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棱,是冯翊临晋人。碰上乱世就躲到河南去了。后来刘裕看中了他,给他封了个广威将军、陈留太守的官职,让他去仓垣驻守。泰常年间,山阳公奚斤南下征讨,军队到了颍川,严棱就带着五百文武官员去投降奚斤,然后奚斤又把他送去冀州见太宗皇帝。太宗皇帝很欣赏他的诚意,就封他为平远将军,赐给他郃阳侯的爵位,还让他暂时代理荆州刺史。后来跟着皇帝南征,回来后就成了皇帝的座上宾。等到世祖皇帝登基后,因为严棱归顺的功劳,就让他做了中山太守,他以清廉著称。九十岁的时候,在家中去世了。

他的儿子严雅玉继承了他的爵位。真君年间,朝廷下令让严雅玉协助长安镇将元兰率领一万人马,去迎接汉川归顺的人民,他们从斜谷进入,到达甘亭。可是刘义隆的梁州刺史王玄载派兵阻拦,道路不通,只好班师回朝。太和二年,严雅玉做了太仓令;五年,他又被任命为平南将军、东兖州刺史,并被授予冯翊公的爵位(暂时代理)。去世后,他的儿子严昙继承了他的爵位。

毛修之,字敬文,是荥阳阳武人。他父亲毛瑾,是司马德宗时期梁州和秦州的刺史。刘裕攻打挑泓的时候,留下儿子刘义真镇守长安,毛修之就做了刘义真的司马。后来赫连屈丐在青泥打败了刘义真,毛修之被俘虏,就留在了统万。世祖皇帝平定赫连昌后,才把毛修之救了回来。神年间,朝廷让他率领吴兵去讨伐蠕蠕大檀,因为立功被封为吴兵将军,兼任步兵校尉。后来又跟随世祖皇帝征讨平凉,立下战功,升迁为散骑常侍、侍前将军、光禄大夫。毛修之很擅长做南方人的饭菜,他亲自煎炒烹调,很合皇帝的口味。世祖皇帝很器重他,提拔他做了太官尚书,赐给他南郡公的爵位,还加封他为冠军将军,让他常年在太官工作,负责准备皇帝的膳食。

皇上从讨伐和龙回来后,还赏赐了奴婢和牛羊给那些有功的将士,破了三个堡垒。那时候,各路军队都在攻城,负责皇上安全保卫的士兵大部分都上了战场,行宫里的人手非常少。云中镇的将军朱修之,是以前刘义隆皇帝手下的老将,当时也在军中。他心里起了反叛的念头,想带着吴地的士兵谋反,然后乘船逃到南方去。他找到皇上,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皇上,寻求帮助。但皇上没同意,朱修之也就作罢了。要是那天没有皇上,后果不堪设想啊!后来,朱修之逃跑了,投奔了冯文通。因为朱修之在收复三堡的战役中立了大功,皇上还把他升职了,官职是特进、抚军大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位次仅在崔浩之下。

就这样,事情暂时平息了。皇上赏赐的事情,让大家心里都暖洋洋的,但朱修之的叛逃,也让朝堂上的人提心吊胆。毕竟,一个老将的叛变,可不是闹着玩的。皇上虽然没有同意朱修之的计划,但他的野心和行动,已经给皇上敲响了警钟。 后来的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皇上对朱修之的赏赐,也从侧面反映了当时朝廷的用人策略,以及对功臣的奖赏机制。 当然,这其中也包含着一些风险和隐患,毕竟,一个有野心的人,即使得到了赏赐,也未必会安分守己。

老张家祖上是老北京,虽然读书不算特别多,但也读了不少书,经常跟人讨论学问。有一次,他们谈到了陈寿写的《三国志》,说陈寿是难得的好史学家,他的书写得很好,文风典雅庄重,在朝廷上很受推崇,文字精妙,含蓄而有条理,从班固开始就没有能比得上陈寿的了。张修说:“我以前在四川的时候,听老人们说,陈寿曾经做过诸葛亮的幕僚,因为犯错被诸葛亮打了100鞭,所以他在《三国志》里评价诸葛亮的军事才能说‘应变将略,非其所长’。”

老张听了之后就和他辩论说:“陈寿评价诸葛亮,其实是有意夸奖他的,仔细想想,他并没有贬低诸葛亮,也不是因为私人恩怨。为什么这么说呢?诸葛亮辅佐刘备的时候,天下大乱,群雄逐鹿,刘备和诸葛亮配合得很好,但是却没能打败曹操,丢掉了荆州,退守四川,骗取了刘璋的地盘,和孙权假装联盟,在一个偏僻的小地方称王。这种战略,跟赵括差不多,充其量也就是管仲、萧何那种水平,未免太高估他了吧?所以说,陈寿贬低诸葛亮并非不实之词。而且,诸葛亮占据蜀地之后,仗着地势险要,不根据形势变化调整策略,也不衡量自己的实力,严厉地管制蜀地百姓,自视甚高,想凭借蜀地的力量对抗强大的魏国。他多次出兵攻打魏国,结果都失败了,最后病死在军中。从这些来看,他哪里符合古时候那些善于用兵,看到有利就进攻,看到不利就撤退的将领的标准呢?”张修也觉得老张说得对。

太延二年,老张当上了外地的大官。后来去世了,被追封为恭公。

张修在南方有四个儿子,只有法仁继承了爵位。高宗初年,法仁当上了金部尚书,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后来又升任殿中尚书,加散骑常侍。法仁声音洪亮,在军队和打猎的时候,指挥调度的声音,都能传遍山谷。和平六年去世,追赠征东大将军、南郡王,谥号威。

老大,猛虎,在太安年间当了太子府的秘书,后来升了中舍人,又升了中散大夫。刚继承爵位的时候,是散骑常侍。皇兴年间,蠕蠕入侵边境,他跟着显祖皇帝去打仗,表现得很勇敢果断。太和初年去世了,追赠豫州刺史,谥号康公。

他儿子泰宝继承了爵位,当过征虏长史,后来按规定降为侯爵。死后,儿子乾佑继承了爵位。

再说说朱修之这个人,他是刘义隆手下司徒府的从事中郎。他守卫滑台的时候,被安颉围困了。他母亲在家,突然乳汁涌出。他母亲哭着告诉家人说:“我年纪大了,早就没有奶水了,现在突然这样,孩子肯定要死了!”果然,当天就被安颉抓住了。世祖皇帝欣赏他坚守城池的毅力,给了他内职,还把一位宗室女子嫁给他。但是他这个人很奸诈轻浮,为人所不齿。后来当了云中镇的将领。进了冯文通的队伍后,冯文通把他送去了江南。

唐和,字稚起,是晋昌冥安人。他父亲繇,因为凉州战乱,百姓无家可归,就推举陇西人李皓到敦煌,以安定一方。后来李氏被沮渠蒙逊灭掉,唐和跟哥哥契还有外甥李宝一起逃到伊吾避难,招集了两千多户人家,归顺了蠕蠕。蠕蠕封契为伊吾王。

