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以前啊,那些当官的,管着老百姓,那时候没文字,只用绳子打结记事,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从黄帝、尧舜时代,到夏商周三代,那些神仙的预言、秘密的计策,还有那些图谶纬书,以及治理国家的办法,留下来的典籍可多了。后来秦朝太狠了,把这些东西都烧成灰了;汉朝又收集残存的书籍,数量又像山一样多了。司马迁把这些书整理分类,分成了阴阳家、儒家、墨家、名家、法家、道家六个学派。刘歆写了《七略》,班固写了《汉书·艺文志》,但是佛教的典籍,他们那时候还没记载呢。
咱们说说汉武帝元狩年间的事儿,他派霍去病去打匈奴,打到了皋兰、居延,杀敌无数,大获全胜。昆邪王杀了休屠王,带着五万大军投降了汉朝。还缴获了一个金人,汉武帝觉得这是个大神,就供奉在甘泉宫里。这个金人个头有一丈多高,不祭祀,只烧香拜它就行了。这说明佛教开始流传到中国了。
后来汉朝开通了西域,派张骞出使大夏,回来后说大夏旁边有个身毒国,也叫天竺,这才听说有佛教这个东西。汉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秦景宪从大月氏王派来的使者伊存那儿,口头学来了佛经。可是当时中国的人,大多不信这个。后来汉明帝做了个梦,梦见金人身上有光芒,飞到宫殿里,他就问大臣们这是什么意思,傅毅第一个说是佛。于是,明帝派郎中祭愔、博士弟子秦景等人去天竺取经。祭愔还带回了两位僧人,摄摩腾和竺法兰,一起回到洛阳。中国有僧人,有跪拜礼佛的习俗,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祭愔还带回了《四十二章经》和释迦牟尼佛像。明帝就让画师画佛像,放在清凉台和显节陵上,还把经书放在兰台石室里保存。祭愔回来的时候,是用白马驮着经书来的,汉朝就在洛阳雍门外建了一座白马寺。摄摩腾和竺法兰最后都死在白马寺。
老和尚,也就是佛陀,你看这“佛陀”和“浮屠”,读音挺像的,都是从西方传过来的,只不过后来读音变了点。咱们中国话里,翻译过来就叫“净觉”,意思是说,把不好的东西都清除掉,变得清净明亮,达到圣人的觉悟境界。
佛经里讲的那些事儿,大都围绕着生死轮回转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过去做的善事坏事造成的。过去、现在、未来,这三世都得算上,你的意识,你的神识,永远不会灭亡。你做的好事坏事,都会有报应。慢慢地积累好的功德,就能改变粗俗的性情,经过无数次的轮回转世,最终你的神明就会变得纯洁通透,达到无生无死的佛道境界。
这修行的过程,心里的想法,等级可不一样,都是从浅入深,从小事做起。总的来说,就是要多做好事,积攒仁慈,克制欲望,多练习清静的心态,最终达到明心见性的境界。所以,刚开始修行的人,要皈依佛、法、僧,这叫“三皈依”,就像君子要敬畏天地君亲师一样。
还有“五戒”,就是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说谎、不喝酒。其实这五戒的意义,跟咱们说的仁义礼智信差不多,只是说法不一样而已。要是能遵守这五戒,就能生到天界或者人界享福,要是违反了,就得下地狱,变成鬼或者畜生受苦。这善恶的报应,会让你投生到六道轮回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话说那些信奉佛教的人啊,首先得剃光头,辞掉工作,离开家,拜个师傅,遵守戒律,大家一起和和气气地生活,好好修炼,打坐念经,靠化缘生活。他们被称为沙门,或者也叫桑门,这两个词读音差不多,反正都叫僧人,都是从外国传来的说法。 “僧”翻译过来就是“和合大众”的意思,“桑门”是“息心”的意思,“比丘”就是“行乞”的意思。那些普通老百姓,信奉佛教的,男人叫优婆塞,女人叫优婆夷。
那些出家当沙门的人,一开始要遵守十条戒律,这叫沙弥;一直到最后遵守二百五十条戒律,才算正式成为大僧。女人出家当佛教徒,叫比丘尼。她们要遵守五百条戒律。这些戒律啊,都是以防范内心邪念、约束身体行为、管住嘴巴为根本,根据不同的情况,戒律条数会增加,总之就是为了防止贪嗔痴,规范身口意三业。心要远离贪婪、愤怒、愚痴;身体要远离杀生、淫邪、偷盗;嘴巴要远离妄语、两舌、恶口、绮语等不正当的言语。这些加起来,就叫十善道。能做到这些,就叫三业清净。
普通人修行嘛,大体上就是这个样子,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得到善报,一步一步地走向圣人的境界。刚开始修行的圣人,有三种人,他们的根基和业力差别很大,所以叫三乘,分别是声闻乘、缘觉乘、大乘。这“乘”字,就是指可以乘坐的交通工具,用来到达彼岸的意思。这三种人,恶业都已经消除干净了,接下来就是修炼内心,去除烦恼,帮助别人,提升自己的道德修养。根基浅薄的人是小乘,修行四谛法;根基中等的人是中乘,学习十二因缘;根基深厚的人是大乘,修行六度。虽然分了三乘,但是想要最终成佛,都需要不断地修行,普度众生,这个过程非常漫长,才能最终到达佛的境界。
说白了,佛祖啊,原名叫释迦牟尼,翻译过来就是“能仁”,意思是他的德行圆满,能够救度一切众生。在释迦牟尼之前还有六位佛,释迦牟尼是继他们之后成道的,现在这个时代叫贤劫。以后呢,据说还有弥勒佛,他会接替释迦牟尼下凡。释迦牟尼是古印度迦毗罗卫国的王子。天竺是古印度的总称,迦毗罗卫是它的一个地名。
释迦牟尼出生的时候,是四月初八的晚上,从他母亲的右肋下生出来的。他一出生,就展现出与众不同的相貌特征,一共有三十二种。天上也同时出现了三十两种祥瑞来应验。这些事情,《本起经》里记载得很详细。释迦牟尼出生那年,是周庄王九年。《春秋·鲁庄公》记载,鲁庄公七年夏四月,恒星不见,夜里却很明亮,说的就是这事儿。到魏武帝黄初八年,距离释迦牟尼出生已经过了一千二百三十七年了。
释迦牟尼三十岁的时候成佛,然后教化众生,一共四十九年。最后,在拘尸那城娑罗双树之间,二月十五日入灭。涅槃的意思就是圆寂,或者说是一种永恒的快乐、自我、清净的状态,没有生死变化和痛苦烦恼。
佛的本体,其实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真实身”,就是佛的终极本体,妙不可言,无法用空间位置来限定,也无法用形状大小来衡量。它会根据众生的需求而显现,但其本身却始终保持着清净的状态。另一种是“权应身”,指的是佛为了普度众生,而化现出各种不同的形象,融入六道众生之中,随缘应化,身形大小也随着情况而变化。这种形体是因缘而生的,并非真实存在的。虽然权应身会消失,但佛的真实本体却不会改变,只是因为没有特别的感应,所以我们平时看不到罢了。所以说,佛的诞生并非真正的诞生,涅槃也不是真正的消失。
佛陀圆寂后,弟子们焚烧遗体,剩下的骨灰颗粒大小不一,却坚硬无比,烧不坏,甚至还会发出光芒,出现神迹。人们就管这东西叫“舍利”,觉得很神奇。弟子们把舍利珍藏在宝瓶里,用香花供奉,表达敬仰之情,还建造了宫殿一样的建筑来存放,叫做“塔”。其实,“塔”这个词也是人们约定俗成的说法,就像我们说的宗庙一样,所以世人称之为“塔庙”。一百多年后,阿育王用神力将佛舍利分成了很多份,命令鬼神建造了八万四千座塔,遍布世界各地,而且都在同一天建成。现在洛阳、彭城、姑臧、临淄都有阿育王寺,都是为了纪念这件事。虽然释迦牟尼佛已经涅槃了,但据说他的影子、脚印、牙齿等遗迹还留在天竺,现在都能看到。从中国去印度朝圣的人,也都说亲眼见过。
最初,释迦牟尼佛讲经说法的内容,在他涅槃之后,由他的弟子大迦叶、阿难等五百人整理记录成文。阿难尊者直接听佛陀讲经说法,记忆力超群,能够全面掌握佛陀的教义,没有遗漏。他们把佛经整理成三藏十二部,就像九流学派一样各有不同,但最终都以三乘为根本。几百年后,又有罗汉和菩萨相继著书立论,阐释佛经的义理,驳斥外道邪说。比如《摩诃衍大、小阿毗昙》、《中论》、《十二门论》、《百法论》、《成实论》等等,都是基于佛经大义,先提出一些问题,然后用佛法来解答。
汉章帝的时候,楚王英喜为了佛教斋戒,派郎中令拿着三十匹黄色的丝绸和白色的细绢,去见国相,想赎罪。皇上回话说:“楚王既然有这么虔诚的佛教信仰,还斋戒了三个月,跟神明立下誓言,有什么好怀疑、好后悔的呢?把赎罪的布料拿回来吧,用来改善一下伊蒲塞、桑门这两个地方的伙食。”然后,皇上把这个决定通告了全国。
