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祐,字子集,小名次奴,是勃海人。他本来叫高禧,因为和咸阳王重名了,高祖皇帝就赐名他为高祐。他是司空允的族弟。他爷爷高展,是慕容宝手下的黄门郎,后来太祖皇帝平定了中山,高展就迁居到京城,最后死在了三都。他爸爸高谠,跟着世祖皇帝消灭了赫连昌,因为立了功被封为游击将军,还被赐爵南皮子。他爸爸还跟崔浩一起参与过著作的编纂,后来升任中书侍郎,接着又当了给事中和冀州、青州的中正官。后来还被授予散骑常侍、平东将军的职位,被封为蓚县侯,还出使过高丽。他爸爸死后,被追赠为安南将军、冀州刺史,还被追封为沧水公,谥号康。高祐的哥哥高祚继承了他的爵位,后来当上了东青州刺史。

高祐这个人啊,读书可广了,什么史书啊,杂文啊,都爱看,性格也比较洒脱,不太拘泥于小节。一开始他当的是中书学生,后来升了博士,又当了侍郎。因为他招降了邵郡的一伙贼寇,所以被赐爵建康子。高宗皇帝在位后期,兖州东郡的官吏抓到一只奇特的动物,献给了朝廷,当时谁也认不出来那是什么玩意儿。皇帝就下令问高祐,高祐说:“这是三吴地区才有的东西,名字叫鲮鲤,其他地方很少见。现在咱们抓到了它,是不是吴楚地区要归顺咱们了呢?” 还有次,有人在零丘捡到一枚玉印献给朝廷。皇帝也拿给高祐看,高祐说:“这印章上有籀文,刻着两个字‘宋寿’。‘寿’就是寿命的意思,咱们得到了这块玉印,预示着咱们也要长寿,也是咱们要兴旺发达的征兆啊!” 到了显祖皇帝刚即位的时候,刘义隆的儿子义阳王昶投奔过来,薛安都等人也带着五个州投降了朝廷,当时大家都觉得高祐说的那些话,真是应验了!

皇上拜我当了秘书令。后来我和丞相李彪他们一起上奏章说:“我们听说啊,典章制度兴盛起来,靠的是言论来彰显光辉;史书典籍编撰完成,靠的是记述功绩来昭示后世。所以说,《尚书》是记录言论的典范,《春秋》是记载事件的范本。翻阅以前的史书,这些都是对言行举止的真实记录。夏朝、殷朝以前,史书记载不完整,从周朝以后,典章制度才比较完善。史官的写作风格,文辞和内容各有不同;修史的宗旨,也随着时代而变化。像左丘明写的《左传》,是把叙事和议论结合起来,两种体裁一起写,可以说是保留了史书的本意,但并非完全符合史书的规范。到了司马迁、班固他们,都是博学多才的人,对古今大事进行论述,条理清晰,虽然没有完全做到面面俱到,但这确实是以前史书中值得称道的。至于后汉、魏、晋,都沿袭了这种做法。

只有咱们圣朝,开创了上古的制度,奠定了《长发》的基础,从皇始年间开始,一直到成帝时期,时间跨度非常长,所以史书没能完整地记载下来。我们这些人都比较粗浅,却承担着修史的职责,翻阅《国记》,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我认为,从王业初创开始,各种事务刚刚起步,从皇始年间到光宅时期,治理中原大地,应该遵循前朝的整体框架,让各种事件按照类别排列,区分纪传体和表志体,这样修订,事情就能完整地记录下来。《诗经·大雅·文王》有云:“**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陛下先天开物,受命于天,太皇太后德行如同日月,惠及天下,王道昌盛,教化普及,声誉远播,早已超过了前代帝王。

更何况太和年间以来,时间还不到十年,但是祥瑞之兆却比以往更加频繁;功绩德政也比以往更加显著。《诗经·小雅·鹿鸣》有云:“**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会稽郡盼望着能载入玉牒,泰山也期盼着能刻上石碑。但是宫廷秘府里的功勋记录,对圣上的功德和美德的记载还不够全面。如果这样下去,皇上的丰功伟业可能会被遗漏,功臣们的卓越功勋也可能会被忽略。建议让著作郎以下的官员,挑选有才能的人参与国史的编撰,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三年就能完成。这样,圣上的功德就能载入史册,光照千秋;圣后的功勋也能载入史册,流芳百世。辅佐皇上建立功业的忠贞之士,以及在朝堂上直言进谏的官员,都能在史书上留下他们的名字。”皇上同意了我们的建议。

高祖皇帝很轻松地问王祐:“要是碰上旱涝灾害,粮食歉收,咋办才能阻止灾害,让丰收来呢?”王祐回答说:“以前尧舜禹汤那样的圣明君主,也挡不住‘阳九’(注:指天象,预示灾害)的出现。陛下您的治国之道跟前代圣明君主一样,这点小旱灾算什么?只要您提拔贤能的人辅佐您治理国家,按时令指导百姓耕种,灾害自然就会消除,丰收就会到来。”