过了二十年,唐和和哥哥契派使者来投降,因为被蠕蠕逼迫,就带着部落来到高昌。蠕蠕派部帅阿若率领骑兵讨伐唐和。到达白力城时,唐和率领五百骑兵先攻打高昌,他哥哥契和阿若战死。唐和收拢残兵败将,逃到前秦王国。当时沮渠安周驻扎在横截城,唐和攻打并占领了那里,斩杀了安周的哥哥的儿子树,又攻克了高宁、白力两座城池,斩杀了守城的将领。他派使者上表陈述情况,世祖皇帝赞赏他的诚意,多次赏赐他。后来唐和又和前秦王车伊洛一起打败了沮渠安周,斩首三百。

世祖皇帝派成周公万度归去讨伐焉耆,命令和伊洛率领军队一起前往。和伊洛奉命行事。当时,万度归说服了柳驴以东的六座城池投降,于是他们一起攻打波居罗城,并攻克了它。后来,他们一起征讨龟慈,万度归和伊洛镇守焉耆。这时,柳驴的戍主乙真伽率领一些胡人将领据城叛乱,和伊洛率领一百骑兵进入城中,活捉并斩杀了乙真伽。因此,其他胡人都归顺了。西域平定,和伊洛功劳很大。

正平元年,和伊洛进京朝见,世祖皇帝对他非常优待,把他当成上宾看待。高宗皇帝因为和伊洛对前朝忠诚,任命他为镇南将军、酒泉公。太安年间,他被外放到济州做刺史,政绩显著。后来被召回朝廷担任内都大官,负责审理案件,他不用刑讯逼供,就能查清疑案,找出真相,很多案件都是这样破获的,世人都称赞他。皇兴年间去世,享年六十七岁。追赠征西大将军、太常卿、酒泉王,谥号为宣。

他的儿子叫钦,字孟直。他是中书学生,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太和年间,被任命为镇南将军、长安镇副将,后来升迁为陕州刺史,将军的职位不变。后来他的爵位被降为侯爵。他在二十年后去世。

他的儿子景宣继承了爵位。他历任并州城阳王徽后军府长史,加封中坚将军,后来升迁为东郡太守。普泰年间去世。追赠抚军将军、秦州刺史。

景宣的弟弟季弼,在武定年间担任沧州别驾。

和伊洛的契子玄达,性格果断,很有他父亲的风范。他和和伊洛的叔父一起进京朝见,都被皇帝当成上宾看待。被任命为安西将军、晋昌公。显祖皇帝时期,被外放到华州做刺史,将军的职位不变。杏城百姓盖平定聚集起义兵造反,显祖皇帝派给事中杨钟葵去平定叛乱,但没有成功而返回。于是皇帝下令让玄达去讨伐。杏城百姓成赤李又聚集党羽,自称大王,攻打掠夺郡县,残害百姓。玄达率领二百骑兵,在狭窄的道路上埋伏,打败了他们。叛军首领曹平原又聚集人马作乱,玄达追击,全部平定。延兴三年,他因犯错被免职。太和十六年,他的爵位被降为侯爵,后来去世。他的儿子崇,字继祖,继承了爵位,担任盛乐太守。

刘休宾,字处干,老家是平原,他爷爷刘昶跟着慕容德过了黄河,然后就在北海的都昌县安家落户了。他爸刘奉伯,在刘裕当政的时候,当过北海太守。休宾从小就爱学习,很有文采,他兄弟六个,像刘乘民、刘延和他们,也都挺有名气的。

后来,刘休宾当上了刘彧手下的虎贲中郎将,慢慢升迁,做到幽州刺史,镇守梁邹(今山东邹平县)。慕容白曜带兵打到升城(今山东阳谷县),派人劝降休宾,休宾没答应。这时,刘彧手下的龙骧将军崔灵延、勃海郡守房灵建等等好几十户人家都逃到梁邹来了,他们一起推举休宾当征虏将军、兖州刺史。 正巧这时候,刘彧又派人来任命休宾为辅国将军、兖州刺史。休宾的老婆是崔邪利的女儿,生了个儿子,字叫文晔。他老婆娘家在鲁郡,崔邪利投降的时候,休宾的儿子和媳妇一起跟着进了朝廷。 这会儿,慕容白曜上表请求把崔氏母子给他。

慕容白曜把崔氏母子弄到手后,算是报答了休宾,接着又在北海抓了休宾弟弟刘延和的妻子,送到梁邹城下,以此威吓休宾。休宾就回话给慕容白曜,说如果让历城投降,他就投降。然后暗地里派他的主簿尹文达去历城打探朝廷军队的状况。

文达跑去见白曜,假装说听说皇上要来这里,所以特地来等候。然后,他偷偷地问白曜:“刘休宾父子兄弟,在好几个郡和州都当过官,现在如果他们识时务,主动投降,不知道皇上会给他们什么赏赐?”白曜说:“休宾在南方当官,爵位和赏赐已经不少了,如果他们不用打仗就投降,那不仅能保住高官厚禄,还能保住妻儿老小。就算休宾不怕被围攻,难道他也不心疼自己的妻子儿女吗?他现在在升城,你自己去见见他。”

文达到了升城,见到了休宾的妻子儿女。文晔(休宾的儿子)紧紧抓住文达,哭喊着,还用指甲和头发作为信物。文达回来后,又经过白曜那里,跟白曜约定好之后就离开了。白曜说:“你是休宾的心腹,亲眼见到了他的妻儿,也知道我们军队的人数多少。好好想想,自己争取多活几年吧!”文达回去见休宾,把妻儿的指甲和头发给他看,还转述了白曜的话和朝廷军队的形势,对休宾说:“升城已经快要失守了,历城也撑不了多久,你赶紧想办法吧!”休宾摸着妻子的指甲和头发,哭着说:“妻子儿女被困在城里,谁不心疼呢?我承蒙南朝的厚恩,被委以边疆重任,现在为了妻子儿女而投降,对得起我的节操吗?” 但是,他还是偷偷地和他的哥哥闻慰商量投降的事。

闻慰说:“这肯定是文达在骗咱们!他们年年都来抢掠,哪来的那么多军队?咱们只要加强防守,认真巡逻警戒就行了。城池这么狭窄险峻,为什么要轻易感到害怕,表现出软弱呢?”