桓帝时期,襄楷用佛教和黄老道的思想来劝谏皇帝,希望他能够爱护生灵,减少私欲,去除奢华,崇尚无为而治。魏明帝曾经想要拆掉宫西边的佛寺。这时,外国来的僧人用金盘盛着水放在殿前,把佛舍利投进水里,竟然出现了五彩光芒!魏明帝感叹道:“如果不是灵异之物,怎么会这样呢?”于是,他下令把佛寺迁到宫殿东边,并为它建造了百间的周阁。原来的佛寺旧址,则被改造成一个叫濛汜池的池塘,并在里面种上了芙蓉。后来,一个来自天竺的僧人昙柯迦罗来到洛阳,宣讲和翻译佛教戒律,这标志着中国佛教戒律的开始。从那时起,洛阳建造了白马寺,寺庙里装饰华丽,佛像壁画都非常精美,是按照四方的样式建造的。所有宫殿和塔的样式,都参照天竺的旧式样重新建造,塔的高度从一级到三、五、七、九级不等。世人一直沿用“浮图”或者“佛图”来称呼佛寺。到了晋朝的时候,洛阳的佛寺已经有四十二座了。汉朝时期的僧人,都穿红色的布衣,后来才改穿各种颜色的衣服。
晋元康年间,有个胡人僧人支恭,翻译了《维摩诘经》、《法华经》和《本起经》等佛经。但是,这些经文里很多深奥的含义,他都没能完全搞明白。
后来,有个常山人,法号道安,这和尚聪明得很,每天能背诵一万多字的经文,而且特别喜欢研究经文里那些深奥的道理。可惜他没遇到什么好老师,就一个人在静室里闭关十二年,认真思考,潜心钻研,最后终于悟到了佛法的精髓。他发现以前翻译的那些经文,有很多地方都翻译错了,于是就一一纠正了那些错误的地方。
石勒当政的时候,有个天竺来的僧人叫浮图澄,年轻时在乌苌国拜罗汉为师,后来到了刘曜统治的襄国,之后被石勒非常信任,尊称为“大和尚”,石勒处理军国大事,经常向他请教,浮图澄的预言也常常很灵验。道安曾经去邺城拜访浮图澄,浮图澄见到道安后,对他非常欣赏。浮图澄去世后,中国陷入战乱,道安就带着他的弟子们,南下到了新野。
他想要把佛法传播出去,于是就派弟子们到各地去弘扬佛法。法汰去了扬州,法和去了蜀地,道安和慧远则去了襄阳。后来,道安投奔了苻坚,苻坚本来就敬重道安的德行,见到道安后,更是把他当老师一样尊敬。当时西域有个胡人僧人叫鸠摩罗什,他也想把佛法传播到中国,道安很想和鸠摩罗什一起讲解佛经,所以多次劝说苻坚把鸠摩罗什请来。鸠摩罗什也听说过道安的名声,称道安为“东方圣人”,有时还会遥拜致敬。
道安去世后二十多年,鸠摩罗什才到长安,他很遗憾没能见到道安,为此感到非常惋惜。不过,道安校正过的佛经和鸠摩罗什翻译的佛经,内容完全一致,没有丝毫出入。从此,佛法在中原地区广泛传播。
魏国建国初期,也就是玄朔年间,民风淳朴,国力自守,跟西域完全隔绝,根本没有来往。所以佛教的教义,他们根本没听说过,或者听说过也不信。等到神元时期,魏国和晋国开始通婚,文帝在洛阳待了很久,昭成王又去了襄国,这才开始全面了解南方夏国的佛教。
太祖平定中山,进而掌控了燕赵地区,沿途经过的郡国里的佛寺,他都非常恭敬地对待,军队也严格禁止侵犯。皇帝喜欢黄老之学,也经常阅读佛经。但是天下刚刚统一,战争不断,很多事情都刚起步,还没来得及建造寺庙,招募僧人。不过,他一直都在暗中寻找机会。
之前,有个叫僧朗的和尚,带着他的弟子隐居在泰山的琨王谷。皇帝派使者给他写信,还送去了丝绸、布匹、毛毯和银钵作为礼物。直到现在,那个地方还被称为朗公谷呢。天兴元年,皇帝下诏说:“佛教的兴起,由来已久啊。它的功德利益,惠及生者死者,神迹遗训,确实值得信赖。命令有关部门,在京城建造庄严的佛塔,修缮宫舍,让信奉佛教的人,有个安身之处。”这一年,开始建造五层高的佛塔,还有耆阇崛山和须弥山殿,并加以装饰。另外还建造了讲堂、禅堂和僧人的住所,都非常完善。
太宗继位后,继承了太祖的事业,他也喜欢黄老之学,同时也崇尚佛教,在京城和各地都建造了佛像,还让僧人引导教化百姓。
一开始,在皇始年间,赵郡有个叫法果的和尚,他修行非常精进,精通佛经。太祖皇帝听说他的名声,就派人用隆重的礼仪把他请到京城。后来,太祖皇帝任命他管理僧众。法果和尚每次跟皇帝说话,皇帝都非常满意,给予他很多供奉。到了太宗皇帝时期,对法果和尚更加尊敬,永兴年间,先后授予他辅国、宜城子、忠信侯、安成公等爵位,但他都坚决推辞了。皇帝经常亲自去他住的地方看他,因为法果和尚家的门太小,车子进不去,皇帝就下令把他的房子扩建得更大些。法果和尚八十多岁的时候,在泰常年间去世了。还没下葬,皇帝三次去祭奠他的灵堂,并且追赠他老寿将军、越胡灵公的称号。 法果和尚生前经常说,太祖皇帝英明睿智,爱好道教,就是当今的如来佛,所以僧人应该尽礼,于是他总是向太祖皇帝行礼。他还对别人说:“能够弘扬佛法的是人主,我这不是拜天子,而是礼佛啊!” 法果和尚四十岁才出家当和尚。他有个儿子叫猛,皇帝下令让他继承法果和尚的爵位。
后来,皇帝到广宗,遇到一个叫昙证的和尚,差不多一百岁了。昙证在路上迎接皇帝,献上水果。皇帝很敬佩他年事已高,但志气和体力却一点也不衰退,也授予他老寿将军的称号。“鸠摩罗什”这名字大家应该都听过,他当时受到姚兴的敬重,在长安的草堂寺聚集了八百个学生,重新翻译佛经。罗什非常聪明,口才好,很有思想,精通东西方的语言。当时还有道月、僧略、道恒、道剽、僧肇、昙影等和尚,和罗什一起合作,阐明佛经的深奥含义。他们一起整理翻译了十多部重要的佛经,重新校订章节,使经文的辞义通顺明了,直到现在,僧人们都还在学习这些经文。道月等人学问都很好,其中僧肇尤其厉害。罗什负责翻译,僧肇经常执笔,确定经文的辞义,他还注释了《维摩经》,又写了几部论著,都很有妙处,后来的学者都奉为经典。
话说有个和尚叫法显,觉得当时国内佛经律藏不全,就从长安出发去印度取经。
他走过了三十多个国家,只要有佛经和戒律的地方,他就学习当地的文字,然后翻译成汉文记录下来。整整十年后,他在南海的狮子国(今斯里兰卡)上了商船,准备回国。结果海上航行,颠簸得他昏昏沉沉的,差不多有二百天!最后才到达青州长广郡的不其劳山(今山东省境内),然后往南走,才终于出海。那一年是神瑞二年。法显走过的那些国家,他都写成了游记,现在还在流传呢。不过,他带回来的戒律,翻译得也不是完全准确。到了江南以后,他又跟一位来自印度的禅师跋陀罗一起仔细校对,最终整理成了一部叫《僧祇律》的书,内容非常完整,现在很多和尚都还在用呢。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和尚叫法领,从扬州出发去了西域,带回了《华严经》的原本。在法显整理好戒律的几年后,跋陀罗和尚和法业和尚又一起重新翻译校对了一遍《华严经》,让它在当时广泛流传。
皇帝世祖刚登基的时候,也像他爷爷太祖和爸爸太宗一样,经常召见德高望重的和尚,跟他们一起讨论佛法。四月初八那天,他还把佛像抬到街上游行,自己亲自站在宫殿的门楼上,看着大家散花供奉,表达对佛祖的敬意。
首先,沮渠蒙逊在凉州当老大,他也挺喜欢佛教的。有个来自罽宾国的和尚叫昙摩谶,特别擅长研究佛经。他在姑臧跟智嵩等和尚一起,翻译了十多部《涅槃经》。他还懂天文、算命和一些禁咒,经常预测其他国家的情况,好多都准了。沮渠蒙逊经常问他国家大事。后来,皇帝下令让沮渠蒙逊把昙摩谶送到京城去,但是沮渠蒙逊舍不得,就没送。过了一段时间,他害怕魏国来兴师问罪,就派人把昙摩谶给杀了。昙摩谶死的那天,他对徒弟说:“一会儿会有客人来,你们赶紧吃饭等着他们。”吃完饭,来人就到了。当时的人都说他预知了自己的命运。
智嵩和尚也很聪明,特别认真学习佛经。后来,他就在凉州用新翻译的佛经教学生,讲解佛经的深奥道理,还写了《涅槃义记》这本书。他为人非常严格自律,他的学生也都非常认真。他预感到凉州要打仗了,就和几个徒弟想去胡地避难。路上碰上大饥荒,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徒弟好不容易找到点野味,劝智嵩吃点,但智嵩因为受戒的原因,坚决不吃,最后饿死在酒泉西山。徒弟们给他堆上柴火烧了尸体,烧成灰了,就剩下舌头完好无损,颜色形状都没变。当时的人都认为这是他平时诵经说法积德行善的报应。
从张轨之后,凉州就一直很信奉佛教。敦煌地处西域边境,当地人和僧人都保留着西域的佛教习俗,村村寨寨都有很多佛塔和寺庙。到太延年间,凉州被平定了,凉州人都被迁到京城去了,和尚们也一起到东边来了,佛教更加兴盛了。后来因为和尚太多了,朝廷下令五十岁以下的和尚都不要当和尚了。
话说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刚打败赫连昌的时候,得到了一位和尚,法号惠始,姓张。他老家是清河人,听说鸠摩罗什大师翻译出了新的佛经,就跑到长安去拜见大师,学习佛经。他就在白渠北边打坐,白天去城里听大师讲经,晚上回来继续打坐,长安城里很多有识之士都很尊敬他。
