敌人,最终包围了南郑。韩信严令三军,不许扰民,秋毫无犯,附近百姓都主动提供粮食和运输。
一开始,萧懿还没派兵来,萧道成就先派军队主将范洁带着三千多人去打獠人。范洁听说大军包围了城池,想回去救援。萧道成就派李平敌、李铁骑等将领,联合巴西、晋寿的当地人去阻断范洁的退路。范洁拼死决战,结果打败了李平敌的军队。萧道成等到范洁的军队稍微靠近一些,就用奇兵偷袭,把他们全抓了。攻城围了九十多天,战战皆胜。后来接到朝廷的命令,就班师回朝了。
萧道成于是先派老弱士兵回去,自己带着精兵强将殿后,还派使者去跟萧懿告别。萧懿以为这是个骗局,萧道成回军一天了,萧懿还紧闭城门不开。过了两天,萧懿才派兵追赶萧道成。萧道成亲自殿后,和士兵们一起下马作战,敌军谁也不敢靠近他。整整四天四夜,敌军才撤退,萧道成这才率领全军安全返回。这时,山氐族也叛乱了,截断了萧道成的归路。萧道成命令士兵们奋勇反击,边打边走,结果被流矢射中了,但士兵们都不知道。因为这次战功,萧道成被升为安南大将军,被封为广武伯。他在仇池待了六年,威名和恩德都很大。后来父亲去世,他就辞去了官职。
高祖要讨伐汉阳,就起用萧道成担任左卫将军,又加封为前将军,接着升任大宗正,又转任尚书,仍然担任原来的将军职务,镇守荆州。萧宝卷派陈显达等人攻打荆州,萧道成连战失利。皇帝的车驾到达南阳,萧道成的官爵就被免除了。世宗皇帝即位,路过徐州的时候,又恢复了萧道成尚书和广武伯的官职。萧宝卷派将军陈伯之攻打淮南,司徒、彭城王勰镇守寿春,朝廷任命萧道成担任镇南将军,率领军队去讨伐陈伯之。萧道成还没到,陈伯之就已经撤退了。王勰回朝后,朝廷又命令萧道成前往扬州。
后英回到京城,上书皇帝说:“我听说,国家灭亡,都是因为内部混乱,外部受辱,这是历史规律;出兵打仗,要抓住时机。可现在这个宝卷(指孙皓政权),根本不顾天理人情,仗着地利,竟敢对抗我们大国。现在这帮反贼越来越嚣张,目无法纪,胡作非为,残害百姓。他们的雍州刺史萧衍正率兵东进攻打秣陵,一路势如破竹,只有孤城一座,毫无防备。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会,千载难逢啊!这就像捡到地上的东西一样容易,我们怎么能错过呢?我请求率领三万步骑,直奔沔阴,拿下襄阳城,切断孙皓的补给线。到时候,他们内部矛盾重重,自相残杀,我们占据有利地形,威震四方,一路南下,攻克江陵。路程很近,不到五百里,就能拿下整个荆州地区,蜀地也会不攻自破。再命令扬州和徐州的军队同时出击,沿江烧杀抢掠,不留一个活口。建业(今南京)就会陷入绝境,就像鱼在锅里一样。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再次取得胜利,孙皓也会像孙皓一样被俘虏,天下就会统一,一片太平。希望陛下您能批准我的请求,不要犹豫。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就来不及了!” 但是,皇帝没理他。
后英又上书说:“我听说,乘敌人虚弱攻打他们,要迅速行动;趁敌人危难攻打他们,就能很快取得胜利。现在孙皓政权混乱不堪,内部互相残杀,各地驻军各自为政,不知听谁的。义阳城孤立无援,地处险要,外无支援,内无储备。这就像快要烧死的鸟,哪能再添柴火呢?这就好比要被砍头的罪犯,哪能再拖延时间呢?如果这次行动成功,江右地区就成了我们进军的根据地;即使失败了,也不过是以后再想办法,总比现在安逸享乐,反而招来祸患要好。现在豫州刺史司马悦已经做好准备要出兵了,东豫州刺史田益宗也准备守卫三关,请陛下派人统领他们。” 世宗皇帝就派直寝羊灵引担任他们的统帅。后英凭借军功被封为吏部尚书,又因为前后两次的军功被封为常山侯。
英奏说:“我仔细查阅了学令:各州郡的学生,三年要考核一次他们学习经书的数量,然后派使者到各郡去进行考试。我觉得皇上您英明圣明,推崇儒学,光大了成均馆的风气,蕴含着义理,光辉照耀着胶序(国子监)。所以太学(国子学)的馆舍长期设在都城之外,四门学堂的教学才刚刚在京师洛阳兴办起来。学生们学习的时间长,接受教诲的年头也多,但是那些优秀的人才应该到朝廷来应试,那些学业不行的人应该回到老百姓中去。所以应该派人到各郡去考试,考核他们的优劣。最近因为皇都迁建,江淮地区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所以乡校的教学,没有时间进行正式的考试。导致那些资质好坏不同的学生,都在学堂里接受同样的教育;那些品德高尚和低劣的学生,都在文肆里接受同样的教诲。现在外朝和京官的考核已经结束,请求皇上派遣四门博士中精通五经的人,分别到各地去进行考核,按照学令来进行升降黜陟。”
皇上说:“学业荒废,已经很久了,不是派一次使者就能解决的,这件事应该另外下道命令处理。”
皇上派英使出兵,让他担任镇南将军、都督征讨义阳的军事主官,率领军队南下征讨。萧衍的司州刺史蔡道恭听说英使来了,就派他的骁骑将军杨由率领城外三千多户居民,在城西南十里贤首山也就是山岭上修筑了三个营寨,形成里外互相支援的态势。英使指挥军队包围贤首山的营寨,烧毁了他们的寨门。杨由就驱赶水牛,从营寨里冲出来,后面跟着士兵。士兵们躲避水牛,军队就撤退了。接着英使又分兵包围防守。当晚,营寨里的居民任马驹杀了杨由投降了。三军在当地驻扎,投降的百姓也都安居乐业。
萧衍派他的平西将军曹景宗、后将军王僧炳等人率领三万步骑来救援义阳。王僧炳统领两万人驻守凿岘,曹景宗率领一万人随后跟进。英使就派冠军将军元逞、扬烈将军曹文敬前去占据樊城来抵抗他们。英使指挥将士,各个击破,大败王僧炳的军队,俘虏斩杀四千多人。英使又在士雅山筑垒,与曹景宗对抗,分兵派各部队埋伏在四座山上,故意示弱。萧衍的将领马仙琕率领一万多人来偷袭英使的营寨。英使命令军队假装向北诱敌,等敌人到了平地,傅永等统领的三军一起攻击他们,敌人立刻溃逃。英使乘胜追击,斩首两千三百级,还斩杀了敌人的羽林监军邓终年。马仙琕又率领一万多人,再次前来决战。英使命令将领们,随便分兵攻击,又打败了他们,再次斩杀了敌将陈秀之。统军王买奴又另外打败了东岭的军队,斩首五百。