休宾又对文达说:“你不用害怕危险和辛苦,再帮我跑一趟,好好观察一下形势。” 然后就派文达偷偷地出去,让他和白曜约定好时间,答应送去投降的文书。

文达到了之后,白曜非常高兴地说:“不只是休宾父子能得到荣华富贵,城里的名流贤士,也能根据功劳得到官职。你马上就担任梁邹城城主吧!” 白曜还把酒洒在地上,对着山河宣誓说:“如果我辜负了休宾,就让咱们三个国家一起灭亡!” 一开始,白曜想用休宾的妻子来换取休宾投降,休宾的哥哥道固却坚持反叛,朝廷就授予休宾节度使的职位,封他为平南将军、翼州刺史、平原公。现在,白曜把诏书和官印交给文达了。

文达回来后,对休宾说:“白曜的誓言如此坚定,您得赶紧做决定,恐怕要是被攻打逼迫之后,想投降也来不及了。” 于是休宾告诉他的侄子闻慰说:“形势已经很明朗了,你赶紧写投降书吧!” 闻慰却犹豫不决,坚决不肯写,最终导致了不好的结果。

白曜随后派著作佐郎许赤虎在夜里来到梁邹南门下,告诉城上的人说:“你们告诉刘休宾,为什么他屡次派文达来见我,答应送来投降文书,归顺大魏,怎么说话不算数,约定好的时间却不来呢?” 于是守城的人把这话传遍全城,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大家互相商量,想投降却投降不了,都说是:“刘休宾父子想拿我们城里的人去换取官位!” 后来被围攻,从冬天一直打到春天。历城投降后,白曜派道固的儿子景业和文晔来到城下。休宾知道道固投降了,就出来请求投降。白曜把休宾和城里其他十几个有名望的人都带到代都当客人。等到平齐郡建立后,就把梁邹的人民改编为怀宁县,休宾做了县令。他在延同二年去世了。

文晔很有志向,博览群书,轻财重义。太和年间,因为他的堂兄闻慰南边叛乱,他和两个弟弟文颢、季友都被流放到北方边境,高祖皇帝特别准许他们回到代地。

高宗皇帝曾经去方山游玩,文晔在路边大声说:“我想请求觐见圣上,陈述我多年来蒙受委屈的事情。”高祖皇帝就派尚书李冲传达圣旨询问:“你想说什么?你自己当面说清楚。”于是文晔被召见。

文晔回答说:“我家祖上地位低微,来自平原郡。以前因为燕国战乱,我们流离失所,逃到了黄河以北,后来定居齐地,已经八九十年了。真君十一年,世祖太武皇帝巡视长江的时候,我当时才两岁,跟着我的外祖父鲁郡太守崔邪利在邹山回到魏国。外祖父受封四品官,被任命为广宁太守。因为我年纪太小,所以没有被记录在册。到了天安年间,皇上的威名远播,我父亲休宾,当时是刘氏的持节使、兖州刺史,驻守在梁邹。当时慕容白曜因为我父亲驻守在齐国的战略要地,水陆交通要道,青州、冀州两城,是兵家必争之地,三座城池互相支撑,共同抵抗魏国的军队。白曜知道我的母亲和我在代京,就上表请求让我母亲和我去慰劳军队。我于是奉先帝的诏令,乘驿站的车辆前往军营,并且皇上还赐予我父亲官爵。白曜派右司马卢河内等人护送我的母亲和我去邹县。我见到父亲后,详细地向他说明了皇恩浩荡。我父亲说:‘我蒙受朝廷的恩宠,保卫边疆,我全家老小都在这两座城池里。如果我先投降,全家都会被杀害,这样既不忠于朝廷,又让全家老小遭受涂炭,我怎能做个魏国的臣子呢?你先把我的意思告诉仆射,如果投降的意愿已经决定,平定历城后,我就率领士兵前往军营献城投降。’历城攻克后,白曜派赤虎送我以及崔道固的儿子景业等人前往梁邹。我父亲见到赤虎的信使,感激朝廷远道派人来接我们,并且知道天命归于魏朝,于是率领一万士兵,打开城门投降。我们乘驿站的车辆前往朝廷,受到朝廷的优待。我个人罪孽深重,我父亲在延兴二年背叛朝廷,虽然尽忠心,但一直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像我们这样的人,都受到了朝廷的封赏,而那些为朝廷效力的人却受到压制,以至于功劳被埋没。”

高祖皇帝说:“你诉说你父亲有功劳,但是你父亲并没有什么功劳。历城是齐国的西大门,投降是顺理成章的事。梁邹只是一个小小的驻军地,怎么能保全?这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功劳呢?”文晔回答说:“正如圣上所说,我的愚见,还有没说完的地方。什么原因呢?以前乐毅攻破齐国七十多座城池,只有即墨城还在抵抗,这难道不是根基已毁,枝叶却依然挺立吗?再说,投降的人,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不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投降的。所以黄权没有路可走才投降,结果被封侯。还有薛安都、毕众敬在危急关头投降,都受到了封赏。论述古代的事例如此,说到现在的事例也如此,在当今这个太平盛世,却不能比照那些人。我认为梁邹城池坚固,地处齐国中部,粮食可以供应十年,能够拉弓射箭的士兵有几千万,和攻克升城相比,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升城还能抵抗军队几十天,杀伤了很多敌军,如果我父亲坚守孤城,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攻克的。”

高祖皇帝说:“历城已经失守,梁邹自然就掌握在我们手中了,何必费兵力呢?”文晔回答说:“如果按照圣上的说法,白曜就应该全力以赴,迅速取胜,为什么还要假借赤虎的信,还要让百姓知道他改变了主意呢?”高祖皇帝说:“你父亲的功劳,本来就很少,凭你的才能和地位,难道还需要殷勤地请求吗?”文晔回答说:“我愚笨无能,六窍不通,文武全无,叩头九拜,也无法上达天听,幸亏遇到圣明的时代,才能活到现在。但我私下里看到徐衮是叛军的重要据点,徐衮投降后,所有诚心归顺的人,都应该被朝廷认可。而东徐州刺史张谠所驻守的团城,只管辖两个郡而已。徐衮投降后,他还闭门拒命,朝廷派兵攻打,他才投降。父子二人,都受封侯爵。论功行赏,不应该在我父亲之前。”高祖皇帝说:“你拿张谠来比较,张谠的情况有所不同。”文晔回答说:“我不了解有什么不同。”高祖皇帝说:“张谠一开始来投降,后来却没有派信使。你父亲一开始没有投降,后来又坚守抵抗,怎么会没有不同呢?”文晔回答说:“张谠父子,一开始有投降的名义,后来有闭门拒命的罪过,用功劳来弥补过失,免罪是幸运的事。我还听说崔僧祐的弟弟,跟着他的叔叔道固在历城。僧祐远远听到魏军的威名,害怕弟弟被害,就督促乡里的人来救援。到了郁洲,历城已经失守,他们就束手投降,保住了弟弟的性命。朝廷嘉奖他们归顺,赏赐了三品官职。我父亲的忠诚,难道比不上僧祐吗?”高祖皇帝说:“僧祐住在东海,去留随意,来就有官位,走还有其他人,所以赏赐他。你父亲被围困在孤城里,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所以不赏赐他。”文晔回答说:“我父亲据城归国,是尽忠报国;僧祐是为了私利而来;为了私利而受赏,尽忠报国却不受赏,我看不明白。”高祖皇帝笑着没说话。

陆叡那个比部尚书指着文晔的鼻子就骂:“假设说,以前皇上错误地赏赐了僧祐,难道也能错误地赏赐你吗?!” 文晔立马反驳:“先帝是位中兴圣主,他的功德如同日月一样光芒万丈,比尧舜还要伟大!可当时的宰相却有十个是乱臣贼子,五个人是奸臣!现在你说先帝赏赐错了,岂不是在故意诬蔑先朝吗?”