后来刘裕灭了后秦的姚泓,留下儿子刘义真镇守长安。刘义真和他的属下都很敬重惠始大师。后来刘义真离开长安的时候,被赫连屈丐追上打败了,很多老百姓和僧侣都被坑杀。惠始大师当时也身处险境,白刃加身,却毫发无伤!大家都很奇怪,就告诉了赫连屈丐。赫连屈丐一听,大怒,把惠始大师叫到面前,用自己最心爱的宝剑砍他,结果还是砍不死!赫连屈丐这下害怕了,赶紧道歉。
等到统万城被攻破后,惠始大师到了平城(北魏都城),在那里做了很多教化民众的事,当时的人们都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太武帝非常看重他,每次见面都非常恭敬。惠始大师从开始学习禅宗,到他圆寂,一共五十年多,他从来没有睡过觉!有时候他光着脚走路,即使踩到泥巴,脚也一点都不脏,反而越来越白,所以人们都叫他“白脚师”。
在太延年间,惠始大师在八角寺圆寂。他端端正正地坐着,非常干净整洁,周围都是僧人,他安详地去世了。去世后十多天,他的身体一点都没变,容貌也和生前一样,当时的人们都觉得很神奇。于是,就把他的遗体埋在了寺里。
过了几年,北魏真君六年的时候,政府下令城里不能埋葬尸体,于是就把惠始大师的遗体迁葬到了南郊外面。十年后,人们打开他的墓穴,他的遗体完好无损,一点都没有损坏。送葬的人有六千多,个个都非常悲伤。中书监高允还专门为他写了传记,赞扬他的功德。在惠始大师的墓上,建了一座精舍,还刻了他的画像。即使后来经历了毁坏佛像的时期,这座精舍依然完好无损。
世祖皇帝登基后,国力强盛,时间久了,他就一心想打仗,总想着先平定各种叛乱。虽然他信奉佛教,尊敬僧人,但并没有深入研究佛经教义,去探究因果报应的道理。后来他遇到了寇谦之,寇谦之宣扬清静无为,说自己有成仙的迹象,皇帝就信了他的那一套。
那时候,司徒崔浩学识渊博,皇帝经常向他请教国家大事。崔浩也信奉寇谦之的学说,尤其不信佛教,跟皇帝说话的时候,没少诋毁佛教,总是说佛教是虚妄的,对社会有害。皇帝觉得崔浩辩论能力强,挺相信他的话。碰巧盖吴在杏城造反,关中地区也跟着乱了起来,皇帝就亲率大军西征,到了长安。
之前,长安城里种麦寺的僧人们在寺里种麦子,皇家的马夫竟然把马放进麦田里吃麦子!皇帝去寺里查看马匹的情况。寺里的僧人拿了官府的酒喝,官差进了僧人的厕所,结果发现里面竟然藏着大量的弓箭、矛和盾牌,官差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报告给了皇帝。皇帝大怒,说:“这些东西不是僧人该有的,他们一定是跟盖吴勾结,图谋不轨!”于是下令有关部门查办种麦寺,抄没寺里的财产。结果查出好多酿酒的工具,还有各州郡的地方官和富人们寄存在寺里的东西,数量多到以万计!而且还查出僧人们私设密室,和达官贵人的女儿私通淫乱。
皇帝本来就对僧人们的行为很不满,崔浩当时也在皇帝身边,就乘机又劝说皇帝。皇帝于是下令诛杀长安的僧人,烧毁佛像,并下令全国各地都按照长安的做法执行。他还下旨说:“那些僧人,借着西域虚妄的教义,胡乱制造妖孽,根本不利于统一政务,传播教化于天下。从王公大臣以下,凡是私下供养僧人的,都要送到官府,不得隐瞒。限今年二月十五日之前,过期不交出僧人,僧人要处死,包庇僧人的要灭族!”
话说恭宗太子监国的时候,本来就挺信佛道的。他多次上奏章,说杀害僧人的事做得太过分了,那些因为佛像而受罚的人也冤枉啊!现在干脆把佛道都给禁了,寺庙大门都封上了,后世没人修缮,那些木头、泥巴、颜料画的佛像,自然也就毁掉了。他说了好几次,皇上都不答应。
后来,皇上终于下了一道诏书,说:“想当年东汉那些昏君,迷信邪祟,胡说八道,还跟什么胡妖鬼神搞在一起,扰乱了正常的秩序,这在九州历史上都是闻所未闻的!那些夸夸其谈的话,根本不符合人情世故。那些昏庸无道的君主,都被这些妖言惑众给迷惑了。结果呢?政治教化不行了,礼仪全乱套了,妖魔鬼怪横行霸道,根本不把王法放在眼里!自那以后,朝代更迭,战乱不断,老天爷的惩罚接踵而至,百姓死伤无数,千里之内,寸草不生,人迹罕至,都是因为这些妖魔鬼怪!朕继承了皇位,正赶上这乱世末期,我得铲除邪恶,恢复尧舜禹汤那样的盛世!所以,所有胡神都要清除干净,彻底灭掉他们的痕迹,免得再像风氏那样被贻笑大方!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敢祭拜胡神,或者制作泥人、铜人佛像的,格杀勿论!虽然说的是胡神,但现在问那些胡人,他们都说没这回事。其实啊,都是以前那些汉人无赖后代,比如刘元真、吕伯强之流,他们编造那些胡神的故事,用老庄的虚无缥缈来迷惑人,添油加醋,根本不是真的!结果呢?王法形同虚设,他们就是罪魁祸首!只有非常之人,才能做非常之事,除了朕,还有谁能铲除这些流传了千百年的伪物呢?!” 然后命令有关部门向全国各地军队和地方官宣布:所有佛像和胡经,统统砸碎烧掉,所有僧人,不论老少,全部坑杀!这事发生在真君七年的三月。
恭宗虽然建议没被采纳,但皇上还是稍微缓了缓发布诏书的速度,让远近的人都有所耳闻,好有个准备。各地僧人,很多都逃跑了,躲了起来,得以保全性命;在京城里的僧人,也大多幸免于难。金银打造的佛像和经书,也都偷偷藏了起来。但是那些木头做的寺庙塔之类的,只要是能听到诏书的地方,都被彻底毁掉了。
谦和两个人一起坐车出行,谦劝和要保持清净,和不肯。谦就说:“你啊,现在年纪轻轻就要被杀头,全家都要被灭门了!”四年后,和真的被处死了,受尽了五刑,那年他七十岁。和死后,皇帝有点后悔了,但是事情已经做了,很难挽回。恭宗皇帝暗地里想恢复佛教,但是不敢明说。佛教被废除一直持续到皇帝驾崩,前后七八年。不过,禁令稍微宽松了一些,虔诚信佛的人家,可以偷偷地供奉佛像,和尚们也偷偷地穿着法衣念经。只是不能在京都公开活动而已。
之前,有个和尚叫昙曜,为人正直有操守,而且得到了恭宗皇帝的赏识。佛教被灭之后,很多和尚想尽办法表现自己,希望能被皇帝召见。昙曜却发誓要死守佛法,恭宗皇帝亲自劝他,劝了三次,昙曜实在没办法了,才勉强答应。但他偷偷地藏着法衣和佛具,一刻也不离开,听到的人都对他敬佩不已。
高宗皇帝登基后,下了一道圣旨,说:“当皇帝的,必须敬奉神灵,彰显仁德,能够造福百姓,利益万物,即使是古代的帝王,也要记载他们的功绩和事迹。《春秋》就记载了古代帝王崇尚明礼的典故,祭祀典礼也记录了那些功劳卓著的人。更何况释迦牟尼佛的功德遍及三千大千世界,恩泽流遍尘世,就连等生死的人都赞叹他的达观,研究经文的都称赞他的智慧光明,他还能辅助王权,增进仁智,排除邪恶,宣扬正觉。所以历代帝王都崇尚佛教,我们国家也一直尊奉佛教。
咱们太武皇帝开拓疆土,恩泽广布,僧侣道士们也都行善积德,他们的善行遍及各地,风气也因此而改变。但是,由于山高海深,各种妖魔鬼怪和奸邪之徒也趁机作乱,甚至在寺庙里也藏匿着不法之徒。所以,前朝曾经因为这些过错而处死了有罪的人,有关部门也因此下令禁止一切佛教活动。景穆皇帝对此深感惋惜,但由于当时正值国家多事之秋,所以没有来得及修复。我继承了皇位,统领万邦,想到要完成先帝的遗愿,发扬佛教。现在命令各州郡县,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允许建造一座佛寺,所需费用自筹,不限制时间。
那些真心向往佛法,想要出家为僧的人,不论年龄大小,只要是良家子弟,品行端正,没有污点,并且得到乡里认可的,都可以出家。大州允许出家五十人,小州四十人,偏远地区十人。各地按照规定执行,这样就能感化人心,传播佛法。”圣旨一下,全国各地都迅速响应,以前被毁坏的寺庙都重新修建起来,佛像和经书也都重新显露出来。
话说,有个叫师贤的和尚,是罽宾国王的后代,从小就出家当和尚了。他先去了凉州,后来又到了京城。当时朝廷下令禁止佛教,师贤就假装学医还俗,但心里一直没放弃信仰。等到朝廷恢复佛教后,师贤又重新做了和尚,还有他五个同门一起恢复了僧籍。皇帝亲自下令恢复他们的僧籍,师贤还当上了和尚们的领导。那一年,皇帝还下令让人雕刻佛像,模样跟皇帝自己一模一样。做好的佛像,脸上和脚底下都用黑石头装饰,跟皇帝脸上和脚底下的黑痣一样。大家觉得这是师贤虔诚的感召。
兴光元年秋天,皇帝又下令在五级寺里,为太祖以下五位皇帝铸造五尊释迦牟尼佛像,每尊像高十六尺,一共用了两万五千斤赤金。到了太安年间,有五个来自狮子国的和尚,叫邪奢遗多、浮陀难提等等,带着三尊佛像来到京城。他们都说,走遍了西域各国,见过很多佛像和佛祖的遗迹,包括佛祖的肉髻。很多外国国王都派工匠临摹佛像,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浮陀难提带来的佛像。你站在十多步外看,它非常清晰明亮,走近了反而觉得没那么清晰了。后来,还有一个叫沙勒胡的和尚,也来到京城,带来了佛祖的钵和画像。