蔡道恭害怕得要死,骁骑将军、代理州事的蔡灵恩又坚守孤城,每天都进行短兵相接的战斗。曹景宗、马仙琕知道城池将要被攻破,就集中精锐部队决战,一天交战三次,都大败而回。蔡灵恩形势危急,于是投降了。三关的守军听说这件事后,也丢下城池逃跑了。皇上下了诏书说:“知道贼军城池已经被攻下,又攻克了三关,展现了威风,扩大了疆域,威名远扬,军民都安居乐业,朕非常高兴。将军您在内审慎决策,在外忠诚献策,接受法令,高举军旗,成功地完成了朝廷的军事计划,即使是方叔征服蛮荆,邵虎扫平淮浦,也比不上您的功劳。新州刚刚归附,应该广泛地进行经略,希望您能好好督促,一定要让那里巩固下来,处理好这些事情后再凯旋吧。”
当初,高祖平定汉阳时,英使立下了战功,答应恢复他的爵位,结果却被权贵们阻挠,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这次作战,世宗皇帝非常高兴,就恢复了他的爵位,改封他为中山王,食邑一千户。皇上派大使、鸿胪少卿睦延吉持节去授予他爵位。英使送走了蔡灵恩以及萧衍的尚书郎蔡僧勰、前军将军兼义阳太守冯道要、游击将军鲍怀慎、天门太守王承伯、平北府司马宗象、平北府谘议参军伏粲、给事中兼宁朔将军蔡道基、中兵参军庞脩等几十人。皇上又下诏书说:“等到平定江南后,这些人就可以放回去了。”英使回来后,世宗皇帝召见了他,对他大加赞赏,后来又增加了他的食邑一千户。
萧衍派将军寇肥梁,结果事情搞砸了,于是皇帝下令,让英将军担任散骑常侍、征南将军、都督扬徐二道诸军事,带十万大军去收拾残局,现场情况怎么方便怎么处理。 皇上还给英将军下了道旨意,大意是:“贼寇势力越来越大,把肥梁城都围住了,边境将领办事不利,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所以才派你去,必须得打胜仗!可你出兵磨磨唧唧的,肥梁城都丢了!听到这个消息,朕心里真是又着急又生气,完全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啊!现在大军集结,一共十五万人,下一步怎么打?啥时候能彻底消灭敌人?几天能到敌人的地盘?要赢,首先得怎么做?所以朕派步兵校尉兼领中书舍人的王云去帮你出谋划策。” 英将军就上书给皇上汇报了作战计划。
然后英将军就先打败了阴陵的敌人,斩杀了萧衍的二十五个将领,俘虏了五千多敌人的脑袋。接着又在梁城多次打败敌军,斩杀了敌军的四十二个将领,加上被杀、被俘和溺死的,总共消灭了将近五万人。萧衍的中军大将军、临川王萧宏,还有尚书右仆射柳惔等五个大将,都沿着淮河往南逃跑了,英将军还缴获了三十万石粮食。皇上就下诏表彰英将军:“我知道你已经狠狠地打击了敌人,你的威名传遍了南海,长江沿岸一片平静,三楚地区都安定下来了,你的功绩传到了边远地区,天下统一的局面才刚刚开始。你和朝廷上下都为此感到高兴,你完全达到了朕的期望。现在应该乘胜追击,直捣吴会,彻底消灭残敌,彻底解决东南地区的叛乱!”
英追击敌军直到马头,马头戍主丢下城池逃跑了,于是包围了钟离城。朝廷下诏说:“军队在外征战已久,士兵和战马都疲惫不堪,敌城坚固险峻,一时难以攻克。现在正值冬春交替之际,稍有不慎就会战败,十万大军每日的消耗更是巨大。我们应该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暂且秘密整装待发,以示整军备战之意,修整疆土,展现威风。周边蛮夷楚人,向来容易逃亡,有的躲进深山湖泊,有的难以控制抓捕。如果遇到必须铲除的凶恶匪徒,就应该迅速剿灭,以清除边境。如果遇到强悍狡猾的敌人,一时难以攻克的,也不必强攻。至于何时凯旋,不必过于拘泥。”
英报捷说:“我奉命讨伐叛贼,决心消灭叛寇,估计攻打钟离,到二月底三月初就能拿下,理应能够成功。但是从这个月一日开始,一直下着大雨,真是天不遂人愿。然而帝王出兵,行动不便,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耽搁,从而引发争议。我也仔细考虑了:如果到了三月以后,天气晴朗干燥,攻城是常事。如果雨一直下,无法进攻,我已经在邵阳桥上加固防线,防止敌人突袭。万一洪水暴涨,担心桥梁被冲毁,我也安排一部分人造船,并在钟离城附近水流狭窄的地方建造浮桥,到三月中旬,桥梁一定能建成。天气晴朗就攻城,下雨就围困,水陆并进,争取尽快拿下钟离。恳请朝廷开阔视野,多给些时间,不要让已经取得的成果半途而废。”
朝廷下诏说:“大军在外野战,已经劳累很久了,攻守之策,是可以预见的。你多次上奏,预计能在暮春之前取得胜利,看了你的奏章后,又预计在孟夏之末。当地泥泞不堪,不宜久留。虽然势必能攻下,这是将军的深谋远虑;但军队久战必疲,这也是朝廷所担忧的。所以派主书曹道去观察军情,等他回来,会把所有情况都详细汇报。”曹道回来后,英仍然上奏说“可以攻克”。
四月,河水暴涨冲垮了桥梁,英以及他的将士们狼狈逃窜,死了将近一半的人。英到达扬州后,派人送去节度符印以及官服、貂蝉(此处貂蝉指装饰物,非人物)、印章绶带。朝廷把这些东西交给主管官员。有关部门奏报说英的军事部署失误,应该治罪处死。皇帝下令赦免死罪,让他当个老百姓。
后来,京兆王愉造反,英又恢复了王爵,封邑一千户,被任命为使持节,假授征东将军、都督冀州诸军事。但是,英还没出发,冀州就已经平定了。这时,郢州治中督荣祖偷偷地接应萧衍的军队,萧衍的军队从义阳进军,三关的守军都开城投降了萧衍。郢州刺史娄悦坚守城池,抵抗萧衍。悬瓠城的百姓白早生等人杀了豫州刺史司马悦,占据城南叛乱。萧衍的将领齐苟仁率领军队防守悬瓠,司马悦的儿子尚娶了华阳公主,也被萧衍军劫持了。朝廷任命英为使持节、都督南征诸军事、假授征南将军,让他从汝南出发。