尚书高闾又插话了:“你说你母亲的弟弟和你妻子,哪个更重要?” 文晔回答:“我母亲的弟弟更重要。” 高闾接着说:“既然你知道你母亲的弟弟更重要,那朝廷赏赐僧祐也是一样的道理啊!你父亲为了妻子才回来的,这前后矛盾啊!” 文晔辩解道:“如果僧祐没有他弟弟,还会回来投降吗?” 高闾说:“不会。” 文晔继续说道:“僧祐是为了他弟弟才回来的,这是他的私事。而我父亲原本就是个大丈夫,为人处世光明磊落,怎么能为了妻子而放弃高尚的节操呢!以前乐羊子割肉喂狼的故事,难道还有顾忌吗?我父亲当初的本意,其实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他投降是因为他知道商周已经不行了,天命已经有所归属了。”

高祖皇帝对文晔说:“你说的这些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赏罚要根据情况轻重来决定,我这就下令给你封赏。” 文晔哭着说:“臣愚钝,难以理解圣意,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陛下了,既然陛下已经恩赐于我,还请下令有关部门,特别宽恕我的罪过。” 高祖皇帝说:“帝王一言九鼎,哪还需要再三恳求呢!” 随后,高祖皇帝赐文晔都昌子爵位,并给予他优厚的待遇,先任命他为协律中郎,后又改任羽林监。到了世宗皇帝时期,文晔被任命为高阳太守。他在延昌年间去世,追赠平远将军、光州刺史,谥号为贞。

他的儿子文元继承了他的爵位,后来官至员外郎、襄威将军、青州别驾,最终也去世了。

文晔的另一个儿子文颢,为人仁孝,为人厚道,做过徐州安丰王府骑兵参军。

他的儿子文友,在南青州左军府做过录事参军。

还有个儿子叫文慰,博学多才,到了延兴年间,他却南下叛乱了。

休宾叔父旋之,其妻许氏,二子法凤、法武。而旋之早亡。

休宾的叔父旋之,他老婆姓许,有两个儿子,法凤和法武。结果旋之英年早逝。

东阳平,许氏携二子入国,孤贫不自立,并疏薄不伦,为时人所弃。母子皆出家为尼,既而反俗。太和中,高祖选尽物望,河南人士,才学之徒,咸见申擢。法凤兄弟无可收用,不蒙选授。后俱奔南。法武后改名孝标云。

东阳平定之后,许氏带着两个儿子来到都城,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而且为人处世也不怎么样,跟人关系很疏远,所以被大家嫌弃。母子三个都去做了尼姑,后来又还俗了。太和年间,高祖皇帝选拔人才,河南地区有才能有学问的人都得到了提拔重用。但是法凤兄弟俩没啥用武之地,也没被选上。后来兄弟俩一起跑到南方去了。法武后来改名叫孝标。

房法寿,小名乌头,清河绎幕人也。幼孤,少好射猎,轻率勇果,结群小而为劫盗。从叔元庆、范镇等坐法寿被州郡切责,时月相继,宗族甚患之。弱冠,州迎主簿。后以母老,不复应州郡之命。常盗杀猪牛,以共其母。招集壮士,常有百数。

房法寿,小名叫乌头,是清河绎幕人。从小父母双亡,年轻时喜欢打猎,性子急躁,胆子大,还跟一群小混混一起当强盗。他堂叔元庆、范镇等人因为法寿的事被州郡狠狠责罚,这事儿没完没了地折腾,他家族的人都受不了了。法寿二十岁的时候,州里请他当主簿。后来因为母亲年老,他就没再接受州郡的任命。他经常偷杀猪牛,给母亲吃。他还招募了一帮壮士,经常有一百多人跟着他。

母亡岁余,遇沈文秀、崔道固起兵应刘子勋。明僧暠、刘乘民起兵应刘彧,攻讨文秀。法寿亦与清河太守王玄邈起兵西屯,合讨道固。玄邈以法寿为司马,累破道固军,甚为历城所惮。加法寿绥边将军、魏郡太守。子勋死,道固、文秀悉复归彧,乃罢兵。道固虑其扇乱百姓,遂切遣之。而法寿外托装办而内不欲行。

母亲去世一年多后,沈文秀、崔道固起兵响应刘子勋。明僧暠、刘乘民起兵响应刘彧,去攻打沈文秀。法寿也跟清河太守王玄邈一起起兵西进,共同讨伐崔道固。王玄邈任命法寿为司马,屡次打败崔道固的军队,让历城的人都很害怕他。后来法寿被提升为绥边将军、魏郡太守。刘子勋死了,崔道固、沈文秀都投降了刘彧,于是战争结束了。崔道固担心法寿会煽动百姓造反,就催促他离开。但是法寿表面上装作在准备行装,心里却不想走。

我弟弟崇吉在升城打仗,结果被慕容白曜打败了,他母亲和妻子都被慕容白曜的军队抓走了。崇吉逃回了老家。我和崇吉年纪差不多,关系又好,我们是堂兄弟。崇吉因为母亲和妻子被俘,就来求我帮忙想办法。我本来不想往南跑,但崇吉这事儿太紧急了,我又心疼他,所以就答应了。当时,崔道固兼任中房灵宾,负责清河、广川两郡的军务,驻扎在盘阳。于是,我和崇吉偷偷计划袭击灵宾,成功拿下盘阳。然后,我们向慕容白曜投降,以此来赎回崇吉的母亲和妻子。慕容白曜派将军长孙观等人从大山南面进入马耳关,前往盘阳,把崇吉的母亲和妻子送了回来。一开始,崔道固派兵包围盘阳,我和崇吉等人坚守了二十多天。长孙观的军队到了,敌人才四散逃跑了。长孙观的军队进入城内后,朝廷任命我为平远将军,与韩骐驎一起担任冀州刺史,负责督促上缴租粮。

我弟弟灵民被任命为清河太守,思顺为济南太守,灵悦为平原太守,伯怜为广川太守,叔玉为高阳太守,叔玉的哥哥伯玉为河间太守,伯玉的堂弟思安为乐陵太守,思安的弟弟幼安为高密太守,他们都是因为投降后才得到官职的。等历城和梁邹投降后,我和崇吉,还有崔道固、刘休宾一起到了京城。朝廷把我列为上宾,崇吉为次宾,崔道固和刘休宾为下宾。我的待遇仅次于安都等人。因为立功,我被封为壮武侯,加封平远将军,还赏赐了田宅和奴婢。我这个人喜欢喝酒,又爱帮助别人,亲戚朋友都跟着我吃饱穿暖,但自己家里的生活却常常不太富裕。毕众敬他们这些人也都敬佩我的为人。我在太和年间去世了,死后被追赠为平东将军、青州刺史,谥号敬侯。

子伯祖继承爵位,按照规定降为伯。他做过齐郡内史,但是为人比较昏庸,把事情都交给功曹张僧皓处理。张僧皓贪污受贿严重,导致子伯祖连衣食都难以维持。后来,广陵王萧羽担任青州刺史,子伯祖被任命为从事中郎、平原相,之后又升任幽州辅国长史,但因为公务上的过失被免职,最终去世了。