皇帝又问他怎么才能制止盗贼。王祐说:“以前宋钧以德治民,害兽都不敢进入他的辖区;卓茂善于教化百姓,蝗虫都不敢飞进他的地界。那些盗贼,也是人啊,只要教育得当,哪里有不停止的呢?关键是要让地方长官都清正廉洁,这样盗贼自然就少了。”王祐还上书说:“现在选拔官员,不看办事能力的高低,只看资历年限的长短,这不是选拔人才的正确方法。应该停止这种只看资历的做法,摒弃那些老朽无能的人,只凭才能选拔人才,这样官场才能清明。那些有功劳的老臣,虽然年老但功劳可以记下,但如果能力不足以管理百姓,就可以给他们加爵位赏赐,但不能给他们委以重任。这就像古代圣王说的那样,可以把私人的钱财赏赐给私人,但不能把官职赏赐给私人。”高祖皇帝都觉得王祐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提升他为给事中、冀州大中正,其他的官职不变。当时李彪独揽著作权,王祐虽然是令,但只是个辅助角色。

后来王祐被外派,担任持节、辅国将军、西兖州刺史,被授予东光侯的爵位,镇守滑台。王祐发现虽然郡国有太学,但县和乡里应该有学校,于是下令在县里设立讲学场所,在乡里设立小学。他还规定,每家都要自己有一台舂米用的碓,五家合起来修一口井,方便行人取水,不准妇女到公共场所去舂米取水。他还制定了防盗措施,实行五家互保制度,如果发生盗窃,就要连坐。刚开始看起来这些措施很琐碎,但后来风气大变,盗贼也销声匿迹了。

宋朝的王刘昶,因为以前参与制定律令的功劳,被赏赐了五百匹帛、五百石粮食和一匹马。刘昶因为年纪大,官位又高,所以很多歌妓之类的都送东西给他。后来他被任命为光禄大夫,职位和以前一样。刘昶死后,朝廷征召他的儿子王祐担任宗正卿,但是王祐却在彭城耽搁了很久,迟迟不去赴任。于是尚书仆射李冲上奏说王祐在淮徐地区游荡不归,没有按时听从朝廷的命令,应该处以三年徒刑,然后才能赎罪。皇帝下诏免去了他的宗正卿的职位,恢复了他原来的光禄大夫的官职。他在太和二十三年去世。太常寺商议给他谥号为“炀侯”,皇帝说:“不遵守上级的命令才叫‘灵’,可以谥号为‘灵’。”

王子的儿子和璧,字僧寿,很有学问,做过中书博士,可惜英年早逝。

和璧的儿子王颢,字门贤,学识渊博,也小有名气。他从司空参军升任员外郎,继承了建康子的爵位,后来又升迁为符玺郎中。之后外放冀州担任别驾,还没上任,就碰上刺史元愉叛乱。世宗皇帝派尚书李平为都督,率兵讨伐。李平看王颢在当地很有影响力,就把他招为录事参军,还让他统领军队,很多军务上的决定都和他商量。平定叛乱后,元愉的党羽一千多人要被处死,王颢认为这些人是被逼无奈,之前也答应过饶恕他们,应该上表请求赦免。李平同意了他的请求,于是这些人全部免于一死。事情结束后,王颢继续履行他的职责。当时因为战乱,发生了饥荒,王颢负责管理粮草,尽量做到宽厚温和,深受百姓爱戴。不久后,他又被加封为陵江将军,后来因为犯事被免职。过了一段时间,他又被任命为镇远将军,之后又升迁为辅国将军、中散大夫,再次升迁为征虏将军,仍然兼任中散大夫。他去世时,四十九岁。朝廷追赠他平东将军、沧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惠”。

他的儿子王德正继承了他的爵位,在武定年间担任黄门侍郎。

王颢的弟弟王雅,字兴贤,很有风度。他从给事中逐步升迁为司徒府录事参军、定州抚军府长史。他去世时,只有三十四岁。在天平年间,朝廷追赠他散骑常侍、平北将军、冀州刺史的官职。

王子的孙子王德乾,从小就聪明过人,做过任城太守,后来去世了。

雅弟谅,字修贤,从小就爱学习,记忆力特别好,而且孝顺得很出名。北魏太和年间,京兆王愉开府,招揽人才,高祖皇帝亲自挑选优秀人才担任幕僚,谅和陇西的李仲尚、赵郡的李凤起等人一起被选中。后来,他慢慢升迁,做到太尉主簿、国子博士。正光年间,他被授予骁骑将军的称号,出任徐州行台。到了彭城,碰上元法僧造反,逼迫他一起反叛,但是他坚决拒绝,结果被元法僧杀害,当时他才四十一岁。朝廷很惋惜他,追赠他左将军、沧州刺史的官职。 又下诏书说,谅在危急关头忠于职守,节操值得敬佩,再次追赠他使持节、平北将军、幽州刺史的官职,赏赐给他二百匹布,并且让他的一个儿子直接做官,还给他谥号为“忠侯”。他一共生了三个儿子。长子惠胜,在武定年间,担任司徒外兵参军。谅还自己编写了《表谱录》四十多卷,从他五世祖以下,家谱里里外外都写得清清楚楚,看过的人都佩服他记忆力好。