皇帝世宗召见英,对他说:“娄悦治理地方失职,选拔官员不当,所以导致郢州百姓引来了敌人,关隘守军纷纷逃亡,义阳孤立无援,情况危急。你是国家的猛将,威名远播,所以才让你亲自统领军队,平定叛乱。过去,卫青、霍去病因为匈奴的关系,常年征战不得安宁;现在南方边境不安定,你也不要以屡次劳累为借口推辞。”英回答说:“我的才能比不上韩信、白起,见识不如孙武、吴起,只是因为我是宗室的长辈,多次受到重用。我的策略浅薄,屡屡失误,导致军队损失惨重,应该像章子反那样被处死,向天下谢罪。陛下仁慈,像对待草鞋一样爱护臣下,使我得以像荀伯一样,在盛世重新做人。我发誓要追击孟氏(指萧衍),以报仇雪恨为目标。关隘和郢州的小股叛军,不足为虑。消灭叛贼的策略,我已经心中有数,请陛下不必操心了。”世宗说:“平定东南,重新安定淮南和楚地,这是我对你的期望。钟离的失误,不足以影响你的功劳。现在你统领大军,朕就放心了。”
皇上觉得邢峦屡次打败早生,就下令让郭英去义阳作战。郭英觉得人手太少,多次上奏请求增兵,皇上没答应。但郭英还是自作主张,和邢峦分兵合作攻打悬瓠城,成功攻克了。之后,他就率军继续前进。一开始,苟仁占据悬瓠城,衍州的宁朔将军张道凝等人率领军队驻守楚城。听说郭英的军队来了,他们就丢下城池往南逃跑了。郭英追击,斩杀了张道凝和衍州虎贲中郎曹苦生,俘虏了所有士兵。
到了义阳之后,准备攻打三关。郭英制定了作战策略,他说:“三关互相依靠,就像人的左右手一样,如果攻克一关,另外两关不用攻打就能拿下。攻打困难的不如攻打容易的,东关比较容易攻打,应该先拿下它,这就像黄石公说的那样:‘作战要像风一样迅速,攻城要像决堤的河水一样猛烈。’”郭英担心敌人集中兵力防守东关,就派长史李华率领五支军队去攻打西关,以此分散敌人的兵力,自己则亲率大军攻打东关。
之前,马仙琕派云骑将军马广率领军队驻扎在长薄,军主胡文超则在松岘另设营地。郭英到达长薄,马广夜里逃到了武阳。郭英率军攻打武阳,听说衍州派出了冠军将军彭瓮生、骠骑将军徐超秀来增援武阳,郭英就放慢了进攻速度,他说:“放他们进城,我之前观察过武阳的形势,很容易攻打,拿下它就像捡东西一样简单。”众将领都不相信。彭瓮生等人进了武阳城,郭英就加快了围攻速度,六天后,马广等人投降了。
接着,郭英又攻打黄岘,衍州太子左卫率李元履丢下城池逃跑了。之后又攻打西关,衍州司州刺史马仙琕也立刻逃跑了,结果正如郭英的预料。总共俘获敌军大将六人,中级将领二十人,士兵七千人,粮食四十万石,军资也很多。
回朝后,被任命为尚书仆射。永平三年,郭英去世,朝廷赐予他东园秘器、朝服一套、丝绸七百匹,追赠司徒公,谥号献武王。郭英有五个儿子。其中一个叫攸,字玄兴,曾担任东宫洗马,早逝,追赠散骑侍郎。
攸弟熙,字真兴。这攸家弟弟叫熙,字真兴。他这个人啊,挺好学的,长得也俊俏,文采斐然,名声在外,就是有点轻浮,做事不太稳重。
他大哥英,觉得这弟弟熙啊,不是个能好好管家的人,总想着废了他,立老四略当继承人。可是家里人商量来商量去,都没同意,老四略也再三请求,最后才作罢。熙一开始当了个秘书郎,延昌二年继承了爵位,后来一路升迁,做到将作大匠,然后又当了太常少卿、给事黄门侍郎,没多久又调到光禄勋。那时候领军于忠当权,熙又是于忠的女婿,所以升迁得特别快,一年之内就升了好几级。接着又升任平西将军、东秦州刺史,后来又晋升为安西将军,还兼任秘书监。没过多久,又以平西将军的身份被任命为相州刺史。
熙是七月到相州上任的,那天啊,刮大风下暴雨,冷得要命,冻死了二十多个人,冻死了几十匹驴马。熙想起他祖父以前也遇过类似的事,心里就特别不舒服,觉得很不吉利。更倒霉的是,他家院子里还生了蛆,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话说,一开始,清河王怿跟熙兄弟俩关系特别好,后来刘腾、元叉这俩人把皇宫给隔开了,还伪造圣旨杀了怿,熙这才带兵造反。他上书皇帝说:“我听说啊,这平安和危险啊,没准儿啥时候就换了,有时候运气好,有时候运气坏。我早年赶上太平盛世,晚年却碰上这么多难事。从咱们家祖宗打天下开始,已经九代皇帝了,高祖、世宗,个个都英明神武。咱们皇太后啊,圣明又敬虔,德行跟马援、邓禹一样好;皇上更是英明睿智,目光远大。天下太平,四面八方都归顺了大周。可偏偏这领军将军元叉,仗着自己是外戚,在皇上身边耀武扬威,心肠比豺狼还狠毒,吃饱了就反咬一口。他把皇宫给隔开了,连基本的礼仪都不讲了。更可恶的是,太傅清河王也被他害死了!忠臣义士都吓得不敢上朝了,皇亲国戚个个都愤愤不平。他竟然敢颠倒黑白,这简直是太嚣张了!简直是王莽、董卓再现啊!我看着皇宫,心里难受得要哭出来了,就像小草不除掉,就会长得漫山遍野一样。更何况元叉如此悖逆,这谁能忍得了!我虽然是皇室宗亲,但我愿意拼死效力,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现在我带兵起义了,八万大军已经出发了,文武官员都争先恐后地来帮忙,跟并州刺史城阳王徽、恒州刺史广阳王渊、徐州刺史齐王萧宝夤他们,都约定好十四号一起行动。希望祖宗保佑,让我们这些义士能铲除奸邪,让京城恢复清净。我亲自统领三军,日夜兼程赶往温城,等待皇上的旨意。各位王公大臣,你们有的家族世代忠良,有的受过皇恩浩荡,如果能一起出力,除掉元叉,让太后和皇上高兴,我立刻就放下武器,回朝谢罪。我虽然才能比不上古人,地位也不高,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奸邪作乱,却享受荣华富贵呢!”