和平年间,师贤去世了。昙曜接替了他的位置,改名叫沙门统。昙曜在佛教恢复后的第二年,奉命从中山来到京城。路上碰见皇帝出宫,皇帝骑马经过他身边时,马竟然咬住了昙曜的衣服,当时大家都觉得是马认识好人。皇帝后来对昙曜非常尊敬,像对待老师一样。昙曜向皇帝建议,在京城西边的武州塞凿山开窟,修建五座石窟,每座窟里都雕刻一尊大佛。最高的佛像有七十尺高,其他的也有六十尺高,雕刻得非常精美,是当时最好的。
昙曜还建议,允许百姓每年向寺院捐献六十斛粮食的,就成为“僧祇户”,粮食就叫“僧祇粟”,如果遇到歉收年景,这些粮食就用来救济灾民。他还建议,把犯了重罪的百姓和官府的奴隶作为“佛图户”,让他们负责寺院的清洁工作,每年还要耕种土地,上交粮食。高宗皇帝都同意了他的建议。于是,“僧祇户”、“僧祇粟”和“佛图户”就遍布各地了。昙曜还请来了天竺和尚常那邪舍等人,翻译了十四部新的佛经。当时还有道进、僧超、法存等和尚,都很有名,他们还表演各种奇特的技艺。
显祖皇帝登基后,对佛教和道家思想特别感兴趣,经常阅读各种经书和道家典籍,喜欢老庄哲学。他还经常邀请和尚和擅长玄学的人来讨论哲学思想的精髓。
话说早些年,高宗皇帝在太安年间的时候,曾经在丹阳的中兴寺设斋。当时来了个和尚,长得特别有气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大家都不认识他。有个叫惠璩的和尚上前询问,那和尚回答说自己叫惠明,是从天安寺来的。说完话,和尚就突然消失了。高宗皇帝和他的大臣们都觉得这是神灵显灵,于是就把中兴寺改名叫天安寺。七年后,显祖皇帝登基,改年号为天安元年。这一年,刘彧手下在徐州做刺史的薛安都带着城池投降了。
第二年,淮北地区全部被收复。同一年,高祖皇帝(显祖皇帝的父亲)诞辰。为了庆祝,朝廷建造了永宁寺,并在寺内建造了一座七层高的佛塔,足足三百多尺高,规模宏大,是全国第一高的佛塔。还在天宫寺铸造了一尊释迦牟尼佛像,高达四十三尺,用了十万斤赤金和六百斤黄金。后来,皇兴年间,又建造了一座三层高的石佛塔,塔的屋顶、梁柱、门窗等等,从上到下都是用石头建造的,高十丈。结构非常稳固精巧,是京城最壮观的建筑之一。
高祖皇帝即位后,显祖皇帝搬到了北苑的崇光宫居住,继续研读道家经典。他在崇光宫西边十里的西山上建造了一座鹿野佛图,里面有岩洞和禅房,供僧人们居住。
公元472年夏天四月,皇帝下令说:“那些和尚不待在寺庙里,到处乱跑,跟坏人勾结,已经好多年了。命令老百姓互相监督,不能让他们随便乱窜。没有户籍的和尚,要严格登记,有户籍的送回州府,在京城附近的,送回朝廷相关部门。如果是为了佛教教化百姓的,在外地要带着州府维那的公文,在京城要带着都维那的印章文书,才能通行。违反者要处罚。”
皇帝又下令说:“朝廷内外的人,兴建佛寺,建造宏伟的寺庙,也能光大佛教。但是那些不懂事的人,互相攀比,贫富都竞相挥霍,耗尽家财,只求寺庙高大,杀害了很多昆虫和动物。就算做得精致,一点一点地积累,福报也会绵延不绝。可是想积福却造成了杀生的罪孽,朕是百姓的父母,慈爱百姓是我的职责。从现在开始,所有这些行为都禁止。”
皇帝还下令说:“只要心诚,感应就会很远;行为端正,感召就会很深。看看以前的灵异事件,就有鸟兽改变颜色,草木改变性情的事例。济州东平郡,佛像放出光芒,变成了金铜的颜色。这种奇异的事情,古来罕见;佛教兴盛,道理就在今天。让有关部门和沙门统昙曜一起,把佛像送来京城,让百姓都能看到它的真容,并把这件事告诉全国人民。”
公元473年十二月,显祖皇帝打猎时射到了一只鸳鸯,它的配偶悲鸣不止,飞来飞去,怎么也不离开。皇帝很受触动,问左右的人说:“这只叫唤的鸟,是雌的还是雄的?”左右的人回答说:“臣以为是雌的。”皇帝问:“你怎么知道的?”回答说:“雄性刚强,雌性柔弱,根据刚柔来推断,一定是雌的。”皇帝于是感慨地叹息说:“虽然人鸟不同,但是说到天性情分,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下令禁止猎杀猛禽,不许私自饲养。
承明元年八月,皇上在永宁寺举行盛大的法会,让一百多位良家子弟出家当和尚尼姑。皇上亲自给他们剃度,穿上僧衣,让他们学习佛法,为先祖祈福。这个月,皇上还下令修建明寺。
太和元年二月,皇上到永宁寺吃斋,还赦免了死刑犯。三月,皇上又去永宁寺参加法会,听经讲道,还让中书省和秘书省的官员跟僧侣们一起讨论佛理,赏赐僧侣们衣服和珍贵的器物,等级不同,赏赐也不同。皇上还在方山太祖的旧营地建了一座思远寺。从正光年间到这时候,京城里新旧寺庙加起来有一百多座,和尚尼姑有二千多人;全国各地其他的寺庙有六千四百七十八座,和尚尼姑有七万七千二百五十八人。
四年春天,皇上把鹰师改建成了报德寺。九年秋天,有关部门报告说,上谷郡的比丘尼惠香在北山松树下圆寂了,尸体没有腐烂。三年来,来看她的人数以千计,当时的人都觉得很奇怪。十年冬天,有关部门又报告说:“以前皇上命令登记户籍的时候,一些愚昧的老百姓为了逃避赋税,就假装出家当和尚尼姑。皇上再次下令,要仔细检查和尚尼姑的户籍,寺庙的主持和维那要认真审查。那些真正有修行、勤奋的人,可以继续留在寺庙;那些行为粗俗的人,不管有没有户籍,都要让他们还俗。现在按照皇上的命令,已经把他们遣散了,各州还俗的和尚尼姑一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七人。”皇上批准了这个报告。
十六年,皇上发布诏书:“四月八日和七月十五日,允许大州度一百人出家为僧尼,中等州五十人,小州二十人,作为常例,写入法令。”十七年,皇上颁布了四十七条的《僧制》。十九年四月,皇上到徐州白塔寺。皇上对诸位王子和侍从说:“这座寺庙附近有个有名的僧人嵩法师,他从罗什法师那里学习了《成实论》,在这里传播佛法。后来又传给了渊法师,渊法师又传给了登法师和纪法师。我每次读《成实论》,都能明白人为什么会有烦恼,所以才来到这座寺庙。”当时沙门道登,很有德行,深受皇上的赏识,经常侍奉皇上讲经论道。曾经在宫里和皇上夜谈,还一起看到过鬼。
二十年道登法师去世了,皇上非常悲伤,下令赏赐一千匹布,还举行盛大的僧斋,并且下令京城七天举行法会。皇上还下令说:“朕的老师登法师去世了,我悲痛欲绝,无法自已。因为要料理丧事,暂时不能去奔丧,就按照佛法的规矩,在门外哭祭。”道登法师的德行和功绩,让后人敬仰。此外,还有一位西域僧人叫跋陀,很有修行,深受皇上的敬信。皇上在少室山阴为他建造了少林寺,并供给他衣食。二十一年五月,皇上发布诏书说:“罗什法师可以说是才华横溢,志向高远的人。现在常住寺还有空地,我非常敬佩他的修行,感情深厚,应该在旧堂的地方,为他建造一座三层高的佛塔。那些因为受迫害而被迫还俗的人,如果已经结婚生子,可以调查清楚,上报朝廷,我会妥善安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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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朝廷设立了监察僧侣事务的机构,最初叫“监福曹”,后来改名为“昭玄寺”,配备了相应的官员,专门负责处理僧侣事务。高祖时期,有很多僧人以高尚的品德而闻名,比如道顺、惠觉、僧意、惠纪、僧范、道弁、惠度、智诞、僧显、僧义、僧利等等,他们都因为义行而受到尊重。
到了世宗皇帝即位,永平元年秋天,皇帝下诏说:僧侣和俗人身份不同,适用的法律也不一样。所以佛教的教义要明确地体现出来,对僧侣的禁令劝诫也要各有侧重。从现在开始,僧侣犯了杀人以上的罪行,就按照世俗法律来判决;其他的罪行,都交给昭玄寺来处理,按照佛教内部的律法来进行处置。第二年冬天,僧侣统领惠深上奏说:僧尼人数众多,良莠不齐,很多人不遵守佛教戒律,好的坏的都混杂在一起。所以他建议和经律法师们一起制定新的规章制度:各州、镇、郡的维那、上座、寺主,都要严格遵守戒律,按照朝廷的规定来执行,如果不懂戒律,就撤掉他们的职务。另外,出家人不应该犯法,也不应该囤积八种不净之物。经律中对此有明确的规定,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都有详细的说明。按照律法,车、牛、净人,以及不净之物,都不能私自占有,只有六十岁以上的老年僧尼,才可以限量拥有乘坐工具。