他弟弟祐,小时候跟着叔父济去给刘义隆办事,回来后当了中书学生,后来升迁为秘书中散。四十多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儿子法永,在诸王手下做从事中郎,也英年早逝。祐的堂弟次同,在北魏永安年间,担任抚军将军、定州刺史。他的儿子乾邕,在永熙年间,官至司空公,封长乐郡开国公。乾邕的弟弟敖曹,在天平年间,官至司徒公,封京兆郡开国公。

崔挺,字双根,是博陵安平人。他家祖上六世祖崔赞是魏国的尚书仆射;五世祖崔洪是晋朝的吏部尚书;他父亲崔郁是濮阳太守。崔挺从小就非常孝顺,尽心尽力地服丧。他年轻的时候就努力学习,阅读了很多书籍,为人正直,乐于助人,乡里人都很亲近他。每逢春夏秋冬,他都会给乡里的父老乡亲写信问候,信写得非常诚恳周到,收到信的人都感到很荣幸。他家三代同堂,家风和睦,礼让为先。后来,经常遇到饥荒年景,家里开始没钱了,崔挺和弟弟崔振把田地房屋和以前的积蓄都让出来,只留下守墓的田地。家里变得一贫如洗,兄弟俩却相处融洽,仍然手不释卷地读书。当时粮食价格飞涨,有些乡亲资助他,他推辞再三才接受,然后又把这些东西分给更穷的人,从不为自己积攒,所以乡里更加敬佩他。

话说这位秀才,考试成绩优异,一路高升,先做了中书博士,后来又当上了中书侍郎。因为他书法好,被皇帝特地召到长安,让他书写文明太后父亲燕宣王碑文,还被封了个泰昌子爵位。之后他又升任登闻令,再升迁为典属国下大夫。因为参与修订律令,还得到了皇帝赏赐的布匹八百匹、粮食八百石,以及马牛各两头。就连尚书李冲都对他非常器重,皇帝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做嫔妃。太和十八年,大将军宋王刘昶到彭城镇守,皇帝下诏让他担任立义将军,并在刘昶手下做长史,但他因为生病推辞了,最后这个职位给了王肃。你看他这仕途,多风光!

后来,他又被任命为昭武将军、光州刺史,在当地威望和恩德都很大,社会风气也因此大为好转。太和十九年,皇帝到兖州巡视,把他召到身边。皇帝接见了他,对他非常亲切,还问他治理边疆的策略以及他的文章才华。皇帝非常高兴,对他说:“自从我上次见到你到现在,转眼间已经两年了。我这些年写的一些文章,已经整理成集子了,现在就给你一本,你有空可以看看。”然后又转头对身边的侍臣说:“要是所有掌管军权的人都像他这样,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之后他又回到了光州。后来,散骑常侍张彝兼任侍中,巡视各地考察民风,他看到了这位刺史政绩的出色,就对他说:“我奉命巡查各地,调查民情,处理纠纷,来到这里看到你的政绩,真是惭愧,愧不敢当清廉使者的名号啊!”

光州城西北几里有个斧山,山峰高耸,北面紧靠大海,南面遥望泰山,是当地著名的游览胜地。这位刺史想在山顶上修建一座寺庙,当地老百姓却说:“这座山在春秋两季,经常会有暴雨和狂风,山上的石头都会被刮下来。相传这里曾经是龙的通道,恐怕这座寺庙建成后,也难以长久。”刺史却说:“人神之间,有什么遥不可及的呢?龙神出没,难道只有一条路吗?”于是,他还是下令修建了寺庙。几年里,果然风调雨顺,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天气。可是这位刺史离任后,寺庙就遭到风雹破坏,后来人们又重新修建,结果还是被毁坏,最终再也没能建成。大家都认为这是因为这位刺史的德行感动了上天。

古代有个叫崔挺的人,因为当时很多犯了罪被发配边疆的人逃跑,所以朝廷就制定了严厉的处罚:一个人犯罪逃跑了,他的全家都要受罚充当劳役。崔挺就上书皇帝,说根据《周书》的记载,父子罪责不应该互相牵连。天下好人少,坏人多,因为一个人犯罪就株连全家,实在太不公平了!就像司马牛受了桓魋的惩罚,柳下惠被牵连到盗跖的罪责一样,这难道不令人悲伤吗?崔挺的奏章写得非常恳切,皇帝也采纳了他的建议。

在此之前,当地铁矿资源匮乏,各种器物都需要从别的地方运来,崔挺就上书请求恢复当地的铁官,这样一来,官府和百姓都能从中受益。当时各州的中正官员主要负责考核评价人才,皇帝要调查天下各大家族的族谱,也让崔挺参与其中,于是就让他担任本州的大中正。