熙带兵造反才十天,他的长史柳元章、别驾游荆、魏郡太守李孝怡就带着城里的人造反了,他们冲进熙的大营,杀了熙的部下四十多人,抓住了熙,把他关在高楼上,连他的子孙也一起抓了。元叉又派尚书左丞卢同在邺城的大街上把熙杀了,然后把他的脑袋送到京城。
熙妃于氏早就知道熙必败无疑,所以根本没参与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哭个不停,一直哭到熙死。熙临刑前写了一首五言诗给他的僚吏看:“义实动君子,主辱死忠臣。何以明是节?将解七尺身。” 临别时,他还给知心朋友留了话:“平生方寸心,殷勤属知己。从今一销化,悲伤无极已。”
熙之前是地位尊贵的藩王,而且很有文化,喜欢新鲜事物,广交英才俊杰,风头很盛,名声一时无两,当时有名望的前辈和后起之秀,都纷纷来拜访他。当初熙镇守邺城的时候,他的知心朋友,那些有才华的读书人,比如袁翻、李琰、李神俊、王诵兄弟、裴敬宪等等,都在河边为他饯行,还写诗送别。等到熙将要被处死了,他又给熟识的朋友写信说:“我和弟弟都受到皇太后的恩遇,哥哥镇守大州,弟弟在宫里侍奉,皇太后待我们母子般亲厚。现在皇太后被废黜到北宫,太傅清河王被残忍杀害,皇上年纪还小,孤零零地住在前殿。君臣父子都这样了,我实在无法安心,所以才带领兵民为天下大义而战。只是我能力有限,很快就被抓起来了,对朝廷感到羞愧,对朋友们也感到愧疚。我起初是出于正义感才这么做的,不得不如此,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还能说什么呢! 就像李斯思念上蔡的黄犬,陆机怀念华亭的鹤鸣一样,难道不是因为一切都恍惚无边,一去不复返了吗?现在我还想对着秋月,迎着春风,依偎着芳草,在花树下,广邀名士,在洛水边赋诗,这怎么可能呢?各位君子,都应该好好保重自己,为国家,为自身,努力保持名节,建功立业,为自己而活,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时的人都同情他。
话说任城王澄死之前,王熙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告诉他:“任城王要死了,你过二百天后也活不了。不信的话,你去看看任城王的府邸。”王熙在梦里就朝任城王的房子看去,结果发现四面墙都塌了,一块儿瓦都没剩!王熙被吓得够呛,醒来后赶紧把这事儿告诉了家人。后来,王熙真的死了,跟梦里一模一样。
这王熙和他兄弟三个,跟着高祖打仗的时候,在军队里贪婪暴虐,有时候为了邀功请赏,甚至滥杀无辜,把杀的人数往多了报。还有,王忠想陷害郭祚和裴植,心里还犹豫着要不要下手,结果王熙在一旁怂恿,最后把郭祚和裴植都弄死了,当时好多人都觉得他们俩冤枉。后来王熙自己也遭了殃,大家觉得这是报应。
灵太后重新掌权后,追赠王熙为使持节、都督冀定瀛相幽五州诸军事、大将军、太尉公、冀州刺史,还加封了一千户,谥号为文庄王。
王熙的长子景献,次子仲献,三子叔献,都和他一起被杀害了。后来,灵太后追赠景献为中军将军、青州刺史,以王侯的规格下葬;仲献为左将军、兖州刺史;叔献为右将军、齐州刺史。
王熙的叔父叔献的弟弟叔仁,因为年纪小,逃过一劫,和母亲于氏一起搬到了朔州。孝昌年间,灵太后下令让叔仁回到京城,还给了他家里的财产和房子,让他继承王位。后来又任命他为征虏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到了孝庄年间,叔仁在河阴被杀害了,追赠他为卫大将军、仪同三司、并州刺史。
王熙的儿子王琳继承了他的爵位,后来齐朝篡位后,爵位被降了。
王熙的弟弟王诱,字惠兴,从员外郎一步步升到通直郎、太子中庶子、征虏将军、卫尉少卿,后来外放做右将军、南秦州刺史。最后在岐州被杀,他的妻子儿女没有受到牵连。死后追赠他为车骑大将军、雍州刺史,后来又追赠为仪同三司,追封都昌县开国伯,食邑八百户,谥号为恭。他的儿子王始伯继承了他的爵位,做过给事中,齐朝篡位后,爵位也降了。
诱弟略,字俊兴。他弟弟的才华比他强,但他自己也挺有名气的。从员外郎开始,慢慢升迁到羽林监、通直散骑常侍、冠军将军、给事黄门侍郎这些官职。
清河王怿死后,略被贬官到怀朔镇当副将。还没来得及上任,他哥哥起兵造反了,就给他写信让他一起干。结果他哥哥失败了,略就偷偷跑路了,投奔了他以前认识的河内司马始宾。始宾很仗义,给他弄了竹筏,半夜一起渡过盟津,到了上党屯留县,投奔栗法光。栗法光这个人一向讲信用,很高兴地收留了他。略以前还认识刁双,当时刁双是西河太守,略又去找了他。在刁双那儿待了一年多,刁双就派他儿子刁昌送略偷偷跑到江南去了。萧衍非常尊重他,封他为中山王,给他一千户的封地,还让他当了宣城太守。
过了一段时间,徐州刺史元法僧在城南叛乱,徐州的老百姓都被他逼着造反了。萧衍就派略当大都督,让他去彭城,去招降那些刚投靠元法僧的人。略到了彭城,在河南驻扎,结果被安乐王鉴打败了,只有几十个骑兵跟着他逃回了城里。萧衍后来又派豫章王综去镇守徐州,把略和元法僧一起召回。虽然略在江南,但他一直记挂着家里的祸事,每天都哭,就像死了亲人一样。他还特别讨厌元法僧这个人,跟元法僧说话,从来不笑。萧衍又任命略为衡州刺史,但他还没去上任。结果豫章王综把城池献给了朝廷,综的长史江革、司马祖暅和五千将士都被抓了。皇上命令有关部门把江革他们送回江南,顺便把略也召回。萧衍就隆重地送他回去了。
差不多要回去了,衍就设宴饯行,送给他一百斤金银。衍的百官都来送他到江边,还派他的副卫徐确率领一百多人护送他到京城。肃宗皇帝下令让光禄大夫刁双境先去慰问他,又下令徐州赏赐他一千匹绢一千匹布。任命他为侍中、义阳王,食邑一千户。回到石人驿亭的时候,皇帝下令宗室、亲戚、内外百官中和他相识的人都可以在郊外迎接他。皇帝又赏赐给他三千匹帛、一套宅院、五千石粮食和三十个奴婢。他的司马始宾升任给事中、领直,栗法光升任本县县令,刁昌升任东平太守,刁双升任西兖州刺史。他走到哪里,吃住的地方,没有不受到赏赐的。
后来又改封他为东平王,又拜他为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领左卫将军,侍中职位不变。他还兼任国子祭酒,后来又升任大将军、尚书令。灵太后非常宠信他,她对他的信任程度,几乎和对元徽一样。当时天下不太平,军国大事很多,但他只是按部就班地自保,没有什么特别的贡献,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臣子而已。