他的儿子子翼继承了他的爵位,官至宣威将军、大城戍主。永安年间,他又担任青州太傅开府从事中郎。

子伯祖的弟弟叔祖,因为立功被赐爵魏昌子。他历任广陵王国郎中令、长东、莱二郡太守、龙骧将军、中散大夫。永安年间,又升任安东将军、郢州刺史。

叔祖的弟弟幼愍,做过安丰、新蔡二郡太守。后来因为犯了错误被罢官,在家赋闲。有一天,他突然听到有客人来访的声音,出去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回到庭院时,却被家里的狗咬死,就这样去世了。

长孙观之率军快要到达盘阳的时候,城里的人们都非常害怕。当时,刘彧的给事中崔平仲想要逃回江南,从历下出发来到围城的军队中,和十几个骑兵一起远远地和法寿通话。灵宾暗中派人抓住了崔平仲。法寿攻克盘阳后,一直把灵宾软禁在偏房里。等抓到崔平仲后,法寿却把他和灵宾安排在同一房间,还款待他们吃喝,并向他们详细说明了朝廷军队将要采取的行动。半夜,法寿从北城上用绳索放走了崔平仲、灵宾等人。第二天早上,官兵到达城下,灵宾就逃回了梁邹。

灵宾的文采不如他哥哥灵建,但是他的见识和理解能力却超过哥哥。灵建在南方做过州治中、勃海太守,以才华和名声而闻名。兄弟俩后来都投奔了北魏,成为平齐的百姓。虽然他们流离失所,生活困苦,但他们的操守却始终高尚,兄弟俩最终都在平齐时期去世了。

灵建的儿子宣明,也以文学著称,很有他父亲的风范。高祖皇帝提拔他为中书博士。迁都洛阳后,他又升任议郎、试守东清河郡太守。正始年间,京兆王愉被任命为征东、冀州刺史,任命宣明为记室参军。后来,京兆王愉叛乱,逼迫宣明做了太守。

灵宾他爹的弟弟叫坚,字千秋,从小就有名气,后来也迁到平齐当老百姓了。北魏太和年间,高祖皇帝提拔他当了秘书郎,后来又升了司空谘议、齐州大中正。高祖皇帝上朝的时候,让各州的中正官员推荐自己认识的人才,千秋和幽州中正阳尼都推荐了自己的儿子。高祖皇帝说:“以前有个叫祁奚的人,他的名字流传史册,现在又出现了你们两个姓奚的,他们的功绩也应该载入史册啊!” 然后就派千秋去濮阳当太守了。到了世宗皇帝时期,他又当上了司空谘议,还被加封为立忠将军。死后,被追赠为南青州刺史,谥号懿。

他大儿子祖渊,是羽林监,跟着章武王元融去讨伐葛荣,结果战死在陈地。死后被追赠为安东将军、济州刺史。

祖渊的弟弟祖渊,是长水校尉。后来参加讨伐萧衍的战争,在九山战死。死后被追赠为抚军将军、兖州刺史。

崔平仲从东阳逃难到南方,他的老婆孩子在历城投奔了朝廷。太和年间,高祖皇帝允许他回到南方。

灵宾的两个儿子,思安和伯玉,一个勇猛有力,一个果断勇敢,很有军事才能。思安被赐爵位西安子,官拜建威将军、北平太守,后来又升任大司马司马、齐州武昌王府司马。高祖皇帝南征的时候,征召他当步兵校尉、直阁将军、中统军。他很善于安抚士兵,高祖皇帝很欣赏他。汉阳平定后,他又当了武昌王司马,兼任东魏郡太守,被加封为宁朔将军,爵位也改成了清河子,最后死在任上。他儿子敬宝继承了他的爵位。

敬宝也很强壮,做过奉朝请、征北中兵参军、北征统军、宁远将军,每次作战都有功劳。可惜英年早逝,他儿子去病继承了他的爵位。

老伯玉啊,他弟弟叔玉南边跑路了,他就搬到了北方。后来,他又叛变了,跑到南方去,被萧鸾任命为南阳太守。咱们皇上南下讨伐,攻克了宛城的外城,就派舍人公孙延景去给伯玉宣读圣旨,说:“天底下不能有两个太阳,地上也不能有两个皇帝,所以朕亲自统帅大军,平定天下。宛城这么个小地方,怎么可能抵挡住朕的王师?你好好想想吧,封侯拜将,荣华富贵,全在你一念之间。”

伯玉回答说:“皇上对我的恩情太大了,我受命守卫边疆,作为臣子,我不敢听从您的命令。恳请皇上您长途跋涉,保重龙体。”皇上又派人去跟他说:“朕亲自率领大军,来平定江汉地区,宛城这么个小地方,怎么可能阻挡住朕的军队?朕大军所到之处,任何阻碍都要清除干净,你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好好想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再说,你以前受了萧赜的恩惠,却忘恩负义,只知报答小恩小惠。萧鸾胡说八道说自己继承了萧道成的帝位,萧赜的儿子一个都没留下。你不能效忠先帝,却效忠于这个逆贼,这是你的第一条罪状。还有,前些年你打伤了我们的军队,这是你的第二条罪状。现在朕亲率大军来平定南方,你还不束手就擒,来我军营受罚,这是你的第三条罪状。你守着这个小城,最多一年,最少一个月,攻破它只是时间问题,你应该好好想想,别到时候后悔莫及!”

伯玉回答说:“我以前受到武帝的恩惠,有幸侍奉在皇上身边,这份恩情我时刻铭记在心。但是,现在的皇帝失德,百姓都盼着有人能解救他们。皇上您登基称帝,继承了大统,这不仅符合亿万百姓的愿望,也是武帝的遗愿。所以我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以前,北方军队入侵,骚扰百姓,我就带领将士们去抵抗,保护百姓。这是边境守军的职责,皇上您不应该责怪我。”

到了宛城,伯玉双手反绑着投降了。高祖刘裕亲自接见伯玉和他手下的两百多名将佐,然后对伯玉说:“我受命于天,统御天下,正要统一全国,你区区一个小小的守将,竟然敢抵抗我的大军,你的罪过,理应处死!”

伯玉回答说:“我本来就是个卑微的小人,甘愿听从您的驱使,只是因为我的家人都在南方,所以才抵抗了您的宏图大略,罪该万死!”高祖刘裕说:“凡是立志效忠,坚守节操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底线。如果事奉昏庸的君主,坚守错误的节操,这是古人所不齿的。你为什么要去侍奉逆贼萧鸾,自己招来祸患呢?”伯玉回答说:“我愚笨迟钝,醒悟得太晚,罪该万死,如今蒙受您的恩典,只求您饶我一命。” 高祖刘裕说:“人世间只有两条路:顺应时机就能得到幸福,违背时机就会招致灾祸。你耗费了我大量的兵力,又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如今投降了,还有谁有罪呢?再说,我之前派舍人公孙延景到城西和你谈话,说过‘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你回答说‘在此不在彼’。天道深远莫测,变化无常,你怎能知道今天在此,明天不在彼呢?”伯玉只是请求饶命,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因为思安频为伯玉痛哭流涕地求情,所以高祖刘裕最终赦免了他。

伯玉在南方的时候,曾把他的妾杨氏送去做了尼姑。到了京城后,他又让她还俗,并且继续宠爱她。这件事被官员奏报给了高祖刘裕,高祖刘裕也批准了这件事。后来世宗刘义符即位,任命伯玉为长史,兼任游击将军,之后外放为冯翊太守,最终在任上去世。