掖县有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家,坐着板车来到州府。他说自己年轻时曾经做过使臣去林邑,得到了一块非常漂亮的美玉,大约有四寸见方,光彩照人,他把它藏在海岛上,已经六十年了。现在碰上圣明之世,他想把这块玉献给朝廷。崔挺说:“我虽然很敬佩古代那些高尚的人,但是我不能把这块玉当成宝贝。”于是派船把玉取来,玉的光泽果然名不虚传。但是崔挺坚决不肯接受,又上表把它送到了京都。世宗皇帝即位后,崔挺多次上表请求辞官还乡。景明初年,崔挺回到家乡,老百姓都哭着送他,送给他很多丝绸布匹,但他一样都没收。

散骑常侍赵脩很受世宗皇帝的宠信,虽然崔挺和赵脩是同乡,但他从来没去拜访过赵脩。北海王详担任司徒、录尚书事,想让崔挺当他的司马,崔挺坚决推辞,但最后还是没能推掉。世人都觉得他委屈,但他却很平静。后来北海王详负责选拔官员,大家都争着表现,想得到提拔,只有崔挺一直沉默不语。北海王详说:“崔光州你的考评结果并没有被提升,你应该写个奏章,我帮你申请一下。蘧伯玉都不愿意独善其身,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呢?”崔挺回答说:“升迁是朝廷的大事,考评也是国家的常例。我虽然惭愧自己不如古代那些不求名利的贤人,但是为了自己去争取升迁,我觉得很羞愧。”北海王详非常赞赏他。崔挺当了司马后,北海王详从来不直呼其名,总是称呼他的官职,以此表示尊敬。四年后崔挺去世,享年五十九岁。那年冬天,朝廷追赠他辅国将军、幽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景”。光州的旧部属听到他去世的消息,都非常悲伤,一起在城东广因寺为他铸造了一座八尺高的铜像,还修建了八关斋,为他超度祈福,可见他的遗爱之深。

一开始,崔挺年轻的时候很贫穷,但他对父母非常孝顺,经常亲自侍奉他们,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他还从小就认识邢峦和宋弁,并且预言他们将来一定会有很高的成就。世人都称赞他识人很准。崔挺做了二十多年的官,家里的财产并没有增加多少,他从不讲究吃喝,家里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但家里的气氛却很和睦。以前的朋友经常送给他礼物,他的儿子们也都秉承了他正直的品格,一样东西都没接受。他一共生了六个儿子。

他大儿子崔孝芬,字恭梓,从小就有才华和见识,博览群书,擅长写文章。高祖皇帝召见了他,对他非常赞赏。李彪对崔挺说:“我刚才看见您的贤子觐见皇上,皇上对他特别优待,现在应该准备接受大家的祝贺了。”崔挺回答说:“您自己想在父子关系上处理好,但这种话我可不敢听。”

崔孝芬先担任司徒、彭城王勰的行参军,后来被任命为著作郎,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尚书令高肇权势很大,他的儿子高植被任命为青州刺史,就推荐崔孝芬担任他的司马。之后,崔孝芬又担任司徒记室参军、司空属、定州大中正,他擅长断案,很有声望,府主任城王澄非常器重他。在熙平年间,任城王澄上奏了八条关于土地制度的建议,这些建议都是崔孝芬参与制定的。他在任城王府待了很久,后来被任命为龙骧将军、廷尉少卿。

孝昌年间,萧衍派将领裴邃等人攻打淮南。朝廷命令行台郦道元、都督河间王琛去讨伐他们,军队在城父停滞不前,几个月都没有进展。朝廷命令崔孝芬拿着皇帝的信物和齐库的宝刀,催促他们出兵迎战,最终敌人退兵了,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荆州刺史李神俊被萧衍派来的军队包围,朝廷提升崔孝芬为通直散骑常侍,并任命他为荆州刺史,兼任尚书、南道行台、领军司,率领诸将前去救援李神俊,并接替了他的职位。当时,州郡里的驻军几乎都被敌人攻破了,而且路线经过三鵶,敌人已经先占领了那里。崔孝芬所率领的军队很少,无法直接前进,于是他带领军队从弘农堰渠山道南下,派弟弟崔孝直率领轻兵先行,出敌不意,敌人溃逃,百姓得以安定。皇帝对他大加赞赏,并赏赐给他马匹、丝绸等物品。

因为和元义那伙人搅和在一起,跟卢同、李奖他们一起被开除了官职,被朝廷召回。后来,孝芬当廷尉的时候,章武王融因为贪污受贿被弹劾,孝芬按照重法处置了他。等到王融当了都督,北上讨伐鲜于脩礼;那时孝芬的弟弟孝演带着家眷,为了躲避敌人逃到了博陵,郡城被敌人攻破,不久就被敌人害死了。王融就偷偷地告密说:“孝演投靠了敌人当了叛贼。”于是孝芬被抓捕,全家逃亡,后来遇到大赦才得以释放。