尔朱荣是他的姑父,他平时很轻视尔朱荣;他还和郑俨、徐纥结党,尔朱荣一直记恨着他。尔朱荣进入洛阳后,他在河阴被杀害了。朝廷追赠他本官,加封太保、司空、徐州刺史,谥号文贞。
他的儿子景式继承了他的爵位。在武定年间,担任北广平太守。北齐受禅后,他的爵位被降了。
他的弟弟纂,字绍兴,颇有军事才能。担任司徒祭酒。听说高欢起兵,就逃到邺城,结果一到就被抓住了,和高欢一起死了。朝廷追封他为北平县公,赠安北将军、恒州刺史,又改封高唐县开国侯,食邑八百户。他的儿子子献继承了他的爵位,死在了泾州司马任上。
话说,元熙的异母弟弟义兴,后来跟着他叔父去了洛阳。唐肃宗刚登基的时候,义兴被任命为员外散骑侍郎。等到元熙出事的时候,义兴正好不在他身边,所以没被牵连到。后来,他又升迁为辅国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到了孝庄帝时期,他在河阴遇害了。朝廷追赠他中军将军、瀛州刺史的官职,后来又追赠散骑常侍、征东将军,其他的官职不变。义兴的妻子是赵郡李氏,这位李氏夫人手艺不错,跟尔朱荣的妻子关系很好。永安年间,朝廷追封义兴为燕郡王,食邑五百户。不久又改封为钜鹿王,后来又改封为武邑王。
义兴的儿子叫述,继承了爵位。到了天平年间,他担任通直郎。北齐取代北魏后,他的爵位被降了。
义兴的弟弟叫怡,一开始担任步兵校尉,后来升迁为城门校尉,最后当上了鄯善镇将。他在任上贪污腐败,被官府查办,逃跑了才躲过一劫。延昌年间,他死了。到了庄帝时期,因为他是尔朱荣妻子的哥哥,朝廷破格追赠他骠骑大将军、太尉公、雍州刺史、扶风王的官职。
义兴弟弟怡的长子叫肃,一开始担任员外散骑侍郎,后来升迁为直寝。庄帝刚即位的时候,封肃为鲁郡王,食邑一千户。他又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后来出任后将军、广州刺史。之后又担任卫将军、肆州刺史。他弟弟晔后来称帝,就封肃为侍中、太师、录尚书事。不久又改任使持节、都督青胶光齐南青五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东南道大行台、青州刺史,不过这个任命没来得及上任。永熙二年,他死了。朝廷追赠他使持节、侍中、都督并恒二州诸军事、本将军、司徒公、并州刺史的官职。
肃的儿子道与继承了他的爵位,被任命为前将军。北齐取代北魏后,他的爵位也被降了。
晔,字华兴,小名叫盆子。这小子性格比较急躁,但是力气很大。一开始当了个秘书郎,后来慢慢升到通直散骑常侍。庄帝刚上任的时候,封他为长广王,给他封地,一千户人家。之后派他去太原当太守,负责并州的政务。尔朱荣死了以后,世隆他们逃回并州,跟尔朱兆在建兴汇合,就推举晔当老大,然后大赦他们管辖的地区,还改年号为建明。没过多久,就被世隆他们给废了。
后来前废帝登基,封晔为东海王,给他一万户的封地。等到出帝当政的时候,因为犯了事儿,就在自己家里被赐死了。他没儿子,爵位也就没了。
城阳王长寿,在皇兴二年被封王,被任命为征西大将军、外都大官。后来被派去沃野镇当都大将。他这个人聪明又善良,很会跟人相处,在镇上威望很高。延兴五年去世了,死后被追封为康王。
他的大儿子多侯,很早就死了。
二儿子鸾,字宣明。一开始继承他叔叔章武敬王的爵位,等他哥哥死了,他又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这小子身高八尺,腰围十围,以武艺出名。经常担任北都大将。高祖当政的时候,被任命为外都大官,后来又出任持节、都督河西诸军事、征西大将军、领护西戎校尉、凉州镇都大将。后来改镇为州,任命鸾为凉州刺史,姑臧镇都大将,其他的官职都保留着。
他后来在京城做官。赶上皇上南征,他就担任了镇军将军。定都洛阳后,高祖皇帝去邺城视察,下令让他留守洛阳。后来建立了五等爵位制,他被封为食邑一千户的官员。接着,他被任命为使持节、征南大将军,都督豫州、荆州、郢州三州以及河内郡、山阳郡、东郡等地的军事,和安南将军卢渊、李佐一起攻打赭阳,结果没攻下来,还打败了,灰溜溜地回来了。那时候高祖皇帝在瑕丘,他就去行宫请罪。高祖皇帝召见了他和其他人,责备他们说:“你们统领军队,理应奋勇作战,却连敌人的城池都没能攻下,退兵时也没能消灭那些小股敌人,损害了朝廷的威严,罪该处死。朕刚开始改革,事情处理上比较宽容,现在饶你们不死,降你为定襄县王,削减食邑五百户。古人出兵打仗,一定会带上庙社的主神像,以此来表明赏罚分明,现在朕在社主面前宣布你们战败的罪责,以彰显你们的罪过。”后来因为留守洛阳的功劳,又恢复了他的原先的爵位,还增加了二百户食邑。他又被任命为冠军将军、河内太守,后来升迁为并州刺史。
世宗皇帝即位初期,他被任命为平东将军、青州刺史。后来又升迁为安北将军、定州刺史。他很喜欢佛道,奉行五戒,不喝酒吃肉,多年来一直吃素。他还修建佛寺,劝说百姓一起出力修建,导致公私开支都很大,给老百姓带来了不少麻烦。世宗皇帝听说后下诏说:“鸾是皇上的亲戚,担任大州牧守,管辖的百姓很多,应该克己奉公,为百姓做好事。但他却频繁地征发民力,扰民太多,百姓怨声载道。北方州郡地广人稀,容易发生叛乱,按照法律来处罚他,应该罢免他的官职。但是因为他和皇室有关系,朕实在不忍心,就派使者去责备他,夺去他一年的俸禄,略微惩戒一下。”
正始二年,他去世了,享年三十八岁。朝廷赠送给他六百匹丝绸,还派中书舍人王云宣读圣旨,吊唁他,追赠他为镇北将军、冀州刺史,谥号怀王。
子徽,字显顺,读过不少书,也挺有做官的才能。世宗皇帝在位的时候,他继承了爵位,被任命为游击将军,后来又到河内当太守。他在河内当官期间,政绩清廉,老百姓都很拥戴他。之后,朝廷召他回京,授予他长兼散骑常侍的职位。
肃宗皇帝即位后,朝廷又任命他为右将军、凉州刺史。但是子徽觉得凉州路途遥远,就坚决请求不去。于是,朝廷改任命他为散骑常侍。同年,他又被任命为后将军、并州刺史。当时并州闹夏霜,庄稼歉收,百姓逃荒的很多,安居乐业的人很少。子徽马上就下令打开粮仓赈济灾民,结果朝中文武百官都来劝谏他,让他别这么做。子徽说:“以前汲长孺只是个郡守,都敢打开粮仓救济灾民,更何况我身处皇家近臣,受命治理大州,怎么能拘泥于法令而不救济百姓的困苦呢?”他先做了这件事,然后再上奏朝廷说明情况。肃宗皇帝很欣赏他,于是给他加封了安北将军的爵位。