崇吉年轻时就骁勇善战,曾担任沈文秀的中兵参军。当时太原守将傅灵越率领军队放弃太原郡,南下投奔刘子勋,沈文秀就让崇吉负责太原郡的事务。后来崇吉背叛了沈文秀,投靠了刘彧。他的母亲和叔父在历城被崔道固扣押,崔道固还打算在闹市行刑来恐吓他,但是崇吉始终没有动摇。等到崔道固投降刘彧后,刘彧才释放了他的母亲。刘彧任命崇吉为龙骧将军、并州刺史,兼任太原太守,让他驻守升城。崇吉还把他的堂兄灵献任命为长史,姨兄贾延年任命为司马。

没过多久,白曜的军队就来了。白曜派人招降崇吉,崇吉不肯投降,就关上门死守。城池很小,人手也不多,能打仗的也就七百来人,白曜却轻敌,派兵猛攻城池。崇吉用土做的拒马和方木做成防御工事,下面用舂车打击敌人,不断地打败敌人。白曜于是筑起三重城墙包围,又制造攻城器械,日夜猛攻。从二月到四月,粮草和箭矢都用光了,崇吉突围而出,躲藏在老百姓家里,他的母亲和妻子都被抓走了。道固派治中房灵宾去劝慰他,崇吉不肯见道固,于是回到老家,暗中招募壮士,想偷偷救出母亲,然后逃往河南。白曜料到他会这么做,所以加强了防守。后来崇吉和法寿一起投降,拿下了盘阳。

后来平定了齐郡,把历城百姓迁到归安县,崇吉被任命为县令。他心里还记着以前的仇恨,和道固一起办事,心里很不痛快。后来他被免去县令的职务,上告道固多条罪状。正好赶上大赦,这些事就不追究了。崇吉请求辞去县令的职务,朝廷准许了。他在京城待了半年,就南下了。崇吉和妻子分道扬镳,剃度出家做了和尚,改名叫僧达,投奔他的族叔法延。住了大概一年多,清河人张略,也是个豪侠,崇吉把金银财物给他,让他自己生活。崇吉的妻子从幽州南下,他们也得以重逢。崇吉到了江东,不久就病死了。

崇吉的弟弟三益,字敬安,在南阳投降了朝廷。高祖和他谈话,很欣赏他,说:“三益这个人很明白事理,确实不错。”于是任命他为员外散骑侍郎。不久,他又被外派担任泰山太守,后来升任兖州左军府司马,他到哪里都以清正廉洁著称。回朝后,被任命为左将军。在正光年间去世,享年六十三岁,有九个儿子。

他的长子士隆,在兴和年间,担任东清河太守,兼任盘阳镇将。

士隆的弟弟士达,从小就有才气。他的族兄景先很有见识,经常说:“这孩子非常优秀,将来一定会光宗耀祖。”士达起初在济州左将军府担任仓曹参军。当时京兆王继担任大将军,镇守关中,听说士达的名声,把他征召为骑兵参军,负责统领帐内军队。

孝昌年间,士达的老乡刘苍生、刘钧、房须等人造反,攻破了郡县,州里的军队屡战屡败。这时候士达父亲去世,正在家守孝,刺史元欣想要强迫他带兵,士达很有礼貌地拒绝了。元欣就让他的朋友冯元兴去劝说士达,说:“现在全境都跟着叛军造反,贼兵越来越厉害,万一州城被攻破,你家怎么可能独善其身?你正赶上家有丧事,怎么还能顾得上名节呢?”士达没办法,只好答应带兵,率领州城里两千多人马,四处出击,把叛乱全部平定了。

武泰初年,士达回家后被任命为平原太守,他压制豪强,境内一片安定。当时邢杲造反,听说士达的名声很厉害,就绕过平原郡城从西边走,不敢进攻。永安年间,士达调任济南太守。他一直没有去京城,却经常在本地州郡任职,当时的人都敬重他。

永安年间末期,尔朱兆攻入洛阳,刺史萧赞被城里的百姓赵洛周等人赶走,城里群龙无首。赵洛周等人因为士达在当地很有威望,就到郡里请他,让他代理州里的政务。永熙二年,士达去世,享年三十八岁,当时的人都为他惋惜。朝廷追赠他平东将军、齐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武”。

士达的弟弟士素,在武定年间末期,担任太尉谘议参军。士素的弟弟士章,当过尚书郎。

士达族子法寿,他的字是长晖。法寿的曾祖父谌,为了躲避战乱渡过黄河,住在齐州东边的清河绎幕。祖父元庆,在刘骏手下当官,做过七个郡的太守,后来做了沈文秀在青州建威府的司马。刘彧杀了刘子业自立为帝的时候,刘子业的弟弟刘子勋起兵攻打他,沈文秀派他的将领刘珍之带兵去帮助刘彧。后来刘珍之背叛刘彧投奔了刘子勋,元庆不肯这样做,被沈文秀杀害了。法寿的父亲法爱,率领乡里的人攻打沈文秀。刘彧很高兴,提拔他做了龙骧将军。后来沈文秀投降了刘彧,这件事就结束了。显祖年间,三齐平定,按照规定迁徙到内地,成为平齐的百姓。因为父亲死得非命,法寿终身穿着孝服。

景伯出生在桑乾,小时候就没了父亲,但他以孝顺闻名。家里很穷,他靠自己抄书赚钱养活母亲,非常孝顺。尚书卢渊向李冲推荐了他,李冲当时负责选拔官员,就提拔景伯做了奉朝请、司空祭酒、给事中、尚书仪曹郎。后来,他被任命为齐州辅国长史,正赶上刺史去世,朝廷就让他代理州事。他执政宽厚简便,老百姓都很安居乐业。

后来,清河太守杜昶叛乱,清河地处山区,地势险要,盗贼四起,景伯就被任命为清河太守。郡里有个叫刘简虎的人以前对景伯不敬,听说景伯来当太守了,全家都逃跑了。景伯下令让下属县抓捕他,抓到后,还把刘简虎的儿子任命为西曹掾,让他去劝降山贼。山贼们见景伯不记旧恶,都纷纷投降了,当时的人都称赞他。一般来说,地方官做六年就要调任,景伯任期满了将要离任的时候,郡里的百姓韩灵和等三百多人上表请求留下他,朝廷又让他多做了两年。之后,他又升迁为太尉中郎、司徒谘议参军、辅国将军、司空长史。因为母亲生病,他就辞官回家侍奉母亲。

景伯为人淳厚温和,博览经史,他的弟弟们都很尊敬他,就像对待严厉的父母一样。等到他弟弟景妓去世的时候,他吃素食守丧,期间不进卧室,悲伤憔悴的样子,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后来,他又一个弟弟景先去世,他最小的弟弟景远哭了一整年,也一直没有进卧室。乡里人都说:“房家兄弟,真是有义有礼啊!”廷尉卿崔光韶喜欢评论人物,但很少称赞别人,他却说景伯具备了士大夫的风范。等到景伯的母亲去世后,景伯守丧期间不吃盐菜,结果得了水肿病,好几年都没治好。孝昌三年,景伯在家中去世,享年五十岁,朝廷追赠他左将军、齐州刺史的官职。