孝昌三年,萧衍派将领成景俊率领大军逼近彭城,朝廷任命孝芬为宁朔将军、员外常侍、兼尚书右丞,让他担任徐州行台。孝芬准备出发前去辞行。灵太后对孝芬说:“你女儿现在侍奉我的儿子,你和我们也算是亲戚了,有什么过节呢?可是宫里有人说,元义的马车里,有人说你这个人老糊涂,应该把他赶走。”孝芬回答说:“我蒙受朝廷大恩,哪会有这种说法。就算真有这种事,谁又能听到呢?如果真有人听到,那这个人跟元义的关系比我亲近多了。请您查问一下说话的人,就能辨明真假。”灵太后听了很受触动,解开了误会,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成景俊修筑栅栏,建造水坝,想切断泗水的水流来灌溉彭城。孝芬率领大都督李叔仁、柴集等人去迎战,成景俊等人抵挡不住,败退逃跑了。朝廷又任命孝芬为安南将军、光禄大夫、兼尚书,让他担任徐兖行台。

建义年间刚开始的时候,泰山太守羊侃占据郡城叛乱,还勾结南边的敌人,包围了兖州。朝廷任命孝芬为散骑常侍、镇东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仍然兼任尚书、东道行台。大都督刁宣迅速赶去救援,和行台于晖会合,及时包围了叛军。羊侃突围逃到了萧衍那里,其余的叛军都被平定了。

永安二年,皇上听说元颢要偷偷摸摸地进攻,就命令孝芬赶紧去徐州。元颢呢,就带兵偷偷摸摸地打考城,抓了大都督济阴王晖业,趁着这股劲儿,一路往前冲,还派他后军的都督侯暄去守梁国城,当个后备力量。孝芬就命令将士们赶紧去围攻侯暄,怕元颢派兵来救,就拼命地攻打,一天一夜都没停。过了五天,侯暄终于冲出来了,结果被抓了,还杀了,俘虏了三千多士兵。皇上回宫后,就封孝芬为西兖州刺史,将军的职位还是原来的。孝芬在外面待久了,很疲惫,就坚决推辞不去,最后被任命为太常卿。

普泰元年,南阳太守赵脩偷偷地占领了荆州城,把刺史李琰给抓了起来,还勾结南边的敌人。皇上就封孝芬为卫将军、荆州刺史,还兼任尚书、南道行台。后来又升官了,当了都督三荆诸军事、车骑将军、假骠骑将军。孝芬刚出发,官职又变了,改成了散骑常侍、骠骑将军、西兖州刺史。太昌年间,又兼任殿中尚书。没多久,又升任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还继续担任尚书。后来又加封仪同三司,还兼任吏部尚书。后来皇帝进关,齐献武王到了洛阳,孝芬跟尚书辛雄、刘廞一起被杀了,那时候他五十岁。他的家人也被抄家了,到了天平年间才被赦免。

孝芬知识渊博,口才好,很会说话,喜欢提携后辈,整天都乐呵呵的,跟人谈古论今,有时候还开玩笑,听的人一点都不觉得累。他写过几十篇文章。他有八个儿子。

老大哥叫萧勉,字宣祖,挺喜欢看书的,尤其爱读史书,文采也还不错。正光年间,他当上了太学博士。后来,皇帝当御史中尉的时候,还特意提拔他做了侍御史。永安年间,他又升了官,当上了建节将军、尚书右中兵郎中。之后,太尉豫章王萧赞又把他推荐做了谘议参军,郎中的职位也保留着。 可惜后来因为得罪了人,被御史中尉高道穆给参了一本,丢了官。普泰年间,他又当上了尚书左丞。萧勉这个人很会拍马屁,所以当时很多人说他虚浮,爱争名夺利。

他跟尚书令尔朱世隆关系不错,但是跟尚书郎魏季景关系就比较僵了。尔朱世隆特别信任魏季景,而魏季景暗地里一直想把萧勉兼任的左丞职位给抢过来。后来,尔朱世隆果然重用了魏季景,萧勉因此很不高兴,闷闷不乐。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安南将军、光禄大夫,还兼任了国子祭酒,负责典礼仪注。太昌年间,他又升了散骑常侍、征东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定州大中正,皇帝还特许他的家属可以自由出入宫廷。后来出了事,他逃跑了,躲了起来。

后来,他出来后,在晋阳见到了齐献武王,齐王还安慰鼓励了他一番。天平年间,齐王派他送一些勋贵将领的家眷去定州,借此机会,他终于回家了。 正赶上他母亲李氏去世,萧勉悲痛过度,得了病,很快就去世了,享年四十七岁。他没留下儿子,弟弟萧宣度过继了侄子萧龙给他当儿子,延续香火。

萧勉的弟弟萧宣猷,曾经做过司徒中郎,后来跑到关西去了。“司徒中郎”这个职位,说白了就是个官。

萧勉另一个弟弟萧宣度,是齐王的仪同开府司马,也是个官。

萧勉的弟弟萧宣轨,很有才华,做过尚书考功郎中。他和他的几个弟弟萧宣质、萧宣静、萧宣略,都在晋阳去世了。

孝芬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孝暐,字敬业。他从小就性格温和稳重,很有长者的风范。后来彭城王勰在定州当官的时候,把他招去做主簿。之后,他又当过冀州安东府外兵参军,一路升迁,做到员外散骑侍郎、宁朔将军、员外散骑常侍这些官职。武泰年间,蛮族首领李洪煽动其他蛮族造反,朝廷就派孝暐带兵去平叛,他跟着都督李神轨一起把叛乱给平定了。