最近,还有一些僧尼利用三宝的名义,对外放贷,借钱给俗人。出家人本来不应该操办丧事,不应该放弃佛道而遵循俗礼。如果父母或老师去世,远方的僧尼可以哭丧三天;如果在身边,最多哭七日。还有一些僧尼不安心住在寺庙里,跑到民间去游荡,做出违反戒律的事情,这些都是因为管理不严造成的。如果发现有违反戒律的僧尼,就要让他们还俗。如果要建造寺庙,必须要有五十个以上的僧侣一起上报申请,得到批准后才能建造。如果私自建造寺庙,就要按照违反圣旨的罪名处罚,并且把寺庙里的僧侣全部赶到别的州去。
僧尼不能被俗人使唤,如果发现有这种情况,就要把僧尼送回原来的地方。对于从外国来的僧尼,要严格审查他们的品德,只有符合三藏教义的才能允许他们留下来,如果品德不好,就要送回他们的国家。如果他们不愿意回去,就按照僧侣的规章制度来处罚他们。皇帝批准了这个奏章。
在此之前,在恒农荆山制作了一尊用玉石雕刻的丈六高的佛像。三年冬天,这尊佛像被迎接到洛阳滨河的报德寺,世宗皇帝亲自前往观看并表达敬意。
四年夏天,皇帝下令说:“僧侣们积攒的粮食,本来是为了救济百姓,歉收的时候借给老百姓,丰收的时候再收回来。山里的和尚尼姑,也可以用这些粮食救济;老百姓生活困难的,也可以拿去赈灾。但是主管官员贪图私利,想方设法多收利息,等他们收债的时候,不管是不是遇上了水旱灾害,要不就收取的利息超过本金,要不就改动借据,欺压穷苦百姓,这种事太多了,根本数不清。老百姓痛苦不堪,年复一年,情况越来越严重。这根本就不是体恤穷苦百姓,发扬慈悲救济的本意啊!从现在开始,不能再把这事全权交给维那、都尉,要让刺史一起监督管理。尚书要检查所有有僧侣粮食的地方,各个州都要列出具体的数量,借出借入的利息,赈济的数量,以及贷款和偿还的时间,现在还没收回来的,都要记录在案上报。如果收取的利息超过本金,或者改动最初的借据,就按照法律免除,绝对不能再收债。如果有私人欠债,转而用来偿还给僧侣,那就当是向百姓乞讨,不允许收缴。以后再借贷粮食,要先满足穷苦百姓的需求,收债的办法,都按照以前的规定来。富裕人家,不准随便借贷。如果还是有人胆敢违反规定,就依法处罚!”
接着,尚书令高肇上奏说:“我仔细查阅了档案:以前沙门统昙曜,在承明元年的时候,奏请把凉州军户赵苟子等二百户人家划为僧侣户,让他们缴纳粮食,用来救济饥荒年景,不限于僧侣和俗人,都用来救济。而且按照朝廷的规定,僧侣户不能单独隶属于某一座寺庙。但是都维那僧暹、僧频等人,违反了皇帝的旨意,也违反了朝廷的律法,任意妄为,上奏请求逼迫百姓,导致怨声载道,很多人因为受不了而弃子伤身,上吊自杀或者投河自尽的,有五十多人。这哪里是响应圣明的慈爱之心,简直是辜负了陛下对他们的信任啊!让这些百姓家破人亡,到处哭诉,却无人问津,甚至有人上书到宫里告状。普通百姓都觉得痛心疾首,更何况是慈悲为怀的圣上,怎么能坐视不管呢?请求允许赵苟子等人回到家乡缴纳赋税,在歉收的年份,用来救济贫穷寡妇,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可以用来抵御边患。至于僧暹等人违反旨意,违背律法,错误上奏,请求交给昭玄寺,按照僧侣的律法处置。”皇帝下令说:“僧暹等人可以免罪,其他的事情按照奏章办理。”
皇上世宗特别喜欢佛学,每年都在宫里亲自讲经论道,还广邀名僧来讲解佛经的意义。这些和尚们记录下来的内容,就成了《内起居注》的一部分。皇上这么重视佛教,下面的人就更跟着学了。到了延昌年间,全国各地寺庙的僧尼数量,加起来竟然有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七座,信徒更是数不胜数。
熙平元年,皇上派和尚惠生去西域取经。正光三年冬天,惠生才回到京城。他带回来一百七十部经论,让这些经论在民间流传开来。
第二年春天,灵太后下令说:“每年各地都要按照规定度僧,大州应该有一百个僧人,各州郡要在期限前十天送来三百个僧人,其中大州二百个,小州一百个。州长、维那以及官员要精挑细选,确保数量。如果选的人品行不好,就不能滥竽充数。如果选的人不合格,刺史要负首要责任,以违抗圣旨论处;太守、县令、以及其他官员都要连坐,州长和维那则要被发配到五百里以外的其他州做和尚。从现在开始,奴婢一律不允许出家,皇室宗亲和达官贵人也别乱请人出家。违反者,同样以违抗圣旨论处。如果僧尼私自度化别人的奴婢,也要被发配到五百里以外做和尚。僧尼不能多养亲戚朋友和别人的奴婢的孩子,等孩子长大后私自度他们为弟子,从现在开始禁止这种行为。违反者要还俗,被养的孩子要回到原来的主人身边。寺庙住持最多只能允许一个和尚出寺五百里,两个和尚出寺一千里的距离。私自度僧的和尚,因为三长(里长、党长、乡长)没有尽到责任,所以处罚力度不够,导致这种现象很隐蔽且泛滥。从现在开始,只要发现有人私自度僧,都要以违抗圣旨论处。里长要负首要责任,里长、党长都要依次降级处罚。县里超过十五人私自度僧,郡里超过三十人,州镇超过三十人,就要免官,相关官员都要连坐。私自度僧的人,要被发配到州里服苦役。”当时法律法规比较宽松,所以没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景明朝初期,皇帝世宗下令让大长秋卿白整负责在洛阳南面的伊阙山,为高祖皇帝和文昭皇太后修建两座石窟,就像京城灵岩寺的石窟那样。刚开始建的时候,窟顶离地面的高度是三百一十尺。到了正始二年的时候,才凿山二十三丈。后来大长秋卿王质觉得凿山太高了,工程量太大太难完成了,就上奏请求把石窟的位置往下移,移到平地上,让窟顶离地一百尺,东西长一百四十尺。永平年间,中尹刘腾又上奏,为世宗皇帝又修建了一座石窟,这样一共就有了三座石窟。从景明元年到正光四年六月之前,一共花了八十万二千三百六十六(个劳动力单位,此处单位不详)。
肃宗熙平年间,在城内太社的西边,建造了永宁寺。灵太后亲自率领百官,主持奠基仪式,竖立佛塔。这座佛塔有九层,高四十多丈,建造的费用,根本就无法计算出来。景明寺的佛塔,规模也差不多。至于其他的官办和私人寺庙塔,数量就更多了。
神龟元年冬天,司空公、尚书令、任城王澄上奏说:
哎,咱老祖宗高祖皇帝啊,在嵩山和洛水之间定下了国都,这江山社稷,打算传下去很久很久呢。他老人家考虑周全,治理国家也讲究天人合一,简直是开天辟地的大功臣,把这规矩立下来,要传给子孙万代。所以啊,当初建都城的时候就规定,城里只准建一座永宁寺,城郊也只准建一座尼姑庵,其他的寺庙一律不许建在城里城郊。他希望大家永远遵守这个规定,别越雷池一步。
可是到了景明年间,有人开始偷偷违反规定了。所以世宗皇帝啊,他继承了老祖宗的遗志,特意下令说,城里不准再建佛塔、寺庙和僧尼住的地方,就是想断了他们的念想。文帝和武帝两位皇帝,可不是不信仰佛教,只是觉得俗家和僧家应该分开,不能混为一谈。但那些俗人啊,就喜欢追逐虚名,那些和尚啊,又贪图钱财,虽然有明文规定,他们还是偷偷摸摸地建寺庙。
到了正始三年,有个叫惠深的和尚,公然违反了景明年间的禁令,还说:“这寺庙都建好了,实在舍不得拆,就求您以后别再禁止建寺庙了。”皇上念在他是初犯,就宽容了一回,批准了他的请求。可之前的禁令,却没收回,后来又有人偷偷地去求皇上,建寺庙的现象越来越严重。到了永平二年,惠深他们又上书请求,说:“以后想建寺庙的,必须得有五十个和尚以上,报备后才能建。要是偷偷建的,就按违反朝廷命令的罪名处罚,把和尚都赶到外地去。”
可十年过去了,偷偷建寺庙的现象越来越厉害,按规定惩罚的事,却一件也没有。这说明什么?虽然朝廷的规定很明确,但大家仗着运气好,一起违反规定,朝廷的规定形同虚设,大家只顾着自己利益,谁也不管规定了。这些人啊,不守规矩,不讲道德,一心只想破坏法令,不知足,这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话说这寺庙建设的事儿,可不是光凭着表面功夫就能说清楚的。那些玄妙深奥的道理,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明白的。不过呢,道家讲究清静无为,远离尘世,这倒是没错。修行的功德深厚,可不是靠虚张声势就能装出来的。只要你真心诚意,就算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点积累功德,也能最终到达道场;就算你简朴节俭,也能得到佛祖的庇佑。干嘛非得偷盗抢劫,来筹集建寺庙的钱财呢?这虽然对老百姓来说是件好事,但对国家来说可不是什么福气啊!