他的儿子景文烈,在武定年间,担任尚书三公郎中。

景先,字光胄。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上学,他母亲就亲自教他读《毛诗》和《曲礼》。十二岁的时候,他对母亲说:“怎么能让哥哥去做苦力来供我读书呢?我想自己先赚点钱买衣服,然后再上学。”他母亲觉得他年纪太小,不同意。他苦苦哀求,母亲才答应了。于是他得到了一件羊皮袄,高兴得不得了。白天砍柴打野菜,晚上读书学习,从此以后非常努力,学问就越来越好。太和年间,他按照规定回乡,被郡里聘为功曹。州里推荐他为秀才,但是赶上州里将领去世,他没能参加考试。后来他被授予太学博士的官职。当时太常刘芳、侍中崔光都是有名望的儒学大家,他们都赞叹景先学识渊博,崔光就奏请让他兼任著作佐郎,参与修撰国史。不久,他又升任司徒祭酒、员外郎。侍中穆绍又请求景先撰写《世宗起居注》。他官职不断升迁,做到步兵校尉,又担任尚书郎、齐州中正,他做过的官职都受到好评。

景先为人沉稳聪明,正直方正,侍奉兄长非常恭敬谨慎,出门禀告后才离开,回来后又向兄长禀告,早晚都去探望,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很久,他哥哥也端正地坐着,兄弟俩互相尊重,如同对待宾客一样。他哥哥曾经生病卧床,景先侍奉汤药,衣冠不整,日夜守护,形容憔悴。亲朋好友看到都非常同情他。

神龟元年,萧衍的龙骧将军田申能据守东义阳城,朝廷下令景先担任行台,派了两支荆州军队去支援他,景先在军中染病,回京后不久就在家中去世,享年四十三岁。朝廷追赠他持节、冠军将军、洛州刺史的官职,谥号文景。景先曾经写过《五经疑问》一百多篇,文章内容丰富,现在还在流传。文章很多,这里只举出其中一些与社会教化有关的内容:

问王者受命,木火相生曰:五精代感,禀灵者兴。金德方隆,祯发华渚;水运告昌,瑶光启祚。人道承天,天理应实,受谢既彰,玄命若契。相生之义,有允不违。至如汤武革命,杀伐是用,水火为次,遵而不改。既事乖代终,而数同纳麓。逆顺且殊,祯运宜异,而兆征不差,有疑符应。

第一段:

有人问大禹,为什么把鲧配祭上天呢?舜帝说:“上天明明在上,下土却冒犯了天意。道德高尚的人能治理四方,神灵聚集的地方就成了祭祀的中心。所以,即使是天子,也不能偏袒自己的儿子;继承尧帝的舜,也不敢尊崇自己的父亲。鲧的罪行已经昭彰于山川,受到天谴而死,变化成鱼鳖之类的生物。他的功绩虽然不能与箕星、尾星相比,却厚重地被配祭在国阳,享受着隆重的祭祀。如果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就让他继续享受祭祀,那就会扰乱祭祀的典章制度。这样一来,就会把上天降为罪鬼的宾客,奏响夹钟为介虫演奏的音乐,奉行天道的做法,难道不会因此而败坏吗?”

第二段:

有人问汤王,为什么尊崇稷而废弃了后稷呢?他说:“神灵的积聚和道的存在,不同时代可以共同尊崇;列山都能接受祭祀,绵延传承前代的功德。成汤革命承接天命,正值阳气衰微的时候,他不考虑天时人事,却废黜了先祖的功劳,这岂不是贻害后世?况且,毕星、箕星的感应,风雨的异象,都表明尊崇播种之神能带来丰沛的雨露,废弃他的做法,难道不是错误的吗?如果后稷不配祭,那么虞舜、夏禹就会失去先祖的庇佑;如果因为时间久远而应该更换,那么百神都可以按日期轮换祭祀。我反复思考,还是没有弄明白其中的道理。”

第三段:

有人问汤王攻克桀之后,为什么不迁夏朝的社稷,而武王灭商之后,却以亳社作为亡国的教训呢?武王说:“神灵没有固定的场所,只有人才是主要的,道在于无为而治,天地都依靠它,如果抛弃德行而不崇尚,那么百灵就会更换祭祀的对象。周武王承接天命,礼仪制度完善,所以将后稷提升到最高的祭祀地位,而贬低土只给予一般的祭祀。仔细想想,后稷禀承了神灵的威德,诚然应该追尊他;社稷并非商朝的祖先,而孝顺才是考量的主要因素。殷商的教训警示我们,这道理又何止于此呢?”

第四段:

有人问《易经》记载了革命的卦象,却没有记载谦让的卦象呢?他说:“天地初开,人道为尊,万物都在等待教化,所以义理是万事万物的根本。所以飞龙才能兴起,大人才能成就事业。当理运相互推演,帝位就会改变顺序。虞舜、夏禹认为善终和顺守是最好的结局,但他们也感到有所惭愧,所以没有明显地展现谦让的卦象,而是展现了他们已有的成就。难道可以把巨大的祸患作为谋划的策略,教导后世而开启残忍的先例吗?我反复思考,还是没有弄明白其中的道理。”

第一段:

哎,我翻了翻《周礼·秋官》里关于司烜氏的记载,书上说国家要是像房子着火一样乱糟糟的,那就要赶紧想办法让它明朗起来啊!书里还说,王道重视生产,法律也要讲情理;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是因为国家治理得好,就像八卦图一样美好;《礼经》里讲的五种宽宥和三种处罚,体现了仁爱之心。所以,即使是禄父犯了大错,殷朝的礼仪也没中断;即使是三个监国大臣作乱,蔡国后代的爵位还保留着。罪过再大,也不会超过君主;违逆再严重,也不会超过违背天道。死刑只惩罚本人,不会牵连家族,这是符合道理的。那什么样子的恶行,才该遭受灭族之祸呢?什么样子的罪过,才该遭受彻底毁灭的惩罚呢?

第二段:

我又查了查《仪礼》,里面说继母改嫁,子女要给她送行,并且要穿孝服。《礼记》里说这是为了“贵终其恩”。我说:继母虽然不是亲生的母亲,但她毕竟和父亲一起抚养我们长大,这名分和情义都成立。而且她对我们还有额外的好处,所以我们才要穿孝服表示尊重。可要是她违背道德,抛弃节操,不讲慈爱,改嫁到别的家族,那她跟我们家还有什么关系呢?她的神道都不完整了,哪来的“终其恩”啊?按照礼仪,我们应该给她送行,在野外哭丧,可要是我们还给她穿孝服,是不是有点过犹不及了?