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安西将军、秦州刺史。圣旨早上发出,晚上就到了。子徽因为要到秦州上任,就请求进京接受任命,并且上书陈述理由,坚决请求不去秦州。朝廷就改任命他为辅国将军,并加授度支尚书的职位,还晋升他的爵位为镇军将军。当时正是战争时期,边境战事吃紧,朝廷军队屡战屡败。子徽考虑到军队的开支巨大,就主动拿出自己封地里两千匹绢和一万石粮食支援军队。但是肃宗皇帝没有接受。他又兼任吏部尚书,后来又加封侍中、征东将军的官职,之后又升迁为卫将军、右光禄大夫。朝廷任命他为尚书左仆射,又晋升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但他坚决推辞,不肯接受。最后朝廷免去了他的侍中职务,他才接受了尚书左仆射的任命。不久,他又被任命为尚书令,并加封开府、西道行台的官职,但他还是没去上任。
当时灵太后专权,朝政腐败。子徽虽然受皇帝宠信,位高权重,但他并没有尽力匡正朝政,反而和郑俨等人互相勾结,互相包庇。表面上看起来很温和谨慎,其实内心多疑猜忌,只要有一点小过节,他就会想着报复。识时务的人都看不起他。而且他还管不住自己的妻子于氏,于氏竟然和广阳王渊私通。等到广阳王渊掌管军队后,每次上奏朝廷,都会弹劾子徽的罪过,虽然有些是诬陷,但也有不少是真的。
皇上庄帝登基后,任命他做司州牧,没多久又升任司徒,还继续兼任司州牧。后来元颢攻入洛阳,高欢跟着庄帝北上逃难,等皇上回宫后,因为高欢在这次事件中出了力,皇上就封他做侍中、大司马、太尉,还赐给他羽葆、鼓吹的仪仗,增加封地两万户,其他的官职不变。高欢上表谢恩,请求辞去官职和封地,前后好几次都这样请求。他还上奏说:“攻打河上的功劳,都是将士们立下的,我希望把封赏退回去,加封给那些有功的将士们。”高欢深受庄帝的宠信,心里其实害怕这种荣华富贵,所以才一再推辞,免得招来非议。庄帝明白他的意思,就准许他辞去封地,但官职却不准他辞去。
高欢的妻子是庄帝的舅父之女。侍中李彧是皇帝的姐姐的丈夫。高欢为人阿谀奉承,很会讨好别人,凭借着和宫内宫外的关系,在朝中无人能比。于是他和李彧等人一起劝说庄帝追求享乐,庄帝本来就倾向于此。尔朱荣死后,他的部下们仍然占据着要地,不肯解散。皇上就提升高欢为太保,仍然兼任大司马、宗师、录尚书事,让他统领朝内外事务。高欢本来以为尔朱荣死后,他的势力就会自然瓦解。没想到尔朱荣的宗族势力却聚集起来图谋作乱,高欢根本没有应对的策略,只有忧虑和害怕。他为人非常嫉妒,不愿别人超过自己。每次参加军事会议,他总是单独和皇帝商议。朝臣如果有上奏关于国家大事的策略,他都劝皇上不要采纳,总是说:“那些小贼有什么好担心的,还不是能消灭掉。”他还非常吝啬钱财,对个人和国家都是如此。所以每次赏赐,都非常少,或者赏赐很多,但又暗中克扣,给了又收回来。只是徒劳无功地浪费钱财,恩惠却无法感动人心。庄帝本来就节俭,这也正合高欢的心意。太府少卿李苗,以前高欢做司徒的时候是他的司马,高欢对他一向很好。李苗经常向高欢进谏,但高欢自从得意之后,大多不听他的劝告。李苗对人说:“城阳(高欢的封地)本来就是蜂拥而至的凶恶之徒,现在豺狼的叫声也要暴露出来了。”
尔朱兆带兵冲进宫里,禁卫军都吓跑了,庄帝赶紧从云龙门跑出去。他骑的马跑得飞快,皇帝一直在喊他,可马夫徽却不管不顾地跑了。庄帝一路跑到山南,到了以前的下属寇弥家里躲藏。寇弥表面上收留了他,心里却很不安,就吓唬庄帝说官兵马上就要追来了,让他赶紧躲到别的地方去。结果寇弥派人半路把庄帝杀了,然后把尸体送给了尔朱兆。后来,庄帝死后被追封为使持节、侍中、太师、大司马、录尚书事、司州牧,谥号为文献帝。
他的儿子延继承了爵位,到武定年间官做到太子中庶子。北齐取代北魏后,他的爵位被降了。
庄帝的弟弟徽的哥哥显魏,当过给事中、司徒掾,死后被追赠为辅国将军、东豫州刺史。
徽的另一个哥哥显恭,字怀忠,做过扬州别驾,因为军功被封为平阳县开国子,食邑三百户。孝庄帝即位后,他被任命为北中郎将,后来升迁为左将军、东徐州刺史。之后又入朝担任安东将军、大司农卿。接着又升任中军将军、荆州刺史。庄帝杀了尔朱荣后,任命显恭为使持节、都督晋建南汾三州诸军事、镇西将军、兼尚书左仆射、西北道行台、晋州刺史。尔朱兆攻入洛阳后,显恭死在了晋阳。庄帝死后,他被追赠为卫大将军、并州刺史,后来又加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显恭的儿子彦昭继承了他的爵位,在武定年间做过渔阳太守。北齐取代北魏后,他的爵位也被降了。
显恭的弟弟旭,字显和,在庄帝时期被封为襄城郡王,食邑一千户。武定年间官至大司马。北齐取代北魏后,他的爵位也被降了。
章武王太洛,在皇兴二年去世了。死后被追赠为征北大将军、章武郡王,谥号敬。他没有儿子,高祖即位后,就让南安惠王的第二个儿子彬继承了他的爵位。
老彬啊,字叫豹儿,继承了爵位。这哥们儿,又勇猛又健壮,妥妥的军事人才。后来被派去当使持节、都督东秦豳夏三州诸军事、镇西大将军、西戎校尉、统万镇都大将、朔州刺史,官职一个接一个往上爬。可惜啊,太贪了,结果爵位被削了。
那时候吐京胡人造反了,皇帝就让老彬拿着节杖,临时给他个平北将军的职位,让他去管汾州的事,带着并州的兵马去讨伐。胡人被平定了,老彬又升官了,当上了征虏将军、汾州刺史。 没想到,还有六百多胡人偷偷摸摸地准备造反,还煽动其他人一起。老彬就请求朝廷给他两万兵马,结果上面同意了。 皇上当时一听就火了,大吼一声:“什么玩意儿!动不动就用兵?应该根据情况灵活处理,要是处理不好,非得要这么多兵不可,那就先把刺史给砍了,再发兵!” 老彬一听这话,吓得够呛,赶紧带着州里的兵,自己冲在最前面,把那些胡人给平定了。 太和二十三年,老彬去世了,朝廷赏赐他十万钱、两百匹绢,还追赠原来的官职,又加了个散骑常侍的虚衔。老彬有五个儿子。
他大儿子叫融,字永兴。这小子长得高大英俊,穿衣戴帽特别有派头,性格豪爽,很有男子气概。高祖皇帝在位的时候,他当上了秘书郎。等到世宗皇帝即位后,又恢复了原来的爵位,还被封为骁骑将军。