后来,尔朱荣残害朝中大臣,孝暐和弟弟孝直带着家人一起逃难到定陶躲避。孝庄年间,朝廷征召他做通直散骑常侍,还加封他为征虏将军,没多久又让他去当赵郡太守。赵郡因为葛荣起兵造反,百姓死伤惨重,家家户户都穷困潦倒,粮食贵得要命,一斗米能卖到好几匹绢,老百姓都把孩子卖掉。那年夏天桑葚大丰收,孝暐就劝老百姓多收一些桑葚。郡里缺耕牛,他又教大家自己耕地。他招抚流亡百姓,先以恩义感化,再用威严约束,不到一年时间,流民就大量涌回来了。他还兴办学校,亲自教导鼓励百姓,老百姓都非常感激他。最后,孝暐在任上去世,享年四十九岁。朝廷追赠他通直散骑常侍、平东将军、瀛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简”。朝臣们觉得这赏赐还不够,又追赠他安北将军、定州刺史的官职。

他的儿子叫子昂,在武定年间,官至尚书左丞,还兼任度支尚书。

孝暐的另一个弟弟孝演,字则伯,过继给了伯父。他为人豪爽,留着漂亮的胡须,长得高大威猛。他年轻的时候不想做官,一直在家乡生活。后来河间王琛当定州刺史的时候,让他当治中。后来又做到瀛州安西府外兵参军,之后就辞官回家了。鲜于脩礼起兵造反的时候,孝演带领族人保卫郡城,结果城池被攻破了。叛军知道孝演在百姓中很有威望,怕他影响军心,就把孝演杀害了,当时他才四十岁。孝演没有儿子,他的弟弟孝直把自己的儿子士游过继给了他。士游后来当上了仪同开府仓曹参军。

孝演的弟弟孝直,字叔廉,个子高大,长得眉清目秀,很精神。他从小就有远大的抱负,一开始在司空府当行参军。后来又当上了员外散骑侍郎、宣威将军,还继续在宫里当值。之后又升任宁远将军、汝南王开府掾,依旧在宫里当值。他哥哥孝芬被任命为荆州刺史,朝廷就让孝直暂时担任征虏将军、别将,统领两千羽林骑兵,和孝芬一起前往荆州。孝直带兵秘密前进,敌人一看情况不对,就赶紧逃跑了。孝芬进城后,萧衍的将领曹义宗还在马圈附近活动,煽动顺阳的蛮夷作乱,沿边地区的小股盗贼也蠢蠢欲动。孝直率领军队抵御,把这些贼寇都赶跑了。回朝后,他又升任直阁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后来尔朱兆攻入洛阳,孝直觉得天下还没安定下来,就辞官回家乡了,他还劝导家族里的子弟,一定要注重礼义廉耻。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安东将军、光禄大夫。太昌年间,他又被任命为卫将军、右光禄大夫,但他都推辞没有赴任。

亲戚朋友劝他说:“荣华富贵是大家都想要的,你为什么这么清高呢?”孝直一句话也没说。五十八岁那年,他在家乡去世了,临终前嘱咐儿子们说:“我才能平庸,对国家没什么贡献。如果朝廷要追赠谥号,你们一定要按照我的意思,不要接受,更不能去求官,丧事就按时制办,祭祀的时候不要杀生。”他的儿子们都遵照他的遗嘱做了。他一共有四个儿子。

大儿子士顺,官至仪同开府行参军。

孝直的弟弟孝政,字季让,十岁的时候就死了,当时哭声震天,旁人都听得伤心不已。他生前为人正直,学识渊博,精通经史,尤其爱好辞赋;对丧葬礼仪特别讲究,甚至连衣服的制作方法,他都亲自动手研究。太尉、汝南王悦曾经请他做行参军。四十九岁的时候去世了。他的儿子岩,在武定年间,当上了员外常侍。

孝芬兄弟几个都很孝顺,心地善良。弟弟孝演、孝政早早去世了,孝芬他们哭得死去活来,不吃蔬菜,瘦得不成样子,看到的人都觉得很伤心。孝芬的侄子孝暐他们都非常恭敬地侍奉孝芬,吃饭、行动都得孝芬吩咐了才敢动。每天鸡叫就起床,早上都要去问候孝芬的起居,就连一文钱、一尺布,都不敢私藏,家里有什么喜事丧事,都要一起商量着分配。弟媳们之间也相处得很好,有什么东西都会一起分享。一开始兄弟们一起生活,孝芬的叔叔振去世后,孝芬他们就如同对待亲生母亲一样侍奉婶母李氏,每天早晚都问候她的起居,出入都要禀报,家里大小事情都去请示她拿主意。每次兄弟们出门办事,要是赚了钱或者得到什么东西,只要超过一寸大小的,都要放到李氏的库房里,然后按季节分给李氏用,李氏自己决定怎么用。这种情况持续了二十多年。他们还把堂弟宣伯、子朗当成亲兄弟一样抚养。