最近几年私自建寺庙的情况越来越多了,动辄就上百座。有的僧人借口是修建公用土地上的寺庙,实际上却为自己谋取私利;有的则在获准建寺庙后,就超出范围大肆扩建。这种欺骗蒙蔽的行为,实在不能轻视。我能力有限,担当不起这项重任,只能严格按照规定办事,认真处理这件事。所以,我仔细查阅了以前的规定,研究了相关的图纸,还派了府司马陆昶和属官崔孝芬去城里和城郊检查寺庙的数量。统计下来,大概有五百多座,那些空地上的寺庙和还没建好塔宇的寺庙,就没算在里面。老百姓都不怕法律了,才会造成这种局面!
自从迁都以来,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寺庙侵占民居的现象,几乎占了三分之一。高祖皇帝制定的法令,可不是仅仅为了让僧人和俗人分开,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深谋远虑啊!世宗皇帝也沿袭了这个法令,并不是完全禁止建寺庙,而是要防范于未萌。现在寺庙遍地都是,有的甚至比城里的房子还多,有的紧挨着屠宰场和酒肆,有的就三五个和尚凑合着住在一个寺庙里。佛经的诵经声和屠宰场的嘈杂声混杂在一起,寺庙的香火气味和腥臭味交织在一起,僧人的修行被世俗的欲望所淹没,真假僧人混杂在一起,人来人往,乱糟糟的。下级官员习以为常,置之不理;僧人们违反规定,却没人过问。这简直就是玷污了佛法的清净,败坏了僧人的形象,把好的坏的放在一起,岂不是很糟糕吗?
过去在北朝,有过法秀的阴谋;最近在冀州,也发生了大乘佛教的变乱。这些事件都是一开始假借佛法来迷惑人心,最终却干尽坏事,为所欲为。太和年间的法令,就是因为法秀的事件而制定的,以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景明年间的禁令,也是考虑到大乘佛教可能会引发混乱。由此可见,祖宗皇帝的英明睿智,防范措施多么周全啊!“履霜坚冰,不可不慎”啊!
以前佛祖讲经说法,大多选择在深山老林里,现在这些和尚们,却都喜欢待在城里。这哪里是修行该待的地方啊,这么吵闹的地方怎么能用来打坐参禅呢?应该引导他们改变想法,但他们自己却停不下来。那些已经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人,已经丢掉了修行人的本真;那些还在城市里建寺庙的人,也可能会因此损了自己的福报。他们就像佛教里的糟糠,法门里的老鼠,违反了佛教戒律,也该被国家法律所抛弃。不只是京城这样,全国各地的州县寺庙都一样,侵占百姓土地,大量霸占房产,伤天害理,让人痛心疾首。
再说,人心各不相同,善恶也各异。有的和尚确实一心向佛,道行高深;有的却只是披着袈裟,内心却充满邪恶。像这样的人,一定要把他们区分开来,如果大家都一样,那还怎么劝人向善呢? 不过,赞扬佛法做好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矫正世俗陋习,避嫌明哲保身,这也是大家共同的想法。我为什么要单独提出来呢?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发表这样的意见呢?是因为国家法令一旦废弛,再想追究就很难了;法网一旦失控,条例制度就要混乱了。所以,我斗胆冒昧地提出我的愚见,希望能对国家有所裨益。
臣听说,制定法令的关键在于必须执行,设立处罚的目的在于能够震慑众人。法令颁布而不执行,还不如没有法令;处罚不能震慑,又有什么区别于没有处罚呢?最近圣上多次下达诏令,但违规建造的现象却越来越多,严厉的期限接连颁布,但违反者却依然没有停止,这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妄图侥幸,企图蒙混过关,认为罪责不会加诸己身吗?人们一味追求个人利益,官吏又难以追究他们的责任。之前的规定没有追究过去的过错,后来的旨意又允许从现在开始宽恕,世风日下,人们便渐渐忽视了法令。现在应该加强处罚,特别制定严厉的禁令,纠正以前的违规行为,惩罚过去的过失。如果不能严格查处,继续姑息迁就,恐怕即使现在的旨意再明确,也会像以前一样。
再说,旨令中规定的禁止建造的区域,以及礼拜场所的标志牌,都听之任之,没有禁止。我认为,标志牌的位置不固定,礼拜场所也难以查验,如果想说有建造行为,就必须立下标志证明公开,需要编造理由,说明曾经进行过礼拜。这样一来,就只是有名无实地禁止,实际上却等于开通了建造的道路。而且自从迁都之后,禁止建造的诏令已经发布了四次,但是私自建造的人仍然不怕圣旨。难道是因为百官和各级官员怠于执行法令吗?大概是因为法网疏漏,禁令宽松,可以有其他的理由来推脱吧。
依我看,在都城之内,即使有标志牌,如果建造工程粗糙,可以重新建造的,就请按照以前的规定办理。在城外,可以随意选择合适的地方。如果土地是购买的,并且有明确的凭证,就允许转让。如果是官地而私自建造,就必须归还官府。如果灵像已经建成,不能移动拆除,就按照现在的敕令,像以前一样不禁止,只允许在坊内进行,不允许毁坏坊墙开门,妨碍里巷通行。如果被旨令涉及的,不在期限内。城内也按照这个办法商量处理。那些庙宇和佛像建造得非常庄严,却靠近屠宰场,请禁止旁边的屠宰,以保持灵地的洁净。即使僧人数量很多,但如果可以迁移的,现在就迁移到宽敞的地方,避免狭窄拥挤。至于今年正月大赦之后私自建造的,按照僧人制度,依法处罚。如果僧人不到五十人的,就互相容忍,小的寺院并入大的寺院,务必达到规定的人数。土地卖掉,也按照上面的办法处理。从今以后,外州如果想要建造寺院,僧人满五十人以上的,先要由本州上报,由昭玄寺审核,奏请批准后才能建造。如果有违反的,都按照以前的处罚条例处理。州郡以下,姑息而不禁止,罪责与违反旨意相同。
希望能够遵从先皇不朽的功业,奉行圣上慈悲的旨意,这样就能使法令完整,圣道永存。
奏可。这奏章准奏了。没过多久,天下就大乱了,再加上河阴之惨案,朝中官员死伤无数,他们的家属很多都把房子捐给寺庙,让僧尼居住。京城里的豪宅,几乎都变成了寺庙。以前禁止建寺的命令,根本没人执行了。
元象元年秋天,皇帝下诏说:“佛教圣地幽静玄妙,其义在于清净旷达,伽蓝净土,远离尘世喧嚣。前朝在京城里就禁止建寺,自从迁都邺城后,也是沿袭旧制。但是,百官百姓刚到邺城的时候,城外新城都分给了他们宅子。旧城里的房子只是暂时借用,本来打算以后再作打算,并不是永久性的。可是听说很多人,都同时拥有城里城外两处房产,有的甚至把借来的旧城宅子,擅自改建成寺庙。他们明明知道房子不是自己的,却假借寺庙的名义占用。这样下去,恐怕会习以为常,坏了规矩。应该交给有关部门,仔细查清。而且,城里原有的寺庙和宅子,都有登记在册,那些新盖的寺庙,都应该拆毁。”冬天,他又下诏说:“全国各地的州牧、县令、乡长,都不准许建造寺庙。如有违反者,不管钱是从哪儿来的,都按照枉法论处,计算他们所犯的罪行。”兴和二年春天,皇帝下诏,把邺城旧宫改建成天平寺。
从世宗到武定末年,有名的僧人有惠猛、惠辨、惠深、僧暹、道钦、僧献、道晞、僧深、惠光、惠显、法营、道长,他们都在当时很有名望。
魏朝统一全国,到禅让的时候,佛经大量传入中国,总共有四百一十五部,合计一千九百一十九卷。正光年间以后,天下大乱,徭役特别繁重,于是各地老百姓纷纷出家为僧,表面上是信仰佛教,实际上是为了逃避徭役,这种情况非常严重,自从中国有佛教以来,从来没有这么过分的。粗略估计一下,僧尼总共有两百万人,寺庙有三万多座。这种弊端蔓延开来,发展到这个地步,有识之士都感到非常惋惜。
老子的道家思想,那是道家的根本啊。他自己说,自己诞生在天地之前,滋养着世间万物。天上住在玉京山,是神仙之王的祖宗;人间在紫微星,是飞仙的首领。变化莫测,有德行也有无德行的人,都随着感应而变化,他的行迹没有规律可循。他曾经在峨眉山教导黄帝,在牧德教导帝喾,大禹还听过他关于长生的秘诀,尹喜也接受过他的道德真谛。 关于炼丹、符箓、升仙飞步的经书,还有玉石金光、神秘灵洞之类的说法,这些道家典籍,多得数不清。