萧衍派兵攻打淮阳,结果梁城被攻破了。皇上就让融拿着节杖,授予他征虏将军的职位,带兵南下平叛。融打了个大胜仗,把梁城夺了回来。 那时候,扬州刺史元嵩被自己的奴才给杀了,皇上就让融暂时管理扬州的事情。没多久,皇上又给他升官,让他当了征虏将军兼并州刺史,还给了他节杖。 等到世宗皇帝驾崩了,他又兼任了司空,负责修建景陵。后来又让他当了宗正卿,同时让他管理瀛州,但他因为生病没去上任。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平东将军、青州刺史。后来又当了秘书监,然后升迁为中护军,官号也升为了抚军将军,还兼任河南尹,又加了个征东将军的头衔。
这人啊,特别贪财,而且残暴,整天想着搜刮民脂民膏。后来被御史中尉给弹劾了,官职都被撸掉了。 这会儿,汾州、夏州的山胡造反了,还跟正平、平阳勾结在一起。皇上又给他恢复了之前的官职,让他当征东将军,拿着节杖,让他去平叛。可他这个人啊,不太擅长打仗,结果被山胡给打败了。过了很久,皇上又给他加官进爵,让他当了散骑常侍、卫将军、左光禄大夫。后来,鲜于脩礼这贼寇又攻打瀛州和定州,长孙稚他们去讨伐,结果打输了。皇上就让融当车骑将军,让他当先锋,跟广阳王渊一起讨伐鲜于脩礼。军队渡过交津河,葛荣杀了鲜于脩礼自己当了老大。
军队转移到白牛逻,葛荣的轻骑兵偷袭了融。融跟他们苦战了一整天,一点援军都没有,最后大败而逃,最后在陈地被杀害了。皇上在东堂为他举行了哀悼仪式,赏赐了他东园秘器、一套朝服和两千八百匹锦缎,还追赠他侍中、都督雍华岐三州诸军事、本将军、司空、雍州刺史的官职。 因为融是战死沙场的,皇上又追赠他司徒的官位,还加了前后部鼓吹的仪仗。死后,谥号为庄武。
他的儿子景哲继承了他的爵位。在武定年间,他官至开府仪同三司。北齐篡位后,他的爵位被降了。景哲的弟弟朗,就是后来的废帝,具体情况可以看《帝纪》。他的孙子黄头继承了他的爵位,被封为安定王,后来改封为安平王。北齐篡位后,他的爵位也被降了。
融弟,名叫融凝,字定兴。他一开始在恒州做征虏录事参军,后来一步步升迁,做到护军长史。他姑姑呢,是尔朱荣的老婆。北魏庄帝登基初期,封融凝为东安王,食邑五百户。之后又让他担任持节、安东将军、兖州刺史,后来调任济州刺史,官职还是原来的将军。永熙二年,他去世了,朝廷追赠他持节、都督沧瀛冀三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冀州刺史的官职。
他的儿子彦友继承了他的爵位。到了北魏武定年间,彦友当上了光禄大夫。等北齐取代北魏后,他的爵位被降了。
融凝的弟弟,名叫融湛,字镇兴。他一开始在秘书省做郎中,后来升任尚书左司郎中,最后做到廷尉少卿。北魏庄帝刚即位的时候,他在河阴之难中遇害了。朝廷追赠他征东将军、青州刺史的官职,并追封他为渔阳王,食邑五百户。
他的儿子俊继承了他的爵位。北齐取代北魏后,他的爵位也降了。
融湛的弟弟,名叫融晏,字俊兴。他在秘书省丞的职位上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平东将军、秘书监、豫州刺史的官职。
再说说乐陵王胡儿,他在和平四年去世了。朝廷追封他为乐陵王,赠予他征北大将军的官职,谥号为康王。他没儿子。显祖皇帝下诏,让胡儿的哥哥汝阴王天赐的第二个儿子永全继承乐陵王的爵位,后来改名为思誉。
高祖皇帝在位初期,蠕蠕族入侵边境,就派思誉担任镇北大将军、北征大都将。后来又让他担任使持节、本将军、领护匈奴校尉、都督、中军都将。之后,他又被派去担任使持节、镇东大将军、和龙镇都大将、营州刺史,还兼任领护东夷校尉,后来又升任镇北将军,并实际行使镇北大将军的职权。高祖皇帝曾经在光极堂召见百官,对思誉说:“恒代地区路途遥远,旧都意义重大,所以让你叔父远赴此地任职。你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辜负朕的期望。”后来,穆泰图谋不轨,思誉知道却没上报,因此被赦免死罪,但被削去爵位,降为庶人。到了太和年间,他又恢复了王爵。正始四年,他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光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密王。
这位子景略,字世彦,在世宗时期继承了爵位。后来被任命为骁骑将军,又担任持节、冠军将军、幽州刺史等要职。熙平元年,他去世了。朝廷追赠他本将军、豫州刺史的官衔,赐予他四百匹丝绸,并追谥为惠王。
他的儿子叫子霸,字休邦,继承了他的爵位。在武定年间,他担任钜鹿太守。等到齐朝受禅让之后,他的爵位等级有所降低。
子景略的弟弟叫庆略,官至散骑侍郎。他的儿子叫子政,担任通直散骑常侍。
庆略的弟弟叫洪略,曾担任恒农太守、中军将军、行东雍州刺史。他的儿子子业,当过平原太守。
再说安定王休,他在皇兴二年被封王,被任命为征南大将军、外都大官。休王从小聪明睿智,处理政务和断案都很有声望。高祖初年,库莫奚族入侵边境,高祖任命休王为使持节、侍中、都督诸军事、征东大将军、领护东夷校尉、仪同三司、和龙镇将。休王治理边防很有办法,那些贼寇最终都归顺了。后来他回到朝廷担任中都大官。
之后,蠕蠕族犯境,他又被任命为使持节、征北大将军、抚冥镇大将。休王身先士卒,打退了敌人。回朝后,他担任内都大官,后来又升迁为太傅,开建五等爵位制后,食邑二千户。
后来朝廷南征,休王担任大司马。高祖皇帝亲自率领大军,途中发现有人犯了盗窃罪,要当着全军的面处斩他们。这时,有人上奏请求赦免。休王却坚持说:“陛下为了远征,平定叛乱,才亲自率领大军,跋涉劳苦。军队刚出发就出现盗窃行为,如果不处斩他们,怎么能够制止盗贼?请求一定要执行军法,以肃清奸邪。”高祖皇帝下诏说:“大司马执法严明,确实应该这样。但是,考虑到各种情况,朕听说王者也有恩泽天下的时刻,即使违反了军法,也可以特赦。”休王这才遵照圣旨执行。高祖皇帝对司徒冯诞说:“大司马严明执法,全军都应该引以为戒。”于是全军上下都肃然起敬。
等到定都洛阳之后,休王跟随高祖前往邺城。高祖皇帝命令休王率领文武官员,前往平城迎接家眷。高祖皇帝还在漳水之北亲自为休王饯行。
十八年啊,他一直没好好休息,病得厉害。高祖皇帝亲自去了他家,看到他生病的样子,都哭出来了,还问候他的病情。路上,皇宫派来的使者和送药的人络绎不绝。他去世了,皇上赏赐了三千匹布帛。从他去世到下葬,皇帝三次到他家来。高祖皇帝到他家门口,还换上了丧服,戴着白色的帽子,披麻戴孝。太子和所有朝廷官员都跟着去吊唁。等到要下葬的时候,皇上又赏赐了两千匹布帛,还追封他为靖王。皇上还下令给他配备黄钺(古代帝王或将帅的权杖)、羽葆(古代仪仗用的羽毛装饰)、鼓乐队、虎贲军(古代皇帝的侍卫)、以及六十三名佩剑的仪仗人员,规格和三老尉元一样。高祖皇帝亲自送他出城,哭得非常伤心才回来。其他诸王受到的恩宠和礼遇,没有一个能和他相比的。到了世宗皇帝的时候,他还被配享在太庙里。