孝芬的弟弟振,字延根,从小就有学问,为人孝顺友爱,在宗族里很有名气。他从做中书学生开始,做到秘书中散,在朝廷里做事谨慎认真,深受高祖皇帝的赏识。后来被外放到冀州,又到咸阳王禧的骠骑府做司马,在那里待了很久。太和二十年,升迁为建威将军、平阳太守,但他没就任,又改任高阳内史。高祖皇帝南征的时候,征召他兼任尚书左丞,让他留在京城。振因为才能出众而被提拔重用,当时的人都觉得他很荣耀。后来朝廷调整官职制度,按他的资历本来应该只授予五品官职,但皇帝下诏说:“振在郡里政绩显著,应该给他更高的官职。”于是任命他为太子庶子。景明初年,又兼任廷尉少卿。振为人公正果断,以明察秋毫著称。河内太守陆琇和咸阳王禧密谋造反,禧谋反失败事情败露,振就彻底查办这件事。当时陆琇的亲戚朋友,还有朝中很多达官贵人都为他求情,但振认真调查,始终没有放松,最终把陆琇处死在狱中。他就是这样执法严明。正始初年,他被任命为龙骧将军、肆州刺史,在任上政绩显著。回朝后,被任命为河东太守。永平年间,他在任上去世,享年五十九岁。朝廷赠他本将军、南兖州刺史的官职,谥号为“定”。振在官场四十年,考核总是称职,人们都称赞他。

老大宣伯,很早就去世了。他的儿子劲,字仲括,当过骠骑参军的。

宣伯的孙子朗,长得很好看,读过很多书,年轻时就为人温和,很有风度。他凭借军功,一路升迁到襄威将军、员外散骑侍郎。普泰年间,他哥哥孝芬担任荆州刺史,把他请去当车骑府司马。后来孝芬调任西兖州刺史,朗就改任骠骑府司马。太昌初年,他被任命为冠军将军、北徐州抚军府长史,但他坚决推辞,最后也没能推掉。兴和二年,中尉高仲密推荐他担任侍御史,不久又升任平西将军。武定年间去世了,他的儿子叫道纲。

挺的叔父弟弟元珍,刚开始当司徒行参军,慢慢升迁到司徒主簿、赵郡王开府属官。景明年间,他担任荆州长史。过了一段时间,又升任司徒从事中郎,因为办事公正而有名声。后来升任中散大夫,加封征虏将军。正光年间,山胡造反,他被任命为平阳太守、假右将军,作为先锋去讨伐山胡,多次打败胡兵,平阳郡境内恢复了平静。武泰初年,平阳郡改名为唐州,元珍继续担任刺史,并加封右将军。因为在平定胡乱中立功,被赐爵凉城侯。尔朱荣进攻洛阳的时候,派他的都督樊子鹄攻打唐州。元珍和行台郦恽一起坚守抵抗,不肯投降,最后被樊子鹄攻破,被害死了。大家都为他感到惋惜,他的儿子叫叔恭。

挺的另一个叔父弟弟瑜之,字仲琏。从小就没了父亲,但是很有学问。太和年间,他刚开始当奉朝请,后来又担任广陵王羽的常侍,多次担任地方官。后来回到朝廷,担任司空功曹参军事、太尉主簿,然后升任冀州抚军府长史。之后又担任扬州平东府长史,兼任南梁太守。萧衍的义州刺史文僧明来投降,瑜之迎接有功,被赐爵高邑男。孝昌初年,他被任命为鸿胪少卿。三年后去世,享年五十六岁。死后被追赠为平北将军、瀛州刺史。他有三个儿子。

老大孟舒,字长才,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他一路升迁到平东将军、太中大夫。兴和年间,被任命为广平太守。去世后,被追赠为中军将军、殷州刺史,又追赠平东将军,谥号康。

孟舒的弟弟仲舒,在武定年间做过邺县县令。

仲舒的弟弟季舒,当过黄门侍郎,负责给皇帝办事。

他们的堂兄弟修和,当过州里的主簿。

修和的儿子俭,字元恭,长得挺有气质,很有样子。他当过太学博士,最后做到符玺郎中。

俭的弟弟绪,字仲穆,在定州抚军府当法曹参军。绪的弟弟孝忠,当过侍御史和秘书郎。兄弟俩长得都挺好看,但是没什么真才实学。

绪的儿子子谦,当过尚书郎。

子谦的儿子子让,跟侯景一起造反。子谦因为这件事被抓起来,后来生病死在了晋阳。子让的儿子子廉他们也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修和的弟弟敬邕,为人比较稳重,很有能力。高祖时期,他从司徒府主簿升任尚书都官郎中,在哪儿工作都受到好评。后来又升迁为太子步兵校尉。景明初年,母亲去世,他辞去了官职。后来中山王英南下征讨的时候,把他请去当都督府长史,还加封左中郎将,因为立功被赐爵临淄男。之后又升任龙骧将军、太府少卿,然后以本将军的身份外放,做了管州刺史。有一次,库莫奚国的百匹马因为刮风吹进了管州境内,敬邕把马都送还给了他们,所以那些少数民族都很感激他,愿意归附朝廷。熙平二年,他被任命为征虏将军、太中大夫。神龟年间去世,享年五十七岁。死后被追赠为左将军、济州刺史,谥号恭。