道家的教义呢,就是让人们去除邪恶的累赘,洗涤心灵,积攒功德,不断增进善行,最终达到白日飞升,长生不老的目的。所以秦始皇、汉武帝都对它非常热衷,一直坚持不懈。汉灵帝甚至在灌龙建造了华盖,设立祭坛来祭祀。后来张陵在鹄鸣山受道,传下了天宫的章本,一共一千二百篇,弟子们互相传授,道教因此盛行起来。各种斋祭、跪拜的仪式,都形成了固定的规矩。道教里还有三元九府、一百二十位神仙,所有神灵都归它管辖。道教里还讲劫数,这方面跟佛经有点像,什么延康、龙汉、赤明、开皇之类的纪元,都是道教的说法。他们说,到了劫数终结的时候,天地都会毁灭。
道家的很多书都很神秘,不是他们门下的弟子,都不能随便看。那些点石成金、炼丹制药、画符念咒、治病救人的奇方妙术,数不胜数,上至羽化飞升,下至消灾免祸,应有尽有。所以那些喜欢稀奇古怪事物的人,往往都非常尊崇道教。
话说魏文帝当年去晋国做客,出行排场那叫一个讲究,所有随从都得注意保持干净整洁,文帝本人更是气度非凡,宛如神仙下凡,在伊阙山上的寺庙里,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要羽化登仙一样。当时不少有识之士都觉得,这预示着魏国的国运将要兴盛发达。
咱们魏太祖啊,特别喜欢老子的学说,没事就念叨,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到了天兴年间,有个叫董谧的仪曹郎,他献上了几十篇关于服食仙丹的书籍。于是,太祖就设立了仙人博士的职位,还建起了仙坊,专门用来炼制各种丹药,甚至把西山都划出来,用来烧柴火蒸丹药。他还下令让那些犯了死罪的人先试药,结果呢,那些死囚根本没啥效果,大多服药后还是死了。 可太祖依然坚持要继续搞这玩意儿。
太医院的周澹,他实在受不了整天忙着采药炼丹的苦差事,就想把这事儿给停了。于是他就偷偷地让自己的老婆去贿赂仙人博士张曜的小妾,把张曜以前犯的一些罪行给抖搂了出来。张曜一听这事儿,吓得要死,赶紧求太祖让他辟谷修仙。太祖居然答应了,还给张曜提供生活费,在苑里给他盖了座静室,还安排了两户人家负责打扫卫生。可是,炼丹的那些官吏,却依然没闲着,继续炼丹。
过了很久,太祖对炼丹这事儿也渐渐没了兴趣,这才算作罢。
元世祖的时候,有个道士叫寇谦之,字辅真,是南雍州刺史寇赞的弟弟,自称是寇恂的第十三代孙。他从小就喜欢神仙道家那一套,心里想着要超脱尘世。年轻的时候,他学习张鲁的修炼方法,吃药服丹,好多年都没效果。
后来,他虔诚的心感动了上天,有个仙人叫成公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跑到谦之他姨妈家去打工。谦之去看望姨妈的时候,发现成公兴身体特别壮实,干活儿不知疲倦,就把他雇回家帮自己干活。然后呢,让成公兴去开垦南边的一块荒地。谦之就坐在树底下算账,成公兴干活儿特别卖力,时不时地过来看看谦之在算什么。谦之就说:“你只管用力干活儿,看这个干什么?”过了两三天,成公兴又来看,就这样反反复复。后来,谦之在算七曜的时候,算不明白,心里很沮丧。成公兴就问他:“先生您怎么不高兴啊?”谦之说:“我学习天文历算好多年了,最近算《周髀算经》总算不对,为此很自责。而且这也不是你能懂的,你问这个干嘛?”成公兴说:“先生您不妨把您的算法说出来让我听听。”谦之说完,成公兴立刻就指出了问题所在。谦之非常佩服,猜不透成公兴的深浅,想拜他为师。成公兴坚决不肯,只要求谦之做他的学生。
没过多久,成公兴对谦之说:“先生您想学道,怎么能跟兴我一起隐居山林呢?”谦之很高兴地答应了。成公兴就让谦之斋戒三天,然后一起去了华山。让谦之住在一个石室里,他自己出去采药,采来后就给谦之吃,谦之就再也不饿了。然后又带着谦之去了嵩山。嵩山上有三重石室,让谦之住在第二重。过了好几年,成公兴对谦之说:“我出去后,会有人给你送药来。你只要吃了就行,别怀疑。”过了一阵子,真的有人送药来了,那些药都是毒虫之类的恶心东西,谦之吓得赶紧跑掉了。成公兴回来后问怎么回事,谦之把事情详细说了,成公兴叹了口气说:“先生您还不能成仙,只能当帝王的老师了。”成公兴在谦之身边待了七年,然后对他说:“我不能久留了,明天中午就要走了。我走后,先生您自己好好洗个澡,自然会有人来迎接您。”说完,成公兴就进了第三重石室,死了。谦之自己洗了个澡。
第二天中午,有人敲石室的门,谦之打开门一看,是两个童子,一个拿着道袍,一个拿着钵盂和锡杖。谦之把他们请了进去,到了成公兴的尸体旁边,成公兴突然站了起来,穿上衣服,拿着钵盂和锡杖走了。原来,京兆灞城有个叫王胡儿的人,他叔叔死了以后,发生了一些灵异的事情。他曾经带王胡儿去嵩山别岭,一起去看风景,看见金碧辉煌的宫殿,其中有一座馆舍特别华丽,空空如也,上面写着“成公兴之馆”。王胡儿觉得奇怪,问他叔叔,他叔叔说:“这是仙人成公兴的馆舍,因为失火烧了七间房子,被贬下凡来,做了寇谦之的老师七年。”这才知道,谦之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成公兴是仙人,他的贬谪期满就走了。
谦哥,这志向啊,跟嵩山泰山一样坚定,专心致志,一点儿没松懈。神瑞二年十月乙卯那天,突然碰上个大神,骑着云彩,驾着龙,后面跟着好多神仙,还有仙人、玉女在旁边侍候着,浩浩荡荡地落到山顶上。大神自称是太上老君。老君跟谦哥说:“辛亥年的时候,嵩山镇灵集仙宫的主管向天庭汇报说,自从天师张陵去世后,人间就没人能真正继承他的衣钵了,那些想做好事的人,都没地方学道。而你寇谦之,为人正直,行为符合自然规律,有领导才能,是当老师的最佳人选,所以我才来考察你,现在正式授予你天师的职位,并赐你《云中音诵新科之诫》二十卷,号称‘并进’。”
老君接着说:“这本经书,从天地开辟以来,就没传世过,现在时机到了。你要宣扬我的《新科》,整顿道教,清除张角、张宝、张梁三张道士的歪理邪说,那些收租子、收钱、收税的,还有那些男女双修的邪术,统统都要去掉!大道清静虚无,哪能容得下这些东西?要以礼仪为根本,再辅之以服食和修炼。”然后,老君又让王九疑、人长客等十二个人,把服气导引的口诀传授给谦哥。谦哥学会了之后,就能辟谷了,浑身充满气力,身体轻盈,脸色也变得红润有光泽。他十几个徒弟也跟着学会了这套功夫。
泰常八年十月戊戌那天,有个叫李谱文的牧土上师来到嵩山,他说自己是老子玄孙,以前住在代郡桑乾,汉武帝时期得道成仙,当上了牧土宫主,管着三十六个土人鬼的地盘。那地方可大了,足足有十八万多里,差不多是历法里一章的数字,其中面积有一万里的地方就有三百六十个。
他派弟子来嵩山传教,说嵩山管辖的广汉平原有一万里的地盘,要交给谦。然后给他写了一道诰命,说:“我在天宫里传授真法,你今年二十二岁,除去十年的蒙昧期,剩下的十二年,虽然教化没有取得很大的成就,但也有百次传授的功劳。现在,我让你迁入内宫,授予你太真太宝九州真师、治鬼师、治民师、继天师这四个称号。你只要勤勉不懈,就会根据你的功劳不断升迁。我赐你《天中三真太文录》,可以用来召集百神,也传授给你的弟子。《文录》分五个等级,分别是阴阳太官、正府真官、正房真官、宿宫散官和并进录主。坛位、礼拜、衣冠仪式都有不同的品级。一共六十多卷,叫做《录图真经》。你拿着它,辅佐北方泰平真君,学习天宫静轮的法术。如果你能够成功完成,就能成仙。
现在地上的人民,末劫将至,传教非常困难。你只要让男女老少都建坛宇,早晚祭拜,就像家里有严厉的长辈一样,功德就能影响到上辈人。如果他们能够修身炼丹,学习长生之术,那就是真君的子民。”他还单独传授了炼制金丹、云英、八石、玉浆的方法,都非常精要。李上师亲笔写的只有几篇,其他的都是正真书曹赵道覆写的。字迹古朴,有鸟迹书、篆书、隶书等多种字体,文字简练精当,却又委婉流畅,大体上都符合世俗礼仪,选贤举能,讲求诚信勤勉。