他长子叫安,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他弟弟燮,一开始只是个下大夫。等到世宗皇帝当政的时候,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当上了太中大夫,后来又升任征虏将军、华州刺史。燮上表给皇帝说:“我仔细查看了华州治所李润堡,虽然说是少梁旧地,是晋国和芮国的土地,但是因为胡人内附,这里就成了蛮荒之地。这座城根本不是古代有名的城池,从建国初期开始,这里就只是个护羌的小军营。后来改镇设郡,依山傍水建州,只是利用了现有的仓库府库,并没有正式确定州治的名称和位置。我认为冯翊古城,地处羌族和魏国人民交界的地方,位于许昌、洛阳的水陆要道,是西汉的左翼,魏国的右翼,地理位置优越,是个有名的都会,更是西边边疆的重镇。而现在州治所在的地方,不仅不是古城,而且地势低洼,水质不好,出行非常不便,来回要走好几里路,早晚出行都非常辛苦,有违礼教。不如迁到冯翊,那里紧靠着渭河,环绕着原野和沼泽,水井浅而平整,牧草丰茂,木材资源丰富。从华阴采伐木材,陆路运输七十里;从龙门伐木,可以顺流而下。修缮旧城墙,工程量小,省时省力,大家各尽其力,也不会觉得很辛苦。过去宋国百姓没水井,凿井后都非常高兴;更何况我们整个州城缺水,有了水岂不是全城人民都应该庆贺吗?我听说前任刺史也不是不想迁治,只是因为战争或者灾荒,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去年丰收,秋天粮食大丰收,四境平安,京城也没有战事。迁治的费用不过区区几万钱,百姓的辛苦也只不过是八旬左右的劳作。利大于弊,恳请您批准我的请求。”皇帝看了奏章后下诏说:“一次性把这事办好,可以批准迁治。”后来,燮又升任征虏将军、豳州刺史。延昌四年去世,追赠本将军、朔州刺史。
他的儿子超,字化生。肃宗皇帝即位初期,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当时胡国珍被封为安定公,后来又改封为北平王。超被任命为城门校尉、通直散骑常侍、东中郎将。不久升任光禄大夫,兼任将作大匠。后来又恢复了原来的爵位。尔朱荣攻入洛阳的时候,超逃到洛阳南面躲避,结果遭遇强盗被害身亡。庄帝即位初期,追赠他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岐州刺史的官职。
他的儿子孝景,继承了爵位。在武定年间,担任通直郎。北齐取代西魏后,爵位被降等。
燮弟,也就是他弟弟,叫愿平,这人啊,性格放荡不羁,完全不守规矩。高祖皇帝在位的时候,他当上了员外郎。世宗皇帝即位后,又升迁为给事中。可他越来越嚣张跋扈,杀人抢劫,坏事做尽,搞得民不聊生,朝政混乱。世宗皇帝念及他是皇亲国戚,一时下不了狠手,就把他免了官,关到一个别馆里去反省。那个别馆的名字叫“愁思堂”,希望能让他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世宗皇帝死后,愿平才被放了出来。灵太后临朝听政,见他依旧恶习不改,又下令把他送回愁思堂继续禁锢。关了很久之后,才把他放回家,还请老师好好教导他。后来,他又被任命为通直散骑常侍、前将军。结果这小子又犯了大错,竟然当着儿女的面把妻子王氏扒光衣服,还强奸了妻妹,就在他丈母娘旁边!御史中丞侯刚查明真相后,判了他死刑,绞杀。赶上大赦天下,才免了一死,但被降职为员外常侍。孝昌年间,他死了。
他儿子绪,在幽州安西府做过功曹参军。庄帝初年,升任直阁将军。后来又担任持节、兼武卫将军、关右慰劳十二州大使,最后在吐谷浑战死。他另一个儿子长春,当过员外散骑侍郎。武定初年,被封为南郡王,食邑五百户。北齐受禅后,爵位被降了。愿平的弟弟永平,曾任征虏将军、南州刺史,后来被城民华延明杀害。太昌初年,追赠他为使持节、侍中、都督定瀛幽三州诸军事、卫将军、定州刺史。愿平的另一个弟弟珍平,做过司州治中。他的儿子叔遵,当过员外散骑常侍。珍平的弟弟贵平,做过羽林监、射声校尉。庄帝初年,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宗正少卿,封东莱王,食邑百户。后来又升任平北将军、南相州刺史。庄帝杀了尔朱荣之后,又加封他为武卫将军,兼任侍中,并让他担任河北、山东慰劳大使。结果,他在定州东北被幽州大都督侯渊俘虏,押送到晋阳。后来才被放回洛阳。
话说以前废帝当政的时候,我(指史书作者)担任青州的官员。当时有个老百姓叫崔祖螭造反,他的手下乌泱泱一大片,把东阳城围困了一百多天。 贵平(指文中人物)带着城里的老百姓死守城池,还指挥将士们打开城门跟叛军打仗。后来朝廷的大军赶到了,就把崔祖螭他们抓起来杀了。 之后,贵平升官了,先是被任命为车骑将军,又加封散骑常侍,然后又升任左卫将军、宗师,最后还当上了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官越做越大。
贵平这个人啊,能力强,但为人比较冒险,却很受皇帝(出帝)的信任。后来他被派去当青州刺史,又加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还担任了幽州大都督。可惜最后却被幽州大都督侯渊给害死了。
史书上评论说:南安王(指文中人物)的一生,功过都有,好的方面掩盖不了坏的方面。贵平这样的英勇将领,当时名声很大。熙、略兄弟俩,早年就名声在外,可是一个能力差但志向大,一个能力小但担子重,都没能完成自己的功名事业,最后都死得不明不白,真是可惜啊!康王(指文中人物)没当多久皇帝就死了,鸾(指文中人物)才开始显赫起来。他这个人啊,表面上打扮得光鲜亮丽,其实很狡猾,还爱耍心机,又爱拍马屁,还嫉妒别人,永安那场祸事,谁该为此负责呢?他死得其所,也算是罪有应得吧!至于章武和乐陵(指文中人物),那就不值一提了。靖王(指文中人物)聪明果断,威望很高,在太和年间名声很好,这倒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