他的儿子子盛继承了他的爵位,被任命为奉朝请。

修和的堂弟接,字显宾,长得高大魁梧,为人比较洒脱,不太在乎世俗的规矩。他做过中书博士和乐陵内史。他跟任城王澄关系很好,很受器重。后来澄当了定州刺史,接在当地却没什么威望,但澄还是对他很宽容。后来他又做了冀州安东府司马,然后升任乐陵太守。最后回到家乡去世了。

挺族子纂,字叔则,是个博学多才的人。景明年间,他当上了太学博士,后来又升任员外散骑侍郎、襄威将军。不过,他并没有得到朝廷的重用,于是就写了《无谈子论》这本书。后来,他当上了给事中。延昌年间,被任命为梁州征虏府长史。熙平初年,他担任宁远将军、廷尉正,每次审理大案要案,都能明察秋毫,办案很有一套,在官场上赢得了好名声。当时太原王静从廷尉监升任少卿,纂觉得这让自己脸上无光,于是就给王静写了一封信,信里语气强硬,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他还上书请求辞职,后来被任命为左中郎将,兼任尚书三公郎中。没过多久,因为公务上的过失被免职。之后,他做了洛阳令。正光年间去世,享年四十五岁,死后被追赠为司徒左长史。他写的文章,很多都流传于世。

他长子叫史,在武定年间,担任仪同府长流参军。纂的哥哥穆,为人宽厚,待人有度量,曾经被州里聘请担任主簿,后来去世了。纂的儿子暹,在武定年间,官至度支尚书,兼任右仆射。纂的弟弟融,字脩业,担任奉朝请。尚书令高肇出兵讨伐巴蜀时,将他带去当统军。战事结束后,他被任命为员外散骑侍郎。正光年间,担任定州别驾。四十二岁时去世。他的儿子鸿翻,当过郡功曹。

纂的从祖弟游,字延叔,年轻时就很有风度。他从奉朝请做起,慢慢升迁到太尉主簿。江州刺史陈伯之推荐他当司马,回来后被任命为奉车都尉。大都督、中山王英征讨义阳时,把他带去当录事参军,不久又升任司马。后来中山王英在钟离战败,游被流放到秦州,过了很久才被赦免回来。大将军高肇西征时,把他带去当统军,后来又升任步兵校尉,接着又升任豫州征虏府长史;没过多久,又升任征虏将军、北赵郡太守,并在当地做了不少政绩。熙平末年,他升任河东太守。河东郡有很多盐户,他们世代为州郡提供兵役,子孙后代都要服兵役,游看到他们非常辛苦,就上书朝廷请求允许他们轮换服役,郡里的人都非常感激他。太学以前在城内,游就把它迁到了城南比较宽敞的地方,他还亲自讲学,当时的学生都很敬佩他,都称他为好官。后来他升任凉州刺史,因为母亲去世而辞官。

正光年间,高祐被任命为右将军、南秦州刺史,但他推辞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办法,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职位。早些时候,州里杨松柏、杨洛德兄弟俩多次造反,跑到州里来。高祐对他们特别好,安慰他们。杨松柏投降了,高祐就让他当了主簿。高祐慢慢地用言语和态度诱导他们兄弟俩,最后都归顺了。杨松柏是当地有名的豪强,被高祐的恩情打动了,就劝说其他的氐族人一起投降,大家都归顺了,而且因为以前犯过错,也不再怀疑高祐了。

结果高祐在一次宴会上把他们兄弟俩都杀了。这下子,外面的人觉得高祐不讲信用,整个州的人都反了。正光五年夏天,秦州城里的人杀了刺史李彦,占据州城造反。几天后,高祐知道情况肯定不对劲,想偷偷跑出去,结果被城里人韩祖香、孙礻尞在州衙里给围攻了。高祐情况危急,登上楼阁,慷慨悲叹,最后把自己的小女儿推下去杀了,他宁死也不受这些小人的侮辱。接着就被韩祖香他们抓住了,杀害了,那年他五十二岁。永安年间,朝廷追赠他散骑侍郎、镇北将军、定州刺史的官职。

他的儿子高伏护,当过开府参军。

史书上说:高祐学问好,见识广,名声远播,儒雅之风,家世显赫。他的儿子们都是很有才华的人,而且还有舍生取义的精神。崔挺兄弟,品德高尚,才华横溢,为官有政绩,受到朝野的重视,他们继承家业,家族兴盛,真是应了那句话:“彼有人焉”。