李上师还说,在阴阳之间有三十六天,其中有三十六个宫殿,每个宫殿都有一个主人。最高的叫无极至尊,其次是大至真尊,然后是天覆地载阴阳真尊,再然后是洪正真尊。洪赵名道隐,在殷商时期得道,也是牧土之师。这些牧土,都是赤松子、王乔那样的神仙,还有韩终、张安世、刘根、张陵,以及近世的仙人,都是他们的辅佐。牧土把谦认作儿子,让他和众仙结为师友。关于幽冥之事,世人都不了解,谦都一一询问,李上师也都一一作答。《经》上说:佛祖以前在西域得道,在三十二天,是延真宫主。他教化非常严格,所以他的弟子都剃光头穿袈裟,断绝男女之事,他们的衣服也和诸天不同。
一开始,(寇谦之)把书献给世祖皇帝,皇帝就让寇谦之住在张曜的家里,给他提供吃住。当时朝野上下听说这事儿,都半信半疑的,不太确定是真的。只有崔浩一个人跟大家不一样,他相信了,还拜寇谦之为师,学习他的法术。
然后崔浩就上书给皇帝,极力赞扬这件事,说:“我听说圣明的君王得到天命,就会有上天的回应。《河图》《洛书》这些东西,都是通过虫鸟鱼兽来传达天意的。可是现在,人神直接对话,这书写得清晰明白,语言精妙深奥,古往今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事!以前汉高祖虽然英明神武,可是四皓还觉得他不够格,不肯给他低头。现在清德隐仙(指寇谦之)主动前来,这真是陛下您跟轩辕黄帝一样,得到了上天的认可啊!怎么能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而忽略了上天的旨意呢?我私下里很担心啊!”
世祖皇帝听了很高兴,就派人拿着玉帛、祭品和牲畜,到嵩山和太岳山祭祀,并且把寇谦之的其他弟子也从山里请来。于是,皇帝就大力推崇天师道,大张旗鼓地宣传新教义,在全国推广,天师道的势力迅速壮大。崔浩侍奉天师非常恭敬,有人就笑话他。崔浩听说后说:“以前张释之给王生系鞋带”,我虽然才华不如那些贤人哲士,但现在我辅助天师,也足以对得起古人了!”
等到嵩山来的四十多个道士到了京城后,就在城东南建起了天师道场,道场有五层高台,按照寇谦之新经书上的规定建造的。朝廷还给一百二十个道士提供衣食,大家一起庄严肃穆地祈祷,一天六次礼拜,每个月还要设宴款待几千人。
拓跋焘要讨伐赫连昌,长孙嵩觉得很难办到,于是拓跋焘就问了寇谦之的意见。寇谦之说:“一定能打胜仗!陛下您英武神勇,正逢其时,上天注定您要治理天下,应该用武力平定全国,先用武力,后行仁政,最终成为太平真君。” 到了太平真君三年,寇谦之又上奏说:“现在陛下您以‘太平真君’的名号执政,又兴建了静轮天宫,这在历史上都是没有过的。应该接受符诏,来彰显您的圣德。” 拓跋焘听从了他的建议。
于是拓跋焘亲自到道坛接受符录,仪式隆重,旗帜全部用青色,这是道家的颜色。从那以后,历代皇帝即位都沿袭了这个做法。 后来,恭宗看到寇谦之奏请建造静轮宫,说一定要建得高到听不到鸡鸣狗吠的声音,想要让宫殿与天上的神仙相通,工程浩大,耗费巨大,几年都完不成。恭宗就对拓跋焘说:“人道和天道不同,地位等级有高有低。现在寇谦之想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还用不切实际的理由来劝说您,浪费钱财,劳民伤财,这恐怕不行吧?如果一定要按照他的说法做,不如利用东山那样高的地方建宫殿,工程会容易得多。”
拓跋焘很认同恭宗的意见,但是因为崔浩支持寇谦之,不好违背他的意思,犹豫了很久,最后说:“我也知道这事儿做不成,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又何必吝惜几百个劳动力呢!” 九年后,寇谦之去世了,按照道士的礼仪下葬。寇谦之死前对他的弟子们说:“趁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们可以向我求取功名录,我死后,天宫真的很难建成了。” 到了举行法会的日子,寇谦之特意在师傅的座位前多铺了两张席子。弟子们问他为什么,寇谦之说:“仙官要来了。” 当天晚上,寇谦之就去世了。
前一天,寇谦之突然说“我呼吸困难,肚子剧痛”,但他行动如常,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去世。一会儿工夫,他嘴里冒出的气体像烟云一样,从窗户飘出去,到了半空中才消失。弟子们测量他的尸体,发现长达八尺三寸。三天后,尸体逐渐缩小,到下葬的时候,只剩下六寸长了。于是弟子们认为寇谦之是羽化登仙了,并没有死。
话说有个京兆人,叫韦文秀,他隐居在嵩山,后来被朝廷征召到京城。皇帝世祖曾经问过很多炼丹的方士,那些方士都说炼丹可以成功。韦文秀回答说:“神仙之道玄妙莫测,变化难以预料,虽然有可能偶然遇到,但很难提前知道结果。我以前跟老师学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但并没有真正尝试过。”世祖觉得韦文秀是关中地区有名望的豪族,为人温文尔雅,说话得体,就派他跟尚书崔赜一起去王屋山炼丹,结果还是没成功。当时,来给皇帝炼丹的方士前后有好几个呢。
有个河东人叫祁纤,特别擅长看相。世祖很欣赏他,就封他做了上大夫。颍阳人绛略和闻喜人吴劭,他们都修炼道家养生之术,活了一百多岁,精神气色依然很好。恒农人阎平仙,博览群书,但他并不执着于理解书中的意思,他说话办事,道理都讲得通。世祖想给他官做,但他坚决不肯接受。扶风人鲁祈,因为躲避赫连屈孑的暴政,逃到深山里隐居,教了几百个学生,他擅长方术,而且欲望很少。
河东人罗崇之,经常吃松脂,不吃五谷杂粮,自称在中条山得道。世祖命令他回到家乡,在那里设坛祈求神仙。罗崇说:“中条山有个山洞,跟昆仑山、蓬莱仙岛相通。进入山洞就能见到神仙,还能跟他们来往。”皇帝就下令河东郡提供他需要的一切东西。罗崇进了山洞,走了百多步,就走不通了。后来,朝廷召见了他,有关部门认为罗崇欺骗皇上,上奏要治他的罪。世祖说:“崇是个修道的人,怎么会用欺骗的手段来蒙蔽世人呢?可能是传闻失实,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古代的君子,对待别人都是以礼相待,现在要治他的罪,伤了朕爱惜人才的心。”于是就赦免了他。
还有一个东莱人,叫王道翼,年轻时就有超凡脱俗的志向,隐居在韩信山,四十年如一日,只吃粗粮野菜,精通经史典籍,还会写符箓。他常年隐居深山,不问世事,活了六十多岁。显祖皇帝听说后,就把他召进宫来。青州刺刺史韩颓派人到山上征召他,王道翼这才进京。显祖见他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操守,就让僧侣部门给他提供衣食,让他安度晚年。
话说太和十五年秋天,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说:“最高的道理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寂静才是根本。从汉朝以来,就设立了祭祀的坛庙,前朝觉得这种做法很顺应天道,所以建了寺庙。以前京城里,房子还很少。现在呢,房子都挤在一起了,人神混杂,这可不是个祭祀大道、保持神道清净的地方啊!所以,应该把寺庙搬到都城南边桑乾河阴、岳山阳的地方,永久地安置在那里。拨给它五十户人家,用来供奉祭祀,就叫它崇虚寺吧!另外,再召集各州的隐士,凑够九十个人。”
这搬迁的事儿,就像以前洛阳迁到邺城一样,照着老规矩来。那个道教祭坛在南郊,面积只有两步见方,每年正月初七、七月初七、十月十五这三天,坛主、道士、还有那些高人,一共一百六个人,要举行祭祀仪式。可那些道士啊,大多都不精通道法,也没什么特别的才能。到了武定六年,有关部门上奏章,把这祭祀给停了。那些真正有道行的,比如河东的张远游、河间的赵静通这些人,齐文襄王就另给他们安排了住所,在京城里好好招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