第三段:

我又看了看《礼记》,上面说,如果一个人没赶上祖父母去世,父母去世要服丧,自己却不用。我说:服丧是根据情义来决定的,礼仪也是根据道理来制定的。母亲去世要服丧三年,孙子却不用穿麻衣戴孝,是因为孙子和祖父母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报答养育之恩只限于父母。祖父母虽然去世了,但对我们没有养育之恩,我们只在父母这一辈尽孝就可以了,不用再服丧了吧?再说,缟冠玄武是子姓的丧服。等麻布孝服脱下来之后,我们心里还是很难过,不想那么快就过上好日子,更别说大肆庆祝了。更何况,刚开始丧事办得那么隆重,后来又去吊唁,还要换上黑色的衣服,在灵棚前守孝,却连追悼仪式都没有,这孝子孝孙的,难道符合天理吗?

第四段:

最后,我查了查《左传》,里面记载齐国人杀了哀姜,君子认为这是不对的。我说:婚姻是天定的,人伦关系最要紧。哀姜虽然不是齐桓公的亲生母亲,但她抚养齐桓公长大,还参与祭祀。可她却放纵淫乱,败坏了尊贵的身份;她作恶多端,最终断送了养育之恩。齐桓公辅佐诸侯,维护礼法,却忍痛割舍了对母亲的恩情,执行了公平的法律。哀姜的行为已经违背了人伦,杀她算是最重的惩罚了。可是,神灵的旨意难以捉摸,灾祸降临的时间也难以预料,即使哀姜在朝中地位显赫,臣子也不应该干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违背了人情,灾祸将要降临,处理这件事应该怎么取舍呢?哪个才是最好的办法呢?

我问《公羊传》,说古代帝王在郊外祭天的时候,都会说:“神灵不会错祭,天子不会妄自尊大。”即使是介丘这种偏僻的地方祭祀,都不接受季氏那种不正规的祭祀;更何况上天至高无上,怎么可能接受这种草率的祭祀呢?从唐虞时代以前,根本就没有这种祭祀的典章制度;直到三代之后才出现这种说法。那些继承尧舜禅让之道的君主,礼仪制度也无法上溯到那么久远,昏乱之后,只有四圭(祭祀用的圭)才能作为礼仪的象征。所以说,这才是自古相承的正道,天理只有一个标准。现在风俗败坏,祭祀的礼器也僭越尊贵,礼仪制度不能随意更改,才能够昭示不同寻常的意义。

接下来我问《谷梁传》,鲁僖公三十一年夏四月,“卜郊不从,乃免牲”,《传》说“乃者,亡乎人之辞也”。意思是说:祭祀是为了观察民风,礼仪是教化的根本,现在礼仪细节已经过于繁琐,老百姓都承受不了了。齐国没有出兵,是因为屈服于周朝的典章制度。僖公是鲁国盛世的君主,他告诫大家要虔诚祭祀,谨慎占卜以求吉兆,但吉兆却并没有到来。如果把责任推给上天,那么上天就不会庇佑;如果把责任归咎于人,那么赞美的声音就应该停止。既然占卜失误,神灵也不庇佑,郊祭没有成功,与天合一也就出现了缺憾。按照《谷梁传》的说法,这恐怕并非虚夸之辞,那我们该如何遵循和制定祭祀制度呢?

最后我问《尚书·胤征》,羲和因为月朔与房宿不符而被问罪。书中说:衡量天象的标准不会改变,日月运行有其规律。寒暑交替,星辰运行,都有其顺序,不会随意替代。即使历法计算出现偏差,最终也会通过闰月来调整。所以特地命令羲和,用圭表来测量节气,让日影的长度与时间相符,使火候(指时间)与运行规律相协调。让月亮的运行规律与节气相符,使星光明亮有序。即使官吏的失误,也可能造成偏差。天象稍有差错,也不会造成巨大的灾难。况且深秋本来就不是回转星辰的时候,授衣的季节也不是星宿合璧的时候。如果祭祀的时间不对,积累的错误就会导致严厉的惩罚;如果历法计算稍有偏差,就会导致灾祸。仁义之师,正义的战争不会随意发动;王室如此兴师动众,恐怕另有隐情。

有人问《毛诗》里说:“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意思是说十月交接的辛卯朔日发生了日食,真是太不吉利了。 他解释说:日月运行有规律,有固定的运行轨迹和周期,冬至夏至等节气也不会出错。现在发生日食,是因为金木星相冲,预示着灾祸将至。推算天象的方法不一样,结果也可能不同,这怎么解释呢?如果日食发生在戊午日,那是阴阳相生,就像孩子回到母亲身边一样,这会不会有什么忌讳呢?如果这也有忌讳,那朔日也应该有灾难;如果这没有忌讳,那辛卯日日食又怎么说是大凶之兆呢?再说,推算天象的依据,都是根据月份和日期来确定的,如果依据不准确,那结论也就不可靠了,这道理怎么解释呢?

接着,他又问《论语》中“河不出图,泣麟自伤”的故事,意思是说:圣人禀受天地之灵气,他们的才华还没显露出来,就面临生死荣辱的考验。孔子一生坎坷,从年轻时就忧虑重重,虽然努力修身养性,但还是感叹时运不济,内心充满悲伤,既有追求崇高理想的志向,也有对自身能力不足的担忧。圣人的处境,是不是也有缺憾呢?

符玺郎王神贵写了一本书叫《辩疑》,共十卷,来回答这些问题,内容很有见地。以前废帝的时候,他把这本书呈献给皇帝,皇帝亲自翻阅,还和王神贵反复讨论,很欣赏他的用心,就特别提拔他的儿子王鸿彦当奉朝请。

景先的儿子景延祐,在武定年间末期做过太子家令。

景远,字叔遐,为人重信守诺,乐于助人。那几年年景不好,他把自己的粮食分给宗族亲戚,还在大街上施粥给饿肚子的人,救济了很多百姓。平原人刘郁路过齐鲁一带,突然遇到强盗,强盗已经杀了十多人。轮到刘郁时,刘郁喊到:“我和你同乡,你怎么忍心杀我?”强盗问:“你说是同乡,你的亲戚是谁?”刘郁说:“齐州主簿房阳是我的姨夫。”房阳是景远的小名。强盗说:“我吃过他的粥活下来,怎么能杀他的亲戚!”于是把刘郁的衣服还给他,因此有二十多人活了下来。景远爱好史书,但不拘泥于文字训诂。他天性急躁,和家里人不太一样,但是对两个哥哥非常孝顺,抚养哥哥的孤儿,尽心尽力。益州刺史傅竖眼很敬佩他的名声,推荐他做昭武府功曹参军,但是景远因为母亲年老,没有赴任,傅竖眼为此很生气。后来景远在家中去世了。

子敬啊,永熙年间,当上了开府参军事。

这意思就是说,子敬在永熙年间当上了开府参军事这个官职。

史书上评价他:严棱(指子敬)早年就很有抱负,值得赞扬;虽然他的作为比较晚才显现出来,但确实很有成效。唐和、万里,他们俩都是因为仰慕义气而归顺朝廷,并且做出了实际的贡献;休宾虽然家境贫寒,却依然尽心尽力,委身效力;而法寿、伯玉却没能做到像他们那样为国捐躯。景伯兄弟,他们俩有儒雅的风范和学业,真是值得称赞啊!

总而言之,史书对子敬以及其他几位人物的评价,既肯定了他们的忠义和贡献,也对没能做到极致的几位表达了惋惜之情,最后还赞扬了景伯兄弟的儒雅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